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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库财富”她替二表兄凄惶的档口，那根木头不为所动，还将袖一甩，瞥她挑眉有些得意忘形，“我在下界还有几个库，都在深山里，这里只是这些年的，早年征战帝君赏赐更多，都在别的库里”
想起当时，凰烈深感无力，二表兄这木头摊上感情之事就是彻底的傻子，也不知道他这种木头，当年是怎么跟四公主搅在一起，这段感情放在今日看，就是一段孽缘。
凰烈第一次忍下埋汰的冲动，没别的原因，仅仅是她觉得二表兄这根木头有些可怜，她来这儿的时候，她哥跟她说过青鸟，当年海棠花林初遇确实可惜，后来他陪了二表兄两千多年却没直言相告，确实又愚蠢了，不过姻缘这事儿谁都说不清楚，说不定，哪天又回来了呢
凰烈整理好鬓发，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深冬的天华池上空飘动蒸汽，热气腾腾想必十分舒服，她陪着二表兄从医官搬回应龙神殿她哥就不见了，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去天华池陪嫂子。
这天华池是九重天神仙们常来休养的场所，几方白净的玉石垒着活水，温度适宜，和凡间权贵喜泡的温泉有些相似，只是这池水来源天上，是天上所生的泉水，有驱病消煞，调理仙体的功效。
凰烈看到那蒸腾的水汽就觉得舒服，就在想得空的时候，她一定要拉青鸾过来陪自己泡泡，不过这阵子肯定不可能，青鸾忙着北郊的军务，她还要忙着照顾那木头样的二表兄。
正欲从云雾缭绕的走廊走出，没成想却有两个女仙由远及近从天华池走出来，凰烈屏了气息开了凰目，双瞳中淡淡红光一现，眼角就长出两片红色的羽毛来，她悄声躲进云雾深处，透过缭绕的云雾，正看到那两位女仙隔着一方莲池，从另一端的走廊走过来，深冬时节，这里距天华池很近水汽蒸腾云雾缭绕，倒也不冷，她们就穿着轻纱短衫，香肩露在空气里，雪白的肌肤都蒙着一层水汽。
凰烈知道这个距离，她们必然能够嗅到她身上的仙气，不过倒也没关系，这天华池来调养的女仙众多，仙气芜杂，凰烈有信心即使没隔着一方莲池，即使擦肩而过她们也认不出她。
她久居昆仑，没怎么和九重天后宫的女仙打过照面儿，但那其中一个却认得，正是苏青苏贱人。苏青得宠封妃那年，跟着天君去过一回昆仑宫，说是奉了帝君旨意给西王母送来寿辰贺礼，凰烈当时远远看着，对这位新晋得宠的侧妃印象很深，唯一缘由只是一干仙家里，唯有苏青连走路都仰着头，同伺候的仙娥天官说话傲慢无理，只有同天君说话才会语调轻柔，像能掐出水来。
苏青搀扶的另一位凰烈却没见过，又聚了些仙气至双眼，眼尾又多了两片红色翎毛，仔细瞧了瞧，还是没看出另一位女仙究竟是谁
凰烈有些挫败，怕被发觉还是隐了凰目，眼角眼尾的红色翎毛消失，她抽了抽鼻子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流转翻涌的各路仙气芜杂，仅凭仙气，反倒嗅不出什么。
她哥哥凤熙说，二表兄曾经说起青鸟，跟他打听过长翅膀的仙族是否都会在眼周生着翎毛，大哥当时的说法没错，神鸟一旦化成人形，两颊眼周是看不出翎毛来的，但这说法不尽然，凰烈在应龙神殿居住的这几天，特意关于此种说法对二表兄作了更正。
“神鸟的确像我哥说的那样，平时化成人形看不出双颊和眼周的翎毛，但如果开了仙瞳，眼周和双颊上的翎毛就会长出来”凰烈当时面对二表兄坐着，还特地开了凰目演示，“而且二表兄你知道吗，所有鸟种神族面部的翎毛都有个特征，化成人形开了仙瞳，面上显示的翎毛形状颜色必然和父辈一脉相承”
“所以”二表兄当时蹙眉而思，“你是说青鸟”
“嗯，你想的没错”凰烈正对二表兄，又将仙瞳扩大些，眼周的六片翎毛鲜红如血，飘动在空气中，配上血红双瞳让她显得更加妖媚，“你记住我现在翎毛的样子，如果哪天遇上青鸟，一定要逼他开仙瞳看看，若是他眼周翎毛生的和我一样，不用质疑，他必然是小叔父凤诚的遗腹子，是我从未蒙面的堂兄。”
第125章 翎毛（）
参须子坐在冰湖之畔，长白山巅的景致，虽已阔别三载，然而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太阳还没从地平线升起的时候，他就被孙儿缠醒，醒来时青鸟已经站在山洞前，皑皑白雪中一袭青衣粉衫，仰头望着南方，眸光深远不知在想什么。
参须子叹了口气，他知道那儿是南郊方向，应龙神殿就在南方以南的位置，青鸟注视着那个方向目光深沉，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可以品出些怀念和眷恋不舍。参须子不免困惑，他在应龙神殿待过，应龙神君身上的仙气霸道极寒，不知何种原因，整个神殿似乎都因他的仙气都处于阴寒之中，即使他有一千一百年修为也难以抵御殿中寒气，当日仓促离开，一方面是迫不及待生怕神君反悔，另一方面却是无法忍受殿中阴寒。
参须子不明白那样阴寒的神殿有什么值得怀念和眷恋，他不是一个擅于掩藏困惑的野仙，便开口问了，而青鸟也未做隐瞒，只是所说的答案，带来更多困惑。
“那里阴寒吗？”青鸟盯着南郊的方向目不转睛，“我怎么一点儿也不觉得，那里是我这辈子待过的最温暖的地方，我是怀念那里，但更怀念他或许你不能理解，或许他早就忘了，但对我而言，有他在的地方都很温暖”
“他是应龙神君吗？”
青鸟不答，只是喃喃说下去，皑皑白雪中，他仰着头注视着南郊的方向，眸光深邃不可捉摸。
“那年那年我还是只雏鸟，他也不过二三百岁年纪，我只记得那天刚刚降了一场大雪，我的母亲彻夜未归，我独自蜷缩在巢里还不会飞，身上的绒毛没法抵御极寒，又饿了好几天，饥寒交迫昏昏沉沉之际，隐约听见一队马队从很远的地方走过来，马蹄踏进雪里，踩得那厚实的雪咯吱作响。我知道这一定又是哪个神族的贵公子带着马队出外狩猎。清醒的时候，我缩在母亲的羽翼之下，也曾见过类似的光景，那些神族的公子高头大马侍从簇拥，和我们这种卑贱的野仙自然不同，他们奔马疾驰从树林中穿过的时候，大小总会引起一场雪崩，母亲总会噙着我从巢里飞起来，飞到半空中窥着辛苦搭建的家园在一片雪崩中崩塌”
青鸟缓缓说着，参须子听的耐心，野仙的世界挣扎求存颇多不易，他是能体谅他当年的苦境。
“但我没法飞起来。我那时羽翼未丰，母亲又好几天没有回来，那种境况下，基本就是等死了”青鸟继续道，“但那时候的境况却很奇怪，我笃定自己要死，却没有，那队马队在树林之外就放缓了脚步，随后渐渐向我靠过来，马蹄声碎，很轻柔，他们进入树林后就散开了，在树林里兜转似乎在寻找什么，其中有两匹马朝我靠过来，我在树上蜷成一团，饥寒交迫似梦似醒，却将那骑着两匹马的人的对话听得清楚”
“少宇，你确定是在附近？”有个青年道，“青鸟一族本居蓬莱，也是你姑姑三年前家书中有提过，说是凤族发生了些事情，青鸟举族迁往三危之山那女子出现在这里甚是蹊跷，我们应该赶回城，将此事禀告给你父兄知道，届时再做打算”
“师父”有个更稚嫩的声音道，“你觉得那只翎箭是谁射的？姑姑信中说，因为发生很多事情，元凤姑父勃然大怒，虽然本意是将青鸟一族赶到三危之山权作惩戒，但凤族以此为耻，有些居心叵测者，恨不得借此向青鸟一族施暴，名义上是消除部族耻辱，实则是唯恐部族不乱老实说，我还真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惹元凤姑父这么不痛快，姑姑嫁去凤族也有年头了，虽然我没和元凤姑父相处过几回，但感觉他不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啊这件事我既然撞上了，就必然管到底，那女子胸口中箭，箭尾的红色翎毛冒着火光，不是凤族所为还会是谁？她生前撞见我，委托我照顾她的雏鸟，我就一定要把那只雏鸟带回家好好照顾，师父觉得麻烦的话还是自己回去吧，我就在这里找，哪怕最后找到的是尸体，也要将他同他母亲葬在一起”
“我那时蜷缩在巢里，全身发冷昏昏沉沉，后来倒是不冷了，醒来却是贴着他的胸膛被他的体温暖着，嘴巴里都是浓浓的血腥味儿”青鸟站在院中道，“他骑着马披着厚实的披风满头大汗，感觉到我苏醒，低头笑了笑，一双碧蓝如海的眼睛很温和地看着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温柔漂亮的眼睛。后来我才知道他仓促外出，随身没带什么能喂饱我的东西大抵是他觉得我当时的状况危急，再不进食必然会死在那场风雪中，然后情急之下就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喂我”
“那个少年是应龙神君么？”
青鸟不答，只是眸光深邃，仰望着南郊方向，唇边有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在他家里待了好几个月，他的父母兄长都是极好的神族，从不因为我是只野鸟放弃我”青鸟道，“他那时就桀骜不驯，经常被他那个严厉的师父痛打，我看不下去想帮帮他，还未飞近，就被他母亲拦下了他母亲是个温柔的人，也有一双碧蓝如海的眼睛，她总会用一道蓝光罩住我，然后点点我的喙，轻声漫语跟我说那个严厉的师父是为了他好，他只有学会一些事情，才能好好地活着”
这番话，参须子想起来不明就以，只是想起今早一片风雪中青衣粉衫倾国倾城的公子站着，目光流转，精致如画
“这些年在他身上发生了许多事”一番回顾终结在青鸟的这句话里，“或许在他心里，我只是他年少时的一个际遇，这际遇他早就忘了，可惜我还记得”
参须子觉得，这只意外飞抵长白的青鸟一定同南郊的应龙神君有些干系，只是他俩之间有些误会，这误会不是旁人可以帮忙解释，必须他俩面对面说个清楚。
“这冰下有不少鱼，再钓不到，就是饵料的问题了”
参须子被这句唤回思绪，瞟了眼旁侧的人，冰天雪地之中，那个野仙仍旧一身青衣粉衫面容姣好，来这儿之前，小孙孙也劝过他换上厚些的衣服，毕竟这儿是长白山巅不比他处，这么冷的地界，即使是土生土长的野仙都受不了。
可这刚来的青鸟却拒绝了，他说自太古时起，他就身承应龙神君龙血的修为，时至如今已逾三千载光阴，这长白之巅的寒冷，对他而言也不过如此
“你眼周的翎毛是怎么回事？”
参须子看着青鸟垂头盯着冰面，他是听过四海八荒不少神族拥有仙瞳，却没想过，野仙之中也有仙家有这样的眼睛。
青衣粉衫的男人目不转睛盯着冰面，原本黝黑的瞳仁明显可以窥出些红光来，偶尔抬头，便可以看见眼周生出的六片翎羽，鲜红如血，形状颜色都和参须子之前见过的诸多鸟种野仙不同。
“不知道。”青鸟回得漫不经心，“从开了仙瞳那天就是这样子啊平时不会出现，也就是开眼时才显现出来”
“那你母亲”
青鸟抬头笑了笑，眼周的翎羽在空气中摆动，趁的容貌更加妖媚。
“不知道啊”他道，“她死的时候我就是只雏鸟，也没见过她化形，更没见过她眼周的翎羽，老实说除了她羽翼下的温度和安全感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与她相比，我记得更多的却是他他那时候多聪明啊而今怎么就那么像一块木头”
第126章 探视（上）（）
凰烈躲在云雾缭绕处，隔着莲花池看苏青和那个女子从身旁走过去，开了仙瞳看清那女子面容，禁不住有些诧异。那女子虽有薄纱锦缎仙衣加身，头上的朱宝凤钗也是九重天难得一见的上等货色，但容貌气质即使是九重天随便一个小仙娥她也比不上，容颜五官虽然清丽，但说不上是哪里差了一分，总觉得和九重天的气氛不符，或许投生凡间还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然而到了这九重天，气质却暗而无光，没甚出彩之处。
苏青和那女子挽着手，举止亲密无话不谈。凰烈心说这女子莫不是天君新晋的宠妃，这厢被苏青领着，两个搭伴得闲到天华池泡澡，又抽鼻子嗅了嗅空气中的仙气，可惜环境关系还是分辨不出什么，倒是听见苏青说了几句天君近况，那女子听的专注，两人说到兴头，女子歪头笑笑，看那表情倒是对天君颇有兴趣。
“你是不知。”苏青道，“天君身世可怜，自小就被父亲遗弃，被帝君和嫘祖一手带大，所以跟外祖父感情很深”
那女子听这句低头抿唇摇了摇头，不知是惋惜天君身世，还是觉得天君父亲不该心狠如此。
凰烈躲在云雾中，听着苏青在外人面前搬弄是非气不打一处来。二表兄虽然在很多事上行为嚣张脾气古怪十分任性，但对天君那个孽子，该尽的责任还是有尽的。别的不提，就是苏青说的那个“自小被父亲遗弃，被帝君和嫘祖一手带大”就让凰烈杀她的心都有了，四海八荒的人可都知道，二表兄当年明明是在应龙神殿将儿子抚养到三百岁年纪才交由帝君抚养，这三百年对许多神族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总不会苏青一句话，就让这三百年说没就没了吧！
三百岁，对于大多数神族是个颇有意义的年纪，是从幼童到少年的过渡年纪，不过因为神种区别，各神种三百岁折算成凡人年纪就有三到五岁的差别，大多数的神族三百岁，折合凡人年纪就是九到十二岁，还有些少数的，花仙树仙一类，三百岁的年纪，折合凡人年纪就是十四五岁。
但不管九岁还是十四岁，十二岁还是十五岁，这在凡间下界，都是即将成年的年纪，以前凰烈在下界闲逛流连山水的时候，亲眼见过农家七八岁的小孩子赶集放羊砍柴割草，还有四五岁的就背着个背篓里面是自个刚满月的弟妹，一边山林里拾柴禾，一边还要哼些山歌给弟妹听。而听大表兄说二表兄三百岁的时候，已经跟着舅舅骑马狩猎，三百三十岁第一次上战场就打了个胜仗回来。
而当今天君，二表兄的那个孽子，听苏青话里的意思，三百岁还是吃奶的娃娃
凰烈紧了紧拳头，若不是她跟那女子素不相识毫无怨仇，若不是天华池是仙境疗养圣地她不想搅了这里的清静，她一定会用自个的拳头好好教训一下九重天出名的苏贱人，这个贱人真招人讨厌，不过那张嘴搬弄是非的工夫还真是举世无双天下无敌，好像除了散播流言蜚语，她整日就没什么正事儿可干！
揣着一肚子气进入天华殿，诺大一方圣殿来往神仙不少，大多都只披着纱衣遮体，自天华池落成，九重天就盖了这所圣殿专供休养，圣殿内有不少客房专供长期调养和远道而来的神仙居住，规格也依仙品有高低之分，天华池有大小一百多间池子，按兄嫂的神品仙阶，想来肯定和这大堂里的不在一处。
“这位仙娥您找谁？”在大堂兜了一圈，和几个相熟的打了照面，还没晃够就被一个小天官拦了去路，“小仙是这里新晋的掌殿使，请仙娥自报家门品阶，小仙自然会安排您入驻相应的客房，再派专人伺候您沐浴若您不是来调养的，还请仙娥退出圣殿，不要搅了诸仙的清静”
凰烈觉得可乐，打眼看去，单这大堂里的神仙下棋的品茶的绣花的画画的哪个都忙活着手里的事情，她和人家不熟，干嘛要上去搅合人家清静。不过活了这么些年，她也懂得收敛脾气，苏青的话招她生气是苏青的错，她也不会为此刁难这个小小的掌殿使。
痛快通秉家门品阶，小天官忙赔礼道歉，点头哈腰在前引路，绕过曲弯的回廊又穿过一片竹丛，才将她带到一处极小的偏殿，这偏殿虽小，却有个颇大的池子，池中的女子浸泡在蒸腾的泉水中，露在外面的身体部分微微向外散着红光，她哥倒是逍遥，被一个小天官伺候就坐在池边儿，披着件短褂敞着大片胸膛，翘着二郎腿包金扇子插在后脖梗子上，挑眉瞄着一卷曲谱神情专注，偶尔还哼上一段，贱兮兮没个正形。
凰烈看他就觉得不舒服，本想悄悄靠过去吓他一吓，最好趁机再踹他进池里摔个踉跄，但又顾忌嫂子受到惊扰，只能开口直接叫他。
“哥”
她哥听这一声变了脸色，再看她表情夸张，手里的曲谱“啪”地一声掉在桌上。
“我的小姑奶奶！”她哥面如死灰，“我是悄无声息走的，你又千里迢迢奔到这儿来，父亲母亲这哪里是给我生了个妹妹，分明是给我留了个祖宗”
“呸呸呸！”凰烈啐了几口以示不满，“谁稀罕缠着你了！我是来看嫂子的，我给她带了好多东西，没你的份儿！”
她哥撇了下嘴，道了句“谁稀罕”就转过身背对她摇着扇子哼着曲儿，摆明是不想搭理她。凰烈懒得跟她这大哥一般见识，就坐在池边儿等嫂子聚功完毕睁眼看她。
“凰烈来怎么不叫我！”
嫂子刚刚聚功分外专注大抵是没听见她和她哥的斗嘴，现在她身上聚的红光散了，池中泉水奔流，腾腾冒着热气，小天官拿了件纱衣递过来，嫂子披了，穿戴完毕就要起身走出来，凰烈急忙喊住她，前倾了身子就在池边跟嫂子聊天说话。
第127章 探视（下）（）
“其实这趟是二表兄托付去请司命星君到应龙神殿问话”凰烈说明来意，“我想着反正要上九重天一趟，上回从昆仑动身仓促，都没给嫂子筹备见面礼，刚好二表兄库里有不少女人家用的东西，都很不错，就拿了些来，借花献佛权当补上。”
说罢将袖中的物件一一拿出来给嫂子过目，嫂子很喜欢，让她哥收了，她哥拿了只玉镯对着阳光看了看，啧了啧嘴，“你怎么不趁此机会把你二表兄的库搬空，这些都是好东西，他向来拿你没办法，你全搬走他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