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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二丫离去了,幺一靠近弯月,悄声问道:“妹妹,这个人是?”
弯月摇了摇头,低声道:“姐姐,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刚才在采芦苇的时候,看到他被柔然人追杀。他说他叫沈末东,为了保护我,他冲出去跟柔然人血拼,结果成了这副样子,命在旦夕。对了,张大夫回来了没有?”
幺一面露难色:“张大夫自此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其公子亦是如此,我真担心……”
“担心什么?”弯月闻言,紧张地问道。
“自古伴君如伴虎。”幺一沉吟了一番:“我担心,四皇子的伤无论能不能治好,都会为张大夫带来一场祸事。”
弯月的心,登时纠紧了。古时,华佗为治曹操的头痛,提出开颅之法,被曹操杀害;扁鹊屡次谏言蔡恒公,都被置之不理,最后不得不逃出蔡国才得到一线生机。
文人难做,一点儿不敬的言论都能入狱N年;大夫更难做,一丝儿不慎,就再也不能悬壶济世了。
“应该不会这么惨吧。”弯月心存侥幸地说道。
幺一眼垂落下:“但愿不会。”
此时,躺在床上的沈末东似乎呻吟了一声,弯月见状,忙拍脑门道:“哎呀,我这个糊涂的,竟然忘了拿三七了。”说完,她连忙跑出去,去药房拿了一点点三七,在磨成粉后用白开水调匀,随即灌入了沈末东的嘴里。
三七乃止血良药,最简单的法子就是磨成粉冲服。如果是痈肿并疼痛不止,可用米醋冲服。
“糟糕,他好像有点儿发热。”弯月触到他的体肤,担忧的说道。
幺一担忧地靠了过来,打量着这个叫沈末东的男子,只见此人天庭饱满,鼻梁高挺,眉毛黑且浓密,眉目间不时地流露出英气,让人见之忘俗。
这个男人,恐怕来历绝非一般。弯月这小丫头没有心思,见人就救,但愿她别招来一身祸就好。
这夜,弯月时不时的擦拭着沈末东的额头,同时不忘擦着他的手。幺一虽然倦怠,可也不辞辛苦地帮弯月煎了一碗芦根,喂男子吃下。
第二天,当阳光晒到疲倦的趴倒在桌子上的弯月时,幺一悄悄推门进来,推了推弯月笑道:“好妹妹,快起来了。”
“怎么了?”弯月揉了揉困乏的眼睛,懵懂地问道。
“张大夫和七公子回来啦。”幺一善意的提醒道。
“是吗。”弯月闻言,倦意退去了一半儿,忙小跑了出去。院外,若涵满腹委屈的站着,而张大夫则一脸垂头样儿,似是很不满意。
这是怎么了?正当弯月打算开口询问时,张大夫冲她使了个眼色,推开门走入了房中。弯月会意,眼见此处无他人,也跟了进去。
屋子里,张大夫坐在板凳上,抚着胡子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见到弯月和幺一进来了,他忙站起身来关上门,说道:“唉哟,老头子我昨天就不该接这生意。”
“哦?”幺一蹙起黛眉:“大夫,此话怎讲?”
“别提了。”张大夫苦恼的站起身:“老夫身为大夫,看病救人乃第一要务,救治那四皇子,也出于此心。可是,四皇子脱离危险后,竟然要老夫跟他前往军营,去做他的军医,还咄咄逼人地说,如果老夫不去,就是对国家的不忠。哎,老夫不是不想救人,只是军营里杀气太重了。”
幺一默默地低下了头,手指在不停地掐算着。而弯月则灵光一闪,问道:“师父,你要去四皇子的军队里做大夫吗?”
“怎么,你想去?”张大夫白了白眼,胡子吹起,一副小孩闹别扭的样子。
弯月忙靠到张大夫那里,问道:“听说,陛下与五皇子,正率兵往这里赶,不日就会到达?”
“是又怎么样,我说你这丫头,攀龙附凤的事儿可别想。”张顽童瞪起眼,警告弯月:“我那小子若是欺负你,我自会为你出气,可你这丫头要是负了我家小子,老头子我也不会看在你是女人的份儿上,饶了你。”
弯月听了,一脸委屈地说道:“张大夫,你说的是哪儿跟哪儿。我哪里要攀龙附凤了。四皇子这人我也见过,总感觉他阴森森的,满肚子深水。你若是去了他那里谋事,将来少不得被他牵制,如若哪天他失了势,首当其冲遭殃的,还不是您吗。”
张顽童闻言,脸上的怒气消去了大半。他捻着胡子应道:“话虽这样讲,可那个人好歹是四皇子,若是拒绝了他,难保将来不会惹来麻烦。可若是去了……”
“师父莫怕,我倒有个法子,不知能否行得通。”弯月此时上了来,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法子,哎呀,你说就是啦。”张顽童不客气地摆着手,说道。
“师父……”弯月忙附耳上去,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什么,你……”张顽童刚想大叫出来,却被弯月心虚的捂住了嘴:“师父,小声点儿。”
“你这丫头,我可事先声明,你绝对不能做对不起我家小子的事儿。”张顽童不依不饶地说道。
“师父,”弯月有点儿生气:“你看你说的,我就去几天吗。到时速速脱身,谁也不会连累到你。”
张顽童虽然不认可弯月的法子,可是,能摆脱四皇子邀请的法子,貌似还是这个可行。
第二日,弯月易容成一个俊俏的小生,跟着张大夫进了四皇子所在的驿馆。一身病态的四皇子宇文夙然,慵懒的坐在卧榻上,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为他那暗夜流光的眼睛,增添了些许邪魅。
“这位是?”宇文夙然眯起狭长的凤眼,上下打量着弯月。
“回殿下,这是老夫的世侄,年纪轻轻却医术高明。他听闻殿下这里有意招贤纳士,故前来投奔殿下。”张大夫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说道。
“哦,”宇文夙然扬了扬眉毛:“张大夫的意思,是不想跟随本殿喽?”
张顽童还未想好如何回答,弯月已然跪倒在地,说道:“草民江半夏,见过四殿下。恕草民斗胆,古时毛遂非贵族之家,却能以数语化解赵国危机。半夏虽无口若悬河之术,但愿能以一身杏林之术,为军士们造福。还请殿下念在我师伯年纪大腿脚不便的份儿上,不要再让他担惊受怕。”
“你这小子,口齿倒很伶俐,本殿问你,你师从谁家?”宇文夙然的嘴角露出了一分不明的笑意,问道。
“回殿下,草民祖上世代行医,草民耳熏目染,故学得了一身杏林之术。”弯月低头答道。
“江半夏,你是何方人士?家里还有什么人吗?”宇文夙然并不想在此时罢休,追问道。
“回殿下,草民乃雁城人士,家住十里铺子。家中除了父亲外,再无其他亲戚。”弯月如是答道,其实,江半夏此人非她杜撰,而是确有其人。巧的是,此人男身,与她同岁,而且与她家住的很近。雁城不是一个大地方,街坊邻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所以弯月放心的用了这个名字。
“好,江半夏,既然你毛遂自荐,本殿也就做个顺水人情,留下你。张大夫,想不到你竟有一个这么乖巧的侄儿,真是福气。”宇文夙然语气含酸地对张大夫说道。
张大夫忙应了一声:“不敢不敢。”同时撇了撇弯月,示意她好自为之。
而宇文夙然,此时也顺水推舟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本殿也不为难张大夫了。江半夏,今晚你收拾好行李,明天早上,自会有人接你过去。”
就这样,弯月代替了张大夫,孤身去了江州的军营。如今,江州的兵力尽数划在了四皇子的兵力之内,而京城旁边的几座州郡,兵力也尽数归于四皇子。
屋子里,弯月正在收拾东西。幺一牵着二丫的手,担忧地说道:“好妹妹,这场战事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军营里的危险远比在这里要多的多,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千万别逞强。我这里有一个锦囊,妹妹不妨收在身上。不过,这个锦囊只能在最危险的时候打开,否则就不灵喽。”
弯月忙接过幺一的锦囊,谢道:“多谢姐姐,这个锦囊,不会也是天机吧。”
幺一淡雅地笑道:“哪有那么多天机,只是会在危急时刻,为你出个主意的死物罢了。对了,我刚收二丫做了我的义妹,我本名秦静姝,该给她起什么名字好呢。”
问到起名这个事儿,这可难倒了弯月。她摸了摸脑袋,憨笑道:“起名这事儿,还是姐姐拿主意吧。”
“嗯,既然如此,那不如叫她……秦静如?”幺一调皮的眨了眨眼,笑道。
“秦静如?”弯月沉吟着这个名字,心里忽然间浮现出大姐宛如的样子,等等,她吃惊地看向静如,发现后者正伸着肉肉的脑袋,微笑着看向自己,表情像极了她的大姐宛如。
秦静如,江宛如?弯月张大了嘴,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幺一看着弯月,微笑着不语。她拍了拍静如的头,笑道:“各有各的机缘,弯月妹妹,相信老天会有公断的。”
弯月不置信地看向静如,后者则歪着肉肉的脑袋,好奇的看向眼前的丑姐姐,似是在说:“弯月姐姐,你干嘛老看我,表情还这么怪。”
“静如,你多大了?”弯月俯□,询问小静如。
静如的小手抚着下巴,昂着小脑袋算着说道:“姐姐比我大两岁,她今年六岁了,那我今年,应该四岁了。”
四岁……这年龄似乎也对的上,这小家伙,真的是大姐宛如的转世吗?
幺一拉着静如的手,哄到:“好了静如,今天就到这里,来,快点儿睡觉吧。”
静如打了一个哈欠,她乖巧地跟着幺一走了出去,临别时还冲着弯月挥了挥手。
此时,大概谁都没有注意到,一直躺在床上的沈末东,眼睛微睁了开来。听着两个女子的言语,他的嘴角,似乎升起了一丝浅笑。
各有各的机缘。对于活着的人而言,未来的路,还很漫长。
作者有话要说:下周去上海世博会,请假一周。这几天来回的穿梭买票,发现去上海的车票超级难买,感慨一下,如果网上也能如订房一般订到火车票,千万人松口气了。
☆、江州军营露身手
第二天早上;整好行囊的弯月;束起了长发;穿上了一身月牙白的长袍;戴上了江半夏的面具,缓步走了出去。
外面;何叔和张大夫早已起床;此时正在殷勤地给流民们瞧病。昨儿个,她去向张顽童道别。张顽童心里虽有不舍,但嘴上却强撑道:“小丫头啊,在军营里不比在外面;凡事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儿。虽然军营里没有明文规定女子不得出入,但你若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好给我的徒儿交代。记得,你在那里待的时间不能太久,一定要快点回来,还有,绝对不能做对不起我家小子的事儿。”
看到张顽童吹胡子的样儿,弯月差点儿笑出声来。她努力憋住到嘴的笑容,“恩啊”应对着。此时,张顽童忽然神秘兮兮地从座位底下掏出一包裹的药。包裹里的药,除了一些必备的药外,还有迷魂药、健忘药、整蛊药……应有尽有。
“这些药,是做什么的?”
“这些药啊,嘿嘿。”张顽童不怀好意地笑了声:“它们是送给你做防身用的,毕竟,一个女孩子在外女扮男装不容易。如果有人想对你不轨,这包蒙汗药足够让他睡三天;如果有人识破了你的女儿身,这包健忘药足以让他忘记三天内的所有事情;如果军营里有人为难你,这些整蛊药足以让他们丑态毕露。哈哈,总之,你想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会干什么。”
提着这装满药的包裹,弯月顿觉它沉甸甸的,想不到,这位玩世不恭的老顽童,竟然为她想的这么周到。
“妹子,别看了。快点走吧,外面有人候着你了。”幺一拽了拽弯月的衣袖,提醒道。
弯月依依不舍的转过身,走了出去。若涵趴在柱子后,撅着嘴看着弯月离去的背影,眼中扑闪扑闪的。
“小哥哥,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什么。”一声稚嫩的话语,在若涵的身后响起。若涵忙收起眼泪,转过身怒道:“臭丫头,少管本少爷的闲事。”
静如胖嘟嘟的脸登时委屈起来:“可是,刚才我明明看到你流泪了。”
“臭丫头,嘴怎么这么碎,小心本少爷的拳头。”若涵举起拳头,威慑道。
静如害怕的后退了两步,却不自觉的退到了一个热乎乎的物体上,紧接着,一双大手按住了她:“小妹妹,你不要紧吧。”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温润好听?静如抬起头来,却看到一张白雪般男子的面容,干净的不染一粒尘埃。
他是谁,为什么给自己的感觉,如此熟悉?
静如仰着胖嘟嘟的小脸,不解地看着眼前人。而这个男子,虽然手扶着她,但他的眼睛,却是空洞且无焦距的。静如伸出肉乎乎的手,抚过他的眼睛:“叔叔的眼睛,看得到静如吗?”
男子的嘴角露出一丝明净的笑容,他轻轻地抓住了静如的小手:“虽然叔叔看不到你,但叔叔可以感受到你。”
静如眨着一双灵动的眼,颇为怜惜的说道:“叔叔别难过,以后,静如当你的眼睛好不好?这里有很多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他们都会帮你的。”
男子嘴角的笑容,更明净了起来,他抓着静如的手,也更加用力起来。
已经送走弯月的幺一,恰巧回来时看到了这一幕。她忙走过去,拉起静如训道:“不是告诉过你,不可到处乱跑吗。”
静如立刻低下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末了,她忽然想起还未跟那位叔叔说再见,于是,她回过头,冲着男子招手道:“叔叔,我先走了,再见。”
听到静如的话,若涵不屑的伸了伸舌头,自言自语道:“笨丫头,真是烦人。”说完迈腿就要走,可忽然,他的身后多了一阵掌风,将他直生生的推倒在地。
“唉哟。”这位不可一世的小霸王捂着腰,倒在地上呻吟起来。
站在他身后的男子,嘴边扬起一分讽刺的笑靥,他转过身,如流云般飘然离去。
“真是见鬼了。”若涵窘的不轻,低声咒骂道。
“臭小子,原来你躲在这里偷懒。”张顽童雷鸣般的声音在若涵耳旁响起,紧接着,若涵的耳朵被揪了起来:“你小子,怎么得罪了和老弟的贵人,还不过去赔罪。”
贵客?那个瞎子算哪门贵客!若涵不情愿地挣脱开来,他拉了拉张顽童的衣角,问道:“师父,那个人是谁?”
“笨小子,”张大夫又赏了若涵一个爆栗:“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可是江州城首富,有名的陈大善人,咱们这个庇护所,就是他出资修建的呢。”
若涵登时噤声,小心翼翼地看向那个早已不见的影子。江州首富——陈大善人,竟然是个瞎子?
再说弯月这里,当她坐着歪歪的驴车来到军营时,浩浩荡荡的大军,正光着膀子在操场上操练,他们手执长矛,响亮的喊声,震彻云霄。
一个坐在栏杆上荡着腿的小药童,在见了弯月后,忙跳下来问道:“先生可是雁城来的江半夏大夫?”
弯月忙点了点头,答道:“是,江半夏正是在下。”
“果然是江大夫,失礼失礼。”药童的样子恭敬了起来:“小的名叫张泽,见过张大夫。李大人已经在医馆里恭候多时了,大夫请这边走。”说完引着弯月,向着医馆的方向走去。
在步行了一段儿路后,几顶黯淡破旧的帐篷出现在弯月的眼前。张泽掀开了门帘,引着弯月走入了一个较大的帐篷里。帐篷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伴着血腥味,让弯月的胃肠直翻腾。
帐篷的地面上,躺着坐着一群伤兵,捂着未来得及包扎的伤口呻吟着,而里面只有几个小药童在忙着帮忙包扎。
“江大夫,我们的大夫本来就少,且大部分被四皇子抽调了去,现在营里已经没有几位大夫了。”张泽在弯月耳边细语道。
看着躺着地上不断呻吟的士兵,弯月心有不忍地俯下了身子,细心察看起他们的伤势。张泽在一旁好心的提醒道:“江大夫,李大人还在里面等你呢,可别耽误了时辰啊。”言下之意,莫让屋里的那位主子久等。
官大一级是要压死人的。怀着几百个不情愿,弯月无奈的从怀里掏出一瓶子药,放到了一个伤兵的手里,低语道:“把这药抹在伤口上,恢复好的话,明日就没有疤了。”
那个伤兵闻言,抬起头,一双死鱼般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的看向弯月。药瓶从他的手里掉落下来,发出了“铛”的声响。
张泽在后面拉了拉弯月的袖子,小声说道:“江大夫,这个家伙一来军营就疯疯癫癫,精神状态时好时坏,要不是看在他有一手木匠手艺,早就被赶走了。前两日柔然人突袭,这个家伙也不知抽了什么疯,拿起把砍柴禾的刀就冲出去了,难得留下一条小命。江大夫,你快进去吧,别理他。”
在张泽的催促下,弯月穿过了后面的翠屏,翠屏后坐着一个留着山羊须的中年男子,正手拿一本线装书凝神读着,丝毫不为外面的呻吟声所动。
“草民江半夏,见过李大人。”弯月压住了心中的不满,谦恭地对着面前的这个李大人行礼道。
李大人的目光,始终徘徊在书里,良久,他忽然摇头晃脑大笑一声:“妙哉。”
一声“妙哉”,若放在其他时候其他地点,也就罢了。可眼前有那么多伤员要处理,这位李大人却在这里妙哉妙哉,他还真不是一般的悠哉。
“子系何人哪?”在一通妙哉之后,这位李大人终于对弯月问话了。
这个李大人,可不是一般的迂腐啊。弯月低下头,再次行礼道:“回大人,草民江半夏,有礼了。”
这个小东西,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是江半夏?李大人抚了下胡子,眯着眼问道:“子师系何人哪?”
子是系何人?
如果说,前面那句话弯月还能听懂的话,那么这句带着软软的南方口音的问话,则让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这位李大人的记性不会这么差吧,自己刚报了名字,他就转头忘记了?
眼见弯月犯难,张泽在后面好心的提醒道:“江大夫,李大人是在问你,师从何人呢。”
经张泽这么一提醒,弯月醒过神来,忙说道:“回大人,草民家里世代从医,草民耳熏目染,学得了一身杏林之术。”
“哦?”李大人很明显的露出了一个不信的表情,连问话的口吻都变了:“那传统医书,你又读过几本?”
传统医书……弯月除了《伤寒论》和《黄帝内经》外,读的大都是冷夫人送给她的一些医书,虽然外面是黄色的,里面写的也不错,但叫什么名字,她还真没注意过。
看到弯月面露难色,李大人抚了抚胡子,面色亦有不善。这个男子,没有明正的出身也就罢了,竟然连医书都没有读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