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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未落,来兴儿就听到院门处传来锦屏清脆而熟悉的声音:“景将军回来了,祭酒大人请你们几个过去一下。”
国子监中的秘道就设在老祭酒官厅所在的院内,自从数年前长安被危不全叛军攻占之后,先皇收复长安,便着人在城中各处广修通往城外的秘道,以备不时之需。国子监地处皇城东北隅不起眼的务本坊中,这里当年也被选中,秘密修建了一条通往城外的秘道。
来兴儿见锦屏果然哪儿也没去,就在国子监内,且听她传话说景昭从城外回来了,当下也顾不得再与江中石较真,打闹,随即迈步来到了老祭酒的官厅院内,去见景昭。
待他兴冲冲地跑进官厅,一眼望见厅内坐于老祭酒下首的景昭,不由得愣住了:短短数天不见,来兴儿差点认不出景昭来了。只见他身上已换穿上了一套百姓的破旧衣衫,头发蓬乱,满脸的络腮胡须,哪里还是那位威风八面的“神探国舅”,瞧这副形容,分明就是一个街头惯见的流浪汉嘛。
“在下见过景将军。不知景将军此番出得城去,可曾见到了令尊景元帅?”来兴儿疾走几步,来到景昭面前,抱拳施礼,向他问道。
“兴儿莫要心急。”居中而坐的老祭酒稳稳地说道,“景将军这几日在城外来往奔波,很吃了些苦头,老夫已命人去备饭,待景将军用过饭,歇息一阵再说不迟。”
景昭听了,却一摆手,抱拳欠身对老祭酒说道:“景昭谢过祭酒大人关切爱护之情,但军情紧急,不容有半刻的耽搁,还是先谈完正事再用饭吧。”
此时,辛十二娘和江中石两人也赶到了。
景昭见老祭酒无话,冲刚走进来的辛、江二人微微颔首示意已毕,向来兴儿说道:“这几天好叫你们在城中久等了。景昭此番出城,虽未见到家父,却得到了一个十分紧迫的讯息,因此,才如此急着回来告知各位。”
来兴儿等人见他说得郑重,皆屏住呼吸,凝聚起精神,静等景昭继续说下去。
“吐蕃人已萌生退意,正在想方设法地从长安城中全身而退。”景昭双目灼灼地望着来兴儿,显得十分兴奋。
来兴儿听他这一说,也不由得眼前一亮,忙催促着问道:“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可是景元帅率军驰援长安,令他们闻风丧胆,不敢在长安城中久留了?”
“我方才已说过,此番出城没有见到家父。并且家父也不像你说的那样,率军驰援长安。五天前我出城后,辗转绕到了长安以西,本想去奉天找父亲,谁知还没走至一半的路程,迎面却遇到了家父帐前的行军司马,从他那儿,获知这一切的消息。
原来,家父在奉天得知长安失陷的消息后,没有贸然率军回援长安,而是挥师西进,一举攻占了汾宁要塞,切断了吐蕃人退回西疆的归路。这一下,就如同打在了毒蛇的七寸要害之处,长安城中的吐蕃人一下子就慌乱起来。
行军司马大人按昭家父的将令,率领五百军士潜入长安附近,收罗散兵游勇,四下联络官军,几天时间里已扩充至了一千多兵马,虽不足以立马对长安展开反攻,可也时不时地对出城的零星吐蕃军士进行偷袭,更加重了城内吐蕃人的恐慌之心。
现如今,城中吐蕃军的主帅表面上虽扶立了一位宗室做他的傀儡皇帝,摆足了一副欲在长安长久立足的架势,可据行军司马大人麾下斥候探得的消息,他已在军中精挑细选了五千精锐轻骑兵,意图主动出击,长驱二百里,一举从家父手中夺回汾宁要塞,而后便可率领其余兵马,从长安城中全身而退了。”
“来了还想走,这世上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小子,你只要告诉我这城中吐蕃人的主帅是谁,住在哪里,咱们之间的帐,不算也罢。”辛十二娘唯恐吐蕃人会立马撤离长安,令她斩将杀敌的愿望落空,打断景昭的话,向他示好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击鼓为号()
“女侠不必如此心急,景某正要说到此事。”景昭虽平白无故地受到过辛十二娘的半路截杀,但一听到她话中分明透露出要刺杀吐蕃军主帅的意图,遂温言安抚她道,“我此次奉了行军司马大人的将令,特地赶回城中告诉你们几位,咱们要随时做好与城外官军里应外合的准备,最好赶在吐蕃军按他们的计划主动撤离长安前,在城里有所行动,闹出点儿动静出来,扰乱他们的部署安排,竭力叫他们不能就这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得为此付出足够大的代价才行。”
“景将军,你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说吧。我等皆愿唯将军之命是从。”来兴儿慨然向景昭请求道。
景昭受到来兴儿的鼓励,腾地站起身,拉起来兴儿的双手,动情地说道:“兴儿,咱们既有缘在国有危难之际同甘苦,共患难,今后不妨就以兄弟相称吧。想来我出城这几天,你们在城中也做了不少准备,且说说你的打算,大家也好共同参酌参酌。”
江中石此时又冒冒失失地大声叫道:“我说景兄啊,你若迟回来一时半刻,这位大娘子和兄弟我便要到那大明宫中大开杀戒,杀他个人仰马翻啦。要说到动静,还有什么动静比到吐蕃人的中军大帐行刺动静更大。”
来兴儿正要开口喝止江中石,却听景昭赞道:“着啊!斩帅夺旗,向来是两军对垒时得胜的标志,倘若真能做到,将来长安收复,朝廷论功行赏之时,兄弟和女侠此举,足可列为首功一件。不过,我临动身回城之前,行军司马命人已打探明白,长安城中吐蕃军的主帅绝非等闲之辈,乃是率领一支天蝎军东拚西杀,鲜有败绩的吐蕃大将军纳悉摩。据报,这纳悉摩非但智谋过人,胆略超群,凭借着掌中一把裂云天蝎军,更是勇冠三军,武功堪称盖世无双,兄弟你和女侠二人想要对他行刺,只恐不易呀。”
听罢景昭这话,江中石还罢了,站在他身前的辛十二娘倨傲地一笑,不屑地讥诮景昭道:“小子,敢不敢跟我下个赌注,我若取得那纳悉摩的首级来,你须在我面前自裁,好教我提着你的脑袋去领下两万贯的佣金,如何?”
景昭没有半点儿迟疑,双手击掌应道:“但如女侠所说,景某情愿用自己颈上的这颗首级去换得纳悉摩的人头!”
来兴儿眼见势头不对,担心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平白无故地伤了和气,忙将身子拦在两人之间,对景昭说道:”大娘子说得只是玩话,景兄莫要当真才是。景兄既说行刺吐蕃主帅为上上之选,小弟无不赞同。只是未曾动手之前,须得认真盘算好两件事,才能确保达成与官军里应外合的目的,一举将蛮寇驱逐出长安。”
景昭素有“神探”之称,为人处事一向机敏冷静,只是方才被辛十二娘以命换命的言语陡然一激,不免有些意气用事,此时在来兴儿劝说下,他的头脑渐渐冷静了下来,遂不再理会辛十二娘,单向来兴儿问道:“兄弟快说,是哪两件事?”
来兴儿两眼直视着景昭,不急不徐地说道:“这两件事倘要细说起来,其中后一件事小弟事先已有所考虑,但等前一件事有了着落,便可与之配合发动,以收事半功倍之奇效。然而这首要的一件事要办下来,只怕还要劳烦景兄再出城走一趟喽。”
景昭见他迟迟不肯说出心中的打算,知他顾及与自己的身份差别,不便直言相告,遂转过身向着老祭酒躬身施礼道:“今日当着祭酒大人的面儿,景昭愿郑重立下誓言,甘愿受来兴儿驱使,为收复长安尽力而为,但有半点儿丝心杂意,便不算景氏之后。”说到此处,他蓦地想起了几天前为国捐驱的姐姐景暄,心头一热,不禁落下两行泪来。
来兴儿见景暄心地如此磊落,遂不再有所顾及,开门见山地说道:“请恕在下直言,这首要的一件事即是咱们在城内的行动须得与城外官军协调一致,如欲行刺吐蕃军主帅,则最好是在城外官军向长安发起进攻的前夕,这样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因此,尚需景兄再次出城,请得城外官军主帅的示下,约定时间,到时城内外一起行动,驱逐蛮寇,光复帝都。”
景昭也想到了一层,却皱眉应道:“我再到城外走上一回倒无妨,不过,我观城外行军司马大人麾下,统共不过一千多名军士,以如此少的兵力,短期内恐难以攻城。即使家父率部从汾宁赶来,兵力也显不足,这该如何是好呢?”
来兴儿略一思忖,含笑问景昭道:“景兄在城外官军处得到的吐蕃军急于夺回汾宁这个消息确切吗?如果属实的话,便无关城外官军兵力多少啦。这就要说到我方才提及的第二件事,倘若不待城外各处官军聚集起足够的兵力,对长安发动进攻,吐蕃军就迫不急待地出城欲从景元帅所部手中夺回汾宁的话,那么对咱们来说,城内外相互配合采取行动的时间就需由城内来定。不瞒景兄说,前几日景兄出城后,我们几个已选下了一处地方,可以用来向城外传达讯号。。。。。。”
江中石目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声嚷道:“大哥,你说的是以击鼓为号?”
这一回,来兴儿没有制止他,而是点头道:“不错,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如此一来,自今日起,就需要有人潜藏在大明宫的鼓楼之上,一俟发现吐蕃军有大队人马整队出城的迹象,便须擂响那面登闻鼓,向城外发出行动的讯号。小石头,依我说,此事交由你来办,最为合适。”
江中石一听便急了,张着双手嚷嚷道:“大哥,你还是另派旁人这个差使吧。整天呆在那鼓楼上,还得时时窥视吐蕃人的动静,只怕到时就轮不到我出手与这位大娘子一较高下,看谁杀得吐蕃将军多啦。”(。)
第一百八十三章 里应外合()
来兴儿之所以会将擂鼓传讯的差使交给江中石,是有他自己的一番考虑的。
单凭辛十二娘和江中石两人,要想深入到吐蕃的中军大帐行刺主帅纳悉摩,可谓是九死一生,即使辛十二娘武功超强,江中石臀力惊人,得以行刺成功,到时想要全身而退,只怕比登天还难。自己与江中石邂逅于王屋山下的松台村内,时至今日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却相处得如同亲生兄弟一般,来兴儿从心里自是不愿江中石去冒险行刺,可苦于没有其它的办法能够拦下江中石,只得想出这么个办法,先强行把江中石死死拴在鼓楼上,令他无法分身,而后由自己代替他随辛十二娘一道,强闯中军帐行刺纳悉摩。
辛十二娘不明白来兴儿这么做的苦心,也跟着江中石叫道:“是啊,好心的小子。这擂鼓传讯的事由你亲自来做才最合适,你把这个傻小子钉死在鼓楼上,岂不白白浪费了他这一身力气?”
来兴儿无法向辛十二娘说明心事,只得婉言托辞道:“大娘子此话差矣。那面登闻鼓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擂响的,须得像小石头这样的力士,凭一已之力才可以擂得动。再者,小石头长年在山林间打猎为生,从小就练得一副好眼力,登高望远,察探吐蕃军动向,也应非他莫属。待到大娘子欲强闯中军帐,刺杀纳悉摩之时,在下不才,愿随大娘子一同前往,你觉得怎样?”
辛十二娘与来兴儿初次结识正是在李进忠被杀的那天夜晚,她亲眼目睹了来兴儿为救李进忠,不惜以命相搏的情形,对这个年纪虽不大,但怀有一颗仁义之心的小军卒大有好感,此刻听他说愿亲自随自己前去行刺,自是十分高兴,遂将与江中石比拚高下的事情抛在了脑后,笑着点头道:“你这好心的小子,论力气虽远不如傻小子,但有股子打架不要命的劲头,而且脑袋瓜也好使,有你一起去,甚好,甚好。”
她虽点头答应了,可急坏了她身后站着的锦屏。在场众人当中,只有她深知来兴儿的底细,他不过是跟着景暄学了两年入门的功夫,若论单打独斗的本领,不用说远远赶不上江中石,即连个军中稍有些身手的将校也抵挡不了,更何况要随同辛十二娘强闯吐蕃军的中军帐?
“你要是去啊,我也随你一同去。”锦屏心知当着诸人的面儿,她无论如何不能因爱惜夫君一个人的性命而开口阻拦他,遂另生一计,要随着来兴儿一同行刺。
“你胡说些什么!”来兴儿虽厉声呵斥着锦屏,心头却掠过一丝暖意,他明白锦屏是不舍得自己去冒险犯难,才故意这样说的。
久未开口说话的老祭酒此时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冲众人说道:“老夫听了这许久,想问诸位一句话:你们是要把吐蕃人赶出长安呢,还是非杀了他们的头领不可?如要老夫说啊,咱们眼前首要的事,就是要牢牢把握住吐蕃人急欲撤回西疆这个机会,想方设法在城外官军兵力不足的情况下,里应外合,扰乱吐蕃人的军心,令他们不战自乱,主动撤出长安。至于行刺一事,成则固然是好,倘有为难之处,不易办到的话,又何必非得勉为其难呢?”
景昭也随声附和道:“祭酒大人所言甚是。方才听兴儿说及擂鼓传讯的事,景某倒想出了一个扰乱敌方军心的好办法,即使不去行刺纳悉摩,也足以令城内的吐蕃军军心大乱。景某二次出城,一是要与城外的行军司马大人约定以城内擂鼓为号,城内城外一起行动;其次也要经司马大人允准,挑选几十名精干的军士带进城来,事先埋伏于各个里坊之内,到时宫内登闻鼓声一响,这些军士便在城中各处放声呐喊:官军来了,官军攻进城来了。如此一来,吐蕃军心必乱,岂不是与行刺纳悉摩有异曲同工之效?”
来兴儿经景昭这么一提醒,恍然道:“祭酒大人所言正切中了要害,眼下咱们要做的最重要的事不是行刺一两名吐蕃将帅,而是要配合城外的官军把吐蕃人全部逐出长安。景兄方才所说之法甚妙,不过,用不着景兄从城外带进人来。波护手下现就有几十名兄弟混杂于各个城门处,咱们只需与波护讲好,到时小石头一旦擂响登闻鼓,这些人便在东南西北各个方向放声高叫,将官军攻进城来的假消息传遍整座长安城,如此一来,自然不愁吐蕃人不信。此外,景兄还可向城外官军主将建言,一听到城中鼓响,便可在城外四处放起火来,令军士一齐摇旗呐喊,以壮声威,使吐蕃人误以为大批官军即将攻城,从而闻风丧胆,彼军自乱,长安就可一鼓而下啦。”
他这一说,非但景昭连连拍手叫好,即连年过古稀的老祭酒也向来兴儿伸出了大拇指,夸赞他这个办法好。
只有辛十二娘一个人脸上没带一丝笑容,眼望着来兴儿,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咱们暂且如此说定了,我这就从秘道出城,赶去城外军营向行军司马大人禀明这一切。”景昭激动地立马便要起身出城,却被老祭酒伸手给拦住了,定要他用过饭,在官厅内歇息两个时辰,待天黑体力恢复了再走。
“景兄,小弟还有一事要请景兄事先答允后,方才放心。”来兴儿再次冲景昭抱拳请求道。
景昭心中虽急,却不好拂老祭酒的面子,停下脚步,向来兴儿说道:“兴儿要说的可是要景某放过波护,既往不咎?”
来兴儿点了点头,回头盯着江中石,答道:“正是。关于这波护的出身,来历,前些时在大理寺牢中我曾听小石头说起过,他当年蒙景元帅不杀,虽不思悔过,这些年屡屡犯奸作科,然而一来倘若这次真的能里应外合,将吐蕃人逐出长安,波护也算立下了一份不小的功劳,可以将功补过;二来也请景兄留意,此人出身于回鹘王室,西疆正值多事之秋,朝廷完全不必为了杀个小小的波护而触怒回鹘王室,以致两邦反睦成仇,给吐蕃造成卷土重来之机。这些只是小弟的一些小计较,当与不当,还望景兄能够慎重考虑。”(。)
第一百八十四章 节外生枝()
景昭先是沉默不语,继而面露难色地说道:“此事事关朝廷律例,非是景某一人能做得了主的。不过,兴儿方才所说不为无理,此事待到圣驾回銮之后,景某自有分寸也就是了。”
来兴儿听他语气已有所松动,也不再勉强他,遂扯开话题,向他详细询问起城外官军的动向来了。
众人心中既已明确了行动目标,又初步议妥了行动的方法和步骤,顿觉心里敞亮了许多。恰在这时,老仆人端上些酒肉菜肴来招待景昭,老祭酒便一一招呼众人在厅中案边团团围坐下,觥筹交错地畅饮起来,浑不似还置身于吐蕃人占据的长安城中。
接下来的几天里,来兴儿依照与景昭的约定,向波护交待了闻鼓而动,扰乱吐蕃军心的任务,波护虽也觉得这样做不如真刀真枪地和吐蕃人干上一场来得痛快,却没有向辛十二娘那样满腹心事,当即便一口答应下,只要听到大明宫中的登闻鼓一响,他手下的兄弟们便会在长安的十二座城门处一起散布官军攻入长安的谣言。
江中石虽然满肚皮的不乐意,却对来兴儿的话尚不敢违拗,景昭再次出城传讯的当天,他便走水路潜入了大明宫,悄悄地攀上了鼓楼,在那里埋伏了下来。
来兴儿一心牵挂着江中石,唯恐他一个人在鼓楼上寂寞懈怠,未能及时察觉到吐蕃军出城的动向,以至耽误了大事,便私下里与老祭酒商量好,由老祭酒出面,替来兴儿稳住锦屏,他自己则每天早晚两次地溜进大明宫,攀上鼓楼,与江中石替换着监视吐蕃军的动向。
好在其时,绝大多数吐蕃军都奉了纳悉摩的将令,不是被选入了先锋突击军,在摩拳擦掌地准备奔袭汾宁,就是在各座城门上忙着吆喝、监督长安百姓协助他们守城,留下值守大明宫的又多集中于宣政殿附近,因此,大明宫其它各处的防范并不严密,给了来兴儿以可乘之机。
包括锦屏在内,众人都在为随时可能到来的决战忙忙碌碌地作着准备,只有辛十二娘一个人几天里大多独自闷在房中,整日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锦屏偶尔过来找她说话,没说上三言两语,就被她或明或暗地下了逐客令,撵出房来。
就这样,堪堪到了吐蕃人攻入长安城的第十二天清晨,待来兴儿像往常一样刚刚溜进大明宫,攀上了鼓楼,还未等他在鼓楼上立稳脚跟,就听江中石发出了一声惊呼:“大哥,快看,吐蕃人正在集合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