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光棍之歌-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大的侮辱,是对我的人格最大的践踏。

  我毫不犹豫地说:“对不起,我这里不是收破烂的,你找错了地方了。不过,我向你保证,你和我这几天的事以及你和王飞的事,我不会和任何人吐露半个字,请你放心。”许小芬根本没有料到我会说出这些话。瞪着木然怅然的眼神,楞了一会儿,然后,红着脸,摇着头,走了。

  我怕她出事,尾随着她;一直跟着她平安进了家门,我才回来。好冷,天上的星星也像被冻住,不再眨眼,我的头脑冷静下来。我没想到这种姑娘会无知愚蠢到这步之地,我为她悲哀,更为自己悲哀,难道我真是一个拣破烂的人吗?难道就没有一个姑娘认为我可以给她以幸福,就因为我是个右派子女,我就不值得他们爱吗?不,我要向命运抗争。

  
四。可笑!天上掉下个冷血美女(6)
6.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扬千里。一天,生产队的社员正在东河边挖河泥,男社员穿着皮杈裤在河里挖,女社员在岸上一个给一个用铁锨传。一共分成8行,我在南面第一行,许小芬在北面第八行。刚干活,就听见外号叫靳臭嘴的老婆小声说:“你们想听不想听独家新闻?”

  那时候,寂寞无聊的人们最爱传播和最爱听“小道消息”,一致说:“快说,快说。”

  “我发现咱们的‘冷血动物’原来心不冷,热乎着哪,你们能够想象到‘神圣不可侵犯'受到了侵犯?”

  她真会卖关子,马上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我立刻就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新闻了。”我的心一下子被揪到嗓子眼儿,像是被人攥了一把,生疼。我知道,我虽然拒绝了许小芬,但我的内心还是爱她的。

  “昨天,我去县医院看我的咳嗽,嘿,巧了,我看见许小芬从妇产科出来,我觉得挺奇怪,一个大闺女家家的去妇产科干啥?等她走远,我就也进了妇产科,我问那个女大夫:‘请问,刚才我们村的许小芬干啥来了?’她撇着嘴说:’干啥?都怀孕三个月了,想打胎,我们医院有规定,不许打头胎,要想打胎也得男人陪同。‘我说,她根本就没结婚……人家大夫当时就骂了一句:’不要脸,骚货。‘你说哈,这人就是猜不透,多规矩,多文静的一个丫头哇。咳!蔫人出豹子哇。”

  人们的眼光一齐向许小芬那边扫过去,就像那接力赛跑一样,一行一行地悄悄传播。虽然许小芬听不见,但是,她感受到了人们鄙夷的幸灾乐祸的目光,我看见她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突然扛着铁锨,跑了。

  从此,许小芬再也没有露面和到生产队干活。她爸她妈在干活的时候也很少言语,像个霜打的茄子。

  第二年清明,我和生产队里的壮劳力正在给一户社员盖房砸地基。两盘八人抬的碌碡,在一个喊夯号的人的指挥下,有力地起落着,砸得地基嗵嗵响。

  忽然,夯号喊成了这样;“可怜真可怜呀——”

  众人:“哎咳吆哇。”

  “自己搬石头呀——”

  “哎咳吆哇。”

  “砸了自己脚哇——”

  “哎咳吆哇。”

  “神圣不可侵犯呀——”

  “哎咳吆哇。‘


()免费电子书下载
  “受了侵犯呀——”

  “哎咳吆哇。”

  “冷血动物呀……—”

  “哎咳吆哇。“

  “心不冷呀——”没有任何嫁妆,

  “哎咳吆哇。”

  “一朵鲜花呀…—”

  “哎咳吆哇。”

  “插在牛粪上哇——”没有任何嫁妆,

  “哎咳吆哇。”

  “这位老爷们儿呀——”

  “哎咳吆拣了个大便宜呀——”

  我看见许小芬被一个四十多岁的胡子拉碴的男人,用自行车捎在捎货架上,急速向村外飞去。车筐里只有一个大红包袱;没有任何嫁妆。她眼泡红肿,面色苍白,穿着一身黑制服,辫子上系了一根黑缎带,那打扮那神情倒像是去参加一个葬礼。她用怨恨的眼光剜了我一眼,低下了头。没有一个亲人为她送亲,她就像离婚的女人或寡妇再婚一样,就这么没有任何礼仪;只有这些鄙夷的幸灾乐祸的夯号在轰她;在驱赶着他;使这个被人骗了的姑娘伤心欲绝地;悄悄跟着她并不心爱的人,无可奈何地;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人喊打着;灰溜溜地跑了。

  我在感慨她的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同时,我的心像是被她怨恨的眼光射穿,疼得我骤然放下夯把儿,蹲在地上。解恨解气的夯号也嘎然而止。

  我不禁反问自己:“她没有按照父母的计谋将黑锅让我背,而是发自肺腑向我吐露心声,而我竟然那么决绝,我是不是太不地道;这些小伙子是不是也太冷血了?”

  
五。可叹!找个柴禾妞儿做老婆还要施计用谋(1)
1.天无绝人之路。这一天,忽然副队长二麻子光临寒舍,说:“李木子,我他妈是个炮仗,人家一点火,我他妈就炸,是个有口无心的主儿。那次割麦子,我被小诸葛当枪使啦。别计较。今儿个,我给你带来个好消息。咱村西头,老于家的二小子去口外织炕席,混了个媳妇。嘿!那个嫩呀,简直是一掐一冒水呀。人长得花骨朵似的。就因为他们山沟里穷,一年才吃二斤白面。所以大闺女都愿意嫁到咱北京郊区享福。你也并非是处理品,就是因为是右派子女,赶上了现在这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你们家就成了火坑,就戗风臭十里,你想,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哪个姑娘愿意往火坑里跳哇。可是你如果到了口外,河北省兴隆县,离这里可是三百多里呀,甭说戗风了,就是顺风它不是也臭不到那里吗?何况,咱还有北京郊区这个优势,一好遮百丑嘛。明白了没有?”

  尽管这些话难听,可句句是实情,相当在理,入木三分。我说:“我试一试,可我不会织炕席呀?”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你一天木匠没学,都能打家具,学个织席这破手艺,还不是小菜一碟吗?背地里,谁不说念大书有用哇,谁不承认你是大材小用哇。你以为人们心瞎眼也瞎呀?就像我这斗大的字不识一筐,满脑子都是糨糊,哼!修理一辈子地球吧。”

  听了这番话我是茅塞顿开,人们对我的评价还不低呢。我好感动。决心试一试。

  果然,我去老于家学织席,边学边练,边摸规律,边记笔记。只用一天,我就学会了。而且了解了他家二小子去口外织席混媳妇的详细经过。然后,跟生产队要了20片席的苇子,就在家里练手。

  到深秋,地里一望无边的时候。我已经坐着京承线火车,出北口,去寻找我的另一半了。

  此时,我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自从高中毕业后,我就在以我的家乡那个村子为半径,不出20公里的地方转悠,我生活在一群贫穷落后而又善良勤劳的农民中间,我被生活改造得失去了矫情、软弱、空谈无为、好逸恶劳、不重实际的坏毛病,我似乎真的变成了一个农民。劳动了12年,我真正是苦其心志、劳起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具备了干大事者应受的磨练。但是我并没有失去个性,失去自我,失去追求,我还有当作家的理想。我凭着现代意识,凭着聪明才智,与命运抗争着,在人生之路上下求索着。只可惜这个舞台太小了。

  如今,列车载着我延伸这个半径,扩大我的生活面,我是怎样的激动啊。我的心情就像火车突突冒的白烟;心跳有如火车飞驰的铿锵节奏;心声如火车的长鸣。

  我愿意接受任何一种生活方式而不愿意固定在那片乡土。更不安于在固定的地点,按祖传的固定模式生活和繁衍生息。

  我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神奇的一个严峻慈祥宽厚的老人,他既把你逼到绝路,又让你绝处逢生;他既让你背沉重的苦难,又馈赠你更多的恩惠;他对你既冷酷又热情;就看你对他有没有深刻认识和理解了。

  进了墙子路,出了长城,便到了口外,其实,还没出河北省,我只踏入了兴隆县地界。我按照村西头席子匠的儿子指引的路径,去找他媳妇的娘家。据说,那个生产队离墙子路才15里。

  向一个老乡问了路,我便进入了一条山沟。深秋,山谷里阴凉,正值中午,太阳很热。山谷里尽是卵石,傍山根还有小溪在涓涓流淌。山壁陡峭,像是刀切斧劈似的,一路上变换着土黄、赤褐、紫红、赭石、灰白、雪青等颜色。不时有荆棘葛藤从岩缝里伸出来。我挎着一个提包,里面装着织席的工具,手里拄个五尺方杆,像一叶小舟在浪谷里游,又像一个探险的人,只身前进。

  出现了一个有许多牲口粪的山坡,越走越高,眼界突然开阔起来。山上黑压压、黄灿灿、红艳艳的果树是些苹果、梨、桃、杏、山楂和柿子。树叶如花漫山开遍。偶尔还能看见没有摘尽的果子,在树上调皮地向我晃着头,有时在一块石头后面,也能看到一两个果子在和我藏猫儿玩耍。


()好看的txt电子书
  我一路观赏,一路品尝,不知不觉到了一个山凹里。房屋倚山而建,高高低低,错落无章,一色石头砌的瓦房,红石黑瓦。油漆的门窗与平原的房屋格调不同,显得雄伟而多彩。我看见一个石头院墙围着的场院。场院里堆着黄的玉米和红的高粱,还有一群人拿着口袋;一群毛驴驮着木头驮架。大概是在等着分粮食。

  我走进场院,找到一个人问:“请问,崔茂林在不?”

  那人便喊:“茂林,有人找,口里的。”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走过来,穿着带补丁的衣裳,胶皮底儿实纳帮儿鞋,脖子上还围着一个帆布垫肩。

  “你是李木子同志吧?我妹夫小于早就打来信啦。”说话带着山音,舌根硬,侉。

  “是我,来这儿耍手艺。还要请您多关照。”

  “带介绍信了吗?”

  “我掏出生产大队的介绍信,他接过来,说声等等,便回到人群,大概是在跟村里的治保主任打招呼。然后他又跑过来,说:”走吧,先去我家,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营生。是张家,离我家不远。“

  他赶着毛驴就走,驮架上有两大笆篓子玉米棒子。我在后面跟着他。背后传来女人们叽叽呱呱的笑声。

  一路上坡,累得我气喘吁吁,额上冒汗。走了大约二里地,,进了一个砖砌的二门楼。他喊了一声:“妈,我妹夫那村的客人到了。”他把我让进正房,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给我倒茶,还用笸箩端来梨和苹果、柿子、枣倒在炕上,我喝了一口茶,是山楂水。

  “吃吧,个人家产的,你们大地方人,难得到俺们这小山沟里来,跟我姑爷一个村的?”

  我点点头,打量这间光线太暗的屋子。这是五间正房的东屋。正面是一个八仙桌,两把太师椅子,墙上吊着一个方型喇叭匣子。靠东墙有一个香椿木的二连柜,原木红色自带木纹。柜盖上放着一个古帽镜和一个掸子瓶。窗户纸上糊的窗花已经没有了色彩。炕墙上贴着革命样板戏《红灯记》里李铁梅的剧照。雄赳赳气昂昂的。

  “多大啦?”

  “32岁。虚岁。”

  “怎么还没成家呢?”

  “岁数大,又是右派子女。”

  “有手艺还愁没个媳妇儿?”老太太坚定地说,“我姑爷来信说,让我给你踅摸一个,这事儿能办。”

  我欣喜地点点头,喝了一口山楂茶,挺酸也挺甜。

  “这儿,现成的就有一个大闺女,就是东边老张头儿的二丫头,叫张翠花,十八啦,别提多俊啦。七仙女似的。前几个月,我闺女回娘家,她妈还嘱咐来着,让在你们那地方给瞅一个对象呢。";

  我心想:我比她大14岁;哪儿成呢?”

  “你可得瞒着点岁数,就说26岁;成份也要瞒,就说是贫农。”

  我说:“这怎么成呢?太不地道。”

  “你呀,也太拗啦。这年月,有一句真话吗?净假话。再说,凡是上这儿找对象的,哪个不是有疤瘌有毛病的?要是好样儿的,不是都在当地说上媳妇了吗?”这老太太直不楞登的一番话呛得我半天换不上气儿来。闹了半天,在口外,这个远离家乡300里的地方,人们还认为我是等外品、处理品,这右派子女的帽子就像宋朝囚犯脸上刻的金印一样,抠不掉,挖不去,走到哪里也带着。又像孙悟空头上戴的金箍儿,怎么也摘不掉,主动权掌握在唐僧的口中,什么时候念紧箍咒,孙猴子就得疼的满地打滚儿。真惨呀。

  我想堂堂正正地做人,光明正大地生活,取得我最卑微的一点别人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的权利,都不可能啊。我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唉…”

  ";叹什么气呀/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生米做成熟饭;还不是一家好人家?一对好夫妻?”

  是啊!许小芬在失身之后才考虑选择我。

  我看着崔大娘,她虽然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她头发乌黑,仍然像小媳妇儿似地在头上梳着一边一个鼓棚儿,脑后仍然梳个纂儿,脸上似乎还擦着胭脂。灰布褂子里面罩个火红色棉袄,这是戏剧里经常出现的媒婆形象。是一个给她些许小利便能利用的人。现走现看吧。我在这远离家乡的地方确实可以瞒和骗,而她会给我保密的。

  我便说:“您看着办吧。”

  这时,崔茂林进了屋,说:“我妈好保个媒,你的事,我妹夫来信全说了,包在我妈身上好了。”

  真是旗开得胜,我下定决心:瞒和骗。这本非我心甘情愿,是时势逼的,我安慰自己、开导自己,从此,我将进入另一个角色,变成一个非我,去演戏。

  

()好看的txt电子书
五。可叹!找个柴禾妞儿做老婆还要施计用谋(2)
2.吃过午饭茂林妈便领我去东头的张家。这家的五间房坐落在一个高而平的山包上,用石头围墙围着。房子后面是东西的路,东西南的围墙外就是陡峭的悬崖。院子很大,有十几棵柿子树。枝条上还稀稀拉拉挂着几个橘红的柿子,像盏盏红灯笼。猪圈、厕所、碾棚、柴垛安排的地方恰当,整个院落整洁有致,看起来像是个过日子的人家。

  张老头正登着梯子在房檐底下挂玉米棒子,他六十多岁,长挂脸、黄胡子、大个儿。他的老婆在地上用二股禾杈往上挑着棒子。两个棒子用棒子皮栓着。老婆儿大约四十七八岁,头发漆黑,圆脸,胖而白。她见我们来了,忙向上喊;“他爹,老崔家他大婶儿来了。”

  茂林妈忙介绍:这位织席的师傅是我姑爷那个村的,就是我前几天告诉你的。”

  老张头儿慌忙下梯子,伸着手说:“快,屋里坐。”

  我看见碾棚那边,有两个大小伙子抱着碾棍推碾子。一个大闺女左手扶着碾框,右手拿个笤帚扫碾盘上的谷子。她的两条粗辫子长过屁股蛋,辩稍儿上的蝴蝶结一跳一跳就像两只蝴蝶在飞舞。她身穿粉红地儿绿叶红花掩襟小夹袄,袖肘上补着两块新补丁,蓝地儿碎白花裤子,打扮得十分俗气。脸蛋红里透白,一双花眼水灵灵,鼻梁直,嘴唇红,真可谓是高山出俊鸟。她大概就是茂林妈说的张翠花吧。

  但是就是这么一瞥,令我十分失望,觉得她十分土气,纯粹是个柴禾妞儿,根本谈不上什么气质,绝对不是我心目中所向往的爱人标准。

  进了屋,翠花妈端来烟笸箩。我意识到演戏开始了,我将进入一个我刚才在路上设计好的角色。角色掏出一盒香山烟,掏烟时故意顺手牵羊,将上衣兜里的十张10元大票子掏了出来,让它纷纷落地。

  角色见翠花爹眼睛一亮,像从黑洞里钻出,看见了亮光。角色故意不忙着捡钱,先递给一人一支烟,然后,划火柴给几位点着,再漫不经心地捡票子,再漫不经心地装进兜儿里。

  从八仙桌上的帽镜里,我看见了我的尊容:生意人的精干和手艺人的粗俗集于一身。新理的头发一边倒,梳得溜光,胡子刮得很净,下巴光滑。一身新做的斜纹蓝制服,上面的领扣子没系,故意露出水手衫似的秋衣领子。脸上没有皱纹,只有眼角有几条鱼尾纹,看上去顶多二十五六岁,我第一次发现打扮可以使人变得年轻,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形象。我高兴又悲哀,我高兴的是大自然给与了我恩惠,虽然岁月如刀,但是,没有把我刻成一个小老头儿;我悲哀的是,此时,我已经失去了我自己,成了没有一点艺术素质的粗人。这感觉只停留了一瞬间,我又进入了我的角色。这应当归功于念高中的时候,我曾经是学校话剧团的演员。我用第六感觉发现,门缝儿里正有一双眼睛在审视着我。

  “李师傅织席多年了吧?";翠花爹坐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挺有气派地将两只大手按在突起的磕膝盖上,一刹那间,我觉得他很像样板戏《智取威虎山》里的匪首座山雕,角色从他的口气里嗅出了一种审察的味道。

  角色坐在他对门的凳子上,两只手故意拽拽衣角,故意改变一贯使用的干脆利落的腔调,慢条斯理地说:“不长,才干六七年。”

  “织一领席多少钱?”

  “新来乍到,不知道行情,在我们那里是一尺长五角。不过,您要是先织,就是第一家,为了多揽活儿,我可以少要,或者不要钱。”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这合乎兵书战法。而且说的话,不卑不亢,很有分寸。

  “那好,就先给我织吧,露露你的手艺”张老头儿站起来,“走;看看秫秸去。“

  “什么?用秫秸织席?我这还是第一次见过。”我吓了一跳。但是,我立刻用意志控制了胆虚,大声说:“好!”

  茂林妈追过来,说:“前几天,我跟您说的那事?……”

  我忙悄悄地拽拽她的衣角,向她摇摇头,使了个眼色。

  “啊,瞧我这个急茬子,这不是用你织席了吗?”茂林妈爽朗地笑了。

  可我的心里却暗暗打鼓,我从来没有织过秫秸席呀?这可怎么办呢?

  秫秸有一丈五尺长,已经去了皮,半边红半边黄,骨节之间距离很长,有四捆,在房山墙那里戳着。角色说:“很好,挺长挺匀,正好编席。您真细心。”

  “这是我特意挑的爽的。”人啊,有两大弱点:一是爱占小便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