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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的江湖-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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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多。
  那时毛毛除沉默少言外,似乎看不出他是患多年忧郁症的人,老实说,忧郁症这种病,在那年头根本就没医生知道,医生也是与时俱进的,心理医生不也是近年才有。关心自己多了,关心你的人就多了,而那个年头,大家都像贴在墙面的煤球,谁也不比谁高一截。
  我从没想到,跟毛毛一起做功课没几天,同学们就传言说我是毛毛的女人,说我和他亲过嘴,就在校长家后院,就着保元汤的香气亲的嘴,还有星光月亮做证什么的。说我哥跟李烟红那小妖亲过嘴还差不多,他们按恋爱的阶段算,也到点了,至少胸脯以上的点,我哥都做本垒打一次通过了。哼哼。
  老实说,每个人的内心都有倾向堕落的暗涌。我那时,一个小丫头,少言寡语,毛毛又极不爱说话,我往他的抽屉塞过一只青蛙和一条黄鳝,那都是同班成绩顶不好的一帮爱玩的女同学叫我干的,不然就是喜欢他,就是跟他亲过嘴。她们还不过瘾,在刚流行愚人节的那年头的4月1号,让我写字条给他,我这么写:毛毛,你的鞋带旧了,短得快系不上了,我买了一对鞋带送给你,今晚自习之后,在校篮球场见,等你啊。“等你啊”后面一溜的省略号。
  那晚同去的女孩他都请上了,唯独我,他连看也不看,我不知道去还是不去,去了我付钱还是他付,他根本没钱,那帮女同学为首的叫凤凰,高一就会穿超短裙嚼口香糖上学,家父是本县县委副书记,还有几个局长副局长家的闺女,她们喜欢让人丢丑,明知道毛毛家里穷,就越发让他糗得全身找毛票,一角,二角,二分,五分。
  毛毛请的是炸春卷,包了春卷的女同学都骑车走了,还有三个人坐一辆凤凰牌自行车的,是凤凰、凤凰的男友、凤凰的妹妹,挺像样的一家。凤凰坐在前车杆上,她的男朋友小号(穿着大喇叭裤)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码着车,车后是凤凰的妹妹,睨着眼睛,向布满星光的天空吐泡泡糖,一副讨人扇耳光的样。
  凤凰有一年生日宴请过她的姐妹,我吃过她的蛋糕,爽死,这哪是一般贫民能享受到的,不过,年轻时候,吃过的东西都比现如今长大了吃的好吃,姑且向往。
  下了晚自习到校外吃炸春卷和馄饨的学生很多,我从涌上来的学生丛中看到毛毛还拿着一个春卷,眼睛盯着我,脚却没动,那春卷是给我的吗?即使是给我的,我也不敢接,我那时虽说骨子里就骚,但表面上文静得很。我哥来了,把我一拉甩到车后头,跟拿着春卷愣在那里的毛毛打了声招呼就把我拖走了。
  我回头看,该散的都散了,就他一个人还在那个铺子门口站着,灯很亮,他的影子很长。我突然觉得自己那会儿是喜欢他的,只是没人告诉我,或者内心拒绝相信。 。 想看书来

我的黄金,我的时代(6)
除此外,我依然跟李烟红在作顽强的斗争。
  李烟红私奔未遂之后,就被她妈知趣地赶去了剧团。那时学校提倡实用美学。她被学校请来做画室的模特。我哥在画室画的那张以她为模特的素描最后到了李烟红手中,她硬跟我说是我哥送她的,据我了解,分明是她死乞百赖缠着我哥要的,她中途辍学到剧团之后,我哥就没跟她发生过暧昧,我哥的马子很快换成我们学校舞团的小五,一个单眼皮、脸庞过于丰饶的女生。
  新马子这事被李烟红知道了,她气急败坏,有几次在我家院外喊:“陈军,王八蛋,你滚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她长得漂亮,杏眼一勾,那坪上,邻居家的小伙子正做煤呢,被她两眼一折腾,排出几个歪歪扭扭的煤球。
  后来看这模样不行,又换做很文静娇柔的样子来我们家送戏票,小声问我妈:“阿姨,陈军在家吗?”
  我妈说:“在。”
  她套近乎地帮我妈穿针引线,穿完。
  我妈说:“姑娘,陈军在厕所,你不走,他不出来。下次,拿前一点的票,我眼神不好。”
  女人的怒火一旦被点着了,容易泛滥成灾。据说,李烟红和他们团小生——爱打群架的头目——叫王国明的好上了,随后我哥就收到了王国明的挑战书,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鬼屋寻宝——李烟红画像。
  为这事,那李烟红在我排练完后还拦着我跟我打赌,非要赌我哥会为谁打第一架。我让她别自作多情了,自古红颜没好戏,不是死就是被弃。她还呸我。
  “别呸!小心被我哥看见说你不淑女。”我朝她身后指。
  我哥果然出现在她身后,眼直瞪瞪的。
  我拼了命地叫我哥别去鬼屋,别信那字条的话。他非去,他说去和不去不是他个人的事,事关集体的名誉。那时候,他就像只过早成熟的牛犊,迷失在发情的路上。
  这个鬼屋可不简单,在县城有名极了,是个极阴森的去处。解放前是国民党一个将军的祖屋,四代同堂,建国之前,吊死过一个丫头,有个戏子也是在老爷强迫下跳了井,“*”闹武斗时,也死过人。
  “谁敢先进去?出来,我们叫他爷。”我哥两眼放光。
  “爷,这不毁我们吗?我们谁先进,出来还不是管叫你爷。”肚皮说。
  我哥贼笑:“你这话说对了。”
  “你说,他们真往里面放了画?”西瓜头问。
  “真放,就把画拿出来,假放,我们把灵牌拿出来。我听我爸说那里屋有个灵牌,是这屋的祖宗,做过进士的。叫什么白如洗,敢不敢?”我哥已经推开了门,门很重,抖下来一层土,我哥往回缩。
  “我说肚皮,你能不能放松些。”我哥拍拍肚皮的头,他比我哥矮半截。
  “我很放松啊?”
  “我怎么不觉得?”
  “不可能啊?我真得很放松。就是有点想……尿尿。”
  我哥问他是不是吓的,肚皮不承认,“那就进呗。”我哥怂恿着,自己的脚却没往里迈。这院里本来有棵苍天的柏树,自“*”烧光之后,只剩下杂草和青藤,缠成幽冥的样子。门刚推开时,就有阴风四面逼来,几只鬼魅的蝙蝠扑扇着飞入深空。一个二层楼的房子,在开阔的城西郊,蛮孤寒,谁能知道许多年前,这里曾冠盖珍馐、豪奢余世。
  “烟红姐是个好人。”毛毛一说这话,还着实吓了我哥他们一跳,他总不时冒些很有那个时代特色的话,他们几个正在挽裤腿,折树技,我哥拍拍他的肩:“是,是个好人,我看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吧,守着。”守啥?这鬼地方,鬼也不会来。

我的黄金,我的时代(7)
“我先进吧,我熟。”毛毛这话,才真把我哥吓着了。
  “你熟?”
  “跟我家似的。”毛毛说。
  我哥他们几个盯着他不知真假。
  “那井旁边还有个石碑。上面写着:忘忧泉。”毛毛嚼着嘴唇,一副漫不经心的得意样。
  我哥他们真信了。
  毛毛果真进去。我哥几个跟着他,毛毛才没有像他们一样折什么裤脚,他做事很直接。他腿细,拖了一双球鞋,面上很新的白鞋带和又旧又脏的球鞋很不相配,那鞋带真是我送他的,用我卖长发的钱,一尺可以卖五块,五块不少了,是我十六岁之前第一次赚钱。
  我不像李烟红这小妖,估计在十六岁早都知道用脸面赚钱了,她后来去了县城的剧团,还算知道自己是哪类货色,我觉得聪明人生活在文明社会最成功的标志就是他始终能把自己安排得恰到好处。像李烟红这样的女人,高二没读完进了剧团,一个月领上三十九毛九,到处显摆她的红色自行车和大波浪,一边还跟在校的同学说是为了不影响我哥考大学,要钱要情她都贴上了,她可不是从心所欲而不逾矩的女人。
  同是十六岁,我还只知道送礼物只能动用卖长发的钱,因为用任何钱都要在我爸面前被拷问上半天,毕竟不是儿时,十六岁的我已经没有这种为钱等待的耐力和精力了。不过,十六岁我至少知道我可以卖头发!我需要证明自己的人生从此不再茫茫然,我可以在卖头发这一刻起,自主选择做施者或者被施者。
  所以,我哥他们要去鬼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尾随而去。我一到鬼屋就看到我哥把毛毛从鬼屋背出来,我哥见到我:“快走,快走,他晕了。”
  “他们把香炉放在门顶上,挨砸了。”肚皮说。
  “他奶奶的茄子,这王国明真他妈不是人。”我哥说。
  “西瓜头,我不叫你把灵牌拿上吗?肚皮,那边,看是不是有画藏着。”我哥背着毛毛扭着路,一边没忘记此行目的,“不拿不白挨砸了吗?”
  肚皮一边缩着身往里摸,嘴里依然对李烟红挑的事心存不满。
  “他奶奶的茄子,你怕你奶奶在里面抓着你不放呢。”我哥拿肚皮刚去世不久的奶奶激他,听说肚皮在他奶奶出殡那天,哭得泪流成河。
  “别说我奶奶啊!”肚皮好不容易摸进了几米又退了几步,青着脸。
  “你怎么走路跟画圆规似的又画了回来。我给毛毛掐人中。快去快回。”
  “毛毛是醒的,只是不说话。”我跟我哥说。我哥把毛毛放身边坐好,让我去取些水来。
  我转出门院,县里剧团那几个唱小丑、小生和花脸的人就从外面插了进来。那些人在舞台上看着人五人六,台下一旦抖了白粉个个像煤渣。
  “你是陈军的小妹吧,长得可水了。”
  “那德性会有这样的小妹?”
  “不同爹,不同妈。”
  “这戏经典,他陈军怎么不搞他小妹。”说话的是有两撇胡须的小男人,脸很白皮很薄颧骨高,像泡过醋酸的生姜。我看过他演的《这样的女人》中的丈夫,是那种积郁需要反抗的男人,放在眼前这张脸上,真是滑大稽了——这是十六岁之前最让我恶心的一张男人脸,以后但凡遇到相似模样的,我都很想扇他耳光。
  他就是王国明。
  “你别惹她,她火气大,我听说她跟烟红打过架。”
  “会叫唤的小猫才好玩。”王国明把自行车横在我面前。
  “王八蛋!”我憋了泡眼泪喊。
  “那娘儿们说你王八蛋,对了,妞,他那蛋还真是很王八。”有人帮腔。
  “喂,里面好像真出事了。”说这话的人没什么特别,就是穿着一条大喇叭裤,丑得令人崩溃。
  如果两帮人真打起来,毛毛一定吃亏,毛毛在我印象中基本上是一个思想者,但也许会在大家乱成一团的时候,出其不意,掏出类似手枪的东西对准他看不顺眼的人一枪崩了。
  可我把水往我哥身边一放,他就叫我滚蛋。
  我哥叫我滚蛋的时候,毛毛捂着被香炉砸了的头躺卧在地,像要死的样子。我还特意翻看了毛毛身上的东西,他带了一支笔。我那时还在幻想他是不是在乱战时会突然跃身而起,做个打不死的侠客。我摸到他身上有支笔,我又幻想他是不是也改装过笔,像007那样,射出一条笔直的钢丝,然后飞出鬼屋,也幻想过他跟我说:陈玉,做我女朋友吧,拉着我的手,然后沉默对望。在我哥和剧团那帮人长时间僵持的时空里——我们做的事是:接吻。
  我喜欢沉默的接吻,这点直到现在也没变,我幻想中接吻的对象都是沉默少语的那种男人,他们集智慧和有趣于一身,像毛毛,一个反讽社会的忧郁症者,差不多算是*。
  那年代,逃脱了“*”的混沌,但新鲜空气不足,阳光还有些短缺,家家的生活品质都是短距离的,院墙里外堆放着煤球和干柴,每年排出的那些滴油的腊肉总会打到人的头顶。在这种物质贫乏的时候,精神往往也是长焦距的,于是欲望显得更加无厘头,有时瘦削扁平,有时饱满拥堵。
  饱满拥堵的时候,荷尔蒙一上升,就打群架。我去鬼屋的那晚,被我哥当众喊了一声“滚蛋”,我就含着委屈走了,压根不知道毛毛有没有翻身跃起、有没有用身上的特制笔飞梭似的射出去或者拔出了装了真子弹的手枪。
  ——这就算干了一战啦?我呸。
  

在两个男人之间(1)
——爱情的美丽触角,在于一种边缘*,自古如此。现如今这尺牍太短了,我们应当倡导慢生活,慢下来,才有爱情,不然只有匆匆着床的蚕虫。
  第二天,肚皮在课间时,特意跑到教室外招呼我,要告诉我打架的结果,他说那天剧团的两撇胡他们根本没有把我哥给李烟红画的素描放在鬼屋的大堂,搞得他像只乌龟似的往里爬了起码抽支“大前门”的时间,膝盖都被大青砖翻出了一块皮。
  我一看,果真是,肚皮卷起棉裤,我看到那白白的膝盖用紫药水抹得一团蓝紫,还渗着浓水。这个肚皮肥白肥白的,后来居然做了百乐门的副经理,搂着小女孩子,睁着空荡荡的小眼睛,成天喝得像注水肥牛一样。
  那晚,他们两帮人在长时间僵持之后,两撇胡丢下一句话惹毛了我哥,他说:“成天嘴边叼着块嫩肉,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天下哪有这么多好肉让你陈军一人吃。”他指的是我。
  我哥拿起砖头就往他头上拍,两帮人马开打了。我哥的砖头被一个大个子一甩铁链给打掉了,手臂顿时留下一长串血珠子,肚皮扑上去,他重,把那大个子扑倒在地,然后肚皮被剧团一帮人狠踩,他肉虚,估计踩着像棉花。
  肚皮说这些的时候,怕我不信,他撩起他的汗衫,白天看他的肚子和腰,只能看到一些红印子,没半点血腥,肚皮说:陈军还不是为你,要不然也打不起来。
  我想故事到这里该听到肚皮说毛毛从暗处飞出一梭镖之类的东西,但他后来依然不断地强调自己是多么英勇和大无畏,多么义气而为朋友插刀不止,包括为我哥找鞋,把自己的一条猪皮带给了西瓜头去甩剧团那帮人,自己拎着裤子回家(他腰粗,本来就用不上皮带,西瓜头的皮带抽出来甩几下就断了,那时没有315,估计不是真皮,不过是红旗牌的)。
  他说这段花了半小时,甚至还形容了当时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和贲张的毛细血管。
  ——这还没了结,他还没丝毫要打住的意思。我抬头看晚自习的铃声就要敲响了,我气愤地说:“肚皮同学,我哥怎么交你这么个朋友,腻歪!”我转身走掉了。
  这会儿,他冲我喊了:“毛毛没死,他还活着。”
  我呸!!!这还算是句人话。
  午间,我哥让我去学校医务室给他找药,我就去了。
  还没到医务室,我瞅到李烟红在校外趴着铁门,整个小了一圈,蛮颓废的样子,这妞肯定是来找我哥的。她见了我完全没了往日的神气,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跟她这段日子斗得怪累的。我带着微笑,示好地往她那边移,还问她好。
  她直勾勾地盯着我:“你哥为你出手了。你赢了。”
  “其实挺没劲的。”我嘴上说没劲,心里美滋滋。
  原来她让我代她向我哥这边求情,她跟王国明什么事也没有,都是王国明自己单相思。
  我正思考着,李烟红从铁栏中塞进来一包东西,我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个粉红色的胸罩。
  “送你的。收好!”
  乖乖,这个李烟红总有办法让我受宠若惊啊,我又开始难为情了。送了胸罩,就拿出了一封给我哥的信。看来,为了胸罩,我要开始失去信仰了。我说:“好。”——当时,真想打自己一个大嘴巴。
  事情却远不是一个胸罩可以解决的。两帮人马真正的大火并还在后头。
  我把信给了我哥,我哥连拆都没拆就撕了。他总是把李烟红的爱放在一边,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当他老得要当爷爷的时候,他的生命却要向李烟红忏悔,这辈子让他泪流满面的,不是那些对手,而是那个最爱他的人。

在两个男人之间(2)
没人提到被香炉砸晕的毛毛,可他很重要,鬼屋之后的火并事件起因就是他在那晚大家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把砸他的香炉往青砖上一摔,咣当一声巨响,它死了,香炉不知活过多少年代,明朝还是宋朝,但这一刻它死了,它死掉的声音惊醒了所有打架的人,他们或砸腿、或抡拳头、或甩铁链,都愣在那里。
  毛毛说:“人多欺负人少,星期天还在这里,有本事把你们剧团人全部带来。”
  于是,真正的火并这才算开始。
  那会正是县城抽调大批人员挖防空洞工程接近收尾的时候。
  我爸是除毛毛的爸之外,县城唯一一个有作战经验的连级干部(毛毛的爸是农村户口,妈是卖菜的,所以即使有参加抗美援朝和援越作战史,身体也落下残疾,也只能做个职工,职工和干部,它们两者的区别不仅是钱,这个没办法,政策对平民来说就是铁的纪律)。
  我爸挖洞那会儿,领了我哥和我都参加过洞中作业,我哥就是在那时结交了不少年长于他的哥们儿,他和毛毛、西瓜头、肚皮拜把子结兄弟,一起找了个武功了得的姓沈的人做师父也是这时候。
  我哥去求防空洞里的哥们儿,那些人被单位抽调出来,忙了一阵子,这会儿正成天在清凉的洞里抽烟喝酒打牌说女人,一听是陈洞长的儿子,而且还有县城的大美女李烟红在里面不知搞什么名堂的掺和,我哥麾下顿时招来二三十个,像一匹匹好大喜功的种马,等着显摆自己的精壮。
  火并之前,我哥在家里一直高声朗诵着:“大江东去,浪淘尽,数千古*人物,还看今朝。”随后把家里的小唱机开得巨响,那里面是崔健的《一无所有》,我哥的嗓音特好,我从门缝往里瞅,他*了上身,只穿一条小碎花的裤衩,是爸用我内衣的那种布料做的,他拉开裤衩,掏出来软塌塌的一肉条,自己摸了摸,又撸了撸,放了进去,突然发现我惊恐在门缝中的两只黑白眼球,那一刻,我们都吓呆了。
  这事……让我们之后相互对视都像做贼。
  火并那个晚上,星光无限好,银河当空。那天我爸和我妈正为经济问题摔盆打碗,屋子里都是“瓶乍破水浆迸”。为了不让我哥去鬼屋,我把他所有的鞋都藏了起来,包括拖鞋。他冲澡出来,地面就是一片荒芜,他眼睁睁地看着若无其事的我在灯下做苦读状。
  “把鞋给我。”我哥气急败坏。
  “不给,不许你去,更不许你把毛毛拉去。”
  “他非去不可,他做了土枪,真枪实弹的东西。”
  厨房里,我爸吼着:“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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