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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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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烟雾。那主要是抖起的添加在纸里的滑石粉还有细微的纸屑,我本是要戴口罩的,但大家都不戴,我也只好不戴。我还发现老铁不如以前勤勉了,以前几乎整天整夜都呆在车间办公室里,现在常常晚上不在。车间的办公室也离得远,在另一个车间的楼上角落里。时间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我的内心已逐渐坚强。我两手上的橡皮膏,揭了旧的又贴上新的,反觉得手上挺美。这不是变态,而是一种无奈。现在我又将自己转变成一台肉体机器,我的情绪逐渐地萎缩了,我对眼睛里的这些女性,再也没有多大的兴趣。我也找个借口不再喝酒,并常想独往独来。我离婚的心思又不见了踪影,但我已无法再忘记这个问题。我也在我们班里发现了新的姑娘,她叫高爽,足可以取代马娟班的那个女孩,但这纯粹是为了劳累之余,舒解苦闷的一点无聊的寄托。这个高爽,猫脸儿却不会联想到猫,细高个儿,颇有“爽”的韵味。

  二月份闸工,我才有几天工作。这个月已过了大半,我看黑板上的统计表,我的分值很高,全车间第一。黑牡丹有一次还流露出嫉妒的语气,我看了她一眼,她就知趣地走开了。我心里说,我并不需要这样,是你们逼的。你们借口没有人,让我一个人干着两个人的活儿,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结果下午又来了一批人,这次是职校的学生,那个职校就在火车站西边,从我刚进厂参加工作的时候,他们的造纸专业就开始源源不断地为这个厂子输送毕业生。不过我想,这可能是最后一批了,因为据说他们的造纸专业已经停了。现在这群人被我们的副主任带领着,开始各处参观造纸厂。到下午六点多,我下班的时候,我们房里的那个就问我,给你分人了没有?显然他们也知道来了这帮人。我说,反正我给老铁还有那黑牡丹打过招呼了,这月再不给我人手,下月我也请假。

  到晚上改上夜班,仍是我一个人。但是黑牡丹笑咪咪地走过来说,“好消息,我们要添几个男工,你可以松口气了。这都是我给你争取的,本来还不分给我们车间。”我头也不抬,仍在磨刀,只是说,“谢谢,愿这个春天,你像菏泽的花一样美。”黑牡丹就听成了她像荷花一样美,也说了声,谢谢。我心里说,苦难因此结束了么?不,没有,唯在将来才会结束。这时我的脑际又突然想到一个古老的问题,这次开始能维护多久?我们现在是新的机器新的人,算是有了新的生产力,那么新的生产力就不会倒闭了么?我们仍是旧的生产关系,而且比原银川造纸厂还陈旧,比如经警的威压,比如班长的骂人,比如每天延时下班等等,更重要的还有最上层的平庸、狭隘和自矜,和最下层的被压制、被强迫和最不公平地对待。至于我现在用最原始的手工操作,那就更不用说了。看来任何事物成功与否,并不仅仅看它的表面是否强大和鼎盛,而是要看它内部的那些因素,是谁在起着主要或逐渐主要的作用。但是我在这灰尘和喧嚣的车间里,却把握不出我们这个企业基本的脉络。我不知道它能维持多久?我不知道它是否最终还会壮大?我也不知道它新的一轮的停顿又在何年何月?我只知道,这是我在这片灯光下的纷乱的遐想,聊以消解我的疲惫和瞌睡。我甚至忽然间徘徊于哲学关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两者关系上,我忘记了究竟是谁决定了谁,我的头脑迟钝起来了。我只得又抬身看一眼那个姑娘,她在开着她的带锯切包儿,机械得不像个人,像个事物或者灯影。

第九章 第十节
晚上还是颇有些寒意的,满天的星星都钉在头顶,地面有反着光的冰凌。一个化验员和一个机修工在车间的门口坐着说话,他们都裹着大衣。我透了几口气,又吐了几口痰,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我早班下了,在宿舍里没有睡成觉,他们在喝酒,完了又为一件事在吵闹。现在困意袭来,我只有强迫头脑想些快乐的事,来解除困倦。可什么是快乐的事呢?这样做反而脑筋更疼。在这个世界,吃过之后,回忆不出甘美;喝过之后,回忆不出芬芳,就连刻骨铭心的*,现在也只是一片心际的云烟。看来神秘的上苍把人间的一切事物都安排得真好,它教你始终都不多不少,有得有失。我也只有在磨刀和切纸中消磨这难挨的时光了。近在咫尺的姑娘,同样也是过眼云烟。伟大的从不昏迷的意志,在这严酷的现实环境中,坚强地支撑着生命。我依旧是个人,是个顽强的男人。

  第二天,我在宿舍里睡了一上午,中午他们叫醒我吃饭,我就连说带骂地将他们一通埋怨。我说,都是你们昨晚不睡,害得我夜班差点熬不下来。他们说,对不起,义哥,今晚不会了。我说,干吗不会?今晚接着闹吧。他们说,今晚我们要跳舞去了。我说,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跳舞?他们说,厂门口刚开了个舞厅,一人一晚一块钱,蹦迪。说好了,都准备去呢。我说,这世界真够无聊的。于是又想睡去,但听他们哧溜哧溜地吃完面,我也没再睡去,只好起来了。偷照一下镜子,镜子里的人眼圈儿仍青着,胡子也出得乱了。但是工作,必须得工作,这已是钢铁一般的人性法则,不想退缩。

  我彻底缓过来的时候,已到下午五点多钟。洗漱一番之后,又出去把晚饭吃得很足,一时无论情绪、精神和身体,都轻巧起来。在路边呆会儿,观看造纸厂的北部轮廓和它的大门以及大门口进出的人。同样也有几个在大门外吸烟的人,也在观看。我不想再把心情弄糟,索性又到路边的商店里和店主聊了会儿。本也要打个电话,但最终没打。本也要买个口杯白酒,但又怕此时兴奋夜班又低落,终也没买。仅买了一条绿箭口香糖,剥了一片,又很潇洒地将包装纸捻成球儿弹出店外,但终也无聊,又回到住处来。他们这会儿都不在,就我一个人,我又想起刘楠。想也是白想,我已克制自己不再去找她了。

  这一晚,像是有月牙出现,但厂区四周都有建筑物挡着,我没看见,总觉得西南天亮的比别处不同。晚上接过班后,果然看见两个陌生的小伙在车间里伫着。黑牡丹分配完活儿,便领了他俩到我这边来,她对我说,你要的人来了,你领着他们干吧。完了又对他俩说,这是你们师傅,你们可要好好跟着干,不会学着点。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我不在乎将来的分值因添了人会比现在少。说实在的,无论这个企业如何改造,我对在这里拿高工资丰衣足食的想法早已泯灭。我只要尽量努力工作,并且无人挑差错就行。于是我毫无保留地手把手地教这两个小伙,尤其是告诉他们,我的磨刀经验、切纸经验、护手经验和其它经验。我最后看见他们笑了,才觉出自己竟像父母一样说道得太多。我其实带过好多年的班组,根本在骨子里就不在乎这两个新人。今天婆婆妈妈的,无非是希望他们能早点接替我,安全无差错,好让我休息几天。

  现在兴双休,我这月已攒了八天的假了,我真的想好好地休整一番了。铁路上有一个词儿,叫“整备”,我觉得这个词儿不错,比较美。这一晚,我不困,因为当你熬过第一个夜班后,往后的两个夜班都好熬,反正生物钟已把握不住生命的意图和准点了。但若再连上几个夜班,人的身心就会如吐丝般深深地疲惫,那可不会因一个觉或一顿酒肉能舒缓过来了,这都是十几年的经验之谈。但今晚我不但不困,还很轻松,因为有帮手了。我又找来一把刀,让他俩都干起来,我只坐在纸卷上负责教导。黑牡丹又闲的过来说,给你这一添人,你的分值就少了。我淡淡地说,我不在乎。看着她走过,我又说,给个金山我都不在乎。两个徒弟就偷偷地咧嘴笑了。

  其实我发现,车间里还另多出几个人来,她们可能也是那些职校生,但我懒得去看她们的脸面。这月马上又要闸工了,上月才开了几十块钱,这月我的分值有四百八十多,听他们说能拿到六七百块钱。但这几天不知怎的,我并不认为这钱算多。我早听说在银川,铁路、电信、银行等行业,人家能拿两三千了。这种差别让我在心里始终形成着阴影。看来今生今世,无论如何努力,也赶不上因世界的某种不公平而形成的特殊阶层。以前我最愤恨的是城管队,那是个养特权阶层子女的地方,他们穿着新的制服而且不戴帽子,出现在街面上也是闲逛,最多就是提把浆刷儿,把办假文凭的电话号码涂去,可满街上又留下了他们的狗皮膏药般的污染。现在呢,我什么都不恨了,因为谁要把这个世界看成完全公平和正义,那他可真是一个白痴。只要世界的主流是公平、正义和积极的就可以了,其它的任随它去吧,活在这样的世界里还不算过于屈辱和艰难。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九章 第十一节
这些天里我的头脑都在想着离婚这件事,而且越是工作艰难越要这样想。我就去找朋友陈,他是律师,认识法院的人。朋友陈却说,这是你私人的事,我不管。我就觉得离婚挺难的,说不定拖上个一两年都离不了,那我将怎么办呢?这天下了早班将近黄昏的时候,朋友侯过楼上来了,我就和他谈这件事。朋友侯说,我还是劝你冷静,再好好想想。我说,还有什么好想的?那是只野鸟,根本不是个过日子的人。说完我就决定领上他去见朋友陈。我们去了他家,朋友陈也在,但他仍说那样的话。我就愤懑地说,你如果还是朋友,你就参与这件事,否则你可以不管。他就显得为难,这时朋友侯也说,你就帮帮他算了。朋友陈说,要我咋帮呢?我就突然说,趁现在有空,你俩和我一起去见见刘楠,怎么样?他俩听了,也不反对,于是我们仨儿就上街打的,去新城刘楠的住处找刘楠。在车上,看着闪动的灯火和夜色,我还在权衡这个决定的得与失,但最后内心还是坚定起来了。

  刚到刘楠的住处,见那间小屋里亮着灯,就知道刘楠也在,心里还有少许狂喜,心想真是天助我也。我便领了他们闯了进去,刘楠似乎一瞬间还有些惊慌,但随后她镇定下来了。他们也和刘楠说上了话。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也不掺和,就听他们讲。直到他们都聊完了,我就开始讲我的意思,我说既然不想过下去,那还是离婚吧,再拖下去也没啥意义。也许刘楠在刚见到我们仨儿时,还以为是我请来调解的,没想到原来是催着离婚的,我见她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这时我也没了脾气,只委婉地和她说我的意思,刘楠最后说,离就离。这时,我又问朋友陈,他认识的法官什么时候在,好请他帮助办理这件事。朋友陈想想就说了,我就和刘楠定下了离婚的日子。这时候我的心开始难受起来,想起了和刘楠在一起的许多往事。但看到现在的她,一付冷若冰霜的脸相,我的心又逐渐坚硬起来。他俩坐着也无聊,便起身到屋外去了,我也站了起来,走到刘楠跟前,用手摸了刘楠的头,刘楠纹丝不动,她流泪了。我说,“妹,我们分开也许会更好些。我现在实在顶不住工作的压力了。”刘楠不说话,我又拍拍她的头,我也要离开了。回去的路上,我们又打了的。一路上又是他俩在聊,我则一言不发。我还能再说些什么呢?我竟发现,我对刘楠还有些不舍。

  第三天上午,我和刘楠约好到法院见,她也来了。她穿了一身黑衣,好像有意渲染这个场面似的。我也不管这些,我领她去四楼找朋友陈说的那个法官。不想那人又不在,看来朋友陈根本没和那人联系。我俩就在楼道里等,一时不知所措。刘楠也不和我说话,她像一株黑色的植物。我们等了好一会儿,想想也无望,我们就下到一楼来。见一楼有个报案室开着门,我就进去说了我的来意,不想人家说,你们到二楼某某科去办理手续,就可以了。我不禁一阵窃喜,原来离婚这么容易。但在刘楠面前,我仍装作颇凝重的样子。我问她,你对今天离婚,有什么看法?不想她突然说,你是不是对离婚感到特高兴?我立马喑哑下来。我怎么竟冒出这样傻气的话呢?找到那个房间,我俩进去,进去就见一对夫妻正办离婚手续。其中那男的,脸上还有一块一块的伤痕,看来是女方娘家人打的。不过他俩办手续时说的话倒很客气。完了就是我们,我看清法官是个年轻人。他就问我们的财产、孩子等问题,我说财产我们已经分好了,我们也没有孩子。他就问刘楠是不是这样?然后就给我们写离婚协议书,又让我交了五十元钱。我们的结婚证也交了出来,撕掉了上面的相片,各自留了一张。一切忙完之后,我们出来就形同路人了,我对刘楠再没妻的感觉了。我们就像两个不同的事物,各自走进各自的时光中了。

  我回到家,把离婚之事对父母说了。母亲说,你今后怎么办呢?还是好好工作,攒些钱再娶一个吧。父亲说,我看刘楠那人还不错,要怪就怪你儿子不会为人,领导不好人家。我却什么都没说,我回到自己的楼上来。回来后就感觉到累,尤其是腰部,像长了东西似的。我的楼空了,我的女人去了。我现在还不能评判我的行为的对与错,但是我知道,我将面临婚姻的更大的艰难。是谁给我安排了如此的命运呢?我现在也不伤心了,我的眼泪早已流尽。我能怨谁呢?我只能怨我自己。只有我自己的无能,才导致了婚姻之败。我躺倒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我把刘楠从头想到了尾,觉得自己什么地方都对得起她。这样我又开始怨恨她了。

  我决定把所有和她合影的相片都用剪刀铰掉,再把她所有的零杂物件都整理出来给她,就让这座楼从来没来过刘楠这个人一样。我又想起她穿黑衣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女巫。是的,她就是一个女巫,是她一手导演了这场婚姻的悲剧,她却又悄然离开了。她跳出了局外,让我一个人面对这座空楼,我怎能不怨恨她呢?可怨恨又有何宜?人终归是再也不会回来了,连个影子也不会回来,只有我独自面对晨昏。我的将来该怎么办呢?

第九章 第十二节
在厂里这帮职校生中间,有个女孩真的不错。当时上两个班下来,我都没有发现,还是我的一个朋友在宿舍告诉我的。我这才留了心,过去一看,果然不错。人长得胖胖乎乎的,一个剪发头,脸面的鼻梁两侧还分布着细小的雀斑。她其实并不漂亮,主要是活泼,笑起来那眼睛很好看,甚至嘴角上还有点虎牙的韵味,但她的确没有虎牙。她说她叫司仪,我说,好嘛,我若再结婚,肯定用得着你了。于是我们就认识了,并且很快成了朋友。我是说对这样一个活泼爱笑的女孩子,谁都会成为她的朋友的。很快她就去了我们的宿舍,和我们这些人一块忧怨和说笑了。她成了我们的人,这和那群郊区的姑娘略有不同。

  司仪的家,在银川北边的石嘴山市,那是宁夏最北的城市。以前我走京包线,火车都要经过那个城市,但我从没在石嘴山游览过。宁夏这张滩羊皮上分布的城市,历历可数,我无论到过或没到过,内心都基本上清楚。司仪是煤矿上的孩子,初中毕业考到银川的技校,下面有一弟一妹,她今年还不满十八岁。但就这个女孩子,无论红颜的出处在哪里,她注定要和我们辛苦的岁月联系起来,并为我们的生活带来她的欢乐。至于我和我这帮朋友,最终作鸟兽之散,那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至少现在我们都拥有了司仪这份欢跃的因素。司仪还带来了分到别的班组和车间的她的那些同学,有一个姑娘,天然的微卷的黄发,竟像个外国女郎。我们也很高兴认识她们。但是所有的这一切,也并不能掩饰住工作所带给每个人的压力和辛苦。有两个又想请假,离开这个环境,到别处去。比如租个面的或摩的去开,比如去一家小公司推销火腿和冷冻海鲜,比如去帮朋友卖音响或自行车。其实我们都想摆脱这个苦难又无奔头的环境,但我现在却不愿意走。我可能从本性上说,也是一个依赖环境依赖惯了的人,不像许多人,比如说前不久我那个请假的朋友安,人家已在批发市场摆地摊,卖起了水果。我上个星期还去看了他,想请他回来上班帮帮我。我找到他时,人晒的黑得不像样子,盘腿坐在地上,眼前两块麻袋片儿上摆了几小堆香蕉和苹果,而且那些水果的外皮都变了颜色。但是人跟这个市场其他小贩和许多路过的人都很熟,我看这就是一种历练的程度。我一时竟不觉得他苦,竟还羡慕起他来。再举头看这片市场,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整个银川市的商业,也是如此之活跃,物流充沛,投机旺盛,生意兴隆。有时候,我真羡慕这个时代,它是我所知道的许多古人和我所不知道的许多未降生的人们,所没有经历过的,我所以能此时此刻经历它、感悟它、怀想它,是我此时此刻的幸运。

  司仪在我们中间,最喜欢与我亲近。三月份有她的十八岁生日,她也只告诉了我,我就骑车带着她进城吃了最好的一家长寿面。这个时期,我还遇到了一个人,或者说他遇到了我。他也是这次来的郊区的农民,分到纸机上了。他以前从报上看到过我的文章,而且还记住我在银川造纸厂。这次进厂,他就开始打听我,结果人家说,你找的是钟洪义呀,他就在隔壁的选纸房,不过今天没他的班。待他最后找到我,问我是不是青年作家钟洪义,我正在磨刀,一抬脸看见这是一个挺瘦俏的青年,高鼻梁,皮肤黝黑,还戴了一副白边眼镜儿。不过他看上去,个头还是蛮高的。我问他,你找谁?他又说了一遍,还用本地方言仿了普通话,我就笑了,提着刀立起身来,我说,我不是青年作家钟洪义,我是宰纸屠夫钟洪义,你肯定自己没认错么?他也笑了,还摘掉了眼镜儿,他说,早知道你这样,我还不用戴眼镜了。这么说来,这白边眼镜儿是用来装斯文的。不过他鼻梁挺高的,在中段还有一个凸起,莫非也填了块假体材料?随后他介绍了他自己,他主要写诗,而且在银川也小有名气了。他还掏出了他发表过的几篇作品让我看,甚至还携带着一个银川的《黄河流》杂志寄来的稿费汇单,见我又笑了一下,才赶忙又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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