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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待皇帝走出瑶华宫,寂寞难耐之际,信步来到不远处的紫兰殿,想到阿史那婕妤处借宿一宿,竟然被守门的宦者吱吱唔唔地告知:丽贵妃白天才差人到后宫各嫔妃住处传下话来,一月内不许各嫔妃侍寝。
皇帝听了婉容这近乎疯狂地禁寝令,顿觉哭笑不得,一时间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是该怒,该气,抑或该悲、该笑。呆愣愣地立在紫兰殿外足有一刻钟的光景,最终还是无奈地转身回到浴堂殿,一个人睡去了。
尚敬报来王怀贞败回长安的消息时,皇帝还在想着昨晚的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陛下,王怀贞此次不仅仅是丢掉了河州,还赔进了两万神鹤军军士的性命啊!”尚敬瞧出皇帝的眼神带着几分迷离,遂颤声提醒道。
皇帝浑身一抖,仿佛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了过来,盯着尚敬问道:“你说什么?两万名军士,就这么没了?大元帅府为何没有奏折呈上来?”
“王怀贞擅自绕过了大元帅府,直接托人找到了咱家,定要求见陛下,才肯奏明详情。”尚敬边说边偷眼观察皇帝的反应,生怕皇帝会立刻传见王怀贞。
“详情!什么详情?有详细军情不向大元帅府禀报,一心来见朕做什么?哦,朕明白了,他是指望着到了朕跟前能保下他一条活命吧?传旨给他,要他务必立即前往大元帅府报到,有什么话叫景云丛代奏!”
尚敬正在庆幸皇帝将王怀贞打发到了景云丛那儿,又听皇帝问道:“河州突然之间就丢了?启儿不是才和吐蕃使臣达成两国罢战的协议吗,吐蕃怎么说打就打过来了,泾州的项知非和汤宽为何没有及时上奏?”
尚敬听得心肝一颤,忙含混应道:“说不定他二人的奏折此时正在路上也未可知呢。”
“尚敬,你老实回朕一句,这个王怀贞和你之间没有什么瓜葛吧?”皇帝陡地问道。
尚敬听皇帝疑的是这事,心底松下了一口气来,旋即脑海之中闪过一个念头:何不借此机会除掉王怀贞,这样一来,即使将来西疆军情危急,自己也可顺势将瞒报军情的罪过一股脑推到他的身上。
有了这个打算,尚敬故作惊慌地匍匐在地,朝皇帝叩首道:“老奴不敢,不敢哪。那王怀贞托人找到老奴,老奴念及他是于承恩大人亲手栽培起来的一员猛将,才答应替向陛下传过话的。老奴与他,以往确实连一面之缘都没有过啊。”
尚敬表现得越是惊慌失措,皇帝心中越觉得满意,昨夜在瑶华宫中受的那一肚子窝囊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供发泄的出口。
“经过了两年时间,朕相信你也长了不少记性。”皇帝话中藏话地抻着尚敬,说道,“守将弃城而逃,该当何罪呀?王怀贞既然找到了你,又说有紧急军情要面见朕来禀奏,朕想,他见了景云丛也是脱不了一个死字,索性省些事,就把他交给你去发落,待他详细交待完西疆军情,是杀是留,由你瞧着办,可好?”
说完这话,皇帝眯起眼睛,观察着尚敬的反应。皇帝自诩论起帝王心术来,自己远在父亲之上,可以直追其祖。他之所以在委尚敬以知内侍省事之重任后,随即便提拔禄光庭做了内侍省的副监,概因尚敬两年前曾有过卖主求荣的不光彩往事,令他无法完全放心得下。倘若尚敬与远在京城之外的带兵大将有所勾结,那么他重新起用尚敬岂不是更是一种失误了吗?相反,只有叫王怀贞这样的军中骁将死在尚敬手里,令天下的带兵之人皆对尚敬心怀怨望,他才能高枕无忧。
深谙皇帝心意的尚敬自然另揣着一番心思,耳听得皇帝欲借自己之手杀了王怀贞,也顾不得细细琢磨背后隐藏的深意,当即抬头应道:“老奴领旨。”
就这样,神鹤军中一代骁将王怀贞聪明反被聪明误,无意之中竟被尚敬拉做了替罪羊,当晚在详细写下西疆最新的战况后,被尚敬指使人活活勒死在了内侍省衙门的一间厢房之中。
景云丛事后在得知了王怀贞的死讯后,禁不住仰面发出一声长叹:军魂已逝,神鹤休矣。**
。。。
第一百五十五章 离奇失踪()
国子监各个院落之**有二十多座东司,每日早晚清扫一遍也是件费时费力的活计。好在来兴儿每晚一回至宿房,锦屏便已做好热气腾腾的饭菜,在等候着他了,一连十几天下来,来兴儿竟也没觉得这被人视为最下贱的活计干起来自己有多么委屈。并且,自己身旁不仅有贤妻相伴,更添了一位可以与之同甘苦、共患难的好兄弟,每日帮他倒干了有多一半的活儿。因此,刚刚过去了短短的半个多月时间,来兴儿自我感觉比起在延英殿当差的那段日子还要舒坦、自在不少,脸色也恢复了往日的红润,整个人都重新涣发出了与以往不同的活力来。
更令来兴儿感到欣慰的是,那位古稀之年的国子监祭酒老大人一经听说来兴儿是前朝翰林学士来慎行的嫡亲公子,竟破例准许来兴儿在每天工余随同国子监中的生员一起听课,习学儒业。这也使得来兴儿对作为附逆罪臣被斩于独柳树下的父亲更平添了一份敬重和好奇。
这一天傍晚,来兴儿照例早早地清扫完了十几座东司,打了一桶井水把浑身上下洗涮已毕,嘴里哼着小曲,走至相邻的院中,想拉江中石一同回宿房吃晚饭。谁知,他围着院中的东司里里外外转了个遍,也没找见江中石的影子。
“这个饭量如牛的小子,定是抢长风文学,x。着收工回去吃饭去啦。”来兴儿看那座东司内外清扫地倒也还算干净,心中不免这样想道。
可是,当他穿院过巷地回到自己的那间简陋而温馨的小小宿房中,却只看见锦屏笑脸盈盈地迎上前来,哪曾见房内有江中石的半点影子。
“咦,奇怪呀。这小石头今天跑到哪儿去了?”来兴儿边帮着锦屏张罗饭菜,边问道。
“对呀。”经来兴儿这么一提醒,锦屏也像是想起了什么,附和着说道,“往常这时候,他只怕两大碗糙米已经入肚了。今儿早起我还特意告诉他,晚上有娘娘差人送来的半只烤羊腿,要他提早些收工,赶回来吃饭。怎么天到这般光景,竟还不见他的影子?”
“不行,我得找找他去。”来兴儿顺手拿起一张胡饼,夹了一大块喷香的烤羊腿在里面,就要出屋去找江中石。
“我想起来了。这两天宫中有消息说,泾州刺史好像投降了吐蕃,并引导着吐蕃人一路杀奔长安而来,昨日已逼近了距长安只有二百里的汾宁,我家老爷正准备率三千禁军出城迎敌呢。前些日子你不是曾答应过小石头,说要带他去见我家老爷的吗?会不会是他听到了这个消息,自己溜出了国子监,跑去求见我家老爷了呢?”锦屏提醒着来兴儿。
吐蕃人逼近长安,皇帝已打算弃城东奔。这个消息来兴儿也从国子监中的生员交头接耳的议论中获知了,可景云丛即将披挂上阵,率军出征的消息还是头一回听到,一时间不免也有些动心:如果自己能够加入景元帅的麾下,随同这位当世军神一同迎击吐蕃入侵,该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人生快事啊!
在大理寺的牢房中听到皇帝那令他感到莫名其妙的口谕,来兴儿就一直怀着一份即连锦屏都未曾向她说起过的心事:今后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建功立业,洗刷因父亲附逆带来的种种耻辱,回报朝廷加诸给自己的不明恩惠,使自己能够堂堂正正地立于人前。
尽管锦屏提醒得很有道理,江中石或许真会在听到了景云丛即将离京出征的消息之后,背着自己悄悄地跑去求见他一面,可来兴儿出了房门,仍首先选择了到不远处的马厩去找上一找。
受到了景暄的格外关照,小白龙被准许留在来兴儿身旁。在锦屏的悉心照料下,小白龙的伤势已经痊愈。江中石闷在国子监中陪着来兴儿清扫了十几天的东司,甚是无聊,曾整天缠着来兴儿要骑小白龙到坊外逛逛,遭到来兴儿的严辞拒绝。他今天反常地没有准点儿来吃晚饭,会不会到马厩偷着和小白龙亲近去了?
说也奇怪,由于江中石是猎户出身,并且平日里专与山林间的诸种猛兽作对,身上带着浓浓的虎狼气息,寻常的战马一靠近他,就禁不住浑身颤栗,吓得几乎站立不稳,唯有小白龙可以任由着江中石亲近、抚摸,而表现得神情自若、举止如常。想到这匹驮着自己来往驰骋的心爱坐骑,来兴儿不由得感到一阵庆幸:临从蒲州被押解回长安受审之前,于承恩曾有意把小白龙扣留在他那儿,可小白龙却像是知道来兴儿有了危难,在来兴儿和江中石即将被押解出蒲州城时,蹄跳咆嚎着挣脱了缰绳,一路狂奔着赶来,非要跟随来兴儿一同返回长安。睦王李启得人禀报,知道了此事后,心中暗自诧异,竟破例下令恩准来兴儿带着小白龙一起走,于承恩碍于睦王开了口,才没强行扣下小白龙。
同自己之前的两匹坐骑:“雪里青”和“追风”相比,小白龙显然更通人性,更具灵性。可能是见惯了寻常战马对自己畏如猛虎的样子,江中石对这匹不同凡响的小白龙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只是碍于从蒲州被押解回长安的一路之上,他和来兴儿两人一直被关押在囚车之内,兼之到了长安当即就被关入了大理寺的牢房,始终没得着空儿与小白龙亲近。因此,在跟随来兴儿一道被罚来国子监清扫东司之后,江中石一旦得着空,便会跑到马厩之中与小白龙亲热一番,眼瞅着他与小白龙分外的亲昵,来兴儿甚至已做好了一俟江中石向自己开口,便将小白龙赠送给他的准备。
马厩中,刚刚吃了锦屏送来的草料,正在马厩中安静地饮水的小白龙一见到来兴儿,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欢快地打着响鼻来迎接小主人,而是冲着来兴儿来的方向仰起头,接连发出几声嘶鸣。来兴儿见此情状,心中陡生警觉,走上前,轻轻抚摸着小白龙颈后犹如锦缎般的鬃毛,亲昵地向它问道:“你想告诉我什么?那个小石头今天没来烦你吗?”
小白龙极通人性,像是听懂了来兴儿的话,先是冲着来兴儿摇了摇头,继而朝着门外努了努鼻,发出一长一短两声低鸣,仿佛是想告诉来兴儿什么。
小白龙不同寻常的举动更令来兴儿满腹疑虑,他猜测着继续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是你听到了什么响动,要我出去看看?”
这一回小白龙居然点了点头,可接着又发出同样的一长一短两声低鸣,似乎在提醒着来兴儿什么事。
“你是说,在我来之前,你听到外面有马经过时发出的嘶鸣声?”来兴儿心念一闪,此时已近宵禁时分,小白龙居然听到外面传来马的嘶鸣声,显然是出事了。想到这种可能,来兴儿转身就欲离开,却听到身后小白龙又发出了一声分外嘹亮的嘶鸣。
它这是在告诉我,外面有马受惊了!来兴儿挥手向小白龙示意,自己已完全听懂了它想传达给自己的意思,三步并做两步出了马厩,径直向坊门外跑去。**
。。。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不期而遇()
(求订阅)国子监所在的务本坊与景云丛东阳郡公府所在的归仁里仅有两坊之隔,务本坊南门外即是与朱雀大街相通的务本里。
来兴儿大口大口地把手中的那块夹肉的胡饼吃了下去,一路跑着出了坊门,顺着务本里朝朱雀大街的方向跑去。也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小石头很可能跑出务本坊,自己去见景云丛去了。
待来兴儿一口气拐到朱雀大街上,不由得愣住了。借着朦胧的月光,只见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有四人一马正在对峙着,牵着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江中石,而他手中牵着的那匹马赫然竟是久违了的“追风”。
与江中石并肩而立的是一位年轻军官,手执一把宝剑,剑尖正指向对面一人。那是个身材魁梧的蒙面人,似乎刚刚在江中石手下吃过亏,有意地远离他,躲在另一人的身后。
“小石头当心。对手十分了得。”来兴儿顾不得多想,大叫一声,奔了过去,挺身站到了江中石身边。
“大哥,对面这个女的不是个好人。她鬼鬼祟祟地藏在我干活的那个院内,像个鬼魂似地飘出了坊墙,原来是想行刺这位将军,幸好我早就盯上了她,才没叫她得逞。”江中石边向来兴儿解说道,边欲将手中的马缰绳递给来兴儿,以便自己能够专心对付辛十二娘。
“追风”见了来兴儿,更是格外欢喜,把头凑过来,贴近来兴儿的脸颊,向他表示亲热。
来兴儿没有去接江中石手中的马缰,亲昵地拍了拍“追风”的脑袋,令它退后几步,这才朝辛十二娘抱拳招呼道:“今晚与大娘子在此不期而遇,在下甚是有幸。只不知我这兄弟对大娘子有何冒犯之处,惹得大娘子如此生气?”
辛十二娘此时也认出了来兴儿,冲他微微颔首道:“有福的小子,咱们也算有缘,今晚又见面了。你这位兄弟打扰我做生意,一出手还那么重,你既然来了,我不妨再卖你个面子,你带着他速速退向一旁,待我取了景昭的性命,再与你叙旧也不迟。”
那名手执宝剑的军官听辛十二娘出言如此不逊,言语间仿佛自己已是她到手的一只猎物一般,不由得气撞顶梁门,移剑指向辛十二娘,沉声喝问道:“何方妖人,敢阻拦本官办案拿凶,你与波护是一伙的吗?”。
辛十二娘听到景昭这话,神色诧异地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个蒙面人,咯咯笑道:“都到了什么时候啦,你这小哥倒对那皇帝老儿十分忠心,仍一心一意地替他守家护院。波护,你就是京城内外令人闻名丧胆的波护?记住,今日救你一命,来日须拿万贯来酬谢于我啊。”
波护被景昭一语揭破了身份,也不再隐瞒,伸手扯下了蒙面布,露出一张长满金黄络腮胡须的大白脸来,狞笑着冲辛十二娘抱拳行了个礼,豪爽地答道:“万贯值得了什么?只要我波护今晚能从这小儿剑下保得一条性命在,来日必定重谢大娘子活命之恩。”
来兴儿听辛十二娘说到那年轻军官名唤景昭,心内一动,抱拳向景昭问道:“请问这位将军,与宫内的惠贵妃如何称呼?”
景昭在来兴儿赶来之前,得江中石路见危难,出手相助,才堪堪躲过辛十二娘劈雷闪电般的追杀,如今见来兴儿显然与江中石是一条道上的,禁不住冲他微微一笑,答道:“那正是家姊。景某经过多日查访,好容易在睦王府中发现了波护这回鹘巨盗的踪迹,却仍被他事先察觉,将睦王府中这匹宝马盗走,夺路而逃,景某于捉拿他的半路上,意外地受到这位来历不明的女子的突袭,若非小兄弟及时出手相助,景某恐怕此时性命已休矣。救助之恩容当以后再报,眼下只盼两位小兄弟能与景某联手,将波护捉拿归案才是。”
来兴儿听到景昭竟是景暄的亲兄弟,既惊且喜,大声提醒江中石道:“小石头,不想你今晚竟救下了景元帅的公子,娘娘的亲兄弟。咱们旁的话不说,先帮着景将军逮着波护就是。”又替景昭向辛十二娘求情道:“大娘子,景将军既然已亮明了身份,在下斗胆,还请大娘子闪身在一旁,以便我兄弟二人协助景将军办案缉凶。”
辛十二娘听了来兴儿这话,越发笑得喘不过气来,手指着江中石,打趣来兴儿道:“有福的小子,我知道你心善,见不得杀人,先好心劝你一句:带着你这位爱管闲事的傻兄弟退在一旁,待我料理了景昭,拿到了两万贯酬金,再和你商量波护的事,可好?”
来兴儿亲眼见识过辛十二娘令人不可思议的身手,耳听得她执意要杀景昭,遂用自己的身躯挡在景昭身前,向江中石叫道:“小石头,这大娘子的身手十分厉害,你我断不是她的对手。待会儿我和她动起手来,你千万要护住景将军从速离开此地,记住没有?”
江中石先前曾和辛十二娘交过手,自是知道她的厉害,哪儿肯听从来兴儿的劝告,舍下他单独与辛十二娘交手,应声答道:“大哥,这婆娘不好对付,还是我来吧。”说罢,纵身直扑向辛十二娘,意欲给她来个先下手为强,掩护来兴儿离开。
辛十二娘只轻轻巧巧地一闪,即避过了江中石来势汹汹的一扑,轻舒玉臂,抓住江中石的背心,向外一搡,就把个强壮如牛的江中石推得向前收脚不住,险些扑倒在地。
“好心的小子,你这位小兄弟蛮招人喜的。我向来只为钱杀人,赔本的买卖是不做的。瞧在咱们也算旧相识的份上,再奉劝你一句,赶紧带着他离开此处,莫要惹恼了我,到时再要走,只怕就来不及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联手御敌()
来兴儿担心江中石的安危,眼见得他一扑未成,反被辛十二娘顺势推倒,冲身旁的景昭大叫一声:“景将军快走,这儿就交给我们兄弟俩了。”猱身向前,双掌平推向辛十二娘,也加入了战团。
来兴儿曾跟着景暄习练过两年技击之术,加之最近走南闯北,东征西杀,颇积累了些临阵御敌的经验。因此,虽然若论起单打独斗,他尚不是江中石的对手,但却不似江中石那般,面对强敌,仍一味不管不顾地猛冲猛打。他这双掌击向辛十二娘,看似使足了力气,呼呼带风,实则虚实结合,暗地里已给自己留足了退路,紧防着对手陡施狠手,伤及自身。
若用方才对付江中石的那一招来对付他,多半便会落空,遂也改变了应对的招式,稳稳地立在原地,不避不闪,眼瞅着来兴儿的双掌推至胸前,绝无可能再相机变招,突然大喝一声,单拳倏地打向来兴儿的面门,摆足了与来兴儿同归于尽的架势。
来兴儿断断想不到武功超强的辛十二娘一上来就和自己拚命,心下稍一犹豫,掌势也随之缓了一缓。就在这一眨眼的瞬间,辛十二娘的拳头已经打到了,在场众人耳畔只听得“啪”地一声,来兴儿被打得鼻口窜血,身子向后直飞了出去,重重地仰面摔倒在景昭脚旁。
“小子,我存心手下留情,要你知难而退,你可甭再不识抬举!”辛十二娘仅仅用了两招,便打得来兴儿、江中石兄弟两人毫无还手之力,却也没有紧接着痛下杀手,取了两人的性命,只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