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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不出家-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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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关系!这些日来茹素,总觉身子好了些,想来吃素对身体应该也有些好处。”古云娘笑道,再说平时丈夫总是吩咐下人炖些鸡鸭鱼肉的补品要她吃,正餐时用斋饭刚好能清清胃。

南啸天向来对吃也不挑嘴,不管茹荤茹素,只要能填饱肚子,其他都无所谓,这下只有月芽儿脸色惨澹,她虽非无肉不欢,但这些日来天天青菜豆腐,她已经开始面有菜色了,甚至连作梦都梦见自己在大啃香喷喷的烤鸡。

“芽儿,你怎么了?”古云娘关心询问,她脸色有些难看呢!

“不!没事!”乾笑不已,她决定要找个机会溜到街上太快朵颐。

“对了!”南宸颢突然问:“娘的病况如何?芽儿姑……”被人猛力一瞪,赶忙改口:“芽儿开始治病了吗?”最好是赶快治好,他好能早日回慈恩寺。

“急什么?”月芽儿闲闲道:“伯母现在身子还太虚,怕禁不起疗程,待养壮了些,我再替她诊脉。”哼!就知他想早日脱身,才不让他如意呢!

“这样也好!”事关爱妻,南啸天丝毫不敢马虎,连连点头称是。

看来是无法如愿了!南宸颢心中叹息,举筷默默吃著。

一顿饭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下进行……

话说太阳底下无新鲜事,京城内,街道小贩林立,人潮汹涌,街头巷尾各式叫卖声不断,忙著为自家生意招徕顾客,景况一点都不奇怪,但偏偏就有件事不寻常,破坏了原本应该是极为平凡的一天,也吸引了众人目光。

可不是!瞧!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竟然有名未出嫁的俏姑娘神态亲昵拉著男人逛大街?这不是要故意引人非议吗?众人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著。

“芽……芽儿姑娘……你、你快放开我呀!”南宸颢结结巴巴,满头大汗。“别……别人都在看了……”光瞧那种暧昧眼光,他就浑身不自在。

“有什么关系?人家爱瞧就由他们瞧去,我们又不犯法!”月芽儿毫不在意。

“话、话不……不是这……这么说……”可怜!结巴的更厉害了。

“不然怎地说?”

“男女授受不亲……你实在不宜……这样握著我的手……”

“别忘了,你是我月芽儿的未婚夫,何必怕人说闲话。”

“那、那是暂时的……”

闻言,她暗自气恼,随即吊诡一笑,突然紧搂住他手臂,模样更为亲密,摆明就是故意做给别人看。

哗!瞄眼偷觑的摊贩、行人霎时发出惊人哗然声。

“你……你……”南宸颢已说不出话来,此刻恨不得地上有洞让他钻下去。

“我?我什么?”好噁意地笑问。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汗如雨下,面对如此强势又带戏弄意味的她,他紧张地直念佛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真不该答应陪她出门。

月芽儿真有些好气又好笑,这男人明明不是和尚,嘴里偏偏阿弥陀佛念个不停,脑子里总以出家人自居,真是顽固到极点,让她忍不住想捉弄他。

“哎呀!这是哪家的男人……”

“是啊是啊!众目睽睽下竟与闺女搂搂抱抱,太不像话……”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难听的私语阵阵飘入南宸颢耳里,让他尴尬又难堪,但月芽儿似乎还嫌不够,竟然语出惊人。

“颢哥哥,走!陪我买鸡腿去,我正嘴馋著呢!”不由分说,将他一路往前拖,笔直无误往目标前进。

想拒绝已是来不及,硬生生给拉到油鸡摊贩前,面对一只只金黄油鸡,闻到阵阵荤腥味,南宸颢只觉胃里一阵翻腾,难受得直想呕吐。

“老板,给我两只鸡腿。”笑嘻嘻比出两根手指头。

“是!马上来。”这男人脸色怎白成这样?虎背熊腰的小贩奇怪地瞟了他一眼。

手起刀落,小贩俐落迅速地自鸡身上斩下两只肥嫩油腿,南宸颢看了却是脸上忽青乍白,青澹得可以滴出胆汁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家首戒杀生,施主怎可……怎可……”鸡不仅被杀,最後还被分尸,真是太残忍了。他话说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口中又是阿弥陀佛念个不停。

喝!这男人啰唆个啥劲,竟敢教训老子?小贩暗忖,内心极度不爽。

“来!两只鸡腿!”

“老板,谢谢你。”付过银两,月芽儿当场从纸袋里抽出一只鸡腿啃起来,吃得满嘴油光外还不忘送上另一只凑到南宸颢面前。“颢哥哥,你吃吃看,很好吃喔!”

噁——荤腥味迎面袭来,当场就将早上吃进肚里的素斋全回归给大地。

“颢哥哥,你没事吧?”月芽儿惊叫。

“好……好臭……快拿走……”边吐边无力地将她手中的油鸡腿给推开。

好臭?敢说他的油鸡臭?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乒!虎背熊腰的小贩当场菜刀一甩,亮晃晃的刀子没入砧板三分,直挺挺耸立阳光下发出刺目光芒……

“你说我的鸡臭?”有没有去打听清楚,他的油鸡可是全京城最香的,竟然敢说臭?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贩挽起袖子,咧出阴森至极的笑容,抡起的巨大拳头在阳光下虎虎生风挥舞著。

“不不不!老板,你的油鸡最香了,你没瞧我吃得意犹未尽吗?”在极可能发生的暴力阴影下,月芽儿非常识时务地笑脸讨好,还不忘暗踢南宸颢一脚,要他配合点。

噁——早吐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他哪还听得进两人谈话,月芽儿那一脚更加帮他催吐胃中残余食物……

“妈的!还敢继续在我摊前呕吐?活得不耐烦了!”四周给吐得臭味四起,那他还要不要做生意啊?

心火怒炽,转身抄起菜刀——

“哇!快逃命啊!”哪管他是不是吐得全身虚软,两脚无力,月芽儿见苗头不对,抓起人就跑……

“娘的!有种别走,敢嫌我王大炮的鸡臭?下次别让我遇见你!”挥舞著锐利菜刀,扬声咆哮不已。

拖著人窜逃入人群中,东拐西绕,好不容易终於脱离油鸡贩子视线范围,她才气喘吁吁停下脚步,回身就是一阵笑骂:“颢哥哥,你有毛病不成,作啥在人家老板面前说他的鸡臭?明明就香的很,你鼻子有问题啊?”

南宸颢此时已是瘫软无力,脸色白得像死鱼。“阿弥陀佛……真的是很臭……”

想来他生平不曾沾过荤,一下子要他接受肉味是太勉强了点,看来得循序渐进才是……月芽儿心中暗忖,小手往他臂膀奋力一拍,没头没脑冒出一句——

“颢哥哥,没关系!芽儿会帮你的。”

呃——她要帮什么?南宸颢禁不住打个冷颤,寒意直上窜……

“阿弥陀佛,我们是不是该……”

被人指指点点加上方才的闹剧,他觉得身体有些不适,正想提议回府时,前方街道正急急驶来一辆由两匹马拉著的马车……

“快闪呀!”马车夫警觉到有人挡在路中央,连忙紧急勒紧砩劭匆廊晃薹笆蓖W÷沓担唤龈呱妗?br/》“危险!”蓦然惊呼,奋力将背对马车的月芽儿扯离街心,千钧一发之际,在奔腾的车轮下抢回她一条小命,但自己却没来得及全身而退,右脚足踝因擦撞而扭伤破皮。

“停——”好不容易止住车势,对於撞伤人,马车夫竟无愧疚之意,反倒气势凌人地破口大骂。“你们瞎了眼吗?连闪也不会啊!”

“颢哥哥,你流血了!”惊魂未定的月芽儿慌叫道,急忙蹲身帮忙检查,听见马车夫如此气盛,不由得怒火大炽,连头也不回便冷声斥骂:“撞了人还敢如此理直气壮,我倒要瞧瞧是哪家的车夫这般没教养?”

“阿弥陀佛……一点小伤……不……不碍事……”柔软小平抚触自己受伤的足踝,已感觉不到疼痛,只有火热酥麻的异样,南宸颢别扭极了。

此番变故已引来整条街所有人的围观,马车夫瞧两人举止暧昧,竟然出言嘲笑。

“笑话!全街所有人都闪得过,怎就你两人不知该躲?难不成小姑娘和男人在大街上偷情到连命也不顾了,哈哈……”一番言语,挑明就是在侮辱二人。

这人说话真没口德!饶是南宸颢这般胸怀宽大的人,听了亦感刺耳。“阿弥陀佛,说话但凭良心,施主岂可妄造口业。再说大街上急驶马车本就危险,施主怎可不顾虑到他人安危?”温和清明的嗓音自有一股庄严、使人信赖的威仪风范。

“就是嘛!怎么可以含血喷人……”

“是啊是啊!若非大夥儿跑得快,岂非都要死在车轮下,亏他还敢说呢……”

“真是不要脸……”

一番话加上马车夫狂妄自大的态度,让围观百姓群起激愤,人人以口水攻击。

被当面如此教训又让众人围堵指责,马车夫一时面子拉不下,正待破口大骂,马车内忽传出两道女子斥责声。

“王大,你还蘑菇些什么?”矫揉做作的年轻娇媚女音道。

“还啰唆什么?随便打发就是了!”高亢尖锐的中年女音叫骂。

原来里头还有两个跋扈的主子,才会养出这般刁奴!月芽儿哼哼冷笑,掏出手绢帮伤口包裹好系紧,起身抢口嘲讽,“当真是啥样的主子养啥样的狗,今儿个我总算见识了!”好个骂人不带脏字。

“谁!是谁如此大胆!”

两道惊喘倒抽气,紧跟著车帘被掀了开,明艳照人却满是骄纵之气的姑娘首先窜出车外,接著打扮得花枝招展,徐娘半老犹有风韵的圆润中年妇人也出现,由两人八分相似的脸庞可以推断为母女。

就见两人圆睁怒目,在人群中搜索方才是谁出言讥讽。

月芽儿不顾南宸颢暗地里拉扯,不愿她闹事,跳出来指著两人的鼻子神气道:“是你家姑奶奶我!”

南宸颢见状连忙也一拐一拐地来到她身边,低声劝道:“算、算了!别与人计较,退一步海阔天空……”

“不行!”俏脸上净是坚持。“撞了人本就该赔个不是,哪有人像他们这般蛮横?”不讨回公道,她名字就倒过来写。

“哟!我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个小丫头。”中年妇人鄙夷朝王大吩咐,“拿些银两打发掉就是了,大概是想讨些药钱,就当作好事施舍给他们得了。”哼!想讹钱就直说嘛,何必冠冕堂皇的!赔罪?她古玉凤从不知这两宇怎么写。

“嘻!娘说得是。”赵妍妍抿唇讥笑,也不把两人放在眼里。

母女两人手挽著手又钻进马车内,仿佛这已是偌大恩惠,事情到此结束。

听从吩咐,王大动作恁快,马上掏出几文铜钱往地上丢掷,笑得噁意。“喏!拿著买药去!”

铜板一丢,砩怀椋葜沓翟俅纹舫蹋膊还苋思医硬唤邮堋?br/》拜托!这几文钱连买串糖葫芦也不够,还买药咧!再说她月芽儿的尊严就算千金也买不到,这三人真的很噁劣喔!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使手段。

“芽、芽儿,你……你干什么?”瞧她浑身杀气,怕不会如此简单放对方走。

“做我真正该做的事!”诡谲一笑,拾起铜钱朝远去的马车激射而出。

只见寒光如电,直袭马屁股,骏马吃痛,嘶鸣长叫,发狂地扬蹄胡乱窜逃,马车也跟著歪七扭八的被急速拖著跑,就听车内女音的惊惶尖叫与马车夫努力要控制马儿的斥声越行越远,久久不绝於耳……

“活该!”月芽儿对著远方扬起的风尘吐舌扮鬼脸,幸灾乐祸笑道。

“你这样太不该,如果出事怎么办?”南宸颢不以为然,严肃而正经地规劝。

“管他呢!”摔死最好!她在心中补了句。

摇摇头,喟叹口气,清楚自己实在说不过她,足踝处的抽痛也渐行剧烈,让他频冒冷汗。

月芽儿瞧他额上豆大汗珠直流,垂眼再看足踝竟已肿成两倍大,心中不免责怪自己大意,怎没将爹爹研制的青玉膏给随身带在身上呢,这回儿还搁在王府里的客房里,真是缓不济急啊!

“颢哥哥,我扶你回去上药吧!只要擦上青玉膏,很快就会消肿了……”

南宸颢苦笑,更确定自己先前的想法——

不该出门!真不该出门啊!

第三章

定远王府门口

“死王大,你怎么驾车的,是想害死我母女俩吗……”古玉凤一下马车便花容失色,毫不停口以拔高刺耳声音怒骂。“你是想我扣你月俸是不是?还好安全到了王府,不然瞧我怎整治你……”

“夫人,小的不敢啊!实在不知为何马儿就发狂了,连我也控制不住……”王大唯唯诺诺替自己辩解,就怕薪俸真被扣去。

“谅你也不敢……”

“娘,咱们快进去吧!女儿受够马车的折腾了。”

古玉凤才骂得兴起,就被赵妍妍给打断,催促赶紧进王府里去,这会儿只好舍下责骂下人的癖好,拉著女儿,大步一迈就要跨进门禁森严的王府……

“退下!”两名侍卫长枪横拦,怒声盘问:“你们是谁?王府岂是寻常百姓可随意闯入?快报上名来!”

“瞎了你们的狗眼啦!我古玉凤来探访妹婿,难道还得事先报备?这府里谁不知我是王妃的姊姊?”劈口大骂,还以为这儿是她家,人人都当识得她才行。

笑话!她随便说说,难道他们就信?若真这样放她进去,他们这守门侍卫也甭当,直接提头去见王爷算了。

“不知有多少人冒充说是王爷、夫人的亲朋好友,若我们当真放行,王府早不被踩平了?拿出证据来再说!”侍卫们沉声道,半点都不通融。

“你们敢说我假冒?”连个小小守门侍卫都刁难她,当真是颜面无光,古玉凤勃然大怒,气得鸡猫子乱叫:“叫你们夫人出来,连她都不敢这般对我说话……”

侍卫们哪真会去叫人,夫人身子不好,连房门都极少出了,又怎会出来与这疯女人见面。两人严守岗位,说什么也不让她越雷池一步。

古玉凤见状更是大吵大闹,正闹得不可开交时——

“吵什么呢?”银杏正巧出门办事,正要回府远远就见门口吵成一片,赶忙趋上前问个清楚。

“银杏,你来得正好,快告诉他们我是谁!”见著熟人,古玉凤忙拉人要她证实自己身分。

“大小姐,你怎来了?”银杏惊讶中隐含著丝嫌噁。

“你这死奴才,怎么我不能来吗?”劈头就是一顿骂。

“不!大小姐您误会了。”强扯出笑容,银杏心中明白一年一度的大灾难又将降临。

唉!这古家二朵花乃同父异母所出,妾室所出的古云娘生来虽体弱但性情温驯可人,偏偏正室所出的古玉凤却爱慕虚荣,喜好攀权附贵不说,说话又歹毒刻薄。当年古玉凤嫁至扬州赵姓大富人家,过足了少奶奶的瘾,动不动就回娘家向异母妹妹炫耀自己有个好归宿,谁知不久後,古云娘在因缘际会下巧识南啸天,因而成就一段姻缘,由平民百姓一跃成为高不可攀的王圮,此番际遇真让古玉凤妒恨得咬碎了好几颗牙。

自此而後,她每年总要携同女儿到王府住上好一段日子,美其名是为探访妹子,实则来过足宫家夫人的派头,不仅要吃好、用好、穿好的,对下人还趾高气昂,颐指气使的态度让人吃不消,不知情的外人瞧了还真要以为她是王府的主子。

一年一次的灾难总让下人们抱怨连连,可大夥儿又不好向身子弱的古云娘抱怨,只得纷纷转向王爷陈情,好在王爷天生严肃的冷面孔能制住她们母女俩,只稍板起脸冷眼睇看两人,她们便噤若寒蝉,知晓他已濒临忍耐底限,当下包袱一收,逃难似的飞奔回扬州,直到隔年再厚著脸皮来作威作福。

“那你就快让看门狗走开,别挡了我们母女俩的路!”占玉凤鄙夷斥骂。

看门狗?两名忠心职守的侍卫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从来就没被这般辱骂过。

银杏赶忙使眼色要他们放两人进去,侍卫们这才脸色难看的退开。

“哼!这还差不多!”拉著女儿,古玉凤得意洋洋、大摇大摆进府去也。

“那些话别放心上,别理她们就是了。”银杏温和安抚年轻侍卫,想来他们定是新调来的卫兵,否则怎会不识在奴仆、侍卫中噁名昭彰的两号人物。

“不会的!咱们主子又不是她,谁理会那些狗屁话!”侍卫们忙道,脑中却闪过前辈们流传笑话中的传奇人物,莫非那两人就是大夥口耳相传的大小八婆不成?

“不会就好。”银杏轻笑,才要跨门进府,又听身後传来急喊——

“银姨,不好了!颢哥哥受伤了……”扶著南宸颢,月芽儿眼尖瞄见银杏背影,不禁赶忙喊人。

霍然回身,见他瘸著脚一拐一拐走著,银杏又是心疼又是著急,赶紧上前扶住另一边。“怎会受伤呢?先前出门不是还好好的吗……”嘴上叨念还能指挥侍卫。“快!快去让下人们准备清水、伤药,通知王爷、夫人……”

才回府没几日的少爷受伤,这可是大事。侍卫慌忙奔进府里,急吼吼大叫:“不好了……”

端坐床榻上,眼见婢女成群,端水拿布穿梭在自己房里,南宸颢有种荒谬到极点的可笑感。

摆出这种阵仗未免太夸张了,不过一点小伤而已。

“什么一点小伤?脚都肿成这样了!”月芽儿嘴上气呼呼,手下动作却轻柔至极帮他涂抹青绿透明的清凉药膏。“不过抹上青玉膏,不出三天应该就能消肿下床行动。”对於自家的愈伤消肿良药,她可有信心得很。

听到她反驳回话,他才惊觉自己竟将心底的想法脱口而出,俊容不禁一片窘然。

“听说颢儿受伤了,伤得怎样?严不严重……”古云娘得讯,忧心忡仲被夫婿搀扶而来,眉眼净是焦急之色。

“阿弥陀佛,没事的,娘您别操心。”南宸颢微笑安抚,可不愿她又因太过担忧而发病。

“太好了!”见他气色均佳,似乎没啥大碍,古云娘这才松口气,捂著心口给扶到椅子上坐。刚听到宝贝儿子受伤的消息,差点没让她厥了过去。

“我就说不会有事的,瞧你吓成这样!”南啸天帮她抚顺心跳,转口问道:“怎么伤的?”以儿子那种温和平顺的性子,断不可能与人起争执而受伤,肯定有原因才是。

“没什么……”

“谁说没什么,南伯伯你就不知道……”打断受害人想粉饰太平的言辞,月芽儿越想越气,加油添醋将大街上如何被马车擦撞的过程一一道出,末了还加了句:“……他们好可噁,真是气死人了!”

“有这等事?”南啸天惊讶,京城是有不少气焰高张的宫宦使吏、皇亲国戚,更有不少鄙夷视人的大富人家,不过印象中没有她所形容的那三人模样。

“真是太过分了!”银杏听了也气愤不已。害她好好的少爷受伤,真是该死。

“就是嘛!”边点头边帮南宸颢裹上布条,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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