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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这个男人又和郑若牵扯不清。是以,当她终于来到李赟的府邸,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女人之后,她心中十分欣喜。她想,只要让他见识到自己的好,那么就会成为他第一个女人。到时候,回到凤凰城,自己再找三兄说项,这嫡妻之位想必也不会太难。
至于自己那些不堪的经历,毕竟是因为来寻他才受了那些委屈。她想,但凡有一个血性的男子都会有些内疚。这些内疚,也会成为自己今后有利的手段,可以紧紧的将李赟攥在手里。
在她用尽一切手段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扔出卧房外的时候,那一刻谢婉莹觉得天都要塌下来。她就是想不通,自己有美貌有美貌,要学识有学识,甚至在外流浪的一个月,她连一些媚术,房中术都学了个遍。这样的自己,李赟还有什么不满意?
在她的绝望中,终于苦尽甘来!他来了。自己的一场病,唤起了他的良心,让他今日终于肯踏足这里。
“将军——”她挣扎着起身,脸上因为发烧有一丝病态的嫣红,加上她双眼中欲落不落的泪珠儿,这样的谢婉莹,倒是有着江南女子一般的柔弱之态,让人心中生出无限柔情来。
李赟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快步走到她的床榻边,将她急切的拥在怀里。反而是黑着脸,慢慢的走到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参加了司马玉儿的赏花宴?”虽是问句,却是十分的肯定。
他突兀的一句问话,让谢婉莹脸上的血色尽去,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此刻看起来如同一张白纸一般。她惶然的低下头去,不敢回答。这一句话,让她再一次想起三兄抛弃自己时的场景。那枯寂的佛堂,有着成年累月的清寂,如同死水一般暮气沉沉,没有生机。
她低头心虚的样子,让李赟更加肯定了线报上的内容。他上前一步,一手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继续逼问,“那日赏花宴上发生了什么?”
谢婉莹慌乱的摇着头,因为下巴被钳制住,话也说不清楚,“不……不……”
“阿若被司马玉儿摔下悬崖之事,你知不知道?有没有参与?”
谢婉莹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他。
“哼!”李赟冷哼,手一甩,她吃不住痛,身子一歪,摔倒在床榻之上,下巴处火辣辣的疼,方才李赟用了八分力,险些将她的下颌骨捏碎。
“陵南做的最蠢的一件事儿就是救了你!”
谢婉莹的心彷佛被人猛地插了一刀,痛的她身子不断的挛缩,抬起头来,双唇不住颤抖,形容凄绝,“你……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说?”
刹那间,原本的期盼,方才心中的欣喜都在这一刻化作了乌有。原来从一开始,就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这人和那王九郎一样都是个冷情冷性没有热血的混蛋!
李赟看着她,那目光就像是利剑一般,“我现在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你!当初阿若就提醒过我,你并不是面上看起来那般单纯。可我没想到,你居然恶毒到会拾掇司马玉儿对阿若痛下杀手。谢婉莹,你最好祈祷阿若没事,否则,你得给我活好了,我要用你的鲜血祭奠阿若的在天之灵!”
说完,他一甩袍袖,愤然出了她的屋子。要不是,刚才陵南和阴夙死活拦着说她还有些用处,他真想一刀捅了她!
谢婉莹失神的看着他愤怒离去的背影,不明白这世上的人到底怎么了?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应该被人疼爱,被人尊敬的人,为何一夕之间,这世上的俊杰们都把这种宠爱和尊重给了郑若?
那个女子,究竟有哪里好?自己又有哪里比不上她?
“哈哈哈——哈哈哈——”
她状似癫狂,忽然仰头大笑!
郑若啊郑若,你何德何能啊?让王缙之为了你不惜向整个凤凰城里的士族们施压,以至于自己被家族抛弃;又让李赟这样的少年将军,因为你而一怒为红颜?
她眼中闪过晦涩的光芒。一种无力感从心底深深的涌上来,忽然让她明白,无论她怎样与郑若斗,都斗不过她身边的两个男人。
她恨啊!
郑若先是抢走了她一直仰慕的王九郎,现在又断了她后半生唯一的依靠!
如何让她不恨?
“郑氏若娘,你应该死了吧?死了吧?你不死,这世上还有道理可言吗?”她露出一个阴冷而悲惨的笑容,让服侍她的小丫鬟看了,吓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这样的谢婉莹哪还有刚才楚楚动人之姿?仇恨扭曲了她完美的容颜,让她看起来犹如鬼魅一般狰狞。
她自言自语般的说完,忽然眼一黑,整个人突然晕厥过去。
……
……
黑山村四周都被大山围住,有一条小溪静静的在村的中间流淌着。因为雪融,溪水比起以往来上涨了几分,溪水比起以往来,流的也欢快了些。岸边,刚冒出头的小草为大地披上了层嫩绿的地毯。
难得的春阳,照在身上暖融融,在郑若的不断哀求之下,鬼医终于同意让她出了住了三个月之久的小院。
现在的她,已经能够走上一小段路。在妮妮的带领之下,她们来到这里,小溪边。妮妮说,每年河水一开,就会有无数的鱼儿从上面冲下来。据说,这些鱼经年生活在上面的高山上,只有每年的开春,才会随着雪融化水顺流而下。这些鱼无骨,鱼肉却特别鲜嫩,每年黑山村的村民都会来这里捉鱼改善伙食。
王九郎五天前因为有事离开了黑山村,曾明里暗里的说过,短时间不会回来。这才是,郑若一心央求鬼医要出院的主要原因之一。王九郎在这里的日子,无形中给了她一种压力,时间久了,让她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郑若坐在一块巨石上,蔡氏在上面垫了厚厚的垫子,坐在上面倒不冷。妮妮已经和村里的孩子们拿着鱼篓,在小溪里抓鱼。孩童们欢快而纯真的笑声,让郑若脸上也露出了几个月以来的最开心的笑容。
溪水清澈见底,远处青山尽数被它收在小溪里,偶可见跃出水面闪着光的鱼儿。迎面吹来徐徐春风,彷佛是阿母的手轻轻的抚着脸颊,郑若闭上双眼享受。
以往在眼中最普通不过的风景,因为许久不见,心中欢喜不已。她的嘴角微微弯起,面上一派愉悦之色。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没有注意,那些孩童的嬉笑声逐渐远离。身边一直陪着她的蔡氏,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她的身边,站了一个乌发雪衣的少年,俯首看她,笑意宴宴。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出,许是有些陶醉在这样的春光中,她没有睁开眼,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有些渴了,给我水。”
少年往身边找了找,从一个食盒中拿出一个泥炉,上面温着一杯茶。试了试温度,递到她嘴边,郑若生病躺在床上习惯了蔡氏的服侍,并没有看身边之人是谁,轻阖双眼,低头啜饮了一口。笑着道,“这样的春光,辜负了真是可惜。好在那厮不在,我才能偷溜出来。蔡姑姑你看,河对岸的那株柳树都已经抽芽了。你再听听,山谷中似乎还有鸟鸣声呢。好一派春光无限啊——”
少年低低的笑着,看风吹乱了她的发,伸手将乱发坲到她的耳后,这个动作,他做来亲昵而自然,彷佛已经做了几百遍。郑若以为是蔡氏,也没拒绝。只是,耳后那抹触感,比平时蔡氏有些凉意的手指温润许多。
“蔡姑姑,你也坐,老站着,腿酸。”郑若只顾贪婪的看着对面的春光,随意的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头也不回的说道。
少年又无声的笑了笑,顺从的坐在了她身后,一手往前伸着,远看,彷佛将她拥在了怀里。
“啾——”一声轻鸣从山谷中传来,一只五彩的鸟儿从山谷中飞上了青天。
“你看——你看——蔡姑姑,你看到了吗?那只鸟儿,可真漂亮!”郑若此刻像极了顽皮的孩童,转过身来,迫不及待的要指给蔡氏看。
不曾想,那原本应该坐在她身边的人,离她极近,她这一转身,娇滴滴粉嫩嫩的双唇擦着他脸庞而过,停在了那两片有些温凉的柔软之上。
蓦地,她的双眼因为惊讶而睁得老大。少年看见了如同溪水一般清澈的双眼,那里面没有了以往枯井一般的死气沉沉,也没有了深藏在眼底的那抹仇恨。有的只是惊讶和疑惑,宛如孩童一般纯真。让他的眉眼弯了起来,如同挂在树梢上的月牙儿。竟让平时看起来高不可攀的王缙之,有了人间的一丝烟火气。
郑若的心就猛然一缩,重重一跳!
“呀——”她发出一声轻呼,身子急忙往后退去,一不留神,滑下了巨石。好在王缙之眼明手快,长手一捞,就将她捞在了自己怀中。将她的头按在胸口,再不肯放开。
听着耳边传来的“咚咚”的心跳之声,郑若心中划过一丝羞涩。挣了挣,却听见上面传来了暗哑的声音,“别动。我只想知道你是好好的,好好的……”失而复得的庆幸,也难掩欣喜
低喃声,如同春风一般轻轻的划过耳畔,郑若的脖子往后缩了缩,却是没有挣开他如铁一般的手臂。
“别动,若儿。别动,我的若儿。”燕子般呢喃的声音,透着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郑若忽然就不动了,一下一下的数着他的心跳声。彷佛天地都已经消失,除了耳边这如雷一般的心跳声,这个乌发雪衣的少年。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放松,王缙之的手臂松了松,改为轻轻的拥着她,下巴一下一下的婆娑着她的头顶,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如同海棠花一般的香气。
春光无限好。
没人发现,不远处,有一位骑士,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良久。
“将军——”李志也看到山下的一幕,心中有些不悦。自从将军得知阿若被司马玉儿扔下悬崖之后,马不停蹄的从峙阳城赶回来,一路上不断的有线报传来,就是为了得知阿若最近的情况。得知,阿若还未死时,将军脸上的狂喜,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因为,在他心中神一般的将军,打仗冲在最前面奋勇杀敌的将军,居然流下了眼泪。惊喜而庆幸的眼泪!
谁知道,连续赶了十多天的路程,马儿都累死了好几匹,最后看到的却是,阿若在别人怀中幸福的模样。莫说是将军了,就是他,看了都十分恼火!
“将军,我带人杀下去,将阿若抢过来!”李志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咬牙切齿的说道,“管那个人是谁,杀了他!”
李赟没有说话,看着下面轻拥的两人。蓦然间,就觉得这十几天来,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笑话。
“将军——”
李赟摆了摆手,原本有些严峻的脸上,此刻更是冷了几分。李志觉得,这一刻,下面的两人将将军身上所有的快乐都给抽走了。
李赟一拉缰绳,马儿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他掉头离开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答应他什么?
李赟的脸如同雷云密布的天空,给人一种暴风雨前的不安感。他策马回到了在凤凰城府邸,马鞭随手往后一扔,李志立即下马接住。他一边走,一边解开身上的铠甲,这身银甲太重了,闷得他喘不过气来。
“怎么?不舒服?”身后传来了轻轻的冷哼声,有些讥讽,“你早就应该明白阿若的心其实是在王九郎身上的。琅琊王氏啊——你如何抢的过他?”
李赟皱着眉猛地转身,看着身后裹得紧紧的谢婉莹,在峙阳城她就已经病了,这十几日的奔波,让她的病更重了。走上几步就喘上一喘,形销骨瘦,原本的美人儿,此刻看起来宛如一幅活着的枯骨一般。李赟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谢婉莹并不俱他犀利的目光,微扬着下巴,与他对视。
“那郑若实在可恨!先是抢了我仰慕的九郎,如今又勾了你的魂,”她靠近他,手指在他脸上轻轻的画着,“你说,她怎么这么不知廉耻,水性杨花?你说,她会不会就是狐狸精变的?专为勾引你们这些男人而来?”
李赟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警告道,“你最好安分点,或许我还能赏你一口吃的。如若不然,我并不介意让你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多日的病重让她没了力气,被他这么一推,身子晃了晃,摔倒在地。她跌坐在地上,看着李赟,忽然仰头哈哈大笑,“你也不过是可怜人!就算你现在是个将军又如何?在那些士族眼中,你就是个乞丐!你的出身根本就不会变!你现在能够住这样大的府邸,仆佣成群,那是因为你对那些士族还有些用处。他们需要你为他们卖命啊——”她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到他面前,将头搁在他肩膀处,低低的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其实啊……那些人一早就在策划南迁,等他们悉数都往洛阳去,你说你对他们还有什么用处呢?呵呵……你看你不过是个棋子而已。可怜你这个棋子,却妄想与下棋的人争,你争什么呢?所有的棋局都在王九郎心中,你能够争得过什么呢?啊?你说你能争什么?”说完,也不等他回话,她一路笑着,扶着小丫鬟的手往后院走去。
“你如何得知?”
“如何得知?李赟,你别忘了,我是谢府嫡女!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我三兄说过,你就是王九郎和那些士族手中的棋子……呵呵呵……”
李赟垂在身侧的手,手背上青筋爆出,看得出来在极力的隐忍着怒气。他身上忽然散发出来的寒气,让小丫鬟瑟瑟发抖,扶着谢婉莹的手都有些发抖,不由的抓紧了她的手臂。谢婉莹有些吃痛,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又转身看了一眼李赟。心情忽然间大好!
李赟静静的站在庭院中,挺拔的身姿,一半隐没在树荫中,他的侧脸刻录上淡淡的阴影,让他看起来神色不明。
李志犹豫了一下,走上去轻声问道,“将军,可要回房歇息片刻?我让厨房送些吃的来?”
李赟不发一语,大步往后面走去。
……
……
是夜,黑山村,王府。
除了书房还亮着油灯,府里四周一片黑暗。
王九郎懒懒的靠在白虎皮上,手中拿着一卷竹简,身旁小泥炉上温着一壶水,小泥炉旁是他自己烧制的白瓷茶具。薄如蝉翼,对着灯火可见里面澄碧色的茶汤。
王明不知何时出现,对着他行了一礼后,自动的跪坐在一旁。看着几个月来第一次露出惬意表情的王缙之,心中低低叹了一声,有谁会想到,天下名士王缙之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喜而喜,忧而忧?
“九郎,琅琊来信了。”
“嗯。”王缙之淡淡应道。
“族长……病了。”
王缙之的手微微一顿,又像不在意的说道,“他病了不止一回两回了。”
“这次是真的,信上说,病入膏肓,恐不久就会……”
王缙之放下了竹简,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手轻轻的握成一个拳,在眉心抵了抵,身子往后一仰,抬头看向房顶。
“李赟那边怎么样了?”
“今日已经赶到了峙阳城。”
“他看见了?”
“是。”王明知道他问的是李赟是否看见了他和郑若在小溪边的一幕。
“南边怎么样了?”王缙之再次轻轻问道。
“五郎已经策反了张昌,攻下了扬州,不日就要进破江州。”王明沉默了一会,“看形势,五郎已经拿捏住江东两州,而我们只拥有了邕州。族长又在此时病倒了,这个赌约,看起来似乎是我们输了。”
王缙之轻笑,坐正了身子,对王明摇了摇头,道:“非也。这局棋,还刚开局,输赢定论过早。”
“主子,”王明每当严肃起来,就会唤王缙之为主子,“我看那李赟并不是颗好棋子,他的野心太大,恐怕变数太多。虽然主子以结拜之义绑住他,可我观之,此子亦是个心中无视规矩伦常之人。恐难……”
“王明错矣,李赟在我眼中并不是棋子,只是为了共同利益而暂时联合的结盟者。放心,没有到达那个位置之前,他都必须仰赖着我。他没有当我是结拜兄弟,我亦没有。”
王明想了想,他们两人之间也确实是这样,也就没有再多说。
“主子,你要启程回琅琊吗?不论如何,族长病危,做为他的孙子,你都得回去见最后一面。”他又把话题转了回去,族长病危,这件事太大。
“自然是要回去的。”
王明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主子要带上阿若吗?”
王缙之的眉轻轻蹙起来,“此一去琅琊,少则数月,多则一年半载……留她一人在此,我不甚放心……”
“那主子是要带上她吗?”
王缙之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
王明心中重重一跳,头低了下去。对于阿若在王缙之心中的地位又重新开始评估,如果,这次他决定将阿若带回去,那么至多,阿若就是个侍妾,或许看在她曾经救过九郎的面上,给她一个贵妾之位。可现在九郎说还不到时候带她回去,那么,九郎是想要风光的将她娶回去吗?他想要给她什么名分呢?
三媒六聘的嫡妻吗?
这个想法跳出他脑海的时候,王明的心又是重重一跳,忽而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太过荒谬……
再转头去看王缙之的时候,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一手支颐,另一手随意搭在腿上,中指轻轻的敲着。王明知道他陷入了沉思中,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
……
有了白天的一幕,郑若在床上辗转发侧,一时无法入睡。索性轻轻的起了床,披了衣服,走到了院子里,跪坐在廊檐下,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更深露重,为何还不歇息?”随着话音落下,身上多了一件披风。
郑若一惊,回头一看,惊讶的捂嘴,“李大哥,你怎会在此?”
“怎么?”李赟在她对面盘腿而坐,两人之间隔了一张矮几,笑着问,“只许王九郎来得,我就不能来吗?”
郑若莞尔一笑,“李大哥说笑了。”
李赟笑了笑,不再多说。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袱,打开来,是一个食盒,里面放了一壶酒,三样小菜。他一一摆在矮几上,笑着道,“陪我喝两盅,如何?”
“敢不从命?”
李赟倒了两杯,一杯推到她面前,一杯仰头就喝下。一杯喝完,又倒了一杯,一仰头,杯底又空。接连喝了六七杯,郑若一把按住他的手,轻轻的说道,“李大哥再喝下去,就要醉了。”
李赟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拿着酒壶穿上了皂靴。走到庭院中,立在一棵青松下,抬头看着那轮清冷的月,忽然仰头一声清啸。接着,他转身看着那名面带诧异的女子,桀骜不驯的眼眸中转过不明神采,无边的月色倒映在他的眼中,有种银色的冷寂。
“如果能醉,未尝不是件幸福事儿。”
郑若的眉就轻轻的拧了起来,她保持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