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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背在身后的手,举到长贵的眼前,摊开手掌,“你看这是什么?”
长贵盯着她手心上的石头,眼睛错都不错,一脸的惊喜,“这个是给我的?”
“嗯,送给你的。你瞧这块石头,是我们三个人。中间那个高的是我,两边矮一些的,是你和长富。”
长富听到自己的名字,原本坐着在玩自己的脚丫子,这会儿马上爬过来,也盯着石头瞧。
“哥哥,石头。”
长贵眯着眼笑嘻嘻点头,“嗯,石头。长富你看,当中高些的是姐姐,两边矮矮的是长富和哥哥。我们三个人是一家。”
长富仔细地听着,模模糊糊似乎明白了,他伸出小手,摸了摸“山”字形石头最矮的那个边边。
“长富,是长富。”
然后抬起头望着大家,咧嘴送给大家一个很憨傻的笑脸。
长贵看着弟弟纯真的笑脸,忽然感觉刚才好似骗了姐姐,心生一丝内疚。不过他转念一想,骗姐姐是为她好,免得她生气划不来。
反正以后做事小心一些,不要让她知道,这样就不会生气了。
卫小歌哪里料得到长贵七弯八拐的心思,看他一派小孩子的模样,与长富一起逗乐,连他踩坟包的事都忘记了。
暂时拴住了长贵,她将两份功法仍旧用油纸包好,转头就对还在小溪中洗澡玩水的白泽走去。
“白泽,你怎么不回鹿大王那边?”
“不回,那边不好玩,而且有什么好吃的,轮不上我。”白泽很清晰地表达了它的意思。
原来还是惦记着人参呢,卫小歌心下了然。
她挺了挺身板,将双手背着,摆出“大王”应该有的姿态。
“嗯,你这两天立了大功,踢破了怪物的头,应该有些奖赏。基于你咬下的人参实在太多,算是功过相抵。往后办事得力,只要存下功劳,姑娘大王一定会再赏赐你好东西。”
这番话当然是要吊着驴子。
白泽不见得会真的出生入死,却是个能办事的主。有个能避邪的坐骑,而且奔走的速度比得上高头大马,这样的后手留着总归有不少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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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兔子惹的祸()
白泽一直惦记着那一小口人参精。
暗暗琢磨着,姑娘大王显然很好说话。
如果偷吃了鹿大王的东西,肯定会被吊起来鞭打,指不定剐了它,可是姑娘大王只打了自己三棍子而已。
这边的人手不多,它如今就是二大王,身份高贵。只要往后办事牢靠,按照规矩来讲,肯定还可以捞那么一小片人参的。
鹿鸣山的规矩,好东西都得献上给鹿大王,然后由大王论功行赏。有一次它找到一只上好的灵芝献上,最后只落到一点小渣渣。还堵在牙缝里,舔了半天,结果不小心喷到地上,竟然没找到。
将其中的利害关系想清楚了,白泽满脸坚毅,斩钉截铁地说道:“大王,我以后一定用心办事,绝对不会偷懒!”
“好,希望你最终能成为一员大将,随着大王我一起建功立业!”卫小歌点头说道,语气中充满万丈豪情。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有些好笑,一点霸气侧漏之感都没有。收来的小弟一个本来就是弟弟,另外一个却是一头驴子。
正与白泽说着,长贵在旁边惊呼,“姐,我们赶紧跑,那些人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卫小歌扭过头,顺着长贵指着的方向,顿时发现至少有七八个村民,在小溪的另外一端相隔五十来米的地方。村名们手里竟然都拿着铁锹锄头等物,气势汹汹地跑过来。
光顾着摆豪迈的大王姿态和白泽说话,竟然连有敌袭都没注意到。
这是犯了什么众怒了,她很是诧异。
仔细地盯着那些跑来的村民,她确定没掺杂什么高手在内,脚步虚浮,全部是普通人。
村民长年劳作,速度还挺快,都是很结实的村汉,后面还跟着三个半大的少年。
卫小歌满不在乎。
拿铁锹锄头的普通村民,一脚就撂倒在地,完全没什么威胁。
带着两个孩子也不打紧。
这会儿面对的不是黑衣人,不用那么着急让白泽带弟弟们逃走。最好是留在身边看着,等下撞见什么类似内廷总管的高手可就惨了。
以防万一,她还是将长贵和长富送到驴背上,又小声叮嘱了白泽两句。
骑在毛驴上的长贵显得很紧张,声音有些发抖,“姐姐,我们赶紧跑吧!”
“你干什么坏事了?”卫小歌瞟了他一眼,随口问道。
长贵叫屈,“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先问问他们再说,免得总被你小子蒙在鼓里。”
她压根都不信。
人家没事怎么会扛着锄头来喊打喊杀,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眼下倒是不忙着离开,想搞清楚长贵的性情,这事还得从村民们下手,眼下倒是个不错的契机。
往后得做很长时间的保姆,连弟弟的本性还没彻底摸清楚,实在不方便因材施教。
大约是姐弟三人并没有慌张离开,那些个扛着农家兵器的汉子,反而有些不自在了。他们站得远远地,互相看了几眼,将其中一个粗豪结实的村汉推到前方。
卫小歌一眼就认出眼前的这名汉子。
她刚来三天,没见过几个村民,因此见过的人都记得很牢固。
那天她在山上捡完黑衣人的死人钱,刚走到山下就面对面撞见两个村民,当时那两人正准备上山去查看陷阱套子。
其中有一人比较友善,还打了招呼,说了几句话。卫小歌仿佛记得,长贵作怪装可怜,说家里没吃的,只剩下半碗野菜,要留给长富吃。友善的那人还说如果有多的肉便送一些来。
眼前的这个汉子却不是友善的那个村民,乃是另外一人。
那天这汉子一直闷声不吭,一脸晦气,看姐弟三人似乎非常的不顺眼。
这会儿他岂止看卫家姐弟不顺眼,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汉子紧紧握着手里的锄头,怒吼道:“家兄昨日好心送你们一条兔子腿,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要是不将他交出来,眼下一定要活活打杀了你们三个杂种。”
这两句话倒是说得清楚明白不过了,卫小歌立刻秒懂。
原来,那位好心的“家兄”,取了陷阱中的兔子,还真的来送兔子肉。
然而,他却是没回到家中,至今生死不知。
她却并未见到茅草屋附近有尸首。
难道是万人屠那帮黑衣人,发现闲杂人前来,怕暴露了机密,将他灭口了?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被死老头子内廷总管给杀了。
说起来也算是长贵惹的事,装可怜哄骗人家的吃食。卫小歌满心无奈,人家好心送兔子腿,极其有可能无端端送了性命。
她想了想便说道:“诸位乡亲,昨夜门口忽然来了一阵怪风,飞沙走石,将我家茅草屋都刮倒了。我们姐弟三人又惊又怕,躲到地窖里,这才没叫大风给刮走。
今早风平浪静才敢从地窖里爬出来,发现门口到处是大坑,吓死人了。至于令兄失踪的事,的确不知。”
言下之意,那位送兔子的大叔叫怪风给刮走了。
万人屠和穆乘风的事哪里能对人明说,卫小歌只能掰两句云里雾里的谎话,也好让村人往后不要走这个方向,免得又撞见什么来历不明的高手。
这番奇闻怪谈似的话一出口,一群扛着锄头的汉子们,个个面露惊恐。
十来个人一时鸦雀无声,只闻溪水潺潺流动。
许久之后,后面跟着的一个瘦高少年,拨开人群,满脸怒容开口叫道:“肯定是你们施展的邪法,你们卫家卫家全都是妖怪。今天非打死你们不可,免得一再祸害我们稻花村。”
另外一名和他一起的黑脸少年,忙在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裳,声带颤音道:“你个牛犊子,少说两句,你就不怕他们家有邪法害你。”
不是说来杀妖怪的吗,这会儿怎么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瘦高少年又是憋屈,又是悲愤。“我爹都给他们害死了,大家不都是来讨公道的,这会儿还等什么!”
他冲到前面,举起锄头,朝着卫小歌当头砸下,简直就是不死不休。
脚步略微错动,卫小歌避开锄头,一只脚朝前迈了一步,膝盖微微一弯。侧过身子,手臂如蛇似的搭在对方的手腕上,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瘦高少年的手腕关节立刻脱臼。
锄头顿时歪到一边。
随即借着对方朝前冲的身体,重心不稳,她四两拨千斤,脚上使了简单的绊子。少年马上“啪”地脸朝下,摔倒在地上。
这一跤显然摔得极重,估计背过了气,半天没动静。
她先将对方的手腕脱臼,锄头歪到一边,以免少年摔倒之后,直接磕在锄头上重伤甚至送命。
按照道理来讲,卫小歌并不乐意看别人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杀人。遇到这种情况,她肯定是要下重手,至少折断对方的腿脚。不过念在对方是个无知少年,还可能还死了爹,因此便饶了他一回。
那位送兔子的大叔,一片好心,反而是她欠了对方一条命。
不过少年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杀人,换了是原主那个真正的小村姑,恐怕这一锄头能将人的脑浆打出来。
卫小歌面色难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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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喜怒无常()
瘦高少年倒在地上,许久之后才缓缓爬起身来。他额头肿了个大包,鼻血长流,托着脱臼的手腕,痛得一头一脸的冷汗。
大概是性子硬气,愣是没喊疼,咬着牙强忍着。
几个汉子被卫小歌的身手镇住,面露惊恐。
那少年的叔叔却大喊一声,“大家上啊,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几个小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不觉,不知道是不是该跟着上。
有人小声说道:“今天趁着人多,不打死这几个小妖怪,往后村里死的人会更多。”
大家觉得是这个理,顿时顾不得害怕,均举着锄头冲上前。
“长贵,你去远些,别叫这些人伤到。”卫小歌吼了一嗓子。
村汉的力气不小,她比不过人家,因此如穿花蝴蝶似的,见缝插针地游走。
都是一招制敌,而且都是朝着要害穴位猛捶。反正力气不大,也打不死人。
几个没动手的也罢了,其他人都给撂倒在地。
卫小歌对自己的手段很不满意,虽然开了外挂,带着前世的本事,不过效果差强人意得很。力气真的不算大,速度也实在很慢,普通少女的身体,当真不济。
不过即使她对自己的手段不满意,众人也着实惊得呆了。
倒在地上的人,大部分都晕过去了,还有好些人根本不敢上前动手,抖抖索索地看着她。
最先被打倒的瘦高少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惊恐地大叫,“原来害人的妖怪是你你们全家老小都死光光,还害了好些人,都是因为你。”
关我什么事,卫小歌心想,如果这里真有妖怪,那是站在远处的白泽。
她揉了揉被打疼的拳头,皱着眉。
卫家显然恶名昭著,村子里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难道都是长贵干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只能再套两句话了,卫小歌大声喝道:“卫家的人死了关你们什么事,其他人怎么死的我可不知道。”
少年更是激愤,正要开口怒斥,旁边有人赶紧拉住他,“你少说两句,不怕妖怪害死你么?”
少年不理旁人的劝阻,用没有脱臼的那只手推开那人,依然犟着脖子叫喊。
“怕什么,我爹都给害死了,左右到地下和爹作伴。
只要是和你们卫家扯上关系的,都死了四五个人了。一个月前,柱子早上和卫长贵说了几句话,下午就在这条溪里淹死了,肯定是你这个妖女害的。
我却不怕你。你你有本事你打死我啊!”
众村民都替他捏着好大一把汗,因为对方真的有本事打死他。
少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显然是气得疯了,手脚一个劲的发抖,好似发羊癫疯似的。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
卫小歌愣了。
村里一个叫做柱子的,与长贵说过话,后来淹死在小溪中。
她扭头朝远方骑在驴背上长贵看去。
那小子似乎没当一回事,脸上笑嘻嘻的,歪着头很有兴致的看热闹。肯定是仗着自己的势,知道村民伤不了他,又有驴子逃命,竟然惬意得很。
怀疑的种子一直都在心里埋着,这会儿疑惑更多了。
村民们一肚子的怨气,撵着打,稻花村肯定是呆不下去,必须得搬家。
既然这样,也不用修复邻里关系了。卫小歌冷着脸说道:“不必多说了,念在你爹好心送兔子肉,你拿锄头打杀我的事,不会与你计较。来日也不要到卫家附近走动,免得我这妖女害死你。”
万一这些村民跑去老宅喊打喊杀,岂不是与二狗子一样,说不定会被性情不定的万人屠给杀了。
说完她便拿起铁锹,将之前生的那堆火给拍灭了。丢下铁锹,将地上的火石还有些杂物给收拾了,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
众人也不敢上前,惊恐难言,生怕她再使出什么邪门手法。默默抬着那些受伤的人,垂头丧气的散了去。
骑着驴子,卫小歌带着长贵长富沿着茅草屋的位置,朝老宅而去。
她刻意地仔细看了看,想看看路途上有无打斗痕迹,或者是血迹之类的,
离茅草屋大概三十多米的地方,在一株老槐树的后面,竟然多了一座矮矮的新土包。土是新翻上来的,土包大概两尺来宽,两三米长。
和内廷总管的坟包同出一辙。
万人屠在此地埋了个死人,卫小歌皱着眉沉默不语。她没那个挖坟的兴致,不过估摸着**不离十,极有可能是送兔子肉的大叔。
初秋的黄色树叶,被风一吹就飘落在坟包上,仿佛如撒纸钱似的,带着说不出的凄凉。
她跳下驴背,站在坟前,默哀了两分钟。
长贵果然是十分聪明,轻轻说道:“是牛大吧,嗯,就是刚才他们说的送兔子的大叔,村里人都叫他牛大。”
卫小歌自然不敢去为牛大报仇,实力差得太远。不过,万人屠在她心中刚建立起来的“好人”形象,立刻灰飞烟灭。
虽然被他捉弄了一番,为人也阴阳怪气的。想到他还挺讲义气,大老远救了穆乘风,这口气算是忍了。觉得他估计是个表面凶恶,其实还算是个不错的人。
并且当时长贵和长富和鬼婴同在山洞中,他也是不遗余力,飞速前往搭救。
外加上杀总管太监的主力也是他。
并且还送了一份轻身功法。
可是,眼下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牛大何其无辜。
果然是个喜怒无常的屠夫,卫小歌心中有些难受,憋得慌。
看来还是尽早离开稻花村卫佳,被村民们当妖魔鬼怪不说,还有万人屠这种喜怒无常的人在此。
“长贵,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吗,我们得尽快离开稻花村。”
“姐,我藏了些重要的东西在老宅。”长贵小声说道。
“什么东西?”
“是户籍房契地契,还有娘留下来的遗物。”
卫小歌哑然。
这么重要的玩意,竟然藏着大伯一家的眼皮底下。
问清楚了东西藏在什么地方,她便说道:“长贵,你还是回去小溪那边等着,不许玩水。我去去就回,有什么事让白泽带着你跑。”
她可不愿意带着小孩子过去。万一冲撞了那个屠夫,一刀砍了,她可没总管太监的本事拦得住。
到了老宅的篱笆墙外,卫小歌不愿被黑衣人砍头,大声喊道:“有人吗?万人屠,穆乘风,你们在不在?”
并没有人答应。
又扯着嗓子重复了几声,仍旧是无人。
哟,都走光了,走光了好啊。她长长吁出一口气,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
怎么今天一大早就闻到的血腥味,竟然到这会儿还没散去,卫小歌忍不住掩鼻。难道除了二狗子和那个女人,万人屠还杀了什么人。
长贵藏的东西,在后院的一株老榆树下面。
急匆匆地往后院走,她推开紧闭的后门,顿时惊呆了。
不带这么玩的,是不是过份了点。
血腥味重得没办法忍受,后院的土几乎全部翻新,隆起四个长条的大土包。不用说,下面都是埋着死人,看手法绝对都是万人屠埋的。
这到底是死了多少人啊?
卫小歌脸色发白,肠胃受不住,立刻弯腰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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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杀人放火()
呆滞了良久,卫小歌这才绕过土包,按照长贵所说的地方,来到篱笆墙边的一棵老榆树下。
院子里有个铁锹,她拿起便挖开树下的土。
大概挖了一尺来深,就听到铁锹撞到石头的声响。
用手拨开土,瞧见一个石板。揭开石板,下面有个用木头围起来的小洞。洞中端端正正放着一个有些陈旧的黑漆木盒,上头还雕了花鸟。
取出一个木盒,她随手翻了翻。
房契,地契,户籍都在,用油纸裹得很严实。另外还有一些成色不大好的银两与旧铜钱。
让人觉得奇怪的是,竟然还有七八件看着十分精致的首饰,缠丝的金钗,珍珠耳环,精美的梳篦等等。尤其有一枚金簪子很是显眼,尾端镶嵌着一颗圆溜溜的红色宝石。
这些首饰瞧着有些年头了,珍珠都发黄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卫小歌捧着盒子愣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
长贵这一手玩得真漂亮,他那位大伯肯定气死了,占了屋子和田地毛用都没有。她甚至可以预见,如果大伯一家没死,长贵绝对会来个釜底抽薪,将房子和田产给卖个干净。
笑完她又发愁。
后院彻底变成了个乱葬岗。
人肯定是万人屠杀的,怎么也不能让这笔帐算在她的头上。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