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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一独栋楼前停下,周雅青下车后,没等按响门铃,院子的铁门就开了,保姆方婶满脸是笑,“小姐,你今天回来的可真早。”
周雅青递给她一个果篮,“有你喜欢的芒果。”
“小姐,你真是的,还记挂我。”
方婶在周家做了二十几年的保姆,周雅青是她一手带大的。
周雅青进去后,方婶看到她身后的林忱,脸色平静,嘴角扯着浅笑,有那么点虚假,这位姑爷每次来都是这副表情。
方婶装不来这样的笑,粗声粗气道了声:“姑爷,你也来了。”这个也字是有缘由的,林忱陪周雅青回娘家的频率并不高,几个月才露个脸。
林忱不以为忤,点头进去了。
今晚周家人很齐整,周家的当家人周振山和妻子方冬琴一个拉二胡,一个在托腮凝听。
梁祝的旋律在客厅上空飘着。
林忱倚靠在大门边,没想到看似商人气息浓郁的岳父还有文艺的一面。
一曲完毕。
周振山抹去二胡上的灰尘,放入盒子,“今天来得好,我下乡钓了不少鱼,正愁吃不掉。”
周雅青走上前,挽住父亲的胳膊,“爸,我要吃你亲手烧的鱼。”
周振山抬头笑看女儿,“行。”
方冬琴接过他手里的盒子,“你呀,就知道惯她。”
“林忱,陪我下盘棋。”周振山坐在茶几边。
林忱坐在他对面,摆好棋子。
周振山手里捻起兵,轻轻落下,“你要在四平县建工厂?”
“嗯。”
“药厂污染大,环保可要重视。”
“放心,我已经跟县里沟通好了,建厂也会拨出专项资金用于环保节能。”
周振山盯着棋盘,不过几步,林忱的黑棋已略占优势,这个女婿他没看错,做事稳准狠。
林忱心里想着要不要让棋。
棋盘最后的结局,是和局。
周振山起身,“老了,以前在朋友圈我可是常胜将军。”
林忱微笑,“您现在也宝刀未老。”
吃饭时,方冬琴热情地给林忱夹菜,吃到一半,问道:“林忱,你们结婚也三年了,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
林忱正皱眉看着碗里的小山,不过还是很礼貌地慢慢地吃,他转头看周雅青,“这事得雅青决定。”
周雅青娇嗔道:“妈,你就别操心了,我们还年轻呢。”说完,她低头喝汤,心里微微泛苦。
晚饭结束,两夫妻上了停在院门口的黑色奔驰,汽车缓缓行驶,林忱照旧闭目养神。
周雅青却没玩电脑,她侧头看着林忱,这个男人,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结婚三年多了,她还是没看透。
车子到了他们所在的大型公寓楼下,周雅青已下车,回眸却见林忱没有下车的意思,“林忱,你怎么了?”
“我约了人谈点事。”
周雅青低头,遮住自己眼里的失落。
刘永力上了车,“老板,去哪儿?”
林忱这才睁眼,“去江边逛逛。”
刘永力闷头应答,心下奇怪,很少见老板有这么闲情逸致的时候。在他眼里,林忱就是工作狂。刘永力一直想不明白,老板为啥这样拼命,照说他现在的资产别说是一辈子,几辈子也用不尽啊。
车子开得快而稳,十几分钟就到了江边。
林忱下车后,手插入风衣的口袋,站在江堤边,夜风吹起他的发。林忱的脸泛着凉意,越过江,再有俩小时的路程就是四平县了。
他十岁跟随父亲来到四平,十六岁那年,父亲调回新海市,他也转学到了新远中学。
四平,他曾经生活过六年的地方。
林忱掏出一根烟,就着打火机,风大吹得火苗乱窜,烟始终没点着。他盯着香烟几秒,揉断后扔进江水里。
他再度上车时,车里的气氛完全变了。
刘永力心里发怵,他硬着头皮问,“老板,去哪儿?”
“四平。”
赵浅浅接到何伟电话时,正在家里洗衣服,好在有她结婚时陪嫁的洗衣机。只是洗衣机是半自动的,洗完一次,手还得伸进冷水里,把衣服捞出,放进甩干桶。
赵浅浅听着啪啦啦的声响,默默出神。电话响起时,她哗地掏出,潜意识里盼望是她等的电话。所幸没让她失望。
何伟约她在餐馆附近见面。
赵浅浅换上件尚算新的棉袄,收拾整齐,才出门。
何伟站在餐馆对面的废墟上,远远就看到一位个子娇小的女人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步子略显匆忙。她抬头时,刘海被摔到后面,光洁的额头就露在外面。
何伟的手按在公文包,八千块,这已是他能为她争取的最大数字了。何伟迎上前,对她笑着。
“何助理,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也刚到。”
赵浅浅抬眼望他,“我这事,麻烦您了。”她说的时候,声音略低,语气温柔。
何伟的脸热了下,低头从包里掏出信封递给她,“这是当事人周晓媛小姐陪给你的误工费和营养费,八千块。”
数字远超出了赵浅浅的期望,“太多了吧。”
何伟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话,上下打量她一番,穿的虽齐整,却是便宜货,“这是你该得的。”
赵浅浅静默片刻,也没有推辞。她目送何伟离开,想着先存五千块到卡里。
县城不大,银行储蓄所就那么几家,赵浅浅走了几十米就到了XX银行,存好钱,心里也踏实了。
包里还有三千元,这对赵浅浅来说是笔大数字。
经过县百货商场,她买了瓶面霜。刚离开商场,手机响了,“招弟啊,你爸身体又不好了,我和你弟正准备把他送去新海市人民医院,家里现在只有两千块,这可怎么办?”
又病了?
赵浅浅脸色苍白。
“招弟,你倒是说话呀?”
“我手边只有八千块,你先用着。”
“唉,也只有这样,到了医院看情况再说了。”
赵浅浅握紧电话,觉悟到现在手里的每一分钱都不是自己的。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小袋子。
赵浅浅再度出现在玉兰油专柜。
“美女,还有什么需要?”柜员还是那位年轻女孩。
“我想把刚买的面霜给退了。”
女孩上下瞧她,“真不好意思,化妆品出柜了是不能退的。”
“我一定要退,你不退我就一直在这。”赵浅浅脸是热的。
女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当下也不搭理她,就招呼旁边的顾客。赵浅浅不言不语就站在柜台边,等顾客走了,追问:“这下可以帮我退了吧。”
“大姐,我们这里真的有规定,化妆品出柜后,不是质量问题是不予退换的。”女孩也很无奈。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找主管商量一下,总可以吧?”
女孩还真的找主管去了。
赵浅浅盯着她的背影,盯着她走回柜台,盯着她嘴巴一张一合:“大姐,不是我不帮你,是真的没办法。”
赵浅浅抿紧嘴,转头,才注意到自己身边站着一个人。
第四章
赵浅浅看到一位时髦的女人立在她身边,很快认出是她初中的好友祝之娅。之所以能认出是因为她一双标志性的眼睛,又大又圆。
显然祝之娅站了一段时间,看清楚整件事的经过。祝之娅亲热地拉她的手,“走,咱们多年没见,陪我走走。”
赵浅浅低头收拾好自己狼狈的情绪,抬头时嘴角还是耷拉的,她勉强笑了笑,“好啊。”
祝之娅领她去了三个专柜,买了衣服,鞋子,最后买了根白金项链,坠子上镶着颗不小的钻石,价格是三万八千八百八。
赵浅浅瞄了眼价格,再看她刷卡签字,一时不知是何滋味。读书时,赵浅浅是班里的学习委员,而祝之娅的成绩处于中下游。
如今,十几年过去,已是云壤之别。
祝之娅摸着闪亮钻面,朝她妩媚地笑,“还行吧。”
“挺好的。”赵浅浅说的是真心话。她细细瞅着祝之娅,一件紫罗兰羊绒大衣紧裹身上,□仅黑色裤袜,同色的羊皮靴,显得小腿特别苗条。
如果说学生时期的祝之娅身上还有乡土的气息,那么岁月令她脱胎换骨,完全变成了成熟时尚的女人。
祝之娅注意到她的目光,想挽着她的手,然后看着自己手里的购物袋,赵浅浅伸手默默接过一个大的。
也就一个下午,祝之娅带她把县城走了个遍。四平县主要街道也就两三条,比起城里的一个区还要小,俩人在这里长大的,一路上总能碰上不少的熟人。
看着祝之娅意气风发地和别人招呼,赵浅浅只是抿着嘴,不言不语。
祝之娅最后带她去了青寓,那是县城唯一的一家酒店式公寓,也是县城最高档的公寓。
进公寓,祝之娅泡了杯咖啡,“我记得你以前特别喜欢喝咖啡。”
咖啡两字挑动了赵浅浅的神经,那时她的确喜欢喝咖啡,晚上学习为了提神,总是泡上一杯浓浓的咖啡,冬天时,热气在鼻尖萦绕。
赵浅浅端起杯子,“我都快忘了。”
祝之娅的目光落在她右手,语带怜惜,“女人可得自己爱惜自己。”
赵浅浅很久没听到这般贴心的话,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祝之娅对着她的视线,“读书好的人不一定脑子好使,你当初如果没和林忱分开,现在县城还有谁比得上你。”
赵浅浅低头,良久。
祝之娅像是明白什么,心里长叹一声。
俩人聊了各自的生活,赵浅浅壮着胆子问她,“你现在做什么,看来挺不错的。”
祝之娅明媚而笑,“我现在做律师,如果你想来新海工作,我可以帮你留意。”
赵浅浅心中一动。
辞别祝之娅时已是夜晚。
赵浅浅是走回家的,县里不大,不过她家较偏,从公寓到她家也要四五十分钟的路程。
没入巷口时,赵浅浅总觉身后有人跟着,转身一看,空无一人。
巷子的尽头就是自己的家,家,是家吧,她也不确定。赵浅浅抬头看着屋内透出的光亮,心里的火光却是微弱的,弱的风一吹就灭了。
就在她出神凝望时,有人从后搂住她的腰,她抑制内心的惊骇,转头时,对上一个男人的眼。
她垂下了眼帘,心跳却加快。
可是林忱并不让她如愿。他托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脸几乎贴着她的脸,就这么冷淡地看着她。
冷淡,是的,就是冷淡。
赵浅浅艰难地说出他的名字:“林…”
最后一个字落在他的嘴里,他的嘴唇薄凉,有淡淡的烟草味。
赵浅浅眩晕之余,用力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开。
林忱在她唇上辗转反侧,松开时,照旧勾起她的下巴,目光不定。
赵浅浅却是害怕得腿都软了,她低声哀求:“林忱……”
林忱俯身,对她耳语,“害怕了。”
几米之外的铁门打开,刘秋芬端着脸盆出来。
赵浅浅余光瞄到,心跳到嗓子眼,她用求救的眼神瞅他。林忱目光复杂。就在她以为事情要败露,林忱推她到墙上,高大的身子将她笼罩,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赵浅浅惊惧地看着他眼里的自己,听到水和青石板接触声,刘秋芬的数落声现在的小青年可真不要脸。
铁门咣当关上。
赵浅浅浑身瘫软,睁开眼时,对着那双眼睛,先前所有的情绪都不见了,只剩下淡漠。
林忱慢慢地离开她,慢的和电影里慢镜头一样。他用手掸去风衣的褶皱,手插*进口袋。
赵浅浅借墙站直,一没留心,肩上的包落地。她弯腰去捡,林忱已先她一步抽出露出的画册。
林忱扫眼封面,举她面前,“你确定这个对你们夫妻生活有效?”
赵浅浅夺过画册,仓皇地跑开。
赵浅浅进屋后,听到门外离去的脚步声。她的耳朵特别灵,那么轻的步子,她也听得到。
客厅漆黑一片,她没开灯,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坐在小木凳上。
她双手环抱,理清混乱的情绪,只是越来越乱,记忆如发酵的面粉砰地就胀大了。
时间回到二十一年前,在农村生活了七年的她,被父母送到县里姑姑家。
姑姑把她送到县里最好的小学,瘦黑矮小,一口乡音的她坐在第一排。班里几乎没人愿和她玩,她也不主动找同学。课间休息时,她喜欢去校园最偏僻的角落,给蚂蚁喂食。
这日放学后,她照旧到老地方,不料,墙角边围着一群高年级的男孩,不知在商量什么,其中有个男孩神情特别倨傲冷淡。
“走走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大眼睛男孩瞪她。
赵浅浅手里捏着早餐省下的小半块面包,默不作声走到围墙边蹲下。
“走啊。”另一方脸男孩抬脚踢她的臀部,“乡巴佬。”赵浅浅没防备,坐在地上。
方脸男孩哈哈笑,“还敢赖在这?等下有你好受。”
赵浅浅慢吞吞起来,蹲原地,继续喂食。
方脸男孩见她这么犟,走上前,扯她起身。赵浅浅没退让,平静地注视他,目光倔强。
“够了,别闹了。”一直站中间,个子最高的那个男孩低声喝道。
方脸男松手,“林忱,这傻妞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林忱盯着赵浅浅,“我们在这里商量事情,如果明天学校知道了,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赵浅浅抿嘴点头。
原来他们商量的事情就是和外校的几个男孩进行一场武术比赛,大眼睛是南拳,方脸男是长拳,林忱是散打。
可惜这件事情,后来还是闹得沸沸扬扬,原因是在比赛过程中对方有位男生受伤了。
而赵浅浅提心吊胆几个月,却没人找她算账。
转眼,赵浅浅在姑姑赵汶秀家已经生活大半年了。姑姑待她很好,尽能力给她最好的,可她有时还会不开心。她会想念乡下的伙伴,妈妈,甚至刚出生的弟弟。
又到了周六,赵浅浅最喜欢的日子。她喜欢休息时,躲在自己的小房间,看着窗外,默默地发呆。
“浅浅,家里来客人了。”赵汶秀推开门。
来客人,大概是楼下黄阿姨和她的女儿贺云滢吧,赵浅浅不情愿地来到客厅。
客厅里正中站着位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浓眉大眼的,一身军装。此人就是357XXXXX兵工厂的厂长林富平,半年刚调来。
“叫林叔叔。”
“林叔叔好。”
“林叔叔的儿子,叫哥哥。”
“哥哥好。”
林忱笔直地站在父亲身边,笑,“妹妹好。”
“厂长,你来了,太好了。”张国强兴奋地搓手掌,“我去楼下买点吃的,你坐啊。”
赵汶秀则是很含蓄地招呼他们坐下。
赵浅浅不知自己在客厅干什么,又不敢离开,傻傻地站在角落里。
林富平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林忱,带妹妹下去玩。”
赵浅浅跟在林忱身后,刚到楼下,林忱停住脚步,“赵浅浅,是你的告的密?”
赵浅浅奇怪他过了这么久才问,不过还是老实回答:“不是。”
“我想你也不敢。”
“我们去哪儿玩?”赵浅浅仰头。
林忱没答,走在前面,穿过大半个家属区,来到一座小山丘,他躺在草地上。
赵浅浅学他,也躺下。大约是天气太好了,林忱不久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赵浅浅撑起身体,看着林忱,睫毛长得真好,眉毛也好,鼻子特别好,就是嘴唇有点薄。赵浅浅在乡下待了七年,从没见过这么整齐的男孩,就是在学校,也没有比林忱长得更好的。
想到自己稀疏浅黄的头发,黑皮肤,赵浅浅顿时自卑。
“看什么呢?”林忱睁开眼。
“你真好看。”赵浅浅语带虔诚。
林忱默笑,指着她。
赵浅浅不知何事,在脸上乱摸。
“头上。”
赵浅浅在头上抓,原来是几根碎草。她又抓了把,还有,索性把辫子上的橡皮筋扯下,清理干净,胡乱就把皮筋缠上去。
林忱支起身子,“连个辫子都不会扎。”说完,他把皮筋扯下,手指在她头顶捋几下,就扎好了。
赵浅浅没照镜子,也知道他扎得很好,不紧不松,和姑姑扎得一样,“你学过?”
林忱站起,拍拍裤上的杂草,“没有。”
“那你怎么会?”
林忱没理她,走到前面。
赵浅浅想,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他那么聪明厉害,应该是无所不能的。
林忱走到半路,遇到大眼睛萧兵,对她挥手,“你先上去。”
赵浅浅小跑着上楼,她没敲门,而是习惯性地掏出钥匙开门。她的动作一向轻,总是怕吵到旁人。
穿过客厅,经过卧室,她听到陌生的声音,和她在动物世界里听到的动物交配类似。
第五章
赵浅浅停下脚步,透过虚掩的门,看到一对男女交缠的身体。女的丰满,男的健壮。
平日在她心里,端庄秀丽的姑姑,发出奇怪的声音,而那位高高在上的林叔叔不停说着:“宝贝,宝贝。”
赵浅浅扶住门框,不敢再看。她松手往后退,不知碰到什么,抬头见是林忱,嘴巴已被他捂住。
林忱拉她进屋,关上门。
赵浅浅的心快跳出来,她嗓子干哑,努力半天才说出话来,“林忱,他们在干什么?”
林忱靠墙,看窗外,出神地看着。
赵浅浅见他不理人,也不想多问,就坐桌前画画。她画的是位宫廷美女,发黑眼大,她还给取了名字赵美丽。
“字真丑。”林忱站她身后。
赵浅浅拿手遮住字,“不给你看。”
林忱笑,“画也丑。”
赵浅浅双手捂住画。
林忱本想再说句人也丑,看她怎么办。想想算了。
赵浅浅还挂记外面的事,“姑姑和你爸爸,这样是不对的吧?”
“大人的事情,说不清谁对谁错。”林忱语气淡漠。
赵浅浅仰看大她两岁的林忱,并不明白。她觉得林忱应该生气才是正常的反应。难道是自己不正常?
自那以后,赵浅浅成了林忱的小跟班。
相处久了,她知道林忱的妈妈在市里开公司,常年不回家,父亲又忙,他其实也很孤单的。
每次下学后,她就跟在林忱身后,小兵常逗她,“招弟,你妈还没来接你回去?”
这个时候,赵浅浅就会低头不语。她心里隐约明白,家里有姐姐和弟弟,她是多余的,才会送到姑姑家。
三年后。
赵浅浅站在镜前,从去年开始她的身体发生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