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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容被于承恩欲言又止的一番话撩拨得心里痒痒的,急于向他请教入主中宫之策,却听他冷不丁地扯到了哥哥独孤浑身上,面色不由得一沉,冷冷地应道:“大人所说之事,乃是朝廷军务,本宫怎好置喙?既然他求到了大人门上,成与不成的,大人尽瞧着办就是啦。”
于承恩连婉容的脸色都不抬头瞧上一眼,兀自照着自己的思路说道:“正为了这是件朝廷军务,老臣不敢擅自作主,才想到要来宫中求见娘娘提前回禀一声,免得将来国舅爷在娘娘面前埋怨老臣不会办事,惹得娘娘对老臣生出误解来,那老臣可就冤枉了。依老臣原本的意思,是欲提请皇上允准,敕封国舅爷神鹤军中军郎将之职,驻守大明宫,职掌宿卫,又恐国舅爷不耐烦宫中琐碎事务,因此才想向娘娘来讨个准话。”
神鹤军中军就是于承恩亲率,将皇帝于东奔路上迎往陕州的那支部队。皇帝回驾长安后,这支部队顺理成章地就入驻了大明宫,在皇帝的默许下,从吴弼统领的羽林军手中接过了大半的近卫职责。如今于承恩竟要向皇帝建言,将自己的哥哥安置到这支近卫军任郎将,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块肥肉,岂有不吃之理?(。)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三朝元老()
“独孤浑可是从来未历战阵之人,大人保荐他担任如此紧要的职务,皇上那里能诏准吗?”婉容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手指于承恩身旁几案上的茶碗,边示意他喝茶,边随口问道。
“娘娘不必担心,皇上念在老臣执掌神鹤军多年的情份上,特许老臣对神鹤军中郎将以下将佐概有推举之责,况且此番老臣推举的又是娘娘的胞兄,因此,老臣料想,皇上那边诏准此事应在意料之中。”
“如此就有劳于大人费心抬举了。”婉容脸上自于承恩进得殿来之后,头一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改日待独孤浑的敕书颁下,本宫定将他传进宫来,当面训诫一番,要他在军中一切都要听从大人的将令,再不可恣意妄为。。。。。。”
恣意妄为四个字才说出口,婉容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下面的话就此打住,再不往下说了。
于承恩却没有察觉出婉容这话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他以一个神鹤军中军郎将的官位换得了婉容对他的亲近和信任感,自觉今日不虚此行,随即站起身就要向婉容拱手告辞,不承想婉容仿佛着了魔似地揪住入主中宫这个话题不放,没有一丝要放他走的意思。
“本宫久闻于大人乃三朝元老,且又才兼文武,独孤浑以后既到了大人麾下当差,咱们之间也无须见外,今后大人如有为难之事,需要本宫出力的,只管张口就是,本宫断不会叫大人失望而归的。只是关于樱儿今日来宫禀告之事,还要烦请大人为本宫指点一二。”
于承恩忙欠身离座,冲着婉容躬身施礼道:“能为娘娘效劳,实是老臣的荣幸。不过,娘娘所问之事本非朝夕可就之事,所以老臣敬请娘娘静下心来,暂候一年半载,待朝廷局势稳定下来,老臣必助娘娘达成所愿就是。”
一眼望见婉容双眼难以掩饰地流露出失望的神情,于承恩略一思忖,还是决定适当地开口提醒提醒婉容。
“娘娘可是最近常常感到身子困乏,有不耐宫务之感?”于承恩试探着问道。
婉容听到他这一问,下意识地抬起双手,轻轻抚摩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反问道:“确是如此,大人因何有此问?”
“那就是了。皇上在回驾长安后,接连颁下诏旨,将郑氏、阿史那氏两位婕妤晋封为妃,将娘娘身边的樱儿姑娘册封为宝昭仪,皇上对娘娘的一片关切之心,娘娘可曾感受得出?”于承恩眼中闪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望着婉容,话中藏话地答道。
对于皇帝回驾长安后针对后宫已然失衡的局面做出的种种调整,身为当事一方的婉容心中又何尝没有无故遭到皇帝猜疑的失落之感。若不是出于对皇帝以有意抬升其他嫔妃位份来制衡自己的强烈不满,她也不至于从樱儿嘴里一听说皇帝一口回绝了樱儿关于册立自己为中宫皇后的建言,就气恼地如此丧失理智。
“本宫与皇上虽非结发夫妻,然而两情相悦,彼此都视对方为知已,情意自然深厚,远非他人可比。”婉容也不便和于承恩把话说透,有意借着他的话说道,“本宫如今怀着身子,又历经东奔之难,皇上体谅本宫的难处,抬举妹妹们的身份位号,以使她们能为本宫分忧,共治六宫,如此君恩,本宫又怎会感受不到呢?只是郑氏、阿史那氏两个,入宫才不过半年的光景,她们又都年轻,位份升得过快,难免会心生得陇望蜀之念,本宫如能早一日入主中宫,不也可替她们腾出个贵妃的位子出来,这样一来,岂不是人人都各得其所,各遂了心愿?即连樱儿这丫头,到时或许也能熬出头,晋升妃位呢。”
于承恩听她主动提到了宫中其他几位嫔妃,遂不失时机地旁敲侧击道:“果能如娘娘所说,六宫琴瑟和谐,各达所愿,非但是朝廷之幸,即连老臣这样土埋半截身子之人瞅着心里也高兴啊。可娘娘,你想过没有,所谓秦失其鹿,天下之人皆可逐之。怕只怕娘娘满腹菩萨心肠,却换不来旁人的诚心相待啊。”
“秦失其鹿,天下之人皆可逐之。。。。。。”婉容喃喃地重复着于承恩说过的这句话,似有所悟,脑子里却又混沌成一团,难察究竟,再欲向于承恩细问原委,于承恩任凭她如何逼问,却再也不肯多说一句了。
樱儿一经从瑶华宫正殿退出,即在心里暗骂婉容愚不可及,立后如此重大而隐秘的事,她居然当着于承恩的面儿丝毫不加避讳地说了出来,无形之中倒把自己给卖了。仅仅是这样,也还罢了。毕竟她现在已不同以往,贵为二品昭仪,于承恩纵然权势薰天,尚奈何不得她半分。令樱儿尤其感到不安的是,自己这番强推婉容出头争后,借以顺势上位的心思糊弄一个婉容尚可,在老谋深算的于承恩面前,只怕是一眼就会被他看穿,给自己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承恩此人,樱儿曾听姐姐芙蓉提到过两回,素知他能够历经三朝而不倒,确有他一套过人的本领。当初,以张皇后之威势,姐姐芙蓉之智计,尚不能完全将此人拉入张氏一党为已所用,如今单凭自己一个婢女出身,才刚刚晋封嫔位的小小嫔妃,樱儿压根儿也没指望着能把于承恩拉向自己这一方,与自己携手共谋大事,只求他不在婉容面前坏自己的事,就值得为之庆幸了。
既然婉容欲争立为后的话已当着于承恩的面说出了口,事情就已然不可挽回,至于于承恩会不会向婉容揭穿自己深藏不露的心机,也就不是她樱儿能够掌控的了。与其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倒不如依然按照自己早就立下的宏伟计划一步步实施下去,才更切合实际。
樱儿自幼便独自一人潜伏于东宫,多年以来已练就了不为外界所动,凝神专心做事的一套本领,从瑶华宫正殿走至院门外,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一边吩咐自己宫中掌事的宦者胡全出宫去请锦屏到她宫中来一趟,一边在贴身宫人小红的搀扶下回宫去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姐妹冤家()
锦屏自来兴儿离京之后,满心满意地为迎接腹中胎儿的降临人世做着各种准备,平日里除了每隔七天便坐车出城至景暄陵前祭奠一番外,几乎从不踏出东阳郡王府一步。
好在她本就是景暄的陪嫁侍女,对景云丛府中上上下下的一应人等尽皆熟悉,呆在王府之中,闲来无事时自是不缺少说话解闷儿之人,日子过得倒也安稳、闲适。
不过,在来兴儿离京远赴凉州的这一个多月来,却有一件事始终压在锦屏心头,令她一想起来就颇不自安,甚至隐隐约约心中还有种莫名其妙的不祥之感。
本来,同出身于东宫,一起随主子娘娘挪入大明宫后相处得如同亲姐妹一般的樱儿,在随皇帝回驾长安以后,出人意料的被皇帝破格抬举册封为了二品昭仪,还赏赐下了“宝”字这么个难能可贵的封号,锦屏打心底里为樱儿感到高兴。
而樱儿做了主子娘娘以后,也对她这位昔日的好姐妹关照有加。在得知锦屏已有了身孕之后,樱儿更是隔三差五地便打发人来王府赏赐些吃食、衣物,搞得锦屏既心怀感激,又迫于礼仪,不得不一趟趟地到樱儿居住的仪凤阁去当面谢赏。
有一天,当锦屏正准备出府入宫去面见樱儿谢赏,在王府门前迎面碰上了难得回家一趟的景昭。
锦屏原是景云丛府中侍女出身,在府门前一见到景昭,即躬身施礼问候道:“公子回府啦,妾身参见公子。”
来兴儿如今已爵封抚远侯,论身份、地位应在景昭之上,且锦屏本人也有县君的封号,因此,景昭连忙抱拳向锦屏还礼,随口问道:“夫人不在府中歇息,这是要到哪儿去呀?”
“昨日蒙宫里的宝昭仪赏了许多物事,妾身正准备入宫面见宝昭仪谢赏呢。”锦屏含笑答道。
景昭听说锦屏是要入宫去见樱儿,心里不由地咯噔一声,暗叫了声不好。碍于来兴儿离京前嘱托自己暗查樱儿之事不便向锦屏明说,景昭急中生智,点头对锦屏说道:“抚远侯奉旨离京前,专一叮嘱在下,要好生照料夫人,只是近日公事丛脞,难以分身,今日原只为回府探望问候夫人,不承想夫人又要出门入宫去。可否请夫人暂且留步,容景昭与夫人稍叙片刻才走?”
锦屏心中虽急着入宫去见樱儿,却不便拂了景昭的面子,只得随他转身回到了王府中的后花厅喝茶,叙话。
景昭详细询问了锦屏在王府中的饮食起居情况,尔后便问到了樱儿与锦屏之间最近的来往情况。锦屏俱都一一如实相告,孰料景昭微锁双眉,仔细听罢之后,却劝锦屏道:“宝昭仪与夫人昔日同在宫中当差之时,情同姐妹,断不会为了区区谢赏之事与夫人计较的。请夫人谨记景昭一句劝,自今日起,但凡宝昭仪再差人来赏赐下物事,夫人只需差身边妥当之人入宫谢赏,再不必亲自前往了吧。”
锦屏原以为景昭是出于担心她在路上有闪失,才好意奉劝自己,遂笑着应道:“公子多虑了。锦屏整日在王府当中闲来无事,还是我自己去吧。莫要叫外人瞧着,背里地说我不懂规矩,毕竟樱儿现在已是半个主子的身份,太轻慢了不好。”
“请夫人一定要听从景昭的劝告,连今日这趟都不必再跑了。”景昭不知为什么,在锦屏面前突然端起公子的架式来了,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过这句话后,随即吩咐锦屏的贴身侍女小宛代锦屏入宫去向樱儿谢赏。
锦屏目光错谔地望着景昭,想开口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一味地拦着自己去见樱儿,却囿于自己与景家曾有的主仆关系,在景昭面前怯生生地不敢张口,细问究竟。
自从那天之后,但凡樱儿有赏赐下来,无需锦屏吩咐,小宛就奉景昭之命主动承当起了代锦屏入宫当面谢赏的差事,而锦屏心里虽然纳闷儿,也始终没敢违拗景昭的命令,私自出府去见樱儿。
今天的情形与以往不同,樱儿竟差了她宫中掌事的宦者胡全亲自来府中邀她入宫相见。锦屏念及自己有些日子没和樱儿见面说话,如若再不入宫,担心樱儿埋怨自己太不讲姐妹情谊,遂不顾小宛的一再反对,随着胡全出了东阳郡王府,一同入大明宫到仪凤阁来见樱儿。
待锦屏跟着胡全来到仪凤阁小院内时,却迎头瞧见一身粉红衣裙的樱儿正独自站在院内,正一手执剑,一手用巾帕擦拭鬓边的汗水,乍一看去,那身形、风姿,确乎和已然辞世的景暄有几分类似。锦屏一惊之下,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看清楚了站在自己不远处的确是樱儿,而非故主景暄,这才轻抚了一下胸口,笑着趋步向前,朝着樱儿盈盈下拜道:“臣妇锦屏,叩见娘娘。娘娘何时也练起武来了?”
樱儿见了锦屏,很是高兴,将手中的剑交给胡全,上前一把扶起锦屏,上下打量着,笑道:“多日不见,我原想着妹妹与我闹生分,不愿入宫来见我,今日一见,果然咱们姐妹间显得疏远了些。妹妹竟不知皇上收了我这个徒弟,正每天不停地督促着我练功呢。院子里有风,妹妹是有身子的人,仔细冻着,走,快与我进殿说话。”
锦屏任由樱儿拉着自己的手,随着她一同走进了正殿。两人在殿内分宾主落座,樱儿吩咐小红给锦屏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依然面带微笑对锦屏说道:“今日差人请妹妹入宫,一来为着咱们姐妹着实有些日子未曾见面,我心中着实惦记着妹妹的身子,还有妹妹肚子里我那还没出生的侄儿,趁着今日皇上和贵妃娘娘两边无事,请妹妹来此,咱们姐妹好亲亲热热地说说话;二来碰巧昨日傅奕大将军差人进京向皇上呈送奏章,顺道给我带了些辽东的方物,其中有一匣是辽东深海里产的海参,我找太医打听过了,这海参熬成粥服下,最是利于安胎,这不,我叫人做了一碗,你先尝尝。剩下的我已命人包好,呆会儿你出宫时带上。”(。)
第二百四十七章 雪泥鸿爪()
锦屏听樱儿说完这一番话,只觉心里暖融融的,同时也不免生出些愧意,忙站起身向樱儿谢过赏,双手捧起那碗海参粥抿了一口,但觉鲜香无比,登时胃口大开,就在座中捧着碗喝了起来,刹时间已将一碗粥喝得粒米不剩。
樱儿见锦屏在自己面前毫不做作地把一碗海参粥喝下,打消了对她连日来不肯入宫见自己的疑虑,笑着一面吩咐小红再给锦屏盛一碗粥来,一面像是随口向锦屏问道:“抚远侯出京以后,就没给妹妹带回过一封家书吗?也不知凉州那边如今是怎么个情形?”
锦屏先是摇了摇头,继而继续追问樱儿道:“好端端的,皇上怎么突然想起教娘娘习起武来了,难道吐蕃人又要打来了?也不知兴儿在凉州有没有危险,真叫人放心不下。”
樱儿嘴角掠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冲锦屏摆摆手,答道:“这冰天雪地的,听皇上说,吐蕃人最快也要等到明年入秋后才会卷土重来,因此,眼下,妹妹你也大可不必牵挂抚远侯的安危。不过,也就是咱们姐妹之间说话,我向你交个底儿,皇上这回着实是被吐蕃人给吓怕了,前些日子我刚在他面前提了一句羡慕已故贞懿皇后,有一身好本领,危难之际能助皇上守城的话,皇上便执意要收我为徒,亲自传授我剑法,说什么将来备不住有一天,他还需要我这个红粉侠士救驾护驾呢。妹妹你说可笑不可笑?”
锦屏听她在自己面前毫不隐讳地将她和皇帝之间的私房话都说了出来,一时之间倒不知如何应答,只红着脸坐在那里不住地点头称是。
或许是与锦屏多日未见的缘故,樱儿今天的谈兴格外得高,缠着锦屏不住地向她打听她平日里在东阳郡王府呆着都指靠什么打发时光,又问到景昭在不在府中居住之类的话,锦屏心中感激她对自己如此关心,都一一据实作答。
两个人坐在殿中正说得高兴处,却突然见胡全跑了进来,向樱儿施礼回禀道:“侯爷夫人身边的体已侍女小宛来了,说府中有要事,请侯爷夫人即刻随她回府。”
锦屏闻言面色一沉,心中暗恼小宛多事,料想一定是她见拦不下自己入宫来见樱儿,自个跑去将自己入宫的消息禀报给了景昭,这是奉景昭之命请自己回府呢。
“东阳郡王府出什么事了,传小宛进殿回话。”樱儿瞥见锦屏的面色不善,便代她冲胡全吩咐道。
过不多时,果然是小宛跟随在胡全身后走进了殿。她一进得殿来,就径直冲着上首坐着的樱儿跪下叩首道:“启禀娘娘,我家公子正在府中候着夫人回去,好商量着明日一同出城给皇后娘娘上香祭拜呢。”
樱儿听说是景昭差小宛入宫来唤锦屏回府,心下一紧,强笑着对锦屏说道:“既然是国舅请妹妹回府商议为皇后娘娘祭陵之事,我也不便多留妹妹在此间多做滞留,妹妹这就随小宛一同回府去吧,只需记着,以后无事,尽可进宫来陪陪姐姐,也省得我心中惦念。”
“什么?夫人,你说方才入宫见到宝昭仪之时,她正在习练剑法,还说是皇上传她的剑法?”景昭在自家府中的后花厅听罢锦屏叙说今日入宫面见樱儿的前后经过,忍不住脱口问道。
“是啊。公子,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锦屏心里窝着火,反问景昭道。
“啊,没什么。”景昭立马意识到了自己在锦屏面前失态了,忙掩饰着说道,“最近京城内盗匪猖獗、人心惶惶,我正思量着向皇上禀明情由,严加整饬,却不料皇上他竟传授起娘娘剑法来了。说起来都是景昭无能,辜负了皇上的信赖。”
眼瞅着锦屏将信将疑地盯着自己,一声不言语,景昭忙把话题转到了明日为姐姐祭陵的事上,以分散锦屏的注意力。
两个人详细议了祭陵的一应细节,眼见锦屏有些困倦了,景昭便命小宛送锦屏回房歇息。而待小宛扶着锦屏走后,他一个人坐在后花厅内,顿时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原来,自从那晚在陕州军营遇刺以来,景昭一刻也未放松过对那位极有可能藏匿于后宫之中的刺客的追查。来兴儿离京前,特意赶到京兆府向他表明了自己对樱儿的怀疑,并将查证樱儿就是在承天门外暗害景暄凶手的重任托付给了他,使景昭将暗查的主要目标锁定在了樱儿身上。
这些天来,景昭经过反复思考,决定从两个方面同时入手,来查证樱儿的真实身份。
首先,就是需查明樱儿是否身怀武功。为了尽快查证出这一点,景昭已在宫中埋伏下了暗线,伺机出手试探樱儿。却不料还未等他向宫中的暗线下达动手的指令,樱儿鬼使神差地似乎已察觉到了来自身边的危险,竟然央得皇帝答应收她为徒,习练起剑法来了。这样一来,景昭想用试探樱儿是否身怀武功来初步判明她是否就是暗害景暄凶手的计划自然就落了空。
既然这第一条路已被樱儿巧妙地给堵死了,景昭无奈之下,只得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第二条路身上了。
这第二条路就是,想方设法查明樱儿的身世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