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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领着的四五万神鹤军主力,如果吐蕃人当真已杀至汾宁的话,岂不意味着四五万神鹤军主力已土崩瓦解,不复存在了?想到这儿,于承恩登时感到一阵揪心的痛楚:自己临行前曾密嘱项知非,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务必以保存神鹤军实力为第一要务,难道他忘了不成?还有,依王怀贞的骁勇善战,为何竟连拖延吐蕃人进攻长安的时间这一点都做不到,真正枉费了这许多年来自己对他一力栽培的良苦用心!
于承恩越想越气,禁不住冲前来回禀消息的斥候拍案大骂道:“快去探明皇上的行程,如有半点儿不实,你就拔剑自裁吧,用不着回来见我了。”
当斥候诚惶诚恐地二次将打探到的关于皇帝已弃城东奔的消息回来向于承恩报告后,于承恩嘴角禁不住挂上了一丝笑意,他敏锐地意识到,一个千载难逢的翻身良机正迎面向他款款走来。
在距离华阴县城不足二十里的近郊,于承恩满面风尘地在大将军吴弼的陪同下,来到皇帝的车驾前,毕恭毕敬地跪倒,向皇帝问安道:“臣于承恩接驾来迟,叫万岁担惊,请陛下传旨,治臣懈怠之罪。”
惊魂未定的皇帝此时看到于承恩,如同半年前清明宫变那日躲在闲厩院中陡然发现了来兴儿一样,双眼立马放出光来,在王保儿和尚敬两人的左右搀扶下翻身从马背上下来,上前亲自拉起于承恩,激动地说道:“古人云: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想不到在朕车驾播迁途中,还是于卿你心系君上安危,率先前来迎驾啊。”
于承恩一脸虔诚地自谦道:“老臣奉旨驻防之地,距此不远,那里尚有五千神鹤精锐之士可供陛下驱策。老臣抖胆请陛下随咱家到陕州驻跸,徐图光复长安之大计。”
到了此时,面对着曾令自己疑虑不定、放心不下的于承恩,皇帝张了张嘴,竟再也说不出一句表达内心感激之情的话来,仅仅挥手示意,要随行人等听从于承恩的安排,取道奔赴陕州,入神鹤军营避祸去了。
待跟随着皇帝的銮驾到达了陕州,在神鹤军的军营之中暂时安顿下之后,丽贵妃独孤婉容才突然发现,自己的体已宫女樱儿竟没有像往常那样在自己身边侍奉。她已是有近五个月身孕的人了,这一整天来跟随皇帝在路上颠簸受苦,此时已是困乏到了极致,正欲樱儿替她按摩解乏,好美美地睡上一觉,却偏偏不见了樱儿的踪影,一恼之下,遂向守在身边的掌事宦者顾惜朝发作道:“樱儿死到哪儿去了,要你们这些个没用的东西守在本宫身边有何用?还不快找她过来侍候!“
顾惜朝没来由得挨了通骂,依旧陪着笑脸轻声提醒婉容道:“娘娘,樱儿姑娘在临离京之前,不是领了您的懿旨,到国丈府上去了吗?自她离宫之后,奴才便没见过她,也许她此刻和您娘家人守在一处也未可知呢。”
经他这一说,婉容才恍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来,手指帐外,连声催促顾惜朝道:“既知如此,还不去找。找不到樱儿,叫独孤浑来向本宫回话。”(。)
第一百七十三章 买凶杀人()
顾惜朝躬身答应一声,转身去了。婉容无奈,只得令按摩手法远远不及樱儿的侍女杉儿走至近前,服侍自己解乏,等候着樱儿的到来。
这一等足足等了有一个多时辰,直至天近三更,顾惜朝才一脸惶恐地领着婉容的亲哥哥独孤浑走进了婉容的寝帐。
独孤浑是婉容同父异母的哥哥,比婉容整整大了十岁,如今已届而立之年,然而观其形容举止,却仍似一个尚未成年的半大孩子。若单看其眉眼长相,与堪称国色天香的婉容也有三分相像,但举手投足间,全然没有成年男子应有的成熟稳重,反而带着些与他实际年龄不相称的顽劣和猥琐。
一个多月前,长安城中闹粮荒,以至于连婉容的娘家也困窘地揭不开锅来。皇帝无意间听说此事后,出于好意,遂抬举独孤浑和景暄的兄弟景昭一同做了四品武职的千牛备身,并给了他二人一个协助吴弼维护京城治安的差使,意图为婉容的娘家增加一份钱粮,不至于使堂堂国丈家还要忍饥挨饿。
可令皇帝和婉容都未曾料到的是,这独孤浑与景昭一同到了任上,全不似景昭小小年纪,便专注于差使,夙夜忧劳,勤于皇命,反而只会端着国舅爷和京兆府差官的臭架势四处勒索钱物,不过旬月,就替自己挣下了个“伸手国舅”的恶名,气得婉容将他传进瑶华宫,代父亲行起了家法,把个比自己年长十岁的兄长臭揍了二十大板,指着宝象宫的方向训诫独孤浑多向景昭学学,自己不求他能像景昭那样替自己脸面上添光加彩,只求哥哥不再往自己脸上抹黑也就罢了。当时说到伤心处,婉容还落下了几滴眼泪。独孤浑受到自己妹妹的一通责打,却没有一丝害臊的反应,在婉容跟前表现得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扯着嗓子杀猪般地哭嚎着,指天发誓,向妹妹保证说自己再也不敢在外为非作歹了。
顾惜朝被尚敬安排到婉容宫中任掌事宦者之初,按照尚敬的指点,曾向婉容的娘家进奉过一整船的金银财货作为进见之礼。婉容心中暗想,自己家中得了这许多的财货,这下哥哥就不至于为了钱不称手,而四处向人伸手勒索了吧。事实也正如她想像的那样,自从收下了顾惜朝整船的金银财货,独孤浑确实变得老实本分了,长安东、西两市富商巨贾的店铺门前再也见不到这位“伸手国舅”的身影了。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皇帝传旨后宫,令所有嫔妃随他弃城东奔的当日,婉容却接到了一个令她心惊肉跳的讯息:独孤浑出两万贯的高价,雇请到了当世头一号的江湖杀手,“了凡三姝”中的小妹辛十二娘,去替她杀了景昭。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如果被皇帝获知了此事,那么非但独孤浑性命不保,自己全家老小,包括她自己在内,都将受到牵累,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婉容惊惧之下,慌忙命樱儿拿着自己写给父亲的一封书信,出宫赶往自己娘家,务必在大祸酿成之前,制止住独孤浑的狂悖行径。
可樱儿这一去,却至今沓无音讯,倒是自己的这个闯祸精哥哥居然随着皇帝一同逃到陕州来了。
“父亲和全家都还平安无恙?”婉容碍于帐内有杉儿和顾惜朝在,不便当场与哥哥翻脸,遂强压胸中的怒火,冷冷地问道。
“回娘娘的话,都好,都好。”独孤浑躬身向妹妹深施一礼,回避着她的目光,吱唔着答道。
“你们两个先退下吧。我们兄妹有话要说。”婉容淡淡地冲顾惜朝等人吩咐道,待服侍人等都遵命退到了帐外,这才脸色往下一沉,向哥哥逼问道:“樱儿你可见着了?那件事罢手了没有?”
独孤浑期期艾艾地答道:“娘娘说的是什么事啊?我是在衙门里被父亲紧急叫回家,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得着,就随着一家老小跑出长安来了。是娘娘吩咐樱儿找我的吗,不知因为何事啊?”
婉容心往下一坠,暗说声不好,此时她也顾不得再向哥哥探问樱儿的下落,只关切地问道:“景昭,你可知道他现在何处?”
独孤浑眉稍霍地一抖,强笑道:“我,我怎么知道景昭现在何处?娘娘平白无故地怎么想起问起他来了?爹娘那边尚没有安置妥当,娘娘要是没别的事,我这就告辞了。”
婉容见他事到如今,还在自己跟前装傻充愣,一气之下,将手中的茶碗用力向独孤浑砸了过去,破口骂道:“你个胆大包天的货色,难道还要本宫当面戳穿你背地里做下的勾当吗?今天我老实告诉你,景昭没事还则罢了,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用去见爹娘,自己找个妥当的地方,自行了断了吧。”
独孤浑侧身避过婉容冲自己狠砸过来的茶碗,抬腿就往帐外跑,边跑嘴里还狡辩道:“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妹妹你何必如此凶霸霸地对我?吐蕃人攻进长安,杀死了景昭的话,也要算在我的头上?”说着,跟头把式地滚出了婉容的寝帐,一溜小跑着不见了踪影。
独孤浑临出帐前的几句话倒是点醒了婉容,是啊,即使真如自己得到线报所说的那样,哥哥雇凶杀人,那么倘若景昭是于长安城中被杀,恰遇吐蕃人攻入长安,待到将来皇帝查问起此事,自己完全可以把景昭之死推脱到吐蕃人身上,如此一来,倒不失为一种可以掩人耳目的说法。思虑至此,婉容的一颗心渐渐放了下来,一股浓浓的困意紧跟着袭了上来,她甚至懒得呼唤帐外的杉儿进来,就一头倒在临时搭起的床上沉入了梦香。
一夜无话。第二天刚交五更天,帐外已是云霞灿然,百鸟争鸣了。婉容独自躺在帐内,犹在半梦半醒之间,恍恍惚惚地就看到樱儿一掀帐帘走了进来,朝自己盈盈下拜道:“昨夜万岁爷召我侍寝,今儿一早就赶着给娘娘请安来了”
婉容一股醋意翻上了心田,正寻思着该寻下个什么由头来治一治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小妖精,却陡地听到床边传来另一个清晰而熟悉的声音向自己呼唤道:“娘娘,婢女连夜从长安逃出来了。娘娘快醒醒,我有要事禀报。”
婉容强睁开双眼,赫然看到自己床前站着的正是樱儿本人,不禁意识到方才自己是坠入了梦魇之中,遂以手掩口,重重打了个呵欠,随口问道:“什么事啊?”
“娘娘。”樱儿竟扑通跪倒在婉容床前,泣不成声地说道,“惠贵妃昨晚在承天门外,以身殉国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遣兵布阵()
景昭起初还舍不得抛下姐姐的尸骨,独自一个人从国子监中的秘道出城去,经来兴儿等人反复劝说,才勉强答应下来。待他走后,来兴儿即将辛十二娘、波护等人请到一处坐下,在老祭酒的主持下,商议起了几个人接下来要在城中做的事情。
辛十二娘自负有绝世武功,首先提出要和江中石两人比拚,看谁杀的吐蕃军中将领多,江中石初次和她交手,没占到一丝便宜,心中不服气,慨然应战,却被来兴儿严辞制止了。
“老大人,小子以为,咱们要想在长安城内充当官军的内援,待将来官军收复长安时,能发挥出奇兵的作用,首要的一点便是需掌握长安城中吐蕃军的兵力部署和战力虚实,而后再做打算。”来兴儿俨然已成为了留下的几人中的头领,转而向老祭酒征询道。
老祭酒颔首问道:“兴儿说得有理,不妨把你的打算详细说出来,咱们共同斟酌斟酌。”
来兴儿得到老祭酒的鼓励,扫了一眼辛十二娘,接着说道:“斩杀几名吐蕃将军,虽然能解一时之气,却会引来他们对长安百姓的疯狂报复,因此,在下认为,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咱们还是不要贸然出手行刺的好。”
辛十二娘撇了撇嘴,只嘟囔了句:“那我留下还有什么意思?”倒是没有表示反对。
“要想尽快搞清楚吐蕃人的兵力虚实,同时也出于保护娘娘尸骨的考虑,我以为,这大明宫应是咱们重点盯牢的地方。设想吐蕃人不远千里从雪域高原一路杀将过来,绝大多数人大约都未曾亲眼见识过如此金碧辉煌的皇帝宫苑,无论其首脑人物,还是大多数吐蕃军士,都会把大明宫作为他们落脚和向往的地点,如此一来,大明宫内外虽然防范最为严密,却也是各路消息交相汇集的地点,到了那里,不出意外的话,就能够便捷地获取各种最新的消息,也可以像大娘子方才所说的那样,借机接近吐蕃军中首要人物,待到需要之时,再出奇不意地将其斩杀,以动摇吐蕃军心,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来兴儿见辛十二娘目视远方,似乎对自己所说并不十分在意,考虑到她是几个人中武功最为高强之人,有意拿话激发起她的积极性。
一听说要潜入大明宫行刺,不仅辛十二娘将目光移了回来,江中石也变得跃跃欲试起来。唯有波护摇了摇头,说道:“来兴儿兄弟说得虽有几分道理,但那大明宫中光宫殿就有上百座,单靠着咱们几个人,要想混进去都难,更别说接近吐蕃首领了。不瞒列位说,前些年我在长安周边干那不掏钱的买卖时,也曾把首要的目村定在了大明宫内,可试了几回,连丹凤门都没能混进去。
根据咱们现在面对的形势,我倒以为咱们完全不必到大明宫中去冒险,而应把重点放在城西的安远门那边。记得方才来兴儿兄弟也曾提到,景元帅率军在长安以西约百里开外的奉天驻扎,将来官军若要收复长安,多半会选择从安远门突破入城,咱们若是事先能在安远门附近埋伏下人手,到时里应外合,定可收到奇效。”
在近年来吐蕃北上侵扰的过程中,地处西北的回鹘从自身的安全出发,同时也为了能从中土朝廷手中换得大量他们急需的钱粮物资,多数情况下会主动出兵相助中土朝廷共同抗拒吐蕃。久而久之,回鹘人也大多视吐蕃人为天敌,但凡遇到吐蕃人,他们必会群起而攻之。因此,波护虽身为朝廷严命捉拿的巨盗,一提及与吐蕃人作对,也显得十分踊跃。
来兴儿心知波护讲得未必有理:且不说景云丛麾下只有三千兵马,力单势薄,无法对城池坚固的长安城组织起强有力的进攻,单凭地理方位而言,吐蕃人一路从西向东杀来,西面理应是他们会重兵布防的退路,而长安城的东、南、北三面都有可能是官军将来收复长安选择的突破口,只有西面虽有景云丛所部袭扰,对吐蕃人来说,应是最无须担忧的一个方向。如今,波护竟要将有限的人力都投放到安远门附近去,显然理事倍功半之举。
然而,即便如此,来兴儿考虑到波护方才提及他手下尚有几十名鸡鸣狗盗之徒藏匿在长安城中各处,在已方人手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倒不失为一支强有力的援军,因此,并没有正面反驳波护,而是顺着他附和道:“波护大哥所说也有几分道理。老大人,不如这样吧,就由波护大哥召集他手下的人手,重点盯牢安远门附近,而剩下我们几个,同时设法潜入大明宫,以便尽快掌握吐蕃军的整体动向,你看可好?”
老祭酒历仕三朝,虽身为文臣,胸中却不乏韬略、机谋,他在一旁听罢多时,捻髯冲来兴儿颔首微笑道:“来氏有后若此,老夫颇感欣慰啊。倘若论起智勇兼备来,乃父逊于你多矣。方才老夫听你二人各抒已见,觉得你二人说得都有道理,其中尤其以兴儿所说切中肯綮,牵到了吐蕃人的牛鼻子。不过,老夫需提醒诸位的是,咱们现在犹如羊入虎口,是在吐蕃人肚皮里做事,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做事要稳妥、隐秘,在等到官军大举反攻之前,千万不能被吐蕃人发觉到城内还藏有咱们这些人,否则的话,别说是配合官军收复长安了,就是那一天真正到来之时,你我也怕是看不到喽。”
来兴儿听了,频频点头,打心眼儿里赞同老祭酒的话,由此,他又想到了另一个与几个人自身安危紧密相关的问题,思忖着说道:“老大人提醒得极是。小子心中思量,这国子监中虽藏有出城的秘道,不失为极好的藏身之所,但俗语讲狡兔三窟,咱们在长安城中不能只有这一处可以安身,城南的大慈恩寺、原先小子当差的闲厩院,依我说,都可以供咱们藏身之用。只是这几处相距有些遥远,如何在这几处间来回转移、腾挪倒是个问题。”他一提及大慈恩寺,随即想到了李进忠被刺杀的当晚,辛十二娘携他到大慈恩寺去见吴弼的往事来,不禁再次瞄了她一眼。
辛十二娘哪里理会得他心里的这点小心思,一跃而起道:“哪用得着这么费力,要我说,这老头儿一把年纪的人了,国子监院中又有出城的秘道,你就留在这里,权且替咱们几个做个接应吧。波护既要召集手下盯牢安远门,尽管照着你想的去做罢了。剩下的咱们几个索性就躲到大明宫里去,好心的小子,你只记得有狡兔三窟,却没想到还有灯下黑这一说吧,吐蕃蛮子只怕作梦也想不到咱们会到他们的中军帐中藏身吧。你们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第一百七十五章 痴心妄想()
在张谅率部攻占长安的次日清晨,吐蕃大将军纳悉摩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长安城。
张谅成功地招降汤宽,兵不血刃地拿下泾州重镇后,曾给率军在河州休整的纳悉摩发去过一份军报。在军报中,张谅借口不可错失一举攻陷长安之良机,告知纳悉摩他将马不卸鞍,自泾州挥师东进,长驱直入,势必一举拿下长安,活捉中土皇帝,而后亲自来向纳悉摩献捷。
纳悉摩接到张谅的这一份军报后,非但没有喜出望外,反而对张谅产生了疑心:此次从逻些发兵北上前,张谅还唆使自己的族妹纳珠前来游说,试图说服自己允准他归隐林泉,如今刚刚过去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他的态度竟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呢?若说他是为了吐蕃朝廷所想,纳悉摩无论如何是不会相信的,那么剩下最大的可能就是张谅心中重新燃起了为他张氏一门复仇的**,急于率兵杀入长安,为他的姐姐--前朝张皇后报仇雪恨。
纳悉摩越想越觉自己的这种怀疑有理,当即吩咐亲兵备马,只带着中军四员偏将,打马出了河州城,向东疾驰而来。
身为此番率军北上的全军统帅,在临从逻些动身之前,纳悉摩被代赤德赞普执政的吐蕃大论朗格专门邀至大拂庐中秘商机宜。按照两人此次秘商的结果,纳悉摩此次出征,不求一举占领中土的整个西疆,但求稳扎稳打,拿下地理位置最为紧要的陇右道诸州城,歼灭驻守西疆的官军主力神鹤军大部,而后在占领的州城推行朗格提出的以蕃化汉的策略,在当地汉人中培植能为吐蕃所利用的势力,待将来时机成熟后再东进威胁中土朝廷的心脏--长安。朗格甚至还提出,只要纳悉摩麾下的天蝎军占领了陇右道的首府鄯州,即可以见机行事,在陇右再造出另一个长安朝廷。换言之,也就是要纳悉摩在西疆扶植起一个汉人傀儡朝廷,以蛊惑人心,为以蕃化汉的顺利实施创造出有利条件。
而如今实际的战局发展却远远出乎纳悉摩和朗格这两位吐蕃朝中最高当政者的意料之外,倘若张谅果真是出于替他张氏一门报仇的目的马不停蹄地率军杀向长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