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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赛龙这个烦呐!他从来没有这么烦过思优,觉得她比梅毒大疮还碍眼。看来只能根治了。他再次派出那个语气冰冷的女人应付着:“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思优知道这一阵可把那个女的累坏了,等有机会一定当面道歉。白天她没有冲动打,仿佛夜色才可以给她勇气和遮掩,蝙蝠侠应该就是这么诞生的。思优做了无数次,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只是一种条件反射。直到她每天只喂自己一顿饭的时候,这种自讨没趣的行径才告一段落。
边赛龙又成功的完成了一项实验课题。结果表明,让实验对象反复的看或听同一样东西可以让其置若罔闻、视而不见、麻木不仁,以达到不招灾、不惹祸的神奇功效。
就这样一直僵持到夏天。季节的变换丝毫没有给思优的身心带来触动,她依然迟钝的固守着悲痛和一腔愤恨,更加严重。
第四章;那恐怖的最后一夜
毫无歉疚的旷工生活
思优恨边赛龙,还因为她需要他出现的时候,他永远都不在。她总是不自觉的把自己的贡献和他的回报做着比较。她给自己的评价很高,因为她的立场和目的很纯正、义无返顾。而他呢?以前不明白,看不透,让自己心里很乱,很急。现在明白了,却希望真的不要是真的,突然的停顿是对她最大的打击。也许她太在乎那种超然的感觉了吧,有了不完美就几近崩溃。男欢女爱怎么就那么能降伏她的心。她很想再次干干净净的抱一抱边赛龙,心无杂念,真实而放心。爱没有错!自己没有错!边赛龙也没有错!都是生活的错。这是必须的错!改不了的错!没完没了的错!世世代代的错!思优期待边赛龙说:“就留在我身边吧,不要离开!”这样她就能无怨无悔,不顾一切,忍辱负重的过一生。可是他就是不说,而且永远都不会。
思优想借着机会歇年假,好好的让自己停滞几天,不看,不听,不和外界接触。她到公司快三年了,由于各种原因,还没有享受过这项员工福利。可谁成想申请和公司下发的和病毒共生死的通知就在同一天。就是说,没戏了。思优只能把脸拉得更长,表现得更丧。
老板也有点忍无可忍了,正想和她好好聊聊。却碰巧收到某位员工的揭发,说思优背地里黑公司的钱。这下可好了。老板虽然苦于没有真凭实据,但完全是拿出另一种态度和眼神来对待她了。
思优没有麻木到感觉不到。她甚至有一天听到老板在电话里说:“我不再相信她了。”思优没把握认准提到的那个她就一定是她,也不能保证那个她就不是她。她开始盘算着该怎么办。当初的主犯已经指望不上了,如今只能自己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既然以后没有赚头,又东窗事发,倒不如——走了算!逃离一切和过去有关的环境,这样应该可以康复得快些吧?那既然决定要走,又何必在乎可不可以休假? 思优过起了毫无歉疚的旷工生活。她还不傻。她知道,如果主动提出辞职,自己占不到半点儿便宜。耗着呗!看谁耗得过谁!
这样的做法让老板极其不爽,不把这样不仁、不忠、不义的员工开了,还等什么!
七月一日,星期一的早晨。思优正象征性的要去上班,老板的电话来了。
用的是英语。他一闹情绪就爱用母语:“你今天打算干什么?”
“去上班啊。”思优漫不经心的。
“不用了。你直接去公司对面的星巴克等我吧。我想和你谈谈。”
总算有人绷不住了。思优知道老板的习惯。那个假装小资、又不够舒服的喝咖啡的场所,每谈大事,他必去。是想在美国式的能找到家一般感觉的地方,寻求有恃无恐吧。
思优痛快的答应,泰然的去了。
这个烦人的美国佬,在最后一刻还要拿出派头。他迟到了将近二十分钟。然后,他笑容满面的坐在思优对面,开始回顾思优几年来为公司做出的贡献,怀念她的优秀。接下来又说她最近性情大变,缺乏工作热情,甚至扰乱了整个公司内部的正常工作秩序。因为这样的后果很严重,所以公司决定请她离开。至于赔偿金,会在今天下班的时候一次付清。
思优心里再明白不过了,要不是为了那个男人,为了那件事,不会有今天,也不会闹得这么僵。把愤怒和不满发泄到自己的工作上和老板身上,也是事出有因。不过,就算自己完美无缺,老板的种种恶劣行径足以鼓励她离开。思优才发现,虽然每个人脸上带笑,但心里总是有阴险的一面,让人心生厌恶。人人都一样。思优报复的冲动此时就涌上心头。
“谢谢你让我离开。其实,我早就想辞职了。”这是真心话,只是碍着面子拖着没提。
老板惊了!虽然他保持着镇定,但思优能感觉到他被侮辱的一颗外国心。
最后,会晤在友好的相互祝愿中结束。假得让思优打心眼儿里发笑。
听说,前老板在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脸像块烧红的碳,还摔摔打打的。
思优自豪的知道,这次义举多少给国人挣了些面子,尽管自己已经光荣下岗。而且,这一走,至少在同行业里是没有立足之地了。退路被自己亲自封死了。
边赛龙对思优的离开没有做出任何评论包括虚伪的关心。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劝她留下已经很不现实,鼓励她再去找份新工作又有落井下石、卸磨杀驴的嫌疑,就这样袖手旁观吧。这只能让思优加倍的相信,他就是个贪图眼前利益的小人,真到节骨眼就指望不上了。行,实际得露骨而坦白。
对于边赛龙的无动于衷,思优依然很快就不放在心上了。
边赛龙也不是个狼心狗肺,他对自己下的狠手也心存余悸。他怕思优真的会闹出人命,让他背负更严重的负担。他不想再惹是生非,趁着手头宽裕,那就给吧。还有,作为男人,他不能忍受面对昔日情人还保持不动声色。人没变,床也还在,反正没有名义上的暧昧关系了,再做也不是什么原则上的错误。每月的一次也无伤大雅,就当是花钱买。而且,他知道思优会同意。在这方面,他俩一直是有灵犀的。他甚至觉得,xing爱在他们之间是相对独立的一个分支。
第四章;那恐怖的最后一夜
上床的意义变了质
他们开始持续着每月一次的掺杂着慰问、愧疚、留恋、赎罪等等含义的会面。主要就是三件事:发一笔数目可观的生活费,吃一顿大餐,进行一次行尸走肉般的性交。
鉴于边赛龙悄无声息的结束了他们之前有爱却只在夜间才进行的苟且,而思优又处于无业阶段,所以他们的床上活动就只能调整到白天。
思优开始的确不习惯,这不是和鸡没区别么?没有气氛烘托,没有隆重的前戏,就那么上来就干,还次次都有收入。不过,现在倒是明目张胆于光天化日之下胡搞,只是感情上他们再也不能了。这阴差阳错的怎么就那么不给面子,都到了这地步了,还是拧着。
思优只能顺势让自己疯癫着,苦苦等待着每月的没准哪一天。这有点儿像月经紊乱时的情形。要等到那呼啦一坠的感觉来到,才安心。一个快要步入三十如狼境界的生命力旺盛的女人,在好女不侍二夫的思想指引下,残酷的折磨着自己的欲望,就是要留着,荒废着,不给别人。哈,这倒让思优想起一个笑话:说某人去参观奶牛场,询问饲养员疯牛病是怎样得的。饲养员回答:“天天摸你奶,一年才干你一次,能不疯吗?”
这不是让边赛龙逼的,是思优自找的。
思优这样在日记里写道:
经过了这次磨难,我仿佛坚强了,也可以说是心变得硬了。因为当我再次一个人独处时,回想起那些片段,陪伴我的已经不是眼泪、心痛,而是一种恍惚,甚至是空白。说不清是真的忘了,还是不需要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我变了,变的忧郁而更加心灰意冷,一切在我眼里都变得淡了。我知道这样不好,它会害了我自己和我周围的人,它甚至会让我忽略了生活的乐趣。
我仿佛陷入了一片沼泽,越是挣扎就越陷得深。我自己的力量太微薄了,我需要有人帮我摆脱困境,拉我出来。可这欲望越强烈,越让人焦虑不安。既向往着获救后的愉悦,又急切的想要看到救星的出现,就在这种煎熬中度日如年。不是不需要而是怕,怕需要的来了又走,厌恶那种抓不住的失落感。
其实,边赛龙一直想把每次当成是最后一次。这个想法是源于何时,记不得了。尽管他们的积怨已经越来越深,上床的意义早就变了质,但边赛龙总想用身体去解脱思优心理上的病痛和掩盖自己的行径,并顺便对她进行感化。
他们之间关系的疏密在睡姿上就已经体现得很准确了。最开始时是面对面,边赛龙搂着思优睡;然后,是嫌压着胳膊难受不搂了,但依然相偎着睡;后来,是都平躺着,隔了一拳的距离,手拉着手睡;再后来,都枕着右半边,女的对着男的的后脑勺;再后来,背对背,中间还能再睡一个人;最后,没有机会一起睡。
边赛龙永远忘不了那恐怖的最后一夜。
又做了。在迸发的一瞬应该还会激动吧。之后就是保持沉默,各自休息。思优进入了深层睡眠,开始表演。不断的翻身,磨牙,接着就是破口大骂,喊着边赛龙的名字,嗷嗷的说着最狠毒的话。手成凤爪在空中抓挠,十足的泼妇。
这一晚,类似的情形出现了四五次。每次持续五分钟左右。等发完了疯,思优又开始哭着讲软话:“别走!我害怕!你真的不要我了?我不愿意就这样完了!等你续弦的时候我一定去!我不会放弃的!呜呜呜。”那叫一个惨,回响在漆黑又寂静的半夜,哭得人手脚发凉。
边赛龙这一宿就没睡,他怕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也睡不着。醒与不醒都像是做噩梦。太危险,不能再来了!同时,他又很震惊!他没有料到思优竟然变成这样。这不是开始那个他想要的女孩了。是自己下手狠、不留情,还是她免疫力极低、太容易被伤害?无论是哪种情况,只能让他加速后退。反正思优已经受伤了,就算破镜重圆也得留道疤。现在打住好歹还能有个全尸。
好容易熬到天亮。边赛龙依然像往常一样起身,梳洗,不动声色的最后一次在清晨离开。思优不知道自己这一宿做了什么,无意之间把边赛龙向外推得更远了。
黑夜依然每天都来,可是它被分割在不同境遇的床上。也许,思优每个晚上都会做同样的梦,只是没人能看见并声情并茂的描述给她听。
从此,思优就更加一意孤行的守着活寡。
第四章;那恐怖的最后一夜
最后一夜的得逞
这最后一夜的得逞,还要联系上那笔传说中的巨款。不是已经说过,边赛龙在佳佳的撮合之下正热切的期待着到手那一瞬的狂喜。这次令人震撼的突出贡献也使他提前做出了决定。他要和佳佳正式同居了。是佳佳终于等到了最大的恩赐,还是边赛龙实在无法在如此强大的诱惑下拒绝?应该只有当事人最明白。该去那套房子了,各种内在的和强加的理由让他必须向前迈步。还是情愿大于无奈吧,算是好事多磨。况且,众目睽睽之下,必须做出决定了。既然思优主动的退出,帮他解决了很棘手的难题,那正好就势给自己挂个好好先生的标签,顺便收收心,改头换面,准备踏上崭新的金光大道。
边赛龙后来借着老丈人的关系,到贵州的六盘水去倒腾火车皮,往外运煤。每天要应酬,有时是巴结当地的显贵,有时是被巴结。互相利用,互取所需。很熬人、很枯燥,但有钱。那里也有歌厅,也有小姐,他为了拉关系不得不去。他知道自己滥情的毛病,可是还没滥到那种地步,因为他最忌讳染一身的脏。记得他还和思优探讨过;一起看网上有关性病的图片。太恶心了!那是他一生最不想看到的东西。所以,在孤寂的时候,他会想念健康的女人,每一个出现在他生命中让他动过情的女人。可他又不愿意想得太多,每一个留给他的遗憾都太深重。但他还是会想,由此积累起来的人生经历,又让他感到自豪。没有苦就没有甜。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他希望现在的良好状态能够维持得长久一些,而他也一直在为其尽忠着。尽管当中杀出了错位的红颜,但他还是忍痛把她像祸水一样泼出去了。风浪因他而起,也要止于他。在保全的同时,就意味着放弃。
有些话他没法和思优解释,他爱她就像爱佳佳。他原本可以对她更好,但他只给了她那么一点点,而这一点点却换来了思优的很多。她的情、她的意、她的喜、她的哀,还有无限的憎恨。他知道他一直在伤害着思优,不论是在真心对她好,还是故意臊着她的时候。他肆意的折磨,对一个女人的心气必会造成损坏。他也看到了损坏的程度和下场。他没办法去修补,人总有无能为力的窘迫。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把那句话拿出来对思优说:“要是早两年认识,我就娶你了。”但思优从他身上看到和听得太多了,她没法说服自己去相信,去感动。这对于她来说就只是一个借口,一种逃避,或者根本就是欺骗。
情变之后,倒是思优先把话给说开了。他明白思优早晚会把他有意透露过的条条线索串起来。她把他逃跑的真相讲给他听。分析得还是挺有条理的,尽管掺杂了不少她的想当然,但也足以让他汗颜。他更加不敢泰然的面对思优,因为对着她,就像是在对付一台测谎仪。所以,就是每月只见一次,他也是鼓足了劲才去的。他知道思优还很想见他,仍然热衷于和他莋爱。他也不是不想,可是他必须让自己假装不想,起码要让思优觉得他不想。这样大家才能够更快的脱身出来。让思优死心塌地的对他不抱幻想。即便是到死都恨他,也没什么不可以。
第四章;那恐怖的最后一夜
那个婚姻的承诺
他们这种 “援际关系”将近有一年的时间。这里有必要解释援际关系的原由。那是一种流行于日韩的看似高尚的性关系,一般是年轻女孩向富有的男士奉献自己的身体以换来自己想要的高档财物,而双方并无真实的感情纠纷。起初思优不愿把自己归于这一类,这有悖于她的道德观,而且太市侩!思优不得不考虑这样一个问题:究竟是他们之间残留的感情多一些,还是用钱买罪更能让双方都心安理得?是不是接受了他的钱,就表明她也不过就是个生存高于境界的女人,还是因为全世界的人们不分高低贵贱,在解决感情纠纷时都采取统一的手段,所以她也必须如此。接过钱的同时,她的另一只手里依然紧握着崇高圣洁的感情旗帜,
纯净得如一张白纸,但一不留神总还是会被误 认为是表示投降的那种煞白。
可这样的结局不是她的初衷。她一直动的就是感情而无其他。用金钱的方式弥补感情的创伤,实在是硬要把厘米换算成公升,或者说就像没人能计算出杀死一只母鸡会损失多少蛋生鸡、蛋生鸡的数量一样。如果真要有所计算的话,又怎能算的出呢?可是当渐渐从纯洁的童话世界回到现实中,面对香气扑鼻或臭气熏天的生活时,思优承认,钱真他妈的是好东西!在这物欲横流的年代,一个正常的人,谁会在乎他采取怎样的生活方式。似乎最终堆积的价值才是证明生命的意义;尽管我们坚信,除了钱,还有很多洁净和真实的东西存在,但这不是绝对的矛盾。学会变通才是继续挣扎下去的武器。这样想着,思优不再感到生存在耻辱的阴影下了,甚至不用经常见面和上床,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援际。这种高尚的援际有几个人能够享受?生活得无忧无虑、光鲜照人就好了。知足是福啊!勇于自嘲更是美德!
七月二十六日,八月三十日,九月二十三日。思优在日本上记下自己每月一贱的日子。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记录,似乎再不留个痕迹,就真的没有了。
二00四年,北京的夏天很湿!接连的雨水把北京原本的干热变成了南方的湿热。空气中充斥着粘腻,气压低得令人觉得高声说话都会伤了元气。满眼的景物笼罩在朦胧的雾气下,直到一声闷雷炸在头顶。
真是舒服。
咔咔的响得解气,响得透彻,响得让人紧绷的心一下松弛下来。期待雨水的感觉原来和等待海上日出的那一跳是一样的,都是刹那间的释怀与安定。
其实,我们的生活就是在寻求这释怀与安定。
不一定要多么的辉煌灿烂,多么的不可一世,多么的触目惊心。其实,只需要一点点的改变,就可以将心情从动荡中安定下来。一旦安定来了,之前的动荡不论是什么,会突然的像是褪掉颜色的陈年旧事般,就只是拥有着曾经存在的意义而已,当时的酸甜苦辣腥臊烂臭咸统统都不在了。哪怕安定的下场就是两手空空一无所有,也是从未有过的释放和开怀。那是一种对事物新的认知观点的到来,是终于转战到一个新的领域的狂喜,是给一个令自己重新兴奋起来的宽容的机会。总之,是再继续而非无奈。
又快到“十一”了。思优算计着边赛龙和自己在网上聊天时说的话。该到期了,那个婚姻的承诺。
又是一场隆重而热闹的表演吧?就和思优每次参加的一样。红光满面的笑脸,酒肉穿肠过,惟有我思优不在你心中。没人知道新人的幸福契约里还有个飘忽的身影曾经一闪而过,如同一只飞在漆黑夜里的乌鸦,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思优觉得,她应该去参加这场婚礼,就戴着一副纯黑的墨镜僵硬的坐在最后一排。无论出现什么欢快的情景,她都要无动于衷,面不改色。她只等着边赛龙带着自己的新娘,端着酒杯一桌桌的回礼,最后轮到她这里。然后,她慢慢的起身,慢慢的摘掉眼前的障碍物,再用自己最真实的肉眼仔细的看。一个曾经自愿向自己表达心迹的男人,牵着一个陌生的心花怒放的女子、一个年轻而幸运的女子、一个身心健康的女子,站在那里。思优会慢慢的端起酒杯向他们致敬。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