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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江南沈家
chapter5江南沈家
奶奶的故事很长，沈赤霄在自己的脑海里，渐渐勾勒出了奶奶意气风发的模样。
不远处的工人依然一板一眼的持续着自己的工作，他们的劳碌永远指向着自己一成不变的生活。不卑不亢，波澜不惊。但同样身处此地的沈赤霄却不一样，因为他听了这一个故事，所以，他的世界就像被炸弹轰过一样，满目疮痍，但又万物待发。不颠覆，不精彩！
沈赤霄起身伸了个懒腰，朝前走去，直走到两名搬运工的面前。“我拿我冰柜里的一样东西，不介意吧？”他对把他房间里的冰柜，抬出家门的搬运工说。“谢了。”沈赤霄摇了摇手中的东西，向他们礼貌地笑笑。
哧啦，沈赤霄走回奶奶的身边，打开拉环，易拉罐里的碳酸饮料喷涌而出。“奶奶，给你雪碧。”沈赤霄现在觉得，雪碧刺激的口感，正适合奶奶这一段刺激的讲述。
“乖孙子，奶奶正讲得口渴。”奶奶仰头就是一口。
故事继续！
“我其实是八路军特别战斗部队的一员，我叫沈厉，你好。”一直面无表情的这个人，又向我傻笑起来。
“你不是日本人的走狗？”当时的我将信将疑。
“我已经潜伏在富士川周作的身边好几个月了，我的任务就是暗杀他，但是……”沈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但是我知道我打不过他，所以一直在找机会，没想到同志你来了！”他兴奋地抓着我的肩膀，眼神里满是喜悦。
“把手放开！”我朝他瞪了一眼，我可不习惯被男人这样死死地抓着。
很识相的，沈厉立刻把手收了回去，还又挠了挠头。我当时就想，这个男人还真的挺傻的，我说话稍微大声点就像见了亲娘一样。
“对了，你刚刚是怎么救了我的？”其实我还是挺好奇的，因为照理来说，他不可能比周作的刀更快啊！
“你看这个。”他看我不怪他了，便掏出一样东西，屁颠屁颠的凑过来。“这是我的虎厉爵，我是……”
“八嘎呀路！”一声叫骂打断了沈厉的话语。
是周作！原来沈厉的一击并没有使他完全失去意识。他居然拄着他的剑，又站了起来，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左边的胸口竟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花纹。
“糟了，魂引！”沈厉大惊失色。“趁他还没完全恢复，快砍我大腿一刀！”他朝我大喊。
砍他一刀？这本是一个奇怪的要求，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用“丘阿”轻轻划过了他的大腿。我可能是被他犯傻的样子传染了吧。
“谢谢！”沈厉用极快的手法，把大腿上渗出的血抹进他的虎厉爵里，之后再把爵里的血倒在自己的整条右臂上。“打不死你！”沈厉把手臂的上的血液甩开，很夸张的，他虎厉爵上的青铜虎纹，竟爬满了他健壮的手臂。
原来，这就是青铜爵的用法！
沈厉出手了！真正的出手，他使劲向后拉伸着自己的右臂，那涨起的肌肉在青铜纹的覆盖下狰狞而暴力。送出去了！他的整条手臂带着他的身体，如重炮一般，轰向刚刚站起的周作。
“女人！”周作向沈厉出了一剑，但看的却是我。“一剑、胜负！”他的剑砍到沈厉的肩膀，他是想把沈厉的整条手臂给砍下来啊！
砍，虽然是砍到了，但离砍下胳膊还差得很远，周作的剑只是陷入到沈厉锁骨的位置。而拳，沈厉的拳，也完完整整地轰到了它的目的地——周作的心口！
身姿交错，沈厉的血从肩膀上细细长长地流下来，而周作的血从口里面喷出老远，像箭一样。
“女人！”周作摇摇晃晃地站直，“剑豪、死在、剑下！”他的目光始终没有从我的身上移开过！
莫名其妙的，我竟也向这个鬼子鞠了个躬，然后“丘阿”就带着我，使出了还没有使完的第十剑……
“奶奶，为什么周作和爷爷的身上都会出现花纹呢？”沈赤霄见奶奶停止了讲述，就忍不住问了出来，他隐约能感觉到，青铜魂的力量与这些花纹息息相关。
“之前我就给你说过，青铜器包括青铜鼎、青铜爵、青铜钟和青铜剑。所有使用这些青铜器的人都被称为魂师，而魂师与青铜器之间的联结是有着不同阶段的。首先是第一阶——唤醒，达到这一层说明青铜器认可你是他的主人，它可以帮助激发你身体中的潜能。其次是第二阶——魂引，这一层是完全不同的境界，掌握魂引的人可以把青铜器的特质引入自己的灵魂，就比如你爷爷的虎厉爵，虎厉爵以虎为纹，说明它里面栖息的就是猛虎的力量，你爷爷通过魂引把这股力量附于己身，从而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威力。达到魂引境界的人，青铜器越强，则人越强！”说到这，奶奶长长地叹了口气，“唉……我们的家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化为乌有，也正是因为这青铜器啊！”奶奶举起手中的雪碧，猛灌了一口。
“什么！奶奶，是不是有人用青铜器打败了我们家，把我们赶出来了！”沈赤霄煞有介事的愤怒起来，用武侠小说的桥段胡乱猜测。
“傻孩子，我们沈家雄霸一方这么久，还真不是说败就能败的，是你爷爷用所有的钱和产业，买了一件青铜器。”奶奶的语气轻描淡写，丝毫没有对失去家产有半点埋怨。
但，大千世界，人各不同，奶奶不埋怨并代表沈赤霄也不！钱，这个东西对他来说，绝对是生活的必须品，而且是大量！所以他开始埋怨爷爷的特立独行，“他就为了自己变强，把我们一家人都抛下了？”沈赤霄怒气更盛。
侧目，沈赤霄的这一声怒吼，终于引起了搬运工们的注意，但他们仅仅是看了眼，就又回归到自己的工作中去了。而奶奶，只是抿了口雪碧，不起一丝波澜。
“你还记得你爸爸吗？”奶奶忽然提起一个令沈赤霄无比陌生的称谓，“他是为了把你爸爸找回来。”
钱是玩物，或许它可以令生活变得富足，但并不能让家庭变得完整。人是基础，只有一家人不离不弃地生活在一起，苦乐与共，才能让家，成为归宿。
爸爸吗？真的好陌生，沈赤霄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从口里说出过这样一个称谓。在他的记忆里，他的爸爸只是小时候摆在他床头的一张照片。在七岁那年，当大家都嘲笑他没有爸爸的时候，那张照片就已经被付之一炬……
“你爸爸是魂师中的天才，你爷爷花了所有的精力去教导你爸爸。你爸爸也没有辜负期望，成了你爷爷的最高杰作。”奶奶把父亲的故事在沈赤霄的心田里铺陈开来。
夏天，惊雷阵阵，本就是一个阴晴不定的季节。正如现在，不知从哪降临的风，从席卷大地的那一刻起，就发了疯似的摇摆起途经的每一样事物；还有那天上的乌云，不动声色地蔓延了所见的整片天空，不留下一丝空隙；雷又来了，轰鸣的脆响，惊得一旁的兰博基尼响起畏惧的警报声。
“要下雨了，我们边走边说。”奶奶把剑从水泥地里拔出来，放回到木箱子里。
沈赤霄开着车，带奶奶来到了她的老宅。一路上父亲的故事就像是一道瀑布，倾泻进沈赤霄心湖：
父亲和爷爷一样，用的是青铜爵。父亲就像是爷爷最得意的作品，他的每一次成长都给爷爷带来了无比的快乐和满足。但器成熟了之后，往往就想测试一下自己的力量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所以父亲向爷爷的正式挑战，也在我两岁的那年到来。
那一战在奶奶的见证下展开，出乎预料的，父亲竟打败了爷爷。
“你已经教不了我什么。”父亲丢下这一句，离开了家。
爷爷自知自己的修炼已至瓶颈，为了教训那个不孝儿子，就一直在寻找新的青铜器，以求突破。最后，他把目标指向了一件至高无上的神器——四羊方尊！
在青铜器里，爵和尊同样都是酒器，但它们之间有着大小的差别，爵是用来饮酒的，尊是用来盛酒的。同样的，它们都可以通过注入血液来激发出魂之力。至于四羊方尊，关于它的外形有着这样的一段描述：方尊肩饰高浮雕蛇身而有爪的龙纹，尊四面正中即两羊比邻处，各一双角龙首探出器表，从方尊每边右肩蜿蜒于前居的中间。没错，与虎厉爵的虎之力不同，四羊方尊里，隐有龙魂！
所以，爷爷通过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顺利从中国国家博物馆里换走了这件传世国宝——四羊方尊！
故事落幕，车门打开，沈赤霄与奶奶站在一道古朴的大门前。
“霄儿啊，本来你也是要继承青铜之魂的，可惜……”奶奶推开老宅的门，把沈赤霄带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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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青铜系（上）
chapter6青铜系（上）
2015年9月1日秋，又到了开学的日子。沈赤霄回到了这个他原本不想回去的校园。失去了一切的他，只能苦逼地乘着火车，回到了远在云南的这方土地。
居然把我的兰博基尼都卖了！沈赤霄愤愤不平！卖了也就算了，钱居然还分批给我！而且是每个月两百块！
“霄儿啊，这下我们沈家是真的没钱了，这些钱得省着点用，一个月两百块估计饿不死你了，你就将就将就吧！”奶奶说话的语气依然亲切，亲切到让人想打她一顿，虽然打不过。
“霄儿啊，你们学校有你爷爷以前赞助的一个系，叫做青铜系，你去找系主任谈谈吧，看他肯不肯帮你一把。”什么叫做青铜系？沈赤霄当时听得云里雾里，在那个破学校呆了一整年，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就这样，沈赤霄又站到了云南科技大学的大门口。青铜系！我一定要把这二十年的空白填回来！沈赤霄暗下决心。
从沈赤霄迈进校园的第一步起，他就想起了曾经令他朝思暮想的马尾女神。因为眼前的大道上，两旁的蓝花楹又一次在他的面前迎风招展，似在欢迎他的到来，也似在回放与她经历的那一幕。
“呸！”花都谢光了，还回忆个屁啊！沈赤霄向着一棵蓝花楹啐了一口。更何况她根本看不起你！沈赤霄对自己说。
“嘿，站住！”有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怎么随地吐痰呢？”一个四眼仔出现在沈赤霄的面前。
“同学！”沈赤霄把手搭向四眼仔的肩膀，“我正在给这棵茁壮的大树们输送养分，来年它就会长得更好！”沈赤霄开始胡诌。
“根本不可能好不好，人的身体里可以给大树输送养分的只有两样东西，一种是尿，还有一种是屎，请问你刚刚喷向大树的是哪一种？”四眼仔推推眼镜，眼神里透露的是对沈赤霄无知的嘲讽。
这根本不是无知的问题好不好，沈赤霄要抓狂了，这是借口，是借口！难道这个四眼仔听不出来？
“懒得理你！”沈赤霄妄图强行脱身。
“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四眼仔追将上去，“你这种不文明的行为严重破坏了我们学校里和谐的氛围。”四眼仔不依不饶。
“也送你点养分！”被逼到绝境的沈赤霄竟一口啐向四眼仔呆萌的面孔。
“你又错了。”四眼仔一摆头，闪过直逼而来的口水，“可以给我提供养分的也有两种东西，一种是植物，一种是动物，请问你是哪一种？”四眼仔又推推眼镜，他那讥讽沈赤霄无知的眼神愈发刺眼。
“我……”沈赤霄欲言又止，索性不去理会，自顾自向前疾走。
“同学，下次不要随地吐痰了哦！”四眼仔朝着沈赤霄离去的身影大喊。
哎，校园不幸，校园不幸啊！我们学校怎么会有这样的奇葩？两个人的背影越拉越远，却同时摇了摇头。
学校这个地方本来不大，但当你找不到路的时候，那学校就成了一座巨型的迷宫，而沈赤霄就是深陷迷宫的那个冤大头。
“请问你知道青铜系在哪吗？”沈赤霄问辅导员。
“什么系？”
“青——铜——系——”沈赤霄重复了一遍。
“饭桶系在食堂，你去吧。”
“请问你知道青铜系在哪吗？”沈赤霄问小黑。
“你出多少钱？”
“我只有两百。”沈赤霄说出两百这个数字的时候脸都红了。
“叫声黑爷。”
“黑爷。”沈赤霄拉低了头，还是叫了出来。
“哎，乖了，可惜我也不知道。”
……
“请问你知道青铜系在哪吗？”沈赤霄问扫地大妈。
“哪来什么青铜系！你是调戏我吧？”
“哎呦，哪能啊，我配不上你。”沈赤霄自己心里都被逗乐了。
即使问遍了整个学校，沈赤霄还是一无所获。难道这个系已经被废了？沈赤霄禁不住问自己。对了！沈赤霄突然记起一件事，苏雨阑肯定知道！
但怎么找苏雨阑呢？这似乎又成了另一个难题。可细想想，一个大活人，总比一个不存在的地方来得好找吧！沈赤霄不太好使的脑瓜里冒出一个馊主意来……
眼前的楼有五层，正钻了六层及以上装电梯的空档，整栋楼绵延三十多米，大概排得下十五间房，算上对门的十五间，一层就是三十间，学校每间房是四人一单位，那就是每层120人，所以说整栋楼差不多得住了600人。然而这些数据对于沈赤霄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
楼下的沈赤霄，抬头望着面前的这栋大四文学系女生宿舍楼，他轻蔑一笑，这一栋楼的整整600人，都是他无差别的攻击对象，只要在这一栋楼里，那都将感受到他排山倒海般的攻势！
时机成熟了！沈赤霄熟练地调试好手中的神器。“苏雨阑！”激荡的声音从他手里价值二十大洋的大喇叭喷涌而出，“我要和你一决胜负！”调到最高音量的大喇叭，把他喊破的最后一个“负”字，带着刺耳的杂音，侵袭到整栋楼内每个人的耳蜗里。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十五扇窗齐齐打开。
“哇，他是谁，好帅啊！”“看那看那，那家伙还拉了条横幅！”“真浪漫，我好想也被这么表白一次！”“不是吧，要不要逼格这么高？”“听过要给生孩子的，没听过要决一胜负的啊！”“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楼里的学姐们挤在窗口窃窃私语起来。
楼下，沈赤霄利索地展开第二波攻势！“苏雨阑！”大喇叭又把他的声音传遍了整栋大楼，“上一次你让我流血了，你要负责任！”这一猛料从大喇叭里爆出来，又引起楼内一阵骚动：
“原来是要在bed上一决胜负吗？”“怪不得他横幅写着‘还我第一滴血！！！’”“不对啊，流第一滴血的不应该是女性吗？”“苏雨阑是谁？”“好像是学生会会长的名字哇，爆炸性新闻啊！”“原来会长她这么会玩啊？都把人家搞出血了！”
楼里的学姐们讨论地更激烈了！这正是沈赤霄预期的结果。不信你不出来见我！沈赤霄暗自得意。
果然！在通向宿舍大门的甬道里，有一个快速奔跑的身影疾驰而来。我出起主意来，连我自己都怕啊！沈赤霄望着甬道里大步流星的女子，窃喜。
砰，女生宿舍的大门简直就是被撞开的！这股霸道无匹的力量，甚至把沈赤霄的自鸣得意，也撞碎了一地。
“你个小兔崽子！”女子指着沈赤霄的鼻子破口大骂。这个从甬道里狂奔出来的，准确来说并不能算是女子，而是一名中年妇女！
宿管阿姨！沈赤霄立马反应过来。“阿姨，我不是找你的！”沈赤霄举手投降。
“兔崽子，敢在老娘的宿舍楼前撒野？活腻了吧！”宿管阿姨气势汹汹。
“阿姨，其实我找苏雨阑同学有事，您能帮我去叫她吗？”面对霸气侧漏的宿管阿姨，沈赤霄立马矮了一截。
“青春期的男同学找青春期的女同学能有什么好事？驳回！”宿管阿姨的语气不容回圜。
“嗨，苏雨阑你来了啊，我找你有事！”沈赤霄朝着宿舍门口大喊，兴奋地挥着手。
“声东击西？这一招老娘不知道识破多少次了，别想溜！”宿管阿姨的眼睛不留任何死角，直勾勾地盯着沈赤霄。
“鲍阿姨，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这事我来处理吧。”宿管阿姨的身后真的出现了，苏——雨——阑？！
“呦，是小阑啊，你太客气了，上次帮我的事还没来得及谢你呢！这兔崽子你可要当心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宿管阿姨瞥了一眼沈赤霄，她显然对宿舍楼前的出格行为依然愤愤不平！
“我有分寸，您回去吧。”虽然苏雨阑语气不温不火，但她轻蹙的眉头正传达出难以平息的怒气！
“说吧，找我什么事？”苏雨阑把头转向沈赤霄，她眉宇间透露的凌厉杀气，让沈赤霄心头一震。
“对不起，对不起，其实我就想问问青铜系在哪里。”沈赤霄自知自己做得确实有些过火了。
“跟我来！”
苏雨阑扭头就走，沈赤霄尾随其后。
“哇，会长大人真强势！”“怪不得让人家小帅哥流血了！”“他们不会真去bed上真刀真枪干一架吧！”“啧啧啧，论约炮的一百种可能性。”“不行了，我要找我男朋友去！”“不行了，我要去厕所！”
目睹了这跌宕起伏的一幕，楼上的学姐们在心理和生理上掀起轩然大波，而楼下，“还我第一滴血！！！”的横幅在风中猎猎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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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