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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胡人语言？”
慕剑秋摇了摇头。
“阿若此计差一环都不可。你我这么多男子，只有阿若一个弱女子才懂胡人语言，如此危险的事儿交给一个小姑子虽然有些不妥，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事……”陵南沉声说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教出这样的小姑子来？”
听他这样赞扬郑若，即便慕剑秋心中有些担心，却也骄傲的很。这个是九郎看中的妇人，自然不会差，比起那些只知风花雪月的士族门阀女子，阿若强的太多了！
“报——”
前方有一个黑衣羽卫飞快的下了马小跑着过来，“胡人军营中起了大火，应是粮草所在之地。李将军已然得手！”
“好！”陵南赞了一声。
“胡人营中情景如何？”郑若沉声问道。
“已经开始大乱！”
“可探听些什么？”
“回女郎，小的不懂胡人语言，只看出来他们方寸大乱，却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嗯。”郑若点了点头，“好，事不宜迟，我们快些出发！不然，他们提前进攻城门，可就完了。”说着，她翻身上了马。
“阿若，你可行？”周珏也见过女子骑马，可是这一次郑若要去的是胡人军营，心中有些担心的问道。
“辽西女子谁人不会骑马？”郑若笑着反问，还以为他担心自己不会骑马。上一世的时候为了帮石越建立稳固的关系，她特意学了骑马，只为了讨好那些胡人官员的妻子们。上一世，她的骑术就是不错的。重生以来，虽然没有机会骑马，想来有着上一世的记忆，也不会差多少的。
“好！你放心，阿若，有我在，定会护你周全的。”周珏也翻身上了马，他与郑若一样，穿了昨夜羽卫们偷袭了落单的胡人士兵的衣服，梳着奇怪的辫子。
“周郎，胡人军营中太过危险，不若还是让属下去吧！”他的护卫头领担心的说道。
“无需多言！那胡人军营，阿若一个小姑子都去得，我为何去不得？”他看着护卫头领说道，“你且上马，跟我同去！”
“喏！”
“陵南先生，此处就给你了！”郑若一拉缰绳转过身来对着陵南说道。
“阿若放心，这里有我在。”陵南对着她一揖，“此去，女郎多多保重安全！”
郑若点了点头，再次一拉缰绳，双腿夹紧马腹，马儿如同一道闪电冲了出去。周珏和两个羽卫紧随其后。
……
……
胡人军营帅帐，头领石虎正与手下们喝酒。自从接到司马楚的密函之后，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司马楚居然邀请他带着手下入关！进一个月来，他们马不停蹄的从草原赶到邕州，起初还以为是个计谋，可一路的畅通无阻，让他心中窃喜。
虽然在峙阳城受到了小小的阻碍，可城守已经不止一次派人送来密函，今日就会开了城门，迎接他们入城。
进了峙阳城，都等于已经跨进了中原的大门！就是做梦都会笑醒！
“哈哈哈——这次峙阳城城门一开，这中原可就是我们的了。到时候，就有了肥沃的土地养我们的牛羊，有漂亮的女子任意玩耍——”
“哈哈哈——头领英明，若不是一直与司马家有着联系，这样的好事也轮不到我们啊——”
“跟着头领吃香的喝辣的！”
“取不尽的金银财宝，漂亮的小女子，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啊！”
“哈哈哈——”
“哈哈哈——”
“来，干了这杯酒！等那杜大人将城门一开，还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的铁蹄踏上中原大地？”
“来来来——干了！”
胡人帅营中石虎和一群手下痛快的喝酒。
“报——”
一个小兵突然闯了进来。
帅营中一干人等，都面露不悦的看着这个没有规矩的小兵。
“你不知帅营是不可乱闯的吗？”一个一脸胡子的男子站起来踢了小兵一脚，气呼呼的拔出腰间的弯刀欲砍！
“头领——头领——”小兵不敢躲，高声叫道，“粮草被烧了，粮草被烧了！”
“什么？”石虎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什么？什么粮草被烧？谁烧了我们的粮草？”
“是司马楚，司马楚派了人烧了我们的粮草！”
“胡说！”有人怒喝，“是司马楚要我们来的，怎会烧了我们的粮草？”
“就是！司马楚说的很清楚，是要我们来帮忙的，前些日子还送了不少粮草来，怎么会突然烧了粮草？”
“头领，那些人举着司马楚的旗！举着司马楚的旗帜！”
“头领，莫非我们中了司马楚的圈套？”有人站起来说道。
“走，出去看看！”石虎起身率先出了帅帐。众人跟在后面一起走了出去。
石虎一看，果真大营的中间一道火光冲天，周围围着不少士兵哇哇乱叫！时值旱灾，天干物燥，火势特别猛，却又没处有水，无法救火！
“赶紧拿水来灭了呀！”
“赶紧拿水来灭呀！”有人哇哇叫道。
“用水灭火？”有人讥笑，“每个人的水仅够饮用，哪里来多余的水灭火？”
“袭营——有人袭营！”有小兵骑马快跑过来高声叫道，一到石虎面前立即下了马单膝跪地说道。
“什么？”石虎一把拎起小兵的衣领怒道，“何人袭营？”
“司马楚——司马楚带人袭营——”
“什么？！”石虎怒不可遏，“司马楚这个匹夫！”
不多久又有一个小兵骑马飞奔而至，在石虎还有五十步时，一手拉住缰绳，一边已经翻身下了马，骑术的控制炉火纯青。
“报——”娴熟的匈奴语言，低哑的声音，“头领，司马楚带领了五万人前来，说是要灭了头领！”
“胡说！是他请我们来的，又亲自开了清水关，怎会突然偷袭！”有人不信，哇哇叫着道。
小兵偷偷的看了他一眼，道：“头领，司马楚说开清水关引我等入关，就是为了能够一举歼灭了我们大军。这是他的密函——”说着，将密函双手递了上去，“头领，司马楚的先头部队，一万人已经快速赶来，还有半个时辰便会到达！”
“头领怎么办？看来我们这次中计了！”
【“文】“怎么办头领，看不出来司马楚这个匹夫如此奸诈，居然敢戏弄我们！”
【“人】“混蛋！”
【“书】小兵偷偷的看了他们一眼，退了下去，混在前去救火的士兵中。
【“屋】“你——站住！”石虎叫道。
小兵退走的身影一顿，脸色剧变，却还是快速的转过身来，低着头，右手压在左胸前，恭敬的叫道：“头领！”后面有三个士兵们偷偷的围了上来。
“你这密函从何处得来？”
“回头领，是属下在一个汉人士兵手中劫来！”
“嗯，你倒是有勇有谋，日后再行赏！”
“多谢头领！”
小兵恭敬的说道，身子朝后缓缓的退了出去。另外三个人也悄无声息的跟着退了下去。
“头领，不如攻进峙阳城！抢了他们的粮食！”
“是，头领，不如攻进去，杀光那些汉人以泄我们心头之恨！”
“不可，头领，我们粮草被烧，司马楚后面又有追兵，前面又有守兵，前后夹击，一味强攻只会中了司马楚的奸计！”
“是，头领。这司马楚分明是将我们骗进关内好一举歼灭！”
“头领——”
石虎没有说话，走出营帐外。前方就是峙阳城，有难以攻克的高墙，城墙上面站满了守城的士兵！朝后一看，两里之外，尘土飞扬，显然来的士兵不少！再往左后翼一看，同样都是飞扬的尘土，右翼也出现了汉人士兵！
这次果然是中了司马楚的奸计！
“头领！”有人惊慌失措的叫起来，“司马楚匹夫这是要将我们全都给端了呀！”
“嗖——”突然一支箭矢飞过来，石虎身子一偏，“噗——”的一声，箭矢射进了他身后的属下胸口中！他转身拔出了箭矢，箭尾刻着司马楚特有的标志！
“请头领退回帅帐中！”
又是粮仓被烧，又是被袭营，不远处还有五万精兵赶过来！
石虎的脸色黑了不止一圈！
“传令！前队转后队，后队变前队，撤——”
传令兵得令之后飞奔至各处，快速的传着命令。
“司马楚，你给我等着！”石虎咬牙切齿的说道。
很快的整个大营都动了起来，没人再去管还在熊熊燃烧的粮草，石虎派出了五百精兵前去对付袭营的敌人，可是袭营之人狡猾之极，五百精兵追出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见人影。这边，大部队已经开始缓缓往后撤去！
“咦？”峙阳城的一个守兵疑惑道，“胡人这是开始撤兵了吗？”
“是啊——”
“你看，那边是什么样？”有守兵指着胡人营帐中冲天的黑烟。
“是着火了吗？”
“胡人营中着火了！”
王缙之看着远方的黑烟，双眼眯了起来。李赟终究还是按照他之前部署好的开始偷袭胡人营帐了，可是，他的双眸暗了一下，杜大人并没有守城的打算。李赟这一次恐怕要被自己连累了。
李赟若是出了事，那阿若怎么办？
王缙之对自己感到很奇怪，为什么脑中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想到郑若？
难道她在自己的心中已经那么重要了吗？
“是援兵！是援兵！有援兵来了！”有人高叫，一手指着胡人营帐后方滚滚的尘土。
他这一喊，很多士兵都趴在城墙上往远处看。
“快看，胡人开始撤营了！”又有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喜的叫道。
“援兵来了，胡人撤营了！”
“援兵来了，胡人撤营了！”
士兵们高声叫道，喧嚣不尽心中的欢喜之情。
“九郎，你怎么看？”蒋子敬看着远方滚滚的尘烟。
王缙之也有些疑惑，整个辽西都在司马楚手中，这几日自己每天都有书信送到他手中，始终不见回复。以司马楚的性子，断然不可能会有援兵前来。这飞扬的尘土，来的蹊跷！
“九郎，胡人这撤营撤的有些古怪！”蒋子敬说道。
王缙之点了点头，是有点古怪！
可是再古怪，胡人终于还是撤出了峙阳城，城墙上的士兵们开始高声欢呼起来！
然而，胡人再往后撤的同时，在清水关开始屠城，把峙阳城的愤怒全都发泄在清水关的百姓头上，一时让人心痛！幸而，有大部分百姓在胡人入关之后就开始逃亡，胡人杀的仅仅是一小部分的百姓，这又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当然这是都是后话。
……
……
“李将军，胡人开始撤营了！”
“胡人撤营了！”
躲在一处山坡后面足有五百左右的士兵，他们形容都有些狼狈，眼中却掩饰不住兴奋和骄傲。
李赟身穿简易软甲，脸带面具，看着开始撤营的胡人。对于他们没有像王九郎说的那样冲上去攻城，感到有些奇怪。但是，不管怎么说能够兵不血刃就让胡人退兵，这是最让人感到高兴的。
此时，他和王缙之都不知道，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郑若的功劳！
第一百零四章 你若伤，整座城陪葬
胡人用了半天的时间，才全部从峙阳城完全撤出。
矮坡上，郑若负着双手远眺前方，胡人撤出时，马蹄疾飞引起的尘土，沸沸扬扬。心中大定，父兄没了事情，她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个笑容来。夕阳妆点了她的身姿，拉长了她的身影，这个小姑子，用柔弱的肩膀，却扛起了整个辽西的安危。
如何让人不敬？
陵南走过来，对着她一揖到地，“今日若没有女郎的高义，定不能成事。女郎深明大义，舍身赴险，比起那些不知所谓的官吏不知要强上多少倍！”他再次一揖，“女郎着实让人佩服。日后若有差遣，陵南定当肝脑涂地，誓死相随！”
郑若诧异，能够收服上一世大名鼎鼎的谋士陵南，倒是有些惊喜。这是不是可以算作是这一次峙阳城之行的意外收获？
“阿若——”周珏方才从胡人营帐中逃出来之后，就有些后怕的瘫软在地上，缓了一阵子，他站起身来，说起话来比起之前有礼了许多，再没了轻佻的语气，“你实乃奇女子，莫说陵南对你佩服，我亦是佩服的很！”说着，对着她也是深深的一揖。
在他身后的上百名护卫陆陆续续的赶了回来，他们的马背左右两侧都各自绑了大大的树枝，奔跑起来的时候，扫起地上的干土，尘烟滚滚。胡人看到的五万人马，就是这么来的。
护卫们下了马之后，看见郑若仅带了三个人去胡人营中逛了一圈，又毫发无伤的回到事先说好的地点和他们汇合，这些在刀口上讨生活的汉子们，无一不佩服这个看起来娇弱的小姑子，对着她齐齐一礼。尤其是王九郎的羽卫，原本对王九郎将自己送给这样一个娇气的小姑子心中还有些怨愤，可郑若旁若无人的去了一趟胡人大营，谁的心中还会有着轻视之心？都在暗赞王九郎有着好眼光，能够看上这样的小姑子。可惜，出身差了一些。出身是郑若的硬命伤，否则就是当家主母也是做得的。
郑若侧转过身，避开了他们的大礼，双手虚抬，“今日能成事岂是阿若一个人的功劳？若没有大家的鼎力相助，阿若就是长的三头六臂也无济于事！要我说，这天大的功劳都是大家一起挣来的！”
郑若谦逊的话，更是博得了众人的好感。
“得得得——”不远处再次传来了马蹄声，众人转过头去，正是两日未见的李赟和他的部曲。
“阿若——”人未到，声先至。李赟飞身下马，快步冲到了郑若的面前，看着一身胡人装束的她，方才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刚才火烧胡人的粮草时，他匆匆的一瞥，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当时还觉得自己多想。如今看到她这副模样，哪里还不清楚？
顾不得男女之防，心中的惶然让他一把抓住郑若的手臂，双眼上上下下的看着她。
“可是去了胡人大营？”
“是。”郑若被他看的不自在，双手扭了扭，挣脱之后，悄然往后退了一步。
李赟对她这个有些抗拒的动作，心中有些黯然，却也不好做的太过。毕竟大庭广众的，对于她的名声有碍。是以，她微微一挣，他的手就放开了。
“你知不知道，此举会有多危险？”他沉着脸问道。
“我知道。但是顾不得，杜大人已经决定弃城，我若不这样做，胡人进了峙阳城之后，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凤凰城。我，无法坐视不理。”郑若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她这么做的最主要目的是为了扭转自己的命运罢了。自己的能耐有多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是神佛，虽然同情百姓，却没有多余的心去怜悯，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去拯救自己和家人，当然如果可以帮助她的父老乡亲，她也义不容辞。
说到底，她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好不容易重新活过一次，却还是要依着上一世的命运之轮走回去。
她说的深明大义，李赟的脸色却比起之前来更要黑上几分，简直快要滴出水来。他走过去，一把揪住了周珏的衣领，用力一提，周珏的双脚便离开了地面，双手去抓胸前的那只手。
“我说过，要你看好阿若，不能让她陷入危险之中。你就是这样面对我的托付？”李赟黑着脸时，身上有股惊人的气势，震慑人的心神，让人不由自主的害怕。
周珏苦笑，也不再挣扎。有谁知道，当他堂堂七尺男儿站在心爱的小姑子面前，不仅不能保护她，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她闯入了敌营中，依靠她才能脱离险境，心中的那一份无奈有多深？
若是可以，他想，宁愿抛弃自己的头颅也不会让郑若走这一遭。
“李大哥，这事怨不得周郎，是我自己一意孤行。再者，若是没有周郎舍命相护，我又怎能安全的站在这里？”郑若上前，看周珏的脸憋得紫涨，心中有些着急。
“放开我家郎主！”
“放开我家郎主！”
周珏的护卫上前一步，将李赟围了起来，每个人都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李赟的部曲见状，也都围了上来。阴夙暗叹一声，女子果真是祸水。心中佩服郑若之余，也有些苦恼。
“这位将军，”陵南也急忙上前相劝，“你是误会周郎了。倘若没有周郎极力维护女郎，女郎怎敢借用司马楚之名送石虎假密函，迫使他退兵？”
李赟看着郑若，郑若拼命点了点头。他的双眼微微一眯，松开了手，将周珏扔在了地上。
“我不管你是江南周氏，还是别的什么士族门阀，今日假如阿若出了事情，哪怕是伤了一根汗毛，我不会放过你！”李赟阴沉着脸说道，看了郑若一眼，又道，“你今日要是受了伤，那么，你是怎么救下这峙阳城的，我就会怎么毁了峙阳城！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他突如其来的阴冷语气，让郑若心悸之余，又为他话里的意思感到有些暖意。她想，或许除了家人以外，他也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会用“也”这个字，难道还有人也是这样关心她吗？不论发生什么，都把她放在首位？
她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张高雅的如同谪仙一般的面孔。
王九郎。
李赟说完话之后，翻身上了马。
看起来，这一次他很生气！
“走，进城！”丢下一句之后，他率先骑了马往前奔去。
阴夙深深的看了一眼郑若，得知这个小姑子的壮举之后，他从心底佩服她，对着她一抱拳，行了礼之后，带着五百部曲紧随着李赟而去。
慕剑秋看着远去的几百人，双眉紧紧的拧了起来。李赟对郑若的心思，已经是毫不掩饰了。他看了周珏一眼，心道，九郎的妇人惦记的人还真不少。偏偏这些郎君，随便拎出一个来，都不会比九郎差多少，放在外面都是人中龙凤了。九郎以后有的操心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只有这样优秀的小姑子，才配得上王九郎。庸庸碌碌之人，怎能配站在九郎身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陵南在他身边感叹了一句，“若是没有这两个人，我也想争一争——”
慕剑秋眉脚抽了抽，斜睨了他一眼，不理他，往前走去。
“幕兄，这李将军是何许人……”
郑若没有骑马，而是上了马车。许一很幽怨的看了自家女郎一眼，他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几年来，心中的害怕加起来都没有今日一天受的多。然而，看着那些护卫也好，周珏也好，甚至阴沉着脸离去的李赟也好，但他们对自家女郎有了一分敬佩的时候，他又觉得无比自豪！
郑若一上了马车，整个人就瘫软在地。其实，她远没有外面表现的那么坚强，人，若是不被逼到绝路上，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现在想起来，隔了十年再看见石虎，心中的那种骇然，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