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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拿起双耳杯,浅浅的饮了一口,“今日接到你传来的讯息便赶回来了,你找我可是有事?”
郑若心中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封语焉不详的信,竟然让他不辞幸苦的从战场上赶回来。
“战事完结了?”为他再倒了八分满的茶,轻声问道。
“林茂已经伏诛,剩下的不过是些小鱼小虾,我在与不在都一样。”
“嗯。”
“此次李大哥立了大功,想来郡守大人定会有奖赏。”
李赟不屑的冷笑了一声,“那个匹夫?阿若又不是不知,他已然离开了凤凰城去哪领奖赏?”
“李大哥莫急,郡守大人不在,州牧李大人应该还在上林。”
李赟沉吟了片刻,道:“我听闻这个李大人,阴险狡诈,最喜欢贪墨下面人的功劳。此次前去,虽说是剿匪,其实你我心知肚明,就是镇压暴动的流民。你不知,这一次李大人派了他的妻弟当了督军,此人急功好进,若不是有我和阴夙在后面稳着,不要说他带去的一千人会落入林茂陷阱,就是我和阴夙的五百人也有被他给折腾精光。此次虽然胜了,这功劳怕还落不到我头上。”
郑若微不可见的叹息了一声,上一世的时候,就因为军功的问题,李大人和他的妻弟以摆庆功宴为由,将李赟和阴夙扣押下来,冠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准备十日后处斩。若不是有那个神秘人出面,李赟早就死了,日后也不会有那么辉煌的时刻。
她一直在想,一直在李赟幕后出谋划策的神秘人是谁?按理说,这个时侯,他已经出现了,为何她却半点都感觉不到?
“好了,不说这个,你传信给我,为了什么事?”
“其实有个不情之请——”
“既是不情之请,我看,就不要说了。”李赟淡淡的说道。
“哎?”郑若没有想到自己的开场白刚说完,就被他堵了回去,一时间找不到别的理由说话,愣在了原处。
“呵呵——”一阵低笑声在夜空响起,看她呆呆的样子,李赟觉得十分可爱,“逗你的,不管你有什么不情之请,说出来,能够办到的,李大哥义不容辞,办不到的,想尽一切办法也会做到。”
郑若也笑了一下,李赟双眼一亮,刚才他彷佛看见了昙花的盛放,虽然只有一瞬,却也足够倾国倾城。
“想来,李大哥已经知道司马楚之所以突然离开凤凰城,实是因为他已经让邕州州牧开了清水关,放了胡人入关,而他自己则弃城而逃了。”
“嗯。”
“那李大哥也应该知道,王九郎前往邕州劝州牧杜大人不开清水关一事吧?”
“嗯。”李赟浅饮了一口茶,点了点头。
“王九郎被困峙阳城这事儿李大哥知不知道?”
李赟放下手中杯子,看着对面的少女,心中非常的不舒服,就好像吃了一个非常酸的果子,一直从嘴里酸到心里,直到一种苦涩静静的蔓延开来。
“你——究竟想说什么?”
郑若沉吟了半晌,“我想请李大哥向李大人请示出兵峙阳城。”
“你想救王九郎?”李赟的声音低沉,若是狗蛋在这里,听见他这样的声音,定会立即逃开,因为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郑若点了点头,“是的,我想救王九郎。”
“为什么?”李赟淡淡的开口。彷佛一只在丛林里休憩的猎豹,慢慢的站起了身子,准备向猎物扑过去,危险之极。
郑若沉默了片刻,道:“不管李大哥信不信,我想救的其实是我自己,或者说是我的家人。”
李赟原本紧绷的身子慢慢的松软下来,双手抱胸,静静的打量着眼前只及他胸膛的少女。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粉嘟嘟的小嘴,如同初熟的樱桃,弯弯柳叶眉,笼住了一抹清愁。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却如同这浩瀚的夜空一般,很静,静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苍凉。好像看你一眼,你的心就会无端的惊跳一下。
“你还记得吗?”李赟淡淡的开口。
“什么?”
“白桦林里你答应我的三件事。”
郑若微微蹙眉,从遥远的记忆力搜寻出这么一段,点了点头。
李赟的嘴角一勾,桀骜不驯的双眼露出了狐狸一般狡诈的光芒。
“帮你去峙阳城救王九郎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日后,你不可嫁给王九郎。”只能嫁给我。
“哎?”
“怎么,不同意?”李赟的脸黑了下来。
“倒不是。”郑若说道,即便他不提出这个要求,她也不会嫁给王九郎,“就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李赟笑了一下,“没有什么奇怪的。你若答应了,我便去峙阳城救他。”
郑若很少见他笑,他一笑起来,面部就柔和许多,有些孩子气。
“好!”她答应的很干脆。
“嗯。”
说完正事,李赟并没有急着走,也没觉得半夜时分呆在一个少女的闺房会有些不妥。从某一处来说,他和王九郎都是同一类人,视规矩礼仪为粪土。做事随心随性。
郑若也没有赶他离开,低着头想着心事。
“吹一段吧?”
“嗯?”郑若抬头不解。
李赟指了指放在矮几上的那一只埙,“你若喜欢,下一次我送你一只。”
郑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依言拿起了埙,这样带着一丝凄凉的乐声,再次在夜空中响起。
李赟看着对面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细白脖颈的少女,急躁的心慢慢变得平和。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个微笑,双眸中那种利剑一般的光也收敛起来。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他和她独处。
静谧,美好。
呜呜埙声在夜空中传的很远……很远……
李赟轻轻地阖上双眼。
其实,她不知道。即便她不请求他去峙阳城,等战事一完结,他也是要去的。临走之前,王九郎就已经算到此行必不会顺利,让他在五天内将战事了结,四天之后赶往峙阳城。
更深露重,郑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东方刚刚露出一丝柔弱的浅蓝色,若不是对面还摆放着一只双耳茶杯,郑若会以为昨晚出现的人是个梦境。
她站起身,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想到昨晚李赟提起的那个古怪要求,不得其解,随之放诸脑后。
明日便要去峙阳城,今日得做一番准备。
阿爹和大兄那里自然是要瞒着的。
……
……
又过了一天,晨曦微明。
柳絮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房门,床榻上侧卧着一个人影,轻轻走过去,推了推。
“女郎……女郎……”她压低声音。
“女郎——女郎——”察觉到不对,她猛地掀开了薄被,赫然发现里面居然只是一个长枕,女郎已不知踪影。
“女郎——女郎——”柳絮丢下自己的包袱,惊慌失措的往院外跑去。她没有想到,女郎丢下自己,一个人往峙阳城去了。
城外,白桦林。
“许一,你怕不怕?”穿着男装的郑若问着车辕上的许一。
许一轻轻咳了一声,对着靠在车厢上的女子,说道:“女郎,你不怕,我自然也不怕。”
郑若呵呵轻笑,“许一,你错了,我是怕的……”
胡人,如狼似虎,她怎会不怕?可她更怕,他们会杀进城中,父兄没了性命。
“女郎……”
“前方可是郑氏若娘?”前面来了一个黑衣骑士朗声问道。
“正是。”许一高声回答。
“请与我来。”
许一驾了马车跟着他,大约走了半盏茶之后,前方出现了一列士兵,说是士兵并不贴切,或许用护卫来形容更为合适些。清一色的黑色武士服,腰跨长刀,背上还背了长弓,羽箭。各个面色严峻,目光清冷。甫一走近,就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连带的许一的心中也紧了几分。
黑衣武士身后有一辆马车,慕剑秋见她们过来,下了车,对着郑若行了一揖。
“此去峙阳城,危难重重。我代九郎感谢若娘高义!”
郑若浅笑,“先生抬举了。”
二人不再客套,又等了一刻钟之后,后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郑若回头望去,同样是一群武士,不同于王九郎的私兵身穿黑色,这一群武士,穿着鲜艳的褐黄色衣服。领头之人,头发全都束在头顶之上,用了蓝色的发带绑住,身穿同色的武士服,衬得他英姿煞爽。
见郑若看得有些呆住,周珏提过亲卫手里的长枪,骑在马上耍了一个花枪,嘻嘻笑着问:“阿若,可是觉得我英姿勃发?怎么样比起九郎来,不遑多让吧?”
这一笑,完全破坏了方才众人眼中的飒爽英姿。郑若瘪了瘪嘴,这才是周珏!
郑若对着慕剑秋说道:“先生,走吧。请在五里坡停一停,我们还要等一位朋友。”说着,看也不看周珏,就放下了车帘。
周珏见她不理自己,并不气馁,催了马上前,走在她的马车边。
“阿若,我同你说,这一路,必定不会顺利,贼寇胡人不知凡几。不过,你放心,有我呢,我定会护你周全。”
马车内没有声音。
“阿若,不瞒你说啊,想到与你一同前去峙阳城,这几日我都没有睡好觉,”说着,他还掀开了车帘,将脑袋伸进来,指了指眼窝下的青黑色,“你看看,你看看……”语气中有些撒娇,有些抱怨。
郑若没有看他一眼,伸手放下了车帘。
“哈哈哈——周郎,阿若的心可不在你身上……”他周围的护卫哈哈大笑。前面那些黑衣侍卫却没有一个回头的,也没有人笑语。
周珏嘿嘿一笑,将插在身后的羽毛扇在胸前摇了摇,说道:“你们这些粗人懂啥?这是阿若和我闹着玩呢?”
“是吗?周郎,这我们可看不出来——哈哈哈——”
听着外面的笑声,郑若微微的蹙了眉,倒不是觉得笑声刺耳,而是对这群护卫能不能够战胜胡人抱了怀疑的态度。
------题外话------
谢谢。
第九十九章 护她周全吧
“李兄弟——”
李赟依旧是一身短打,只在外面罩了一身简易的软甲,脸上依旧戴着银色的面具。。晨曦照在他身上,挂在发梢的水珠儿闪闪发亮,后面跟着足有两百的队伍,经过这一场战役的洗礼,这些儿郎们已经褪去了当初是乞丐或流民时的胆怯,已经成为一支合格的士兵。此刻,他们面容有些憔悴,赶了两天的路,有些疲惫。听见后面的叫喊声,李赟微不可见的露出一个笑容,伸手一抬。跟在身边的狗蛋现在应该叫李志立即高声喊道,“原地休整!”士兵们立即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就地坐了下来。
“得得得——”后面传来了一阵整齐的马蹄声,听声音不下百人,卷起了尘土纷纷扬扬。
“李兄弟——”阴夙快马加鞭未下鞍,到了李赟身边,才勒住了缰绳,一拳打在李赟的肩膀上,“哎,我说,你这样做可不地道,你我好歹也是生死与共了这么多天,你怎么说走就走,不打一声招呼?”
李赟道:“我这是去邕州峙阳城,狼窝虎穴!”
“切——就算是龙潭,我阴夙是那种孬蛋吗?”
李赟看着他,晨光照在他银色的面具上,折射出光晕,给他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上添了几分神圣,宛如战神下凡。
“你这一去可是抛弃了李大人的高官厚禄。”
“哈——”阴夙嗤之以鼻,“李冠兴那种只会贪墨下属功劳的人,你当真以为他是个重诺之人?你不傻,我阴夙也不是笨蛋,这次镇压暴动有功,可这功劳可没有你我的份!说是后日摆庆功宴,依我看,那就是个过河拆桥的事儿!”
李赟看着身边这个三十上下,美髯飘飘的男子,心道,和阿若说的一样。只要自己稍稍透了些李大人想抢功劳的口风,这个阴夙果然就跟上来了。
“李兄弟,你为何会推柜李大人,反而要去峙阳城?”
“峙阳城有友人被困。”
“李大人答应了?”阴夙问道。李大人那种阴险小心眼的人,怎么会让李赟带着两百多的队伍离开上林,去峙阳城救人?
“你离开之时,李大人允了?”李赟反问。
“哈哈哈——”阴夙大笑,“怎么可能?他那种人,会留下你我的人头,也会留下你我手下的兵。”
“唉——”阴夙看着天边那一轮散发着热力的太阳,怅然的说道,“你我这一走,便成了反贼了——”
“你怕?”
“哈哈哈——李兄弟真会说笑,我阴夙会怕?”他拍了拍李赟的肩膀,“往后咱弟兄可就跟着你混了,李兄弟,往后还得请你多多担待才是!”
“此去峙阳城,凶多吉少。”
“会比呆在上林好些?”
李赟摇了摇头。
“哼!李冠兴那个小人,就算取了你我的项上人头,咱们手下这些兄弟一样没有好日子过!这荒年,要粮没粮,要水没水,那些弟兄到最后一样逃不出一个死字。”阴夙说着一顿,“听人说,你手里有粮?”
“嗯。非常文学”李赟淡淡的应了一声。
“还有水?”
“嗯。”李赟再一次淡淡的应了一句。
“哈哈哈——李兄弟,你可不能撇下我们了。我这三百多人的身家性命可都交给你了。”
“凭什么?”李赟又是淡淡的一句。
阴夙明白了他的话。要他养活自己的三百多部曲,凭什么?不是自己人,凭什么要他养活?阴夙也算是辽西大族阴氏子弟,可惜是个旁支庶族,不懂文,为族里的长老看不起,为了争口气,才出来闯,十几年了也有了三百左右的部曲。原想着归顺上林李冠兴帮他镇压暴动,有了军功也有了安身立命之处,谁知那李冠兴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暴动镇压了,这厮却要过河拆桥,取自己的性命。若搁在以往,养活这三百多人虽说有些难,总也还过得下去,可如今荒年,颗粒无收,没有水源,这三百多人跟着他就是个死,可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自己又做不到。
前不久,他看到李赟自备的辎重里面不仅有着充足的粮食,每个士兵手里还有着干净的水,更听说,他有一处神秘的水源,因此并不愁吃喝,自己这才反了李冠兴。
可,要李赟养活自己的部曲,总不能名不正言不顺……
阴夙明白,李赟这是要自己向他投诚……
可,一来他比自己年幼,二来,自己当真能屈居他之下?
李赟并没有说话,对着李兴做了个手势。
“埋锅造饭!”李兴高声喊了一句。
两百多的人立即行动起来,黍米,水,跟不要钱似的往锅里倒。不久之后,米饭的香味飘了出来,士兵们放开肚子吃了起来。
阴夙的部曲见了,各个睁大眼睛盯着锅里的米饭,那可不是稀的见底的米粥,而是干饭,干饭!还有水,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用限着水喝,而是想喝就喝!许多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李赟对着李兴使了个眼色,他立即盛了一碗米饭放了几片肉干,送到阴夙的手上,“将军,请用!”
阴夙接过,双眼一湿。不要说干饭了,就是稀粥,他这个将军一日也只能食上两顿,还是小小的一碗,更不要说他手下的部曲了。
阴夙一接过,李兴便让手下的人给他的部曲一人一碗干饭。
李赟坐在阴夙身边,同样捧着一碗干饭,上面是几片肉干,两人相顾无言的吃了起来。李赟没有提收留阴夙的事儿,阴夙也没有再说。
用罢饭,又歇了一个时辰之后,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后面扬起的尘土,可见人数并不少。
阴夙刷的起身,“可是敌袭?”他以为是李冠兴派兵追来围剿。
李赟摇了摇头,道:“是朋友。”他起身往前走了小段路,迎着他们。
慕剑秋远远的便看见有几百人等着,知道是郑若口中相助的朋友。他是王缙之身边除了蒋子敬之外最得力的客卿,也算是心腹,自然知道李赟这号人物。不过,因为王缙之行事隐秘,却不曾见过真人。
下了马车,对着李赟行了一礼,道:“王九郎客卿慕剑秋见过将军!”
李赟双手抱拳,“李赟!”
阴夙同样双手抱拳,“上林阴夙!”
慕剑秋不得不多看这两人一眼,李赟自不必说,这阴夙,这几年在上林风头可正健。心道,若是有着两人相助,救九郎可就多了几分胜算!
周珏骑着马晃悠悠上前来,有些好奇的看了几眼对面的人,翻身下马,道:“建康周珏!”
李赟面无异色,阴夙心中诧异,建康周氏,可是除了司马皇族,琅琊王氏之外,天下第三的大族。当下也不敢拿乔,又是一礼。心中却在纳闷,“这去峙阳城,救的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连建康周氏都出来了?”
李赟从郑若口中得知,这一次会有慕剑秋和周珏同行,见到他当然不奇怪。令他奇怪的是,周珏并不是从第二辆马车下来的,而是骑马而来,那第二辆马车里坐着什么人?浓若墨的眉毛起了个拧,看着车辕上的车夫,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第二辆马车的车帘掀开,一个人从里面跳了出来。
“李大哥!”
娇小的个子,即便穿了男装,一样有着无法掩饰的清丽。尤其是那一双,即便是笑着,也无法起波澜的双眼。
李赟心中起了突,沉着脸,大步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你怎么来了?”
郑若笑着,“李大哥忘了,我们说好今日去峙阳城。”
“我以为这个我们里面不包括你。”
“……”
“回去。此趟去峙阳城,你以为是顽笑吗?回去!”
“李大哥,我想那夜我与你说的很清楚了,我要去峙阳城救王九郎。”她的语调平平,声音寡淡,彷佛只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可在场的几位男人都变了脸色,慕剑秋是目露欣慰,心中对她的重情重义还有着几分赞赏;周珏原本笑的如同春花一般灿烂的面孔耷拉下来,李赟的脸色更不用说,又黑了几分。
他走过去,也不顾男女之防,一把抓起她的手往马车里推,还不忘在她耳边低声而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答应过你会救王九郎,就不会食言!”
郑若扭了扭身子,奈何他的力气比她大,怎么也挣脱不了。在坐进马车的那一刻,她亦低声说道:“李大哥,这一趟峙阳城我是非去不可!你若不愿让我同行,等你走了,我再偷偷的去也未尝不可!”
“你敢!”
“你知道我一个人闯过黑市,你说我敢不敢?”
李赟面具下的双眼微微一眯,郑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下,他的眼神让她想起了话本里说的豹子,十分危险。
慕剑秋早就将郑若看作是王九郎的妇人,见李赟拉着她,心中有些不喜,走过去说道:“李将军,我们不会让阿若受到半分伤害的。”
“是啊——是啊——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