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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洞，还挺宽敞，肖杰和招娣来到洞口的时候，一眼看到了薛大爷，点着烟，面前不知道从哪个审讯室里挪过来的白色三合板桌子，他有模有样的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说吧，你是想死了，还是不想活了？”
薛大爷幽幽的说道，身边站着之前替他开门的制服短裙女子，曼妙的身段，清秀的面颊，兼职和眼前的实物形成了反差，因为此刻，被“钉”在后墙上的枯骨，不是旁骛，正是袭击招娣的那只有脑袋和手臂是枯骨的血尸。
招娣后退了两步，肖杰一把拽住她的手。
“别害怕，这里是警署。”肖杰提醒道。
那枯骨就被钉在墙壁上，全身上下，包括那骷髅的脑门上，都贴满了黄色的符纸，符纸上，以红色朱砂印记画的笔画像是蚯蚓一样，只要那枯骨挣扎一下，那符纸上的符文就会闪烁一下，他便不再动弹，只有骷髅嘴巴在不断的喘息着，喷洒出来的全都是黑气。
那感觉，就像是一个活人，被人鞭策的只剩下最后一口微薄的气息一般，好像那骷髅很虚伪。
“既然来了，就进来做做，写报告的时候，也能得心应手。”薛大爷的眼皮似乎都像是喝醉了的老头儿，懒散的看了一眼肖杰和招娣。
“你杀了多少人？”突然，薛大爷的反应像是开枪一样，本来懒散的眼神，突然之间，他一起身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怒喝道。
“没杀人没杀人没杀人”那声音像是指甲抠玻璃一样，刺耳且悲鸣，那骷髅不住的摇头，但是只要他动一下，那符纸上的符文都会闪烁一下，让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龙敏，肖队长已经吓傻了，你替他录口供！”薛大爷招呼那美女。
“好的”龙敏的声音宛若铜铃，赶紧将夹在腋下的档案架子拿出来，嗖嗖就记下了。
“挖了多少死人了？”薛大爷又问。
“不知道不吃不吃会死我要报仇不吃不吃会死”
那骷髅被钉在墙上，一遍遍语无伦次的哀嚎，身上的符纸开始闪烁，传来他从喉咙间发出的悲愤声音，像是喉咙间有翻滚的岩浆一样。
“血尸靠着吃死人肉存活，难道，地下那不见光的生活你就能得到解脱吗？想必，那个想要炸毁灯泡厂的人你也认识，如果你从实招来，我送你入轮回，省的承受今生之苦。”
这一刻的薛大爷在招娣眼中，是那般的神圣，一个老头儿，一个眼神充满猥琐的老头儿，在这一刻，给人一种深明大义的感觉，他双手背后，走到那被钉在墙壁上的尸体前，眯着眼睛看着那尸体。
“赵学明”
第49章 要去见一个人（）
这三个字越来越模糊，突然，那挂在墙上的尸体竟然在颤抖，满身的黄符不停的闪耀，好像是要爆炸了一样，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终归，像是被一双五行的大手送上了火苗，瞬间燃烧起来。
“这”薛大爷目露惊恐上前一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那黄符燃烧，发出焚烧尸体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它****了
它确实没杀过人，它想杀的是赵乾，但是，赵乾却进了医院，只是受了些轻伤，他只是那个打洞寻找死人肉吃的血尸。
“吼”那火苗的红光内发出怒吼，那火苗闪烁，照亮了在场每个人的面颊。
“赵学明？”肖杰自言自语。
如果按照赵乾所讲述的经历，我想，包括查账，发现灯泡厂很多的账目都是在做假账的话，那么，假设那笔钱是赵乾从墓室里挖出来的，还牺牲了自己的堂弟，赵学明对堂哥开的灯泡厂定然就存在不共戴天之仇。
想要炸掉灯泡厂的人是赵学明，一切的动机都是存在的。
“这件事，你知道赵学明没死就好了，我最多告诉你，他被救了，其他的，与这个案子毫无关系。“
薛大爷的话语萦绕耳畔，肖杰不知道如何走出所谓的地下审讯室，又如何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电脑前，他抚摸着额头，一遍遍的拍打，似乎恨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一样。
如果说赵学明根本没有死，那么，那块手表的来历也就清楚了，可是，如今，去哪里找赵学明？
在名义上，他是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虽然当日挖坟的时候，赵学明的父母还嚷嚷着，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一二十年了，但是，资料显示，没有死亡证明来证明赵学明已经死了。
“肖杰，害死整个清水乡百姓性命的肯定就是他，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我觉得，你得去找一个人。”
肖杰此刻才微微抬眸看到了招娣，她就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找谁？薛大爷吗？”肖杰讽刺的说道。
“找玉麟。”招娣很干脆，因为他第一次听到赵学明名字的时候，是在去赵学明家里的时候，那时候，与赵爷爷和赵奶奶碰过面，是玉麟当着二老的面说，三年以后，赵学明就回来了。
可是，这个期限，三年，招娣怎么就觉得这个数字是那么的令人向往又恐惧呢？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好像被算计好了的呢？
三年后，十八岁招娣细腻的想着。
玉麟二字一出，肖杰愣神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说道：“他确实从一开始就好像知道的很多，不过，我现在肯放下所有心宿，想找到他，还是挺难的。”
肖杰无奈的靠在自己的办公椅子上假寐，最近神经太紧绷，让他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招娣觉得即便是他找到了玉麟，也未必能从他口中得知什么，除非有比这个条件更有利的东西，招娣暂时还想不起来。
“其实，我现在最想找的人是赵乾那个混蛋！”
突然，肖杰砸了一下墙壁，似乎发觉了什么。
“我和你一起去”招娣义不容辞，从一开始她就从没有想过要放弃全程跟随的机会。
说着，二人便出了门，肖杰气焰上涨，一脚踹开赵乾所在的独立病房，此刻，他已经在昨天从高危监护病房被转入了普通病房，但是鉴于他与整个案子的关系很大，所以，警方提出，给他弄一个独立病房，而且要铁栅栏门的那种。
咣当一声，将正在喝粥的赵乾给吓得连粥都给扔了出去，一脸呆滞的看着气势汹汹的肖杰，眼看着肖杰绕过病床，一把揪住他自己的衣领，脸都变了色。
“肖肖警官肖大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赵乾双手捂住肖杰抓着他衣领的手，哆嗦着问道。
“二十年前的故事，多少水分？”
“都都是真的呀青天可见觉悟半句假话”
“没假话？第一次告诉老子说害你的是赵学明，第二次说要见我，告诉我，你也不敢保证赵学明死了，你当我肖杰是吃粪长大的吗？”
肖杰的气焰让招娣都不敢多说话，可是就在这时，肖杰不着痕迹的回头朝着招娣挤了一下眼睛，招娣一愣，这才明白过来肖杰的用意。
“你知道报假案要负法律责任的吗？你知道做假账是要没收工厂所有财产的吗？你知道非法开采金矿那是窃取国家财产，要蹲窑子的，你知道未婚先孕，是要罚款的吗？”
“”赵乾彻底被最后一条打败了，支支吾吾到：“我我就有了个私生子而已这这也犯法这”
“无证驾驶知道吗？酒后乱性知道吗？保不齐我告你个拐骗妇女你说有没有罪？”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有罪有罪”赵乾终归是松口了，摸了摸额头的汗。
“肖警官，肖大人，你想知道什么，我赵乾绝对不漏半个字，你说你问只要你不把我盗墓的事情抖搂出去，还有做假账的事情，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你一开始就知道赵学明没死？”肖杰放开了他，回头朝着招娣挑了挑眉梢，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招娣脑门挂上三条黑线。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我内个先澄清一件事，就是我找的代孕的女人是自愿的不是不是拐骗妇女真的！我有证据的签了字画了押的就在公司搁着呢”
赵乾又擦了一把汗，这罪名叠加在一起，还不如一枪毙了他痛快，算来算去，不得一辈子都蹲号子？
“别废话，看你的表现，再加爷的心情，若不然，再给你加一条拐骗儿童的罪名”
“他没死”赵乾真的是怕了，自己的私生子死都死了，还给冠上个拐骗儿童的罪名，那可真是死无对证，脑门的汗哗啦啦往下掉，说话也利索了。
“你怎么知道他没死？”肖杰问道。
“他被人救了！”
“被谁救了？”
“之前有给你说过，那玉棺材上漂浮着一颗类似于夜明珠一般的龙气，幻化出来的人，把他给救了。”
第50章 怎么判定他说的是真话？（）
肖杰一听，回头与招娣对视了一眼，夜明珠？招娣不自觉的摸了摸胸口的那枚桃胡，她脑中闪过无数个大胆的想象，玉麟什么都知道，从一开始，道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包括对二十年前的古墓异事，都了如指掌。
他和古墓又有什么关系？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就连国家派来的薛大爷，也一口咬定，二十年前的事情，他知道，第一个说赵学明没死三年后就回来的是玉麟，第二个提出来说赵学明被救了的是薛大爷，这中间有着怎样的千丝万缕。
“我当时都吓成那样儿了，我拖着一背包的黄金往外跑，身后面窸窸窣窣的掉落着黄金，我真的不舍得这拿命换来的东西，所以我已经跑出了血尸坑，来到了俑洞内，回头去捡”
整个俑洞乌漆墨黑，地上的碎金子倒是闪现着晃眼的金光，赵乾一把呼噜过去，能拾起来多少是多少，干脆就直接将那背包抗在肩头，手就攥着那破的口子处，一免再掉出来。
可正当他准备甩起背包抗在肩头的时候，那碧落的棺材还没有被俑洞淹没，一个声音带着诡异回荡在俑洞内，说的就是那句话——天雨虽广，不润无根之草，佛法无边，不度无缘之人，你灵魂纯洁，留下守棺三十年，圆你一个梦。
“我我想回家回家再也再也不奢求荣华只求常伴孤苦父母余生”
这句话，断断续续，赵乾的心像是被破了一盆硫酸，因为之前那莫名其妙的声音他很陌生，一开始是恐惧，可是，后面这句话，他听得出来，是自己老实堂弟赵学明的声音。
在那一刻，他也曾想过再不为钱财所迷失心窍，可是，孙二爷，以及他没有饭吃的日子，连回家的脸都没有的心绪涌上来的时候，他觉得，想做个本分的人，想做个善人，就必须自己先有钱，先吃饱。
他眼睁睁看着那团雾气缭绕在残肢不全的堂弟身上，那尸骨在颤抖，随后，那龙气竟然化作了一枚珠子，赵乾双眼一亮，又冲了回去，捡起来就往外跑，本以为是什么能起死回生的宝贝。
“等出了古墓，我迎着日光一看，那珠子竟然变成了个桃胡，我很沮丧，感觉之前看到的都是梦，所以就打算扔掉，我就想啊，回去怎么像赵学明的父母交代，所以，就留了下来，将那句佛语当做赵学明的遗言，在编造一些，我们一起去看熔炉的操作技术时，他不小心掉进了熔炉内的故事，所以，我又在回来的雪窟窿里碰到了几个冻死的人，随便砍了几块碎肉，带了回去，冰雪一融化，那些死了多时的尸体的肉还是鲜红的”
说到这里，赵乾低头不语，肖杰眉梢紧蹙。
“那个救赵学明的人，你可看到他长什么样子？”肖杰看着招娣，招娣自然有自己想要的说法，上前一步问道。
“就见他穿着的跟云一样白的衣服，模模糊糊的，还是隐约能感觉到那五官很精致，应该年纪不过二十多三四岁的样子，眼睛很亮因为那时候只是突然回头看到了那么一幕，感觉像做梦，毕竟那时候看过去的时候，就是眼睁睁看着一团雾气形成了一张人脸这这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赵乾的脸色铁青，好像他也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若是不实话实说，“肖大人”可是要给他定下叠加的罪名，要是如实说的话呢，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是真的的事情，他怎么说？
“好，那些罪名恐怕是逃不掉了”肖杰很显然不相信，一句话一出，赵乾直接从病床上弹了起来。
“喂肖大爷，肖警官您不能这么草率，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古墓看看切呀，我带路我带路还不行吗？”
“肖杰，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在争执间，织梦小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在赵乾形容他所见到的那人以雾气也就是所谓的龙气形成的时候，她就心里有了底，她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玉麟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肯说，至于薛大爷为什么也知道内幕，这一点，招娣暂时还没有多余的脑力去思考。
眼睛很亮，一席白衣，声音平淡，从爆炸事件开始的时候，就曾怀疑过那碑铭上刻着那句话的主人是他了，所以，整个案件似乎与他的关联最大，当然，这一点不排除幕后黑手就是他，但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他根本没有杀人动机。
织梦特别不希望是他，因为他如玉，是的，他是个如玉一般的男人，他眼中目空一切，全身上下都渲染着不染纤尘，超凡脱俗的气质，哪个人没有自己的私欲？哪个人没有自己的追求？哪个人没有自己的梦想。
而他，似乎看破人生，所以在他身上留下了一抹洁净，因为他看破了世俗的丑恶，所以，在他身上寻不到一丝红尘留下的污垢，因为他，毫无追念，所以，在他的眼神中看不到激荡，只有平静
他不该是个凶手，招娣不知为何，无条件的信他，即便他此刻像是古代小说中写的那样，被压上刑场，证据确凿，她还是愿意在问斩前，争取一线生机给他，他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没有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她大可劫囚，只求他能对自己坦白。
心飞远了！招娣摸了摸额头，这都哪跟哪儿？轮也轮不到她呀。
不知何时跟着肖杰走出医院的，一出医院，外头街道上的喧闹，衬托着二人的沉默更加明显。
“难道，破这宗案子，非得要去一趟东北古墓了吗？”
肖杰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个季节，东北可能刚入深秋。”招娣说道。
“我回去找薛大爷说说这事儿，对了，你的手机还带在身上吗？”肖杰突然还变话题。
招娣在裤兜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了那台诺基亚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道：“带着呢。”
肖杰这才满意的笑了笑道：“走吧，请你吃饭。”
招娣一愣说道：“你不是给了我公款吗？我还一毛钱没花呢。”
肖杰挠了挠耳朵，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对了，你怎么那么肯定方才赵乾说的是真话？”
第51章 肖伯母（）
招娣一听，脚步突然顿住，她若是实话实说，那救赵学明的人是玉麟，不知道肖杰会是什么反应，而且，他信不信都还是另一回事，可是，这件事蹊跷的离谱，她又不能妄下定论，若是说错了，或者是猜错了，那岂不是将玉麟推向被嫌疑的立场？
“你都那么吓唬他了，一般有钱人钱多的花不完，最怕死了，你拿那么多条罪名去吓唬他，你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呢，我倒是觉得在那种情况下，他也不可能再一次撒谎。”
招娣说道，可是，毕竟肖杰是干警，招娣眼中闪过的迟疑和躲闪，怎能躲得过他的“火眼金睛”，但是，她不说，肖杰倒是没有办法，也没想过追问到底。
简单的吃了些饭菜，肖杰如往常那样，将招娣送到了自己母亲那儿，也一样，肖伯母只是隔着门叫招娣进来，并没有露面，是个瞎子也看得出来这母子俩不正常，但招娣觉得自己始终是个局外人，并没有多问。
屋内的灯泡是日光灯，昏黄倒是也不暗哑，肖伯母坐在桌子边，带着老花镜，如一位普通的农村妇女，在补袜子，若不是事实证明他是一位警官夫人，想必旁人是看不出来的。
“招娣，那天的事情没把你吓着吧？”肖伯母一直低垂眼帘很认真的补袜子，声音不疾不徐，闲谈了起来。
“没有。”招娣干脆的摆摆手。
这时，肖伯母才抬头扶了扶眼镜架看了一眼招娣，似乎有些惊讶，这丫头一看就是个朴素的农村丫头，穿的衣服也很陈旧，长得眉清目秀的，看岁数也不过十五六岁，听说当天全村的老少爷们儿都吓跑了，反而就她一个丫头没跑。
“小杰最近，在忙什么案子？”肖伯母略显迟疑的问道，招娣还是能看得出来，她很关心肖杰，但是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竟然连关心自己的儿子都有些难以启齿一样。
“忙的就是清水乡爆炸事件。”招娣简单的说得到，邻里乡村虽然通讯不如城里发达，但是耳口相传千里还是很快的。
“哦，倒是也听说了，那天，连我们存上都听到了，也看到了蘑菇云，这案子进行的顺利吗？”
肖伯母继续做活计。
“嗯，不是太顺利，肖杰整日忙的没日没夜的，进展吗，倒是不明显，而且只要有线索，调查出来的问题就越多，现在啊，事态往哪个方向发现谁都说不准。”
招娣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泡都是当地产的碧尖儿，是一季中最好的茶叶，采摘与茶叶的心儿，也就代表，一根分支，只能采摘出来那么一小片儿大约含有三四片嫩芽儿的茶叶尖，平时自家是舍不得拿出来喝的，多数都是拿去换钱。
招娣这么说也不夸张，只是想多说一些渲染的话，她希望肖伯母能多担心一点儿子，这样，也许母子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像眼前这么僵持，没想到，肖伯母竟然连头都没抬，只是哦了一声。
她的冷漠，让招娣也失望之极，从来没听说过母亲和自己亲生儿子会生分的不如陌生人一般。
“伯母，你能说说你年轻的时候，是怎么和肖伯父认识的吗？”招娣想了想，现在时间还早，若是睡去，定然是觉得黑夜漫漫，不由得小心翼翼的问道。
肖伯母一听，稍稍愣了一下，招娣以为不该问，就看到肖伯母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活计，取下眼睛说道：“那时候年幼，也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