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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妈妈正坐在三楼的楼顶上,下面的街坊邻居们围在一起议论纷纷,她也不理,只是呆呆地望着远处。
莫离排开众人,挤到最前面,大喊道:“妈,你到上面干什么?我回来了,你快下来。”
闻声,莫妈妈往下望,目中流下了泪,她悲伤地喊道:“莫离,妈对不起你,妈不想再拖累你,妈不应该生你出来,不应该让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受罪的……”
“妈,你别动,我上去接你。”莫离提起裙摆就往上跑。
“你别动,别上来,你上来我就跳下去。”莫妈妈惊恐万分地大喊。
“有什么话下来再说好不好?妈,我求你了。”莫离不敢动,站在原地大声哭喊。
“你不要求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给我滚……”莫妈妈激动万分,又叫又笑,一双手在空中乱挥乱舞,摇摇欲坠,她拿着东西便往下扔。
莫离在下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突然灵光一闪,连忙求邻居们去取被子,叠成大垫子垫在地上,众人都纷纷去了。
莫妈妈扔下的报纸落在莫离的脚下,莫离一看,差点晕了过去,报纸上登的正是她和沈震东的性爱照片,两具赤裸的躯体交缠在一起,就连她胸前的那颗痣都看得一清二楚,下面还标明了时间、地点等。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妈妈要跳楼了,现在不是妈妈要跳楼,她也想跳。
沈震东玩得太绝了,她终于明白他为何要开着灯,还要拉开窗帘,原来他早知道外面有记者,或者那些照片就是他请人拍的。
这报纸一出,她站在那里,那些人看她的目光,就好像她没穿衣服似的,让她恨不得马上挖个洞钻进去。
“我们都脏了,我们都不应该活着……”莫妈妈突然惨叫一声,人一下子翻了下来。
那下落是极快的,莫离仰起头,那一幕如定格了一般缓慢,她的妈妈,如翩翩舞蝶,从天而降。
她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妈——”
说时迟、那时快,邻居们拿着被子赶到,莫妈妈落在了一大叠被子上,所有人一起围了上去。
莫离破众而入,抱住莫妈妈直摇:“妈,妈,你醒醒,醒醒……”
莫妈妈睁开眼睛看了莫离一眼,笑了:“我终于来到天堂了。”说罢晕了过去。
送到医院,医生说她并无生命危险,只是暂时的昏迷。
莫离望着躺在病□□,脸色惨白的母亲,苦涩地蹙紧了眉头,如果母亲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想活了。
御谦闻迅,赶到医院,见到莫离在默默地流泪,走过去拍拍她的肩安慰说:“别难过了,莫夫人会没事的。”
莫离脆弱地一头撞进御谦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一时之间,御谦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得不停地怜爱地拍着她的肩,任着哭个够。
莫妈妈幽幽醒来,一双眼睛骨碌碌地看着白色的病房,疑惑地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莫离马上扑上去,按住她,轻轻说:“妈,这是医院,你受了伤,不能乱动。”
莫妈妈瞪着眼惊讶地问道:“妈?谁是妈?你是谁?”
莫离十分疑惑:“妈?”
“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要回家。”莫妈妈神色慌乱地抓着莫离大喊。
“妈,我是莫离,我是你女儿啊,你都不记得了吗?”莫离从未见过这样的妈妈,害怕极了。
“你是我女儿?为什么我不记得?我到底是谁?”莫妈妈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喃喃说着。
莫离捉住她的手说:“妈,别打自己,你现在需要休息。”
御谦一见情况不对,便请来了华伦,莫离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慌乱地问道:“医生,为什么会这样?我妈她不认得我了。”
华伦镇定地说:“莫小姐,病人最近是不是脑部被撞击过,还是受过什么刺激?”
莫离想了想,又问:“那会怎么样?能治吗?”
一件金丝绣成的西洋裙
“她目前好像丧失了记忆,以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可能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有些事情她自己不愿想起来。她现在身体没事,随时都可以出院,不过一定要注意不能再刺激她。”
莫离望向痴痴呆呆的母亲,那是她唯一的亲人,现在竟然不认她了,她心里满是苦水。
“要多久她才能恢复?”
“以目前的医学来说,这个说不准,你尽量给她讲些过去的事,让她生活在熟悉的环境,或许对她的病会有帮助。”
莫妈妈拍着自己的脑袋,情绪越来截止激动:“我是谁?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莫离心痛得流下了泪,紧紧地抱着莫妈妈说:“妈,别这样,你会好起来的,我们回家,回家!”
华伦让在那里,看着这动人的一幕,也不知道莫妈妈失忆了,到底是不好,还是好事。
莫离和御谦,护着莫妈妈送回家。
回到家后,莫妈妈看到似曾相识的环境,情绪也平静了不少,在莫离的哄说下,喝了一杯牛奶,便沉沉睡去。
两人疲惫地从房里走出来,御谦轻轻拍拍莫离的肩膀说:“别太难过了,好好照顾伯母,我先走了。”
走了两步,莫离突然冲上去从后面抱住了他,哭着说:“师哥,别走……”
御谦缓缓地回头看她,眼神复杂,最终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锁匙说:“这个还你。”然后又轻轻地拿开她的手。
莫离一再抱紧他,泪流满面,泣声说:“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那些记者乱写,你要相信我……”
他摇摇头:“不重要了。你别难过,好好保重身体。”
“不,师哥,别走好吗,我不能失去你。”莫离捧着他俊美的脸,柔声渴求。
望着她泪眸晶莹,御谦不忍再看,别过脸,轻轻推开她说了声保重,便往外走去。
她大喊住他:“那你住哪?”
“我住哪都可以,睡大街也可以,但我不会用你的钱。”他搁下一句话,身影便消失在门口。
一句话,便将莫离击垮了,她终于崩溃了。没想到,一失足便酿成了千古悔恨。
“师哥,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她付出一切,换来的,竟是如此嫌弃。
她擦干了泪,迷迷糊糊地走到厨房,拿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走回厅里,坐在沙发上,缓缓地抬起手,她注视着自己的手腕,依稀能看到那跳动的脉搏。
只需要用小刀在上面轻轻地割一下,血便会流出来,她想看看,自己的血是不是红得很妖娆,是不是甜的,只需轻轻的,她便永远解脱了。
她举起放,放落手腕上,正要割下,突然莫妈妈从房间里奔出来,大喊道:“我的孩子不见了,有没有人看到我的孩子……”
莫离一惊,手里的小刀掉落地上,莫妈妈冲过来抓住她的衣襟,激动地喊:“我的孩子,你看到我的孩子没有?”
“妈,我就是你的孩子。”莫离一头扑进母亲的怀里,悲伤地大哭。
“孩子,孩子,孩子……”莫妈妈神情呆滞地一直念着。
此情此景,莫离又怎么忍心抛下她可怜的母亲而自己一个人去快活呢。
……
今天的报纸一出,红玫瑰小姐般成了全城的焦点,早报的头版是她的,晚报的头版还是她的。
晚上,美莱歌剧院挤爆了人,买到票的早早入场,买不到票的在大门口苦苦守候,为的就是一睹红玫瑰的明星风采。
这个时代,傍大款做小妾都不是新鲜事,但假如那两个都是名人的话,那便是人们关注的焦点。
近来,红星傍大款的事件越来越多,大家也是见怪不怪,女明星这个名词,可以路瑶姐挂上勾了。
没有后台的女明星红不了,在台上又唱又跳的,都不如跟大款睡一晚钱来得快。
程老板看着场座爆满,这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安排莫离唱首场和未场,有些人随终追随,从首场看到未场。
他不得不佩服,沈震东就是沈震东,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只是不痛不痒地打出一张王牌,便轻易地扳回了一城。
莫离已经收拾心情继续工作,她现在有一个比死更好的主意,她不认输,她没有错,为什么要她承担这个后果?她绝不认输!
唱到最后一场《洛神》,莫离站在台上等着闭幕,突然有个丫环打扮的人端着一个托盘出来,唱道:“这是我家先生赠于小姐的,请小姐笑纳。”
莫离不是这搞的什么名堂,往下看程老板,程老板作手势要她揭开托盘上的红帕,而此时,台下的观众起哄声一片。
无奈,她只有揭开红帕,只见一件金丝绣成的西洋裙,裙袄上缀满电光片,耀得人张不开眼睛。
“哇!”众人都惊叹出声。
莫离拿着那件衣服,心有千斤重,暗暗冷笑,这个沈震东,做这场戏还真是花了重本啊,她就陪他演下去。
莫离微微一鞠躬,故作兴奋地说:“替我谢谢你家先生。”
“是。”那小丫环答道。
台下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莫离对台下观众说:“谢谢各位的捧场,今晚的戏就到这里了,明晚请早。”
在热闹的哄叫声中,帘布终于拉上了。
莫离无神地坐在后台,所有的工作人员一哄而上,全都为了看这金衣服而来的,人人都急着恭维巴结她。
卸完妆后,化妆间就只剩下莫离和爱丽了,爱丽说:“沈老板对你可真好啊,看这衣服,我一辈子都买不起。”
莫离满不在乎地说:“你喜欢就送给你。”
爱丽吓得连忙摆手:“红姐别拿我开玩笑,我可不敢要。那是沈老板送给你的。”她故意加重那个“你”字。
莫离不屑地扁扁嘴,既然送给她的,她就有权处置中,但看爱丽诚惶诚恐的,不再逗她,只是说:“我们去喝酒吧。”
“我也想,不过不行啊,沈老板的车在外面等着你。”爱丽暧昧地笑笑。
“该死!”莫离在心里低咒一声,这沈震东摆明了不放过她嘛。
换上衣服后,爱丽又说:“红姐,他日你做了沈老板的八姨太,可别忘了提携提携我。”
莫离气到了极点,仍扯起一抹笑容:“行,若真有那么一天,我怎么会忘了你。”
红玫瑰之约
被这一个大波浪冲击,大荣华的生意就像退了烧,只是平平淡淡,飞飞的心情并未受到此影响,闲来无事,总会躲到后台轻轻松松地喝上一杯茶。
宋世杰一进来,就懒懒地坐在她对面,望着飞飞许久,手指敲打着桌面说:“你看人家,为了博出位,真是不择手段啊。”
“我没兴趣。”飞飞品着铭茶,好香,是上等的雨前碧螺春。
“不管是白猫黑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人家现在摆明了跟我们扛上,你就一点不着急?”他睨她一眼。
“该着急的是你宋老板。”飞飞舒舒服服地半卧在躺椅上。
“我不着急,我急个啥,这一点小事。”他从容一笑。
飞飞也跟着笑起来,突然目光一聚,深深地看着宋世杰,半晌才说:“我觉得你应该去找红玫瑰小姐合作,她绝对是一只会抓老鼠的猫。”
宋世杰凑近她,阴阳怪气地说:“你不高兴?”
飞飞哈哈大笑两声:“我不高兴?你想多了。”
“那就好,你放心吧,他们有他们的张良计,我也有我的过墙梯。”宋世杰胸有成竹,意气风发。
飞飞看得心惊惊的,往后一退,恐慌地说:“你别把我搭上,我绝对会翻脸的。”
“放心吧,这个计划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宋世杰拍拍她的肩安抚她。
飞飞狐疑地望着他,只觉得跟这种人打交道真是辛苦,因为他们都太老练了,太会藏事了。
为了使她安心,宋世杰又说:“放心吧,我可不会干那种老牛吃嫩草的把戏,我的年纪,可以当你爸了。”
飞飞心里一松,打趣说:“你不用为了奉承我,故意把自己说得那么老,你顶多可以做我叔叔。”
“那你看走眼了,我在香港最大的那个女儿,跟你一样大。”
“哇,你还真会装,不去做演员可惜了。快告诉我,你是用什么保养的?”飞飞拉着他的衣袖,摸着他的脸仔细地研究,怎么看,他也只有三十来岁嘛,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女儿?
“别碰我的脸,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脸。”宋世杰拍掉她的手。
“那你倒是告诉我呀。”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生活习惯好就可以了,你以后多跟我在一起就会了解的啦。”
“你在香港有多少个老婆,多少个孩子呀?”
“这是秘密!”宋世杰神秘地说。
“说嘛,就告诉我一个人,我发誓绝不外传。”飞飞哀求。
“绝不能说。”
“为什么……”
两人在后面追着跑,闹成一团,罗姐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叹息,这两个在旁人看来一个是高洁绅士,一个是高贵的名媛,加起来都超过五十了,还像小孩似的。
……
“金缕衣赠佳人”、“玫瑰与老板,形影相随”、“美莱誓要扳回局面,大荣华无对策”、“父女斗法,谁是赢家”……
这些个报纸,还真没有他们不敢写的。
“红玫瑰之约”满天飞,那是美莱在这劲风的推动下,所推出的一张唱片,带动了一片旺市,更带动了所有沈氏的连锁生意。
大荣华那边不紧不慢,看来真是没有什么对策。
就在大家都这样以为的时候,大荣华方面致电了所有报社,让他们来参加一个记者招待会。
这一举措,就像一阵旋风刮遍全上海,引来了外界多方面的猜测,众说纷纭。
下午三时,尽管烈日当头,但记者和歌迷将大荣华门前的一条大马路堵得水泄不通。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这回飞飞和宋世杰到场时,足足有十个健壮的保镖开路,阵容强大,宋世杰一袭优雅的西装,而飞飞侧是一身洁白的公主裙,他们的到来,引起歌迷狂热的尖叫。
有人私下开始猜测,这样郑重的场合,宋世杰是否会向如玉小姐求婚呢?有人就觉得这快了一点,但对名人来说,做出平常的事来才是不合规则,出其不意才是合适。
宋世玉扫视了人群一眼,微笑说:“很谢谢各位来参加这个记者招待会,在宣布这件事之前,请容许我们先做一个仪式。”
只见有人大叫让开,有人抬着一个猪头,还有香烛什么的过来,然后摆在桌上,罗姐递过一个木盒,宋世杰当着众人的面子缓缓打开,大家只觉得眼睛被灼了一下,原来,那是一套金碗筷。
有的越看越糊涂,有的似乎看明白了。
一个记者问:“宋先生这是要拜天地吗?”
“这位记者,有什么问题,请仪式完了之后再问。”
飞飞看得傻了眼,本来她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发布会,因为宋世事前并没有告诉她关于发布会的任何内容。
这感觉……不对。
她在桌子下的手轻轻扯着宋世杰的衣角,压低声音质问:“你搞什么鬼?”
“你自己不会看啊。”宋世杰没好气地说。
飞飞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吞吞吐吐地说:“你不会是想……认我做干女儿吧?”
宋世杰摸摸她的头,赞赏地笑着说:“我都说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飞飞不假思索就回答:“不行!”
宋世杰捉住她:“无论如何,你得帮我把这场戏演完。”
“别的事可以商量,这件事一定不行。”飞飞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不行?你是怕那姓沈的老头知道之后会气死?”宋世杰用激将法说。
“我才不是为了他,我是……是……”
“吉时到了。”宋世杰从罗姐手里接过香,又分一柱香给飞飞,两人拜天拜地,飞飞直着腰不肯拜,宋世杰用手去压她的头。
简单的仪式完成以后,宋世杰搂着飞飞的肩头,俯首爱怜地说:“从现在开始,如玉小姐就是我的干女儿,谁如果敢冒犯她,就等于冒犯我,到时候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我可不敢保证。”
飞飞狠狠地踩他一脚,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有记者发问了:“宋先生为什么突然有认如玉小姐做干女儿的想法,这里面是否有特别的原因?”
路归路,桥归桥
宋世杰说:“不是突然,我一直都把如玉当干女儿看,就上次的生日晚宴上我已经有这个想法,但当时怕太唐突了,我总得得到如玉的同意嘛,你们说是不是?”
“那如玉小姐,你的父亲沈震东先生知道这件事吗?”
飞飞怔了一下,宋世杰在她的肩上加了点力道,令她回过神来,回答说:“我跟他是路归路,桥归桥,不过我想这种事,他是不会在乎的。”然后还赠与记者们一个漂亮的微笑。
于是,记者们又有东西可写,又可以搞创收了。
晚上,宋世杰特意为认了干女儿而特别举办了一场宴会,简单而隆重。
飞飞并不需要特别地做什么,只需要站在宋世杰身旁微笑,吃吃喝喝便成,其他的,宋世杰都会为她安排好。
一个美艳的女人举着酒杯走过来,笑容娇美入媚,她娇声说:“宋老板,如玉小姐,恭喜恭喜。”
两人礼貌性地与她碰杯,说了声谢谢。
她又说:“今天晚上《最后的贵族》二度上影,宋老板不会去看吗?”
“没有什么事情比我的干女儿重要。”宋世杰侧过脸对飞飞一笑,见她有一缕头发落在额前,便伸手小心翼翼地为她整理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