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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这有间茅草屋,会不会在那里面呢”
“去看看”
说着,两个人走进了茅草屋。
魏东亭躲在窗下,屏住了呼吸。他青筋突起,额头上都是汗。若是平日,这两个人自然是不足为虑,可是,他重伤在身,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更别说与人争斗。而现在,许明芜也不在。
“你先进去”
“别介啊。你先进去,你刀法啊”
“一块儿进去”
两个人推推搡搡着。
门猛地被打开,屋里头有人闯入。
魏东亭当啷一声,抽出了长剑,站了起来,准备做拼死的一搏。
“啊”
两个人惊叫了一声,竟然窜了出去。
魏东亭扬了扬头,努力的站直了身子。
两个衙役都是胆小鬼,不学无术,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吓走两个人了。
“你是不是就是万花楼的盗贼”
一个人拿着刀在指着魏东亭问道。
魏东亭不理会。
“你这么傻啊,还用问,他当然是那盗贼了。受着伤,一身夜行衣。七尺身高”
另外一个道。
两个人手持着刀,站在门口,手颤颤巍巍的。
“上”
“你先上”
两个人推推搡搡的。
“你们想死吗”
魏东亭平息着呼吸,语气仍旧沉着。
“啊”
其中的一个人果然一怔,手颤抖的更厉害了。
“他受伤了。应该打不过我们的,还口气这么大”
“那你先上”
两个衙役就这样推搡着。
“你们要不要试试就凭你们两个”
魏东亭手中长剑一舞,一道寒光。
“走”
两个人此时步调一致,落荒而逃。
魏东亭一把伏在了窗户上,大口喘息着。
知道两个人会去叫人,此地已经不是长久之地,魏东亭提着剑,忍着痛,一步步的强行离开了茅屋。又想着许明芜若是回来,恐怕也是要面对危险境地。魏东亭略微沉思,掏出点火的硝石,找来了杂草,把小茅屋一把火烧掉,这才一步一晃的走开。
山路艰险,魏东亭走得实在费力,每走一步,身体的伤都仿佛撕裂了一般痛。伤口都已经裂开,能感觉到血涌了出来。魏东亭已经觉得眼前灰暗,眼前的东西都在晃,连站住都是一件艰难的事情,终于是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以前,曾经面临过很多的艰难,危险,甚至,也真的是面对凌厉的刀锋,他想过,伴君如伴虎的他,未必真的能安然终老,可是,却没有料到,有一天,居然是会面对这样的境地。
“搜他跑不远的,把这个山给我搜上几遍,我不信搜不到他”
一个粗壮的声音。
耳边,是嘈杂的步子的声音,来来往往,许多人,都在山林里来回的走,搜查着。躲在草丛中的魏东亭忍不住心头一寒。
“蹭蹭”
一个松鼠从魏东亭的身边几步跳了出去。
“这边有人”
听到声音,有人呼喊着,往魏东亭藏身的地方本来。
魏东亭眼睛一寒,知道,再也无挽回的可能了。
“小贼,你还哪里跑”
七八柄对着魏东亭。
魏东亭手中长剑落地。
一个人把铁链子几下套在了魏东亭的身上:
“看你往哪里逃走”
说着,就要曳魏东亭往外走,魏东亭伤重,哪里迈得开大步子,一下子就跌倒在地。
“你别装傻,快点起来,刚才不是还很有气力吗”
最开始遇到魏东亭的一个衙役一脚踢在他的身上,呼喝着。
魏东亭痛得吸着冷气,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走,快点走”
另外一个男子粗鲁的把魏东亭拽了起来:“你还装傻要是刚才我们哥俩抓了你,还能多分些银子。你有能耐,再跑啊”
男子一边说着,又往魏东亭身上猛踢了几下,魏东亭跌倒在地,又咬牙站起来,身上,已经是被冷汗和血浸湿,眼中,也终于是忍不住噙满了泪水。
“走啊”
在一个男子推搡中,魏东亭终于是再也忍不住,昏死了过去。
“你还装死啊起来”
有人呼喊着,可是魏东亭听不到了。
“起来啊”
“哎呀,还真昏过去了,怎么办”
“你们这群笨蛋,轮流着背下去吧”
领队的男子道。
“我们背他”
一个衙役嘟嘟囔囔的说。
“你要是不背也可以,赏银没有你的份儿了”
男子果断的说。
“我背,我背”
刚才嘟嘟囔囔的男子连声说道。
许明芜走到山脚下,就发现山腰的茅屋起火了。
她飞奔至茅屋附近,停下了步子,小心的查看着,看着没有埋伏,才走进了茅屋。茅屋已经被火烧的只剩下灰烬了。
好在,没有看到尸体。
甚至,没有魏东亭的宝剑。
许明芜一时顿悟。
“魏东亭,你去哪里了你伤那么重,能去哪里”
许明芜念着,心中不由得一阵阵抽痛着,手中的药,也全部落在了地上。
她回来的太晚了,找不到魏东亭的人影,空寂的山上,只有呜呜的山风。
许明芜泪水涌落。
掌灯时分,饭菜已经送到了房间,可是,一桌人对着美味佳肴全无胃口。
昏黄的灯,闪着光,照在每个人的身上,阴晴不定。所有人的神色都是阴郁沉闷的。
作陪的江江看着一桌人,也忍不住的眉头紧皱:
“你们好歹吃点东西吧。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怎么受得住呢”
说着,江江帮康熙盛满了汤。
“江江,你不用忙,我没有胃口。”
康熙挥挥手道。
他习惯了魏东亭的守护,无微不至的照顾,习惯了他几乎是随叫随到的陪伴在他身边,可是,这却是魏东亭第一次让他担心,焦虑。
“三爷,您吃点东西吧,若是魏大哥知道您这样,他一定会万分自责的。”
西林瑾道,眼圈已经有些微红。
“哎”康熙叹了口气,拿起了碗,用汤匙喝了几口汤,味同嚼蜡。
“已经是四天了。只要是有法子,他不该不给我个信儿啊”
西林瑾端着碗,泪水已经滴落在碗中,她连忙放下了碗,扭头擦拭着泪水。
想着魏东亭的处境,这么久么有消息,很可能已经是凶多吉少了。西林瑾就觉得难过不已。
成德伸手拍了拍西林瑾的肩膀,似乎是安慰她,可是,也没有说话。
“江江姑娘在吗”
门口有人问道。
“我在”
江江说着站了起身,打开了门。是漕帮的小厮。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儿”
“门外,有一个自称是陈子慕的人,来找您”
“是找我们的,请他进来啊。”
西林瑾蹭就站起了身子。
“快请”
江江连忙道。
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花厅奔去。
陈子慕仍旧是一身青衫,呼吸急促,额头上有着汗,似乎是急急忙忙赶路而来的。
“成德兄,瑾儿姑娘”
陈子慕微微施礼,说话,都是带着喘息。
“陈公子,您喝口水,慢慢说”
西林瑾匆忙的抓起一个茶杯,递给了陈子慕,眼中,尽是急切的探询的目光。
陈子慕接过了茶杯,却没有喝水:
“替我们打探消息的人说,万花楼的盗贼被捕了。不过,只有一个男子这是画像”
说着,陈子慕拿出了一幅画像。
“真的是魏大哥,他还活着,太好了”
西林瑾结果画像,匆匆一看,已经是忍不住的雀跃不已了。
康熙等人相视一笑,皆是大吐了一口气。
“魏东亭果然是被抓了”
门口,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许明芜站在门外,神色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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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章 遇危难险象环生(二)
更新时间:20110216
“魏东亭果然是被抓了”
门口,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许明芜站在门外,神色哀伤。
“帮主,您回来了”
江江三步并两步冲到许明芜面前,抓起许明芜的手。
“知道东亭的下落”
成德问道。
许明芜叹了口气:
“这个说来话长了”
许明芜看了陈子慕一眼,毕竟是不相识的人,她仍旧是多了些警惕。
“这位公子说我们的朋友被捕了,并且,能画出图像来,那么,想必是有办法安排我们一见吧”
陈子慕点点头:
“这个案子,府衙格外重视。说是受盐漕总督福行所托的。所以,探视有些复杂。不过,我们已经联系了牢头,多方打点。如果是午夜之后,是可以安排短时间的探视的。”
陈子慕解释道。
“那我要去见见魏大哥”
西林瑾急切的说道。
“瑾儿,你先等等”
成德看了看一屋子各怀心思的人:“陈兄,你先跟我到我房里稍事休息。让大家商量一下,下一步该如何安排吧”
陈子慕明白成德的心思,点头随成德出去。
“说是万花楼的盗贼有两个人,那个人是不是许帮主”
康熙问道。
“是我。我见他传夜行衣出门,自然就尾随去了。”许明芜点头道:“在万花楼,我们被发现,被困在里面,魏东亭受了重伤。为了不让府衙怀疑是漕帮,我带他躲进了山里。可是,今天我想去买药,我们的藏身之所被发现了。他被捕了”
许明芜说的简单,可是,声音却有些发抖。
在江湖上闯荡,许明芜见惯了受伤,死人,也习惯了跟府衙打交道,不时有帮中的弟兄被抓,这些事儿,对她并不是很陌生,可是,那个目光温和隐忍,坚韧忠厚的男子,却让她格外的记挂。
“他的伤很重吗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西林瑾急切的问道。
许明芜抬眼看了看西林瑾,西林瑾眼中带泪,格外的惹人怜惜。
“他的伤没有伤到要害,若是正常来说,没有性命之忧。不过,他伤口很深,失血很多,体力不济了。再说了,正常的人,在牢里头,有什么的遭遇,会不会有性命之忧,都说不好。何况,他受伤了”
许明芜虽然是心痛,可是,言语仍旧平和,神色也平和。
一屋子人一扫刚才得到了魏东亭消息的欢喜。
“爷。我们该怎么救魏大哥他们费了这么大力气找他,福行是那么看重万花楼,他们一定不会轻饶了魏大哥的。”
西林瑾急切的说。她的手来回的扯着手中的帕子,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康熙沉思着,良久。
“这样吧。你的那位朋友不是说可以安排人见到魏东亭吗只要知道他关在那里,我想,我能想得出办法的。”
许明芜长吁了一口气,道。
她的目光中,是坚决和凌厉,带着百折不回的气势。
“你是说劫狱”鄂扬瞪大眼睛:“苏州府衙是大府衙啊。劫狱哪里是那么容易何况,这样一来,动静就太大了。盗窃是小罪,若是劫狱的罪过坐实了,无论怎么说,都是大罪啊。”
许明芜看了看鄂扬,眼中是不解:
“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算得过来什么是小罪大罪吗府衙可是依法行事了至于容易与否,那是我的事儿了。我既然说了,自然就会尽力去救他的。”
许明芜声音清晰,目光明澈。
康熙看了看许明芜,略表理解的点了点头:
“许帮主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谢谢你了不过,这件事儿,容我们再想想如何处理吧。如果是能从官府这条路走得通,还是尽量不要劫狱。不要有伤亡才好”
许明芜点点头:
“好。人是你们的人,自然是该先听你的意见你们派人去见见他也好,知道他的样子,心里头也有底儿”顿了顿,许明芜又道:“他昏迷了三天三夜才苏醒。苏醒之后,就一直记挂着三爷,想给三爷报信儿。无奈,我们困在山上,实在是没有办法通知回来。”
康熙神色一变,点点头:
“谢谢许帮主了。我知道了。”
成德的房间里,陈子慕讲述着魏东亭的近况。
“魏公子是被几个衙役抬回来的。到牢里,找大夫诊治,才苏醒的。想来是伤重不过,我找的人已经想办法调到了负责看守魏东亭的人中,帮他敷药,尽力照顾了。”
“谢谢陈兄了。”
成德拱手道。
魏东亭的情况不容乐观,成德的心中也是尤其难过。
“陈兄,这件事儿,请你的朋友也千万代为保密。无论是我们,还是漕帮,都不要牵扯其中才好。我们本是借宿漕帮的,若是因为我们,让福行对漕帮产生怀疑,那就更是罪过了。”
“这个你放心。我只是说是我的朋友。别人,一概都不知道纳兰公子参与其中”
陈子慕道。
“谢谢陈公子考虑周全了。”
虽然陈子慕说的简单,但是,成德知道,陈子慕为了得到这些消息,是要费尽了心思,多方巧妙安排的。
陈子慕微微摆手:
“纳兰公子何必客气呢不过,据说,今天是要连夜提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放回牢里。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能够有机会探视。而且,探视的人,纳兰公子不能露面,漕帮的人似乎也不合适”
“让我去吧”
西林瑾推开门,走了进来。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他们说起探望魏东亭,西林瑾急急的进来。
“陈公子,让我去探望吧。他们碍于身份不便前往,而我没有关系的。没有人知道我我就说是魏东亭的妹妹就好了”
陈子慕看了看西林瑾,略有疑虑。
“西林小姐毕竟是姑娘,这地牢阴湿,又是大半夜,真的合适吗”
“不碍事的。现在哪里还顾及的这么多”
西林瑾一边说着,一边急切的看着成德,想得到成德的支持。
成德点点头:
“瑾儿去吧。我会在外面等你的”
西林瑾连连点头。
一夜无眠。
西林瑾临去苏州府衙大牢之前,康熙等人聚在一起,商议着对策。
“我会记下路的,如果时机不对,我们就拜托许帮主,请她搭救吧”
西林瑾道。
西林瑾目光盈着泪光,但是,却是格外的坚定。
鄂扬手指轻轻拍着桌子,略有思索:
“劫狱是大事儿一旦动手,难免有伤亡。在没有定罪之前劫狱,无论怎么说,都是我们理亏。日后,我们该怎么向百姓交待就算是律法有不合理的地方,也是要先服从,再讲理的。如果是凭着我们认为的,不该被捕,就用武力对抗府衙,去劫狱,这样的做法,遗患无穷。”
鄂扬仍旧是冷静沉着。
“可是,我们现在又不能暴露身份。府衙怎么会轻易放人难道,要让魏东亭等着被判入狱吗要等着,我们回到京城,他才能被释放吗”
西林瑾已经是心乱如麻,却没有想到,鄂扬竟然是这样的理论。
成德拍了拍西林瑾的肩膀:
“瑾儿鄂先生说的在理。不过,就算是我们现在不暴露身份,也有可能拜托陈先生从中帮忙,顺利的救了东亭出来的。劫狱,是定死的罪过。而如果我们能影响了府衙的判决,那么,到底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了”
成德耐心的解释着。
虽然知道这样对魏东亭多少有些残忍,但是,却是让各方容易接受的。何况,如果是劫狱之后,画影图形的追捕,也会让他在江南举步维艰。
“瑾儿,你代几句话给东亭,告诉他,让他忍耐几日,我们会想办法救他出来的。”康熙道。
西林瑾身子一僵,连应声都没有应声。
康熙抬眼看了看西林瑾,扬了扬头,又道:
“再问问他,是不是受得住若是真受不住了,什么时候,都能放他出来。”
“恩。”
西林瑾点头。
“陈公子还在外面,那我走了”
西林瑾说着,就往外走。
“等等”康熙又叫住了西林瑾:“告诉他别吃眼前亏。该招什么,有个分寸就行了。我不怪他。”
康熙的声音很平和很淡,可是,西林瑾还是能够感觉到,康熙语言之中的担忧和不安。
“瑾儿知道了。爷的话,我一定带到。”
西林瑾微微福了一福。
以前,西林瑾总是不理解魏东亭,为什么会在康熙的面前,一再的退让,一再的忍受;为什么可以做到,在一个人的面前,完全的把自己交付出去,全心全力的为一个人而竭尽全力,甚至,连生命,未来都因为那个人变得无足轻重。
也只在这一刻,西林瑾微微有些明白了。
夜风中的苏州,繁星闪烁,宁静温暖。西林瑾坐在马车上,努力的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子和怦怦的心跳。
成德把西林瑾拢在了怀里,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