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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凝眸深处 亦凝-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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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我的确知道,他家是医生世家。医院改制后,他老头子不当院长,去当董事长了,就是不当皇帝当太上皇。不过我不明白这和肖冬梅的婚礼有啥关系,他立刻解开了我的疑惑。
  “你老情人算是攀上高枝了,她老公是三院院长的儿子,虽然不是医疗圈的人,不过混得也不错。因为我爸他们的关系,我和他有点交情,就算不喝喜酒,红包总是免不了的。还有,你老情人已经从儿科调到了老干部科。工作又轻松钱又多,再加上太子妃的身份,日子过得滋润多了。”
  我一听顿时心里堵得没法说。
  “恩,我知道了,这又没什么。”我闷声说,端起酒来猛喝几口。
  “还说没事。”赵挺嗤笑,“我特意先告诉你一声,就是怕你从别的地方知道了心里不舒服。反正你明白了,就早点给我跳出来。”
  “其实,我早跳出来了。”我抱着靠枕躺在地板上,“只是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毕竟五年多的感情,哪怕没热恋时的,我也早把她当亲人看待了。”
  分手时,她口口声声一个“没感觉”、“没感觉”,我还真怀疑自己少了些什么感觉来的。以前我一直觉得冬梅太浪漫不切实际,现在才知道她的冷静理智远超于我。而我,只不过是她放在天平一头衡量的砝码而已。
  可能是喝了点酒的关系,突然有想哭的冲动,不是为了埋葬的爱情,而是为了曾经相信纯真感情的那个我。
  我举起胳膊遮住眼睛,却半天憋不出泪。突然我的胳膊被拉开,下一刻赵挺温暖的大掌覆住我的眉眼,一下子突破防线的泪水,将我心中的委屈宣泄了个完全。
  哭够了我去擦了把脸,这时才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先说好,你以后不准笑话我。”
  “我成天都在笑话你,干嘛以后就不能笑?你干涉个人自由。”
  我怒极反笑,“好,你要笑就笑吧。不过听说,赵大主任你有一次失败的婚姻,好像比我这婚前被甩的人,还凄惨上三分的样子嘛!”
  赵挺离过婚的事也是听别人说的,没人敢亲口询问他。我也真是壮着酒胆才会问出这禁忌的话题。
  只见赵挺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我顿时慌了。
  他对我亲近点,我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放肆起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见他没反应,我着慌的站起来打算开溜,“……那么,我先走了。”心里大骂他这人也太小气了。
  突然我手腕被拉住,“哈哈哈哈哈——”暴出的大笑提醒我再度被耍的事实。
  “你还真被吓到了!”他捶桌子大笑,就差没腹部朝天四脚乱蹬,“笑死我了,你慌慌张张的样子真是好玩!”
  我不甘心的一肘子撞上他肚子,才让他停住狂笑,转为连声呼痛。
  这天,我的酒量特别好,居然和他对饮了一整晚。后来两个人都在赵挺家的地板上睡死了过去。依稀记得,他说是自己终于想明白了,所以才离的婚。
  反正我还是不懂,也懒得去懂。
  ***
  酒,真是害人不浅。
  被赵挺家电话吵醒时,我们正躺在客厅地板上睡得直流口水。在我恨不得摔了那响不停的电话前一秒,赵挺强撑着起来接了。迷迷糊糊中,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也精神不到哪去。
  搁下电话,他伸手来推我,被我一掌打飞,他继续来推。
  “起来了,是医院总值班的电话。有急诊,要马上去。”
  啊——谁来杀了我吧! 
  哀叹过后,认命的挣扎了起来,冷水洗了把脸,还是头疼欲裂。不敢多耽搁,我们两个跌跌撞撞的出了门。幸好半夜路上没人,不然旁人看见了八成以为是找不到家门的醉汉。
  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时,我早在车上睡得烂熟,最后是被赵挺拎着耳朵拖下的车。
  今晚急诊科特别热闹,先是收了一起车祸,所有外科值班的从一线、二线,直到三线班全都给赶上了台,到现在后半夜还没个下来的。不巧又来了急诊,就轮到我们倒霉。
  赶紧换衣服洗手进了手术室,一看已经打好麻药躺那里了。赵挺主刀,我一助。其实,拜那两瓶洋酒所赐,我们两个的脑子都还迷糊着。
  消毒、覆膜、铺手术巾,第一刀用手术刀划开皮肤,接着换用电刀沿切口深切……
  赵挺的手突然僵住了,抬起头来问:“这个是胆囊吗?”
  我一愣,“应该是吧……”
  然后就听护士插了一句,“不对,这个是开阑尾的啊。”
  不会吧——
  我刚想说什么,被赵挺一个示意全挡了回去。我不算笨立刻明白过来,这个手术行的是硬膜外麻醉,和全身麻醉不同,病人是保留意识的。我赶紧闭嘴,但愿手术台上那位已经睡过去了,没听见我们刚才的对话。不然……
  所有的酒意顿时被吓飞,我感觉后背的冷汗涔涔而下。
  妈的!急诊的哪个笨蛋居然把急性阑尾炎收进来的?这种小病早该踢到下属的区级医院。其实我自己都知道,这是在迁怒找借口。
  我们因为喝醉了没醒透,一上台以为肯定是胆囊结石,居然连B超片子都没看到就下刀了。真要追究起来,肯定要担上完全的责任。
  虽说出不了人命,可酒后开错刀这种事传出去,我们两个都玩完。
  怎么办?怎么办?手中的拉勾和止血钳抖得快直扑大地,心跳直奔120。
  抬头一看,我的眼中突然出现了希望的曙光。因为,赵挺在微笑!
  你要问我怎么隔着口罩怎么看得出他在笑?我的回答是,以我对赵挺的了解,这种时候,他赵某人绝对是只笑不哭的。
  果然,他镇定的先缝合了右上腹错切的伤口。然后在右下腹重新开了口子,花半小时搞定那条发炎肿胀的阑尾。
  下台后,我抄起赵挺写的手术记录,大致意思是,因为阑尾处于特殊位,在右下腹切口没有找到阑尾,再从右上腹进刀才顺利完成手术云云。
  看得我是冷汗涔涔而下,可赵挺的解释是,靠,谁会把肚子剖开来再检查一遍啊!
  我无语,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就安心靠着姓赵的这棵大树乘凉吧。
  当第二天查房时,那个前晚被我们折腾的病人,完全信服于赵主任的说辞,并且极力感谢他妙手回春,把自己这么特殊的病例挽救了回来。对于身上的两道切口,此人不但毫无疑议,还认为一次手术的费用开了两刀,实在是赚到了。
  赵挺一边微笑着说治病救人是自己分内的事,他医德高尚医术精湛医风卓越就是为了造福人民大众来的。一边向我递个得意的眼神,我知道他是要我学着点的意思,可惜我天分不高实在学不会这等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的手段。
  同时,我在心底暗自警惕,别哪天被赵挺这混蛋卖了还帮他数钱,切记切记!
  ***
  经过此事,我算是和赵挺彻底上了一条船,培养出了不一般的革命友情。
  我们之间交情变好的事,连旁人都看出来了。具体证明就在于,赵挺的爱慕者纷纷来我这投石问路,我还不明不白混了好几顿饭。
  就连汪波也发现了,他对赵挺的嫉妒厌恶,转变为对我恶劣的态度上。哈,反正不痛不痒,随他去。
  七月天,对于宿舍没空调的我来说,绝对是种考验与折磨。和往年一样,我三天两头抱着被子睡到有中央空调的值班室。
  “你这是在干嘛?”某晚轮到急诊二线班的赵挺,在值班室巧遇准时前来借宿的我。
  “睡觉啊。”
  他皱着眉头听我解释完始末,果然露出我再熟悉不过的那种挑剔表情,“这种地方你居然睡得下去。”
  看吧!“哈,小的天生命贱,有地方让我缩缩身体就心满意足了。”
  赵挺再次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实在欠扁得让人手痒。
  不过,第二天我发现自己误解了他。人,果然是种需要多方观察才能下结论的动物。
  因为他在视察过我那蒸笼似的宿舍后,告诉我晚上实在热可以去他家打地铺。我知道他不会来什么假客套,所以当即握住他的手来了个感激涕零。
  当天我就打点行装搬进了那所高级寓所,开始了短期同居生活。
  ***
  虽说我暂时寄宿在赵家,不过我并没有过多的介入赵挺的生活。
  我六天值一个班,赵挺八天一个班,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我俩碰不到头。那天我开玩笑说,终于理解夫妻双方都是医生的那种苦恼了。他看了我半天,大笑出声。
  赵挺给了我大门钥匙,不过我从来没用过。轮到他值班的日子,我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去他家,就回宿舍将就一晚。
  这段借宿的日子总的来说,还是很愉快的。我本来就是个没娱乐的人,唯一的爱好是看看侦探小说,赵挺不知从那里弄来了一堆书,害我疯看得眼睛都疼。
  在我印象里,他是个很爱玩乐的人,结果我在的这段日子,却发现只要没有应酬他都是安静在家上网玩电脑。一开始我担心是自己突然出现,打破了他原来的生活,后来发现他是真的习惯于这种简单的消遣,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怎么办?住这么舒服,回去后要适应不了了。”我长叹,有空调不说,还随时提供各种夜宵零食,让我滋生出乐不思蜀的不良倾向。
  赵挺头也不回的敷衍,“那你就一直住下去好了。” 
  我翻翻白眼,“放心,我还没不识相到这地步,在你把我扫地出门前,自觉点乘早走人为好。”
  他回头盯着我猛看,然后蹦出句:“你也知道自己有多不识相啊。”
  我暴!
  借宿的事,赵挺吩咐我不要告诉医院其他人。我想想也对,突然和未来院长的有力竞争者关系这么亲密,在别人眼里肯定是我在溜须拍马。我可没兴趣扮演有口难辩的落难好人角色,还是避嫌讨个清净。
  虽说我不会马屁功那套,但我也不会和权利者划开绝然的界线以示清高。总之呢,就是不刻意逢迎,也不刻意疏远的原则。也可以这么说,我是真心把赵挺当朋友,在工作上我们是上下级,工作以外就是谈得来的朋友。
  这段“同居”生活给我的感想是:没老婆的独身日子也挺棒的——像赵挺这样经济基础社会地位俱全的。
  请注意最后半句话,否则,像我这种讨不到老婆的平民加强版,说这话根本是吃不到葡萄喊葡萄酸的活生生例子。
  “别看了,明天别又睡过头。”他临睡前来查房。
  看看还有三分之一的厚度,我恋恋不舍的抛开了书,打算着等他一关上门,继续挑灯夜战。谁晓得他居然聪明的过来把书直接收走,让我无奈的倒在床上。
  “恩,对了,这几天凉快下来了,我要抽空整理一下回宿舍。” 
  已经走到门口的赵挺回身问,“要帮忙吗?”
  “不用麻烦,原来就没带多少东西过来。”想起这白吃白住的一个多月,不论我们私交多好,我总还是应该表达下谢意。“我想请你吃顿饭,这样吧,地方你挑,我找时间请你。”
  赵挺挑挑眉,“真看不出,你个小财迷居然这么大方。好,那我不客气了,就在丽宫吧。”
  这人……真是错把他当好人了。丽宫是超贵的五星级酒店,那里吃一顿,估计能够我两个月,哦,不,是三个月的伙食费了。
  我还没有就等于几个月的伙食费得出精密计算结果前,赵挺已经失笑出声,“你别一副哭丧的样子好不好?弄得我像万恶的旧社会剥削你似的。”
  你本来就是啊,我在心底重重的同意,同时嘴上反驳,“哪有啊,您收留我这么久,我都感激得恨不能下辈子作牛作马报答您。区区一顿饭算什么,虽然贵得顶我一个月的工资,但就是值!”
  我挨了个板栗,打我的人还振振有辞的教训我,“少给我耍嘴皮子,你倒还没来个以身相许!”
  “哎呀,你不早说呀!你等等,我变了性,立刻飞奔前来许给你。到时候你可一定要负责!”
  他满脸的恶心:“就你这长相身材?简直是对广大女同胞的侮辱。”
  斗了这半天嘴,最后的结论是,我请他到隔壁炒饭店去吃就行。
  唉,我的本意真的是想好好请他一顿的,怎么变成我小市民本质的又一次体现呢?
  ***
  于是,在九月的第一个星期六,我又搬回了久别的宿舍。
  当晚我失眠了,怎么都找不到睡意,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认床这毛病呢。幸好我的粗神经再次造福,到了第二夜我又睡得像头死猪,掉床底了都不知道。
  至于赵挺给我的那把门钥匙,在一次也没有用过的情况下,还给了他。感觉就像某种联系被切断,我们又回到以前的工作加朋友的关系。
  虽然有微微的失落,不过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新的事情抢走了。
  是该说我潇洒无匹英俊无边魅力无敌吗?
  在刘羽月第N次邀我吃饭、逛街、或者唱歌之后,我渐渐有些明白过来,难道她亲近我不是为了踩踏板接近赵挺,而是看上了我这块踏板本身?
  这种猜想,既没让我受宠若惊的惶惶不可终日,也没沾沾自喜的忘乎所以。肖冬梅的事情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虽说我已经彻底放开,但是对于爱情这玩意,一时间还是提不起兴趣。
  再说了,只要人家一天没明确表态,我这些胡思乱想都属于自作多情的范畴。
  再说的再说了,幸好刘羽月没明确表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你说要是答应吧,怎么看都像遇上个雌性生物立马将就的急色鬼;要是不答应吧,靠,凭你这种货色还敢挑三拣四?一脚踩到马里亚纳海沟去!
  所以说,幸好幸好,我就继续修炼装傻功!反正我形象纯洁着呢,以后万一真和她发展出点啥,都可以推说自己迟钝没感觉出来。
  抱着这种消极退避的防守主义,我是鸵鸟当定了,谁知道有人多管闲事,偏不准我鸵鸟下去。没错,这么爱管本少爷闲事的,自然只有赵挺这家伙。
  “你小子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人家小姑娘都明恋你到这地步了,你连个屁都不放放?”
  不爽,这话听着实在不爽!谁让他揭了我最大的伤疤呢?居然将我“不男人”的心态摊到阳光底下,要知道这可是人家的阴暗思想,经不得暴晒。
  所以,我笑得阳光灿烂,同时无辜的反问:“什么啊,我哪像你赵大帅桃花运那么旺,麻烦不要把你的个人经验推广成普通定律。我和她之间明明是纯洁的男女友情,到你眼里就变质腐化了。”
  啪!果然换来一记头皮,我真是了解他。
  “少在我面前玩这套,老实给我交代到底什么个想法,不然明天我收它8个病人进来!”
  “你利用职权!”我跳将起来。
  赵挺不屑道:“这么老土的话你都好意思说,职权不利用的话那还叫职权吗?”
  算你毒!
  我垂死挣扎道:“我还不知道刘羽月究竟什么态度,你让我表什么态!”
  赵挺再度不屑:“你要是喜欢她就主动追,不喜欢就明确拒绝她。是男人就先拿定主意。”
  “我对她目前还没啥感觉,可是,她本身条件挺不错的,关键是对我真挺好的,所以有些拿不定主意。”以前都是我单方面对肖冬梅好,结果落那么个下场,实在是有点怕了。
  “只要那人对你好,是谁都可以吗?”赵挺步步紧逼。
  “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挺冷笑,“就是那个意思,你啊根本是个胆小鬼,还不敢承认自私的心态。”
  有点火了,我的私人感情,凭什么像犯人似的被他审讯?“就算我自私又怎么样?我就不能谈场轻松点的恋爱吗?”
  说完我气鼓鼓的埋头不理他。
  过了半天,赵挺向办公室外走去,到门口他停了下,“以前我也像你这么想,后来知道错了。不是真心喜欢的人,再轻松也没意思!”
  说完他甩门而出。
  我靠着椅背——翻翻白眼。
  成天山珍海味的家伙,当然不知道灾民的疾苦。你以为我不想找自己喜欢的做伴啊?可问题是我不像你赵大帅,看上了谁勾勾手指人家自动送上门。
  切!我干嘛要被这种家伙教训。无聊!继续埋头急书。
  ***
  我以为这是小插曲,谁知道稍后才了解到赵挺的卑鄙恶劣性,远不是我这等善良人士所能理解的。证明就在于第二天他果真放六个病人出院、收八个入院!
  他拍着我肩膀一脸诚恳慈祥的嘱咐:“年轻人,好好干!”
  恍惚间,我脑中回想起十五岁时,我和爸妈送出门念大学的哥哥上火车,妈妈关照了句: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但是,直到十一年后的今天,我才深刻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想起了父母,我才记起快一个月没打过电话回家了,反而是在国外的哥哥周毅常打电话给我。虽然我哥出色的让我仰望到脖子酸,但并不影响我们兄弟的好感情。
  说实话,我爸妈偏心是偏心了那么一点,但都偏得在正常程度内。只要看看我的性格如此之健康,就知道他们不失为好爹好妈。所以,我也尽力当孝子。
  “十·一”快到了可值班表还没定下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家,可还是应该先告诉家里一声。正好是中午,我立刻拿出手机打回了家。
  闲话了几句家常,我咬咬牙把和肖冬梅早就分手的消息告诉了他们,他们在惊讶、惋惜、着急过后,连忙打听起我现在的感情动态。
  我犹豫了下,把和刘羽月的事,挑了一部分告诉他们。二老一听,一致要求我先相处看看。
  “小成你听我说,这个谈恋爱就跟捕鱼是一回事。”
  “啊?”我奇怪老妈什么时候有了新理论。
  “普遍撒网,重点捕获!”
  只听她说得斩钉截铁,我险险从椅子滑地上去。
  “你听我慢慢解释啊,就是……”
  总之,无论她说什么我都乖乖应承下来,再说这远途指导教程听着也蛮娱乐的。
  ***
  “周成,等等我!”
  听见刘羽月的声音传来,我花了0。33秒切换上了亲切温柔的笑容。不是我要修炼变脸功啊,实在是现在的面部表情太过凶神恶煞。
  刚才和病人家属起争执到吵架,我刚吵完,赵挺就笑眯眯的从值班室出来夸我:“看你平时迷糊得象只没睡醒的考拉熊,真干起来还有点小气势,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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