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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几句挂断电话之后，让李正跟自己一起走。
李正让张曼等了一会，跟萧雨打了个招呼。
“嗯，阿姨我照顾，你……”
看着李正离开的背影，萧雨眼中又露出一丝落寞。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李正跟张曼在一起，心里非常失落。
萧雨使劲摇头，想要甩掉这种想法。
“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怎么会这样。”萧雨被自己吓到了。
……
张曼在车上跟李正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她有个小姐妹就在拍卖行工作，总部在沪海。
苏城毕竟只是个三线城市，虽然紧靠沪海，这几年飞速发展，但是毕竟还比不上沪海这样的经济中心。
所以这里只负责接收和鉴定藏品。
很快车子出老。城区，到达园区的一幢大厦。
大厦上面悬挂了一个很大的牌子，保利集团。
李正对保利并不陌生。
这也是个苏城相当大的集团公司，涉及很多领域，像房产、古董、教育，几年之后，是唯一能跟圆融比肩的大公司。
李正跟着张曼一路上了大厦的十五楼。
电厅门一开，立刻就有一个穿着旗袍的美女就等在门口。
这个女人，给人感觉古典雅致，身上的文雅气质，很容易让人忽略她普通的长相。
“曼，真是稀客，好久没来了吧。这位就是李正吧？大帅哥，我叫李黎。”美女跟张曼很熟，开口就是赞美，让人受用。
“李姐好。”李正客气回应着。
“以前只听说你买东西，这还是头一遭说要卖东西，带来什么宝贝啊？”李黎挽着张曼手臂，把他们带到一间古色古香的茶室，一边泡茶一边问着。
张曼从包里掏出鸡血石印章：“看看值多少钱？”
“大红袍鸡血，你等会，我找杨老师过来，他专门负责宝玉石鉴定的。”李黎一看石头，立刻起身离开。
文玩古玩类专业壁垒很明显，不同领域的东西，都有着极其庞大的学问。
李正是得了前世的好处，网络公开化，资讯发达，所以涉猎比较杂。
但他也不是什么都认得，像鸡血石这种东西，只有知道必赚的情况下，他才敢买。
很快，李黎带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过来。
看到几人，招呼也不打，眼晴直接就盯在那块鸡血石上，掏出随身的放大镜，拿起闷头看着。
“杨老师爱石如命，性情很真。”李黎暗示这人不太会交流。
李正也不在意。
干这行的，真想钻出个深度来，必须要有个不为尘世所染的性格，这种人才能沉下心去研究，学到本事。
前世李正就见过几个大家，都是说话直来直去，不通人情世故的高人，习惯了。
“血满质润，是个上等大红袍……这种尺寸叫一把抓，九公分长，章底两公分正，是文人用的。这是对章，只有一个吗？”杨老师仔细看了一会，收起放大镜问道。
“只有一个。”李正点头。
“现在鸡血石不便宜，要是一对完整，价格十万出头。不过你只有一个，价值大大降低，定个一万二吧。”杨老师惋惜说道。
对他来说，价格不重要，重要的是好东西的完整性。
像这种品级的鸡血印章，保利从来不缺。
但是对章就不一样，华夏很长时间处在动乱期，好东西流失了不少，鸡血对章至今还没有看到过完整的一对。
“杨老师是研究四大印章石的专家，他估的价，一般都不会错。”李黎观察着李正的神色，跟着说道。
“就定一万二吧。”李正同意。
他三千捡的漏，并不知道这东西确切价值，也没看出是对章中的一个。
这种漏说白了就是硬碰的，现在就能卖一万二，已经超出他的预期。
至少可以腾点钱出来，倒鼓他比较专业的东西。
“我去拿合同，手续费一千要现付，佣金成交以后付实拍价的5％。”李黎跟杨老师离开。
李正有点难为情地看着张曼：“曼姐你能不能帮我付下手续费。”
“好的，干嘛这么难为情，我知道你为阿姨住院挖空心思挣钱，现在正困难。”张曼爽快答应，拉开包数了一千放在李正手里。
她性格虽然直爽，但是心却很细。
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李正缺钱，那个时候不知道吴妙华住院这回事。
以为李正需要钱倒腾东西。
知道了李正的处境之后，她相当佩服。
才十八岁，自己扛这么重的担子，甚至提都不跟他提一声。
把钱交给李正，也是为了免得一会再掏钱尴尬。
很快李黎回来，把合同签好。
“如果正常排的话，要一个星期左右。不过你们嘛，我去找找人，明天正好有场拍卖会，插进去再说。下午我就安排人送去沪海，李正你要不要一块去现场候拍？我们有专车接送。”李黎把鸡血石印章用密封袋仔细包好后问道。
“去吧，正好去看看，说不定你还能慧眼识宝呢。”张曼鼓动着。
她对李正的眼光，绝对相信。
只要他看中的东西，没有失手的。
李正考虑了一下答应了。
这几天母亲情况好转，自己也没什么大事，索性去逛逛。
以后做大事，也要结交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拍卖场这种地方，正是不二之选。
离开保利集团，张曼把李正送回医院后就走了。
没过多久，王阳明气喘吁吁跑到医院，敲开病房的门。
“阳明？你不是在上学么？”李正奇怪问道。
“李正你出来，我有事情跟你说。”王阳明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勉强对吴妙华打了个招呼，急匆匆把李正拉出病房。
“什么事情看你急的。”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王阳明脸色挣扎，沉默了半响后问道。
“怎么了？”
“今天有几个混混到学校找我，给了我很多钱，让我干一件事。”王阳明说话的时候，头低着不敢看李正，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崭新的钞票，估计有上千块。
对于王阳明来说，这笔钱确实算得上多。
“让你干什么快说！磨磨唧唧急死人。”李正心里一沉。
王阳明还是个学生，不懂社会，这种钱一旦拿了，不管干什么事情，都是把自己坑了。
“他们……他们让我下午三点钟把你带去一个地方，还威胁我如果不干，就打死。我不知道怎么办，李正我不是故意答应他们的，当时我都吓傻了……”王阳明急急辩解，生怕李正误会他。
来之前，他心里就已经挣扎了很长时间。
钱他拿了，事情不办的话，对方一定不会饶了他。
但是李正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曾经发过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如果真要照他们说的做，自己肯定后悔一辈子。
“司马唯一！”李正牙齿缝里迸出冷嗖嗖的声音：“他们让你带我去哪？”
“城西电站。”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知道了。”李正拍了拍死党的肩膀，声音缓和下来。
司马唯一上次就没搞到自己，可能顾忌小赵，不敢光明正大。
居然想要收买自己的死党，简直不可饶恕。
王阳明虽然收了人家钱，但还是提前通知了自己，已经做到位了。
下面的事情，李正不想再拖他下水。
“你别去，你要是去了，会被打死的。我把钱还给他们，我现在就去还。”王阳明一听就知道李正什么意思，差点哭出来。
“别犯傻，到手的钱怎么可能还。”李正不等王阳明再说什么，把他连推带搡赶出医院。
然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通小赵的电话。
第十七章 拍卖
城西电站，基本上已经处于废弃状态，从去年开始就在改建。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现在停工了。
本来就偏，除了想要偷电缆换钱的小贼，基本没有人过来。
两辆车停在电站里面，司马唯一坐在监控室，身边站了十几个手下，手里都拿着铁棒。
开泰看了看表：“一哥，应该马上就到。”
“那家伙可靠吗？”司马唯一叼着烟，摸着脖子上的大金链，眯眼说道。
“我查过他家，他爸就是个工人，又收了钱，要是搞砸了，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开泰信心满满。
对付王阳明这样的普通人，他有上百种办法让他害怕。
轰轰……
就在这时，电站外面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一辆奥迪冲进电站，小赵冷着脸从车里下来，李正跟在他身后。
“妈逼，赵华怎么来了，开泰你办的什么jb事？”司马唯一从屋里看到小赵，直接把叼的烟吐掉骂道。
开泰也一脸难看。
“老大，他们就两个人，我们十几个怎么也能弄死他们。”边上一个小弟叫嚣着。
“你办的jb事，去摆平。”司马唯一阴沉着脸吼道。
开泰只能挥挥手，带着小弟走出去。
李正看到有人出来，眼晴一眯，他认识开泰，在张曼家花园里，这家伙就威胁过他。
现在又去威胁王阳明。
“上次给你们教训还不够？明的不敢来，来暗的了？”小赵抱着双臂，看着从里面出来的人，脸上露出笑容。
他一笑，开泰心里就猛地一颤。
五年前他刚刚出来混的时候，曾经跟着跟着三十几号弟兄去砍个人。
那人被人砍了十几刀，浑身是血，最后带着笑容干趴几十个混混。
从此以后，苏城的传说就多了一号人物，外号笑面虎。
这个笑面虎，就是赵华。
这件事情道上后来传的神乎其神，甚至还有人弄了首打油诗。
笑面虎一开口，阎王都发抖。
时隔五年，他又见到了赵华，同样的敌对位置，让开泰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五年前。
“赵华，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打伤我小弟的事情，可以不跟你算。你早就退了，干嘛又来趟浑水？”开泰硬着头皮问道，同时从小弟手里拿过铁棒，紧紧握着。
“李正是我朋友，你告诉司马唯一，他敢弄残李正一根指头，就等着被废双手。”赵华呵呵笑着。
笑的很轻松，但是却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
开泰感觉自己有点发软。
想起赵华的手段，压力太大了。
“去你妈勒个逼！笑面虎了不起啊，跟老子装逼，在家好好躲着我拿你没办法，到这来了还敢狂！给我弄死他。”一个声音从屋里传出，极为嚣张，是司马唯一，他从里面走出来。
一脸狰狞，特别是看到李正的时候，眼晴都要冒火，恨不得把他咬死。
“看来今个不能让你走了。”开泰暗叹一口气，给了个眼神，身后蠢蠢欲动的小弟们，立刻咆哮起来，拿着铁棒就冲上去。
这些小弟可没见识过赵华的厉害，立刻嚎叫着冲上去。
“你看着。”赵华抱着的双手放了下来，伸手一拦要动的李正。
话刚说完，已经冲进了人堆。
手肘就是武器，速度快到极点，每一秒，都轰在一个人的颈部动脉上，只要挨上，立刻就晕。
铁棒咣当当掉了一地。
十几个人，十几秒钟，赵华的身体从李正身边移到开泰身边时，地上已经躺满了人。
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昏倒。
“简直就是格斗机器，高手在民间啊。”李正心里狂震，激动的都想自己上去试试拳脚。
什么k－1上面的高手，如果面对赵华，估计三秒钟都撑不住。
开泰手中的铁棒正准备砸下去，却发现根本用不了力，铁棒已经被赵华抓住，手轻轻一扭，直接夺过来。
然后双手用力，吱哑哑的尖响声之后，铁棒被掰成u形，扔在司马唯一脚下。
司马唯一眼晴都快突出来，嘴巴张成o形，不能闭合。
开泰满头大汗，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只警告一次，给我记着，谁敢动他一根手指，等着被废双手。”赵华推开开泰，走到司马唯一面前，用手指点着他额头，就像大人教育小孩一样。
“还有王阳明，敢报复他，我绝不会放过你。”李正补了一句。
司马唯一不知道是吓呆了，还是被赵华的气势逼到，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赵华开车带着李正离开。
开泰脚一软，直接坐在地上，五年过去了，赵华比以前还要恐怖。
在他面前，自己这帮人就像三岁小孩，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弄死他，一定要弄死他！找人，给我找人，多少钱都不在乎！”司马唯一这时，才歇斯底里地吼着。
“一哥，算了吧……苏城这块地，厉害的跟赵华都有交情。而且他要是真报复，没有人能拦得住啊。”开泰擦掉头上的汗，劝着司马唯一。
司马唯一额头青筋毕露。
“找人下套，他不是在乎兄弟么，想办法让姓王的家里借高利贷，我要让李正这个杂种跪在我面前磕头！”司马唯一额头的青筋慢慢消失，闪着阴毒的光芒。
他有钱，有钱就可以办很多事。
把不能见光的事情，办成理所应当的事情。
……
奥迪车里，李正心里暗暗感激。
“赵哥，把你拖下水了。”
“呵呵……上次打架之后老板就让我看着你，司马唯一除非不要命，否则绝对不敢再动你。”赵华一脸平淡。
这帮混混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一无是处，在他眼里跟一坨屎没什么分别。
经过这件事情，李正对赵华的评价，又跟以前截然不同。
这个世界，只要有利益的地方，总会有黑和白。
他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不可能再平淡下去，以后会接触越来越多的阴暗。
有赵华这样的人帮忙，会省掉许多麻烦。
李正知道，两人之间不存在什么感谢。
赵华帮他是因为他跟沈阳合作。
沈阳这条线，无论如何他都要维持好，将是他飞腾的一个巨大跳板。
李正回到医院后，给王阳明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事情都已经解决，安慰了几句，让他记下自己的手机号码，方便联系。
一天奔波，李正也疲劳不堪。
晚上跟母亲聊了会天之后，就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萧雨刚到，李黎就带着张曼过来接李正去沪海。
萧雨本来想跟李正说几句话，只好又忍回去。
苏城跟沪海接壤，只有一百多公里，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保利的拍卖行，位于沪海最繁华的浦东开发区。
这里真是寸土寸金的地方，物价之高，在整个华夏只有京都才能相比。
保利在这里买下三十多亩地，专门建了个展馆，用来展鉴和拍卖从各个城市收集的藏品。
李正刚进门，就有人把今天的拍卖细录发到他手上，李黎随后带着他们直接进了二楼的贵宾室。
他们不参与拍卖，所以没有坐在大厅中间，这里比大厅高，更加方便观看。
保利每天都有拍卖，一般来说，拍卖品会提前三天公布，散发消息。
一天只拍十件东西。
但是今天的拍卖细录上，却有十一件。
其中价值最低的就是他昨天送过去的鸡血石，最贵的两件分别是一幅唐朝的古画和一件翡翠手镯，起拍价都是一百万华夏币。
李正以前跟朋友去过华夏最大的拍卖行苏富比，知道一些拍卖规则。
每一场拍卖，都会有两个重点，一头一尾。
叫做开场红和压轴。
像他送过来的鸡血石，虽然也算是稀罕东西，但比起其他的，立刻就黯然失色。
“帅哥，看在曼的面子上，我昨天特地打招呼，临时把你的鸡血石插了个档期，要不然至少要排到七天之后，怎么感激我？”李黎笑道。
“等成交了，我请李姐吃饭。”
“李黎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告诉你我可是把小正当弟弟看，你别打歪主意。”张曼把李正一护，搂着他肩膀开着玩笑。
被张曼一楼，李正顿时尴尬起来。
他上一世张曼当做姐姐，但是这一世，他三十多岁的心态，面对二十多岁的张曼，完全变了味道。
李正心里居然开始浮想联翩。
他赶紧刹住想法。
“还舍不得呢，我又不会吃了他，你不会看到好的，就自己先占了吧，搂的这么亲热。”李黎娇嗔一声。
李正知道两人是在开玩笑，不敢作声。
可能是查觉到李正的异样，张曼松开手，脸上也飞起一丝红霞。
“开始了开始了。”就在这时，李黎化解了尴尬。
拍卖会随着锤子敲下，所有声音都静了下来。
第一件拍品，用红绸盖着，由一个穿着旗袍的美女端上来。
揭开红绸，正是那件翡翠镯子。
“第一件藏品，清宫庭御用翡翠手镯一件，据考证，是清德宗光绪皇后孝定景的东西，货真价实的老坑玻璃种。种水十足，几乎没有瑕疵，不可多得的宝贝，一次加价最低二十万，不设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