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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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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它的一分子。我甚至在车上,还闪出自己的句子,我说,“在世界,我为自己是个中国人而感到骄傲;在中国,我为自己是个河南人而感到骄傲。”我这个人的后脑勺已经消磨掉了河南人的突起,我的双眼之角已经开始各有几条河南人的鱼尾纹。而汽车上的那些河南人,都操着豫东北特有的温馨口音,他们一出口就幽默连连,而那司机也不示弱,他和他的票员也是幽默连连。他们就在这种氛围中,就把想解决的问题交流过了,比如现在说的车太慢。其实我知道,河南人从八十岁的老太太都充满了人生的智慧。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第二节
第二节

  车上还有位妇女要和我交谈,但是我不和她讲乡音。我也不是故意标榜我是外地人。外边的夜色早已弥漫开来,我才发现这个世界是何等的庞大,因为我的车我想它就像一个爬行中的甲虫。九点多车子临近县城,才看见满街的灯火。这灯火我并不熟悉,我的内心只感到冲动和紧张。我的心算已经丧失了,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去佘镇的车。长垣城果然已与我旧时的游历判若两样,它再也不是温馨的小街道,而是宽广的大街面,路旁的人烟并不稠密。春天来时我只是在火车上经过这里,现在于夜色中抵达,更让我觉得即熟悉又陌生。我在银川无法对人们介绍我的县城,因为它古老却从未出过有重大声誉的人物,如山西韩城之于司马迁,如山东郓城之于宋江。我只好对他们说,就是姚雪垠的《李自成》里那个红娘子的故乡。可我也同时明白,红娘子是个虚构的人物。然后我又说,对了,唐末农民起义领袖王仙芝也出生在长垣。可王仙芝远不如后来的黄巢有名。黄巢除了起义成功,还留下了两首诗替他继续传播着四海名声。有人说长垣是中国的厨师之乡,这我知道但不清楚。有人说长垣出过七个宰相,但绝不是有名之相。

  一路上我正如此胡思乱想,那车就进了长垣城。人都*了,我背了我的行囊问司机,我说,“老师儿,你是不停到汽车站了?”他说,“老师儿,你要找哪个车?”我说,“去佘镇的。不知还有没?”他说,“那不是啊?”然后扭头从司机窗口叫停了那辆车,我跑下去才看清那是辆迎头开来的正要去佘镇的车。我忙又上了那辆车。这时看了一下表,心才彻底安定。我伏下身检查了一下那瓶酒,就不再理会任何夜色了。我又将安然地回到了我的故乡。我的玉红她在这个孤欢的夜色里是料不到的,她的那个闺怨过的哥,正悄然临近她的身旁。这一次我要将她深沉地插入,以聊解我负荷数月难捱的相思之苦。这个世界有芸芸众生,两个人的结遇真可谓千载难逢。那么为什么你还忘却于我或让我相负于你呢?

  在佘镇街中心下车后,一两盏昏黄的街灯厮认着我,但我还是从前的那个我么?我又悄然窜入我的故乡,就像一个迅疾无声的事物。佘镇的夜色已充满无限凉意。我的步履轻快而有力。我就这样来到那个门前。我站定后回想起春天时这扇门的印象,但已回想不起来了。我轻轻地敲门,终于听见玉红的声音,她从东间走过来问,“谁呀?”我的心灵立刻定位了这个声音。我说,“我。”她可能有一秒的停顿,忽然“哎呀”了一声,急急地跑上来开门。于是在秋日日益浓重的夜色下,在一些微弱的灯光映照的婆娑的树影下,我的玉红穿着夏日的单衣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头脑为我终生定格了这个娇美的印象。我就把她的头揽进怀里了。她还是昔日的温馨,她的体香我又熟悉起来。而她因衣单传递给我的丰满和柔软,又让我铭刻住了她秋日的印象。她的父母都不在家,我们走到她的东间里去。我放下行囊,给她拿出各种礼物,又让她为我去倒洗脸的水。我这时感觉自己就像个岁月深厚的丈夫归来一样。她的屋里依旧清冷,但那是无我的时光,如今我已用我发射的博大的气息,将它即刻充满了。

  玉红穿着夏日的单衣处在灯影里,像个艳丽的小妖。她裙下裸露的两截小腿,白润又粗短,她的丝质的粉红的外衣将胸口的*紧衬得格外饱满。她不敢多看我,她的眼里还有泪光。我微笑着把她坚定地搂在怀里了。我数月之后,再次体验到一个大姑娘赐我的芬芳。我抚摸她的脸庞,她的脖颈,她的乳房。她的脸颊又燃烧起来,那是昔日的火焰么?她的乳房硬挺着高翘起来,那是昔日的明月么?她的女阴湿润而柔软,那是昔日的泉眼么?这时候我想了想,终于脱去了她绵软的女鞋,把她轻放在她的床上,然后褪去了她的裙子,解开了她的衣裳。这是一座艳光四射的宝山,上面有我即将啜饮的泉眼,而我将覆盖它以森林、河流和鸟群。我还要覆它以我满怀的黄金、种子和兽群。我的昆虫已嗡嗡作响,我的花朵已弥漫芳香,我的藤蔓已为我挂满奇异的浆果,我的风在我四周徜徉。我就要啜饮那口泉眼了,它已沾染了那泉水的芬芳,可它为什么忽然又停在那里,使我的内心充满彷徨?我说,你还是留住那口圣洁的泉眼,因为我们来日方长。

  玉红已经娇羞无比,震颤不已。我为她穿起了衣裳。我把她再次抱进怀里,开始与她诉说衷肠。我剥了糖衣噙在嘴里,然后喂她,她开启芳唇含进嘴里。我构想的浪漫都一一实现,但我仍不愿回到现实之间。我就甘愿这样沉醉,与我的红颜作伴,无怨无悔。稍晚玉红的父母回来了,我和玉红提过去礼物,他们收下了。玉红的父亲还连声夸赞西北的好酒。我在旁边察言观色,见他们也并不厌我,随提出留宿的请求。他们都马上同意,并给我安排在中间的房屋。我和玉红就过去收拾那间房子,她拿出了被褥,我说,怎么这么潮?她说,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你没来就没有顾上晒。你睡过,这次上学我就带它。我拉过她的手,故意问她为什么?她说,“有你的气息呀。”我忽然伤感不已。那双玉手已不如冬时白亮,但还是那个妹的,手上的十个旋涡儿历历在目。

第三章 第三节
第三节

  我把玉红推进她的闺房,我躺在床上圈住她的腰。这一刻我真想占有她,这样她就再也不会随时间的推移把我忘记。可我内心的那份高尚又始终在抑制我,它说,“只要相爱一场,又何必非要得到不可。”我让玉红把手伸进来,我要让她再次用这种触电般的感觉,记住她的恋情。她的眉眼低垂着不看我,我知道她的脸盘、她的周身又在发烧。她就这样轻轻地摸索着我,但我并不因此而感到快乐。我们都不说话,但我感到她抽出了我的游丝。最后我说,“妹,请放心,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最后她默默地出去了,我则昏昏沉沉睡将起来。

  中午很快就过去了,玉红又过来把我拍醒。她说,“咱俩做饭吧,妈没回来。”我点了一下头,把手伸给她,让她把我拉起来。她就站在床沿拉,刚拉我坐起,我又像散架似地倒下了。如此三番,她烦了,我闭着眼说,“爱人,给我一口元气,我才能起来。”玉红说,“好,我给你一口唾沫。”她的小嘴伏过来,亲了我一口,我这才一跃而起。去厨房,玉红的爸正在忙,他可能是饿了。而且我还听玉红说过,这个颇似林某人的老头,生活起来很有规律,中午十二点以前必须得吃上饭。否则,否则会怎样,我也不清楚。我赶忙接过手,帮他做饭。玉红也打下手,剥葱剥蒜。这个当儿,我还想起外界说他多么*,似乎也不像,或许现在晚年的生活已使他规戒了自己?我还发现他和玉红的妈,平时并不住在一起,他住在自己中屋的书房里。我和玉红呢?我俩又不能住在一起。本来来时,曾想过弄盒避孕套带上,但还是我那丑陋的心灵制止了我。我的单纯而丑陋的心啊,你为什么就是与我作对?并让我的行为偏离自然的法则?

  吃过午饭,同时我又把锅碗瓢盆收拾妥当,我那大娘仍没有回来。我和玉红小声商量,我说,“妹,让我把你拐走吧。”她打我,说,“你没正经。”我又说,“咱们去濮阳。那边有我好多同学,他们最小的官儿都做上了科长。”玉红说,“咱们明天走。”我就坐到小凳上,把玉红抱到我的腿上,把头埋在她的腹部。那里还一起一伏。她理着我的头发。这一刻我好累好疲惫,真想这般变成化石。                      

  濮阳距长垣并不远,具体多少公里,我始终记不住那个数。我就是这样的头脑,对琐碎之事一概记不住。我的朋友说,我是形象思维,这样的人过于计较事物的美丑对错。我想想说,不错,我都是把大事当小事做,把小事当大事做。这样的性格附着于诗人的情怀,常使我显得很大度,但这样的性格同时又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因为这个社会美丑对错,是不能细分的。我这样的性格如果遭遇泼辣且有才干又忠贞不二的红颜知己,会如虎添翼,但玉红却不是这样的人,她只能知音而不知意。因此结遇玉红,也不知将来是福是祸。尤其是上回见玉红,发现她在家中可有可无,没有地位。这种性格颇让我为我们的爱情担忧。

  今天早上,我让玉红跟她的父母说一声,她没有吱声。过一会儿才说,她的父母正在吵架。我说不像啊,他们好像在说话。她肯定地说,是在吵架,昨晚还吵过。我突然问,“为我?”玉红默不作声,过一会儿才说,“不管他们,爱吵让他们吵去。我的事情我做主。”我又问,“为什么?怕我拐走海伦么?”我的心意突然厌恶起来,“我还真不敢相信我比一所大学还有魅力。”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她也跟着重重地叹了口气,“当初不复读就好了。”我说,“不复读就嫁给我了?还不知嫁给谁了呢。你是个守巢的鸟儿?是斑鸠?是黄鹂?是臭咕咕?”她不作声,我立马感觉我的言重了。其实我是对她的父母有气。要找我就让女儿安心地找,不让找,一棒打出门,不就结了?干吗两面三刀,阴阳怪气?

  玉红立起身,又想过去。我说,“先别过去,等吵完了再过去罢。”玉红仍不满地说,“我都给他们解释过了,没想今天还吵。”我说,“臭咕咕,你解释了什么?是不是说我无家可归,独在异乡为异客?”玉红扭过头来看我一眼,又想捡起我衣领上的一根落发,我在床上往里翻了个身,偏不让她献柔情。我接着问,“说,怎么解释的?”玉红就“哎呀”一声说,“别问了,中不中?我没说你什么。我就说你只住几天,送我去上学。”我这会儿又悲愤起来,嗓子都有些哽咽,我轻声说,“你家的客,我做不起呢。”玉红马上伏过身子安慰我,我接着说,“你家的女婿,也做不起。”她的正触我胳膊的手指便停在了那里。我索性濮阳也不去了,准备今日回家烧纸,然后回归西北。

  好一阵我缓起精神,坐起身来对玉红说,“我要看看二爷,然后到坟上烧张纸。”玉红弯曲地躺在那里,闭着双眼,也不说话,好像眼角挂着泪水。我开始心疼起来,重又伏下身子用手摸索她的脸盘。我说,“是哥不对,不怪妹。”我说,“用你弟的车子,咱们去二爷家吧。”玉红仍不作声。我站起来,“我真得去一趟,不去不行的。”她这才说,“你去吧,我不去了。你早去早回,我给你推车子。”玉红也坐立起来,头发都凌乱了。我又把她紧紧地搂住了,我理弄着她的头发,内心好不悲伤。我觉味出我的前路可能很漫长。但是在如今这个时代,只要两情相爱,谁还有资格分散我们呢?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 第四节
第四节

  我推出车子,想趁玉红的父母不吵的时候,再去打声招呼。这是我的礼节。玉红说,“你去吧,我给他们说。”不想玉红的父母在屋里听见或看见了,便都出来了,说,“你去看看吧,早去早回。我们可要给你留下饭了。”我说,“看情况就要到晚上了。”他们就又问哪天是百天?我说了。他们算着说,那不就是后天么?我说,我先去看看,看准备怎么办。他们又说,那你去吧,早去早回。你二爷那儿,恐怕也没你住的地方。我仍说,到晚上看吧,不回也就不回了。我推车出了门洞,玉红拉着我说,“你一定要回来,不然我会想你的。”我看了她一眼,说,“想我,就跟我走。”她说,“你去烧纸,我去干啥?”这句话让我的内心充满阴霾。它后来一直成为我衡量玉红的标尺。我就不再说话,自顾骑车去了。走上南街,我又拐向佘镇大街,在那儿买了些给二爷二奶的礼物,这才又折返回来,向我的村庄去了。

  二爷和二奶见我回来,颇为惊讶。我平静地说,“我来给爷奶烧张纸。”二爷就笑了,他笑时牙齿也是黑黑的,像是一种病态。他不知是夸我还是贬我,说,“洪义还真有心。”二奶就接了嘴儿,“那可是,他爷奶没有白疼他。”我的心突然隐隐作痛起来。弹指一瞬间,人如隔千年。我是丧家之犬。二爷的两个女儿都在外地打工。他院里的一株石榴树结满了酷似灯笼般的果实。而他的硕大的无花果树却没有一个果实。我以前还推测过,新疆无花果可能还是我二爷最先带回长垣的,如今在佘镇栽种的到处都是。这种树枝叶很美,也极少生虫,但这里的气候也使它结不出在新疆时的那样的果实。在这儿只能结鸡蛋般或更小的青青的果实,味道实在难吃。虽然我也从未吃过新疆的无花果,但我在电视上见过,又大又黄,用手掌拍软了再吃,一肚籽儿。我的二爷从新疆建设兵团离休,还同时带来了另外三样东西,结果都没有流传开来。一个是“榔”,一个是火鸡,再一个是长绒棉。其实让我带,我就直接带它的葡萄树和新疆细毛羊。

  现在我的爷奶不在了,我的二爷也更显苍老。这可能是我的意识里的东西。总之他在较年轻些的二奶扶持下,日子过的还算说得过去。他也是个不温不火的淡泊之人,越到晚年越心明如镜。我家人看来都是这种脾性,小的智慧人人俱备,大的业绩未敢争取。我后来把这归罪于种族的血型上,在某个链环上沉淀了中国人太多的传统的东西。二奶说,“后天百天呢,你凤姑、你姑奶他们都要来,到时候再烧吧。”随后就转了话意,问我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住在南街。这让我有些羞耻。我问,“咱家不是没地方么?”二爷就冲二奶说,“你看你这个人,孩子住在哪儿还不都一样?”二奶笑笑,又闪现出她的那颗银牙,说,“不是那,我是说没结婚,住在人家家里不方便不是?”我说,“就是不方便,但也无所谓。”然后我又提起我的故园。二奶边找钥匙边说,“你去看看吧。恁爸临走都给我交代好了,我隔个三五天就去看看,一切都好着哩。”我说,“多亏二奶操心。”她说,“不操心能中啊?好歹那儿还有好多东西哩。”我握了钥匙出来,走在街上,我此时想不起我冬天的印象。街上遇见魁哥和他的一个孩子,又说了些话。遇见玉兰婶和一个三婶,和她们打了招呼。我已想不起玉兰婶说的那个对象的模样,但是我知道那姑娘比我的玉红美。因此我不愿深想下去,不想让脑际突然升起个声音说,你的选择并不是你当时的心智的完全体现,你做出的不是上上策。当然也不能听到另一种声音,灯一拉,女人都一样。我甚至要主动阻止头脑的轨迹向这些方面偏离,我用心灵对自己说,现在我的故园是块巨大的墓地,它丧失了我的亲人,我再想女人便是亵渎。洪义,你难道是个不知羞耻的东西?

  就这样我又来到我的故园的门前,那门却再也不会对我开启。我最亲我爱我的人已经不在里边了,今生今世我再也不能见上他们的面。我这时忽然想起古代戍边的老兵,他们征战回来时,甚至都找不到自己双亲居住的家园。而我还算找到自己家的门前了。我就在这门前一时悲怨得难以自持。有村人从身后经过,又返过头来看我,却彼此认不出来。我对他苦苦地笑笑,他对我也莫名其妙地笑笑。麻雀三五只飞入院里,可能听见门响,又轰地一群飞起,飞到墙外的树上去了。我踯躅地开了门,心里喊着,“爷、奶,你们的孙儿又回来了。”我的故园也是枝繁叶茂,可是整个院落又是如此寂寥。我家也有无花果,我家也有石榴树,但是我的爷爷奶奶却不见了。我要是一片故乡的云回到这里,该有多好,可以和这满园的植物、满园的花朵对话,而如今却无人无物对我言语。这份忧伤再难表述。我孤独地在这院落陈立良久。好在二奶不久赶到,劝我回去吃饭,是二爷让她来劝我,不让我过度悲伤。我满含热泪,默然无言。二奶又帮我打开了屋门的铁锁,墙上巨幅的“寿”字仍在,寿下却再也没有奶奶的小床。许多东西都搬到了爷爷的房间,并把那门也锁住了。老鼠在屋角都盗了洞,一堆堆浮土虚置在那里。灯盏上和线绳上都结了蛛网,却不见蜘蛛。那是时间故意留给我的阴暗的锁链么?

第三章 第五节
第五节

  午饭和晚饭都是在二爷家吃的。席间我想到这是个垂老的家,心里就非常悲伤。也没有酒可以聊解这份忧愁。不过二爷是有希望的,他还有两个姑辈的姑娘。饭后仍就闲聊,直到天色全黑下来。我说要走,二奶强留我,我还说要走。是的,今天在那边很不痛快,但不回玉红就会多心了。我现在已是无家之人,无依无傍,玉红就是我最亲近的人了。我舍不得她。事已至此,一切都顺乎自然和天意罢。于是我又回去了。在路上又独自体验了一番故乡的夜晚。但再也没有当年上晚自习的那份感觉。回到玉红的家,玉红殷勤地偎上来问我,我不想多说。我圈了她回到她的房间里,这一刻我好累好无助。我躺在床上,把头埋在她的背后,就想这样跃过千年万年。玉红也默默地抚慰着我,不再说话。她父母的房间也很平静,只有电视在低唱。秋虫也有一些,主要是蟋蟀,它们的吟唱格外清亮。我竟忘了看天上是否有过月亮。                      十八

  本来打算领上玉红到濮阳好好玩上几天,散散心里的这份情结。但还要给祖父母上坟,而且玉红的母亲早上送我们上车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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