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像是读到了这种字,他没有把手移开,反反复复地抚摸着那个字,皱起眉,终究也没辨别到底是什么字。
他叹了一口气,顺手把书签加入书中,合上放在枕边的时候,传来一句很遥远的话语。
“爱。”
他拿着书的手一顿,慢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脸。
看不见,但是他知道是谁。
许久不见的……故人。
刚才他辨别不了的字,就是一个“爱”字么?
真是讽刺。
“你怎么来了。”他还是试图用以往的模样去迎接他,这么多天,他想了很多。
但是,有时候,虽然能想明白,但是心里就是接受不了。
说着放下,却总是在口是心非地挽留着,希望这一切不要消失的那么快,不要走得那么远。不是因为心太贪婪,也不是因为需要一直霸占,只是习惯着那些存在,习惯着那些温暖,也习惯了那些在身边,忽然的离去,总是措手不及,来不及转换新的生活。
旧生活还在,新生活或许已经悄然来到。
第二次相遇,他不希望是又一次剑拔弩张。
希望还是金黄色桂花的样子,他希望是清淡而芳香的相见。
“……云王说,你有女王迫使我退位的证据。”葳斯基寻了椅子,在床边坐下。
“你知道了么?”离把盲文书放在很远的地方,“就在我寝室的密码柜里。密码是1104。”
“你看的是什么书?”葳斯基试图把书拿过来,离却扶住了他的臂膀,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便把他按在了椅子上,笑道:“一些无聊的书籍罢了,你也有兴趣看。”
葳斯基沉默,道:“你不恨我?”
离轻轻地说,“我恨你干什么?”
他这么一说,葳斯基也真不好再提起那天发生的事情,也就更沉默了下来。
还是离重新拾起了话题,“那份文件下面,还有一份。”
“什么?”
“是你的老师亲笔写下的信件,希望你和怜美结婚的遗愿。”
“你怎么会拿到这两份文件?”
“那天你整理它们,我便找到了这两份。”离把手交握在一起,似乎这样可以找出更多用来回答他问题的温度。
葳斯基无言,他知道离为什么拿走那两份文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但是现在还能说些什么吗?现在还可以挽回吗?
时光怎能倒流,我知道你不愿。
他伸出手去,轻轻握住离的手。
一握之下,却是一惊。
如此冰凉。
第十八章:清荣峻茂
葳斯基拿到了那份文件。
有娟秀的字迹生生截止,宛如被利刀切断。
“女王陛下将于怜美小姐与葳斯基上将成婚之日,掠离城雪于C国,付与云观冷陛下。原协议取消。此协议将在甲乙双方签字之时,即刻生效。”
“离城雪做抵押,C国陛下必须在二十年之内保守A国合成人的秘密。相反,若离城雪一日出逃或死亡,此协议终止。”
“葳斯基上将不日将被撤去官位,由季风之隐代任。”
“此协议受国际法庭承认、保护。”
“2013年。7月2日。”
“克丽莎娜·亚历桑德拉·海瑟莫多薇。”
“云观冷。”
这份协议像黑夜的雷电一样直击他的心脏,电流穿透跟跟微如豪发的血管,让他几乎失去理智,它深深钻入最隐蔽的内心,缠绕住那个隐藏许久的念想,狠狠地将它从孕育滋养它的温暖心房中拔出,只余一点还留在湿润土壤中的根系在苟延残喘。
暴露在外的部分已经尽数萎黑枯烬,再无生机。
他曾经说过,不要为了其他人和我生气,他们都不重要。
他那时候看了这份文件,他把它藏了起来,他却不让他知道。
他给他批改文件,数十分钟的黑甜梦乡里天色苍茫,唯有他一人,或清浅一笑,或妖娆一瞥,甜腻的眼神与现实冷漠的微笑成了绝对强烈的反差。
这让他的肩膀忍不住轻轻振动。
那个人那一天莫名其妙的怒从心起,披衣而去。
他为他的礼物,面部重现生机。
他银发流淌恍若生命。
他一阕清辞唱罢笑看万物挣尘。
他的失踪。
他与C国君王的联系。
他读不出的那个字,他眉尖轻锁。
砰砰。砰砰。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那棵垂死的植物瞬间拜托了死亡的亲吻,它的枝条恢复柔软,它的根系寻着土壤没有散去的温度扎入心脏。
砰砰。砰砰。
它褪去枯黄的叶片,以肉眼清晰可见的速度缓慢开芽,出蕾,吐花,结出了一颗肥厚饱满、鲜红欲滴的果实。
砰砰。砰砰。
它是一颗心的形状。
第二份。
“尊敬的陛下:我时日不多……”
砰砰。砰砰。
他眼目晕眩,文件的字体模糊,像被不曾流动的灰暗河水遮住。
“小女尚且年幼……心仪犬徒葳斯基……望女王陛下可以了我最后的心愿……”
砰砰。砰砰。
下面是他的师长兼姬怜美父亲的名字。
原来,原来如此……女王让他无缘无故地批改文件,并不是没有原因。女王要让他提前了解,女王也有惜才之心,女王要试探他。
所以那次演唱会上女王看他的目光有疑惑有不解有愤怒,偏偏少了体谅理解。
葳斯基扔下那份珍贵到足以挽回他上将之位的文件,几乎一路狂奔,打开医务室的门,冲上前去抱住瘦削的人。
他的师长在那个时候时日无多,而眼前的人似乎也时日无多。
真瘦,真轻。
刚才那剧烈到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忽然不见。
天地寂静,他的耳边传来一声极温柔的话语。
这句话那样轻柔,拂过他心头的果实。
“葳……我曾等你很久。”叹息让他仿佛透明般脆弱。
他不语。
心头的果实逐渐坚硬,香气逐渐成熟,色泽逐渐由浅到深,最后它的末端裂开一丝细缝,从中缓慢地地下清冽甘美的稠黏液体。
砰砰。砰砰。
心跳声重新响起,较之刚才的更加顽固。
有种冲动紧紧抓住了他。
他低头看他,夕辉橘红,而他的眉梢藏着一种安详。
他的眼里刹那燃烧起漫天席地的橙黄火焰。
“我该怎么述说……离……”
离城雪把脸埋进温暖宽厚的胸膛,感受他的心跳声。虽然听得不怎么清晰,但是他很安心。
即使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
“不用你说……你知,我知……”
这份心情,它需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领悟。
而葳斯基和离城雪都相信,他们有足够长的时间。
。。。。。。。。。。。。。。。。。。。。。
终于让葳斯基发现离失踪的原因了,先前的伏笔也终于解开了。
……我承诺已久但从未实现的日常真的要开始了,真的。
葳离日常(一) 盲文书
失去了上将的职位,姬怜美到B国演出,叶冰瑶陪同,所以葳斯基往医务室跑的次数就多起来,时间也变得长,有时懒得回去,就在沙发上就一宿。
护士来给离拔针,他就帮忙安抚离的情绪,让他尽量冷静;看着输液瓶里的液体一点一点地滴完;在离睡觉的时候,靠在沙发上看那空气里逐渐浮起的尘埃,细细的,小小的,惹人怜爱,光芒照在身上也温暖万分。
阳光照得心都暖起来了。
云观冷来过一次,离睡着,所以葳斯基就和他谈了起来。
最近他的心胸似乎特别宽广,什么都能接受,其他不关乎离的事情,他便很自私地不去怎么上心。
最最珍贵的事物,恐怕就是那个安静地睡着了的人吧?历尽千帆,他尝过寂寞,所以再次得到时便格外珍惜。
云观冷还在保持他那对情事都不屑一顾的态度,但是葳斯基也看得出他眼下的青光,整个人就像经历了一场洪荒浩劫,累得脱力。
如果不是他一进来就坐下,葳斯基甚至怀疑他会在他的面前倒下去。他惊诧于他的疲倦,语气就缓和下来,对于许多尖锐的问题,也难得地平静。
……
“你爱他么?”
“是。”
“爱怎能长久。”
“你没爱过。”
“爱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
“他不信你。”
“你怎么知道。”
“他心机深沉,深到你不知道的程度。你知道他用什么方法逼我送他回来么?”
“自杀。”
“不,他死了,协议终止——你大概已经看过那份文件了;他学过催眠术。我以为它失传了。”
葳斯基沉默。
催眠术并非已然失传,但是能凭借自己的精神力量实施催眠术的人已经入凤毛麟角般珍稀可贵。一千年前催眠已经被用在了医学上,一千年后它也被更多地用在了军事上,不过是需要机械的辅助而已。
而离竟然会催眠。
葳斯基放弃了深思下去的年头。
眼前的日子美好如镜花水月,让他舍不得去摔碎、搅乱它。
云观冷盯着这个昔日的上将,“他们说爱情容易让人盲目。”
葳斯基没有回答,他伸手去把离微乱的发丝理好。那人的容颜若雪,透明单薄,但自有七分傲劲,三分清冷。
他一直守在这里,怕他午夜梦回不见君。
“盲目?云王,等你尝到爱情的滋味时,盲目也会是一种幸福。”
这种感觉会像鸦片一样让你上瘾,它的味道会如同一丝最轻最轻的烟,飘入骨髓,却刻入灵魂。在寂寞时你会无可救药地想起它,想得像一种煎熬。
你会痛苦地发现你无法忘记它。
破损的记忆会在倏忽之间光鲜如初。
伤痕带着甜蜜接踵而至。
云观冷试图用脸上表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告诉葳斯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当他看见葳斯基为离拂发的手指是那样温暖柔情时,他便收回了已经到达嘴边的话。
可是过了一会儿,他没忍住,“喂,我可是你的情敌。”你怎么这么迟钝,一点都不警觉。
那烧得鲜艳云霞般的眸子转过来,“如果不是我一时冲动,你以为你抢得过我?”
云观冷没声了。
“你把那边的书拿过来。”葳斯基说。
云观冷看着那书,拿来给他,讶然道:“原来盲文书是这样的啊。”
纸张比较薄,但是摸起来却有厚实的感觉。之所以这样薄的原因,恐怕是资源紧缺,也为了使盲人更容易触摸到上面的小点,从而感知是什么字吧。
其实这个故事更适合做成绘本。
前面有前言,他翻开,看见的却是密密麻麻的细点。
他想象那细弱洁白的手指曾充满爱怜地抚摸它们。
《鸭子的爱》。
分别有燕子、天鹅、丹顶鹤来追求鸭子,鸭子都拒绝了。它们都说鸭子不识时务。
鸭子最后哭了。
它说:“我没有想那么多,我不过是想要找一只合适的鸭子。”
葳斯基开眼,云观冷听见他模糊地叹了一口气。
“什么内容?”他把书给了他。
而他又一次描绘床上人的眉眼,如画的轮廓,受过那么多苦,他依然活着。
不是苟延残喘,不是苟且偷安,他如松竹一般顽强。
原来,支撑你的信念,不过是找一个合适的人么?
现我来矣,汝可归矣。
葳离日常(二)如初见
离的眼睛,今天就可以拆封了。
葳斯基非常期盼这个时刻的到来。他当初愤怒至极,伤了离的眼睛,现在它终于肯给他们面子,要恢复了。
真想再看见那双眼睛,真想再看它还能绽放出的光华。
护士剪开纱布,小心地将一片片纱布揭下,放在铁盘中。
“来,睁开眼睛看看。”
葳斯基却比护士还要小心,不敢让离直接睁开眼睛,嘱咐他道,“要慢慢的。不要急。”
离唇边滑出一个柔美的微笑。
这突如其来的光明来得太快。有了葳的陪伴,他觉得这漫长的黑暗仿佛也骤然缩短了似的。
他很慢很慢地,和一朵芭蕉花绽放的速度一样缓慢而静美地,睁开了眼睛。
是明亮的世界。
是葳斯基。
他又笑了,带着终于解脱的安心。
葳斯基没忍住,将离拥抱入怀,扣住他的肩背,紧紧的。
“葳……”离也抱住了葳斯基。
这是渴望许久才得到的温暖,这时候他的眼睛里没有了猜疑,他的心里没有了顾忌,只有浓郁醇厚的爱情,弥漫在他们之间。
葳斯基松开了离,但是他成功地吻住了他,他的滋味平白淡然,他却甘之如饴。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
是最热烈的迎接。
只记得对方皮肤的温度灼热,仿佛就要烙在心上。
姬怜美演出完毕,回归A国。
她带来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消息。
正是夜幕降临,黑暗恩赐般地来到了地球上。
“SKY哥哥!放手吧!”姬怜美的声音已经有了哭腔,本来美丽动人的眸子已经溢满了泪水,精致的妆容也已经被泪水冲花,更添凌弱之美。
但是他不动心。
“我怎么能?怎么能放手?”
像是自我拷问,像是自我折磨。
“C国云王不得到他誓不罢休!SKY哥哥!现在你已经没有了上将的职位!”你怎么和他争呢,我深爱的SKY哥哥?
“不……不,他前些日子并未说过这些……”
那时候云观冷面色正常,并没有说过要带走离,甚至也就放任他们缠绵数日,现在?现在他怎么回事!?
他推开姬怜美,奔向医务室。
在那里有着他最牵挂的人,他不能在这种时刻,还放他一个人。
姬怜美在他身后的深渊中,无声哭泣,无限悲戚,都化作了寸寸愤恨。
SKY哥哥!……SKY哥哥!……不……
当一个女人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的时候,她的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那将会比一个人度过光阴还要难受。
看着他就在眼前,他温柔的目光却给了他人;
看着他的睡颜,他逶迤的心思却没有牵挂自己……
“离!”他看到床上仍在躺着休息的人时,心情已经激动起来。
离城雪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着急。
他只心想是他思念情切,便强撑了疲软的身子起来。
他轻轻用手摸着他乌黑的发,安慰着他。“不要紧。我还在这里的。”
葳斯基看着离城雪。
光芒让他的皮肤更加洁白,却不是令人心慌的苍白,而是一种温暖而温柔的颜色。他的眼睛比阳光还要灿烂,眼眸璀璨的颜色似乎就在缓缓荡漾流动。他的微笑安心。
他低下头。
他似乎也感到安心了。
葳离日常(三)同游
香气馥郁。他躺在床上,葳斯基坐在床边,躺在他的膝上,如幼稚婴孩在母亲面前一般安稳的神色。
“你累么?”他很轻柔地抚过他黑如墨的发,一次又一次,似乎要将他的温度铭刻进细薄的皮肤。
“我在想……你回来时,恰巧看到我和怜美的婚礼,是什么感受……”
离的手指一僵。
如果葳斯基不提起,他有可能再也不会想起这件事情。
看看吧,现实总是这样残酷,不允许你在美好中沉沦片刻。
他低下头,捧起葳斯基的脸。
“我那时从云王那里回来,狼狈之极,我不敢让任何人看到……”因为伤痕累累。葳斯基无声息地握着他的手,印上一个吻,带给他说下去的勇气。
“我看着她扑入了你的怀抱,我就离开了……”他有些难耐,葳斯基的吻从手背蔓延到脖颈。
虽然轻如点水,但是情人之间的互相渴望是最炙热的,它会像无法阻止的火焰一样燃烧着双方。
“真的么?……”葳斯基看着他短促地喘气,眼神迷离,“就算只要看着你的眼睛,感受你的呼吸,听着你的声音,我就已经受不了了。”
他这样美好,只是最简单的接触,都能让他神思不属心猿意马。
“你知道么?”他的吻湿热缠绵,在颈项处纠缠不去。他的身躯整个压上来,又像是顾忌些什么似的,伸手撑起一些空间,“云王想要你。”
离城雪不管不顾地伸了手去抱住他,语气含糊,“是么……啊!……”
他在玲珑锁骨上种下鲜红的痕迹。
怎么才能停止无谓的颤抖?他的吻如此令人情动,一种特别的情感澎拜汹涌不能枯竭,他不能阻止。他只能闭上眼。
但是被强烈期望着的亲近举动已经就此为止。
离睁开眼睛。
“葳?……”
“别动了。你身体还没完全好。”他安慰他,用温暖的怀抱。离无言,情动是双方满足不是一方索取,所以他沉默,只是伸手掀开被子帮葳斯基盖上。
不是无节制的人,况且他也知道葳斯基说的是实话。
他离城雪可不想成为联军基地第一个死在床上的人。
不过……他伸出手去抚摸葳斯基的脸,而对方也用温柔如水的眼神看着他。
只要这样就已经得到了满足,只要可以看见你,触摸你。
真希望就这样在一起,可惜不能。
。。。。。。。。。。。。。。。。。
越来越短小了= =
我果然不适合写这种温情脉脉的话= =
日常将会结束~剧情开始。= =
第十九章:去做你想做的事
季风之隐继承了上将职位之后,火星立刻发动攻击,较之葳斯基上将那次更为猛烈。
身为新晋上将,他本是B国的人,却封为了A国的上将,即使有以前的威名作为底子,相信那些葳斯基的拥护者们,是不会轻易相信他的。为了早一点建立威望,季风之隐披麾上场。
秘密基地。
“该死!该死!”麦加尼克斯一拳砸在显示台上,他愤怒的后果就是昂理的倍加沉默。
麦加尼克斯对他招了招手:“昂理,来。昂理……”
昂理听话地走过去,把麦加尼克斯的上半身抱在怀里。麦加尼克斯深吸了口气,似乎感到安宁了些。虽然昂理这三个月来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但是只要昂理在这里,只要可以看见他,他心里的激流就会不由自主地变得缓慢起来,不再喧嚣。
“昂理,你知道么。地球新换了上将。那个季风之隐。就是你的那个孩子,你用A国女王和王夫的细胞克隆出的孩子。”麦加尼克斯的嘴角流淌出了一抹狠厉的微笑,像是在嘲讽些什么,也像是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