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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的江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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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就很搞笑了。
  “陈军,你给我站住。”我妈挎着买菜的篮子大喊一声,她估计也跟着我们跑得不行了,捶胸顿足,她在家里从不敢骂我,谁叫她是继母,她对我说的话要使用曲线政策,从我爸那头折返过来,像抛物线一样落到我的头上,最后所有的话都成了强弩之末,失掉了功力,所以她的话,我不太听,不过,我向来就知道她是个厉害角色,我只是碍于我爸的面子,不说而已。
  那一刻我抱着街边大杨树,用脸贴着干裂的树皮,睨着他们母子喘粗气。
  “你拼命追你妹干什么?像疯子一样。我快跑死了。”
  “别管我!别管我!”我哥突然冲她大喊,我看见他提着破自行车冲到我跟前,跟我说:“你有种跟毛毛一起滚蛋!从此以后别回家!”
  我还看见他刷地一溜眼泪。
  妈走过来问我:“你们怎么了?吵架了?”
  “别管我!别管我!”我也冲她大喊。
  这俩人,有病啊。我猜她就这么想的,她敢这么想,却不敢跟我爸这么说,因为通常我爸只有一个回答:你把问题搞清楚了再说。革命年代走出来的人,永远正视的是问题的解读过程,所谓态度决定一切。他们争吵会是这样:
  “你把问题搞清楚了再说。”
  “怎么搞清楚,这还不清楚吗?陈军和陈玉闹别扭,在街上乱跑,这像话吗?你不说说他们,陈军马上要高考了。”
  “这兄妹俩为什么会在街上乱跑,你搞清楚了吗?”
  “不是让你去问吗?”
  “都没搞清楚,你就说他们乱跑,也许是锻炼身体,也许是急着要赶回来做功课,你要搞清楚嘛。”
  “跟你这人真没法说话!”
  “你看你看,这态度又来了,什么态度嘛,问题出来就要搞清楚,端正态度嘛,别动不动就嚷,嚷能解决问题吗?”
  那年,我爸刚升武装部部长,天天开会成瘾。他的态度是——把工作做好是个人态度问题。我妈当时的态度是——过不下去了,离婚!我的态度是,我还没成年,跟谁也要管我的饱饭,尤其跟我爸,他不能让我老没零用钱花,为了一两块小钱,也要编理由,这种事我不干了!我十六岁开始就不爱编理由了,有什么话都是直说,如果这点还做不到,我宁愿一无所有。我哥成年了,他开始进入除了对漂亮妹妹有所谓其他都无所谓的阶段。
  我哥是怎么知道我和毛毛那天要去捉毛毛妈妈的奸的,肯定有人告诉他,除了李烟红还有谁关心我和我哥的问题,那么李烟红怎么会知道?是毛毛告诉李烟红的吗?是故意还是不经意?这些问题我一直在思考,思考之余大病了一场,大病一场之后,我独立了清醒了成熟了许多,决定不理毛毛,不理我哥,反而和李烟红成了好朋友。女性的友谊真比万花筒还奇妙。她常叫我帮她带信给我哥,我哥又常常把它们丢到垃圾箱,这我也没办法。后来不帮了,因为我哥骂我是猪,李烟红又老是给我好处,手绢啊、丝带啊,弄得我觉得自己很不要脸。
  可这状态只持续到我哥考上大学,他一走,我和毛毛又开始了约会工作。
  那年我读高一,我哥和西瓜头都上了重点大学,肚皮被他爸逼着去参军了,毛毛没上大学,在复读,因为功课的原因我们只是偶尔见面。
  鬼屋在火并那年之后被封闭了,大门贴了封条:国家二级保护单位。这墙根下有个狗洞,狗洞里有毛毛撒的一泡尿,有那么一天,我跟毛毛约会,我们进不去鬼屋,毛毛把我拉到小溪边——冬天,没水,在溪中央站着接吻的。
  “坐着不好吗?”
  “不好,时间长,腰痛。这样可以吻很久。”
  “不怕把我嘴吻熟了。不新鲜。”
  “不许笑,认真点。”
  “有这么严肃吗?”
  “不但严肃,还紧张。我要去完成一件事。等我。”
  毛毛转了一圈,他停在了那个狗洞边。等他回来时,满脸羞色。我就知道他干什么了。然后接着吻,滚到小溪中央也吻,直到细沙嘬进了嘴巴。那天我哥去大学报到了,没人干扰,吻起来没完没了,当晚,做梦还在吻,满嘴是沙,不过梦里有时会突然惊现我哥的模样。
  在我潜意识中,从那次跟我哥奔跑以后,我的感情状态便习惯了跑,真实的跑和虚假的跑,反正有情绪了,就跑掉,心或者身,像活在故事里自饮和独舞,抵御现实的真实。
  

打开自己(1)
——我那时想得很决绝:在你面前,也许此生仅此一次把自己打开了,你不碰,到死也别想碰了。
  我和我爸感情最好。从呱呱落地开始,我只在照片中见过我的漂亮妈妈,据说她是抗美援朝时军队里的一个舞蹈队员,和我爸是嫡亲的老乡,漂亮还专情,我常想念她。
  我爸刚转业的早几年想留在北方,还就地找了个妈,我就不答应,事实证明,北方的生活与我和我爸有天生的栅栏之隔。我爸这人有操练的瘾。他改不了军人习气,遇烦心事必定夜夜嗜酒,摇晃着回家,在大雪地里提拎我和几个兄弟起来操练“立正”“稍息”,搞得邻里噩梦连连。
  我跟我爸是前辈子修来的缘分。北方,我爸醉了酒叫我们起来在空坪上操练那会儿,只有我一个人笑呵呵地操练,其他人都在搞联合抗议;还有我爸和我那些北方的兄弟打架那会儿,也只有我从旮旯里拎了锄头横在性子暴烈的兄弟面前,大嚷:“谁改动!犯上作乱!有种从俺身上趟过去!”我爸说我骨子里的那股横劲就是从我亲妈那里遗传的,他一定要把我带到他和我亲妈的那个故乡去。
  我爸说他想家,于是就写了请调报告,报告批下来,这边就离婚。——我们这才回来了,找了现在的妈,现在的哥——从第一天走进南方,我就有预感——南方有嘉木!我那些细密的臆想在这育人的空气中可以滋长得很丰盈。
  刚回到县城,还真找到不少从各处转业回来的儿时玩伴,却没几个混得好的,不像他,一来就是科级干部,于是,每逢自己心情好他就在菜馆大摆酒席,吹牛!吹自己一年在部队连升三级,从大字不识的泥腿子变成现在武装部长,吹自己在部队上与熊搏斗的故事,吹自己的祖坟积德,大有“我胡汉山又回来”之荣光,吹自己家族曾也是明清一员响当当的南方大将,统领过南方三军,有钱又重情重义,吹他妈(就是我奶奶)躺在金光闪闪的金元宝的床榻上睡觉,吹在“*”时被他爸埋入地下的金元宝就不下几箱子,他这个嫡亲的大将子孙怎么可能不回来?把金子挖出来,办厂办企业搞承包搞活经济,专收那些领不到国粮的军人子弟,让那些为共和国饱受战争之苦的伙伴们免于困厄,让他们在世——寝食无忧,谢世——则后代亦无忧。
  故此,我们这个奇妙的家庭就出现了“金元宝”这三个字!就为了它——煎熬着我哥一直到大学。
  我哥在大学时期做的第一件差点儿进局子的事就是炸祖坟、挖宝,挖我爸传说中的金元宝。这事被我妈至今瞒了下来,这事搁在这里不得不说。要被我爸知道他的儿子刨了他的祖坟还不干嚎半天,换了早年那会儿,我爸肯定又把我们一家拉出来操练了。
  炸祖坟啊,我家的祖宗——我家祖坟可不是一般的祖坟,原来都以为只是个小土包包,后来被人挖出来居然有一里来方,它后来成为国家级陵园。
  我哥炸祖坟的事情发生在我哥头一年上大学的寒假。那年,我才刚刚开始戴胸罩,我对着镜子把它们依次按45度角放好,再挺直腰,一条很好的曲线就开始形成了,现在的人称“妙龄乳鸽”,说的就是皮嫩、肉滑的这一时期,我来潮太晚,所以一切都晚,只好在短短的妙龄时期,把青春的滋味匆匆压缩,就在这一时期,我和毛毛已经有了更深的肌肤之亲。我是主动的。

打开自己(2)
之前我和毛毛约会的地点——鬼屋被贴上了封条,等待县里搞开发,因为香炉被砸了,县城里谁也不让进,都说砸的香炉是国宝。毛毛和我改在防空洞里约会,防空洞好,有人来,我们还可以装鬼吓人。
  防空洞里有一头出口是开阔的沙滩,一条大河滚滚而来突兀在眼前,我就是躺在这片沙滩打开自己的身体的——是个夏天,有蚊子和萤火虫。
  我在毛毛面前*了衣服。当我在毛毛面前把自己打开的时候,我脑子里是李烟红的身体,她的身体曾经一览无余在我面前展示过,白净而动人,我常用她的身体对比自己,我看自己的时候,心情是平和的。等我觉得自己的肉体状态完全趋于成熟时,我才给毛毛看,我让毛毛靠近我,但他的手只游离在我的身体上方约三厘米的地方,顺着曲线虚假地划过,最后甚至连唇都不敢碰了,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我穿上衣服问他:“你看过李烟红的身体吗?比我好吗?”
  毛毛不说话,我又问:“她是不是诱惑过你?”
  还问:“她在的时候,你总是集中不了精神,我早就发现了。为什么?”
  毛毛生气了:“你如果还要问我这些,我们以后就不要见面了。”
  毛毛转身走。
  我的眼泪很不值钱地刷地流了下来。
  “你爱我吗?你爱的是不是我?”我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接一句的。毛毛还是走掉了,很长时间不肯跟我单独约会。
  我那时想得很决绝:在你面前,也许此生仅此一次把自己打开了,你不碰,到死也别想碰了。想到这里,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哥自从上了大学后,每次回来总是要把我和毛毛扯到一块,成了历史规律,像是验证我们亲热的程度以及与他的温差。来回几次,他一回家,我就打电话给毛毛,不用他喊,毛毛很乖,很快会出现在他面前,一脸无辜。我想等我考上大学后,我就谁也不理了,自奔前程,娘他个西屁。
  我哥只要回家,我们总是在吵架,天天在吵,大事小事,像两个得了神经病的人。
  “别装腔作势了,给谁看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毛毛的那点破事。”我哥常用这种口吻跟我抬杠。
  “你说我呢?我马上要高考了,你还像个当哥的吗,一点都不关心。”我说。抬就抬嘛,我才不怕。
  “你要我关心吗?你什么时候要我关心了?我寄给你的磁带连套都没拆,是我排了老半天的长队才买到人家签名的英语磁带。”我哥两眼快把我生吞了。
  如果说起毛毛或其他什么人,两人更吵得没完没了。
  那天去扒坟之前,我和我哥又吵架了——吵完之后,他说:“我去找金元宝,你别跟着。”
  “不许你叫毛毛。”
  “毛毛的准媳妇,还没拿牌照呢,你就这么护着他。”我哥一脸不屑的样子,我看着就讨厌。
  “我们清白着呢,可比不上你和那个李烟红。”我瞪着眼瞅着他。
  “别再提李烟红,我说了无数次了,别再提李烟红!他妈的茄子。”“啪!”他把烟灰缸砸了。
  我哥钻防空洞摸来了扒坟的工具。那会儿的防空洞夏天用来存水果,冬天用来引泉水,不防美帝国主义的战斗空袭,专防贼,还好在挖防空洞时死掉的那几个人被追认为烈士,不然,为了防贼挖洞挖死掉了可真不值。
  我们和我哥去扒坟是在白天,祖坟远离村落,不到清明,没人招惹老鬼,犯不着就着夜色吓自己。我哥照旧不让我参加,我照旧尾随,然后他照旧眼睁睁看着我走在他身后。我带了凤凰,我怕出事,一旦出事,她有后台;凤凰把她男友也带上了,她怕死尸,一旦看到,可以搂住她那个小男人的脖子;毛毛也在,我哥非要带他,这倒好,他是文曲星,一旦有鬼火缠上,我可以拿他防鬼。

打开自己(3)
毛毛的想法跟我说过。毛毛说:“为钱赴汤蹈火的事我不干,我只是想看看人死了之后是什么样子。”
  一路上,我哥大谈“*”的丧心病狂和父辈们的隐忍彷徨。他的“人之初,性本恶”的理论就是这一时期开始提炼的。那时还没王小波的《黄金时代》,不然他会张开手臂在山间屏着均匀的呼吸,念着:走在寂静里,走在天下,而*倒挂下来。
  他摘了几朵野花,给了每个人一朵,其他别在两只耳后面。当时,我和凤凰走在一起。我不和毛毛走在一起的原因是,我总觉得我哥能看见我的嘴唇上有毛毛的印记,走得越近印记越深,我打心眼里不希望他看见这个印记。在我哥眼里我是仓皇的。
  毛毛一摇一晃地走在最后头。
  嗯。我们的队伍看上去很整齐。
  按理我哥的队伍中本来应该有西瓜头和肚皮,但那时,一个去了南疆参军,一个考去了北方,假期也没回。只有毛毛,没考上大学,因为生病的原因,样子还越来越消瘦,越来越忧郁。
  李烟红还会去大学找我哥吗?他那辆自行车还用来载他的新马子在校园里到处转吗?总之,我感觉这次回来扒坟,我哥他蛮怅惘的。我知道。
  “都经济时代了,你还抱着英语单词。”我哥回头对我说。
  “都经济时代了,你还希望祖宗在地里给你长点金元宝出来。”
  “切。”
  “切!”
  我们家的祖坟,眼下是一条溪,四周拱着几座山,风水极好。“啪!啪!”我哥用锄头掘开了几块大石头,我爸的祖坟从没有修过,那是因为当时家里的经济问题还很严重,我爸从武装部长的职位自立“军令状”的厂无法靠军队的哥们儿义气维持下去,这些在战场上的落难英雄身后躲藏了一帮畏难少骨苦于救赎的儿女,所以他说赚钱了就重修祖坟的愿望是到后来我哥发达后才实现的,我不知道我爸临死前是不是会说:“儿子,我儿子,真行。”听来蛮戏剧的。
  “爸说,是奶奶的坟。”我问陈军。
  “你是读书读傻了,还是恋爱恋傻了?你爸跟我妈结婚那年合葬的。”
  他对我的讥讽无处不在。
  大家分工,有人锄草,有人开挖附近的山地,谁也不知道一米地下是什么?
  毛毛身子弱,他指点凤凰的男友怎样用头,干了不到半小时,他就坐在草地上,嚼草根,他讲述阴间的故事,干尸、香鞋和鬼吹灯,他说我爸的祖坟那仅存的半块碑被村里人常年用来系牲口了。
  “是吗?”凤凰疑惑。
  “是,那上面留着几道深深的石槽。”他说:“你们看,我敢说现在这里最值钱的就数被雷电击倒的兽头,它跟石碑已经分开了,它叫狻猊,不是兽中王,却凶猛异常,通常在将军陵就能见到。”他还说我爸的祖坟,这个坟包根本不是主陵,是个侧陵,而且也早被盗墓葬的人盗过了,就在前不久还被人挖过。
  “啊?盗过了?”
  “你爸家的坟是这整个山头呢,你爸说的没错,肯定是个大官的陵。怪不得你爸调来调去都是大官。风水就好。”
  干这种活根本不适合我们。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点,连草皮还没有全部开挖,我们已经累趴了。看来,挖坟这事也只能未遂。
  “你说主陵在哪儿?”我哥问。
  “要爬到山顶才能看出来。”
  “走啊,走啊,兄弟几个都来了,总要给自己一个交待吧。”我哥吆喝着。
  我哥拖着毛毛往山顶上走。一帮人爬到山顶,天幕已经落下,阵阵风吹起了头发,每个人棉衣棉裤上泥巴腌臜,我哥靠着大树抽烟,毛毛展开身体躺卧在泥土里,凤凰呢,她分明把这次活动当做是野游。上了山,谁也没研究主陵问题,我哥点了支烟,说别看啥主陵了,回头他几个土炮全炸了,只要炸出来金元宝,还按今天的人头数分,绝不落一个。

打开自己(4)
我哥抽第二根烟的时候,凤凰说下山吧。于是下山。毛毛下山速度很快,后来,只剩下我和我哥在黑黑的山路上摇,我知道毛毛为什么要逃离,在我和我哥之间,他担心顾此失彼。
  下山的路上,我一直嚷着饿。我哥让我找毛毛去,看到他我就不饿了,这话惹恼我了,他往左走,我就往右走,一个人走了很远,走到黑漆漆的地方,终于把我吓坏了,蜷缩在一个小树下,那时候,以为死就是这样子的了。我哥的烟头一明一暗,我还以为是鬼火,大声叫喊,他突然说话:“再叫,还让你一个人待久点。”我眼泪下来了。他把棉大衣披在我身上,他高了很多,直挺的鼻子,大大的双眼皮眼睛,目光也很美,那一刻真想搂住他,但是没有,他把棉衣给我搭好,就匆匆走在前面。
  我喊:“喂!喂!喂!”
  他停下来,回头,在黑暗中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我说:“如果你不是我哥,我们是不是可以在一起?”
  “傻瓜!”
  “我这辈子只问这一次。”
  “傻瓜!”
  “答案一:可以。答案二:不可以。只有一个结果,你回答。”
  “看你长得就像无厘头,快走,再不走,水也没得喝了。”他大吼一声。
  我便哭了。
  从山里回来,我又病倒了,总是在梦中惊叫,叫得全家人都能听见,用了许多种药,后来连算命的瞎子也请进了家中,喝了神仙水,用神仙草擦洗身子,裹了老奶奶的旧衣服,才好好安睡下来,瞎子说这是中了瘴气,加上动了祖坟,怪罪下来才这样严重的。
  还好,我爸成天在厂里忙着救厂保工资,上下一气忙得不可开交,回来一问才知道我跟我哥去看了祖坟,还直感叹:“唉,是该认祖归宗啊,不忘本才是做人的根本,小病不碍事,回头上个香就是了,他们这是想你呢。”
  这话说出来,听得我汗毛直竖。
  我哥安静地坐在我旁边,我轻声问他:“喂,你怎么想到去挖宝?”
  “这年头有钱好办事,哪能像你爸那样,何时是个头嘛。你不会教育我要为祖国为人民吧?”
  “挖坟要天打雷劈的。”
  他两眼往上一翻,根本不信,我提醒他小心我爸活剥了他的皮。
  “他们的时代早过去了,现如今不是靠信念可以活下去的。”我哥说他迟早一天会炸了那坟。正说着,被我妈进来扇了一后脑瓜子:“说什么呢,陈军,还不去叫你爸回来吃饭。”
  “他还要吃饭吗?像他这种工作狂,还需要吃饭吗?陈玉病成这样了,他就看过一回,他就在陈部长陈厂长的美梦里快活地死掉算了。”
  我猜我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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