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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的江湖-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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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一会儿又解释毛毛身体不好,一会儿又说自己没做好让毛毛受苦了,一会儿催促我们水果洗好了,吃啊吃,说着说着就哭出声来了。
  听了这话,我哥很冲动地走到搬石头的毛毛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毛毛!停了!够了!还让你妈不好受吗?你像个当儿子的吗?你爸走了,你们不也要活吗?你发这干火给谁看,有啥用?”
  毛毛把石头重重地砸入水塘,扑过来的水花打湿了所有的人。我哥反手就一拳,两人打得厉害,憋足了劲似的,都出了血。
  “别管我!你不是一直怀疑我爸是我杀的吗?所有人都认为我跟我爸有仇,他打我,骂我,赶我,不理我,所以我就有足够的理由让他见阎王,可是,没有真相,没有事实!还要我解释多少次,我就是吐血出来写的也是——我不知道!你们跟那些条子骨子里想的都一样!”
  到后来,我哥被肚皮和西瓜头一个箍着脖子,一个拽着手,拉到院里,和疯狂的毛毛分开了,毛毛一个人乱舞着拳头在水塘边狂吼。
  等慢慢安静下来后,毛毛的妈问我哥:“陈军,你也认为是毛毛杀的?”非常不解的样子。
  “阿姨,没有,我只是关心这事,特意来问问,传言太多,对毛毛不好。”
  我哥刚说完,毛毛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指着我们说:
  “说什么朋友?我永远是你们的陪衬,要我我就来,不要我我就走,你们离开县城时,有谁有过一丝留恋,哪个不是像逃难似的向往着早些飞着出去,只有我,只留下我。你以为我不想离开,我巴不得离开这鬼地方!可有谁帮我。靠你们行吗?你们都是寄生虫,不折不扣的寄生虫!现在,更难了。没希望了。”毛毛失声恸哭。那场面真是终生难忘,一个被生活彻底摧毁的毛毛,堆积着揪心的挫折,消噬了热望,下一步将是随俗去了。
  我也跟着哭。我和毛毛哭的声音最大,然后是他妈妈,极为压制地往肚子里抽泣,那声音纠葛得真要命。
  我听我哥说,他妈妈当时嘴里一直说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是我!”这也是后来我哥分析的方向转向毛毛妈妈的原因。
  西瓜头毕竟在最高学府上了学。他碰了碰我哥:“走,走走!让毛毛一个人安静一下。”
  “你留下陪陪吧。”我哥叫我留下来。
  毛毛的爸死了,他的日子会怎么过下去。周边的人渐渐离了散了死了,他在忧郁的病症中,夜里醒来应该会倍感疏离,所以,那时候我想过,要跟他一辈子,不离不弃。
  我最终留了下来,我脑子里想的是“相逢畏相失,并着木兰舟”这样的诗,还有《红楼梦》里的“莫失莫忘”与“不离不弃”,我觉得这样的情景才是对的:并肩坐下来,听彼此的心跳。我和毛毛从捉奸约会那次之后,就没有这么近地坐在一起,我只有很少的机会能在放学后看到他从美术老师的画室匆匆走出来的背影。他总是快速地穿过栅栏,消失在半米围墙之后,那时,他的纯情已被生活钝化了,再不然,就是躲在柔软的内心里,羞于见光。
  可是,那天即使我留下来,与他一起静静地看窗外,他也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好不让人怅惘啊!我拉他的手,甚至后来想强吻他,他都躲开了。后来,我猜那一刻,他也许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知道他母亲内心的责疚。
  他看着流着泪的我消失在院落。
  我就真地走了,那天之后,我迎考,填自愿,查分数,无甚心情,我当时想的也是:快快逃离。正应了毛毛的话,他身边的人都想逃离这个县城,只留下他。想想也蛮怅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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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米阳光(1)
——这个没有任何审美趣味的小县城和令人乏味的人群里出现一位唯美的画家,也颇令人费解,许是人世的一种匹配和筛选吧,比如被昏晦的时代打败落荒而逃的是俗人,剩下那些执著笃定的就是在世*了。
  毛毛彻底不理我了。我写信他也不回。大一的寒假,我回了家。
  在春节祭奠亡灵,对我来说似乎不是一件太悲的事,因为年年如此。而这一年我发觉我爸的头发一夜间被寒风吹白了,我看到我爸的身体也在逐渐佝偻,家里一切容器似乎都变小变凌乱,那一刻,我怀疑自己的这种体验完全来自于重回故土的错觉,熟悉的人和事,可以瞬间以你不知所措的样子卷土重来。
  那年回去,我已经听说了毛毛妈的故事,她病故了。我也到了思考如何做个女人的时期,那时我在校园里时时等候着一场出其不意的恋爱,唉,可身边的男同学总有些大呼小叫的,很聒噪。
  我常回忆毛毛,他的安静、神秘和丰富多彩,有些东西,不可多想,譬如心向往之而不可为,譬如爱了和散了,都是很低温的词,所以我也明显有些低温,交往的人不多,想想在学校还要待上几年光景,恋爱的时光还可以大把挥霍,于是沉湎在书香里。有宿舍的人给我起了个名叫“书鹅”,其意是:书中的呆鹅,一听还以为是苏俄,笑笑,这名字还算叫出去了,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在同学群里贴出“寻找1990届的苏俄”,我回了帖,留了几个字:咪咪的,早解体了!
  我还常想起李烟红,她是我的孽障。毛毛的爸叫她祸水,我看有道理,我的青春时期自从遇到她就被搞得疲惫不堪,一直到大学,那些流行的歌,哪怕随便一首稍微动情一些的,都可以让我泪流满面。我很想找个机会跟毛毛说:我看过李烟红的身体,她跟我的没什么不同,她有的我都有,比她还精致,比她还玲珑,为什么你摸都不敢摸一下。我不得不承认我至今怀念毛毛的吻——有实足的疼痛和无知无畏,它们永远敲打着我的青春记忆。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和他之间怎么变得说句话都很难。
  我哥大四了,他差点儿被劝退,因为功课不好,还常常出事,他读了五年大学,快成学匪了。我对他的事情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听说他有一次突然回到家问我妈要三千元钱,说不想继续上大学了,说上大学是中国的愚人教育,是培养社会低能儿的温室。
  “那你给了吗?”
  “我给,我才是低能,让他糟蹋钱?”
  我说话时靠着我哥那间房的门框,门框已经松动了,发出不好听的声音,我说:“这房子该重修一遍了。”
  “重修?呵呵,你爸放着部长不做,欠下一屁股的债,还差点儿被纪委调查,说他有经济问题,成天像个困兽,哪里有精力管房子,没人来拆房子就不错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离婚?”我想了想,心不在焉地问。
  “这话说的。”她也想了想,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与这个妈之间有种共通之处,从这个家庭组合开始,我们通常遇事说事,眼神很少对望,至于她为什么不看着我的眼睛说话我还不太清楚,但我不看她的眼睛,是因为她的女性直觉太强,无论我说什么,似乎她都深明就里,那犯了女性之间沟通的大忌,对我这种骨子就自保的人来说是件残酷的事。
  “听说你去看过毛毛的妈?”我喝着水,水很淡,我加了点盐,我们家的茶壶自从是这个妈掌管以来从来是加盐的,哪怕我和我爸为此多次发脾气也收效甚微,但我上大学之后,听说水壶里就不再放盐了,这有点奇怪,但颇符合这妈的性子——总在细节处表达自己的存在。不过,我反而习惯了放盐,这点她可能没有想到。我当她的面把盐在手指间碾了几下,它们散散地落在了杯子里,溶解迅速,一丝不苟。

半米阳光(2)
我们谈到了毛毛的妈妈李香君,据说她是个大美人,只是是个孤儿,没学到什么文化,她在毛毛的爸死掉之后也匆匆病故了。都说她的死是个罪孽,我问我妈,她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她的这个问题很难明确回答。我不像我哥考的是市里的大学,我那学校不但远在千里,还远离城市,像个孤岛。可就是这样,也总有家乡的信息拐了几百道弯也会渗入我的生活,谁也说不清楚。
  “也许我爸电话上说的,也许是几个学校搞老乡联谊什么的,总之,是听说了,现在有什么事是不能传开的。”
  “也是,唉。反正是死了,又不是挺重要的人物,生生死死哪天没有。你多关心关心毛毛就是,他在剧团做画工呢,他烟红姐帮他介绍进去的,还是个临时工。”
  “啊?是县城的这个吗?”我这一刻突然醒悟,这次回来只有这一件事是我想做的,什么逛街、泡图书馆、搞同学聚会、学交谊舞、一大堆人爬县城边的那个小土坡搞得同学情分多么浓情蜜意,其实都是瞎胡闹,我只想做一件事——见到毛毛。怪不得回到家十几天也没法由衷地笑一笑。
  这回我笑了。想到毛毛,我就找他去。
  “你去哪儿?别找了,你爸今天会叫他一起过来吃饭,他比你还关心他,春节嘛,又是死掉的老战友的儿子。”我妈正在编织毛衣——我其实明确表态不会穿它,但她依然一如既往耐心地编织,她是个极有耐力的女人,最终我还是扛不过她的。
  我还是挎着包骑着车出门了。
  那已经快到大年三十下午三点,有些勤快的人家已经炒了年夜饭,门口竖起了一溜的大红鞭炮,寒风中透着暖意,我听到我妈在身后喊:“在剧团大院里面有个白色的楼,三楼!左边,不,右边,不,还是左边,反正是最里面的那间!贴了个女人头。”我妈说:“今年这个春节可热闹啰。”
  我按出一长串响当当的车铃当做感谢。
  途上遇到凤凰。她抓住我车头把我拦下:“老陈家的!回来了,也不找我!上次在百乐门我在后面叫你,你也不理人,把我忘记了可是件大事,我要跟你好好切磋切磋。”
  “我的妈呀,我们是什么交情,还用切磋吗?再切磋就打结婚证算了,可惜我又不是男的,快,放开,我有急事。”
  “我专门来你家找你的,你知道我生气是什么样吗?停住,哪也不许去,喂,老陈家的,我说我要生气了!”
  “好,我怕你了,你说,我听。”按我以前的经验,凤凰生起气来是可以坐地上的,这大过年的,一个大姑娘坐在地上不太好看。
  “拿耳朵来。”凤凰神神秘秘地靠近我送过去的耳朵说:“我大年初八结婚。”
  我还以为她说的是当年的那个恋人小号。我看着她鼓胀胀挺起来的胸,煞有其事地问:“你们过生活了?”
  “什么过生活?”凤凰满脸疑问。
  我用手比划了一下,就是用一个手指放进一个圈中。
  凤凰脸色一红:“哪有?还没登记呢,办了酒就登记,对了,不是那个了,换了,我爸挑的,管他,是个市里处级干部的儿子,长得不怎么的。”
  “噢?!现在就讲究品种,品种好就行。”我说。我收了她的喜帖。她乐呵呵的。我想问小号呢?后来还是没问,原来从那时候起,我已经学会了把这种让人为难的话吞到肚子里。
  凤凰从上到下都大了一圈,怎么看都不习惯。
  我一边骑车一边想,凤凰都胖成这样了,不知道李烟红会变成什么样子?按她的规模应当也是成平行线发展的,李烟红发胖了满身是肉,若去演《这样的女人》那里面那个小媳妇的角色——懒而丑而刁钻而没品,只有手上大大的钻戒闪闪发光,那该是什么样子。我忍不住咯咯直笑,在我心里她就该是这样。

半米阳光(3)
唉,可事实是,她那时依然有许多爱慕者,也许满世界都知道正宗的李烟红是个地道的大美人吧。
  于是,快到了剧团。
  我跳下车。这条沿河的城墙好像矮了许多,几块斑驳的大石头擦着腰际,我哥和李烟红应该在这条巷子有过什么,想着就不是滋味。
  “姑娘,快走,你不往前走,我就走不动了。”身后一位蹬着三轮车的老大爷冲我说。
  “噢!好的,你怎么还拉煤啊,不是通煤气了吗?来,我帮你。”我放好自行车,帮老大爷推煤车。
  ——这些黑黑的煤球让我好不喜欢,听说我和我哥上大学后,我们家的煤就一直是毛毛帮做的,一个个,做得很好,很好很好,嘻嘻,其实我一个也没见过,因为我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用煤气了。我爸给我的信里说,毛毛的煤做得很好,除了做煤,其他他和妈都能做。在他眼里毛毛是个乖孩子。我爸的每封信都叫我别想家,家这东西,只要想起的时候,它总是离我最远的时候。
  我爸信里还会提到李烟红,她会定期给我妈送戏票,看来因为我哥的存在,他们的生活中就充满了李烟红的影子,从市里专程送两张戏票,只需要二十分钟,可惜那不代表她和我哥的路程,有些感情路,是要走到下辈子去的。
  我一直以为我爸过得还行,他信中没跟我说实话,那会儿,纪委正调查他的经济问题。我听说他在调查报告上只写了几个字:“我,陈正明,为党为人民,没有任何经济问题。”
  为这事,他跟肚皮爸的战友情差点儿闹崩,他从看守所出来,还在肚皮的爸面前吐了口口水,简直要把肚皮的爸气炸了,因为他能最后走出公安局、官复原职,全靠肚皮爸上下求情。事实证明,只要让党知道你是一心一意跟党走,党通常是不会太折难人的。事实证明,我爸那时的确每年拨了不少公款给那一批残废军人做家用,比政府拨的抚恤金多多了,甚至拨钱给他们的孩子上学,上技校,上大学。政府都知道,只是没查下去。
  “你爸是个好人啊!”那个拉煤的老大爷跟我说。
  “你认识我爸?你认识我?”
  “你是城头老陈家的嘛,长得跟你爸一个模子,跟你爸说起话来也是一个德性,喜欢皱着眉,还有些北方腔调。我跟你爸同一个部队的,打老蒋*那会儿也在一起炮轰金门呢。唉,不如他风光啊。他是城里人。”
  “噢。再见。”
  “嗯。再见。这姑娘,越长越开了。”
  我一个人,朝着剧团的方向走。那时家家屋前都晾腊肉,不小心就有油滴到头上,街道已经在改良,到处是修葺的迹象,一个新建的大市场把大路分成两半,剧院被日益瘦身,压缩在大路的末端。不远处应该就是大河,往常这里可以听到水流的声音,如今隔远了,全是打桩声。河的对岸是杨岭,河的旁边有学校、农村,沿河的无人区就是鬼屋,那里成就了我和毛毛的初恋往事,没有多久,所有的一切都将和往事一样面目全非。剧院外贴的是颇有煽动性和诱惑力的录像广告。拥挤了、骚动了、人们生活的老城开始变了模样,个个都忙于新旧交替,那时,谁也没想到老城的好处,等他们熟知的东西一件一件消失时,他们才会在某一天蓦然惊醒。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从小道走,越往里走越阴凉。
  可以听见剧团里有小孩子在跳皮筋,奶声奶气地喊:“一二三四五六七,我在家里数星星,马兰开花开什么花,他妈拉个屁,星星全是我家嘀。”听得我稀里糊涂,我从车上跳下来,问:“你们刚才说什么?”

半米阳光(4)
“嗯……是他妈拉个屁,星星全是我家嘀。”一个小屁孩两只手捧着自己的小脸蛋,扭扭捏捏,一本正经地回答我。
  谁教的?太有特点了。我心想。然后说:“以后改掉吧。不好听。”
  “阿姨,那改成什么呢?”这小屁孩十分认真而执著。
  “他妈拉个屁不好,改……西西拉西西吧?阿姨还没想好呢,阿……阿姨?不是阿姨,是姐姐,回头想好了告诉你们。乖。”我推着车往剧团里的白楼走去。
  “西西拉西西,就是拉屎屎啦!!你是笨猪猪!一个大笨猪猪!”那几个小屁孩子在身后笑我。我冲他们吐了吐舌头。
  我抬头往三楼张望,黑呼呼的一屋,好像没有人存在的迹象,我回头问小屁孩:“宝贝,姐姐问一下,这栋楼住人吗?”
  “住。”
  “好像没人啊。”
  “没人?那我们从哪里来的。”一个小屁孩问。我听这话环顾四周,的确这四周除了这栋白楼和剧院就只剩下杂草丛生了,如果白楼不住人,那些小孩子在平地里看起来就有些突兀了,可偌大的庭院,只有几个跳皮筋的孩子,似乎平生许多怪异。两棵大树并肩立在白楼的一侧,几乎要钻墙而出,那里有间窗户抹了大片红色涂料,乍看像一张褪了色的戏剧脸谱。我听到孩子们还在说:“嘻嘻,笨猪猪阿姨。”我笑笑不介意,一群小屁孩嘛。
  我准备往楼上走,身后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是第一个叫我笨猪猪的孩子,摘下了口罩,露出很漂亮的小脸:“笨猪阿姨,你要去那个红屋子吗?”
  “不,是姐姐。是啊。是不是住着一个好看的小哥哥。”
  “不是,那里刚死了一个老画师伯伯。”
  “啊?”
  “阿姨你怕了?我们都不怕。老画师伯伯是个好人,他带了个徒弟,也会给我们糖吃。”
  “是姐姐!姐姐!他的好徒弟住哪儿?”我搞不懂他们为啥老叫我阿姨。
  “他一直看着你呢?呶,在那边。”小屁孩指着另一边,我看到了毛毛露在窗户口的那张清秀的脸。他似乎知道我要来,我抬头望着他,很小的一张脸,太远了,看不见,却能想象那种若有若无的、似在非在的眼神。
  白楼一楼的楼道里处处是垃圾,我印象中它们自我小时候起就以这种姿态存在,从未消停,人一走过,飞起绿肥的大头苍蝇,洋洋自得地晃动过度发育的身体。总归是疏于管理的垃圾,只怕剧院的经营也好不到哪儿去。采光不好的走廊和一些蒙尘的房间,像个阴森的所在,说那里有鬼魂只怕也有人信。二楼翻出杂碎的道具,一个坐立的白*人的蜡像悲凄地从中露出半边脸,黑眼珠直瞪瞪地盯着我,一转身又碰上木偶戏大头墩子,咧着血色的大嘴巴冲我笑,退一步又差点从楼梯滚下来,原来是一堆彩色的玻璃碎片,顶家常的去处搞得人鬼同途似的。我从梯间乱七八糟的道具中匆匆忙忙扭着身体上了三楼,一下子被一大床小碎花床单挡住了去路,这晒得正是好地方,正对着楼道最通亮的窗口,我茫茫然不知所措,张望着,这时,就从被风吹得起起伏伏的小碎花床单中央看到了毛毛,他站在那里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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