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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的过去现在和将来都在这么一点点的几个立方体里。城里的平民远远比不上农村。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去菜场捡点菜叶。现在连捡回来的垃圾都渐渐地不值钱了。虽然菜叶越来越新鲜，但水电煤气无一不需要人民币。农村再穷，至少地里能长出点东西来吃，病死还不至于饿死。广州户口，不让你结婚，就只能单身一辈子。农村只有一个村部管理；而城里只要是人都想管理。就连个吊儿郎当的小保安，都能把你拒之门外。可恶之处不在于人，而在于风气。农村的淳朴，在城里变为最有利用价值的份额。城里人指鹿为马，农村人画地为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十二章 户口挂靠（下）
沈楚讯一个人游走到程美红办公室门口，低着头晃悠了两圈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程美红想开口叫住他，但程美红已然想到沈楚讯必有难言之隐，却也开不了口。不求她难，求她更难。朋友之间的关怀是帮助而不应该是怜悯，应该是平等而不是扶持，因该是相互而不是施舍。
当沈楚讯在QQ上把所有的联系人都看了三遍之后，目光最后集中在月皎的名字上。
月皎，这个女人是游走在沈楚讯周围被刘青青认可的唯一女性。而刘青青也颇为怪异，对月皎没有丝毫的嫉妒，面对如此完美的女人竟然油然而生一种友善之心。
或许这种感觉凌驾于嫉妒之上，超越了人与人之间的仇恨。或许她根本就很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和对手不再一个水平线上，嫉妒，失去了它应有的意义和价值。当你在嫉妒别人的时候，或许别人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中。米粒之珠也放光华，或许根本就是一颗混杂其间的鱼目。
谁人都不会嫉妒完美如斯的小龙女，因为你还没有到达嫉妒她的高度。在和田玉的面前，一方小小的鹅卵石拿什么相媲美。
沈楚讯直到下班后许久，才见到月皎。依旧美艳，如同一方青玉，冰冷、高雅、深邃，更加难以捉摸。灯光下散落出一片柔和，静谧如竹。
即便是一整天的工作之后，也不见丝毫的萎靡和不振。淡如新菊，弱似嫩柳，靥比桃花。
月皎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是深红色如玛瑙一般色泽的普洱。那装茶的杯子不似粤式早茶所用的那种很小的茶杯。较大，一杯茶至少要喝三五口。外面是深红色的紫砂，里面是纯白的瓷制。映衬着和红酒一样的液体，只是缺少那份晶莹剔透的光泽，却也加深了暗哑的幽僻。
“这里的普洱算不上很好，但也算是不错的品种了。”月皎如同轻吻茶杯一般的喝茶，“喝茶可以修身养颜，还能平心静气。比喝酒、喝咖啡对身体要好很多。“
“清静淡雅，出尘脱俗。难怪你喜欢喝茶。”沈楚讯也喝了一口，如鲸吞牛饮，一大口下去，整杯见底，那个豪爽不亚于西北人喝酒。
“慢慢地习惯就好了。”
“没叫傅永接你下班？”沈楚讯觉得这普洱有点发霉的味道，还夹着一丝草药的异味。但回甘的香味却留在口中许久。
“没有。”
“闹矛盾了？”沈楚讯看了一眼月皎，那平静如水的眼神，让沈楚讯实在不好跟她开一些低俗的玩笑，甚至连冒犯之心都消散得无影无踪。这种淡淡地感觉，就是一杯茶泡过三次以后的味道；就是敬若神灵的清新。
“你找我有事，我就没有叫他过来。”月皎普通的一句话让沈楚讯忽然间觉得心尖一阵的颤动，就像被柠檬汁滴过。
第二十二章 户口挂靠（尾声）
“原来我在她心中有如此重要的地位，”沈楚讯心里暗思，“甚至超过了傅永的存在。可我何德何能，让这冰一般的女孩如此靠近我，可我哪里又能承受得起。不是我的，就只能是个梦境。”想到这里，沈楚讯的心忍不住一酸。可这哪里来的一份感情，就这样突然间的诞生在二人之间，毫无征兆，也不可能有任何的结果。或许这种牵肠挂肚的酸楚，是一种遥远而不可及的呼唤。或远，是薄雾里的身影；或近，是隔着一层烟雾缭绕的纱窗。
“你有什么事？不会就想约我出来喝茶吧。”月皎看着普洱茶暗红的颜色，伸手拨了一下泡茶用的紫砂壶，那砂质比较粗糙，显然是比较低劣的陶器。
“有事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就是想约你。”
“说吧。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沈楚讯又喝了一杯茶，他也觉得这茶的味道好转起来，一种莫名的甘味飘散在口舌之间。“我要跟刘青青结婚。”
月皎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目光也从茶杯转移到沈楚讯的脸上，她似乎看到一个胡闹的男孩，变成了一个为家庭忧虑的男人。生命不再是一个人的快乐，而是一家人的幸福。
“但是我们现在没办法领取结婚证。主要是户口的原因。”
“怎么了？我这边能帮上什么忙？”
“户口挂靠不犯法吧。”沈楚讯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名文规定是违法行为，但这种方式不可取。事实上出现争议，也会向违法方向靠拢。”
“也不管什么法了，只要没有明确禁止的事情，都是可以做的。”
“从实际的角度来说，也如此。专法律的空子算不上是违法，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能促进国家法律机制的完善与健全。”
沈楚讯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想把刘青青的户口挂靠到你家，这样就能顺利结婚。”
“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沈楚讯把整个事情的前前后后发牢骚一般地详述了一遍。问题也很简单，关键就那么几个所谓的规定给限制住，也就引来沈楚讯一大堆的牢骚和咒骂。
“可恶，实在值得骂。国家并没有不允许集体户口结婚，也没有不允许集体户口生孩子。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的内部规定，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种行为才是真正的违法行为。”
“你是广州户口吧。”沈楚讯突然问道。
“不是，我还没有转过广州来。”
“你不是在广州买了一套房子吗！还没转过来？”
“一直没有去办这个事情，再说父母远在家乡，我也没有考虑清楚是否将来就一定举家搬迁来这里。”
“万鑫也是这么理解的。”
“暂时我也没有什么涉及到户口问题的事情。放在手边也是个麻烦事情。”
“这样。”沈楚讯有些心灰意懒。“我以为你的户口转到广州来，还想把青青的户口挂在你家，看来你这行不通，也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月皎抿了一口普洱茶，若有所思。窗外吹来的风，让她头发飘逸。她用小指头勾了一下，拢到耳朵后面。她的手背映衬出明亮的光泽，本来细嫩纤滑，却也显出龟裂的底纹。修长的手指也显得有些粗。无论保养，生活的痕迹总会在手上留下年轮一般的印记。
第二十三章 求婚（上）
“兄弟，听月皎说了，实在想帮你，兄弟真无能为力。”傅永打电话过来对沈楚讯说，“我的户口存在温州老家里，的老人是不允许我们户籍外迁的。无论走到哪里，都一定要回到老家，根基始终要留在家中。”
“你怎么就知道了。”沈楚讯很是诧异。
“你知不知道，月皎昨天向我求婚。”傅永在电话那边兴奋地说。
“什么，”沈楚讯大吃一惊，“月皎向你求婚？你搞错没有？”
“要不然，我能有这么兴奋。你知道，向来我朋友不多。是你带我走入摄影这个行当里，我才和外界开始有了往来。本来我们温州人在这里就不多，再加上跟本地人又相处不来，只有你算是特例。”
“我既不是温州人，也不是本地人。”
“我只是想说，这么开心的事情只能跟你分享。”傅永越说越兴奋，“兄弟，你真不知道，以前我跟她说过多少次结婚，都没得到答复。这次竟然主动提出来，兴奋啊，我一夜都没有睡着。”
“不过，千万不要辜负了美女，”说到这，沈楚讯竟然心头仿佛有那么一点酸酸的感觉涌起，“我建议你找个一合适的时间地点，正式向月皎求婚。毕竟女孩子都是向往这么一手，更何况还是月皎主动跟你提起的。结果是一码事，关键是过程，”
说到这，沈楚讯感觉到什么，是一种莫名的牵连，就像场力之间的影响关系。似乎月皎的行动有些反常，似乎又和自己有些说不清的联系。他匆忙和傅永说了声再见，就把电话挂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发着呆。这两人简直就是金童*，天设地就的一对。可月皎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或许她想让傅永提供可能的帮助；或许她认为傅家有能力提供一种可能性的帮助。
第二天傍晚时间，那辆银色的宝马又出现在沈楚讯家的楼下，不少人对这车行注目礼。甚至还有不少男女放出嫉妒的光芒，毕竟是一辆宝马跑车，在世人眼中也算是个罕见之物。奔驰宝马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少见的什物。能开跑车的，家中至少还有一辆百万级别的豪车。谁没事第一辆车就买个mini或者*art，家必然中另有一辆大车；谁没事动辄将悍马开到大街上遛遛，还不是因为单双号限行；谁没事在路上彪法拉利，无非是为了沟女和炫耀。谁若穿着印度莎丽逛街，定然四处射来光芒。所谓的回头率，无非是与众不同带来的效果。
傅永拉过沈楚讯塞到车里，一骑绝尘。突如其来连沈楚讯都觉得不知所措。
“你知不知道，我中午向她求婚，竟然拒绝我。”傅永孩子一般委屈，“昨天都还好好地，谁知到今天就变脸了。我等待这个时刻你不知道有多久。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却没得到结果。”
第二十三章 求婚（中）
“兄弟，你们认识才多久？”
“但是。”傅永喝了一口酒，芝华士，口感并不怎么好。
“是什么情况？”
“早上你不是说要找个机会向她正是求婚吗，还要浪漫的，你不是说女孩子就喜欢这么一套。可是，她竟然说还没准备好。”傅永孩子气的无辜全部写在脸上，“我当时真不知道要说什么。那个尴尬，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不是主动向你求婚了？”
“我当时也觉得很奇怪，说变卦就变卦，完全不讲信用。”傅永又喝了一口口感不是特别好的酒，“我一大早开着车，装了满满一车的玫瑰。你知道，我那小车的后排空间还算大，全部都是玫瑰花。虽然没有钻戒，但是有一根手链，很漂亮精致的手链。整整一车的玫瑰花。我把车停在她家楼下，我带着手链和花走到她家门口，可能刚刚才起床，还穿着睡衣，眼睛有些红肿，头发略略凌乱。当我在门口向她求婚的时候，她竟然说还没考虑好。”
“为什么？”
“我当时想，只要她答应我，我就下去把一车的鲜花全部送给那小区的人。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月皎嫁给我傅永，我傅永也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月皎将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可是。”傅永未经事的孩子心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知道为什么？她不是已经跟你取得一致了吗。”沈楚讯突然想起个问题，又问：“你那一车的玫瑰呢？”
“我后来一个人全部送给小区的人了。”
“人家没以为你神经病？”
“那保安都把我赶出去了，最后我在小区门口，才算全部送完。”
“乖乖，你那有多少花。”
“几百支吧。”
“你小子真舍得在女人身上花钱。”
“这要看是什么人。”
“你真考虑清楚了？”
“你觉得她不漂亮吗？”
“漂亮，近乎完美的漂亮。”
“你觉得她做妻子不合适？”
“这个只有你知道了，反正，”沈楚讯想说反正我没试过，但是他觉得跟傅永开这种玩笑不太合适。毕竟：朋友妻，不可戏。更何况自己跟月皎之间那周说不清的没有关系。
“我是温州人。”傅永喝了一整杯的就，皱了一下眉头。
“我知道的。”
“其实我的家教还是很严格的。我上有一个姐姐，她是在温州出生的，而我却是生在广州，长在羊城。甚至连温州话都说得不是很地道。虽然每年都能回老家一次，但是我对那边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或许是我接触了太多的广州生活习惯。甚至我的粤语讲的比温州话还地道。但是我依旧是个温州人，我父母更是地地道道、土生土长的温州人。前几年我姐姐结婚，也嫁给了一个在广州做生意的温州老乡的儿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楚讯也喝了一大口就，那个难喝就像最便宜的隔夜啤酒味道。“真不知道你怎么喜欢喝这个，五块钱的二锅头都比这强。”
“我们也有一种祖传式的保守。虽然我们也都无所谓了，但父母老人总是希望我们能找一个老家的女孩子，对外地的女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些排斥。”
“你知道是为什么。”
“昨天晚上我问我的爸爸，月皎找妈妈谈过，可是妈妈一口就否决了。”
“否决什么？”
“月皎可能和我家人谈过，可能是父母不同意。”
“不同意什么？”
“父母希望我能够找一个温州的女孩子。当然这种思想也就很明确地传达给了月皎。”
“哥们，是我也拒绝你。这明摆着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答应了你的求婚，也不肯能会跟你结婚的。那何必在最初干脆就不答应你。”沈楚讯也明白了是怎么一会事。
“哥，我跟你说，兄弟我除了月皎谁都不会娶的。”说完傅永又一扬脖子，一满杯酒喝下去了。“所以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怎么帮？”
“一定要让我父母能够接受月皎，我一定要娶月皎为妻。你也要帮我说服月皎，让她能跟我一起努力。”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三章 求婚（下）
“你这个忙包在兄弟身上。”沈楚讯也显出喝得晕晕乎乎的一种神情，他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媳妇都还娶不到手，还答应帮人家娶媳妇。
“我的终身大事就全部拜托你了。你只要帮我说服月皎就够了，父母那边再想办法。”
“可是她能听我的吗？”
“试试吧，求你了。”
“我也只能试试。等下我们打车回去，你就别开车了。”
“行，你陪我到月皎家去一趟，然后我回头再来开车。”
“我直接回家得了，晚上还是少去她家。别你的事情没谈拢，还把我的事情给pass了。”
“我想去看看，只在楼下坐一会就走。”
两人在月皎家楼下坐了许久。傅永盯着那亮着灯的屋子，一个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仿佛能感受到那女孩从楼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仿佛就处在女孩的身边。一份温存，一份迷恋。只有真正投入了感情的人，才会如此的痴迷。没有所谓海枯石烂的悲壮，只有此时此刻的留恋；没有所谓天长地久的等候，只有朝朝暮暮的亲情；没有所谓悲天恸地的感人，只有二人品尝的酸甜苦辣。爱情不需要太多的元素，只需要简单的柴米油盐。不需要今天的钻戒，明天的玫瑰，只需要天天的一杯茶、一碗饭。等到老去的时候，这条回家的路已经烂熟于心；家中的摆设还是年轻时的模样。
“少年情人白头佬，别是一番妖娆。”
“情到浓时情转薄，千年等待不痴情。”
月皎坐在窗台前，看着半圆的月亮，周围的轮廓和模糊，明天肯定会变天。她想起昨天傅永母亲的态度。她敲响了傅家的大门，傅永母亲出现在门口。月皎也不是第一次踏进这个门，更不是第一次见到傅永的父母；不过这是第一次单独来见傅永的父母；或许这也是最后一次独自进入这个家门。缺少傅永坐在旁边，心理上总有些孤独与害怕。面对陌生人的父母，面对将来的一家人，不是紧张，只是空气中缺少融和的气氛和相互联系的场力。她以前来过好多次，受到客人一般的接待和客套，很认可这个漂亮的女孩。从来对儿子的这个女朋友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妥，似乎跨进这个家门不过是等待水到渠成的时机。当她主动提出和傅永结婚的想法时，那老太太的脸上立马写出了“不可能”三个字，然后甩手徜徉去准备所谓的午餐。
傅永的父亲一眼就看出这二人的端倪，然后不紧不慢地跟月皎聊了起来。他们聊了很多，从傅永的出生到成长再到读书，一直到后来的生活。傅永基本上没有怎么离开过广州，毕业后，渐渐地变得不爱与人沟通和交流，直到月皎的出现，他有才变得开朗和活泼。爱上了摄影，经常外出活动，在家里的时间少了，自然身体也变得好很多。当然月皎也提到了沈楚讯在期间的作用。
月皎回忆起傅永的父亲叫傅存祥，胖胖的外形，一副很是和蔼的样子。在温和之中透露出一种霸气，精明隐藏在慈祥的最深处。 这是几十年生意场上带来的气概，或许在年老之后又形成的这份收敛，这种包容。或者说年轻时候的豪侠气概，年老之后的师长气息。而那老太太依旧保持着几十年前那份固有的思想看待着整个世界。入乡而不随俗，坚持的心态几近达到顽固；保守的观念直逼遗老。
窗外鹅黄色的月亮就如儿时玩耍的小桔灯一样，那么通透。可月皎却看不透傅永，看不透傅存祥，更看不透那老太太的心思。在独生子女年代，婆媳关系并没那么难处理。媳妇亦即女儿，感情上有差别，但物质上绝对不会有不同。只在这种很保守传统的家中，婆媳关系自然也就保守传统的惯例。如果现在难处理，将来更加难处理。换个角度思考一下，把将来存在无法解决的问题，放在现在提前解释。如果无法解决，还不如把爱情扼杀在摇篮里作为终止。而月姣更是难以量度。现在是法律上的不能被接受，而将来面对的或许就是家庭的不被接受。现如今独身子女的年代，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结婚的事情，两个人的家庭。两个成熟的家庭，各抽出其中一部分，组成一个新的家庭。在房价突飞猛进的今天，这个新的家庭或许代表了曾经两个家庭的全部。这个全部当然也包含了观念、情感、积蓄、传统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