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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不过,郑瑾潇为着自家妹子着想,没有让他近距离的看郑若。每次他来,也都是隔着一扇屏风远远的看着。见她没有好转,沉默着转身。谁都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悲伤,原本爱穿着花里胡哨的他,如今穿的大都是玄色的衣裳,彷佛他的心情一般,是黑色。不过,倒是看起来沉稳不少。
柳絮点了点头,“这次带了一个道士来。那道士说女郎被不干净的东西沾到了,须得做法。还说,最好有一场喜事能够冲一冲喜,女郎兴许就会醒过来了。”
“唉……轩之也算是有心了。”林三娘低低叹道。郑若虽然突然病倒,可是和周珏合作的盐生意还是没有丢下,周珏找到了林三娘,两人隐藏着心中的悲痛,对于郑若之前说的拿下整个辽西的盐场,倒是做的有模有样。那些私盐贩子们,听说满山被人杀,他的家业都被林三娘接手之后,再也没有抵抗。林三娘接手起来倒是顺利了许多。
两人正说着,忽然,门被人用力的推开,一股热潮从外面席卷而来。两人抬头看着疾步而来,一脸担忧而风尘满面的男子,都怔愣了片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子已经一个箭步到了床榻边。看见床榻上毫无生机的郑若,一脸悲切,双眼盛满了痛苦。
“阿若……”李赟哑着声音,将郑若的手用自己的大手包住,又放在脸颊上蹭了蹭。毫不掩饰对她的爱恋。
这样的深情,让林三娘和柳絮都别开了脸,不忍再看。
“阿若……你怎么了?”
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郑若的脸颊,“怎么变得这么瘦了?睁开眼看看我,你的李大哥回来看你了,阿若。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他将自己的脸埋进她的手中,滚烫的泪水滑落下来,滴在床榻上,吸了进去,无声的忧伤弥漫了整个屋子。
林三娘张了张嘴,想说几句话,可是看到他耸动的肩膀,压抑的抽泣声,心中亦是发酸,没有说出口。和柳絮站了起来,退到了外面,关上了门,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两人站在外面,看着院子里的海棠树,脸上都是悲悲切切的。里面传来一声胜似一声的哭声,那么压抑,那么痛苦,一声一声的像是敲在人的心坎上,让人动容。她们在外面站了多久,里面就哭了多久。
“唉……李将军也是个深情的。”林三娘低叹。
其实何止李赟呢?柳絮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那副王九郎画的画,心想,要是九郎知道女郎病危,不知道会不会和李将军一样痛苦?
不一会,李赟从里面走出来,双眼又红又肿。柳絮见状,立即递给他一块湿帕子让他捂着眼睛。
李赟从峙阳城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一到凤凰城就直奔郑府,身上还穿着一身银甲,风尘仆仆。几个月的战场生活,将他打磨的更像一柄出世的神兵。可,此刻的他,满脸的哀伤,凤眸里的痛苦藏也藏不住。高大而挺拔的身躯,彷佛伛偻了些许。满身的沧桑。
他去了前院,郑父带着郑瑾潇亲自出来迎接。厮见过后,李赟说道:“我欲娶阿若为妻,请世叔成全。”
郑父说道:“阿若的样子,你也看到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撒手人寰了,这样,你还要娶她吗?”
李赟说道:“是,我说过的,等我再次回到凤凰城,定要娶她为妻。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或是,她只有几天的性命,她依然是我的妻。就算……就算……阿若……真的离开了人世……她也是我的妻……”说到后面,他不禁哽咽起来。
郑父眼圈亦是红了起来,有些欣慰的点点头,道:“好,好,好。当初我没有看错你……”
……
……
西邙山的深处有一处枫林,正值盛夏,绿树成荫。树林的尽头,有一处竹舍,三两只母鸡咕咕叫着,爪子刨着地,不时从地里捉出一只虫子,甩在地上,立即就有一群小鸡一拥而上,叽叽叫着,抢夺着吃进肚子里。
树影底下有一大块太湖石,被打磨的非常光滑,有一俊秀男子慵懒的斜倚着。时不时的传来一阵轻咳声,他用帕子捂着嘴,一阵咳嗽过后,帕子上留下了血迹,如同春天里盛放的桃花一般艳丽。
一袭白色广袖长袍,衬得他脸色更加惨白无血色,长发并没有束起而是随意的披散在两边。就像是一副水墨画,白的极白,黑的极黑,淡淡的氤氲着淡泊之义。
两个月后的王缙之比起两个月前,周遭似乎多了一层令人看不清的雾气。从寒潭回来到清醒之后,他的嘴角依旧挂着清浅的不变的笑容,可是他整个人却缺了一种生气。好像他的喜怒哀乐如同被冰冻住,你完全捉摸不到。
他随意的将白色帕子丢弃,左手拿着的竹简随着他的阅读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一个抱着蓝布头巾的妇人,笑着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走了过来,拿走了他手里的竹简,将药碗塞进了他的手里。
“趁热喝了吧。”
“多谢师娘。”
妇人笑意绵绵眼带怜惜的看着他,看见地上染了血的帕子,担心的捡了起来。
“唉,怎么还是咯血?”
当初郑若的一剑,只差一寸就要刺进王缙之的心。当时,王明慌不择路之下,才想起西邙山里隐居的夫妻。若不是,师娘懂的一些歧黄之术,或许此刻的王缙之已经是一对白骨了。可就算她使尽了浑身解数,他也病了近两个月也慢慢的好起来。可是,被刺穿的肺却不是能够立时就会好起来的。换句话说,如今的王九郎,虚弱的很,说不定什么时候一眨眼就和阎王去下棋了。
他将药碗放在一边,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无碍。死不了。”
妇人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脸上这样的笑容,让人看了,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唉,你这个孩子,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王缙之笑了笑,眼前忽然交替着出现那个女子,浅笑嫣然的,悲伤愤慨的。不管怎么样,他想,她与自己都无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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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她要嫁人了
王缙之看着师娘兼婶母关切的目光,安抚的笑了笑道,“有师母这个赛华佗在,我又怎会有事?”
师娘白霜低低叹了一口气,嘱咐他不要太累,拿着药碗走了。王缙之手里的竹简在她走了之后,再没有动过一下,他的目光投在了不远处的竹林里,像是想到了什么,自嘲的笑了笑,放下了竹简,将手枕在脑后,看着天上的白云在蓝天里畅游。脸上没有惬意,反而有一种落寞和无尽的沧桑。
与此同时,在离竹舍一里左右的地方。王明挡住了寻来的影一。王缙之虽然在两月前和郑若说今后两人各不相欠,却没有收回影一等几十个拨给她的影卫。反而因为这次影卫的失职,派了王明去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影一自从知道自己被王缙之送给郑若之后,更加尽心尽职的护卫着郑若。眼看这几日郑若就快油尽灯枯,连从王明那里讨来的鹤嘴壶都没办法将药灌进她的嘴里之后,他便找到了西邙山,可是每次王明都将他挡在了外面,不让他去见王缙之。
两人对立的站着,毫不让步的看着对方。
“头儿,阿若已经时日无多,若是不让主子前去见见,她恐难安心闭眼。”
“哼!当初她用剑刺进主子的胸膛的时候,主子就说过,他们今后就两清了。她是死是活,与主子何干?”
影一默了片刻,郑若两月前的那一剑,他是极其不赞同的,心中对她也有些怨恨。可现在主子将他给了她,自己只有忠心于她。当然,如果阿若能够和主子在一起,他今后还是能够回来的。可是……九郎这人看起来好相处,其实执拗的很,他一旦决定的事情是坚决不会改变的。今后,就算阿若想和他在一起,恐怕九郎也不会原谅她了。
“头儿你听我说,依主子对阿若的心思,如果知道阿若快死,而你知情不报。恐怕会降罪于你。”
王明满不在乎的说道:“就算拼着九郎要了我的性命,我也坚决不会让那个毒妇人再来害九郎!”
影一有些着急了,“头儿,你怎么就不明白。阿若其实是主子的魂,如果阿若真的死去了,你以为主子就会独活吗?”
“那就更不能让主子去见她了。她死了便死,我会封锁一切消息,不让九郎知道。日后,九郎一样会娶妻生子!依着九郎的人品,什么样的小姑子找不到?”
见王明油盐不进,影一真是急的满头大汗,拼尽所有力气喊道:“李赟要娶她为妻了!”
这一声大喊,他用了内力。躺在竹舍院子中的王缙之将目光从蓝天上收了回来,心里猛然一跳,被人用刀绞了一般痛。喉头发痒,胸口一阵憋闷,他又开始不可抑制的咳了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嘴里咯出来。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看起来更是有些青灰,彷佛濒死一般。
“九郎!”白霜正断了一碗白粥出来,见了她这个样子,心急之下大叫了一声。
王明有着不俗的耳力,她一声大喊,他也听见了。他恶狠狠的对着影一说道,“若是主子出了什么事儿,我第一个拿你祭刀!”
影一的武功不亚于王明,自然也听见了白霜的那一声大喊,心下便有些后悔。看着王明匆匆离去的背影,想要跟上去,又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不由得收住了脚。喃喃的说道:“难道那阿若真是主子的劫?唉……为什么主子一遇见她就没好事?”他有些踌躇,不知道还要不要为着阿若的事儿来寻九郎。
且说竹苑里因为王九郎突然的昏迷再一次鸡飞狗跳,白霜命人将他抬回屋中,开始救治。他的肺伤本就没有好全,这一次,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挺过去?
影一悄然回到郑府的时候,府里上下都在忙碌着,郑瑾潇忙着写宴客的帖子,安排人送往各府,下人们忙着打扫庭屋,挂红绸。府里的女郎郑若过两天就要嫁人了,可阖府上下却不见半点喜气,反而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悲伤。影子隐在暗处,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心中又在牵挂着王九郎,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方才师娘的那一声大喊,也不知道是不是病又加重了?
他实在有些想不通,情这一字,有怎么伤人吗?弄得原本两个活蹦乱跳的人,都变成了如今死不死活不活的样子。
潜藏着到了郑若的绣楼时,李赟又在她的床榻边,抓着她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虽说新婚前三天,新郎新娘不得见面,可是李赟根本就漠视。生命力越来越微弱的郑若,让他十分悲痛,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她在一起。
他想不通,为何离开凤凰城几个月,阿若就变成了濒死之状?奈何,回到凤凰城,他仔细盘查,又详细问了林三娘,依旧不能明白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今日这样的模样。想到日后,或许将有一日,身边再也没了她,心中就有一股排山倒海的憋闷。
得知郑若突然病重的前因后果之后,他派了底下一支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了整个辽西,一时间,辽西所有的盐场,都被他或是抢夺,或是盐场主双手奉上,除了林三娘已经取下的几家盐场,其余的悉数都被他拿下。那些负隅顽抗的盐枭,都被他血洗了。可是,即便是这样,依旧无法缓解他心中钝痛。
另一方面,他想起去岁郑若摔下悬崖时,救了她的那个神医,派了人前去黑山村寻找。奈何,此人生性孤僻不喜与人相交,在郑若的腿伤治好之后,人就消失了,找也无从找。
李赟看着塌上昏迷不醒的郑若,低低的求道:“醒来,好不好?”
塌上的少女再也没有了以前的艳丽,全身上下只剩下皮包骨头的嶙峋。即使这样,铁血一般的汉子,眼中依旧是那么深深的迷恋着。
可是不管他呼唤了多久,少女依旧一动不动。
太阳一点一点的落下去,落日的余晖落满了绣楼的地板上。李赟用披风将郑若包裹好,抱起了她,走到了外面,随意的坐在廊檐下。她的脑袋轻轻的搁在了他的臂弯里,傍晚的风徐徐吹来,在两人之间氤氲出一片宁静。
“你看,这样的太阳多美?你怎么就舍得丢弃?”
“你我成亲之后,我会带着你,不管是驰骋疆场,还是在军帐中,我都会将你带着身边。我已经无法忍受,你不在我身边。”他紧了紧怀抱,将她头上一缕被风吹乱的发别在脑后,“我会给你打下一片江山。阿若,你知道吗?我一直都自卑着,你是如此美好,我自觉配不上你。唯有建功立业才能拥有你……”说着,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可是,如果你就此离我而去,那我努力着还有什么意思?阿若,你醒醒,好不好?”
“阿若,你我成亲之后,会有很多孩子,到时候,我会给他们世上最好的,让他们像皇子公主一样尊贵。阿若,你……醒醒好不好?”
一滴泪滑落下来,滴在郑若的眼睛上,沿着脸颊流下来。
“阿若,还记得吗?你总在晚上吹着埙,我最喜欢听……”
他拿出了一只埙,放在嘴边,“呜呜——”的埙声在晚风中飘荡。
影一站在屋顶上,看着下面相拥的两人,心中一阵唏嘘。原来这世上的痴情种不止自家主子,这个李赟也是个痴的。
唉……
一声叹息飘在晚风中。
……
……
夜晚,万里无云月在中,星星散落在夜幕上,忽闪忽闪的十分美丽。
蘅芜苑内的绣楼上,还亮着一盏灯,昏黄的灯光只落在了前面一丈左右的地方,塌上的少女陷入在黑暗中,微弱的光只淡淡的刻录着她半边的薄影。今夜是柳絮值夜,夜已深,她支持不住,脑袋一点一点的终于搁在床榻边沿,昏昏的睡了过去。
黑夜中,从木窗中破入一个黑影,一步一步看起来十分艰难的接近了床榻。静静的看了一会床榻上的少女,忽然觉得喉头有些痒,嘴里有股腥甜。他用帕子捂着嘴,轻轻的咳了两声,声音极其压抑,有些闷闷的敲击着人心口上,有种窒闷的感觉。
身子晃了晃,立即有人从木窗中鱼跃而入,接住了他快要倒下的身影。
王缙之扶着王明的手,皱着眉,有些疑惑的问:“她,为何这么瘦?看起来……看起来……似乎生了重病?”
王明低下头,瘪了瘪嘴,小心的说道:“主子多虑了。影一每隔几日便会来汇报阿若的情况,每日里吃好睡好,可没听说她病了。”他指了指屋内挂着的红绸,说道,“若是得了重病,李云娜怎会娶她?郑府怎会嫁女?”
王缙之看了一眼四周,眸光黯了黯,低低的说道:“也是。”
“主子,要不我将**香撤了,让阿若醒来与你说上几句话?好让你死心?”王明小心的说道。
死心?
王缙之的胸口猛然一缩,又咳了起来。胸口的疼痛如此突然,如此汹涌,几乎让他站不稳。
说的也是,今夜冒然前来,不就是为了死心吗?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他站稳了身子,看着塌上少女可谓安详的睡姿。眼中不知为何氤氲了雾气,看不清眼前的少女。
“阿……若……”他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即便当初她狠狠的捅了自己一剑,可是,他依旧无法恨她。怎么会恨她呢?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命都舍给她,怎么可能会起了恨她的心?即便,明日她就要嫁给别人,他依旧无法恨她。还是……没有办法……不将她放在心上……不去爱她……
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有许许多多的祝福话可以说,可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口。自己那么爱她,祝她和李赟天长地久,情深永寿这样违心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屋中传来灯芯噼啪的爆裂的声音,他身上那种忧伤,难过弥漫在整间屋子中,就是王明也有些不忍。
半晌,他轻轻的吐出一句话,“阿若,你要好好的……他是个好的……”很艰难的说出了,却是连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想伸出手摸摸郑若的头发,却在伸出去之后,僵在了半空中。他想起了,她厌恶自己的眼神。
王明看着他伸出的手,心中万分紧张。好在他僵在了那里。
心碎裂成片,是否还要任她践踏?他爱她,却也有着自己的傲骨。手颓然放下了,他的眼睛有些发黑,身子摇摇欲坠。
与其说自己有傲骨,还不如说,自己的胆子变小了,再也不敢看见,她眼底的厌恶。
耳边听见王明低沉的声音,“主子,你答应过的,今夜来看过她之后,便不再将她记挂在心上,会好好的养伤的。明日她就要嫁人了,再与主子无关了。”
是呀,两人已经无关了。早就在两个月前,或许更早之前,一直痴缠着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走吧。”他淡淡的说道。
“喏。”
王缙之的脚刚刚跨出一步,身子就猝不及防的倒了下来。
王明心中一惊,立即接住,低低的有些慌乱的喊道,“主子!”
抱起王缙之,他飞快的往窗外奔去。
影一被三个人狠狠的钳制住,哑穴被点,无法发出声音,一脸的着急。
其中一人在他耳边低低的说道,“对不起了,兄弟。你也知道头儿如今对阿若十分忌惮。再者,你也知道主子的性子,让他对阿若死心,实则是为了他好!你也知道,主子如今的身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李将军也是个好的,听说他对阿若也十分痴情,想来阿若嫁给他,日后也能活得好。你就当行行好吧。这样的结局,不论对谁都是最好了。”
眼看着王明抱着王缙之已经消失在黑夜中,影一失望了,停止了挣扎。他知道这一次主子离开,再也不会回来了。
三人放开了他,潜入了黑夜中,追着王明而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梦
郑若做了个冗长的梦。梦中,月亮起了卷,起初是蝇头焦黑,逐渐蔓延,直到整个冰盘被淹没,世界陷入混沌中。一盏灯在前面飘着,她踟蹰前行。到了一处院子,抬眼看之,“松涛居”三字映在上面。她跟着灯往里飘去,听见了里面女子低泣的声音,男子温柔的安抚声。
“莫哭,莫哭。”男子的声音有些手足无措,她看见,男子将女子搂进怀里,脸上有些慌乱,懊悔,心疼。
“莫哭,我亦是迫不得已。今夜你我不如此,明日你我便活不成。阿若且放心,今夜事了,我便带着你回去。今后定不会负你。我以贵妾之位聘你!”
郑若看着那个信誓旦旦的男子,心中凄苦,心道,你如此欺负了我,便能以贵妾之位就可弥补的吗?
又听见那男子喃喃说道,“我知那石越不是个东西,只是不曾想,他会以你为饵。你许是不知,那人早就算计于你。说句诛心的话,今夜即便你不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