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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大神-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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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走出几步,又踌躇了;站在原地半晌,思量一下又转过身来;回头见她正巴巴地望着他,心一下软了,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穿穿连忙帮他说了:“啊,你是要跟我们再见是吧?好吧,卞老师再见、byebye、撒油啦啦!”
  他苦笑了一下,然后轻轻浅浅地说:“再见。”——这一下,真的走掉了。
  憨憨一声也没吭。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低着头,继续向前走。但是穿穿不知趣地又拦住了她的去路:“憨憨,如果我告诉你,墨菲定律还要继续生效,你会很难过吗?”
  憨憨摸了摸他的脑袋:“我觉得我不会这么倒霉吧?今天还会碰见谁?何未远吗?”
  牛穿穿同情地看着她:“还要更糟一点点。是何未远和那个彪悍的女人。”
  于是,憨憨抬起头,果真看见了何未远和苗凤梧结伴而来。她不能不由衷赞叹一句:这墨菲定律,真乃宇宙第一鬼斧神工之定律也!
  可是狭路相逢,又不能不打招呼。等到他们走得近了,憨憨只能憋出一句:“嗨……未远呃……凤梧……今天天气……哈哈哈……”
  何未远连天气都说不上来,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她,一向挺机灵的小伙儿,这会儿好像突然变傻了。牛穿穿又开始紧张了,他赶紧跟苗凤梧打招呼:“嗨,拽女,带男朋友出来啊?”
  苗凤梧答道:“是啊,傻猫,你也出来晒毛了?”
  牛穿穿说:“带男朋友出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一定要看紧一点儿啊。”
  苗凤梧答道:“那当然。他可不像那些个野猫野狗的,跑丢了也没人心疼。”
  她这一大碗人参公鸡汤,上得可真够猛的,当场呛得穿穿几乎吐血。他含泪道:“蒜、泥、狠!!!”然后拉着憨憨就走。
  憨憨身不由己地被他带着跑。何未远想开口叫住她,却又欲言又止;只能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第十七章

  憨憨跟着穿穿回到了宿舍里,被那个该死的墨菲定律搞得心有余悸。她长叹了一声:“还是在宿舍睡觉最安全啊!”于是她又爬上床睡觉了。
  夜里,她忽然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又觉得身上冷一阵,热一阵,难受得很。她勉力支撑了一会儿,终于撑不住,“哎哟”一声叫了出来。牛穿穿同志听到响动,飞快地蹿上了床看她。他用冰凉的鼻子碰了碰她的滚热的额头,暗叫不好:她发烧发得好像很严重啊!
  他忍不住慨叹道:“真是得罪谁也千万别得罪墨菲同志啊!!!”急忙爬到憨憨的下铺,使劲地拱啊拱,把严柳给拱醒了。严柳一睁眼,就见这只猫着急地冲着她咪呜大叫,又不停地用爪子拍着憨憨的床铺。她急忙过来一看,发现憨憨浑身滚烫地躺在床上,连忙叫上隔壁宿舍的同学,一起将她送往了医院。
  憨憨只觉得自己一直迷迷糊糊的,几乎烧得糊涂了。退烧针打了两针下去,烧还不见退;憨憨觉得自己头疼欲裂,浑身都快烧着了。浑浑噩噩间忽然身旁多了一个毛茸茸的冰袋,她伸手就抱着了,终于觉得冰凉清爽一些,头一歪,又睡过去了。
  半夜,憨憨醒过来一次,看见穿穿跑到门外冻得哆哆嗦嗦,然后又飞快地钻进被窝,给她降温;过了一会儿,又爬出被窝,冲到门外……
  憨憨朦胧中,又想起了那本古代八卦杂志《世说新语》里头那个把自己冻凉了给老婆降温的荀奉倩的,差点儿就哭了。她有气无力地说:“穿穿,别这样,你这样,会把自己冻坏的……我打了针了,应该一会儿就能退烧的……”说完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这一夜,憨憨一直烧得不省人事,昏迷中偶尔会哭着叫妈妈,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可怜巴巴地叫爸爸。等到略微清醒一点的时候,也不想睁开眼,听着点滴瓶“嗒嗒”地响着,心里烦躁得很,只想把它抓走扔掉。但一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手忽然不知从哪儿伸过来,紧紧地按住了她。
  憨憨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紧紧地攥住了那双手不肯放松。她一边握着,一边心酸地想:是不是我快要死了?所以才会感觉到爸爸的手?那双手是那么强壮而有力,给她梦中所渴望的安全感。她终于安稳地睡了过去。
  清晨,她终于醒来,睁眼就看到怀中的牛穿穿正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啊,你终于醒了,烧到了快四十度,差点儿把我吓死了!”她勉力对他笑了一下,以示安慰。她这时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抓着一双大手——原来这不是梦境。她慢慢地抬头,顺着手臂看到了这双手的主人——卞无良正靠在她的床头,一边紧握着她,一边向她微笑。
  她忽然就又想哭,抽了抽鼻子,忍住了,问:“你怎么来了?”
  他微笑道:“是你的室友给我打的电话。我就过来了。她也守了你半夜,我让她回去休息了。”
  憨憨暗想这严柳办事越来越不靠谱了,我生病应该把我妈叫来啊,怎么把我老师给叫来了?但是心里又隐隐有些欢喜,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卞无良坐在她床头,给她削着水果,削一会儿水果,又放下水果刀握着她的手。这么看她,也不说话,就这么微微笑。
  憨憨看着他,心里觉得很安定——如果他一直守着我,如果我可以一直病下去,该有多好啊!
  清晨的阳光照进了病房,憨憨觉得神清气爽多了。放下心来的牛穿穿,又开始在房间里蹦蹦跳跳,罗哩罗嗦:“我说卞老大,你已经可以把人家小姑娘的手放下了……喂,你们俩听见了没有?还攥着不放啊?憨憨你也真是的,真不识货,我的手比他好看多了,又温又软又性感,竟然不抓我抓他……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就在这时,病房门口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憨憨转头一看,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何未远和苗凤梧正提着一罐汤,站在门口。
  牛穿穿赶紧迎上去:“你们带了什么?啊,是开水白菜汤!汤留下,你们可以走了。病人需要休息!”苗凤梧伸出一只手,轻轻巧巧地就将他拨到了一边:“把汤留下?我煮汤又不是为了喂猫!”
  憨憨见卞无良神色有异,就向他介绍说:“啊,是我的同学来我看了。这是……我跟你提过的何未远,这是他女朋友苗凤梧……”卞无良点了点头。
  只见何未远走到憨憨的床边,问:“听严柳说你病了。现在好点儿了吗?我让凤梧给你煮了点儿汤,你尝尝好吗?”
  憨憨感动地只会说“谢谢”。苗凤梧过来,淡淡地说:“不用谢。也不是专门为你做的。我给自己煲汤,顺便多煲了一点儿而已。”
  牛穿穿在旁边摇头叹息:“有些人啊,别看长得人模狗样的,可惜就是长了张刀子嘴,这种性格很不好。既出了力,还讨不了好,你不觉得特傻吗……”苗凤梧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也不答话,只是将汤罐打开了,一股清香顿时在病房里弥漫开来。他立刻贪婪地伸长了鼻子闻啊闻的,乖乖地闭上了猫嘴。
  卞无良从他俩一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苗凤梧看。此刻,他闻到这馥郁的香味,脸色更是为之一变。憨憨却浑然未觉,开开心心地接过汤来喝,边吃边赞:“这白菜又嫩又脆,汤又鲜又香,可真好吃!”
  卞无良忽然开口说:“白菜,原名菘,《本草纲目》说它“性凌冬晚调,四时常见,有松之操”。相传它原为王母娘娘仙园中菜,还是王母一年一度宴请天神仙子的必备之菜,是么?”他转头问向苗凤梧。
  苗凤梧神色坦然自若地道:“老师您真博学。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松啊柏的。我只知道这就叫白菜。”
  卞无良仔细地闻了闻空气中的香味,又低头想了想,道:“这汤是用怀柔栗园成长的土鸡,加以上好的白菜心,用野梨枝文火慢炖而成,因此融合了土鸡的鲜香、白菜的甘美、野梨与板栗的清甜,更尤为难得的是,做汤者是以真正的爱心、耐心来煲这锅汤,因此恰到好处地升华了汤里过多的甘甜,才能呈现出这么完美的汤来。”
  牛穿穿惊呆了:“老卞,你还真牛啊!我终于有一点点崇拜你了。一口都没喝,你竟然就能说出这么多道道来?”
  在一旁默默听着的苗凤梧,还是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过奖了。”
  卞无良看了她一眼,又道:“这厨艺如此出神入化,简直可以成仙了。”穿穿在一边偷笑:“卞老大,你快点儿劝她成仙吧,让她把你cei得灰头土脸。”
  但卞无良又皱着眉,道:“不对,即便是神仙,也很难做出这样的食物。除非是王母娘娘的御厨仙子……”
  憨憨听到这里,忽然被汤呛了一大口,猛烈地咳嗽起来。一群人急忙转向她,拍背的拍背,安抚的安抚。
  于是何未远说:“憨憨,我们还是先走吧,别打搅你休息。我看你精神还好,我也放心多了。过两天,我再来接你出院。”
  憨憨点点头,谢过了他。他们走后,卞无良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疼道:“吃饱了就睡会儿吧。才刚好一点。”
  憨憨还是点点头,很乖很平静地躺下睡觉。卞无良便将门轻轻带上,走了。
  门“嗒”的一声轻响,合上了。与此同时,一滴泪珠从憨憨的脸上落了下来,倏忽一下掉进枕头里,再也了无痕迹。
  憨憨这场病,反反复复折腾了几天也没有起色,后来苟凤凰干脆把她接了回家休养。她在家住了几天,终于开始慢慢地好转了。
  早晨,憨憨走到阳台上,透了一口气。一扭头,看见阳台窗户的玻璃照出了自己的脸:这才几天,下巴就尖了,脸也憔悴了许多。
  苟凤凰端了碗皮蛋瘦肉粥过来:“愣什么呢?先吃饭,吃完了出去锻炼去!整天这么跟林黛玉似的可不行!”于是憨憨就呼啦呼啦地开始喝起粥来,猫大人也跟着喝了两碗,心满意足地连带了好几个饱嗝。
  苟凤凰说:“好几天没上你唐师父家了吧?去看看他,顺便再跟他练几招,把身体练得结实一点儿!”憨憨答应了。牛穿穿欢呼了起来:“我也要去!我在家陪你憋着,已经好几天了!”
  当憨憨带着猫进门的时候,唐之行正在院子里练剑。憨憨便在一旁看着。师父的剑法已臻化境,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师父舞剑了。初时但见一团光影笼罩着他,后来他舞得慢了,渐渐在一片回光舞雪中隐隐看清他俊逸飘然的身影。他越舞越慢,舞到后来,就仿佛正在纸上泼墨挥毫,笔断意连,绵绵不绝。
  憨憨静静候着,等师父收势、立定,才由衷赞叹道:“师父,您的剑法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唐之行眯眯笑地过来:“憨憨,好久不见,听说你病了?好些了吗?”憨憨点点头,看着师父觉得格外亲切。她问:“师父,您刚才练的是什么剑法?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唐之行笑道:“这说不上是什么剑法,我今天早上起来,看见乌鹊南飞、落英缤纷,忽然间有感而发,随手比划了几招。”憨憨愈加佩服。
  唐之行看着她,几天不见瘦弱苍白了许多,便笑笑说:“你病后初愈,为师也不勉强你;你给我好好地练一趟太极拳吧,让我看看。”
  憨憨应了,便凝神静气,行云流水般练起了最最基础的一套四十八式太极拳来。练武本该心无旁骛,但此时她却忽然想起上次病中喝到的苗凤梧的那一碗汤来:原料简单、做法也朴实无华,但偏偏就制造出最本真、最令人回味的滋味来。她将心彻底沉静下来,全神贯注地这看似简单的一招一式来:野马分鬃、白鹤亮翅……
  一套拳法打了下来,憨憨只觉得心旷神怡、身心泰然,这种感觉真是前所未有。唐之行在一旁颔首微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他走到她的面前,感叹道:“你还这么年轻,竟然已隐隐藏有一流高手的风范与悟性。这一套太极拳,最简单、却也最繁复,能将它练到这样返璞归真的境界,师父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可做不到。”
  憨憨惭愧道:“师父过奖了。”
  唐之行又道:“但我看你刚才练招,却隐隐有一种沉郁之气——少年人,不应该啊!”憨憨心一酸,叫了一声:“师父!”却说不出话来。
  唐之行了然地看着她:“痴儿,这世界之上,总有无数令你伤心失望之事,如果你样样较真,这人生可还有片刻安稳?”他抚摩着她的头,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七八百年之前吧,我在江南遇见一个大侠,他心思鲁钝,但是却仁义忠厚、胸襟宽广。他夫人是个刁钻古怪的女子,镇日里欺负他。我便问他:你这般日日被夫人欺压,是否觉得人生无甚乐趣?他却不然,笑道:男儿大丈夫,岂能为这等儿女琐事系怀?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憨憨不由肃然起敬:“师父,我知道他是谁了。原来郭靖郭大侠的个人生活竟是如此不幸,但他在困境中还有这等见识胸襟,真是令人钦佩。”
  唐之行点头赞许道:“不错。若这个世上的凡人,能真正抛开一己悲欢,不论处于何时何地,都能心系苍生、胸怀天下;那他离真正成仙,也就不远了。”
  苟憨憨豁然开朗,仿佛看到无数先辈高人在前方指引着她的道路。她从原本觉得卑微的生命中,忽然发现了新的目标和意义。她仰头望天,只见皓日千里、万里无云,天际是如此辽阔,将她心中那一点小小的忧愁,荡涤一空。

  第十八章

  那一天,苟憨憨从师父家出来,一扫病后的颓唐模样,在家中认真学习、勤练武艺,连牛穿穿都觉得她变得好奇怪。
  闲暇无事的时候,憨憨一遍又一遍专注地练习着那一套太极拳法,都不怎么搭理他。一天,牛穿穿实在是憋得难受死了,跳过来对着憨憨媚笑道:“憨憨,那天我跟你去唐老大家,他指点你的太极,我也领悟了几招,不如我们一起练吧?”
  憨憨十分地意外——换成是各位看官,也会极其非常以及相当地意外吧?好吧,或许你见过功夫熊猫,但是你见过太极肥猫吗?反正我是没有见过。
  闲话少说。于是牛穿穿便和憨憨站成了一排,一起凝神静气地练起太极拳来。这一套太极,起式之后是双掌下压,尔后抱球,尔后是左右野马分鬃。
  牛穿穿煞有介事地一边练着,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一个大西瓜”——两只猫爪做抱球状;“分成两大半,一半分给你”——猫爪从容不迫地向左挥去,这是一招向左“野马分鬃”;“一半分给他”——又一只猫爪游刃有余地向右挥去,这是向右“野马分鬃”。憨憨陪他练到一半,便已看到目瞪口呆:哇,这样练都行?
  牛穿穿越练越起劲,但翻来覆去却还是这两招,一个西瓜分了又分。憨憨正要嘲笑他,他嘴里的词却换了一套:“他的一颗心,分成两大半;小半分给你,大半分给她……”
  憨憨愣住了,但随即回过神来,顺势一个左分脚、转身右蹬脚,踢得那只猫的肥屁股深深陷了下去,踢得他满屋子乱跳。
  看着四处乱蹿的大肥猫,憨憨不由地笑了:其实,就算是这只形同她的闺蜜的大肥猫,也不会明白:不够完整的心,她是不会要的——不管那是谁的心,不管那残存给她的心意是多么真挚多么令人惋惜。
  憨憨的病终于彻底好了。晚上,病好后的她第一次去上卞老师的课。卞无良仿佛也清减了许多,但是站在台上,依然有着林下名士一般的气度。
  憨憨坐在台下仰着脸看他,认真地听他讲课。她已经不是那个懒洋洋、整日不知忧愁、在课堂睡大觉的小姑娘了;但现在的她,反而能剥离了小女生的情怀,就这么坦然无畏地欣赏他的风姿。
  她也终于不再介意同学们的目光了。她坦荡荡地上课,坦荡荡地向卞老师问好,反而更加觉得自在洒脱。
  下课的时候,卞无良又像往常那样,将书本轻轻在她肩上拍了一拍,她便心有灵犀地跟了出去。
  卞无良依旧在湖边等着她。天空依旧是那轮明月,曾照着那场喧嚣一时的妖怪音乐会。远远望去,老篮球馆依旧静静地沉默在,那曾经风雨如晦、情潮汹涌的夜里。
  他听到她的脚步声,肩膀轻轻耸动了一下。但是她在他身后,站定了,并没有多说别的话,只是轻轻问:“找到她了?”
  他微微颔首,垂下了眼帘:“是的。”隔了一会儿,他带着深深的怅惘,又道:“可是她好像不记得我了。——也难怪,我在天上找她的时候,她下凡投胎也不知投了几轮了。”
  她问:“那你怎么办,怎么才能把她带回天上去?她好像没有兴趣成仙呢。”
  他看上去也一筹莫展,苦笑了一下。
  她看着他伟岸的背影,忽然没来由地涌起了一股心酸。她别过头,说:“或许,你可以劝她去参加渡神使大赛。”
  他惊诧地回过头来看她。她静静地说:“是的,只有赢得渡神使大赛,才有她所梦寐以求的自由和快乐。真的,她在人间,其实也不快乐。连我都看得出,她的孤独和落寞。”
  他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他说:“憨憨,我……我……我对你……”
  她打断了他的话,含泪笑道:“喂,你不用说,我全知道——真的,全知道。”
  当时,她站在月下的湖边,看向那皓月当空,长烟一色,水中浮光跃金,静影沉璧,心中感慨良多。
  当时,她只是望着他的侧影,轻轻地念着他曾教给她的两句诗:茕茕白兔,东奔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卞无良在湖边站了许久,待到回过头来,却早已不见她的踪影。只有湖边的丛丛的草叶上,滚动着些许露珠,就像盈盈的泪珠。
  憨憨施展轻功,在月下无人的树林中狂奔。她飞奔上了山岗,举目四顾,唯见不变的江河日夜奔流,不因人的伤悲而静止;她跃上了树梢,但见群林默默,芳草萋萋,明月无语;只有她自己,舔舐着心中无处安放、难以出口的伤痛,
  她喉中涌上一股腥甜,真气几乎又要走岔。她一惊之下,只好缓缓平和心境,慢慢地吐纳呼吸,待到觉得自己稍微和缓一些,便急忙去找唐之行师父。
  唐之行正在自己家中,与一个戴着面具的独臂怪人喝酒。他见到爱徒跌跌撞撞地进来,吃了一惊,忙扶着她过来坐下,一搭脉搏,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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