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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渡到岸了,人们站了起来,蜂拥到门口。曾芒芒忽然问高勇:'你几班的?'高勇意外地愣住了,立刻回答:'我不是你们学校的。'曾芒芒问:'去参加婚礼的吧?'谁料高勇却说:'不,去阻止婚礼!'曾芒芒的眼睛亮了:什么?高勇迟疑了一刻,他还是抓紧时间告诉了曾芒芒:今晚的新娘子名叫高兰,她就是高勇的大姐。高勇又迟疑了一刻,有点破釜沉舟地说: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弟。最后一刻,曾芒芒收获了她觉得应该出现的结局:高勇告诉了她一个私人的秘密,她点头收下。仓促之中,他们毕竟还是建立了一条自己的通道。这一天,肖克的婚礼照常进行,高勇没有能够阻止事态的发展。他提前离开了,没有特意来与曾芒芒说声再见。
三天之后的一个傍晚,曾芒芒的单身宿舍。有人敲门,曾芒芒抢着去开,是高勇,身后还有一个青年。曾芒芒胜利了!曾芒芒没有流露出喜悦,她很平常和自然,好像与高勇认识了100年。她为同宿舍的3位姑娘淡淡地介绍说:'这是我大学同学的朋友高勇,这是高勇的朋友'高勇接过去说:'常声远。'首次配合,他们还算默契。常声远是高勇的好朋友,他们是大学同学,不同专业,但是同在学校篮球队。常声远似乎进门就明白了自己扮演的角色,他主动地与曾芒芒打了招呼。喜欢说话的常声远为高勇争取了空间和时间,高勇却说不出多少话来。高勇翻翻她床头的小说,明知故问地说:'喜欢看小说啊。'而曾芒芒,只用点点头就够了。
半个小时之后,高勇和常声远告辞离去。
曾芒芒的恋爱开始了,平淡无奇,连她自己都有气无力。
高勇又来了,常声远在他的身后。高勇给曾芒芒带了一套《基督山伯爵》。
常声远从挎包里拿出了一包瓜子和花生,放在桌子中央,请大家吃。高勇很少说话,是腼腆还是深沉?曾芒芒太需要了解了。姑娘们都喜欢与常声远说话。她们了解到常声远是搞水生物研究的,马上就要去读研究生了。她们也了解到高勇是电器设备技术员,是工农兵大学生。姑娘们明显喜欢常声远,一致认为他聪明善良又可爱。高勇则一般,不风趣,有架子,算是一个单纯的年轻人吧。
高勇第三次来到曾芒芒的宿舍,就是他一个人了。他拿出一本书,递给曾芒芒的同时用目光暗示了她一下。曾芒芒翻开书,里面是两张电影票。曾芒芒迅速合上了书,高勇则客气地与姑娘们说再见。他将会在外面的马路边等候曾芒芒。他们在铺满落叶的人行道深处相会了,然后步行去一家稍远的电影院看电影。
转眼就是深秋了,日子过得很平静。一周看两三次电影。电影票总是高勇购买,高勇总是在人行道的深处等候曾芒芒。偶尔在电影散场之后,他们去吃点夜宵。当然,也是高勇掏钱买票,然后持票去窗口领取食物。谈恋爱的过程如此平静,使曾芒芒大惑不解。
感情生活,应该如此平静吗?忽然,有一天,曾芒芒决定去常声远的单位看看。看看常声远在干什么,看看常声远对于高勇的真实感觉。
这天,常声远正在为江豚体检。'欢迎光临!'常声远说,意外的惊喜从他的眼睛深处掠过。他们到他办公室去坐了一会儿,曾芒芒不经允许就翻看了常声远的论文草稿,她大声念出了论文的标题:《论淡水豚与海豚的哨叫声》。常声远强行制止了曾芒芒,他用力捉住她的手,夺过了文章,批评她的无礼。
晚饭后,他们在水生所的鱼塘边散步。接着,他们打了两局羽毛球,常声远带她去淋浴室冲了一个热水澡。洗澡出来,曾芒芒只得穿上常声远的衣服。常声远用研究室的烘箱烘烤曾芒芒的内衣。在等待内衣烘干的时候,他们坐在办公楼后面的山坡上,眺望夕阳。
曾芒芒玩得太高兴了。她很久很久,或者几乎可以说从来没有玩得这么放松、放肆和开心。
曾芒芒说:'声远,高勇爱玩吗?'曾芒芒突然袭击了,她太想了解一点真实的情况。常声远说:'他的篮球打得很好,象棋下得很好,游泳也游得很好。'曾芒芒说:'高勇谈过女朋友吗?'常声远说:'真是对不起,我觉得这个问题不合适我回答,你可以与他本人谈。'曾芒芒说:'好吧,我换一个问题,你谈过女朋友吗?'常声远说:'当然。'
曾芒芒把手揣在外衣的口袋里,她摸到了常声远的皮夹子,没有征得同意,就擅自掏了出来,打开了钱包。常声远又笑了,他没有制止曾芒芒。皮夹子被打开了,一个女青年出现了。这是一张放大的头像,漂亮的脸蛋,眼睛亮亮的,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
她叫什么?林晓玲。在哪里工作?在银行系统工作。替我向你的女朋友林晓玲问好。我祝你们快乐,幸福,共同进步,白头到老!
谢谢。我也同样祝福你和高勇。
他们忽然客气起来。同时他们也都觉察到了这种客气的虚假和冰冷。他们不说话了。
第3章
逐渐地,曾芒芒了解到了高勇的家庭成分和基本情况。高勇随母姓,他的外公是解放前武汉市的纺织大王高秉承。曾芒芒心里暗自喜欢,她喜欢自己男朋友的家庭有名望,有良好的教养。高勇的父亲任天育,地位就远逊于他的岳父了。多年来,他也就是武汉市女子中学的校长。高勇上面有两个姐姐,大姐高兰,执意嫁给小她7岁的诗人肖克;二姐高梅,嫁与汉阳区工商局的一个干部。
'芒芒,你还要知道什么吗?'曾芒芒说:'我什么都不用知道,只是我父母他们想知道。你可以理解吗?'高勇连忙说:'那是,那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是哪个意思?'
高勇语塞。他们的对话,一不小心就钻进了死胡同。随即,双方用沉默表示各自的退让。因为高勇非常希望曾芒芒成为他的女朋友。当然,曾芒芒也非常希望高勇成为她的男朋友。因为她的人生行进到这个阶段,急需一个男朋友。曾芒芒征求高勇的意见,她想把他们的交往告诉她的父母,以便获得家长的认可和支持。高勇表示同意。
有一天看完电影出来,他们站在人行道的梧桐树下,清醒理智、彬彬有礼地交换了意见。曾芒芒与高勇的人生大事,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现在到了与双方家长见面的时候了。
高勇先到曾芒芒家。曾分地夫妇决定在一个星期天的中午,请高勇来家里吃一顿便饭。在这顿便饭之前,郝毓秀撒开了一张调查之网,托人去红旗服装总厂,了解了该厂总会计师高德静的情况和表现。高德静有过两次婚史,一个嫁过两个男人的女人,品行总归不能算十分端庄吧?好在高德静是高秉承的女儿,但愿高秉承给了他女儿良好教养。任天育的情况,曾分地知道一些,不用过多了解。
星期天的上午到了。曾芒芒准时出门,到某路公共汽车站,接到了高勇,并把他带到了自己家里。高勇没有带任何礼物。是免俗,还是故意疏淡一点?
来了?来了!曾叔叔,郝阿姨。高勇径直坐进曾芒芒家新添置的沙发里。他傻傻地笑了笑,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张报纸。沙发比凳子要舒服和高级,高勇进来就落座沙发,把曾分地和郝毓秀逼到凳子上。郝毓秀的脸,威严而冷淡起来,不断向高勇发出各种询问。曾芒芒拿一只小板凳,坐在父母与高勇之间,转述和解释双方都不太清楚的一些问题。
在郝毓秀带着女儿去食堂买饭菜的路上,郝毓秀讥讽地说:'这就是高秉承的外孙?'
吃饭的时候,郝毓秀不顾丈夫制止的眼神,还是公开地表示了她的两点遗憾:第一,高勇不是共产党员;第二,高勇只是工农兵大学生。郝毓秀说:'阿姨说了这么半天,年轻人你好歹有几句话嘛!'曾分地费劲地开了一句玩笑,他说:'闷头鸡啄米吃,口口都是实在的。看来高勇是一个务实的年轻人嘛。'
郝毓秀还是盯着高勇不放。高勇最终被郝毓秀逼出了一句话,他说:'阿姨,今后我会努力的。'高勇的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镇静,镇静里头不难听出一份倔强。
便饭到此结束。高勇几乎没有动箸,从食堂端回来的几盘菜,没有待客的气氛。
高勇离开之后,曾芒芒趴在床上哭了,郝毓秀也哭了。她说:'你看你找的男朋友!第一次上门,空着两手,也太不懂事了吧?'
下周周末,曾芒芒回家,父亲曾分地对她说:'你妈妈从各方面衡量了一下,觉得高勇也还行。现在优秀的青年实在是太少了。'
轮到曾芒芒到高家,过程轻松得出奇。也是一个星期天。高勇的母亲高德静安排的是晚饭。曾芒芒事先买好了一提篼水果和两盒点心。高勇替曾芒芒拎着。曾芒芒观察了一下高勇,高勇没有因为曾芒芒带来了礼物而发觉自己上次的失礼。
高勇的父亲任天育见面就为曾芒芒铺平了道路。任天育说:'哦,芒芒,我认识你爸爸。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你对于你爸爸的继承,居然是这么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才轮到高勇出面介绍他的父亲:'芒芒,这就是任天育校长。'任天育校长拍了儿子一巴掌,笑了。曾芒芒也笑了。
高勇的母亲高德静款款走到客厅中央,老远就含着微笑。曾芒芒说:'高伯母好!'高德静说:'芒芒请坐。'高德静没有过分的亲热,也没有丝毫的冷落。
坐了还不到10分钟,任天育校长宣布晚宴开始。一大桌子的菜,丰盛得令曾芒芒不能不为自己家的那顿饭感到惭愧。
任天育校长亲自下厨,高德静亲热而又很有礼节地为曾芒芒布菜:'高勇,应该是你给芒芒布菜呀。'高勇回答他的母亲:'人家会吃,太多礼了人家会不自在的。'高德静说:'这浑小子!总是有理!'
汉口胜利街街口的小美地副食商店开辟了一个咖啡厅。一个星期天的下午4点,高勇带着曾芒芒,常声远带着林晓玲,准时地汇聚到了小美地咖啡厅。高勇为林晓玲介绍了曾芒芒,常声远为曾芒芒介绍了林晓玲。
高勇的情绪少有的好,他快乐地搓着手,建议曾芒芒喝一点咖啡,他说:'香啊!'
这天下午,高勇如鱼得水,在蜡烛、花瓶、餐巾、咖啡杯托盘、咖啡勺之间游刃有余。一双俊美的手不停地忙碌,为大家递送点心、方糖和牛奶。
这一天的全部意义在于,高勇和曾芒芒的关系正式对外公布了。
曾芒芒的男朋友公开了。大家都知道了。曾芒芒忽然发现,很快就没有人对她的事情感兴趣了。车间主任只泛泛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给我们吃喜糖啊?'
就这样,冬天过去了,春天过去了,秋天又来了。窗外,马路对面的那棵梧桐树树叶黄了,开始随风飘落。
车间主任又问:'曾芒芒,你什么时候给我们吃喜糖呢?''快了。没有房子。''高秉承家会没有房子?''我们不愿意和他父母住一起,高勇他们厂正在分房子呢。'曾芒芒品貌端庄,安静贤淑,她不会说是因为高勇的母亲不乐意他们在她的房子里结婚居住。
给常声远打个电话吧!一般都是号码拨到最后一个,电话还是放下了。曾芒芒不知道与常声远说些什么,纯粹是心情在拨号码。也有一次,不小心,号码拨全了,常声远接了电话。常声远在读在职研究生,办公室有电话。常声远说:'喂?'曾芒芒说:'喂什么喂!'常声远说:'心烦了?'曾芒芒说:'是的,烦死了!请问你什么时候结婚?'常声远被噎住了,说:'我现在暂时不结婚,你们要结婚了?'曾芒芒说:'不!'
曾芒芒扣上电话,眼里冒出了泪花。她对常声远怎么就不能品貌端庄安静贤淑勤劳智慧了?她随心所欲,蛮不讲理,胡说八道。
惟一的一次危险和刺激,来自于邝园。
曾芒芒和高勇在食堂吃完饭之后闲逛。三三两两的闲逛者中,忽然出现了邝园。'高勇你好!'邝园老朋友一般与高勇打招呼。高勇首先怀疑的是自己的记忆力,他不敢贸然冷落邝园。'你好!'他说。邝园笑起来,说:'高勇,你并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邝园随即对曾芒芒说:'我想单独和你的男朋友说几句话,可以吗?'曾芒芒没有经过这种架势,她已经没有应答的能力了。高勇说:'当然可以,芒芒你先回宿舍吧。'
高勇跟着邝园走向花园深处。曾芒芒一口气跑进宿舍,扑倒在床上,又爬起来,跑到盥洗室,踮起脚朝花园深处张望。她握着拳头,咒骂邝园。她后悔没有先告诉高勇她和邝园的那段故事!谁知道邝园怎么丑化她啊!
时间过去将近1个小时,曾芒芒再也支持不住了,她跑到楼下传达室,打电话向常声远求助,泣不成声。常声远说:'芒芒!芒芒!不要哭,绝对没有问题的。'常声远再三保证,如果高勇受到了别人的挑唆,他一定做通高勇的思想工作,为芒芒洗刷耻辱。
1个多小时以后,高勇吹着口哨轻快地推门进来。高勇与邝园下了一盘象棋,高勇大获全胜。高勇的确不认识邝园,但是邝园从棋友那里听说了高勇的威名,邝园是慕名挑战。狗日的邝园!曾芒芒的心里,也还是会骂粗话的。可是她的四肢,已然瘫软。
周六,全世界都知道高勇在曾芒芒的房间里,没有人会来敲门。公开了的正常恋爱,明摆着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婚姻。
1985年的元旦到了。在这喜庆的节日到来之际,高德静想与未来的儿媳妇曾芒芒单独说说话。
曾芒芒忐忑不安地跟随高德静进了他们夫妇的卧室。高德静手里忽然多出了两样东西。一只海鸥牌120照相机,一件奶黄色羊毛衫,都是崭新的,还带着包装。'芒芒,这是我们送给你的礼物,请你务必收下,略表高勇父亲和我的心意。'曾芒芒急忙站了起来,说:'谢谢!'高德静摆摆手,示意曾芒芒坐下。芒芒啊,现在有这么一个小问题。你们是先成家后立业呢?还是先立业后成家?更具体地说,高勇作为一个男子汉,是否应该考虑先考研再结婚呢?所以,我想单独和你谈谈我们女人的私房话。你们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曾芒芒忽地一下血往上涌,不知道她的脸往哪里搁。高德静换了一个更加露骨的说法:'恕我冒昧,你和高勇你还是处女吗?'曾芒芒用手捂住了脸。但是她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很好!'高德静用赞赏的口气说:'我建议,高勇立刻开始复习,参加今年的研究生考试。考上之后再结婚也不迟。芒芒,你看呢?'曾芒芒松了一口气,说:'当然很好啊。''那就太好了。'高德静说,'那你就给高勇说说你的意见。将来如果高勇是博士了,芒芒啊,你就是博士夫人。将来你们一定生活得非常幸福和美满。高勇的外公若是九泉有知,一定会瞑目长睡了。'高德静用双手捂住了嘴,闭上了眼睛,不让自己流泪。她心潮难平,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曾芒芒明白了。谁的心里,都埋藏着自己的理想。今天,高德静让她内心的理想见到了阳光。但博士与博士夫人是高德静的理想,不是曾芒芒的。
曾分地郝毓秀听说了高德静夫妇的建议之后,拍手叫好。
1985年的早春时节,高勇开始复习,准备考研。高勇与同宿舍的同事合谋,争取到了一间单独的宿舍,这样,高勇就有更多的时间和空间用于复习了。于是,曾芒芒几乎每天下班之后,都直接乘车来到高勇的宿舍,为他打晚饭,或者用电炉熬一点肉汤鱼汤什么的,增加高勇的营养,然后洗涤衣物,整理床铺,然后,再乘车回自己的单身宿舍。回到宿舍,曾芒芒开始学习德语。曾芒芒有一点赌气地开始学习德语。为什么没有人意识到曾芒芒也想考研呢?
高勇除了8小时的工作外,就是埋头书本,闷了一个多月了。常声远说:这样不行,得放松放松,出去走走!高勇'啪'地放下钢笔,说:'好吧!玩去!'常声远、林晓玲、高勇、曾芒芒,一行4人,来到了东湖公园。他们沿着湖边散步,他们在草地上打羽毛球。有自行车出租,常声远租了3辆。只有林晓玲不想骑自行车绕湖一周。半个小时之后,3个人大汗淋漓地回来,林晓玲坐在草地上,打着太阳伞,朝他们招手。
林晓玲换装了,毛衣换成了粉红色的夹克。夹克是刚刚开始流行的最时髦服装,鲜亮的粉红色,林晓玲酷似一朵春天的花。林晓玲摆出各种姿态,常声远为她拍照。曾芒芒死活不肯穿上林晓玲的衣服拍照。曾芒芒羞涩地说:我就这样拍。曾芒芒腼腆极了。
林晓玲的大胆依偎,让常声远脸红了。高勇也主动要求曾芒芒与他合影。曾芒芒欣然同意。林晓玲说,他们的姿势太古板了!
常声远说:'高勇,芒芒耳朵旁边是什么?树叶吗?'高勇转头去看芒芒的耳朵,常声远就在这一刻按下了快门。他们都笑了。这是一张最生动的照片。
曾芒芒遇上熟人了。邝园的老婆黄汉香,与她的姐妹几个,带孩子在游玩。她和邝园的儿子,3岁多了,一头讨人喜欢的天然卷发,眼睛活像邝园。
黄汉香得意地吩咐:儿子,叫阿姨!黄汉香说:芒芒啊,不介绍一下?这是你的男朋友?她故意冲着常声远说。林晓玲指指高勇:这个漂亮小伙子才是芒芒的男朋友啊!黄汉香大笑。芒芒,恭喜恭喜,什么时候给我们吃喜糖啊?邝园的事情你知道吧?这狗东西,办了留职停薪了!不要铁饭碗了!去深圳打工了!说了,不混出个人样来,就不回来见我们母子。黄汉香亢奋得手舞足蹈,她怎么了?
林晓玲伏在曾芒芒肩头上,耳语道:'芒芒,说真的,那个漂亮的小男孩,会不会让你联想到,那要是你的孩子该多好啊。'曾芒芒的心湖被搅动了一下。她说:'会。'
燕子来了一趟武汉。单位已经把她派驻到深圳。燕子见了高勇。
燕子临走的时候,在火车的站台上,把曾芒芒叫到身边,对她说:'高勇这个人可不咋样啊!我都看不中,你爷爷和红奶奶肯定看不中!那个常声远,不比高勇强多了吗?你没有长眼睛啊?芒芒,有你泪流成河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