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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您!可是我得到这顿晚餐又不是您的功劳? 。如果真有什么功劳
的话。”
“那么是谁的功劳呢?”
“是夏韦尔尼,他曾经是我们团队里的上尉。他大概对他的老婆说:邀
请佩兰吧,他是一个老实人。我刚见过一次的美人,您怎么能够要她想到去
邀请一个像我这样的老丘八呢?”
夏托福尔微笑着张望那面装饰着少校房间的十分狭窄的镜子。
“您今天没有敏锐的观察力,佩兰老兄。请您再念念这封信,也许您会
发现您所没有看到的东西。”
少校把信翻来覆去的看,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怎么,老骑兵!”夏托福尔喊起来,“您怎么没有看出来,她请您是为
了讨我欢喜,仅仅是为了向我证明她看得起我的朋友? 。而且是为了向我证
明? 。”
“证明什么?”佩兰打岔说。
“证明? 。您知道得很清楚是什么。”
“是她爱您吗?”少校带着怀疑的神气问。
夏托福尔吹着口哨没有回答。
“她爱上了您吗?”
夏托福尔继续吹口哨。
“她对您说过吗?”
“可是? 。我觉得,这是十分明显的事。”
“怎么?? 。就从这封信看出来?”
“毫无疑问。”
这回轮到佩兰吹口哨了。他的口哨比我叔叔托比①的著名小歌《莉里
布勒罗》更含有深意。
①托比是英国小说家斯泰思(1713—1768)的代表作《特利斯川?项
秋》中的人物,主角项秋的叔叔,代表“爱情的智慧”,是18 世纪伤感主义
的化身。书里的小歌用不同方式演唱有不同效果。
“怎么!”夏托福尔嚷道,同时从佩兰手里抢下那封信,“您没有看见里
面的? 。柔情? 。是的,里面的柔情蜜意吗?您对‘亲爱的先生’这句话是
什么看法?请您注意,她写给我的另一封信,只是简单地写着:‘先生’。‘我
对您将加倍感谢’,这是非常肯定的。
而且您看,这几有一个字已经划掉,就是‘千’字;她想写‘千倍友
情’,可是她不敢;‘千祈勿却’,她觉得不够? 。她没有写完这封信? 。啊!
我的老友,您竟然以为一个像德?夏韦尔尼夫人那样出身高贵的女人,会像
一个轻浮小娘们那样,主动献身给鄙人吗?? 。我告诉您,她的信很使人着
迷,如果看不出里面蕴藏着的热情,那真是瞎了眼珠? 。还有信末那几句责
备我的话,我只不过有一个星期四不去而已,您认为怎样?”
“可怜的小娘们!”佩兰嚷道,“千万别爱上这个人,您很快就会后悔的!”
夏托福尔根本没有注意他的朋友所用的夸大口气,他用暗示的口吻低
声说:
“亲爱的,您知道吗?您能够帮我一个大忙?”
“怎么讲?”
“在这桩事情里您得帮助我。我知道她的丈夫对她很不好,他是一个畜
生,使她非常不幸? 。您是认识他的,您,佩兰;您应该对他的老婆说他是
一个粗暴的人,是一个声名狼藉的人? 。”
“啊!? 。”
“一个行为放荡的人? 。这一点您是知道的。他在团队里的时候就有情
妇,而且是个什么样的情妇!把这一切全都告诉他老婆。”
“啊!怎么说法呢?清官难断家务事? 。”
“我的天!总有方法把一切都说出来的!? 。尤其要为我说好话。”
“这一点,倒是比较容易的。不过? 。”
“不那么容易,您听我说,因为,如果我随您怎样说,您就会把我捧到
天上去,这样对于我的事情反而没有帮助? 。您只要对她说,最近一些日子
以来,您注意到我有点忧郁,说我不肯说话,说我吃不下饭? 。”
“这个嘛,”佩兰哈哈大笑地高声说,他一笑,使得他的烟斗十分可笑地
晃动起来,“我永远也不能够在德?夏韦尔尼夫人面前说这件事。还仅仅就
在昨天,同事们请我们吃晚饭,吃完以后不是差不多要把您抬走吗?”
“就算是吧,可是用不着把这些事情告诉她。最好就是让她知道我爱她;
因为那些写小说的人总是告诉女人说,一个人如果又吃又喝,就不会是在恋
爱。”
“至于我,我不知道世界上有什么事情能够叫我不吃不喝。”
“好吧,亲爱的佩兰,”夏托福尔一边说一边戴上帽子,同时整理了一下
他的发卷,“我们说定了;下星期四我来和您一起去;一定要穿皮鞋,穿丝
袜,着礼服!尤其不要忘记说她丈夫的坏话,多说我的好话。”
他一边挥舞他的手杖,一边走了出去,姿态十分优美,留下佩兰少校
一个人在那里为他收到的邀请发愁。他想起了要穿丝袜和穿礼服,就更加不
知所措。
四
有好几个客人没有来,德?夏韦尔尼夫人家的晚餐显得有点冷冷清清。
夏托福尔坐在朱莉身边,忙着伺候朱莉,显得跟平时一样殷勤和亲切。至于
夏韦尔尼,早上他骑马跑了很长时间,现在胃口大开。他大吃大喝,使有病
的人不胜羡慕。佩兰少校陪着他,经常倒酒给他喝,往往趁主人嘻哈大笑时,
他就开怀大笑,笑声几乎震破了玻璃杯。夏韦尔尼遇到同军人做伴,立刻就
恢复了好脾气,态度同在军营里一个样;不过他在开玩笑方面,从来没有作
过趣味高雅的选择。他的妻子每听见他说出几句粗鲁失礼的话,便露出冷淡
轻蔑的表情,转过身去,同夏托福尔开始单独谈话,为的是不让人看出她听
见了一些叫她十分讨厌的话语。
下面就是这对模范夫妻相敬如宾的一个例子。晚餐快要终了时,谈话
的题目落到了歌剧院上,大家对几个女舞蹈家的技能进行了比较,对其中的
某某小姐大家特别赞赏。夏托福尔捧她尤其捧得厉害,极力赞扬她的优雅风
度,她的外表和她端庄的神气。
几天以前夏托福尔曾经带佩兰上过一次歌剧院,佩兰只去过一次,对
于某某小姐记得十分清楚。
“是不是,”他说,“那个穿粉红衣服,跳起来像只小山羊的那个小姑
娘?? 。夏托福尔,您不是拚命谈论她的大腿吗?”
“哦!您谈论她的大腿!”夏韦尔尼大声说,“可是您知道吗,如果您谈
论得太过了头,您就会得罪您的将军德?日? 。
公爵?您得当心点儿,我的老兄!”
“可是我不相信这位将军吃醋会吃得这么厉害,竟然会禁止别人用望远
镜望她的大腿。”
“恰恰相反,因为他对她的大腿引以为荣,仿佛是他头一个发现的。您
的意见怎样,佩兰少校?”
“我只懂得马脚,”老兵谦逊地回答。
“说实话,她的大腿的确是美,”夏韦尔尼又说,“在巴黎再也没有比她
更美的大腿了,只除了?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开始带着嘲弄的神气轻
轻地摸了摸胡子,同时注视着他的妻子,德?夏韦尔尼夫人脸涨得通红,一
直红到肩膀。
“除了德? 。小姐的大腿吗?”夏托福尔打断了他的话,提出了另一个
女舞蹈家的名字。
“不,”夏韦尔尼用《哈姆莱特》的悲剧声调回答,“请看看我的夫人。”
朱莉气愤得满脸通红。她像闪电似的向她丈夫投射了一眼,眼光里充
满了鄙夷和愤怒。
然后,她想尽办法控制住自己,猛然间转过来对着夏托福尔。
“我们必须,”她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我们必须练习一下《穆罕默德》
里面的二重唱①。它一定很适合您的嗓音。”夏韦尔尼丝毫不感到难堪。“夏
托福尔,”他继续说,“您知道吗,我过去曾经想为我所说的那两条大腿铸造
模型,可是人家说什么也不同意?” ①《穆罕默德》原名《穆罕默
德二世》,是意大利名作曲家罗西尼创作的歌剧(1820 年)。
夏托福尔听到这样厚颜无耻地把闺房的秘密暴露,不由得心里非常高
兴,表面上却装着没有听见,继续同德?夏韦尔尼夫人谈论《穆罕默德》。
“我要说的那个人,”毫不留情的丈夫继续说,“在通常遇到人家赞美她
这一方面时总是表现得很气愤,可是她的内心深处却并不生气。您知道她曾
经叫一个袜子商人为她量尺寸吗?? 。我的夫人,请您别生气? 。我想说的
是一个女商人。而且我在布鲁塞尔时,曾收到她3 大页的亲笔信,详详细细
地训令我怎样去买袜子。”
可是他白费口舌了,朱莉已经下定决心不听他的。她同夏托福尔谈话,
装得很愉快,她那优美的笑容尽量使他相信她只听他一个人说话。夏托福尔
方面,也装出完全被《穆罕默德》吸引住的样子,实际上夏韦尔尼一席无礼
的话,他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晚餐以后,开始演奏音乐,德?夏韦尔尼夫人和夏托福尔用钢琴伴奏
合唱了一支歌曲。夏韦尔尼一等钢琴打开就溜走了。接着又来了几个客人,
可是并没阻止夏托福尔经常同朱莉低声谈话。离开夏韦尔尼家以后,夏托福
尔对佩兰宣称今天晚上并没有白过,并且说他的事情有了进展。
佩兰觉得丈夫谈妻子的大腿是很平常的事,因此,当他在路上单独同
夏托福尔在一起时,便用充满自信的声调对他说:
“您怎么忍心去扰乱这么好的一个家庭呢?他多么爱他可爱的妻子啊!”
五
一个月以后,夏韦尔尼一心一意想当一个侍从官。
我们也许要觉得奇怪,为什么一个肥胖的、懒惰的、喜欢舒服的人,
竟然产生了这样一种野心?他倒是有很充分的理由为自己的野心辩护。他对
他的朋友说,首先,我花了很多的钱去定包厢,定了包厢给女人们享受。我
如果在官廷里有一个差使,我可以一个钱不花要有多少包厢就有多少。而你
们都知道有了包厢可以得到些什么。其次,我很喜欢打猎,到王家狩猎场去
打猎就有了我的一份。最后,现在我已经不能穿军人制服,我不知道该穿什
么衣服去参加夫人①的舞会;我不喜欢侯爵的制服;侍从官的制服最合我的
心意。因此,他提出了申请。他本来也希望他妻子代他申请,可是虽然她有
几个十分有势力的朋友,她却固执地不肯答应。他曾经为德?赫? 。公爵办
过一些小差使,这位公爵当时在宫廷十分得宠,他期待能仰仗公爵的势力获
得这个差使。他的朋友夏托福尔也认识许多有势力的人物,他非常热心和忠
实地为他奔走效劳,如果你有一个漂亮的妻子,你也许也会遇上一个像他那
样的人。
①夫人不冠以姓氏,通常是指国王的长女或王储的长女。
有一件巧事使夏韦尔尼的事情加快了进展,可是这件巧事对他也产生
了相当不幸的后果。德?夏韦尔尼夫人费了不少劲儿才在一个首次演出的日
子里在歌剧院里弄到了一个包厢。这个包厢有6 个座位。她的丈夫,经过她
狠狠的责备以后,才非常少见地答应陪她出席。朱莉想给夏托福尔留一个席
位,可是她觉得不能够单独同他一起去,所以她不得不要丈夫陪她去。
第一幕刚演完,夏韦尔尼就走出包厢,留下他的妻子同他的朋友单独
在一起。起先,两个人都显得有点拘束,沉默不语;在朱莉方面,因为她最
近凡是单独同夏托福尔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感到不自在;在夏托福尔方面,
因为他有他的计划,他认为目前他要显得激动才合适。他偷偷地朝大厅看了
一眼,很高兴地发觉有好几个熟人的望远镜都朝他的包厢望。他心满意足地
想到,他有好几个朋友都会妒忌他的幸福,而且,从外表看来,他们都会认
为他很伟大,虽然事实上他并不那么伟大。
朱莉一连嗅了好几次她的香炉和花束,然后说剧院里太热,又谈起那
出戏和化装打扮。
夏托福尔心不在焉地听着,叹气,在交椅里不安地折腾着,他望了望
朱莉,又叹了一口气。
朱莉开始觉得有点心神不定。突然间,他嚷起来:
“我多么恨我不能生活在骑士时代!”
“骑士时代!为什么?”朱莉问,“毫无疑问一定是中古时代的一套服装
适合您的身材?”
“您以为我是爱好虚荣的人么?”他用苦闷和悲哀的声调说,“不,我惋
惜那个时代? 。是因为一个人在那时代只要勇敢? 。就有希望得到? 。种种
东西? 。总而言之,只要能把一个巨人一刀砍成两半,就能得到女人的欢
心? 。您瞧,您看见头等楼厅里的那条大汉么?我真希望您命令我去拔掉他
的胡子? 。使得我完成使命以后能够对您说出3 个字又不至于惹您生气。”
“您疯了!”朱莉说,脸涨得通红,一直红到眼白,因为她猜出了这3 个
字是什么,“瞧,德?圣埃尔米娜夫人这么大年纪还穿袒胸衣服,打扮得像
参加舞会的样子!”
“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您不愿意听我说话,我发觉这一点已经有相
当日子? 。如果您一定要这样,我就闭嘴不说话;可是? 。”他一边叹气一
边用很低的声音加上一句,“您已经明白了我的? 。”
“说真的,我一点不明白,”朱莉冷冷地说,“可是我丈夫到哪儿去了?”
刚好一个客人到来,解除了她的窘境。夏托福尔没有开口。他脸色苍
白,似乎受了很大刺激。客人走出去以后,他对演出无关紧要地批评了几句。
然后他们两人之间很长时间都不说话。
第二幕刚要开始的时候,包厢的门打开了,夏韦尔尼走了进来,带来
了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漂亮女人,头上插着华丽的粉红色羽毛,后面跟着
的是德?赫? 。公爵。
“亲爱的,”夏韦尔尼对他的妻子说,“我在一个非常蹩脚的包厢里找到
公爵和夫人,这个包厢是侧面的,看不见布景。
他们很想坐到我们的包厢里来!”
朱莉冷冷地欠了欠身子;她不喜欢德?赫? 。公爵。公爵同那个插粉
红色羽毛的女人一起说了许多道歉的话,生怕打扰了她。大家为了谦让坐位,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坐下来。夏托福尔趁着这纷乱的当儿凑到朱莉的耳朵边,
很快地轻声对她说:“为了上帝的爱,不要坐在包厢前面。”朱莉不胜惊讶,
只好留在她原来的位子上。大家坐定以后,她回过身来对着夏托福尔,用严
厉的眼光叫他解释这个谜。他只是坐着不动,挺直脖子,咬紧嘴唇,一副样
子说明他满心不高兴。朱莉想了一想,把夏托福尔的劝告作了相当坏的解释。
她以为他想在演出时继续对她低声说那些奇怪的话,如果她坐在前面,这样
做就不可能。可是她回过头来再看看大厅时,发现有好几个女人的望远镜都
朝着她的包厢望;不过一张新面孔出现的时候,总会发生这种情况的。“又
是窃窃私语,又是微笑,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在歌剧院里真是少见多
怪!”
那个陌生女人弯下身子细看朱莉的花束,然后笑容可掬地说:“夫人,
您这把花束多好看!我敢肯定在这种季节这束花一定很值钱,起码10 个法
郎。大概是人家送给您的?一定是人家送来的,对吗?妇女是从来不买花束
的。”
朱莉惊奇得睁大了眼睛,她简直不知道她是同怎样的乡下人在一起。
“公爵,”那个女人懒洋洋地说,“您没有送过我花束。”夏韦尔尼赶忙向包
厢的门走去。公爵想阻止他,那个女人也想阻止他,她已经不再想要了。朱
莉同夏托福尔交换了一下眼色。这眼色的意思是:“我感谢你刚才的忠告,
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可是她仍然没有猜对。
在整个演出当中,戴羽毛的女人用手指打节奏,可惜都打错了;她谈
论音乐,也谈得乱七八糟。她细细查问朱莉的袍子值多少钱,她的首饰和马
匹值多少钱。朱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举止礼仪。她得出结论认为这个陌生
女人是公爵的亲戚,最近从下布列塔尼①来的。等到夏韦尔尼回来,他拿着
一把巨大的花束,远比他老婆的那把好看,于是他们又是赞美,又是感谢,
又是道歉,闹个没完没了。
“德?夏韦尔尼先生,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那个所谓乡下女人一
口气说了很长的一段话以后说,“为了向您证明,我引用波蒂埃②的一句话:
‘提醒我向您许诺些什么吧。’说真的,我曾答应给公爵绣一个钱袋,等我
绣好给您也绣一个。”
①下布列塔尼是法国西北部边远地区。
②波蒂埃(1775—1838),巴黎当时杂剧院的一个喜剧演员。
最后,歌剧结束了,朱莉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同这位古怪的女客坐在
一起总觉得别扭。
公爵挽着朱莉,夏韦尔尼挽着那位女客,夏托福尔脸色阴郁,满脸不
高兴,在朱莉后面走着,带着尴尬的神气同他在楼梯上遇见的熟人打招呼。
有几个女的从他们身边经过,朱莉看见她们很面熟。一个青年男子一
边嘲笑一边跟她们低声说话,她们马上回过头来,十分好奇地注视着夏韦尔
尼和他的老婆,其中一个女的还嚷了一句:“这可能吗?”
公爵的马车到来了,他向德?夏韦尔尼夫人行礼,再一次热烈地感谢
她的好意接待。这时候夏韦尔尼送那个陌生女人一直到公爵的马车旁边,剩
下朱莉和夏托福尔单独在一起。
“这个女人是谁?”朱莉问。
“我不应该对您说? 。因为这件事太异乎寻常了!”
“怎么?”
“不过,所有认识您的人早晚会知道清楚的? 。可是夏韦尔尼!我真不
会相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说,我的天!这个女人是谁?”
夏韦尔尼回来了。夏托福尔低声地回答:
“她是德?赫? 。公爵的情妇,梅兰尼?尔? 。夫人。”
“仁慈的上帝!”朱莉惊愕万分地望着夏托福尔叫起来,“这不可能!”
夏托福尔耸了耸肩膀,在送她上马车时,再补充一句:“这就是我们在
楼梯上碰到的太太们所说的话。对他来说,她倒是这一类人中最合适的人。
他需要照顾,需要体贴? 。她甚至于还有丈夫。”
“亲爱的,”夏韦尔尼用快活的口吻说,“您不需要我送您回家吧。晚安。
我要到公爵家吃宵夜。”
朱莉没有回答。
“夏托福尔,”夏韦尔尼继续说,“您愿意同我一起到公爵家吗?他们刚
告诉我,也邀请了您。您引人注意也讨人喜欢,幸运儿!”
夏托福尔冷淡地谢绝了。他向德?夏韦尔尼夫人行礼,马车开动时,
德?夏韦尔尼夫人气恼地咬她的手帕。
“好吧,亲爱的,”夏韦尔尼说,“您至少得用您的两轮马车把我送到这
位公主的门口吧。”
“好的,”夏托福尔愉快地回答,“可是,顺便说一句,您知道吗,您的
夫人终于已知道了坐在她旁边的是什么人了?”
“不可能。”
“完全是事实,您这样做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