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裴珩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不是怕得不到江山。是怕这十几年的疼爱忽然就没有了。
他虽然生在平安的临京,可是打小也就这两个亲人而已。
比起父皇来,是大哥更亲啊。
要是忽然就被一个侄子取代了,他会很难过。
离开了承平殿,裴珩想,当年的事……他虽然不清楚,可只言片语,也不是不能明白。
陛下既然能带着太子走,又如何不能带走皇子们呢?
就只怕是一开始就没想带吧。
那时候太子三十了,还没有子嗣。带走了他,京城还有八位皇子。
任由谁也不会想到陛下这一走,也许就不会回来了。
这样,盛京城才不会一时就乱起来。
也或许,陛下并不觉得自己不会回去,他也当然不会叫自己的孩子们都去死。
只是……他是皇帝,他一旦一个念头错了,就是无可挽回的。
所以后来,他不问不提不想,装作没有这些孩子。这样惨烈的往事,才是裴诀看见了侄子之后吐血的诱因。
他心里压着太多的苦痛与无奈,还有深深的自责以及惭愧。
是啊,陛下固然可恨,可太子他也一样是无能的。
裴珩回了飞虹殿,更衣之后怎么也坐不住。
最终还是出宫去了。
宁芝回府洗漱过,用了些宵夜,就躺在榻上了。
睡不着,但是今日事多,她也得回味一番。
忽然出现了一位皇孙殿下,真是……一团乱啊。
于是,听见了裴珩进来,也没动。只是回头看着他笑:“看来殿下也是睡不着的。”
“那就是没有打搅你。”裴珩见她一双眼还是有精神的很,便走过去。
“殿下又翻墙了?”宁芝坐起身,盘腿看着他。
裴珩没有回答,但是也就是默认了。
宁芝笑了笑:“殿下见了太子殿下么?他好些了?”
“大哥身子是不大好的。今日这一遭,对他来说很严重。”裴珩往那一坐,就靠在椅背上。
宁芝也轻轻叹气:“真是个多事的时候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过我想了想,之前的很多事,倒是有迹可循了。”
“你说刺杀的事?”裴珩冷笑:“跑不了了。”
几次刺杀,裴珩查了许久,都查一个前提。
如今北方塔族强大,如果是一般臣子想要篡位,简直难如登天。。。
之前要是裴珩死了,大晋就是一盘散沙了。虽然说遥远的宗室里,裴氏的皇族总归是没有死绝了的。总能扒拉出一个两个来。
可这样的人做了皇帝,能服众么?
势必是要生乱的。
不是皇家的人,不是你振臂一呼,就能做皇帝的。
那么,裴珩就不能死。
可裴霖一出现,大约也就有了结果了。
之前要是裴珩被刺杀死掉之后,忽然出现了一个皇孙呢?
“虽然可能查不到,但是这个人经营许久了吧,不然哪里有本事刺杀你。”宁芝笑了笑:“之前不是说了么,可能是军中的人。就是不知是哪里的。彭年么?”
裴珩摇头,这一点,还在查。
“本殿觉得,刺杀你的人,也该是他派来的。”裴珩道。
宁芝点头:“是啊,杀你不易,所以杀了我也好。杀了我。没人支持你,他也有胜算。”
“如今这样也好,全在明面上,比暗地里好。”宁芝道。
裴珩点头:“你以后出入要小心。那八个人就给你吧,出门的时候带着就好。你放心,本殿不是监视你。”
“知道啦,我没怀疑你。你是关心我我知道的。”宁芝轻笑,歪头,然后将身子都歪了。
就着盘腿的姿势往床榻的柱子上靠。
因为是盘腿,所以一边的腿都翘起来了。
姿势很是怪异,但是看在裴珩眼里,却只觉得有种调皮的可爱。
小未婚妻总是淡然,倒是难得有淘气的时候。
“其实有这么一个人也好。殿下就要去军中了。这才是重点。”宁芝轻声道。
“你……不肯留在京城么?”裴珩来,是烦闷睡不着,也是想正紧问她这句话。
“就按照原计划走吧。”宁芝轻轻叹气:“如果裴霖与彭年确实勾结了,那我们一定要快。”
彭年是老虎,可是如果将他的牙齿拔光了,他也没用了。
“要是还没勾结,那就更要快。叫他没机会勾结。殿下办大事,但是这要想不多流血,彭寿这里,要花几分功夫的。”宁芝勾唇:“何况,我相与殿下常在一处。否则殿下在外征战几年,回来就该忘记我了。”
裴珩知道她这是故意说的话,便不当回事,只是轻笑了一下:“随你吧。”
“临京城,就留给裴霖又如何。他一个刚回京的皇孙,能做什么?”乱世里,兵权才是一切。
一个临京,就算是全掌控了又如何?还不是没用?
何况,拿下左洲之后,裴珩还是要回京的,不可能一直远离临京。
最多一年的功夫,一个裴霖,能翻天么?京城里,可还有太子,还有禄国公呢。
裴珩没说对不对,只是看了宁芝一眼起身:“早些睡吧。既然要去左洲,就好生歇息几日。”
第133章 任性()
宁芝瞧着裴珩离开,躺回去在榻上滚了一圈,然后趴在那想做这些事。
不多时,也就睡着了。
皇孙裴霖在裴珩的府上住了三日后,满临京城观望的臣子们还看着这件事的后续呢。
太子依旧在宫中的承平殿养着身子,他太虚弱了,一时是不能挪动了。
就是宫中回府这些路程,也叫他承受不住。
而这三日里,二殿下裴珩的心情差的不行。
简直是个随时随地都会爆的炮筒子。已经有不少人吃亏了。
也是这一日的傍晚,很多宫中之人都听见了承平殿里爆发出来的吵架声音。
大意是二殿下不满太子殿下给皇孙安排的住处,执意要闹。
太子也少见的发了火,对这个从小养大的弟弟不假辞色了一回。
然后就见二殿下怒气冲冲的出宫去,策马往郊外去了。
这一走,当夜就没有回来。
济舟城里,宁芝站在客栈二楼,靠着栏杆问:“该来了吧?”
“姑娘别急,约么就是这会子了。”飞刃点头。
他们是昨日从临京出来的,用的是要去别院的借口。宁家出了事,宁芝想出去走走也是该的。有裴珩以及新来的皇孙吸引目光,宁芝离京离的很不惹人瞩目。
“姑娘不要着急,先歇会吧。”连翘来扶着宁芝。
连翘已经好了,有着一会受伤的经历。她虽然还是那种活泼性子,可到底是收敛多了。
这回她跟着出来也知道,只怕是要在外头很久的。
就连白芷几个担心她不喜欢才跟着姑娘几个月的流云,因为都是会武的么。
却不料连翘不仅不吃醋,还处处敬着流云。
半夏疑惑的紧,还是麦冬解释:“上回姑娘差一点出事,连翘一直自责。也知道自己是不能一个人护着姑娘的。流云侍卫本事大,连翘自然是希望她留着。何况,流云是侍卫,这端茶递水的活计也做不好,连翘也是长大了,哪里会吃醋?”
白芷和半夏恍然。
都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这保护姑娘也是一样的。
一个连翘不够,所以需要流云,也需要飞刃以及所有的侍卫。
临京城里,看见二殿下怒而出宫的人不少。
到了入夜,还不见殿下回来,太子殿下又派人去找。
裴霖自告奋勇,他是皇孙,自然也就有了能够进宫的权利。
虽然他并不敢去陛下的寝宫附近去。
虽然说皇子皇孙都一样,没有陛下的召唤都不能去。
但是他也知道,二殿下裴珩是可以随意进出的,甚至后宫里,也可以随意去。
他以前没有回宫的时候,就知道这些了。
他甚至想过用随意进出后宫来挖坑叫裴珩栽倒。。。
可惜最终没有做。太低级了。
这会子,他站在承平殿的地上,看着面色难看的太子:“皇叔,侄儿能做什么?要不侄儿出去找二叔?”
“不必了,珩儿就是脾气不好。这样吧,来人,叫梁楚晗进来。”太子这一点话,就咳嗽了两次。
他是实在撑不住。
不到半个时辰,梁楚晗就赶着进宫来了。
承平殿里,他单膝跪地:“殿下。”
“嗯,着你玄衣卫的人,将临京城里围着,不要叫人伤着珩儿。等他回来就好了。”
“是……”梁楚晗想说这不是白做功夫?
都知道二殿下是出京城去了呀,他守在临京有什么用?
不过太子很快就给他解答了:“先前珩儿遇刺,孤王很担心。你要保护他。”
这话不光是给梁楚晗说,也是给裴霖说的。
裴霖心里一个咯噔,心想着莫不是太子怀疑他?
可是他不能解释,只好跟梁楚晗一起出去了。
出了宫,裴霖笑道:“早就听闻梁大人深受陛下和太子殿下的器重,今日再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上次宫宴,自然是见了,但是并没有机会说话。
梁楚晗这些时候,自然也没少琢磨这位皇孙殿下。
他其实也知道,这位皇孙殿下嘴里他被太子殿下器重是一句废话。
事实上,他并没有被太子殿下看在眼里。
而他最忠心的,也只有陛下。
二殿下与太子殿下亲近,而他与二殿下一向关系不好。
所以说,如今出现的皇孙殿下,对他来说,是有冲击的。
这大晋江山,在陛下百年之后到底给谁?
直接关系他以后如何立足。
要是这江山迟早到了二殿下裴珩的手里,那他势必没有如今的风光了。
一个宁家,就足以将他一辈子压死。
所以,对于梁楚晗来说,裴霖的出现是光。
“皇孙殿下笑话臣了,臣不过是尽忠职守。倒是皇孙殿下这些年在外吃苦了。如今回来,是喜事一桩。”有了期待,梁楚晗对上裴霖,就客气多了。
“哎,也是命数。对了,听闻梁大人娶得是宁家的女儿?这禄国公府倒是出美人。”裴霖笑呵呵的。
“多谢殿下。也就是一般人。”梁楚晗不喜宁菱,自然也不喜欢被人夸她如何好。
所以虽然回答,就有点不怎么在意。
裴霖又如何能不注意到呢,心里就开始琢磨了,都说这梁楚晗不喜欢宁家,这倒是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太子故意叫了梁楚晗,自然是震慑。
明面上,他是与裴珩吵架了,却还担心弟弟出事。
暗地里,裴珩已经离京要北上,他自然是要保证弟弟能顺利到达,也不叫彭年察觉。
当然,既然提醒了梁楚晗的玄衣卫,就不得不提醒九城步兵衙门。
里里外外,就是二殿下负气离京,众人要保护好他。
梁楚晗不敢不负责,于是玄衣卫出动起来,真把临京城戒严了。
在加上九城步兵衙门的统领赵瑞是太子这边的人,倒是联手将临京城控制了个水泄不通。
彭年之流再是厉害,毕竟势力范围不在这里,一时间,都不敢妄动。
虽然他们也有怀疑,但是裴珩是个任性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跑出去的事。
甚至还有一次因为赌气去打猎,伤着了呢。
虽然那都是他十四岁时候做的事了,可如今人想起来,也觉得还是顺理成章。
第135章 离京()
次日一早,还不见裴珩回京,太子那算是彻底慌乱起来了。
当然,这慌乱是做出来给旁人看的。
对内,他自然也是谁都不会说。他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叫裴珩的侍卫全部出京去找。
找到了就跟着二殿下。
太子殿下当着一众官员哼了一下:“这么大个人了,还是这么不懂事。找到了不急着叫他回来,既然是闹,就好好叫他想清楚。叫人护卫好,别叫出事就好了。”
这话,竟是要冷落一番二殿下的意思了。
以前可没有,以前就算是二殿下闹事,出宫不回,太子是急得不得了。一天也不能等的。
众人不禁想,这是因为有了侄子,到底是底气足了?
二殿下毕竟不是香饽饽了?至少不是唯一的香饽饽了吧?
这些事传开之后,自然有官员上赶着在皇孙这里献殷勤。
不过也没有多少入流的官员就是了。
当然,这是后话。当下里,裴珩已经到了济舟城。
与宁芝汇合了。
正是午后,宁芝刚睡了个午觉起来,就见一身银色长袍的二殿下走来。他面上疲态尽显,但是精神却很好。
他还是那般俊美的样子,看着心情似乎也不错。
宁芝也跟着笑,然后道:“等你许久了。”
“不就一日?”裴珩也勾唇:“要起程了,你准备好了么?”
左洲那边,自然是越早去越好。
“马上就可以走。”宁芝其实想,裴珩累了这么许久,该歇一歇的。可是大事不允许。
裴珩点头。
宁芝就叫人来,换了一身衣裳,就马上出发了。
从济舟城到左洲,他们要走的低调不引人瞩目,却还要快。
官道是不能走的,就要走小路。宁芝毕竟是女子,带的东西就多了些。
但是这会子由不得她慢慢走。。。
最终定下,裴珩等人骑马走。宁芝也跟着。
还好连翘和流云会骑马,跟着也算是暂时有照应的。
裴珩却皱眉:“你马术好?”
“不好,也不敢逞强。飞刃和流云轮流带我,一天半日。不会慢的。”宁芝笑了笑。
裴珩又皱眉,流云也就罢了,飞刃也带她?
可看着憨厚的飞刃以及宁芝丝毫不觉得有问题的双眸,他都觉得要是说什么的话,是他自己过了。
“那就这般,本殿也可以带你。”裴珩只好不说。
飞刃年纪有了,打小跟着宁芝,估计像是看自家侄女一般了。他实在不好小肚鸡肠。可他这个现成的未婚夫不用也不合适。
宁芝也不争执,于是第一次就是裴珩带她。
裴珩马术算不得多出众,但是带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他骑得是一匹好马,也不在乎加上宁芝这几十斤的重量。
只是宁芝叉腿坐在裴珩怀中被他搂着骑马,多少还是颠簸的,并且还真是够难受的。
只是二殿下这么认真,宁芝是怎么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其实她执意要这么跟着,也是任性。二殿下都没说什么。
不过对于二殿下来说,只是赶路而已,又不是逃难。所以怀里抱着个小未婚妻,倒是觉得很新奇。
到了午时,在外头用过了简单的午膳之后,下午,他就不肯叫宁芝找飞刃了。
“本殿不累,照旧带你吧。”裴珩眼睛有点亮。
宁芝心里真是有一肚子的槽,却也吐不出。
她是清楚裴珩的心思的,只好长叹一声:“行,但是我得换个姿势。”
就一上午,估摸大腿都磨破皮了,在这么坐着,非得挂了不可。
于是她提出侧身坐着的时候,裴珩倒是也没说什么。
这么坐着,裴珩就有点吃力了,毕竟她靠在他的一条手臂上呢,
又不能往后坐太多,不然容易滑下去。
上去走了一会之后,宁芝索性将裴珩的大斗篷扯着,将自己裹起来,一只手搂着裴珩的腰身,然后往他怀里使劲贴过去。
这一来,她略用一点力气,裴珩的胳膊就轻松了。
果然,裴珩浑身都是一松。马儿的速度都快了些。
裴珩不敢一只手骑马,毕竟抱着个人呢,摔了就不好了。
但是他还是抽空将自己的斗篷死死的压住,这一来,颠簸也不至于叫宁芝甩出去。
宁芝本来觉得这非得累死不可,可就这么颠簸颠簸着,她居然昏昏欲睡了。
也是没法子,又不能说话,略有点闷,除了睡觉之外,也没别的方式了。
睡着了,这时间就过的很快,等她醒来,虽然还没到,但是也快了。
当夜,他们就可以住在一个县城里了。不过为了安全,只有一部分人住进来,其余人还是在城外的。
到了地方,裴珩下马,再把宁芝抱下来。
宁芝是真的站不稳。
这憋屈姿势睡着了也就罢了,路上颠簸了一下午,这会子觉得浑身都是僵硬的。
脚下一个踉跄,就靠在了裴珩身上。
裴珩就看着她笑,挺坏的样子。
宁芝也笑:“殿下这是欺负人,明儿不叫殿下带了。”
裴珩很轻声的哼了一下,心想除了本殿,你也休想叫旁人带了。
流云是女侍卫,不可能叫她这么坐着还不摔下来。
飞刃么……带着她骑马也就算了。
这样的姿势,那裴珩也是不干的。
虽然他知道,要是飞刃带,宁芝不会这样。可那也不行。
年轻的二殿下想,小未婚妻这样子,必须只能是他带着!
肯定累啊,但是累也甘心情愿舒服啊!
于是结果就是当夜里,睡在隔壁的小未婚夫妻两个,一个摔倒就睡了。这是裴珩。
一个进屋叫连翘给上下按摩了一遍才能睡着。这是宁芝。
然后夜深人静,隔着一堵墙,睡得死沉死沉的。
主子们睡得好,侍卫们就要十二万分小心,飞刃和上官纪商议好,上半夜是上官纪,下半夜是飞刃。
其余的侍卫就混在一处,宁芝的和裴珩的搭配在一起守夜。
主子们好,侍卫们关系也都不错。一夜就这么无风无浪的过去了。
早起,宁芝又叫连翘给揉了好久的腰和腿,再看裴珩那一匹马,她简直是苦大仇深。
但还是被二殿下抱着坐上去了。
至于飞刃么……嗯,他很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第136章 左洲()
临京城中的人,并非毫无察觉。
就是彭年,虽然是久不在京城,但是总有自己的一些消息渠道。
虽然被太子的人,裴珩的人,以及宁家的人干预了不少。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