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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用不着再多说什么,皇帝自然会据此认定,来兴儿有蓄意隐瞒事实经过的意图,从而推断出来兴儿有私纵李舒的重大嫌疑。
虽然事情的发展并不尽如大理寺丞想像的那样,可是他还是很乐意亲自到牢房中面对来兴儿本人宣布他的胜利成果的。
“传圣上口谕,罪臣来兴儿接旨。”
大理寺丞进得牢房,面南而立,冲着牢房中的两个嫌犯高唱一声。
这么快皇帝便传下了口谕!来兴儿心头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连忙拉扯着江中石,一同跪倒在大理寺丞身前,口称接旨。
“咨尔六品果毅校尉来兴儿,本系叛臣之后,概因自朕登极以来,多有微劳,承羽林大将军吴弼向朕举荐,充为军中校尉。来兴儿不思杀敌建功,报效朝廷,反而私纵叛首李舒,犯下不赦之罪。按律本应立即处斩,但朕念及先皇曾加厚恩于来氏一门,不忍拂先皇宽仁之心,故着削去来兴儿一应职阶,贬为庶民,罚清理东司三年,以赎其罪。大将军吴弼举荐非人,罚俸一年,自省其过。钦此。”
来兴儿跪在当地,听得是糊里糊涂,自已的父亲来慎行分明是因附逆而死在了先皇手下,为何皇帝的口谕中特别提到饶恕自己死罪的原因是因先皇曾施厚恩于来氏一门?自己自李进忠死后,分明是被吴弼关押在大慈恩寺中多日,后蒙皇帝本人加恩,才官复原阶,加入行伍,为何皇帝的口谕中称是受了大将军吴弼的举荐?处置自己的同时,为何连带着还叫吴弼跟着自己吃了个罚俸一年的处罚?
“大哥,这东司是什么地方啊?”跪在来兴儿身旁的江中石低声向来兴儿问道。
向来兴儿宣完皇帝口谕的大理寺丞换做了一副笑脸,主动代来兴儿解释道:“东司就是茅厕呀。圣上有话,来兴儿本出身于翰林之家,论聪明才智,倘若能本本分分地进学修身,将来也不失为朝廷栋梁之臣,所以特意替你圈定了一个妥当的所在,也就是国子监,差你到那里清理东司,使你在值役之余还能够求学上进,圣上待你,真可谓是仁至义尽了啊。”
江中石一听大理寺丞说皇帝要罚来兴儿去打扫茅厕,头一个就不干了,挺身站起,就要口出不逊之辞,被身旁的来兴儿一把拉住,强按着叫他重新跪了下来。
来兴儿恭恭敬敬地朝着大理寺丞行了三叩首的大礼,谢过皇帝的不杀之恩,又诚心诚意地向大理寺丞本人致谢,感谢他在皇帝面前为自己着力开脱,才使得皇帝宽赦了自己。
大理寺丞心中实觉有愧于来兴儿,遂扭头令四名狱卒退出牢房,这才压低声音对来兴儿说道:“不瞒将军说,此次将军得以活命,非赖本官出力,实则上赖圣上有意施恩于将军你,下赖将军你娶到了一位忠贞不二的奇女子,没有她舍弃宫中的荣华富贵,甘愿在将军蒙难之时,委身嫁与将军你,圣上或许不至于如此迅速地便赦免了将军你的死罪呢。”
“锦屏?难道这次是她救了自己?”来兴儿心中像打翻了五味料瓶,一时间说不出是怎样的滋味。
“锦屏姑娘还在衙门外等着将军你呢,本官这就送将军出去。”这位审案高手大理寺丞在入宫面君之时,曾得皇帝亲口点拔,醒悟到了自己这回是被顶头上司大理寺卿当枪给使了一回,因此,对待来兴儿的态度大为转变,浑不似这几日来套问来兴儿口供时那么处心积虑了。
来兴儿和江中石在大理寺丞的亲自陪送下,走出了大理寺的牢房,果然见锦屏手牵着小白龙,独自站在大理寺门外,似乎已等候自己多时了。
来兴儿紧跑上前,抚摸着小白龙颈后长长的鬃毛,满含歉意地对锦屏说道:“连累你为了我的事,受委屈了。”
锦屏远远地望见来兴儿,已是激动地泪流满面,此时听来兴儿如此说,禁不住抬起拳头,狠狠在来兴儿胸前打了一拳,破涕为笑地埋怨道:“都是你不好,害我做了个清理东司的婆姨,以后跟着你少不得****要多闻些臭气。”
来兴儿心中对锦屏既充满了感激,又掺杂着浓浓的歉意,同时还油然而生出一种敬佩之情。两年前,他被李进忠带出闲厩院,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作了张皇后的一名眼线调入东宫,当时头一个向他伸出温暖之手的正是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丽女子。几年来,自己和她虽说得上是朝夕相处,无话不说,却从来没发觉她竟是这么一位视荣华富贵为粪土,忠贞不二的奇女子,相比之下,自己有负她多矣。
“咱们快走吧。别在大理寺门前多做耽搁,瞧着这衙门,我浑身就直出冷汗。”锦屏不好意思被来兴儿直楞楞地盯着呆看,忙开口说道。
来兴儿经她这一提醒,也回过神来,转身冲着立于衙门前的那位大理寺丞躬身施了一礼,招呼着江中石,三人两前一后,离开了大理寺,朝着城东的国子监走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望梅止渴()
就在来兴儿被押解回长安,关入大理寺监牢中受审的同时,泾州城中,刚刚到任不足两个月的泾州刺史汤宽也在面临着一场生死考验。
有“百官楷模”的汤宽自从在巴州刺史任上意外地找到了流落于此的皇长子、睦王李启,就一心认为当初在巴州城东的道观中邂逅如仙媛时,如仙媛给他下的那句判词“一朝逢龙,从龙不终”要在他身上灵验了。
尽管这后半句判词--从龙不终,听起来隐含不祥之意,可汤宽宁愿相信这是暗指他经历不止一代,既然他出仕时柄国当朝的老皇帝已经驾崩了,并且与他不期相逢的很可能是下一任的皇帝,那么即使是真的从龙不终,又该如何呢?说不准,待睦王殿下登极做了皇帝,自己还能捞个宰相做做呢。
汤宽亲自护送李启返回长安不久,就赶巧遇到了京兆尹曾庆则为当朝权宦李进忠所逼,与恩师柳毅一道率军出京抵御叛军。面对着京兆尹出缺这一诱惑,汤宽坐不住了,他在长安城中四下活动,先是意图与李进忠重续旧情,求他向皇帝举荐,由自己接替曾庆则的位置,在被李进忠拒之门外之后,又想到了被他所谓的“救”回长安的睦王李启。
那****与来兴儿一道赶至睦王府上,想托睦王暗中使力,为自己谋得京兆尹的美差。睦王李启感念他的救护之恩,对他倒十分客气,一口答应下替他在皇帝面前多进美言,即使争取不到京兆尹的位置,至少也能如他所愿,将他留在长安,到尚书省六部中的哪一部任个侍郎什么的堂官。
汤宽得到了李启的当面许诺,也顾不得等来兴儿,便一个人乐滋滋地回到下榻的吏部馆舍,只等几天后皇帝晋封他的册命一到,他便能从一个小小的三等州刺史一跃成为服紫的三品朝廷大员了,从此便可一路飞黄腾达,直奔位极人臣的宰相而去了。
好容易眼巴巴地等到了第五天头上,对他的册命果然下达了。正遂了汤宽的心愿,皇帝真的越级晋他为从三品大员,不过,所封官职既不是他盼望多日的京兆尹,也不是京中哪个部的侍郎、卿贰之位,而是顶着个从三品的品秩,与二三十名同僚一起赶赴西疆,接任各州刺史。汤宽分到了号称长安西大门的重镇泾州作刺史,并兼任地方团练防御使,虽说是地方军政大权独揽,可要年届五十的汤宽不避刀矢地赶赴已是儿狼烟四起的泾州上任,对他来说,仍有些勉为其难。
好在任职的地方虽差强人意,总算从此进入了朝廷大臣的行列,汤宽并不是个死心眼儿的人,一旦接到了册命,当天晚些时候便特地穿上皇帝新赐下的绛紫色官袍,兴冲冲地前去向睦王李启当面致谢。
李启此时刚从父皇那儿得到天下兵马元帅的册命,也正在登坛任帅的兴头上,见了汤宽,当即向汤宽下达了他的第一道帅令。他要汤宽到泾州走马上任后,密切关注于承恩、项知非等人麾下神鹤军的动向,一旦发现神鹤军有异动,即可以地方团练使的名义直接向大元帅府呈送军报,禀明详情,也可以泾州刺史的名义直接发奏章给皇帝,随时告知神鹤军的动向。
用不着李启向他挑明一切,在官场打拚了大半辈子的汤宽随即便领悟出了朝廷选任包括他在内的二三十名所谓能吏接任西疆各州刺史的真实意图。
原来,朝廷在选任能吏加强西疆各州的治理能力,随时防备吐蕃等异邦入侵的同时,对于承恩所部神鹤军也放心不下,要他们这些位新任的刺史前去充当朝廷监视神鹤军动向的眼线和耳目呀。
既然李启已明确提出了要求,身为官场老吏的汤宽自是不肯白白地放过这么一个能与朝廷讨价还价的大好时机。他满面谄笑地,尽量用委婉的语气向李启表达出他心目中期待的价码:他汤宽可以为了睦王殿下的一道指令,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只是恳请李启念在他已是年过花甲,土埋至胸口的人的份上,待他到泾州有所建树后,设法为他谋得一个六部尚书的位置。
李启年少气盛,兼之刚刚出任天下兵马大元帅,听出汤宽的话外之音后,竟是连个磕都没打,当场便向汤宽作出了许诺,只要汤宽到泾州后,能找到于承恩、项知非等人企图拥兵自重、意图不轨的真凭实据,及时呈报给朝廷,到时可将五万神鹤军直接置于自己的麾下,以后,兵部尚书一职就是汤宽的了。
汤宽得到李启的这一当面承诺,喜出望外,随即抓紧时间办好了一切任职手续,率领着二三十位新选任的刺史陛辞了皇帝,踏上了赶赴西疆走马上任的行程。
骑马走在前往泾州的路上,回想起在大明宫含元殿陛辞时,皇帝亲口对他说起的一句话,汤宽更是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皇帝当时单单对他说道:“你既是启儿的救命恩人,便与朕的救命恩人没有差别,好好去做,朕不会有负于你这位‘百官楷模’的。”
就是这别人眼中看来无甚出奇之处的一句话,令汤宽竟然联想了一路:皇帝居然还能记起自己是先皇钦立的“百官楷模”,而且亲口称自己同他的救命恩人没有任何差别,如此一来,保不准将来皇帝直接调自已回京出任宰相也未可知。
这么美美地胡想了一路,待到了泾州城,不出三天,又一个令汤宽倍受鼓舞的讯息传来:一手创建了神鹤军的于承恩被李启调至了长安以东的陕州驻防,他手中节制泾原、陇右、河西诸道兵马的大权被移至了文弱书生出身的项知非手中。(。)
第一百四十八章 神鹤军魂()
(求订阅,求月票)如此看来,皇帝父子对自己说过的话句句都并非虚言支应啊!
受此激励,汤宽抖擞起精神,一经莅任,便全力以赴地重新组建起了隶属于团练使辖下的泾州府军,作为可以服从自己随时调用的军队,一来能够用来守城备战,二来也为自己先行组建了一支足可保护他一家安全的私人卫队。
你还别说,汤宽这新官上任一把火烧将起来,居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项知非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在汤宽组建起二千人的泾州府军后不久,就向汤宽提出,将泾州的城防重任移交给汤宽,他则和王怀贞分统两路神鹤军,靠前驻守,以防吐蕃一旦大举入侵,直接威胁到泾州城防的安危。
吐蕃人迟早会越过两国边界,对河陇、泾原一带展开进攻的。这一点即连生活在西疆的寻常百姓都能看得出来。因此,尽管朝廷与吐蕃刚刚签定了停战协议,可项知非、汤宽等一干驻守西疆的军政大员仍没有放松对吐蕃军队,尤其是号称常胜军的十万“天蝎军”动向的侦测。
当派出的几路斥候先后报来的消息都说吐蕃大将军纳悉摩亲自率领十万“天蝎军”北上,移驻两国边界时,汤宽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慌,急于起草奏章,恳请朝廷继续向西疆增兵调粮,以备不测。可奏章才拟了一半,汤宽又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笔。他想到先前于承恩在时,正是因为不断地上章请求朝廷允准神鹤军扩充兵员才引来皇帝对他的猜疑。如今,代替于承恩统辖西疆军务的是神鹤军中的二号人物项知非,他不向朝廷要兵要晌,反倒是自己这位才莅任不久的泾州刺史急于要朝廷向西疆增兵,远在几百里之外长安城中的皇帝和睦王会不会据此认为,自己与项知非等人沆瀣一气,借口防范吐蕃入侵而试图拥兵自重呀。一旦有了这个顾虑,汤宽随即打消了单独上奏朝廷的念头:宁可冒些风险,也绝不可因一时冲动和恐慌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丧失皇帝和睦王对自己的信任。
然而,纳悉摩亲率十万““天蝎军”一俟抵达两国边界,不待中土边军做出反应,即兵分南北两路,于一夜之间,接连突破多处边境线,相继攻占了凉、伊、西、瓜、沙五座州城,切断了陇右重镇鄯州与后方的联系,兵锋直指汤宽所在的泾州。
面对着汹汹而来的吐蕃军队,项知非、王怀贞等久经战阵的大将也沉不住气了。他们一面将五座州城接连被吐蕃攻克的消息用六百里加急发往长安,奏报给朝廷,一面给泾州城中的汤宽下达命令,要求他在加固泾州城防的同时,每隔四个时辰就要向镇原和河州传递一次长安朝中的讯息,以便他们能够及时按照朝廷的指示俟机对吐蕃军队展开反击,收复被他们攻占的城池。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紧急发出的多份军报和奏章犹如石沉大海,五天过去了,朝廷竟连一个字的指示都未向驻守西疆的几位军政大员们下达过。
未得朝廷的军令,兼之出于保存神鹤军实力的考虑,项知非和王怀贞二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屯兵原地、固守待战的策略,从而失去了趁吐蕃“天蝎军”立脚未稳,展开反击的宝贵战机,也在客观上造成了骆元奇麾下的五千神鹤军随同鄯州城的陷落而遭遇到了全军覆没。
待到张谅率领的三万“天蝎军”和纳悉摩亲率的六万军队几乎在同一天出现在项知非和王怀贞二人面前时,一场事关西疆存亡的大决战同时在南北两路展开了。
王怀贞与儒生出身的项知非不同,是地地道道的行伍出身,打起仗来一向以“稳、准、狠”著称三军。在吐蕃此次大举入侵之前,王怀贞就曾率军与袭扰边境的小股吐蕃军队展开过多次交锋,但每每胜则胜矣,斩获却极其有限。与他交锋的吐蕃军队往往是一触即溃,撒腿就跑,从不给他留下一举全歼的机会。
因此,当王怀贞率领着两万神鹤军主力在河州直接面对纳悉摩麾下六万“天蝎军”的攻击时,王怀贞并没有因敌方兵国三倍于已方而惧怕畏缩,反而认为这是充分显示神鹤军强劲战力的绝佳时机,在具体战法上选择了最为凶悍的对攻战法,不但要守住河州城,而且意欲一战歼灭来犯的敌军主力。
主将破釜沉舟的气魄大大激发出了两万神鹤军将士歼敌制胜的勇气和决心,令他们发挥出了超出平常两倍的战力,在与乘胜来犯的两万“天蝎军”前锋的第一场对攻战中,王怀贞所部大获全胜,仅仅付出了不到两成的伤亡代价,就取得了歼敌一万,俘获两千的显赫战绩,给了骄横无比的“天蝎军”当头一棒。
然而,与王怀贞在河州城外狭路相逢的毕竟是“天蝎军”的主将,在吐蕃朝中号称百战百胜的大将军纳悉摩。
当纳悉摩接到前锋战败,损伤过半的消息,不由得大吃一惊:中土皇帝调来驻守西疆的这支神鹤军果然不同凡响,令人小觑不得。他当即传令三军停止进攻,随后派出了多路斥候,严令他们从速打探清楚河州守军的兵力虚实,以及泾州可充做河州后援的兵力多寡。
三天后,当纳悉摩从斥候口中获知驻守河州的虽然有两万神鹤军主力,但可充做其后援的泾州守军却仅仅只有两千才组建不久的府军时,他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容。
当天,在纳悉摩的亲自指挥下,“天蝎军”五万主力对王怀贞所部一万多神鹤军展开了车轮式的猛攻,他们充分依仗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分三拔轮番对神鹤军发起进攻,不给敌方任何喘息、休整的机会。
就这样,历经了三天三夜不曾停歇的浴血奋战,两万神鹤军将士,上自指挥使王怀贞,下至每一名士卒,都已经是人困马乏,无力再战了。
当又一拔经过充分休整的“天蝎军”军士如狼似虎地冲上来时,浑身上下浸透了对方将士鲜血的王怀贞大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望了望身边左右仅存下来的几百名神鹤军军士,仰面发出一声怪叫,举剑就要自刎。守护在他身边的十几名亲兵眼见主帅要自刎殉国,慌得纷纷上前,死命拦下了他。随后,仅存下来的几百名神鹤军军士不惜用自己的身躯拚死挡住了“天蝎军”如同潮水般的进攻,掩护着王怀贞几乎是单枪匹马地落荒逃走了。
纳悉摩一路踩踏着神鹤军将士的遗体步入了河州城,未等他在王怀贞的中军营中坐稳,“天蝎军”各军主将先后报来的各军伤亡人数令他差点当场背过气去:河州一役,六万“天蝎军”用了前后将近十天的时间如数全歼了两万神鹤守军,攻占了河州城,可是却也付出了自吐蕃与长安朝廷开战以来从未有过的惨痛代价,单单是在河州城外战死的“天蝎军”就远远超过了两万之众,加上受伤失去战斗力的人数,如今,纳悉摩麾下可驱使再战的军士只剩下了两万有余。
“惨败,惨败呀!”纳悉摩在心里反复不停地念叨着这同样的几个字,无精打彩地下达了全军在河州休整、备战的军令,同时派出飞鸟使传书逻些,请求大论朗格增兵北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 北路突破()
(求订阅,求月票)与南路军王怀贞所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驻守北路镇原的项知非面对着从凉州一路杀奔而至的张谅所率的三万“天蝎军”,却保守地采取了只守不战的策略。
项知非能以一介儒生之身崛起于乱世,成为仅次于于承恩,位列骁将王怀贞之上的神鹤军中二号人物,自有他过人的长处。其中最为于承思所激赏和高度认同的一点就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项知非都是神鹤军一众将领中最擅于保存自身实力的一位。
在充满着血腥动荡的乱世,唯有活得比别人更长久,才是最终战胜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