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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趁机又给大哥满上,端起自己的杯子也附和,说了一些期望兄妹团结家庭和睦之类的话,又夸赞大哥几句,惹大哥高兴,又多喝了几杯。
很快一坛酒就在你一杯我一杯中见底,每一杯酒下肚,白九樱都觉得小腹中有一股暖气窜起,上窜下跳十分难受,但不消片刻,又消失不见,猜想是阿娘让提前服下的解药起了作用。
大哥早就觉得腹痛难忍,刚刚就上了几趟茅房,这会儿捂着肚子趴在桌上只是大喘气,阿娘还故意问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今日的菜没洗干净,不过她和九樱怎么没事?
“不知道啊”大哥捂着肚子道,“刚不是还好好的,莫不是莫不是这酒有问题?”
阿娘倒是淡定,支着脑袋拍着大哥的肩膀,“乖儿子这就是你的不对,难不成你亲娘还会害你在这酒里下毒?虎毒不食子我可是你亲娘,再说我跟九樱刚也没少喝,我俩怎么没事儿莫不是莫不是”
“阿娘你有话直说吧”大哥捂着肚子痛嚎不止,“莫不是什么?阿娘要是猜到缘由,赶紧说明想办法救救儿子,今个真不知道怎么了,我只感觉肚子里像是钻进条虫,上窜下跳啃着我的胃肠,真是痛死儿子了”
阿娘眼睛半眯目光犀利,整个人的气场一下子变得十分锋锐,“莫不是这两日你阿爹和两个兄弟不在狐狸洞,你到后山对那半血狐狸做了什么?这下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降罪惩罚你?”
阿娘脸色变化这么快,大哥就是再糊涂也该清醒了,捂着肚子从桌边滚下来,手脚并用朝洞外爬去,阿娘动动唇念了句咒语,缠在腰间的捆仙索像是有生命般自觉攀上大哥的双脚,将他从下到上捆了个结实,大哥几番挣扎无奈动弹不得,又痛的满头大汗跟阿娘讨饶,动静惊动了洞外的小童子,他跑进来看到这幕,本来想劝阻几句,但看到阿娘脸色铁青又将要说的话吞回肚子里。
“去拿泡软的柳枝来”阿娘对小童子吩咐道。
“夫人要这做什么?”小童子问了句,“大殿下这是犯了什么事儿惹您不痛快?”
“大事儿!”阿娘瞥了眼小童子示意他快去,“小崽子这么多年跟着老不死,是越来越无法无天越来越记吃不记打了,不仅斗胆敢阻拦娘亲的道儿,还满口扯谎一句真话没有,今天我就要动家法让他好好长长记性,臭小子乖乖跟这儿待着,看你老娘待会怎么收拾你!”
第83章 放下()
阿娘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她将大哥倒挂在狐狸洞用泡软的柳枝抽得半死的时候,白九樱第一次见到阿娘家法的狠绝。
阿娘以前还住在狐狸洞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这么干过,只是那时他们兄妹几个还小,小孩子家家打闹着玩,也没犯什么天大的错误,所以阿娘每回请家法拿柳枝都是充个阵势,耸眉毛瞪眼睛照屁股轻轻抽两下,知错就好绝不留印子,也因此,他们兄妹几个对阿娘家法的印象总是停留在那时。
但这回阿娘动手收拾大哥,能看得出是真生气了,泡软的柳枝被阿娘的手快速挥动着,抽在大哥身上的每一下都不含糊,大哥贴身穿的白衫被抽出无数细长的口子,底下的皮肉则留下红通通的血印子。
“娘亲别打!”
阿娘将大哥倒吊起来时就为他解了毒,他肚子早就不痛了,不过柳枝抽在身上的痛楚和腹痛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没捱多久阿娘每抽一下大哥都痛嚎一声,捱到最后开始讨饶。
“娘亲儿子知错了!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快跟阿娘说说,帮大哥求求情,大哥再也不敢欺瞒了”
阿娘又抬手抽了大哥几下,白九樱眼见大哥的白衫上又出现了几道血印子,觉得再打下去也毫无意义。从小到大相处这么多年,大哥的脾性她再清楚不过,他要是能改早就改了,现在别看嘴上讨饶说的比谁都动听,等他缓过劲儿来,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凡人有个词儿叫“怙恶不悛”,形容的就是大哥这种死不悔改的。但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阿娘今天把大哥抽死了,他还是那个样子,闹到最后,反而是阿娘没了个儿子平添伤心。
“阿娘你别打他了!”九樱攥住阿娘的手腕,“他就是那个样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您把他打死了,伤心的还是您,他也不会就此变成另一个人”
阿娘犹豫了下抛了柳枝,大哥见状嘴里不住道谢,又是“谢谢阿娘”,又是“谢谢妹妹”,好话说了一箩筐,白九樱根本懒得搭理他,他现在的尊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你对半血狐狸到底做了什么!”阿娘并不打算将大哥放下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颊道,“你老实回答我,娘亲这几年在桃林别的本事没有,就是闲来无事琢磨出几味折磨人的草药,刚刚酒里放的那个是药效最轻的,你要是想尝试,我这里还有几味药效重些的”
“不要不要!”大哥摇头道,“阿娘我说,我都说,你把你的草药收起来,不用在儿子身上糟蹋好东西,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保证半句不掺假”
“快说!”
大哥听阿娘催促脸上出现些委屈的神色,“我我就是饿了他三天,打了他两次,别的也没做什么”
白九樱听这话心里一急,转身就朝外走,什么叫“就是饿了他三天,打了他两次,还别的没做什么”?都饿了三天,打了两次,这个该死的大哥,他还想做什么?
阿娘叫住她,“丫头你惦记情郎是有情可原,但饿都饿了打都打了,早去一刻钟晚去一刻钟也没差别,还是先帮娘亲把你大哥放下来,咱们再准备些酒菜去探望吧”
白九樱知道阿娘这话是又趁机戏弄她一回,低头站在原地也没过去搭把手,阿娘将大哥从洞顶放下来,收了捆仙索,又让小童子拿了条粗些的绳子将她大哥捆绑结实了。
阿娘走去伙房备酒炒菜,白九樱跟过去,打下手帮着她洗菜切菜,阿娘生火的档口瞄了她一眼,说的话有些语重心长。
“九樱,你也不小了不是小孩子了,经过这么多天,阿娘也做了试探,结果如何,我想你比阿娘清楚”
“可是”
白九樱开口想做一番争辩,但被阿娘几次三番试探下来,她突然发现事到如今争辩也变得如此苍白,踌躇半晌,最终低头什么都没说,有些答案她比任何人清楚,她是喜欢半血狐狸的,确实是麒麟神君玩笑所指的“儿女私情”的那种喜欢,而一切情愫的起因,是从竹林中的那个拥抱开始
回头细想,从少女时开始就对应龙神君的倾慕,或许只是自小到大阿爹给她讲的那些上古时期的故事,所有的倾慕归根结底是源自对强者对英雄的崇拜,这是人之常情,但拿应龙神君当永远相守的对象根本不切实际,她白九樱虽然是狐帝的掌上明珠,但应龙神君总是高高在上的,白九樱也说不清楚这份距离感源自何处,或许是他的功绩,或许是辈分,或许是阅历沉淀
祖婆婆是个很有智慧的女人,所以才会在泥足深陷之前放下执恋,在婚礼之上说出那句“方知世间情愫,并非都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白九樱恍然彻悟,原来自己早就清楚应龙神君只是少女时期的镜花水月,原来这么多年的执着,只是不甘心罢了。
“反正你想想清楚,这事儿谁都没法帮你。”阿娘道,“过了这村儿没这店,这半血狐狸几次三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现在不抓住机会,以后人家真有贵人相助,四海八荒肯定有不少女仙倒贴,都说凡人骨子里势利,其实大多数神仙一样势利,反正到时半血狐狸被人家拐走了,乖女儿你就自己哭去吧”
不少女仙倒贴?
半血狐狸被拐走?
白九樱心里不痛快嘴上却不甘示弱,“谁拐半血狐狸干嘛”
“万一呢?”阿娘翻着锅里的煎蛋,“你看你娘亲以前管你爹管得多严,结果怎样,还不是被个狐狸精拐走了,这男人啊,专情的时候两只眼睛长在眼窝里,有花花肠子的时候两只眼睛长在屁股上,你再怎么对他好他都是看不到的他今天是只半血狐狸确实没人拐带,但是你怎么知道他没有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天,他是应龙神君的徒弟,你觉得应龙神君真的会不管他?他是麒麟神君帐下的兵卒,你觉得麒麟神君会不管他?他在西荒的时候,凤熙神君张口小可爱闭口小可爱,你觉得凤熙神君会不管他?帝君虽然降旨把他扔给你老爹,但可没降旨杀他,他今天是只半血狐狸,没准明天就成了麒麟神君帐下统兵的将军,再上战场随便立个战功有了正统仙籍,你觉得四海八荒的女仙,谁还会嫌弃他是只半血狐狸?”
“那那他他不喜欢我怎么办!”
白九樱结巴了几次才问了这句出来,莫三娘侧头,切菜的女儿眉头蹙的能夹死苍蝇。
“你不问问怎么知道?”莫三娘道,“他是一只半血狐狸,现在又是戴罪之身,这孩子身世我听应龙神君说了,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有那种身世在,他即使喜欢你也不担心配不上你,所以这事儿你得主动问他,要他开口,估计真得等他有了战功有了正统仙籍,届时他对你有心还好,但是若对你无意,就真的有你哭的了。丫头你记着,世间男子许多都不比女子长情,你要是不想错过这段缘分,就尽早和他说清楚,即使他真的对你无心,也至少过了这道坎,日后再想不会留下遗憾”
第84章 眼线()
文成从轩辕神殿出来,值守的小天官关了殿门,对守殿的侍卫叮嘱一番,又慌张从后门离开。
他本是南海水君身边的一个近侍,因聪明伶俐办事仔细很得水君欢心,六太子在天君处得宠后的某一年,苏青娘娘在天宫的心腹因僭越规矩被天君降旨罚往下界,六太子就将他提调到苏青娘娘身边伺候,在某一年的佳节,他又被苏青娘娘作为礼物赠送给轩辕帝君,自此他就呆在轩辕神殿,名义上虽然是苏青娘娘送给轩辕帝君的仆从,实际上小天官也知道,自己就是苏青娘娘和六太子按在轩辕帝君身边的眼线。
凡人都以为只有凡间宫廷才有尔虞我诈,但在仙界待了这么多年,其实这仙界天宫和凡间宫廷没什么区别。
小天官清楚地记得那天他离开天君宫殿时的情景,一大早苏娘娘就将他叫到身边,从脚边将一个小木箱提到桌上,苏青娘娘什么都没说,就将那木箱推到他手旁,他打开了,里面金光闪闪,除了金银还有很多奇珍异宝。
他当时吓了一跳,在天君宫里侍奉多年,早就摸透了苏娘娘脾性,她绝对不是会顾念主仆情谊的主子,没理由会在他调职之际给他这么多的财物。
“你出身南海”苏青娘娘喝了口茶,用碗盖慢慢拨着茶梗,“到了轩辕神殿,可别忘了自个家在哪里,出身何处”
“小的不敢!”他当时跪在地上,对着苏青娘娘磕了个响头,“不管在哪儿任职,小人生是南海的人,死是南海的鬼,对娘娘对六太子绝无二心。”
苏青娘娘放下茶碗,唇边出现一抹魅惑的笑容,示意他站起来,又将那个木箱朝他手边推了推。
“你记得就好。”苏青娘娘道,“我和六太子说服天君将你提调到轩辕神殿去,其实是派你去做个内应,论辈分,轩辕神君是咱们天君的外祖父,很多事情的处置上,即使天君的意见跟帝君相左,也会顾念亲情做些退让”
苏青娘娘顿了顿,喝了口茶。小天官在旁听着,大概猜到了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娘娘是说让小人到了轩辕神殿,尽心侍奉,努力讨帝君欢心,一旦得宠,天君和帝君商议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帮天君说说好话”
苏青娘娘端着茶碗笑了笑。
“我也希望你有这能耐啊”她道,“凭你的悟性,讨天君欢心的确很容易,但轩辕帝君那个老东西活得时间太长,他心里打的算盘不是谁都能摸得透的,不然也不可能在上古就统一黄河诸部了而且他宫里天官论堆儿搓,你一个新来的,又这么年轻,又是从其他宫里调过去的,想要赢得他的信任,估计得熬个大几百年了”
“那娘娘的意思”
他余光瞄着那箱金光灿灿的珠宝金银,吞了吞口水,果然这么多钱财不是那么好赚的。
“我的意思是,你是南海出身,凡事总要想着咱们南海,到了轩辕神殿机灵点儿,有什么消息,记得及时通秉我和华彬。”
他应了,拿了那箱东西离开,其实就算苏青不给他那箱东西,他还是会按照她的吩咐做的,他世居南海,一家老小的命都捏在苏青的儿子南海水君手里,他在这九重天若是不听苏青的话,下一刻,也许苏青就找个理由让南海水君将他一家老小全都杀了。
到了轩辕神殿,果不其然就像苏青娘娘说的,轩辕帝君看似做什么都漫不经心,心里的算盘却打得比谁都清楚,他一直在神殿活得小心翼翼,帝君宫里的天官很多,对他并不信任,平时只让他跟着大天官打打下手,做些打扫或者抄抄写写的活儿,虽然没什么前途,日子却过得也清闲。
但苏青娘娘嘱咐的事儿小天官一直记在心里,轩辕帝君的政务繁忙,四海八荒和九重天的大事小事都要手下通秉,一桩桩一件件,牵涉到南海牵涉到天君的,他都小心记下,回头找个机会报给苏青娘娘,但每回去通秉完毕,苏青娘娘听了都只是摆手让他回去,看来他通秉的那些东西,并没有什么重要和需要重视的。
但今天的事儿不一样,小天官没想过华彬太子会这么胆大妄为,选在天君不在的档口对青丘的两位殿下动手,更没想到他动手就算了,却恰好被洞庭湖水君看到了。幸亏前几日天君和帝君因事下凡不在宫里,今天值守的大天官又偷懒,这才让他第一时间得知这件事情。
刚刚洞庭湖水君询问,他将天君和帝君下凡的消息如实告知,洞庭湖水君失望而去,看方向却不是回了天君宫里,小天官猜到他又去他处搬救兵了,这件事若是被这洞庭湖水君捅的神尽皆知,莫说六太子华彬,怕是南海水君,怕是苏青娘娘的地位都要不保,届时苏青娘娘恶人先下手再找他,找他家里人的麻烦,那真是死得冤枉。
思及至此,小天官干脆将长袍别在腰上,望了眼天君宫殿的方向,加快步子朝那边跑去。
未及跑进宫就撞见侍奉苏青娘娘的侍女,急忙拉住询问娘娘是否在寝宫,得知娘娘早上就动身到别处去了至今未回,小天官更加焦急,踌躇了一会儿,却恰好碰上六太子华彬执着三股钢叉带着些侍从从殿里出来,一边叫着“太子”一边靠近,未及近身却被侍从抽刀架住,架在脖子上的长刀明晃晃的,贴着脖子的刀锋冰凉,小天官惊出一身冷汗,瞬间跪倒在地。
“你是何人?”
六太子让侍从收了刀,走近了些看他。
小天官急忙禀明身份,到底是贵人多忘事,前几年他在天君宫里侍候,可是时不时还被六太子使唤去御马监挑马,现在才过了几年,他却已经不记得他了。
“你既然已经提调到轩辕神殿,就是轩辕帝君的人,你不在他宫里好生伺候,跑到天君宫里做什么?”
“太子大事不好了!”他跪在地上道,“太子陷害青丘两位殿下的事儿被洞庭湖水君看到了,他刚刚已经去了轩辕神殿通秉,幸亏前几日天君和帝君去了凡间,小人这才将消息拦了,但洞庭湖水君离开的时候看方向是朝青丘去了,小人立刻来通秉太子,太子还是早做决断,这消息走漏就不好了”
“好你个文成!”六太子恶狠狠道,“私上九重天已是大罪,还敢坏本太子的好事,正好,本太子这就让你这趟有来无回!”
第85章 不速之客()
莫三娘带着白九樱抵达后山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远处关押半血狐狸的洞府有一团篝火,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只有那团火是亮的,在漆黑的夜色中发散着温热,炽烈的光芒。
白九樱远远看着放下心来,刚刚在狐狸洞她还担心大哥避重就轻,猜想也许阿爹二哥三哥不在,半血狐狸早就被大哥杀掉了,现在看来大哥在这件事上还有点良心并没有骗她,半血狐狸活着,那团燃烧的篝火就是最好证明。
白九樱有些兴奋,同时又觉得懊恼,阿娘开导了她一路,但那种话要让她一个女孩子问出来,确实很难为情,但她又怕到头来事情真像阿娘说的那样,有朝一日半血狐狸麻雀变凤凰飞上枝头许多女仙倒贴,男人的心最经不起时间考验,思忖再三,她还是决定厚脸皮一下开口问问,万一半血狐狸也很喜欢她呢?
又走得近了些,空气里传来一股陌生的气味儿,那是一种花香,白九樱从来没有问过,还没开口问,阿娘拉了她一把将她挡在身后,放下食盒,手一抖凭空出现一条软鞭。
“什么人!”
阿娘喝了一声,白九樱这才注意到阿爹在后山洞穴罩的仙障已被人破开,家里的三个哥哥虽然知道破开仙障的咒语,但这绝对不是大哥做的,他不会这么不小心,在折磨完半血狐狸后就让这仙障这么大开着。
阿娘又叫了一声,还是无人应答,这回干脆不等了,手里的软鞭一抖一翻,拽着她进了洞里。
半血狐狸昏迷靠在桌旁,上身赤裸都是伤,但看得出是被处理过,旁边的篝火燃得很旺,还有新添的柴火,阿娘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表情一松,看来半血狐狸身上只是皮外伤,不用过于担心。
洞里的花香味很清淡,白九樱从没在青丘闻到过这种香味,这陌生的味道让她觉得很没有安全感,瞥阿娘一眼,正想询问,阿娘却不着痕迹捏了下她的手,目光瞄着洞深处的两排木箱,握紧手里的软鞭伺机而动。
那里有人!
白九樱立刻明白过劲儿来,微微一点头,袖子里滑出一柄短刀防身,阿娘身形一动闪去黑暗处,“嗖”“嗖”几下软鞭挥动的声音,一个黑影从黑暗处闪出来,动作很快,黑影在黑暗处和阿娘过了几招,阿娘的鞭梢扫过那个人的手臂,接下来是利刃划破衣料的声音。
阿娘的软鞭,鞭梢藏刀,这在他们家里不是秘密。白九樱对阿娘的身手有信心,她认为凭阿娘的身手,要在十几个回合拿下这个人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