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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桃秾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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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诚送她回家的路上,她跟他说了些以前的事情。
  在认识谨年之前,忻颜跟妹妹的感情一直很好。
  忻颜的老家原本是H省的一个小县城,她和忻悦是在那里出生的。六岁那年,父母离了婚,她跟了父亲,妹妹跟了母亲。妈妈带着妹妹去B市工作,认识了一个有钱的林姓工厂老板,两个人结了婚。
  忻颜则一直跟父亲生活在县城里。父亲酗酒,她跟他关系一直不怎么好。因为父母离异的影响,她大概一直算班里那种比较孤僻的女生,独来独往,朋友很少。唯一给她慰藉的,就是她的双胞胎妹妹,忻悦。她们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系,说着彼此的心事,好像她们一直在一起,距离从没有远过。
  直到忻颜读初三那年,父亲出意外死了。她被妈妈接到了B市。因为从六岁以后忻颜就没见过妈妈,加上她的性格不讨人喜欢,妈妈一直对她只有母亲的责任,没有亲近之情。忻悦却不一样,她乖巧单纯,很受妈妈疼爱。
  和妹妹终于团聚在一起,那段时光也成了忻颜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忻颜一直对家的感觉很是淡漠,父亲和母亲的爱都没有感受过,只有忻悦像是家里的一盏灯,让她孤僻的性格里也开始有了温暖。她和忻悦一起生活,一起上学放学,几乎形影不离,两个人关系亲密地好像是一个人。
  再后来,读了不同的大学,她们的关系才算有了一些切割,却也是割舍不断的,常常在周末约着见面、逛街、谈心。忻悦在大学里交了一个男朋友,他们暧昧的时候忻颜帮忙出主意,吵架的时候帮忙劝和,分手的时候又揽着忻悦安抚。
  忻颜总以为,忻悦是她这辈子至亲的亲人,从娘胎的时候她们就在一起了,即使父母离婚了,彼此心还是连在一起,这辈子大概没有什么可以将她们之间的关系斩断。
  直到忻悦遇见了谨年。
  车子开到忻颜楼下的时候,她半阖着眼,像是睡着了。
  身心俱疲大概就是说的她现在这个样子。
  不知她从小到大究竟经历过多少事情,才可以练就这样一副坚强的外表。讲起以前的那些往事,口气可以平平淡淡,连眼神也可以隐藏的波澜不惊,仿佛是一杯白开水,无色无味。然而心里却是脆弱的,因为她将太多应该表现在外表的情绪掩埋在内心深处,所以她那颗心轻轻一戳也许都会疼。
  忻颜睁开眼睛,看见安诚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没来由地,她又立马将眼睛闭上了。
  心脏跳得很厉害。
  他的眼神里,包含太多东西,她怕自己承载不了。
  安诚在她耳旁轻笑,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再装睡我亲你了啊。”
  忻颜连忙又睁开眼,瞪着他:“你……”
  还没说完,已经被他凑过来的身子压住得了逞。
  他一吻再吻,品尝着她口中残留的提拉米苏和咖啡的味道,觉得有一丝苦,才明白,这两样真的不能搭配在一起吃。
  除夕这天,忻颜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春节本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她和安诚还算不上家人,所以他和家人吃团圆饭,她一个人在公寓里守岁。这本该是理应如此的事,但是看着外面热闹的气氛,公寓里却冷冷清清,她还是有些黯然。
  早上去超市里买了些蔬菜回来,准备做年夜饭。
  拎着袋子站在门口的时候,接到安诚的电话:“起这么早?”
  她腾出一只手来找钥匙,漫不经心地回:“过年嘛,一年就这一次。”
  开门走进公寓,听到他那边间或传来小孩子嬉闹的声音,问道:“你那边热闹吗?”
  他被两个侄子吵得头疼,不耐地冲着他们吼了一声,结果一点用都没有。他气得走到阳台上,耳边清净了些,才说:“热闹是热闹,就是少了点什么。”
  忻颜笑着说:“大少爷,你们家能少什么啊。”
  他笃定地说:“你。”
  她一怔。
  听他在电话另一边微叹了一声,缓缓道:“忻颜,明年过年我一定带你一起回家。今年就只能先这样了,因为我父母这边还没有准备。让你一个人吃年夜饭,对不起。”
  她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酸意涌上鼻腔。
  却还是一副没事的样子,笑着说:“对不起什么,别说得我好像是你的秘密情人见不了光似的。再说那么多节日呢,情人节你再补上吧。”
  又聊了些别的,才挂断电话。
  心里已经不像先前那么空荡荡了。
  在流理台把买回来的蔬菜拿出来清洗,又想起来这个团圆的日子她应该给妈妈打个电话。
  握着手机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按下通话键。拨号音传来的时候,她攥着手机,像是攥着颗定时炸弹,不知如何是好。
  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妈妈的声音传过来:“你好。”
  忻颜吸了口气,轻轻说:“妈,我是忻颜,新年快……”
  “乐”字还没说完,对面已经干脆的挂断了电话,只剩下忙音在回荡。
  忻颜保持着通话的姿势,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眼泪落在手背上,清凉一片,才清醒过来。
  大城市里似乎已经感受不到过年的浓烈气氛了。
  忻颜记得很小的时候,父母还没离婚,她和忻悦最喜欢过年的日子。可以吃糖,穿新衣服,放炮竹。每次除夕,两个人早早地起了床,和父亲一起在门上贴上福字,她喜欢倒着贴,忻悦喜欢正着贴,两个人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晚上吃过年夜饭,一家人会一起出去放烟花。忻悦胆小,总是躲在她身后捂着耳朵,生怕花火溅到她。而她总是跟父亲抢着点火,父亲不让,怕伤到她,她还为此哭闹过。最后当烟花升空的那一刻,父亲将忻悦架在脖子上,又牵着忻颜的手,望着那绚烂的瞬间,其乐融融。
  如今一切都连同年味化在了记忆里,像是现在已经吃不到的那种麦芽糖,回忆中的味道是甜的,沉淀在心头却是苦的。
  下午她准备炖牛肉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
  她开了门,看见门口那个人,蓦地一愣。
  谨年对她微微一笑:“忻颜,新年快乐。”
  她没让他进门,冷着脸:“你来做什么。”
  他仍是和风细雨地微笑:“我想你一个人过年,就过来陪你。”
  她淡淡说:“我不需要。你有你自己的家,去陪你的家人吧。”
  说完就要关门,谁知谨年伸出手挡住了,差一点挤到他的手。
  忻颜吸了一口气,皱起眉:“谨年,一年只有这么一天,我拜托你让我好过一点,可以吗。”
  他仍然固执地挡住门:“我不会走的。”
  最终还是让他进了门。忻颜想,一个人过节也是过,两个人过节也是过。况且她知道,她要是不放他进来,估计他会在门外站一个晚上。
  谨年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开口道:“需要我帮忙吗?”
  忻颜不理。
  他又走进来,看她正在将土豆切块,顺手将旁边的青菜拿起来择了起来。他那双大少爷的手,哪里做过这些事情,忻颜眼一瞥,青菜的叶子被他扯断,好好的菜简直让他给糟蹋了。
  于是出言阻止:“放着我来吧,你还是出去看电视吧。”
  “好,”他洗了洗手,看到她将土豆块扔进锅里,又笑着说,“我听说你土豆炖牛肉做得有一流大厨水准。”
  “听谁说的?”她漫不经心地回。
  然而话一出口,两个人都后悔了。
  还能听谁说,只会是忻悦。刚工作的时候,忻悦每个周末都会跑到她租的公寓里,缠着她给做一顿土豆炖牛肉。忻悦还开玩笑说,她可以不用工作了,专门开个饭馆卖这道菜得了。
  空气里安静了半晌。
  谨年打破尴尬:“那我先出去了。”
  忻颜又没吭声。掀开锅盖,差点被蒸汽烫伤了手。
  万家灯火之时,别人的家里传出来的都是欢声笑语,大概只有忻颜的公寓里是沉默不语。她只低头吃饭,一声不吭。
  他几次开了口,想调节气氛,她却一副不愿搭理的样子。
  他问道:“家里有酒吗?要不要喝一点?”
  “在那边柜子里,你要喝就自己拿,”她淡淡地回,放下筷子,“我吃完了。”
  见她就要起身,他又扯住她的手腕,说:“忻颜,我有话想对你说。”
  忻颜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口气仍是淡淡的:“说什么?要我跟你在一起?那就不必说了,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年夜饭已经吃完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他看着她,眼中有一丝受伤:“你对着旁人就可以笑得那么开心,为什么偏偏对我就这么心狠?”
  她知道他说的旁人是安诚。眉毛微微上挑:“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自嘲地一笑,“我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不过,你知道我可以毁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也许你会感兴趣听一下。”
  他还在不温不火的微笑,可是看在忻颜的眼里,是那样可怕。就像当初,他嘴上说爱她,却在出了事情的时候,先将自己撇了个干净,让她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最后不得不抓住他伸过来的手。她和忻悦能走到最后一步,也是因为他将一切都铺垫好了,等她自己跳进去,再也挣脱不开。这就是他的手段,先将一个人彻底摧毁,再捡回碎片拼凑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她厌恶透了。
  于是低头收拾碗筷:“我没兴趣听。”
  “是吗?”他兀自笑了一声,没有任何温度,“我还以为你很关心你那个男朋友呢。”
  她“砰”地将碗放回桌子上:“我们的事情,你不要牵涉别人。”
  “心疼了?”他仍是笑,走近她,抓住她的肩膀,俯下身,看着她徐徐道,“那就回到我的身边,我会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她笃定地说:“不可能。”
  谨年伸手触摸着她的脸颊,感受到她的微颤:“你这个人固执我是知道的,但是我也知道,你从不肯伤害别人。所以你迟早会跟我在一起的,没关系,我可以等。”
  “柯谨年,你是个十足的疯子。”
  他的眼睛深沉似海:“看着你跟别人浓情蜜意,我的确快疯了。我情愿你恨我一辈子,也不愿看你爱上别人。”
  她挣开他的手,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浑身的力气似是一点点消失:“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谨年没再说什么,转身拿了外套要离开。
  却又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眼神有些黯淡:“为什么我每次接近你,都会感觉你离我越来越远。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在香港的那几天,那时候你还对时常我笑,现在却把笑都给了别人。忻颜,我很不甘心。”
  她的心里一阵抽疼,悲凉地一笑:“是么,偏偏那是我最想忘记的时候。”

  (十一)江边的风

  谨年走后,忻颜坐在沙发上发怔。
  一年前的香港。
  那是她去香港采访一个年会,没想到在酒店遇上了谨年。
  彼时忻悦因为忻颜代替她去见谨年家人的事情,已经一连几个月都没有搭理忻颜,所以在B市的时候,忻颜也刻意跟谨年保持距离,不想误会加深。然而那次是异地偶遇,她不可能继续假装视而不见,于是笑着打了招呼:“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他英气逼人,笑容很闪耀:“是啊,真巧。”
  后来就一起吃了晚饭。他来香港投标一个项目,行程排得很满,还是说要专门抽出一个下午陪她逛逛香港,十足的彬彬有礼。她礼貌地拒绝,他却笑道,正好我想给忻悦买点礼物,你是她的姐姐,最了解她的喜好。她这才不得已答应了。
  去了尖沙咀,每进一家店,他看中了什么衣服就让她去帮忙试。店员误会了他们的关系,笑着赞许说:“小姐,真的很适合你,你先生很有眼光。”
  她脸一红,想解释,他却笑着颔首,对店员说:“帮我包起来吧。”
  最后一家店,他挑了一件紫色的礼服,见她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频频颔首,笑着说:“你穿这件很好看。”
  买了单,将衣服递给她:“忻颜,送给你。”
  她诧异:“我?不用了……”
  他仍是温和地笑:“晚上有个酒会,我缺少一个女伴,你能不能陪我去?”
  她想起忻悦,有些犹豫。
  他仿佛是看穿了一样,安抚她:“我知道忻悦一直对你和我有些误会,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好的。”
  他的笑容很温暖,她无法不去相信那样一个人。
  穿着那件紫色礼服,陪他去了酒会,遇见他的熟人,看见她都熟稔地打招呼,称呼她陆小姐。她开始不解,后来才想明白,他们大概把她当成忻悦了。
  她有些局促,他却自然地揽着她的腰,低声说:“不要在意,索性让他们误会好了。你跟忻悦长得一样,解释起来反而繁琐。”
  那时她并不知道,她正被逼着后退,慢慢退至墙角,直到无路可退。
  又一次扮演忻悦的身份,陪着谨年应酬。她喝了些红酒,后劲比较大,酒会结束后就在车里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谨年的怀里,他低头盯着她看,目光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柔情。
  她心里一阵慌乱,想起身,他却突然吻住了她。
  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温润如玉的人,那个吻却如狂风暴雨,落在她的唇上,炙热如火。
  被他的气息侵扰,她恐慌不已,推拒着他,却让他吻得更深入。
  最后她终于推开他,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声音很清脆。
  他愣了一会,最后淡漠地一笑,仍是那个温润的柯谨年:“对不起,我酒喝得有点多,把你错当成忻悦了。”
  像是一个游戏,所有人都迷失在其中,直到混淆了原来的自己。
  她信以为真。毕竟以前也常常有人将她认错。
  气渐渐消了,她淡淡说:“算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二天他就离开香港回了B市。
  三天后,她也采访结束准备回B市。没想到飞机起飞前接到了忻悦的电话。
  “姐,你几点的飞机?”意外的是,忻悦的语气听起来很轻快。
  忻悦已经很久没这样和忻颜说过话了,说忻颜当时受宠若惊都不为过,愣了半天,才说:“下午四点半。”
  “那我开车去机场接你吧。”
  “好。”
  忻颜挂断电话,心里一阵喜悦。
  她以为谨年终于说通了忻悦,让她们可以冰释前嫌。
  飞机着陆,坐上忻悦的车,上了机场高速。
  忻悦问她:“香港玩的怎么样?”
  她笑着说:“香港买化妆品真的很便宜,我给你带了一些。”
  忻悦却笑,有些古怪的笑:“我问你跟谨年怎么样?”
  她当下就愣在了那里,脸色变得煞白。
  忻悦继续扬着那种古怪的笑容,说:“有人说在香港看到我了,我还奇怪来着。我说我没去香港啊。他又说,不可能啊,谨年在酒会上揽着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难道我见鬼了。我就明白了,是你吧,我的姐姐?”
  她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忻悦,你误会了……”
  忻悦却漠然地笑了一声:“误会?没错,是个挺大的一个误会,谨年应该都跟你说了吧。”
  她不解:“说什么?”
  忻悦嘴角的笑容更加冷冽:“他竟然没跟你说?我还以为他这次从香港回来那么坚定地要跟我分手,是因为把话都跟你讲清楚了呢。既然这样,那就我来说吧。谨年原本一见钟情的那个人是你,却把我错当成你,爱错了人。后来他发现错了,却不跟我谈分手,反而借着我的名义一步步接近你,上次带你去S市和这次去香港都是他事先设计好了的。怎样,你听了是不是很开心?”
  她闻言,怔忪。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忻悦知道她代替她去S市的事情后,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她也第一次认识到柯谨年这个人竟是如此可怕。
  忻颜一直以为,谨年接近她,只是因为她是忻悦的姐姐,却没想到谨年是另有居心。
  一个人城府究竟要多深,才能把自己的感情掩饰地那样好,几乎不着痕迹。
  她不知该说什么:“我……不知道……”
  忻悦情绪顿时崩溃了,冲她吼:“你以为一句不知道就行了?为什么你要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他爱错了人是我的错吗?为什么又要在我离不开他的时候告诉我他爱的只是你?”
  “我恨你,陆忻颜,明明你是我最亲的姐姐,可你却让我成了这样一个不堪的人。”
  忻悦说完这句话之后,车子失控,偏离了方向,被后面的车撞上,又冲向了路边的护栏。
  车祸发生,不过是一秒钟的事情。
  之后的噩梦却源源不断地涌来。
  外面的敲门声响了很久,才将忻颜从回忆中拉回来。
  脸颊一片清凉,她伸手去抹,却没有泪水,只有泪痕满面。
  起身去开了门,看见安诚站在那里,脸色并不好:“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她牵起嘴角,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他端详了她片刻,进了门,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里,过来看看你。”看见餐桌上剩下的残羹冷炙,又问,“年夜饭吃过了?”
  “嗯。我一个人,就简单吃了点。”
  说完忻颜又后悔了。餐桌上摆了两副碗筷,明明是自欺欺人。
  所幸安诚并没有注意,牵起她的手:“穿上外套,跟我出去下。”
  她疑惑:“去哪?”
  他不吭声,径自取下了门口衣架上的围巾和大衣,放在她手里。
  她明白过来:“你是想骗我去你家吧?你休想……”
  还没说完,已经被他拽着出了门。
  虽然安诚在忻颜的心里,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然而除夕夜还犯神经病的,也就他一个了。
  站在江边,她抱着胳膊不停地吸着鼻涕。江边的风很大,将她的头发彻底吹成了五星红旗在高高飘扬。
  她问身旁那个胳膊撑在江边护栏上抽烟的文艺青年:“大过年的,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啊?”
  江边的人并不多,对岸是一片灯火通明,彩灯璀璨如明珠。
  安诚转过身,倚在栏杆上,看着她:“看烟花。”
  “我们回去行不行?”她将脸缩在围巾里面,声音闷闷地传来,“去你家也行,只要不在这里挨冻就好。”
  他轻轻地弯起眉眼,是似笑非笑的那种:“你记不记得三个月前的那天,我在这江边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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