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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彻底变成了个乱葬岗。
人肯定是万人屠杀的,怎么也不能让这笔帐算在她的头上。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
她吭哧吭哧忙活了几个小时,挖开了四个长条的大坟包。里面竟然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黑衣人,并且脖子和脑袋都分了家,身首异处。
果然全是万人屠的手笔。
她摇摇头,已经彻底无语了。此人怎能凶残到这种人神共愤的地步,连自己的手下都不放过。
厨房和后院都有些柴火,她将柴火丢进坟包,举起火把点燃了。怕火势不够,又回到宅子里,劈开椅子和桌子等家私。
人家杀人,她来放火。这叫什么事啊!
烧到一半,却见后院篱笆墙,西角下方的杂草丛中,忽然伸出来一个脑袋来。
卫小歌定睛一看,见是长贵。不是叮嘱他别来了吗?
“你怎么来了?”她没好气的说道。
耸了耸鼻子,似乎是肉烤焦的味道,长贵一脸疑惑。
他从篱笆墙的破洞钻进来,走到火坑附近,伸长了脖子,探头探脑瞅着火堆下面的尸首。
“姐姐都几个时辰没回来了,我过来看看,到底在烧什么啊?”
烧什么,你这么精明,难道猜不到吗?卫小歌瞟了他一眼,一声不吭,自顾自的继续将屋子的木头家私给劈开,往火坑里扔。
十几个死人呢,要烧成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长贵闹了个没趣,默默地站在旁边,觉得无聊也帮着丢木头。
“长富呢?”卫小歌猛地想起来。
“让白泽带着呢,我在小溪那边的小树林里有个窝。”长贵随口说道。
还有个窝?唉,这混蛋小子。
足足折腾了大半天,所有的黑衣人都化成了骨灰,和木头黑灰混在一起,不分你我。
卫小歌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琢磨了一番。
不如干脆连老宅也不要了,一并烧了拉倒。如果有人来查看,说不定会认为卫家剩下的几个小的都死在火里了。万人屠和穆乘风的事不至于牵连到姐弟三人头上。
再说,这座阔气的砖瓦房就是个鬼屋,完全不可能卖得掉,村里的人绝对不肯买。外头的人一打听,死了两户人家,太犯怵了。
反正稻花村是没办法继续住下去了,村民们将他们姐弟几人当妖魔鬼怪。一个照顾不过来,真怕长贵和长富被他们用锄头打死。
手里举着火把,她静静地站在篱笆墙的外头,目睹着屋子化为一片火海。
这边烧得如火如荼,远处的狗叫连连,却不见半个村民前来瞧热闹。果真是打怕了。
烧完老宅,她带着长贵又往茅草屋那边走,死老头子总管太监也得烧了,毁尸灭迹。
乌金国王廷的事,能不沾上就不沾上。
路过牛大的坟头,卫小歌又叹息了一声。这个就不挖了,让他入土为安吧。到时丢些银子到他家,算是补偿他好心送兔子肉,反遭受池鱼之殃。
万人屠的隐秘,第二步的支线任务,暂时没办法做了,以后等机会徐徐图之。与这种人打交道,无异是与虎谋皮,太艰难了。
眼下还是专心去做第三个主线任务,离开稻花村,找其他地方安家落户,女扮男装。
夕阳已经落山,夜风徐徐,万人屠与穆乘风赶了大半天的路,出了一身臭汗。
决定休息一阵保持体力,以免被人追杀没力气打架。
吃了些干粮喝了水,穆乘风便起心要与万人屠聊一下后续的事宜。
他默默思索了片刻,总觉得有些事就好似雾里看花,瞧不大真切。
当务之急马上得赶回燕城,将此事禀告给身为郡守的祖父。
祖父的原本认为,真要到鱼死网破的那一天,必定是太子登基之后。如今国主如风中残烛,更本没什么魄力雄心。
万万没料到竟然出了九幽鬼婴的事。难道国主竟然如此天真,以为用这种可笑的邪法,就能达到其目的。
乌金国比起宝梁国,法象国等,只能说是偏安一隅。地域虽不小,却是山多妖也多。九名郡守,各自镇守一方,均手握重兵,国主自然不放心。
王廷对穆家的忌惮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这次是彻底撕破了脸。
穆乘风看着马匹悠闲的吃着草,心中却充满愁绪。
“万兄,国主如此作派,如今的局势,恐怕要烽烟四起。我一心向武,原本打算游历诸国,验证自身所学。然而身为穆家子弟,恐怕很难独善其身。”
万人屠瞧着穆乘风那张发愁的脸,暗自好笑。连这人都后知后觉的担心上了,穆氏怎么会没有准备。
“天塌下来,自然有你家祖父和叔伯担着,穆氏乃是前朝大族,实力雄厚。只是我却不明白,按说如你这般的精英子弟,为何去了太阿城。”
太阿城是王都所在。
穆乘风面色微微一红,想了想万人屠恐怕早知道玉妃的事,瞒也瞒不了。
“我穆氏每年都会遣嫡系子弟前往王都朝拜,原轮不到我去,只是却听闻玉妃在宫中十分艰难,便起心走一遭。说起来,如果不是如此,也无法结识万兄这般的良师益友。”
万人屠笑了笑,看来穆乘风应该是上当了,此子阅历有限并且心性纯良,修为又高,难免背后遭人算计。
穆家那边当然不可能简单,却不知是自家人窝里斗呢,还是外头来的奸细。
至于自己是不是良师益友,这点就不好说了,不过只要这憨货不再背后捅刀子拖后腿,那么认下这个朋友也无妨。
“过誉了,我不过是个屠夫罢了。只是有些事看不过眼,便想插手管上一管。如今却是进退两难,只能投靠穆氏。”
穆乘风微笑点头,心想万兄已步入外窍期,要是能助穆家一臂之力,必定如虎添翼。
两人闲闲的又说了几句话,话题却扯到卫小歌身上。
“万兄,你觉得卫姑娘如何?”
万人屠微怔。
“不过是个山野小村女,还能如何?”
穆乘风面露困惑之色,“她问我们两人,是否对她有好感,这是何意?”
万人屠此刻忽然意会过来,卫小歌当时问的是两个人,并非是他一人。
不过那小姑娘一刻不停地打听他的事,并未问及穆乘风。想必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借穆乘风掩人耳目罢了。
他皱了皱眉头,“不外乎以为快死了,想到还没嫁人,发花痴。”
穆乘风却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仍旧点了点头。
当时他受伤中毒没衣裳穿,卫姑娘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让人觉得很不好意思。不过眼神清澈,并不像燕城宴会中那几个对他有意的女子。
如此无礼大概是因为没长辈教导,又在山村长大,有些野性,倒不是个大事。
这小姑娘行事还挺爽利,又十分好武。至于为什么要问有没有好感,当时情况十分危急,说不定是希望死前能结交几个英雄豪杰吧!
穆乘风一贯并不说人是非,况且发花痴这种话也太难听了。
他叹了口气,换了话题道:“卫姑娘胆量定力都颇佳,十几岁开始修炼,可惜了!”
万人屠悠悠说道:“倘若她能领悟我送的轻身功法,往后若能再相逢,我送她一个前程也未必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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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三无人氏()
被两人谈及的卫小歌,却是卷着行李细软,匆匆忙忙离开了稻花村。
不知道村民会不会放鞭炮庆祝?走到村口的时候,卫小歌脑中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三面环山的稻花村一带,从大马蹄状的缺口往外去,有几个小镇子,再往外就有个还算是大的地方,叫做邑县。
卫家的户籍属于邑县,离稻花村大概不到一百里地。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卫小歌决定中隐。
在邑县租房子的时候,她却是发现了一个大问题。没有卫长贵,她什么事都做不了。
那个有花鸟图样的黑漆木盒中,默默地躺着她的卖身籍,上书某年某月某日卖与卫家。她来来回回读了几遍,满腔愤慨。
竟然真的是奴籍!
原本的户主死了,因此现在的新上任的户主是卫长贵。
搞小动作塞钱,将奴籍改良?卫小歌略微犹豫下,便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初来咋到,可不能让人知晓她手里有闲钱。
她一点都不想出风头,只想好好将两个弟弟抚养长大,自己能够安心修炼就行。
手里的钱其实算不少了,买一座不大的小院落绰绰有余。她并不打算买房招摇,只是在邑县租了座半旧的两进小院。
她一眼相中前院的那株高大的梨树,马上拍板租下。到了春天,一树梨花落晚风,喝两口小酒,那小日子肯定惬意。
至于户主卫长贵小盆友,他的意见可以忽略不计。
家私买了少许,各式衣裳也去成衣铺子里购置了好些。米面酱料盐等的食物,都买齐备了,还联络了两个菜农定期送菜。
一切准备停当,已经过去了七八天。
卫小歌开始了她的女扮男装的第三个主线任务。
穿着普通的少年衣衫,用布带子将头发绑成一束。因为她不但不会梳女子发型,男子的发髻也不会。
她盯着模糊不清的铜镜端详了半天,毫无疑问,不需要存任何侥幸心理,这两个月必须在家孵蛋。
出门立刻给人一眼看穿。
任凭是谁,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个小姑娘。削肩膀,腿长腰细,外带一张略有几分姿色的瓜子脸,真是眼瞎了才会认为她是个少年。
脸上抹锅底灰都不顶用,除非干脆烧成灰,掺些水,重新捏一个人出来。
如果这个主线任务属于长贵,倒是甚是方便。那小子如今还年幼,面色白皙清秀,穿上件小姑娘的花裙子,肯定瞧不出真伪。
不过这话卫小歌却不会说,不然长贵绝对要跟她翻脸。
反正是躲在家中,碍不着谁,只需穿男装混两个月,就能拿到三百个光环功德点。卫小歌心中暗喜,第三个主线任务倒也容易。
至于给长贵找教书先生的事,还得缓缓,等过了这两个月再四处打听打听。必须寻一位人品口碑过硬,并且不至于太死板的先生。
两个月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首先练武的事得提上议程。
这也是她一直念念不忘的事,体能太差,这感觉要多糟糕有多糟糕。手握功法,可是闲杂事情太多,根本没办法专心致志。
安置好新家,她顿时觉得浑身轻松。
第一步是要感应天地气息。
然后引气入体,打通经脉,进入“通脉期”。
武者修炼的第一道关卡,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幼儿体内都有一口先天真气,一般到七岁便会散去,因此要引气入体通经脉,必须得在七岁前做到。然而,七岁前的幼儿根本就坐不住,哪里懂得入定,一般来讲,必须得有长辈帮忙。
比如说穆乘风,在他三岁那年,其祖父便以自身的真气,外加熬炼身体的草药,助他打通了浑身的经脉。
第一道关卡,对于穆乘风而言,不费吹灰之力,根本没任何难度。
卫小歌的分析一下,他这种应该叫做“三有”人氏。
有先天真气,有昂贵的草药,有长者相助。
倘若如她自己这样的,就是属于“三无”的困难户。
一没有先天真气,二没有钱买草药熬骨,三没长者帮手。
即使能引气入体,打通经脉却是千难万难。基本就是抽丝剥茧一样的龟速,三年五年都做不到。
穷文富武这个说法,并非空穴来风。熬炼筋骨的草药一来不常见,药铺里买不到。即使有,也是贵得惊人。
不过,人家是官n代,办法多的是。
卫小歌并不气馁。
有羡慕旁人发牢骚,不如发奋图强。起步晚了,身份背景卑微,唯一拥有的就是自己的汗水和努力。
按照功夫图释,五心向天,凝神静气。进入忘我入定,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容易。
感应到天地之气,竟然只花了三天就做到了。
她惊异了。
天地气息一团混沌,仔细感应,便能感觉到一股轻灵之气穿插其中。这股气息飘忽不定,若有似无,一个不留神就失去了踪影。
这就是她需要吸收的天地元气。
只是,每次试图吸收天地元气,都会从入定中跌出来。
卫小歌并不以为意。
三天能感应到天地元气,按照穆乘风的说法,已经算是修炼天才了!
引气入体,是迟早的事。
天色不早了,卫小歌定晚上再试试,得去看看两个弟弟,顺便烧顿晚饭。每天烧饭洗衣不是个事,浪费时间不说,做出来的饭菜也很难吃。
她琢磨着,往后还是得花点钱雇个熟手的烧饭婆,顺便照看下长富也好。
卫小歌推开长富玩耍的房间,见他老老实实趴在房间滚藤球。
房间里大小不一的藤球足足有四个,堆着拨浪鼓两个,小风车,还有个他不大可能打开的九连环。
听到动静,长富扭过头贡献了个傻呵呵的笑,推动手里的藤球,“姐姐,球球”
“嗯,球球,你自己慢慢玩。”卫小歌笑了笑。
长富这娃真是很省心,不吵不闹,有玩的就成。
长贵去哪里了?
她找了许久。
后院的梧桐树的后方,一人高的杂草后面,长贵正气喘如牛拿着把铁锹,勤奋地在挖土。
深深地叹了口气,卫小歌抬头望天。
哎,随他吧!估计不挖几个秘密洞府,他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长贵,明天再挖洞,姐姐要做饭了,你帮忙烧下火。”
听到姐姐的叫喊声,长贵抬起头,一脸不高兴。
每次都叫他烧火,没看人忙着吗?
烧火这种妇人做的粗活,从前的姐姐可从来不让他干。如今倒好,不但要帮忙烧火,还得洗自己的衣裳。可是不干活,姐姐的扫把就会朝屁股上招呼,怎么躲都躲不掉。
长贵想到这里,忽然心生悔意。
赶走前面几个附身到姐姐身上的鬼魂,是不是吃亏了,好歹那几个容易拿捏。
没奈何他只好放下铁锹,伸手拨开杂草丛,一头钻了出来。
姐姐脸上带着说不出的调侃,必定是在嘲笑他挖洞。长贵擦了擦脸上的汗,羞涩地笑了笑,“习惯了,不挖个地洞,觉得不安心。”
卫小歌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是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长贵打了个冷颤,总觉得自己迟早会死在姐姐手里。
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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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倾村()
炉灶甚为不合用,不过有长贵帮忙生火,卫小歌负责将菜肴做熟,勉强凑合着。
味道却是差强人意。
幸亏长富一点都不挑嘴。
作为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虽然手还不太稳当,他却是自己用勺子慢慢吃。因为已经长了几颗乳牙,捣碎了肉和菜,浇了肉汤,半碗米饭就能吃饱。
最贴心的是,长富永远都惦记着别人吃没吃。
偶尔卫小歌忙着没来得及立刻吃饭,他总会颤颤巍巍的挖一勺子饭喂过去。
一边翻炒着铁锅里的菜,卫小歌闲闲问道:“长贵,这阵子姐忙得很,没来得问你。你爹娘是怎么去世的,还有死的那几个村人,到底和卫家有什么瓜葛?”
长贵仿佛预料到姐姐迟早会问,一脸淡定。
“娘生下长富之后,身子一直不大好,去年生病过世了。爹喝醉了酒,跌下田埂摔死了。村里死人的那些事,我也说不清,家里有一些外地来的长工,或许与他们有关。”
又在打马虎眼了。
卫小歌换了问题,“那么我问一个你知道的,小溪中淹死的柱子是怎么回事?姐姐不是随便几句谎话就能骗倒的,老实说清楚。”
随后她便加重的语气,威胁道:“不然,我便撇下你一人,带着长富单独过活。我可不想你干的坏事,被人追到长富的头上。”
听卫小歌的口气很生硬,长贵的脸色立刻垮了下去。姐姐要丢下他,和长富一起过日子,绝对是大大的不行。
他忙大声辩解,“姐,这个怨不得我。是柱子欺负人,他想对姐姐你做那些坏事。我这才”
见色起意,长贵拔刀相助?
卫小歌愣了,似乎怨不得长贵了。
换了她自己,得看事情有多严重,如二狗子那种拿着刀来强迫女子的,肯定该死。
不过这种事不大好问得太清楚。难道问长贵,到底是言语上的调戏,还是扯烂了衣裳。
她隐隐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却一时间没摸到问题的关键。
将柱子的事放下,卫小歌又问道:“我最初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很别扭,不过事实上,前任的真姐姐的确早死了,而且死了很多次了。
她问的是第一次真正的死亡原因。
“被大伯娘带着人打了,没多久就咽气了。”长贵咬牙切齿,一张小脸极其扭曲,一副好似要去鞭尸的模样。
卫小歌愣了愣,大伯一家果然很该死啊。
原主的遭遇竟然这么凄惨。头一次是大伯娘打死的,中间被毒死了n次之后,最后一次被大伯家的傻儿子打死。
身为第六任姐姐,卫小歌摸了摸自己脖子,感觉很微妙,仿佛脑袋随时会掉下去似的。
“你那个大伯娘为什么要打姐姐。”
长贵仍旧是满脸怒火,将手里的柴火啪地折断,使劲地丢进灶里。
“姐姐是我的,可是他们都要来抢。爹要抢,大伯也要抢,柱子也想干坏事。”
信息量太大了,一个没设防,卫小歌手里的锅铲“嘭”地掉在地上,一脸懵逼。
她自己这具身体才不过十三四岁,就有好几个人打她的主意,还包括眼前的这个孩子。
长贵的脸在灶前的火光下,映得通红,他带着点憧憬轻声道:“娘说,等我再大个几岁,就能将姐姐收到房里。”
话音突然变得大,长贵恶狠狠又道:“可是他们都要抢,全部不是好东西。”
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