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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侍卫骑士害得倾家荡产。不过,初次作奸犯科之后很少有就此住手的,尤其是初犯就交上好运,更是欲罢不能,可悲的鞠丽埃特又两次犯罪,罪恶毫不逊于头一次。一次是强占了她的一个情夫的钱财,这个男人将家里不知道的一笔巨款交给她保管,而洛桑热夫人就把这笔钱据为己有了。另一次是隐匿了十万法郎的遗产,这笔钱是她的另一位情夫以第三者的名义交给她的,让她在此人死后奉还。除了这些恶行之外,洛桑热夫人还犯了三四起谋杀胎儿的罪行。她害怕损害自己的体态,并且想掩盖左右逢源的奸情,她不顾一切,下决心把淫荡的证据扼杀在子宫之内。这些罪行和其他的罪行一样不为人知,也就无法阻拦这个野心勃勃的狡诈女人每天勾引甘愿受骗上当的男人自投罗网。
的确,好运确实可以伴随着最恶劣的行径,并且,在淫乱之中,男人们所谓的幸福也可以充斥于生活。但是,这个残酷的、不可避免的真理没有引起人们的警觉,我们下面就要呈现的灾祸到处追逼着美德的恶例并没有使善良的人们更多的感到忧虑和不安。通过罪恶享受到的福祉是虚假的,只是浮光掠影。上帝早就为被成功所迷惑的那些罪人们准备好了惩罚,况且,他们虽然还没有受到惩罚,但是,难道他们内心深处就没有一条毒虫时刻不停在啃噬,使他们无法享受这虚假的快乐吗?在他们心里留下的不是甜蜜,而是对把他们引诱到这般地步的罪行的痛苦回忆。对于受命运折磨的不幸的人来说,他有自己的良心作为慰藉,他的美德赋于他的内心的喜悦很快就补偿了人世的不公正。
当享有前述声誉、受人敬重的、五十岁的科韦勒先生决定为这个女人献出一切,永远把自己与她拴在一块的时候,洛桑热夫人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也许是洛桑热夫人还存有几分关心,也可能是出于一种手法或者手段,他达到了目的,同她一起生活了四年,俨若合法夫妻。这时,为了将在蒙塔尔基附近的一块土地过户到他们名下,他们二人必须到那个省去度过了一段时间。
淑女的眼泪
一天晚上,天气极好,他们延长了散步的时间,从住的地方一直走到了蒙塔尔基。他们走得太累了,无法再像来时那样走回去,便歇息在来自里昂的驿车停留的那个小客栈里,打算从那里派个人去给他们找一辆马车来。他们正在客栈的低矮而寒冷的客厅里休息,看见一辆驿车驶入了客栈的院子。
看着旅客们走下驿车是一件相当自然、有趣的事情,可以为下来的是些什么人打赌:一个婊子,一名军官,一个神父或是一名僧侣,差不多总是可以赌赢的。洛桑热夫人站起身来,科韦勒先生跟着出去。两个人以观看被颠得散架的人们走进客栈而取乐。车里好像已经没有人了,忽然又见一个骑警从车上下来,他伸开双臂从另一名骑警手里接过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姑娘。姑娘身穿一件印花棉布的旧短袄,一件黑色塔夫绸的斗篷把她裹住,直至眉梢。她被捆绑着,像是个犯人,看起来十分虚弱,要不是那两名看守把她扶住,她肯定会倒下去。因惊讶与恐惧,洛桑热夫人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这时,年轻女子转过身来,只见她身段极其苗条,面容非常高贵,非常动人,令人爱怜,百般娇媚,令人赏心悦目,更令人激动的是她显得清白无辜,表情痛苦却又十分温顺,令人感动,更增添她的美貌。
科韦勒先生及其情妇不禁对这位可怜的姑娘产生了兴趣。他们走过去,询问一个看守这个不幸的女子所犯何事。
“她被控犯了三种罪,”看守回答,“杀人、偷盗、纵火。不过,我得向你们承认,我和我的同伴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如此不情愿押送犯人,看上去,她非常温顺,也非常正派。”
“啊,啊!”科韦勒先生说,“下面各级法庭就不可能发生一些差错么?……是在哪儿犯的事?”
“在距里昂几法里的一个旅店里,因此,她是在里昂受审的。按照惯例,她得去巴黎核准判决,然后再返回里昂执行。”
洛桑热夫人离得很近,听到了这番谈话。她向科韦勒先生低声表示想听一听这位姑娘亲口说说自己遭遇苦难的故事。科韦勒先生也有同样的愿望,就向两位骑警提出了要求,同时表明了身份。两位看守觉得不便拒绝,当下决定在蒙塔尔基过夜。科韦勒先生订了一个合适的套间,并为女囚担保,看守便给她松了绑,让她吃了一点东西。对这位姑娘产生了最强烈的兴趣的洛桑热夫人,大概正在想:“这个姑娘也许是无辜的,却被当作罪犯来对待;我周围的一切都很幸运兴旺,然而,我却是一个因可怕的罪孽而站污了自己的人。”洛桑热夫人见她精神稍好了点而且由于受到这样的关怀而得到慰藉,便迫不及待地让姑娘说说:她看上去这么温柔,究竟是犯了什么事搞到如此悲惨的境地。
“夫人,对您讲述我的生平,”美丽的女犯对伯爵夫人说,“就是给了您一个无辜的人一再遭灾受难最明显的例子,这无异于控告上苍的安排,无异于抱怨至高无上的人的意志,也就是反抗他神秘的意图,……我不敢这样做,……”这时,泪水从这位身世悲惨的姑娘眼中滚滚而下。痛哭了一阵之后,她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
夫人,请允许我隐瞒自己的姓名与出身。我的出身虽然不显赫,但也是个正经人家,本不该受您现在所见的屈辱的遭遇。我很小就失去了父母,原以为凭他们留下的那一点钱财可以等待一个合适的位置,因而拒绝了所有不合适的工作。在我的出生地——巴黎不知不觉地吃完了我仅有的一点东西。我越穷,人家就越瞧不起我;我越需要帮助,就越没有希望得到。在我不幸的遭遇开始时,我碰到过各种各样的刻薄待遇、听到过各种各样的尖酸言词,但我只想向您说说我在迪布尔先生家里遇到的事情。他是首都最有钱的贸易商之一。我住的房子的房东太太指点我去找他,说是他的声誉和财富完全可以帮助我缓解艰难的处境。在他家的前厅里等了很长时间之后,才有人来把我领了进去。四十八岁的迪布尔先生刚刚起床。他胡乱地披着一件宽大的睡袍,刚刚能遮住他乱糟糟的模样。有人准备为他梳头,他让此人出去,问我有什么事。
我非常狼狈,答道:“唉,先生,我是一个可怜的孤儿,还不到十四岁,就饱尝了不幸的种种磨难。我求求您发发慈悲,可怜可怜我,我求求您了。”
接着,我向他详细地叙述了我遭受的不幸和找到一个工作的困难,也许还说了我承担一个工作的困难,因为我生来不是干这个的。还有在这段日子里,我吃完了我仅有的一点东西……没有事做,希望他能行个方便,能帮助我解决生活上的困难。总之,说了不幸使人能言善辩之后要说的一切,对一个敏感的人来说,为了求告于有钱人,说起话来也很快就利索了……迪布尔先生心不在焉地听我说完之后,问我是不是一直很规矩。
“先生,如果我不规矩,我就不会这样可怜,这样窘困了。”我回答道。
“但是,”迪布尔对我说,“如果你不愿意为有钱的人服务,那你凭什么认为有钱人该帮助你呢?”
“先生,您指的是什么服务?”我说,“只要不出格,只要我这个岁数做得到,我很乐意为您效劳。”
“在任何一个家庭,像你这样的一个孩子的服务用处都是不大的。你这个岁数,凭你这副身段,也不可能像你自己说的找个什么差事。你最好还是做些讨男人欢心的事,并且努力寻找一个同意照顾你的人。你夸耀的那个什么道德在世界上毫无用处。你尽管拜倒在道德的祭坛之下,它的无用的香火是填不饱你的肚子的。最不能迎合男人的,男人最看不上的,他们绝对藐视的,就是你们女性的循规蹈矩!我的孩子,世间受重视的只是能带来利益或者使人愉快的东西,女人的道德对我们有什么用处呢?正是她们的放荡对我们有用、使我们快乐,不过,她们的贞洁我们也感兴趣。一句话,我们这类的人付出的目的,从来就是为了得到回报!否则的话,像你这样的一个小姑娘,除了献出对方要求的肉体之外,又能怎样报答别人为你做的一切呢?”
淑女的眼泪
“啊!先生,”我心中叹息不已,说道,“这么说,男人就再也没有正派、愿意行善的了?”
“很少,”迪布尔回答,“说的倒很多,可你想哪儿有呢?无偿施舍的怪癖已成过去。从行善中得到的乐趣,无非是虚荣心的满足,既然任何东西都不会立即消失,人们就要求更实在的感受。比方说,人家看到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就觉得作为付出的报答,应该是尽可能获取淫荡所能提供的一切快感,这比无偿帮助所获得的冰冷的、微不足道的快感强得多。男人心胸开阔、乐善好施、慷慨大度的名声,甚至都不如销魂时刻感官上的最轻微的快乐。”
“唉!先生,照您说来,不幸的人只有等死了!”
“那又算什么!反正法国的人口已经过剩了。只要机器保持住原来的弹性,挤压它的人多一个少一个对国家来说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您认为当孩子们受到这样的虐待时,他们还会尊重自己的父亲吗?”
“子女尽给父亲添麻烦,爱不爱,对父亲又算得了什么?”
“那么,最好把我们掐死在摇篮里?!”
“完全正确,许多国家都是这么干的。这是古希腊人的习俗,也是东方人的习惯。在这些地方,走霉运的孩子们不是被遗弃,就是被掐死。让这些小东西活着干吗?既然他们不能再指望父母的帮助,这或者是因为他们失去了父母,或者是因为他们不被自己的父母所承认,从而只能给政府增加已经过于沉重的食品负担。私生子、孤儿、不合时宜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应该处死。对于前两类孩子来说,因为没人愿意或者能够照料他们,所以他们只是一种终有一日会产生致命危险的渣滓,只会玷污社会;其他的孩子也一样,这是因为他们对于社会也毫无用处。这些人对社会来说,就像以吮吸健康肢体的汁液为生的赘肉一般,他们削弱、败坏健康的肢体;如果您愿意,或者说,就像寄生的植物,攀附在茂盛植物上面,使它们的营养种子适应自己的需要,腐蚀之,蚕食之。施舍东西来喂养这样的废物,人们甚至荒唐地为他们修建了布置得富丽堂皇的房子,好像人还太少,太稀罕,必须连最下贱的玩艺也要保留!不过,我的孩子,咱们不谈你一定一点也不明白的政治问题了。为什么要抱怨自己的命运呢?改善命运全靠你自己了。”
“老天爷啊!这要付出什么代价啊!”
“就以付出一个空想为代价,以牺牲一样只有你的自尊心认为有价值的东西为代价。而且……”这个野蛮的人站起来,打开门,接着说道:“这就是我能帮你做的一切。要么你同意,要么你就走人,我不喜欢要饭的!”
我的泪水流了下来,我无法止住眼泪。夫人,您相信吗,我的泪水非但没有使这个人的心肠软下来,反而激怒了他。他把门关上,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粗暴地对我说,他要强迫我做我不情愿为他做的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受到的痛苦给了我勇气。我挣脱开他的双手,朝大门跑去。
“无耻的人,”我跑开之后对他说,“你已经触怒了上帝。总有一天,上帝会惩罚你这种粗暴的行为,你罪有应得。你不值得拥有你如此下流地使用的财富,甚至也不值得在这个被你的野蛮行径玷污了的世界上呼吸空气!”
我迫不及待地向我的房东述说在她让我去的那个人家里的遭遇。然而,这个可恶的女人不但没有同情我的痛苦,反而对我大加责难,这使我大吃一惊。
“你这个蠢货!”她怒气冲冲地对我说,“你以为男人就那样愚蠢,愿意救济你这样的小姑娘而不索要一点利息?迪布尔先生这样对你真是太善良了。要是我的话,不得到满足是不会放你走的。不过,既然你不乐意利用我给你的帮助,那么随便你怎么办吧!你明天必须把欠我的钱还来,不然的话,就送你进监狱!”
“夫人,可怜可怜我吧!……”
“可怜你,我就饿死了!”
“可是,您让我怎么办呢?”
“回到迪布尔先生那儿去,去满足他。你必须把钱给我带回来,我这就去见他,先去告诉他一声,去设法弥补你干的蠢事。我去向他替你道歉,可你必须放聪明一些!”
我感到羞愧、绝望,不知道如何是好,我被人们无情地推出门外,几乎走投无路。我只好对德罗什夫人(这是房东的名字)说,为了满足她,我决心不顾一切了。于是,她到那个有钱人家里去了,回来后告诉我,迪布尔先生非常气愤,她好不容易才使他软了下来,愿意迁就我,答应明天早上再见我一次。但是,我一定要对自己的行为举止处处小心,要是我再不听他的话,他就要亲自把我送进监狱。
我忐忑不安地去了。他一个人在家,其模样比昨天更无耻下流。他那阴险的目光里喷射着残暴、放荡以及一切淫邪的火焰。
“你应该感谢德罗什夫人,”他冷冷地对我说,“我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对你发发善心。你想必已认识到了,你昨天那样的举动是不值得我再发这样的善心的。脱光衣服,如果你对我的欲望有一丝一毫的反抗,有两个男人正在前厅里等着你,他们会把你送到一个地方去,你这辈子就休想出来了。”
“噢,先生,”我一边说,一边哭着跪倒在这个野蛮的男人面前,“请您饶了我吧,求您啦!请您发发慈悲救救我,不要要求我付出胜过我生命的代价,而顺从您的要求……是的,我宁愿去死一千次,也不愿违背我自小就接受的原则……先生,先生,我求您不要强迫我。在厌恶和眼泪中,您难道能感到幸福吗?您看见的只有反感,难道这样还有乐趣吗?您的罪恶尚未完成,我绝望的景象就会使您羞愧难耐……”
淑女的眼泪
然而,杜布尔沉溺于可耻的情欲,怎能容我把话说完,他感到我的痛苦只是满足他情欲的又一方式,我怎能指望感动这样的一个人?夫人,您肯定难以相信:我哀告的尖锐叫声只能使这个无耻之徒欲火中烧,他残忍地品味着这种声音,并准备着罪恶的尝试!他站起来,终于向我露出了理智已丧失殆尽的模样,他的模样让我认识到我的抗拒只能更加增添他情欲的火焰。他粗暴地抓住我,狂热地剥去我身上依然掩盖着他心急如焚地想要享受的东西的衣衫。他又是咒骂,又是恭维,又是折磨,又是抚摸……噢!我的上帝,多可怕的场面啊!闻所未闻的残忍和淫荡!在我生平头一遭的过程中,上帝似乎要在我心中打下永久的烙印,要我永世不忘这样的罪行和种种祸害今后必将蜂拥而至,永世不忘此刻感到的恐惧。但是,我似乎不应该抱怨上帝。不!肯定不应该。正是由于他操之过急,我终于得救了!要是他稍稍收敛一些,我就会得到永远的痛苦。迪布尔的欲火在激烈的行动中熄灭了。上帝为我报仇,销解了这个恶魔即将放肆逞其淫欲的暴虐。他的精力耗尽,我这才得以幸免失去贞操。
但这样一来,迪布尔只能变得更加蛮横。他说他一时乏力,全是我的过错,他打算以新的凌辱和更加恶毒的漫骂来补偿。他什么都说了,什么都试了,干了他那奸诈的想象力、残暴的性格和堕落的习俗所能让他做的一切。我的笨拙使他急不可耐,而我根本没有动作的意愿,丝毫不愿配合,仍然悔恨交集。……于是,他一点也没有成功。我任由他摆布,但他再也无法重新燃烧他的火焰。纵然他时而温柔,时而暴躁,时而奴颜婢膝,时而恣意暴虐,时而拘谨守礼,时而荒淫无耻,结果还是精疲力尽,彼此厌烦。幸好他没有采用向我进行最危险的进攻的手段。他放弃了,让我答应明天再来见他。为了让我一定来,他坚决只给我欠德罗什夫人的钱。就这样,我回到她家,这样的遭遇使我倍受凌辱,我下定决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决不到他家里去第三次。我对她讲述了一切经过,还了债,拼命咒骂这恶棍竟敢如此卑鄙地利用我的贫困处境。然而,我的咒骂非但远远没让上帝迁怒于他,反而让他交上了好运。一星期之后,我得知这个恶贯满盈的淫棍刚刚从政府搞到了一份专卖差事,使他的年金增加了四十万利弗尔。我正在苦苦思索命运何以这样乖张薄情的时候,眼前似乎突然闪亮出一丝希望的微光。
有一天,德罗什来告诉我她终于为我找到了一处人家。只要我举止规矩点,他们乐意接收我。
“噢,天啊!夫人,”我一面对她说,一面激动万分地投入她的怀抱,“这个条件是我自己定的,您想想我怎么会不欣然同意呢?”
我要侍候的人是巴黎的一个远近闻名的放高利贷的人。他发家的手段一是抵押贷款,二是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不受惩罚地骗取公众的钱财。他住在坎康普瓦大街一栋房子的三楼,与他同居的是个五十岁的女人,他称做妻子,起码跟他一样坏。
“泰瑞丝(我隐姓埋名,起了这么个名字),”这个吝啬鬼对我说:“泰瑞丝,我们家最重要的品德就是诚实,你只要偷拿了家里的一丁点东西,我就把你送去绞死,听明白了吗?我的孩子。我的妻子和我现在享受到的一点点舒适全是我们辛苦勤劳、节衣缩食挣来的,……我的小姑娘,你吃的多吗?”
“每天几两面包,先生。”我回答道,“还有水,还喝点汤,要是我走运能得到的话。”
“喝汤!他妈的,喝汤!您瞧瞧,亲爱的,”放高利贷的对他的女人说,“追求奢侈的家伙,她还讲条件!饿了一年了,小东西还要喝汤!我们像苦役犯那样辛苦地工作,都只有在星期天才做一次汤。我的小姑娘,你每天将得到三两面包,半瓶河水,每一年半给你一条我老婆的旧裙子,一年干完给你三百埃居的工钱。当然,条件是我们对你的服务感到满意,你节省符合我们的要求,家里搞得干净,要有条有理、兴旺繁荣的样子。你要干的活,简单得很,一眨眼就完,就是每个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