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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昭也深为来兴儿如此迅速地将暗算姐姐的真凶锁定到了樱儿身上而感到高兴和兴奋,忙冲厅外高喊道:“来人哪,去前面值房把波护带来此处,抚远侯要见他。”
过不多时,满脸惺松睡意的波护随着两名衙役来到了后厅。他一条腿刚跨过门槛,迈进后厅,抬眼看到要见他的人竟是来兴儿,忍不住粗声粗气地对来兴儿叫道:“好哇,你们升官的升官,封侯的封了侯,敢情只撇下我一个还在衙门冰冷的值房里呆着啊。你小子可不能忘了当初曾说过的话啊,至少也得放我出去,求中土皇帝赏些银钱下来,好让我做个买卖什么的吧。”
景昭对波护十分地瞧不入眼,此时见他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更是心头火起,“啪”地一拍几案,冲他断喝道:“大胆波护,本官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还不知足!见了抚远侯,还不给本官老老实实地跪下回话。”
来兴儿既然有心带波护一同前往凉州办差,自然不愿未动身离京之前便与他闹起生分来,连忙摆手劝止住景昭,亲自起身向前,挽起波护,将他带至下首的座位上按他坐下,这才冲他说道:“波护大哥,来兴儿应允你的事,决不会落空的,请你但放宽心,无需如此急躁。今晚我来京兆府,就是为了要接你替朝廷再办趟大差,不知你是否情愿?”
波护胆怯地望了居中而坐的景昭一眼,仍按捺不住心头的委屈,向来兴儿埋怨道:“办差,办差,中土皇帝只知道要人替他办差,就不懂得马儿还要常喂些好料,才能跑得长远这个道理吗?”
“放肆,再敢对圣上语出不敬,仔细本官立马便命人将你关入大牢,再不得放出。”景昭再次厉声警告波护道。(。)
第二百二十一章 离京前夜()
来兴儿亲手给波护捧上一碗茶,软硬兼施地对他说道:“波护大哥,我刚从景元帅府上来,大帅听说你就是数年前被叶护太子保下从凤翔营中得以活命的那名回鹘军士,后来流落到长安成了江湖巨盗,大是后悔。直至我向大帅禀明此次收复长安一役中,你立下了大功,大帅才略感欣慰。我中土朝廷律令,向来是非分明,有罪必罚,有功必赏。倘若按你波护大哥近几年的行径,只怕是有十个脑袋也都被砍下来了。大帅念及你此番立下的功劳,愿意替你做保,责你随我明日前往凉州办差,差使办得好,大帅和我自然会上章,替你向皇上讨要封赏的。即使到时你不愿再回长安,而是选择返回故邦,也是可以的。”
波护眯起一双眼睛,审视着来兴儿,狡黠地嘿嘿笑道:“兄弟,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为难之事,需要大哥出面助你一臂之力呀?要是如此,你尽管开口便是,用不着把景元帅搬出来吓唬我。”
“你愿意这样想,也不为不可。”来兴儿把脸沉了下来,“据我所知,回鹘与吐蕃向有积怨,邀你一同到凉州,的确有借助你回鹘王族的身份争取回鹘,共同抵御吐蕃的考虑。即便没有你,单凭陇右、河西两道数十万户我中土子民,我相信,也足以使吐蕃人难以长久在西疆立足。不过,你须想清楚了,这对你来说,是目前唯一改过从新的机会,一旦错过了,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波护见来兴儿动了气,忙讪笑着摆手道:“兄弟你别急嘛,这么大的事,好歹你也容我花些时间考虑考虑,再答复你。”
“明日一早,我就要离京西行,留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了。要么你此刻就作出决定,如不肯同我前往,瞧在咱们曾共同驱逐吐蕃人出长安的情分上,我也会请求景大帅和景兄设法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只要你能保证今后不再为非作歹,还你一个自由之身应无大碍。”
“那,如果我这趟差使办得好,再为中土朝廷立下了功劳,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波护眼珠滴溜溜转着,试探着问道。
“你想得到什么好处?”来兴儿含笑反问道。
“事成之后,我能像你俩这样,入朝为官吗?”波护终于说出了埋在心底的期望。
原来波护心里想的竟然是这个。来兴儿暗自窃笑,当即答道:“如果你真心愿为朝廷效命,无需等到差使办下来那天,我现在就可暂委你为八品奋威校尉的职衔,待你再立下功劳后,还会上章向皇上保荐你,求皇上封你更大的官儿做。”
“兄弟,你,你说话算数吗?”波护看着一身寻常装束的来兴儿,不敢轻易相信他向自己做出的承诺。
来兴儿微微一笑,伸手从怀中掏出那枚神鹤军兵马指挥使的官印,擎在手中,招呼波护近前来观瞧。
“皇上既委我以重任,神鹤军七品以下吏佐我皆有权先委后奏,怎么样,这回放心了吧?”
波护混迹江湖多年,遇事已经养成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习惯,此时亲眼见到来兴儿手上那枚鲜红的官印,这才对来兴儿的话信了几分。他也当真会来事儿,冲着来兴儿纳头便拜,口中称道:“指挥使大人,奋威校尉波护给您叩头啦。”
来兴儿成功地说服了波护,遂和他约定明日五更会差人来京兆府接他一同出京,又向景昭抱拳告辞,一个人出了京兆府衙署,急着赶回东阳郡王府和妻子锦屏话别。
锦屏自从得知来兴儿奉旨要只身前往吐蕃人占据的凉州办差的消息,一心牵挂他的安危,两天来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兼之已怀有身孕,身子越发地感到不适起来。今晚,在景云丛的东阳郡王府中刚刚请了郎中诊视过,服下一碗汤药,正歪在床上想着心事,忽然听说来兴儿回府的消息,锦屏忙不迭地就要起身到房门外迎接,谁知起身过猛了些,头一晕,差点儿向前扑倒在地。慌得旁边服侍的婢女急忙伸手扶住她,连声劝道:“夫人,侯爷定是回来和你话别的,眨眼的功夫就到,你又何必强撑着非到门外迎接呢?”
锦屏被婢女搀扶着在床上坐下,抚着胸口,苦笑着说道:“这两天也不知怎的,老是一惊一乍的,像丢了魂似的。”
她自己就是侍女出身,虽然现在贵为侯爵夫人,自己也被皇帝加恩,册为三品县君,可平时待下人极好,因此身边服侍的婢女都愿意掏心窝子和她说话。
“奴婢瞧着您啊,分明是过于替侯爷担心,连日来没得安稳歇息,才落了这个毛病。既然如此,何不就随着侯爷一同前往凉州办差呢。能****看到侯爷,无需服药,夫人您的病一准就会好的。”
锦屏轻声叹口气,说道:“我心里又何尝不想这样呢。你有所不知,皇上昨日册封我为县君的诏旨上写得明白,要我留京荣养,替已故的贞懿皇后守孝,我怎好违旨行事?再者,此番兴儿要去办差的凉州,现如今被吐蕃人强占着,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跟在他身边,岂不是他办差的累赘?眼下能做的,只有****期盼着他这趟差使能够顺利地办下来,早一日回到长安吧。”
两个人正说着,就见来兴儿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侯爷,夫人,婢女到郡王府的后厨瞧瞧去,给侯爷拿些吃的来。”那婢女倒是颇有几分眼色,情知来兴儿明日一早就要启程,今晚他夫妻二人必定有许多体已的话要说,遂忙借故回避了。
“锦屏,才两天没见,我怎么瞧着你脸色如此难看,莫不是病了不成?”来兴儿走到锦屏身边,伸手在她前额上试着热度,关切地问道。
锦屏爱怜地将来兴儿的手从自己前额上拿开,握在自己手中,柔声说道:“这两天觉睡得不踏实,有些气血虚弱,不打紧的。我昨日挪来老爷府中,便听说你在跟着师祖习练功夫,怎么样,功夫练成了没?”
来兴儿挨着锦屏在床沿上坐下,顺势将她揽在怀中,笑道:“哪儿有一两天就能练成的功夫?这两天,师祖不过是赶在我二人分别前,将练功的要决和法门先行传授给我,能否练成此功,何时才能有所小成,还须视我的禀赋和用功程度来定。”说着,把手轻轻放在锦屏的腹部,低声问道:“小家伙这两天在妈妈肚子里可还老实,爸爸不在跟前,是不是拳打脚踢,欺负妈妈了呀。”
锦屏被他这话给逗乐了:“这才多长时间,小人儿就敢欺负妈妈了?只怕他现在还没长成人形呢。”
第二百二十二章 再赴西疆()
(求订阅)来兴儿经锦屏如此一打趣,倒有些难为情起来,脸红着向她解释道:“头一回当爹,啥也不知道,叫你笑话了。明天我又要离开你们母子,回来再见时说不准小家伙已经从妈妈肚子里钻出来了呢。我走之后,你可要照顾好自己,不必多惦记我。”
锦屏收敛起笑容,幽幽地说道:“方才你进门前,那丫头还劝我陪你一同前往凉州来着。可昨日你跟柱儿走后,宫中又来人,传下皇上另一道诏旨,把我册封为三品县君,并写明要我留京为娘娘守孝。我寻思着自己如今怀着身子,到了凉州也是你的累赘,倒不如你一个人去得好。可又担心没个妥当的人随你前去,好代我照料你的饮食起居,让你少吃些苦头。唉,可惜,小石头人虽好,也是个需要别人来照顾的,这可叫我如何放得下心来!”
来兴儿见自己还未离京,锦屏就这样牵肠挂肚的,唯恐自己走后,她因过度担心落下病来,遂用两人成亲前惯用的戏谑口吻安抚她道:“听你说话的语气,活脱脱把我当做了你的儿子不成?几个月前,你没在身边陪着,八千里外的逻些我都去了,还不是囫囵个地回来了?你就放心地在长安好好将养着,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把咱们的娃儿给生下来,才是正事儿,别的统统不用多想。”
“我是说,本来你前往凉州敌后办差,也没有携带家眷一道前往的成例,皇上此次为何还要急着单下一道诏旨,申明我要留在长安呢?”锦屏听来兴儿只顾着安抚自己,全然没有领悟到自己话中隐含的深意,不得不把话挑明了。
来兴儿情知锦屏是想提醒自己,皇帝这分明是信不过自己,欲把她扣在长安,作为人质,好羁绊住他的心,但为了减少锦屏心头的负担,有意装做不以为然,将锦屏轻轻推开,解劝她道:“我瞧你这两天就是劳神过度,没来由得只会胡琢磨。皇上诏旨上不都写明了嘛,留你在京是为了要你为娘娘守孝。封你做县君多半也是瞧在你多年服侍娘娘的份上,而不是因为你嫁给了我。除了这件事,这两天家里还有什么事没有?”
被来兴儿如此顺理成章地一解说,锦屏也觉得自己想得有些多了,舒展眼眉答道:“今儿吴师叔来过一趟,向你道别,送来了一领野鸭绒衬里的锦袍,要我转告你,到了凉州,夜晚不可贪凉,以免冻坏了身子。他来的时候,你还关在正殿跟师祖练功,我只留他说了会儿话,也没敢差人去惊动你。不过,听吴师叔说起,这两天宫内的变化倒是不小,王保儿,还有先前与你一同在栖霞阁当差的那个锁儿,如今做了监军小使的刘文逊,他两个一并被皇上擢升为了内常侍,和吴师叔一同执掌内侍省咧。
一场浩劫之后,内侍省三位当家人尚敬、禄光庭和吴孝忠当中,尚敬因瞒报西疆紧急军情被皇帝处死于陕州,禄光庭于吐蕃攻陷长安那晚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大明宫丹风门,仅剩的一位吴孝忠,皇帝分明不欲重用他,这才在回驾长安不久,就将王保儿和锁儿破格擢升为了内常侍。瞧这阵势,下一位内侍省监多半会在这二人之中产生。
来兴儿毕竟为宦多年,对内侍省的人事变动格外上心。他正陷于深思之中,又听锦屏接着说道:“还有,樱儿,不,后宫新晋的宝昭仪也差人送来了一份礼物,并带话来祝你马到成功,早日功成凯旋。”
来兴儿心念一动,本欲开口提醒锦屏提防着些樱儿,又担心锦屏缠着自己刨根问底,过早泄露了自己对樱儿的怀疑,反倒可能会给锦屏带来危险,便笑着说道:“宝昭仪多半是瞧在你的面上,才会如此多礼吧。这阵子后宫里不安宁,我走后,你也无需亲自入宫答谢她的这番美意,叫人传个话就行了。我想她不会因此而迁怒于你的吧。你是怀着身子的人,平时还是少出去走动为好。”
锦屏对来兴儿私下里动的这点子小心思毫无察觉,听他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甚感满足,也笑着答应道:“知道了。你放心吧,你走后,我不但会照顾好自己,连小白龙和‘追风’两匹马儿也会帮你照料好的。”
不想来兴儿却道:“你只要能照顾好自己就是了,小白龙和‘追风’,我和小石头要带它们到凉州去。日后如能在那边拉起一支队伍,称心的坐骑是少不了的。时候不早了,你赶紧歇着吧,我去和小石头再商量商量明天路上的事。”说着,便站了起来。
锦屏有心和他多说几句,又怕耽误了他的正事,只得依依不舍地看着他走出了寝房。
一夜无话,次日天刚放亮,来兴儿和江中石便乔装成胡商伴当的模样,牵着小白龙和‘追风’两匹马出了东阳郡王府,直奔城西的安远门而来。
早有景昭手下衙役将波护押送到安远门候着二人,三个人见了面,来兴儿命江中石拿出一套回鹘商人的衣帽叫波护换上,含笑对他说道:“波护大哥,呆会儿出了安远门,你便是我二人的主人了。记住,但凡路上有人问起,你就说是自长安贩运茶叶、丝绸等货物到回鹘去的商人,我二人是你长安铺面上的小伙计,不可漏了马脚出来。”
波护就地换上商人的装束,向来兴儿和江中石身后望了望,呵呵干笑两声,提醒来兴儿道:“我说兄弟啊,你这谎话编得不怎么样,哪儿有胡商随行的小厮们骑着这么好的两匹战马的,你这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吐蕃人,咱们的身份有假吗?”
来兴儿冲波护报以一笑,答道:“这正是要借重波护大哥你回鹘王族身份的地方,如果有人向你问起,你就推说这两匹战马是自长安花费重金购得,带回牙帐献给可汗的。吐蕃人眼下正是兵力青荒不接的时候,决不会为了区区两匹战马开罪回鹘,使自己陷于腹背受敌境地的。”
波护觉得来兴儿说得有理,点了点头,却道:“兄弟,这么说来,只要咱们能平安到达凉州地界儿,我波护便算立下了一份功劳,是吧。”
来兴儿尚未答话,他身后站着的江中石倒先开口了:“你这厮恁也啰嗦了些,功劳不功劳的,那都是我大哥考虑的事,用得着你瞎操心。”江中石因在收复长安一役中立下大功,经来兴儿保举,被皇帝封为六品神鹤军果毅校尉,在来兴儿麾下听用,此时已是官身,对波护这个昔日的江湖巨盗说起话来,自不免带着几分气势。
波护亲身领教过江中石的厉害,见他动了怒,只得暗咽了口唾沫,悻悻地不再言语了。
安远门外,早就为来兴儿这趟西行备好了七八车的财货,有二十名神鹤军士扮做脚夫候立在车前。来兴儿见一切准备妥当,叫军士牵过一匹青骢马令波护骑上,自己则和江中石翻身上马,一左一右护持在波护身后,大喝一声:“启程。”(。)
第二百二十三章 苍原遇匪()
果不出来兴儿所料,一路之上尽管不时地遇到吐蕃人拦下商队进行盘查,只要波护向他们亮出回鹘商人的身份,吐蕃人就会变得十分客气,有时甚至连官凭路引都不查验,便抬手放行了。
由此,来兴儿心中暗自得出结论:占领陇右、河西两道的吐蕃军还没有得到充足的兵力补充,生怕得罪回鹘人,引致回鹘人从身后向他们开战。倘若真是这样的话,料想今冬长安可保无虞,至少在明年开春前,吐蕃人没有足够的兵力威胁到长安的安全。一想至此,不由得心中暗喜。
虽然赶路赶得辛苦,可来兴儿一日也没忘了按照师祖青芒子传授给他的要诀习练功夫,短短的几天下来,渐渐领悟到了无影神功的精妙之处,无论是轻功步法,还是剑法,都自觉大有长进。
自长安出发后的第六天早晨,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凉州地界。来兴儿驻马远眺,但见面前尽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只在连着天边的地方,隐隐可见祁连山上泛着亮光的一道雪线,确乎是一片天然的牧马场。
骆元奇在呈送给朝廷的军报中只提到了自己带领着一二百名残军潜伏在凉州境内陇右监的牧场之中,并没有报告自己藏身的具体方位,也没有约定接洽的时间和地点。来兴儿眼望辽阔的大草原,心中正在为如何才能尽快地找到骆元奇残部犯愁,就听到与他并马而立的江中石手指着右前的方向,向他叫道:“大哥,快看,马群!”
来兴儿顺着江中石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右前方的草原上由远及近,朝着商队所在的方向,有数百匹马正在狂奔而来。
“全体戒备,护好货物。”
来兴儿朝身后的军士断喝一声,勒紧小白龙的缰绳,小白龙会意,两只前蹄高高地抬起,就地来了个人立,随即发出一声龙吟般的长嘶,翻蹄亮掌,迎着马群便冲了上去。江中石唯恐来兴儿有失,忙催动跨下的“追风”,也跟着冲了上去。
说也奇怪,朝着他们奔跑过来的那群马当中的头马听到小白龙发出的那一声长嘶,竟慢下了脚步,带着整个马群的速度都放缓了下来。
依来兴儿在闲厩院时听师父苏福忠传授的牧马经,凡是在大片草场之中放牧的马群,群中必有头马,只要能降服了头马,那么整群马也就不会再与你为敌了。因此,当来兴儿经江中石提醒,发现有整群的牧马朝着商队的方向奔跑过来,脑子里闪过的头一个念头便是要率先降服马群当中的头马,于是,便毫不退缩地骑着小白龙迎面冲了过去。
及至来兴儿、江中石二人骑马冲至距马群百步的距离,突然见马群之中有十几匹马的马背上骑坐上了身穿毡袍的骑手,一惊之下,忙勒紧缰绳,停了下来。
那十几名骑手翻坐上马背,才发现前面不远处的来兴儿、江中石二人,其中一人指着来兴下跨下的小白龙,对其他人扯着嗓子叫道:“弟兄们,快看哪,那小子骑的像不像是一匹传说中的龙马?”
他的同伴们纷纷舞动着手中银光闪闪的刀剑窜掇道:“老大,把那马上的小子一刀宰了,龙马不就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