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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回床榻，躺了下来。
如今的她还在病中，需要静养。
她的大兄，上一世在她落水第二日从红香坊回来，得知事情前后缘由。怒气冲冲的和家主理论，结果，理论不成，他们兄（mei）反被羞辱，就是阿爹也被嘲笑了一番。大兄气不过，和他们厮打起来，却被家主的家兵给殴打致残，因为家中没有钱粮，大兄在病榻上缠绵了两个月之后就一命呜呼了。
而今，她既知道了事后的种种，必不会让大兄再死一次！
－－－－－－题外话－－－－－－
谢谢编编大人为叶子做的封面，叶子很喜欢！么么编编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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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兄
她将将闭上眼睛，就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郎君，女郎还在病中，且小声些。”
是杨枝的声音。她怎么会突然带着大兄前来？
“小（mei）如何落的水？”大兄的声音还带着宿醉，有些沙哑。
“五姑子和六姑子正扑蝶玩，不慎将站在湖边的女郎给绊倒了，女郎一时没站稳就跌入湖里了。”杨枝答道。
郑婉郑茹今日邀请了族里的小姑子们在花园里游玩。当时，她正站在湖边，听见有人欣喜的叫了一声，“九郎来了”。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郑婉郑茹拿着纨扇向她这边走来，装作扑蝶的样子，将她推到了湖中。
随着杨枝的话，郑若的脑中出现了当时的画面。
她的双眉微微的蹙起来，杨枝说的话是实情不错，为何从她嘴里说出来会有一种挑拨离间的感觉？这让她心中隐隐不安。
当然，她也相信，郑婉郑茹是故意将她推入湖中的。理由很简单，将那一众在府中做客的贵族少年们的目光吸引过来，让他们恰如其分的看到她们两个英勇救人的一幕，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一个舍己为人的映像。在如今这个动荡时期，能有这么一个高的评价，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兴许那群少年中，就因为她们的这个品质而娶了她们。最好，娶她们的那个人是她们嘴中时常提起的九郎。
她努力回想着上一世。那时候，杨枝并没有碰上大兄。但是，她记得，杨枝和她说了许多的话，句句都指向郑婉郑茹，说她们是故意推自己落水的。还说，唯有大兄才能给自己讨回公道。后来，大兄来看她，她果真对着他大哭了一场，将心中的委屈全部都抖落出来。大兄听了之后，也是义愤填膺，当日就去找了家主。
“吱呀”一声，房（men）被推开。急而凌乱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郑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了房（men）处。
“大兄……”她佯装虚弱的叫道。
杨枝三步并作两步走近床榻，坐在床头，并将郑若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女郎，郎君一回来就得知你落水的事儿，便急急的过来看你了。女郎，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尽管和郎君说便是，郎君会为你做主的。”
郑若的眉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会，杨枝果真和上一世一样，希望大兄为自己讨个公道。她的目光投向站在床榻边，有些焦急，有些担心的郑瑾潇。他对她点了点头，道：“杨枝所言不差，小（mei），若是你有什么委屈尽管与大兄说来便是，大兄定不会让你吃这个哑巴亏的。”
郑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将所有的力量都压在杨枝的身上，杨枝长的娇小，被她这么一压，也不得不动了一下身子。这一动，便牵扯到后背的鞭伤，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感觉到了血珠子渗出来。她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咬着牙硬撑着没有将郑若扔回床榻。她有些想不通，为何女郎这么小小的身子，怎的会变得如此之沉？
“大兄无需多虑。小（mei）并没有什么委屈，小（mei）会落进湖里，正如杨枝所说的那样，是不小心跌入的。（Jie）（Jie）们对我很好，昨日不仅亲自来探望我，还给我请了大夫，还抓了药。大兄，我已经好多了，你无须担心。”
“真的吗？”郑瑾潇疑惑。
“是的。不信，你可以问问杨枝。昨日，就是她带着（Jie）（Jie）们来瞧我的，大夫也是她请来的。”
“果真吗？”郑瑾潇向杨枝求证。
杨枝倒是被郑若说的话给愣住了，女郎怎么又没有听自己的话，像自己预想的那样向郎君大哭一场呢？
“杨枝，小（mei）说的可真？”
“是，是真的。”杨枝被他说话的大嗓（men）给吓了一跳，机械性的点着头。
“小（mei），往后再与五姑子六姑子她们玩耍时，须得小心些，莫要再出这样的事儿了。”郑瑾潇摸了模她的脑袋，温和的笑着说道，“大夫说你怎么样了？要紧吗？”
郑若笑了笑，“无碍的。”
“那就好。杨枝好好照顾女郎，莫要再让女郎病着了。”
“诺！”
“小（mei）好生将养着，大兄给你去要些大补之物来。你大病一场，不好好补补可不行。”
“嗯。”郑若乖巧的点了点头。只要不去找家主理论，他去做什么，都无所谓。
“女郎，我……奴去送送郎君！”
郑若淡淡的说道，“不用了，杨枝你扶着我躺下吧。我累了，你在房里陪着我，昨日从湖里捞上来之后，我这心中一直不安宁，你且在这里陪着我吧。”
“可是，女郎……”
“让柳絮去送吧。”郑若说道，扬声叫了一声柳絮，交待了让她去送郑瑾潇，又对着杨枝说道，“你且哼上一段小曲吧，让我好眠。”
杨枝看着柳絮的背影，暗暗着恼。回过头来，正看见郑若如同天上星星一般的明亮的双眼，不知为何，她就觉得有些心虚，不得不低下头去，轻轻的说了一声“诺。”
杨枝的歌喉很好，唱起曲来，让人不由得陶醉其中。
郑若露出个冷笑，或许这是她唯一的优点了。
哼完一段小曲，杨枝看着床榻上已经睡过去的郑若，心里想到，昨日里还以为她变得不一样了。今日看来，还是和以前一样软弱可欺。有郎君给她撑腰，都不敢和五姑子六姑子她们去理论。这样也好，她也可以继续过着以前的日子。
不过，今日没有说动郎君去找五姑子六姑子的麻烦，错失了让他们兄（mei）丢大丑的机会。唉，少主那里的那片金叶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手？
过了一会，郑若感觉到杨枝离开了。她睁开了眼睛，梳理着前世的种种，兀自想着心事。（men），再次被推开。柳絮走了进来。
“大兄回房了？”
柳絮以为她睡着了，她突然说话，倒是让她吓了一大跳。
“是，郎君已经回房。不过……”
“不过什么？”郑若哗的一声坐起来，紧紧的盯着柳絮。
目光之灼灼，让柳絮再次吓了一大跳。
“不过，郎君片刻之后，又再次出去了。”
“出去？去哪了？”
“去找家主了。”
“去找家主了？”
“是。”
郑若瞬间出了一身冷汗。难道，他还是去找家主理论去了吗？难道，命运是不能改变的吗？即便她知道了未来十年的种种，每个人的命运，依旧不能趋吉避凶吗？大兄到最后还是会死在那些家兵的殴打之下吗？
她忽然发现自己在命运面前是如此的弱小，就算她知道了未来的一切又如何？命运的手依旧不肯放过她。她突然捂着脸低声哭泣，呜呜之声，悲切不已。
不行，不能就此屈服！
她猛然抬起头，对着柳絮说道：“走，陪我去找大兄去。我不能让他去做傻事！”
“傻——傻事？”柳絮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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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参汤
柳絮看着郑若忽然捂着脸哭泣，不明所以，上前几步轻声问道：“女郎，为何哭泣？”
郑若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眼中忽然迸发出小狼一样倔强的光芒，她猛地拉住柳絮的手，坚定的说道：“柳絮，我不能让大兄再做傻事了。我要去阻止大兄！”
“傻事？”柳絮一头雾水。
“柳絮，我落水之事，实是五姑子六姑子故意为之。大兄定是知道了其中隐情，前去找家主理论。柳絮，大兄此一去，是会出事情的。柳絮，我不能让大兄去，不能让他去——”她有些慌乱，语无伦次。
柳絮的手被郑若抓的很痛，可是她却毫无所觉。此刻的她像极了被困笼中的小兽，乱的毫无章法。
“女郎，女郎……”她轻声唤道，“女郎，郎君并不是去找家主理论的。”
“什么？你说什么？”郑若再一次的抓住了她的手，紧张的问道，“你说大兄去找家主做什么？”
“女郎，郎君是去感谢家主的。感谢五姑子六姑子请了大夫来看你。顺便，顺便再问家主要些大补之物来给女郎补补身子。”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大兄并不是去找家主理论的？”
“不是。女郎，你落水之事郎君是相信你方才说的。”柳絮说道。
“呼——”郑若送了一口气，方才绷得很紧的身子也放松下来，靠在床榻之上，两行清泪再次落下。她呜呜的哭泣。
柳絮有些奇怪。今日的女郎，实在怪异。方才害怕郎君去找家主麻烦，她哭了，现在听说郎君失去感谢家主的，怎么还是哭了呢？
“女郎……”她摸了模刚才被她抓痛的手腕，轻声问道，“要不要将你落水的隐情告诉郎君？”
此时的郑若经过这一惊一乍，人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她摇了摇头，嘱咐她道：“这事，出的我口，入得你耳。切莫让第三个人知道了。”
“可是，女郎，就如此算了，就怕五姑子她们下次会变本加厉。女郎，不能一味忍让。”
郑若抬起头来对她笑了笑，道：“放心吧，柳絮。此事我心中有数。你放心，我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郑若了。”
柳絮不明白她说的话。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郑若也没想过让她明白，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她转而问道：“柳絮，救我之人是谁，你可知道？”她看着柳絮的眼中有着探究，上一世，所有的人都对她说，救她的是贵人的长随。可是，那日她在湖中醒来的时候，救她之人明明是一个唤作“九郎”的人。她想知道，究竟是上一世有人故意误导她，还是她重生的时候，命运出现了转折？
柳絮把头一低，有些躲闪着她的目光。
“柳絮？”她轻轻的唤道。
柳絮咬着牙将头抬起来，“女郎，救你之人，是贵人。可是，五姑子对所有的人说是贵人身边的长随救了你。她……她还斥责过奴，不让奴告诉你。”
郑若了然的笑了笑，果然，还是郑婉下了禁口令。她握住柳絮的手，亲昵的说道：“柳絮，你真心待我，我亦会真心待你的。柳絮，我不会再让你有事的。”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这句话，女郎说了两遍了。
柳絮心中疑惑加深，暗自琢磨着这句话意思。
郑若又问道，“柳絮，你可知这个贵人大名？”
柳絮想了一会，道：“奴只听得别人唤他九郎，姓甚名谁却是没有问的。”她小心的看了郑若一眼，问道，“女郎，不如我去问问？”
郑若凝着眉，心中有些忐忑。对“九郎”的身份有些猜疑，不知道是不是上一世那个如畜生一般的“王九郎”？
“柳絮，不管是贵人救了我，还是他身边的人救了我。我总归是要去感谢他一番的，不能失了礼仪。”
“女郎说的对。虽说五姑子六姑子，今日带了礼物上（men）感谢他救了你。可那毕竟隔了一层，女郎还是亲自去感谢的好。”
“柳絮说的没错，就是这个道理。你且去打探一番，看五姑子她们何时回府。等她们回来了，我们再去上（men）酬谢。”
“诺。奴这就去打探。”
郑若点了点头，看着她出去关上（men），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想到大兄不是去家主理论，心中的大石放了地。大兄不会因此丢了性命，阿爹日后也不会悲痛而逝。那她就不会仓促中嫁给石越，也不会被王九郎凌辱，羞愧自尽而死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她发誓，这一次的命运，她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刚刚歇了会，就听见（men）被推开。
“女郎，醒了吗？”是杨枝的声音，她走到案几旁，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上面。走到床榻边，叫道，“女郎，可醒了？”
郑若悠悠的睁开眼睛，她这么大声，就是死人也被吵醒了。
“何事？”
杨枝对着她嫣然一笑，她本就长相不俗，这一笑，倒也有几分清秀佳人意味。郑若忽然想起，那个时侯，她和石越刚刚完婚没多久，她就在书房里发现她和石越睡到了一起。
杨枝并不知道郑若心中所想，笑着道：“女郎，五姑子命人送来了一支人参。奴熬了米粥，女郎起来喝些吧？”说着，她咽了咽口水。五姑子让人送来的人参才只有胡须那么粗，方才熬好之后，她就尝了好几口，那问道真真是……她吧唧了嘴，回味无穷。
杨枝偷偷的看了郑若一眼，方才她忍不住喝了几口，一时不注意将参汤都喝完了。女郎从来没有喝过人参，应该不会觉察出什么吧？
“将参粥拿过来吧。”郑若淡淡的说道，将杨枝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微不可见的挑了挑。
“诺。”杨枝应着将托盘端过来，双手奉上。
郑若接过，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稀粥。上一世，她做过大官的夫人，那时她掌管着整个家，这人参也是随意她用。无需看，只需轻轻闻一闻，她就知道这碗里根本就没有半点人参。
她将碗“嘭”的一声摔在杨枝的脸上，冷冷的说道：“这就是五（Jie）（Jie）送来的人参粥？五（Jie）（Jie）人最是厚道，既然说了送了人参，肯定是送来的。可是，你捧给我的这只碗里除了米粥哪有半点人参？就是人参味，我都没有问道一星半点。杨枝，五（Jie）（Jie）送来的人参莫不是被你偷用了？”
米粥是刚刚熬好的，甚是烫人，郑若此一摔，虽然杨枝情急之下转过头，避开了大半，但也还是有少许泼到了她脖子上，那里瞬即红了一片，还起了无数的水泡。她痛的惊叫，却在下一刻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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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忠心
杨枝猝不及防被郑若泼出去的米粥给烫到，脖子上，脸上都起了一些小水泡，火辣辣的痛。
她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女郎怎可冤枉我？这真的是五姑子送来的人参熬的米粥。”她从郑若七岁的时候就一直服侍她，郑若有没有见过人参，她怎会不知道？是以，她认为这是郑若在使诈。可她是万万不能说是自己将参汤给偷吃了，这一项罪名她担不起。她不想被发卖。
郑若转过头，看着跪伏在地的，哭的凄凄惨惨的杨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就像在看着台子上的戏子一般看着她，觉得她真真是可笑之极。面上哭的如此凄惨，暗里却还是在算计她。
上一世十四岁的自己确实没有见过人参，可是现在的她不止十四岁了。正如刚才她对柳絮所说的那样，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郑若了。
“女郎，你如此冤枉奴，奴宁愿一死以示清白。”杨枝哭了半天，不见郑若说话，偷偷的看了她一眼，见她一直冷眼看着自己，心中一凛。心惊之余，故意如此说道。
“好啊。如果你真的舍得死，我就相信你是清白的。”郑若不冷不热的说道。
杨枝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睁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床榻上的郑若。
这真的是女郎？是一直从小就伺候的女郎？是那个软弱可欺的女郎？
“女……女……女郎？”
“怎么不舍得死？”
“女……女郎……”杨枝忽然发现此刻的女郎如那高高在云端的神明一般，对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了如执掌，彷佛一切宵小都不要逃过她的眼睛。她不禁缩了缩身子，将身体趴的再低些，避开了她洞若观火的双眸。女郎的这一双眼睛，让她打从心里感到心悸。
“杨枝。”
“在。”
“人参呢？”
杨枝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应该承认还是应该继续喊冤。她不相信女郎见过人参，恐怕就是人参是什么，她都不知道。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吗？方才她的一番作为，似乎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了如指掌。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杨枝的心里着实矛盾，一时间没了方寸。
“杨枝？”
杨枝的身子瑟缩了一下，怯弱的说道：“女郎，方才五姑子确实派了人来送人参。不过……”她留了一半话头，引得郑若来发问。
可是，这一次她又错了，郑若只是看着她，却没有问她一个字。她久等不到郑若的问话，只好自己接下去说道：“女郎，五姑子派的人将人参在奴面前晃了几晃，又将人参收回去了。女郎，那人还说，家族里的人若是一生病就去家主那里哭穷，要大补之物，即便家主有着金山银山也会被搬空的，那人说，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既然生的卑微，那就不要想着过贵人一般的日子。这人参也不是一般的人消受得起的，只怕卑微之人吃了，承受不住再病倒了，倒是家主的过错了。所以，五姑子说了，这人参的味儿女郎闻闻就可以了，也是能补身子的。”
郑若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屈辱，她的眼底像是有两簇火焰在跳跃，此一刻的她看起来如同那火一般耀眼，却也美的让人惊叹。
杨枝一直低着头，听见她有些粗重的呼吸，得意的笑了笑。她刚才说的这番话倒不是她随意胡诌的，而是那送人参之人亲口所说。此番拿来用一下，刚好可以解释为何稀粥没有人参味。不是她杨枝偷吃了，而是那人送来又拿走了。五姑子的本意就是为了羞辱女郎一番，这会子所不同的是，那根胡须一般的人参被她吃了而已。不过，那又怎样？五姑子的目的还是达到不是？
即便女郎方才的一番话，听起来，她变得聪明了些，那双眼睛看起来也变得有些智慧。可是，她依旧被自己玩弄在鼓掌间。女郎就是女郎，人的性子怎可说变就变得？
依着女郎以往的性子，定会嘤嘤的哭着，委屈万分。可是，她也只是这么哭着，不会生出旁的心思来。谁叫五姑子说的是实话呢？女郎的出身委实低了些。
就在杨枝心思转变间，郑若已经慢慢的平静下来。
“杨枝。”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