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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度设脱身逃走,薛万彻追赶不及。薛延陀兵到了漠北,赶上天降大雪,人和马匹冻死十分之八九。
李世还军定襄,突厥思结部居五台者叛走,州兵追之,会世军还,夹击,悉诛之。
李世回师定襄,突厥思结部居住在五台县的纷纷叛逃,当地州兵追捕他们,正赶上李世的部队路经此地,两军夹击,将他们全部杀掉。
丙子,薛延陀使者辞还,上谓之曰:“吾约汝与突厥以大漠为界,有相侵者,我则讨之。汝自恃其强,逾漠攻突厥。李世所将才数千骑耳,汝已狼狈如此!归语可汗:凡举措利害,可善择其宜。”
丙子(十九日),薛延陀使者向太宗辞行,太宗对他说:“我约定你们与突厥以大沙漠为界,如有侵袭者,我大唐即予以讨伐。你们自恃强大,越过沙漠进入突厥。李世仅仅率领几千骑兵,你们便如此狼狈。你回去告诉你们的可汗:做事须权衡利弊,可要善于选择适宜的事去做。”
'21'上问魏徵:“比来朝臣何殊不论事?”对曰:“陛下虚心采纳,必有言者。凡臣徇国者寡,爱身者多,彼畏罪,故不言耳。”上曰:“然。人臣关说忤旨,动及刑诛,与夫蹈汤火冒白刃者亦何异哉!是以禹拜昌言,良为此也。”
'21'太宗问魏徵:“近来朝廷大臣们为什么不上书议论朝政?”魏徵答道:“陛下虚心纳谏,就一定会有上书言事者。大臣们愿为国徇身者少,爱惜自身的人较多,他们害怕获罪,所以不上书言事。”太宗说:“是这样。大臣们议论国事而忤怒圣意,动辄处以刑罚,这与上刀山下火海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大禹给提意见的人行礼,正是为此。”
房玄龄、高士廉遇少府少监窦德素于路,问:“北门近何营缮?”德素奏之。上怒,让玄龄等拜曰:“君但知南牙政事,北门小营缮,何预君事!”玄龄等拜谢。魏徵进曰:“臣不知陛下何以责玄龄等,而玄龄等亦何所谢!玄龄等为陛下股肱耳目,于中外事岂有不应知者!使所营为是,当助陛下成之;为非,当请陛下罢之。问于有司,理则宜然。不知何罪而责,亦何罪而谢也!”上甚愧之。
房玄龄、高士廉路上遇见少府少监窦德素,问道:“北门近来在营建什么?”窦德素奏与太宗。太宗大怒,责备房玄龄等人说:“你只管执掌南衙朝中政事,北门小小的营缮事,与你有什么相干?”房玄龄等磕头谢罪。魏徵进谏说:“我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要责备玄龄等人,玄龄等人又为什么要谢罪?玄龄等人身为陛下的股肱耳目之臣,对宫内宫外事岂有不应知道的道理!如果营造的事是对的,定会帮助陛下促成其事;如果不当营造,就应当请求陛下停止此事。所以他们询问有关部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知因何罪而责怪他们,又因为什么罪而谢罪呢?”太宗听后十分差愧。
'22'上尝临朝谓侍臣曰:“朕为人主,常兼将相之事。”给事中张行成退而上书,以为:“禹不矜伐而天下莫与之争。陛下拨乱反正,群臣诚不足望清光;然不必临朝言之。以万乘之尊,乃与群臣校功争能,臣窃为陛下不取。”上甚善之。
'22'太宗曾在上朝时对身边大臣说:“朕为万民之主,经常要兼管武将文相的事。”给事中张行成退朝后又上书给太宗,认为:“大禹本人不自大自夸而天下人都不和他争功争能。陛下拨乱反正,众位大臣实在是不足以眺望到圣明风采;然而陛下却不必在上朝时言及此事。以陛下的天子尊体,却与群臣争功比能,我认为深不足取。”太宗非常赞许张行成。
十六年(壬寅、642)
十六年(壬寅,公元642年
'1'春,正月,乙丑,魏王泰上《括地志》。泰好学,司马苏勖说泰,以古之贤王皆招士著书,故泰奏请修之。于是大开馆舍,广延时俊,人物辐凑,门庭如市。泰月给逾于太子,谏议大夫褚遂良上疏,以为:“圣人制礼,尊嫡卑庶,世子用物不会,与王者共之。庶子虽爱,不得逾嫡,所以塞嫌疑之渐,除祸乱之源也。若当亲者疏,当尊者卑,则佞巧之奸,乘机而动矣。昔汉窦太后宠梁孝王,卒以忧死;宣帝宠淮阳宪王,亦几至于败。今魏王新出阁,宜示以礼则,训以谦俭,乃为良器,此所谓‘圣人之教不肃而成’者也。”上从之。
'1'春季,正月,乙丑(初九),魏王李泰进呈《括地志》一书。李泰勤勉好学,司马苏勖劝说李泰,古代的贤能王子均招徕学者著书立说,故而李泰奏请修撰《括地志》。于是大开馆舍,广泛延请天下俊彦贤才,人才济济,门庭若市。李泰每月的费用超过了太子,谏议大夫褚遂良上奏疏言道:“圣人制定礼仪,是为了尊嫡卑庶,供太子用的物品不作计算,与君王待遇相共。对庶出的儿子虽然喜欢,也不得超过嫡生子,这是为了堵塞嫌疑的发生,除去祸乱的根源。如果应当亲近的人反而疏远,应当尊贵的人反而卑贱,则那些奸佞之人,必然会乘此时机得势。从前西汉窦太后宠幸梁孝王,最后忧虑而死;汉宣帝宠幸淮阳宪王,也几乎导致败亡。如今魏王刚刚作藩王,应该向他显示礼仪制度,用谦虚节俭来训导,如此才能使他成为良才,正所谓‘圣人的教导不待严肃而自然有成。’”太宗听从其意见。
上又令泰徙居武德殿;魏徵上书,以为:“陛下爱魏王,常欲使之安全,宜每抑其骄奢,不处嫌疑之地。今移居此殿,乃在东宫之西,海陵昔尝居之,时人不以为可;虽时异事异,然亦恐魏王之心不敢安息也。”上曰:“几致此误。”遽遣泰归第。
太宗又让李泰迁居到武德殿;魏徵上奏疏言道:“陛下喜欢魏王,常常想让他安全,正应当多多抑制他的骄奢习气,不让他处于嫌疑之地。如今移居到武德殿中,位在东宫西面,当年海陵剌王李元吉曾在此居住,时人均认为不可取;虽然时势事情都不同,然而我也担心魏王的心里惊恐不敢安闲。”太宗说:“差一点造成失误。”即刻让李泰回到原宅第。
'2'辛未,徙死罪者实西州,其犯流徒则充戍,各以罪轻重为年限。
'2'辛未(十五日),唐朝将死罪犯人改充西州,流放罪的改为充军,并且各以罪行轻重划定年限。
'3'敕天下括浮游无籍者,限来年末附毕。
'3'敕令全国检括核查无户籍的游民,限定下一年年未附籍完毕。
'4'以兼中书侍郎岑文本为中书侍郎,专知机密。
'4'太宗任命兼中书侍郎的岑文本为中书侍郎,单独执掌朝廷机密事宜。
'5'夏,四月,壬子,上谓谏议大夫褚遂良曰:“卿犹知起居注,所书可得观乎?”对曰:“史官书人君言动,备记善恶,庶几人君不敢为非,未闻自取而观之也!”上曰:“朕有不善,卿亦记之邪?”对曰:“臣职当载笔,不敢不记。”黄门侍郎刘洎曰:“借使遂良不记,天下亦皆记之。”上曰:“诚然。”
'5'夏季,四月,壬子(二十七日),太宗对谏议大夫褚遂良说:“你还在兼管起居注的事,朕可以看看都记了些什么吗?”答道:“史官记载君主言行,详细记录善恶诸事,这样君主才不敢胡作非为,我未听说君主可以亲自看记录的 。”太宗说:“朕有不妥当的事,你也记下了吗?”答道:“我的职责在于秉笔直书,不敢不记。”黄门侍郎刘洎说:“假使褚遂良不记载下来,全国也都会记下来。”太宗说:“的确是这样。”
'6'六月,庚寅,诏息隐王可追复皇太子,海陵剌王元吉追封巢王,谥并依旧。
'6'六月,庚寅(初六),太宗诏令息隐王李建成可以追封恢复皇太子称号,海陵剌王李元吉追封为巢王,谥号一并依旧。
'7'甲辰,诏自今皇太子出用库物,所司勿为限制。于是太子发取无度,左庶子张玄素上书,以为:“周武帝平定山东,隋文帝混一江南,勤俭爱民,皆为令主;有子不肖,卒亡宗祀。圣上以殿下亲则父子,事兼家国,所应用物不为节限,恩旨未逾六旬,用物已过七万,骄奢之极,孰云过此!况宫臣正士,未尝在侧;群邪淫巧,昵近深宫。在外瞻仰,已有此失;居中隐密,宁可胜计!苦药利病,苦言利行,伏惟居安思危,日慎一日。”太子恶其书,令户奴伺玄素早朝,密以大马棰击之,几毙。
'7'甲辰(二十日),太宗诏令从即日起皇太子领出所用库府器物,各有关部门不必加以限制,于是太子挥霍无度。左庶子张玄素上书说:“周武帝平定关东地区,隋文帝统一江南地带,勤俭爱护百姓,均成为一代名主;但他们的儿子不肖,才使社稷灭亡。圣上因与太子殿下乃是父子,行事兼有家、国,所应用器物无所节度限制,圣旨还未过六十天,所用器物已经超过七万,骄奢淫逸之极,没有人能够超过。况且东宫臣属与正直之士,都没有在身旁;各种奇技淫巧,充斥深宫。从外面远看,已经看到了这些失误;内中深宫隐密之事,更是无法计算。良药苦口利于病,苦言辛辣利于行,应当居安思危,一日比一日谨慎行事。”太子讨厌张玄素的上书,让守门的小奴乘张玄素上早朝的机会,暗中用大马棰袭击他,差一点将他打死。
'8'秋,七月,戊午,以长孙无忌为司徒,房玄龄为司空。
'8'秋季,七月,戊午(初五),任命长孙无忌为司徒,房玄龄为司空。
'9'庚申,制:“自今有自伤残者,据法加罪,仍从赋役。”隋末赋役重数,人往往自折支体,谓之“福手”、“福足”;至是遗风犹存,故禁之。
'9'庚申(初七),太宗下制令:“从即日起有自残身体者,依法加重罪行,并且仍要交赋服役。”隋朝末年赋役繁重,人们往往自残身体,称之为“福手”、“福足”;到此时这种风气仍在存留,所以加以禁止。
'10'特进魏徵有疾,上手诏问之,且言:“不见数日,朕过多矣。今欲自往,恐益为劳。若有闻见,可封状进来。”徵上言:“比者弟子陵师,奴婢忽主,下多轻上,皆有为而然,渐不可长。”又言:“陛下临朝,常以至公为言,退而行之,未免私僻。或畏人知,横加威怒,欲盖弥彰,竟有何益!”徵宅无堂,上命辍小殿之材以构之,五日而成,仍赐以素屏风、素褥、几、杖等以遂其所尚。徵上表谢,上手诏称:“处卿至此,盖为黎元与国家,岂为一人,何事过谢!”
'10'特进魏徵患病,太宗手书诏令探问病情,且说:“几天不见,朕的过错又多起来。如今想亲去探望,又恐更添烦扰。你如果听到或看到什么,可以封上状子呈进来。”魏徵上书言道:“近来弟子冒犯老师,奴婢忽视主子,下属多轻视上级,都是有原因的,此风不可长。”又说:“陛下临朝听政,常常将公正挂在嘴边,退朝后所做所为,却未免有所偏私。有时害怕别人知道,横施神威圣怒,这样欲盖弥彰,有什么好处呢?”魏徵的宅院没有厅堂,太宗令将停建小殿的材料拿去建造厅堂,五天即完工,还赐给他质地平常色彩单调屏风和褥子,以及几案、手杖等,以顺应他的俭朴习惯。魏徵上表谢恩,太宗手书诏文称:“朕这样对侍你,都是为了黎民百姓与国家,难道是为朕一人?何必过于客气呢。”
'11'八月,丁酉,上曰:“当今国家何事最急?”谏议大夫褚遂良曰:“今四方无虞,唯太子、诸王宜有定分最急。”上曰:“此言是也。”时太子承乾失德,魏王泰有宠,群臣日有疑议,上闻而恶之,谓侍臣曰:“方今群臣,忠直无逾魏徵,我遣傅太子,用绝天下之疑。”九月,丁巳,以魏徵为太子太师。徵疾少愈,诣朝堂表辞,上手诏谕以:“周幽、晋献,废嫡立庶,危国亡家。汉高祖几废太子,赖四皓然后安。我今赖公,即其义也。知公疾病,可卧护之。”徵乃受诏。
'11'八月,丁酉(十四日),太宗说:“如今朝廷中什么事情最为急迫?”谏议大夫褚遂良说:“如今四方安定,只有确定太子与诸王的名分最为紧要。”太宗说:“这话说得有道理。”当时太子李承乾德行欠缺,魏王李泰得到宠爱,众位大臣愈益产生疑议,太宗听说后十分厌恶,对身边大臣说:“当朝的臣属们,忠直没人能超过魏徵,我让他做太子的老师,以此杜绝天下人的疑心。”九月,丁巳(初四),任命魏徵为太子太师。魏徵病刚有好转,亲到朝堂上表推辞,太宗手书诏令晓谕他:“周幽王、晋献公,废除嫡子立庶子造成国家危亡。汉高祖差一点儿废掉太子,幸亏商山四位老人才得以保住太子位。朕如今信赖你,就是这个意思。朕知道你有病在身,可以躺在床上铺佐太子。”魏徵于是接受诏令。
'12'癸亥,薛延陀真珠可汗遣其叔父沙钵罗泥熟俟斤来请婚,献马三千,貂皮三万八千,马脑镜一。
'12'癸亥(初十),薛延陀真珠可汗派他的叔父沙钵罗泥熟俟斤前来唐朝请求通婚,并献上三千匹马,三万八千张貂皮,一只玛瑙镜子。
'13'癸酉,以凉州都督郭孝恪行安西都护、西州刺史。高昌旧民与镇兵及谪徙者杂居西州,孝恪推诚抚御,咸得其欢心。
'13'癸酉(二十日),唐朝廷任命凉州都督郭孝恪为安西都护、西州刺史。高昌旧部与镇兵以及迁徙流放的犯人都居住在西州,较为混杂,郭孝恪诚心诚意抚慰治理,非常受当地人的欢迎。
'14'西突厥乙毗咄陆可汗既没杀沙钵罗叶护,并其众,又击吐火罗,灭之。自恃强大,遂骄倨,拘留唐使者,侵暴西域,遣兵寇伊州,郭孝恪将轻骑二千自乌骨邀击,败之。乙毗咄陆又遣处月、处密二部围天山,孝恪击走之,乘胜进拔处月俟斤所居城,追奔至遏索山,降处密之众而归。
'14'西突厥乙毗咄陆可汗杀死沙钵罗叶护以后,吞并其兵众,又袭击吐火罗,将其灭掉。自恃强大,于是十分骄横,拘留了唐朝的使者,侵扰西域地区,并且派兵进犯伊州,郭孝恪率二千轻骑兵从乌骨拦击,将他们打得大败。乙毗咄陆又派处月、处密二个部族围困天山,孝格将其击退,乘胜追击,拔下处月首领所居住的小城,一直追到遏索山,收降处密兵众而后凯旋。
初,高昌既平,岁发兵千余人戍守其地,褚遂良上疏,以为:“圣王为治,先华夏而后夷狄。陛下兴兵取高昌,数郡萧然,累年不复;岁调千馀人屯戍,远去乡里,破产办装。又谪徙罪人,皆无赖子弟,适足骚扰边鄙,岂能有益行陈!所遣多复逃亡,徒烦追捕。加以道涂所经,沙碛千里,冬风如割,夏风如焚,行人往来,遇之多死。设使张掖、酒泉有烽燧之警,陛下岂得高昌一夫斗粟之用,终当发陇右诸州兵食以赴之耳。然则河西者,中国之心腹;高昌者,他人之手足;柰何糜弊本根以事无用之土乎!且陛下得突厥、吐谷浑,皆不有其地,为之立君长以抚之,高昌独不得与为比乎!叛而执之,服而封之,刑莫威焉,德莫存焉。愿更择高昌子弟可立者,使君其国,子子孙孙,负荷大恩,永为唐室藩辅,内安外宁,不亦善乎!”上弗听。及西突厥入寇,上悔之,曰:“魏徵、褚遂良劝我复立高昌,吾不用其言,今方自咎耳。
起初,平定高昌以后,每年征发一千多名士卒驻守在当地,褚遂良上奏疏言道:“自古圣王治理天下,都是先华夏而后四方边族。陛下派军队功取了高昌,当地数郡一片萧条,多年恢复不了;又每年征调一千多人驻扎戍边,远离乡土,破产以置备行装。而且又将犯人流放到此地,这些人都是些无赖之徒,正好大肆骚扰边境,岂能有益于排兵布阵。这些人又多次逃亡,徒劳追捕。再加上一路上所经过的地区,千里大沙漠,冬季风吹如刀割,夏季风吹如火烧,行人来来往往,遇见这种情况往往难逃一死。假使张掖、酒泉有烽火报警,陛下难道还指望用高昌的一个兵一斗粮吗,最终还是要征发陇右各州兵马粮草再赴前方。然而河西地带,乃是我大唐的心腹;高昌,不过是他人的手足;为什么要荒废根本来占有无用的土地呢?而且陛下打败突厥、吐谷浑后,都没有占有他们土地,而为他们重立君长加以安抚,惟独高昌不能与他们相比吗?叛离者将其抓获,服顺者封他们官职,刑罚没有比此更威严的,恩德没有比这更高厚的。深望陛下另外选择高昌王子中可以立为可汗的,使其为高昌一国之主,子子孙孙,感荷陛下的大恩德,永远作为大唐帝国的屏障,内部安定外围宁静,这不是很好的事吗?”太宗不听从其意见。等到西突厥进犯,太宗十分后悔,说道:“魏徵、褚遂良都劝朕再立高昌国王,朕不采纳他们的建议,如今正是咎由自取呀!”
乙毗咄陆西击康居,道过米国,破之。虏获甚多,不分与其下,其将泥熟啜辄夺取之,乙毗咄陆怒,斩泥熟啜以徇,众皆愤怒。泥熟啜部将胡禄屋袭击之,乙毗咄陆众散,走保白水胡城。于是弩失毕诸部及乙毗咄陆所部屋利啜等遣使诣阙,请废乙毗咄陆,更立可汗。上遣使赍玺书,立莫贺咄之子为乙毗射匮可汗。乙毗射匮既立,悉礼遣乙毗咄陆所留唐使者,帅所部击乙毗咄陆于白水胡城。乙毗咄陆出兵击之,乙毗射匮大败。乙毗咄陆遣使招其故部落,故部落皆曰:“使我千人战死,一人独存,亦不汝从!”乙毗咄陆自知不为众所附,乃西奔吐火罗。
乙毗咄陆向西进攻康居国,途经米国,将其吞灭。俘获较多的米国人,却不分给他的下属,其部将泥熟啜擅自抢夺俘虏,乙毗咄陆大怒,将泥熟啜斩首示众,众人均满腹怨恨。泥熟啜部将胡禄屋袭击咄陆,乙毗咄陆的部下纷纷逃散,退守在白水胡城。于是弩失毕各部以及乙毗咄陆部下屋利啜等人派使节到大唐,请求废掉乙毗咄陆,重新立一个可汗。太宗派使节带着玺书,立莫贺咄的儿子,是为乙毗射匮可汗。乙毗射匮即可汗位后,礼待并放回乙毗咄陆所拘留的唐朝使者,并亲率部队进攻乙毗咄陆于白水胡城。乙毗咄陆出兵迎击,将乙毗射匮打得大败。乙毗咄陆派人招募他的旧部落,他的旧部落都说:“即使我们一千人战死,一人生存,也不会跟从你。”乙毗咄陆自知己不为众人钦服,便向西投奔吐火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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