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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小太监-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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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皇帝处置景云丛的口谕中并没有削去他的王爵,因此李启仍称呼景云丛为东阳郡王。

    众将都把目光投在了来兴儿和景云丛二人的身上,静候他们的军令行事。

    来兴儿先是向李启一抱拳:“来兴儿谢过王爷的好意提醒。”接着转向众人说道:“睦王殿下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此次奉诏来汾宁掌军,诸将今后但听殿下军令行事即可。至于景大帅无端蒙冤之事,如诸位信得过我来兴儿,就将替景大帅平反洗冤的事交由我来做吧,来兴儿必不教朝中奸贼的阴谋得逞就是。”

    景云丛见来兴儿去意已决,不由得连连摇摇头,重重打了个唉声,低头沉默不语。

    以张猛、江中石为首,厅中诸将见两位主帅相继传下军令,心中虽有诸多的不舍,却也不敢违背将令行事,俱抱拳诺诺连声称是。

    只有江中石倒底与来兴儿兄弟情深,放心不下来兴儿一人回京,独自一人低垂着脑袋,像是在盘算着什么心事。

    “小石头,自今日起,至我从长安返回,如果你胆敢离开汾宁一步,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来兴儿似乎看穿了江中石的心思,加重语气警告他道。

    “哦,知道了。”江中石悻悻地应了一声,旋即眼前一亮,忙提醒来兴儿道,“不过,大哥,你今后不论去哪儿,都得带上小石头。”

    来兴儿拿他也是真没有办法,只得苦笑着点了点头。

    睦王李启生怕再这样耽搁下去会发生意外,一脸假笑地向景云丛问道:“父皇口谕中说得明白,要郡王你接谕后立即动身返京,但不知郡王作何打算哪?”

    景云丛打鼻腔里呼出一股冷气,朝着厅中诸将点头示意,随即阔步向帅厅外走去。(。)

第三百零二章 宫门邂逅() 
来兴儿一将一兵未带,只身陪着景云丛离开汾宁,返回长安。一路上无话,两天后一行人即来到了长安西面的安远门外,早有大理寺的官员得着讯息,带领着一班手持枷锁的差役等候在安远门前,等景云丛一到,即不由分说,上前锁了景云丛就走。

    来兴儿向景云丛一抱拳,道声:“大帅好自珍重,待我进宫求见皇上,为大帅辨白清楚。”便与景云丛就此分手,独自一人直奔大明宫而来。

    丹凤门前的监门军士听来兴儿当面报出职衔、姓名和来意,无不用交织着钦敬和诧异的目光望向他,领值的校尉一面笑着请来兴儿到门楼下的值房中暂侯,一面亲自跑进宫中通禀。

    过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一名身穿绛红色官袍的年轻宦者跟随在校尉身后走进了值房,一见来兴儿便大声质问道:“你不奉诏驻守汾宁,擅自回京来,可是为了景云丛纵子谋逆一事?”

    来兴儿闻言一惊,抬头看时,认出来的这名年轻宦者不是旁人,原来是锁儿刘文逊,遂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焦急地问道:“皇上答应见我了吗?”

    “我奉旨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求见圣驾,可是为了替景云丛鸣冤?”刘文逊轻轻挣开来兴儿的手,退后两步,一本正经地提醒来兴儿道。

    “正是。”来兴儿按捺着心中的焦急,垂手答道。

    “朕的旨意睦王没有向你传达吗?为何要公开违旨回京?”刘文逊依旧一本正经地问道。

    来兴儿一挺身,毫不避讳地答道:“灵台、汾宁报捷的奏章不知陛下看过没有?景云丛于蕃寇大举来犯之时,临危受命,以不足五万人马对阵敌二十万大军,接连取得灵台、汾宁大捷,毙敌近十万之众,吐蕃东西两路主将纳悉摩和社都尽皆授首,进而力保长安无虞,愚臣想不明白,景云丛既怀纵子谋逆之心,为何还要率军与吐蕃殊死血战,救国于危难之时呢?”

    “这。。。。。。”刘文逊被来兴儿给问住了,不过他旋即恢复了镇定,避开答话,继续代皇帝向来兴儿问道:“景昭弑君谋逆,可谓人脏俱在,铁证如山,朕如要你与指证景昭之人庭前对质,你可敢吗?到时倘若不能以理服人,为景云丛脱罪,朕便要治你擅离职守之罪,你可要思量清楚了。朕不愿怠慢有功之臣,如你此刻反悔,朕愿法外开恩,允你到宝象宫与锦屏母子见上一面,今日便动身返回汾宁,你仍旧是朝廷的有功之臣,日前所传诏旨一切不变。”

    刘文逊代皇帝问完这番话,连连用目光向来兴儿做出暗示,示意他知难而退,悬崖勒马。

    岂料来兴儿却毫不领情,异常干脆利落地答道:“来兴儿深信景氏一门忠良,对朝廷有功无罪,情愿与指证景昭谋逆之人御前对质,一辩黑白,若不能替景云丛辩明冤情,情愿与景云丛同领罪责。”

    “兴儿,你疯了不成?”刘文逊终于憋不住了,一脸担心地提醒来兴儿道,“皇上有意回护于你,你怎么如此不识好歹?”

    “多谢皇上眷顾之恩,来兴儿恳请皇上重审此案,一辩忠奸。”来兴儿心意已决,答得斩钉截铁。

    刘文逊见来兴儿一丝也听不得劝,转头瞅瞅房内无人,遂悄悄凑近来兴儿,好心劝他道:“你多日不在宫中,有所不知,如今宫里的情形已今非昔比,吴弼大将军重病不起,禁宫宿卫已被于承恩、项知非麾下的神鹤军接管,景昭弑君又系宝昭仪首告,独孤国舅和于承恩亲证,皇上严旨召回景云丛,尚且是无奈之举,你又怎可当与这些个朝中、宫中权贵当庭撕破脸对质,为自己招来祸患呢?听我一句劝,就此打住,赶紧回汾宁去吧。”

    来兴儿紧绷着脸,对刘文逊的话置之不理,有意抬高声音说道:“烦请刘大人据实转奏皇上,来兴儿随时等候与指证景昭谋反之人当庭对质,诏命一日不下,来兴儿就坐守于宫门前不走了。”

    刘文逊脸色煞白,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就请大将军在此稍候一时,待咱家回宫请旨定夺。”

    他这一去,直到天近晌午时才转了回来,传命来兴儿至延英殿见驾。来兴儿接旨起身,正欲随刘文逊进宫见驾对质,忽听门外领值的那名校尉惊呼出声道:“哎呀,柳大人,您怎么也回长安来了?”

    随即听到门外有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答道:“烦请尊驾入宫代为通禀一声,就说柳毅有要事求见圣上。”

    来兴儿听得心头一喜,三步并做两步跑到门外,果然见柳毅风尘仆仆地站在丹凤门前,遂大叫一声“柳先生”,跑上前紧紧握住了柳毅的手。

    “兴儿,怎么是你?”柳毅也没想到会在丹凤门前碰到来兴儿,上下打量着他问道,“你不是统军在西疆驻守吗,何时回到了长安?”

    来兴儿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刘文逊,不答反问道:“昔日圣驾东奔之时,听闻先生尚不肯到陕州侍驾,今日回京求见圣上,不知所为何事呀?”

    柳毅此时也瞧见了来兴儿身后的刘文逊,眼波一闪,直盯着来兴儿答道:“要我说,咱俩此次乃是为了同一件事而来,景元帅蒙难受冤,我要再不回京来在皇上面前进上一言,于心何安哪。”

    来兴儿一把拉起柳毅,转身就向宫内走,兴奋地说道:“先生果然料事如神,先生这一来,兴儿心中更是有了底气,走走走,咱们一道去延英面君,替景大帅洗脱冤情。”

    刘文逊本还替来兴儿暗地里捏着一把汗,此时见柳毅这位皇帝尊为师长的重臣及时赶到,紧张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忙不迭地加快脚步,赶在二人身前带路,同时还没忘了转身提醒二人道:“丽妃娘娘身边的顾惜朝也被召来了延英殿,请两位大人多加留意。”(。)

第三百零三章 单点突破() 
(求订阅)来兴儿和柳毅携手而至,不仅令延英殿中的皇帝暗吃了一惊,更是叫奉旨前来与来兴儿对质的于承恩、独孤浑、顾惜朝等人一见之下,心中不由得另起了一分戒心。

    来兴儿一路上反复考虑,已打定主意要当着皇帝的面儿揭出宝昭仪樱儿暗害景暄,通敌卖国的实情,以此作为突破口,为景云丛申冤昭雪,此时走进延英殿,却不见樱儿在殿内,也不禁有些失望。

    “柳先生,你何时返回了长安,怎不事先禀报朕一声?”皇帝心中对当初自己迫于李进忠的压力,将柳毅师徒驱出长安尚怀有一丝愧意,竟站起身,迎着柳毅问道。

    “回禀陛下,前日臣在虢州夜观天象,见将星晦暗,似有被妖星侵犯之迹象,随即听闻景氏父子谋逆之事,臣唯恐朝中生变,累及陛下,故连夜启程回京,预先不及奏报,还望陛下恕罪。”

    柳毅这番话有意把天象变化同长安朝中新起的逆案联在一处向皇帝禀奏,暗寓对皇帝的警醒之意,坐在皇帝下首的于承恩听了他这话,眉棱一跳,旋即把目光牢牢盯在了皇帝脸上,想听听皇帝如何作答。

    皇帝面现尴尬,一面吩咐随侍在身旁的王保儿给柳毅看座奉茶,一面有意冲着柳毅身后的来兴儿,沉声问道:“来兴儿,你口口声声要替景云丛申屈鸣冤,尔今朕已将一干人等召集至延英殿中,你有什么话,就当着他们的面儿,一一说出来吧。”

    “皇上,臣在汾宁时,曾听睦王殿下提到过,景昭谋逆弑君,实由后宫之宝昭仪首告,今日却为何不见宝昭仪前来与臣对质?”来兴儿把心一横,径直冲着皇帝反问道。

    “大胆来兴儿,在皇上面前竟敢如此无礼!”不待皇帝答话,王保儿便冲着来兴儿厉声断喝了一声。

    来兴儿此次回京,乃是抱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必欲替景氏父子洗脱冤情,碍于京中变故骤起之时,他尚在前方麾师与吐蕃作战,只简要从李启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并不确切地知道此案因何而起,因此只能从樱儿身上入手,借当面向皇帝揭破樱儿的种种倒行逆施,来说服皇帝相信樱儿首告景昭谋逆不实,从而达到替景氏父子翻案的目的。

    皇帝用目光制止了王保儿,耐着性子向来兴儿解说道:“宝昭仪身为宫嫔,且身怀有孕,最近才挪至瑶华宫与丽贵妃同住,一时不便前来,有什么话,你就向顾惜朝问吧,事情发生时,原是他也在场。”

    皇帝以为自己不计较来兴儿擅自回京,当面顶撞,已然给足了来兴儿的面子,却不料来兴儿仍一味地揪住樱儿不放,向皇帝躬身施礼,应道:“臣不敢欺瞒皇上,臣此次回京面君,乃是有一件十分紧急之事要向皇上当面禀明,事涉宝昭仪,非其本人前来,不足以陈明事情因由,因此,臣抖胆请皇上即刻传召宝昭仪前来延英殿,与臣对质。”

    他这话已有明显地以下犯上之意,垂手站立一旁的独孤浑本就恼他与景昭要好,当下忍不住跳将出来,手指来兴儿,声嘶力竭地向皇帝叫嚷道:“陛下,来兴儿毫无人臣之礼,公然冒犯娘娘,请陛下下旨,重治来兴儿大不敬之罪。”

    柳毅坐在一旁,听来兴儿如此执着地要皇帝传宝昭仪前来对质,也皱了皱眉,开口劝道:“兴儿,老夫这一路走得匆忙,还无从获知事情的前后经过,陛下既说这位顾大人事发之时也在现场,你不妨先听听他怎么说,尔后再做计较。”

    皇帝再次向殿内众人展示出他对来兴儿这位有功之臣的宽容和大度,非但没有斥责来兴儿,反而发作独孤浑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还不退下,待朕问你时再开口不迟。”

    顾惜朝胆怯地望了来兴儿一眼,拱手向柳毅说道:“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那日一早起来,娘娘便对我说:宝昭仪日前在本宫跟前说起,她已怀有身孕,一人独居多有不便,想着挪到这宫里来与本宫同住,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你且去她宫中走一趟,今日就将她接过来吧。咱家谨遵娘娘旨意,前去接宝昭仪来住,却没承想刚刚走至万岁爷那晚安歇的紫兰殿前,远远地就看宝昭仪一脸惊慌地迎面跑来,见了咱家,口称宫中有刺客要行刺皇上,被她路过撞见,便紧追在身后想要对她不利。也是咱家胆小,当时吓得便没了主张,失口高声呼叫起来。咱家张口这一叫,果然见树丛中有一道黑影转身想要逃,也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吧,他不知怎地,就从树上失足跌落了下来。这时,恰逢国舅爷带领护卫们赶到,将那刺客团团围了起来。那刺客起身意欲冲破围困逃走,被国舅爷下令,众护卫一拥而上,当场便结果了他的性命。这时,于监使听到动静,也带人赶了来,命人揭去刺客脸上的蒙面巾帕,认出刺客原来就是京兆少尹景昭。。。。。。”

    虽然在汾宁时,来兴儿从睦王李启对此事的叙说中已隐隐感觉到景昭凶多吉少,可此时一旦从顾惜朝口中得知了景昭确切的死讯,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当场落下泪来。

    “哦,照你这么说,原是宝昭仪先发现了有刺客,你惊慌之下高声呼叫,才使那刺客慌忙逃窜之时失足从树上掉落下来,受了伤,被护卫们杀死的。”柳毅却声色不露,向顾惜朝求证道。

    一直坐着保持沉默的于承恩此时开口说话了:“咱家那晚就宿在宫中,听到消息,赶到紫兰殿外时,刺客已然绝气身亡,咱家命人揭下他的面纱,意外地发现刺客居然是景昭大人,当时咱家深感兹事体大,随即命人搜他身上,结果在他身上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儿务必小心行事,事成之后,速报我知’的字样,据此才断定景氏父子串通一气,意图弑君造反的。那张字条皇上也曾亲眼过目,并命大理寺差人察对过笔迹,确是出自景云丛亲笔。。。。。。”

    柳毅并不理会于承恩,仍向顾惜朝问道:“你再详细说说,那日在紫兰殿前遇到宝昭仪时的情形,当时是什么时辰,她身边没带着侍女吗?你遇到她时,她是从哪个方向而来?”

    “娘娘每日都是五更不到就起身了,咱家得了娘娘的吩咐出宫,走至紫兰殿时,天色尚早,遇到宝昭仪时她确系独自一人,身边并无宫人跟随,至于她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嘛,柳先生,咱家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第三百零四章 老鬼打架() 
“陛下,这就显得有些奇怪了。目下已进深秋,宝昭仪既怀有身孕,为何会一大早独自一人在宫中散步。照理说,她那时应该已知贵妃娘娘当日会差人请她移宫,却为何不等候在自己宫中,偏偏一个人到宫外散步呢?这些事,怕是只有宝昭仪本人能够答得上来吧。”柳毅目示来兴儿,存心帮衬他说道。

    皇帝似有难言之隐,不安地瞄了于承恩一眼,见他面色阴沉,似有怒意,遂强辞辩道:“景昭身携利刃,入宫欲行不轨,乃朕亲眼所见。樱儿无端受惊,至今仍在后宫将息,不便前来与你等对质。来兴儿,如果你听了于监使和顾惜朝方才对此事经过的陈说,提不出别的言之有据的质疑的话,朕念在你于朝有功,姑且不责你君前失仪之罪,就此退下,到宝象宫看过妻儿之后,便即刻返回汾宁,替朕把守好西疆去吧。”

    柳毅察言观色,早已瞧出皇帝对于承恩心怀顾虑,稍一思忖,有意向来兴儿问道:“陛下说的是,兴儿,但不知你进得宫来,一意直找宝昭仪前来对质,其中可还有别的缘故?”

    来兴儿得了柳毅的提醒,抱拳正色向皇帝说道:“皇上,非是来兴儿一意孤行,实则是因为宝昭仪身上有重大的通敌叛国嫌疑,她作为景氏父子谋逆的首告,只怕是要存心陷害忠良。今日陛下若不肯将她传来与臣当面对质,臣担心她从此蛰伏于后宫,日后必对陛下不利呀。”

    于承恩之所以肯出面指证景氏父子谋逆,多半是出于他与景氏一门经年结下的私怨,欲借景昭被当作刺客惨死宫中之时,着意牵连景云丛,以便一举消除他心中的祸患,此时听到来兴儿居然敢当面向皇帝指认后宫最为得宠的宝昭仪有通敌叛国嫌疑,也不禁打心底里吃了一惊,坐直了身子,想从来兴儿口中获知更多的详情。

    在殿内诸人当中,唯有王保儿受樱儿要胁,曾与她串通,亲手将自己的干爹尚敬送上了黄泉路,如今与樱儿有切身利益的关联,一听到来兴儿公开指认樱儿有通敌叛国嫌疑,心中既恼且慌,悄悄附在皇帝耳边提醒道:“来兴儿存心陷害娘娘,已然构成大不敬之罪,陛下如不严惩,后宫诸位娘娘得讯后,倘若一起闹将起来,陛下可就要为难了。”

    皇帝自来兴儿进殿后一直坚持要自己传召樱儿前来与他对质,就心存疑惑,不知来兴儿手中握有樱儿什么样的把柄,此时竟然听来兴儿公然指认樱儿有重大通敌叛国嫌疑,着实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虽心存向来兴儿探问究竟的心思,然而此时经王保儿有意提醒,旋即意识到当着臣下的面儿细究后宫嫔妃身上的疑点,殊为不妥,遂一拍几案,刷地挺身站起,大声吩咐殿口侍立的护卫道:“来人哪,将大胆狂徒来兴儿打出宫门,着往原东阳郡王府暂且安置,听候处置。”

    说罢,仍没忘了用目光征询于承恩的意见,唯恐惹得他不高兴。

    “皇上已下了旨,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于承恩微微眯起双眼,盯了皇帝身边的王保儿一眼,似嫌多余地向殿口的几名护卫下令道。

    “皇上,您今日听不进臣所说的话,为贼人所惑,日后必将受其祸患哪,陛下。”来兴儿不甘心就这样被赶出宫,揎臂向皇帝疾呼道。

    柳毅仿佛从殿内几人的言行举止之间窥破了其中玄机,随即起身朗声向皇帝说道:“陛下,来兴儿方才所说虽不免有狂悖之嫌,然老臣认为,景氏父子行刺谋逆一案尚存有诸多疑点,以待详查。老臣恳请陛下诏准,将此案交由大理寺细细勘明后,才作发落。”

    “准奏。”皇帝盯视着被护卫们乱棍打出延英殿,意味深长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守在延英殿口的几名护卫都是跟随项知非,才调入大明宫当值的,既属于神鹤军的编制,自然对来兴儿并不陌生,因此并没有敢对来兴儿下狠手,只装模作样地把他一路送出了宫,便转身回去交差了。

    来兴儿自己虽被皇帝命人乱棍打出了宫,却因柳毅还在延英殿,心中尚存有一份底气。他一出了宫门,遂想着去找青橙来确认樱儿究竟是不是她十年前所收的那名徒弟,转身就向十王宅走去。

    由于青橙不肯向自己透露她在长安城中的落脚地点,来兴儿只好打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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