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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小太监-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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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兴儿已料到纳玉会同情颖王,但没想到她居然一张口就要自己放了他,一时间心中尚拿不定主意,遂迟疑着回道:“咱们那晚不是说好了嘛,李舒既已投靠了叛军,你便不再投奔于他,现在怎么又要反悔了?”

    “你是害怕私放朝廷要犯会掉脑袋呢?还是指望着将殿下押往长安,自己好请功受赏,加官晋爵?”纳玉丝毫不给来兴儿留任何情面,狠狠地刺道,“倘若换做你,全家曾受人大恩,如今见了恩人之子落难,会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吗?”。

    “你,你也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刹那间,来兴儿觉得今天自己窝囊透了,先是被手下的军士冷嘲热讽地奚落了一番,继而又受到纳玉的一通挖苦,急切间还无从争辩。毕竟,颖王李舒是危不全死后叛军数一数二的首领,能将他捉到已然不易,如果抓了又放,他还真的不敢预料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那就好。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肯答应放我家王爷一条生路,呆会儿怎么做,我自有分寸,断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纳玉见来兴儿没有一口拒绝自己的请求,忙趁热打铁地劝说道。

    “可,可他眼下能不能活得过来还说不好啊!”来兴儿想起自己手中还紧握着仙姑交给他的那瓶苏合香丸,便欲找个借口出去,好让自己冷静下来,细想想此事究竟该怎么办,“又到了给他喂药的时辰了,你看?”

    “屋外有人没有?”纳玉像是一眼看穿了来兴儿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她既已向来兴儿明说门外躺着的就是颖王李舒,便不肯再放他离开,抬高声音喊道。

    那个女道童应声走了进来。

    纳玉从来兴儿手中夺下那瓶苏合香丸,交到女道童手中,笑着恳求道:“妹妹再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你拿着这瓶药,去院门外守在那病人身边,每隔”说着,拿眼望向来兴儿。

    “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喂他吃一粒,还需时时地探探他的鼻息。”来兴儿拿纳玉毫无办法,只好如仙姑嘱咐下的那样叮嘱着女道童。

    “你就放心吧。我这位妹妹也算得是腾空姐姐的半个入门弟子,有她守在身边,总强似你十倍都不止咧。”纳玉笑着把女道童推出了宿房。

    “腾空姐姐?你是说那位悬壶济世的仙姑名唤腾空,好特别的名字。”来兴儿又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有意东拉西扯,拖延着时间。

    纳玉先前已亲眼看到颖王躺在地上不醒人事,又听来兴儿说即使是仙姑出手,也不一定能保得他一条性命,此刻虽然表面上依然显得从容不迫,实则好似百爪挠心,内心已是着急到了万分。(。)

第一百章 了凡三姝() 
(求订阅,求月票)“来将军,今天算是我纳玉求你了,行不行?”纳玉猛地打断来兴儿的话,竟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如果你肯答应放过我家王爷,纳玉情愿代我家王爷跟你回军营引颈受戮!”

    这一回,来兴儿是完完全全惊呆了,他闹不明白,像颖王李舒那样一言相激便能引致真心痛病发的心胸狭隘之人,纳玉为何竟会甘愿舍命相救。,

    一见纳玉跪下,来兴儿未假思索,也扑通跪了下去,与她面对面跪着,使劲儿扳起纳玉的双肩,近乎咆哮着叫道:“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竟值得你要为他去死?!好吧,就算我答应放他走,你能带着这么个病人逃到哪儿去呢?难道要带着他跑到莫州,继续率领叛军与朝廷作对?”

    纳玉自打认出被来兴儿等人抓获的科是颖王李舒本人之后,满心满意地只想着从来兴儿等人手中解救出李舒,却还当真没想到救出他来之后,要把他安置在何处。被来兴儿此时猛然一问,倒是落了个哑口无言,答不上话来。

    “好啦。放与不放的,只有等今夜看他能否活过来,咱们才能说得着。”来兴儿见纳玉呆呆地跪在地上说不出话来,心下一软,边搀扶她起身,边放缓了语气接着劝道,“咱们不宜单独在房中呆的时间过长,道长还在上房等着咱们前去回话呢。”

    纳玉机械地随着来兴儿站起身,却仍是两眼发直,一语不发。

    来兴儿有意引开她的注意力,故作困惑不解地自言自语道:“这位主持道长说来也甚是奇怪,明明要我随他进院将事情向他叙说明白,一进院却不急了,倒先给了咱们个说话的机会,不知他肚子里打的什么盘算?”

    说着,拖起纳玉出了门便到上房去见静虚子。

    来兴儿对静虚子进院后的不寻常举动心中产生疑问是有道理的,事实上,静虚子这么做的确有着他自己不能为外人所道的用意。

    这座灵都观最初的兴建者玉真公主乃是数十年前遭杨氏兄妹构陷自尽的张氏太后的亲生女儿,与被李进忠发动宫变,强行逼死的张氏皇后以姑侄相称。玉真公主在世时与其兄(当今皇帝的祖父)感情甚笃,受到皇帝的庇护,才得以在杨氏当权之时保全自身。

    为了躲避杨氏兄妹的蓄意构陷,玉真公主以炼丹修道为名,请求其兄允准,在三山五岳广建道观别院,作为自己逃离长安后的居所。这座灵都观就是玉真公主兴建的十几座道观别院中的一座。静虚子还是个小道童的时候,就跟着师父在玉真公主跟儿前侍奉。后来玉真公主和师父相继因病故去,便把这座灵都观交传给他来主持。

    由于有了玉真公主这层关系,在静虚子的主持下,近些年来,灵都观无形之中成为了张氏一党以及曾受杨氏兄妹迫害的朝臣遗眷们在长安之外落脚的一个据点。

    那位被周围百里百姓敬称为仙姑的李腾空就是先朝吏部尚书家的千金小姐,其父由于不肯攀附杨氏兄妹,全家除她之外皆遭了毒手。当年,李腾空为人所救,侥幸逃出长安,与身世遭遇和自己类似的蔡寻真、辛十二娘结为异姓姐妹,入山拜师,潜心修炼,分别就炼就了一身绝技,十年前出山,抱定只济世,不涉朝务、政务的信念,因此,被称为“了凡三姝”。其中蔡、李两位专一替人治病消灾、扶危济困,偏只小妹辛十二娘得师父青睐,习学了一身绝世武功,竟成为了数一数二的杀手、刺客,眼中只认钱、不认人。

    就在一个多月前,张皇后生前最宠信的女官芙蓉还差人来灵都观登门拜访过静虚子,希望将来静虚子能够收留自己入观修行,以了此残生。可谁知那人走了才不到十天,张氏留在京城的残余势力又给他送来了一位背部负伤且身份不明的姑娘。

    静虚子与张皇后素无瓜葛,即连芙蓉长得什么样他都未曾见过。他之所以愿意接纳像李腾空这样家世背景的人在观中行医,皆因受了故主玉真公主的影响,对当年曾受杨氏迫害的朝臣寄予同情罢了,并不想引火烧身,殃及灵都观的存亡。可一旦与芙蓉有了牵扯就不同了,她是朝廷严令辑拿的张氏残党魁首,倘若真的像她所说,有朝一日遁入空门,潜心修道,静虚子自谓也不是肩膀担不起事的人,纵使冒些风险,也不致将他拒之门外。但如果芙蓉在打灵都观的主意,试图把他主持下的这座道观变成张氏残党的又一处据点,静虚子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基于这样近似中立的态度,静虚子才在进院之后有意先给了来兴儿和纳玉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自己则采取了回避的姿态,想等他二人谈说的有个眉目之后,再视情形决定该怎么对待二人。在静虚子看来,纳玉代表的就是芙蓉,而来兴儿身为官军校尉,即便与纳玉原就相熟,也不致于和她沆瀣一气。

    当他坐在李腾空日常行医的上房之中,侧耳听到不远处纳玉的宿房之中隐约传出阵阵争吵之声时,静虚子手捻长须,禁不住笑了。然而,未等他的笑容从脸上尽行消散褪去,来兴儿就拉着纳玉一头闯了进来。

    “这位姑娘来到观中已有大半个月的光景了,贫道平时忙于观中杂务,还未来得及请教姑娘怎么称呼?”静虚子见来兴儿不避男女之嫌,手拉着纳玉走进房来,颇觉意外,忙又堆起笑脸首先向纳玉问道,他要先搞清楚纳玉到底是何许人也,才能判断来兴儿是否也是张氏埋在官军中的一颗钉子。

    “贫女唐果儿,这些天有赖道长照拂,不胜感激。只是眼下仍有一事,万望道长替贫女做主才是。”纳玉见到静虚子,脑中灵光一闪,倒是想到了一个安置颖王的地方。(。)

第一百零一章 明哲保观() 
静虚子只听纳玉报出了姓名,并不肯说明自己的身份,颇有些失望,又听她有事求助于自己,心下一沉,眼望来兴儿,勉强应道:“姑娘既是我观中之客,如果遇到了什么难事,贫道自当勉力为姑娘解忧。,不过,倘若姑娘所求之事不在我灵都观该管范围之内,贫道也许就爱莫能助了。”

    他这话的意思十分明显,那就是先用话堵住纳玉的嘴:灵都观以内的事,我可以帮忙,但如果牵涉到灵都观以外的人和事,譬如那位神秘的病人,就别指望我会出手帮你了。

    静虚子此时的心情十分矛盾,他既盼望着能从来兴儿和纳玉的口中获悉那位神秘病人的真实身份,又担心一旦知道之后,夹在朝廷和张氏一党中间骑虎难下。

    纳玉可顾不得那么多,她现在一心想的就是能够把李舒从来兴儿等人手中解救出来,给他安排下个暂时可以养病的妥善地方,听罢静虚子的回答,径直央求道:“事到如今,贫女只能如实相告了。这位将军捉到的那位嫌犯,本是贫女大恩人家的公子,如果到了今夜他能留下一条命在这人间,贫女恳请道长收留他在观中养病,直到他身体完全康复为止。”

    她见自己一说出嫌犯,静虚子骤然脸色一变,忙紧接着补充道:“请道长放心。方才贫女已向这位来将军询问过,他们只是在山下村中巧遇公子落难,怀疑他是从蒲州逃出的叛军,故而才动手拿住的。贫女敢对着观中的天尊起誓,公子绝非大奸大恶之人,收留他不会给灵都观和道长您带来麻烦的。”

    来兴儿不能不说话了,他要借助静虚子的力量来使纳玉知难而退,彻底打消救助李舒的念头。

    “道长,这位唐果儿姑娘是末将在长安大明宫当差时的旧识。”来兴儿一张嘴,就点明了纳玉昔日的宫人身份,同时,也好叫静虚子能够掂量出此事的份量。“她方才所说的一切,大半与末将要说的并无多大出入,只是令人奇怪的是,被末将带人抬至观中的那位病人在发病前曾自承就是。。。。。。”

    “阿嚏”。

    来兴儿正要说出那人自认是朝廷捉拿的叛酋颖王李舒时,不意静虚子冷不丁重重地打了个喷嚏,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贫道不管此刻躺在院门外,命悬一线的那位施主究竟是何许人也,也不想过多地向姑娘打听他于你家到底有多大的恩情。”静虚子双手抬起,边响亮地揉捏着鼻子,边对来、纳二人说道,“你二人一同进得屋来,说的话虽不多,可贫道已大致知悉了你二人的争执所在:小将军,你怀疑那位施主是朝廷捉拿的嫌犯,想等他苏醒过来,即押他回营请功,并不愿要他留在灵都观养病,是也不是?”

    来兴儿在纳玉幽怨的目光盯视下,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静虚子把脸转向纳玉,问道:“姑娘,你知恩图报,想要贫道帮你说服这位将军,将那位施主留下,直至病愈为止,是吧?”

    阴差阳错的被静虚子这么一搅和,无形之中三人都回避开了一个重要的事实:门外的那位书生的真实身份。而这正是静虚子想要的结果。

    眼看着纳玉在自己的追问下勉强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静虚子故作为难地摇了摇头,冲着纳玉倒起了苦水:“唉,并非是贫道不敢收留下姑娘的恩公。贫道从先师手中接过这灵都观的主持,实不欲观中数百名道士及杂役人等受到无辜的牵连,使这灵都观毁在我的手上啊。姑娘你看这样好不好,一俟如腾空早些时所说,天黑时分那位施主还有气息,有救活的可能,贫道多派人手,将他小心抬回山下松台村中暂住,仍由腾空每日下山替他诊治,直至他复原为止。。。。。。”

    来兴儿一听就乐了:这静虚子竟是个老滑头,果真照他说的那样做,李舒还能活到身体复原的那天吗?明日天一亮,自己就会派人回大营报信,找来与认得李舒之人,待到李舒的身份察明之后,他只怕连一丝生的希望都没有了。

    纳玉想攀扯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被静虚子从她手中拔断了。情急绝望之下,她接连倒退几步,趁来兴儿和静虚子不注意,回身从墙上摘下李腾空用以防身的那把长剑,拔剑横架在自己的脖项前,怒目横眉冲来兴儿吼道:“来兴儿,马上带着你的手下,滚下山去。要是不答应,现在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静虚子唯恐纳玉自刎于灵都观内,将来自己无法向芙蓉交待,慌得从座中一跃而起,连连冲纳玉摆手劝道:“姑娘何须如此,姑娘何须如此啊?你如放心不下,尽可陪在那位施主身边,谁能害得他呢?”

    来兴儿先前在纳玉宿房中见她情愿舍身相救李舒,心底已泛起了一丝犹豫,只是事关重大,仅凭纳玉一已私情,且她尚无法保证李舒从此以后不再为非作乱,尚不足以使他放过李舒,此时见纳玉再次以死来挟迫自己带人从灵都观撤出,不由得脑门中窜起一股火来。他虽与纳玉情投意合,彼此皆已心生爱慕之意,却无法容忍眼前这种蛮不讲理的要挟,才欲对纳玉置之不理,想着等到她头脑冷静下来,再慢慢劝说于她。耳听得静虚子的一通解劝之辞中隐含有驱逐纳玉出山门的意思,不禁将胸中的火气尽数撒向了静虚子。

    “你用不着这样,我这就带人下山就是。”来兴儿用眼角的余光斜睨着静虚子,平静地向纳玉说道。说罢,不待二人作出回应,转身竟走出了上房。

    这一幕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静虚子反应过来来兴儿是将这颗烫手的山芋扔在了自己手中时,已不见了来兴儿的踪影。他费尽心思地想息事宁人,把祸事推至山门之外,临了却被来兴儿轻轻地一句愿带人下山给堵了回来,气恼之下,他冲着纳玉狠狠地甩了甩手,撂下一句:“姑娘请自便。”也扬长而去了。

    转眼间已是人去房空,纳玉缓缓地把剑放下,脑子里一片空白。来兴儿方才临出门时转头冲她一瞥,目光中满满地带着都是失望和困惑,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愿意为了她义无反顾地带人撤下了山。为了一个颖王李舒,值得自己去陷来兴儿于不忠、甚至是反叛的危险境地吗?一时间,纳玉心乱如麻,她也分辨不出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眼瞅着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纳玉手拎长剑,走出房,来到了小院门前。院门外,包括来兴儿在内的军士们果然撤走了,就连静虚子带来监视军士们的十几名值役道士也不见了影子,只留下那个女道童独自一人蹲在李舒的身边,不时地伸手试探着他的鼻息。

    一抬头看到纳玉手提长剑,从院中走了出来,女道童先是一惊,继而冲着纳玉甜甜地叫道:“师姐,他还活着咧,他有救了。”(。)u

第一百零二章 变起仓猝() 
(求订阅,求月票)来兴儿从小院的上房一退了出来,即不由分说,唤过那四名军士就要下山。看书阁免费小说阅读,军士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向来兴儿问道:“将军,咱们就这么走了?丢下书生不管了?他可自称是颖王李舒啊!”

    来兴儿把眼一瞪:“叫你们走就走,甭废话!”从静虚子方才的话中,他已料到此番纳玉是无法在灵都观内安身了。与其强逼着纳玉与自己拚命,倒不如以退为进,佯做下山,实则在灵都观设下埋伏,等到纳玉被静虚子赶出山门之时,再出手,将她和颖王一同拿下。来兴儿的这番心思不便对军士们明说,只能厉声吆喝着他们跟自己下山。

    四名军士今天上得山来,跟着来兴儿受了一肚子的气。此时眼见来兴儿将颖王李舒抛在一旁不顾,呼喝着哥儿几个就要下山离去,他们自是不肯轻易地把到手的功劳放走,相互间交换了个眼神,团团将来兴儿围在中间,涎着脸央求道:“将军,眼瞅着再有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天就要黑了,你瞧这样好不好?仙姑不是说天黑这人如果还有一口气在的话,就算是保住命了吗。咱们就在这儿坐等到天黑再下山。到时,他活过来,咱们可以带他一起下山回营请功,万一他要是死了,咱们便把他的首级割下,带回营中,也不枉今天在这山上受了一天的鸟气。”

    还有人不怀好意地问道:“将军和那位天仙似的姑娘是旧相识吧?你与她进院里都说了些什么,方不方便也说给我们哥儿几个听听啊。”

    来兴儿以往无论是在长安城的大明宫中,还是扮做睦王出使逻些,接触的都是皇帝身边的禁军,禁军中即便是最低层级的军卒,也皆是勋戚子弟,他们最为看重的就是服从军令和严守军纪,但凡是将军、校尉传下令来,没有人敢说个不字的。

    可是,傅奕手下的这些军士就大为不同了。随着府兵制逐渐被募兵制所取代,世代以军士为生业的军户已越来越少,为适应平叛的需要,大量临时招募来的军士纷纷进入官军的行伍之中。论起作战来,他们之中并不少见勇猛善战之人,然而,不论是与禁军,还是与府军相比,这些募兵最大的不足就是,他们的头脑之中只认准了当兵吃粮,立功得赏、挣钱这一件事,缺乏严明的军纪和行伍之人应有的荣誉感。

    从骆三儿到钱大顺、崔九等人,来兴儿自认以往与军士们相处得颇为融洽,然而令他意料不到的是,自己离开长安,头一回带兵,就遇到了将带不动兵,兵不服从于将的情形。

    来兴儿心里再清楚不过了,早晨在丁老实家中,那落魄书生一声孤叫出口,就勾起了军士们立大功挣大钱的无限**。此时,要让他们把吃到嘴边的这块肥肉再吐出来,只怕比要他们的命还难。可是,关于自己与纳玉相识,纳玉拚死要救颖王,而自己意图采用欲擒故纵之计这些个事儿着实不便向他们明说。左右为难之际,来兴儿迫于无奈,刷地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用剑尖儿点着四名军士,用力朝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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