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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若有些不自在的离开他的怀抱,看着着急解释的他,笑着道:“李大哥,你无须解释。你好好的,就好了。”
李赟看了她一眼,小心的问道:“你真的不生气?”
郑若扑哧一笑,“我为何要生气?”
李赟放下心来,又犹豫的说道:“阿若,这个刘烟是川蜀太守刘立的嫡亲孙女。听说,那刘立一脉单传,这一辈子只有刘烟父亲一个儿子。这刘烟是他唯一的孙女,我们若要拿下整个川蜀,非得需要她帮忙不可。阿若……”
郑若点了点头说道:“李大哥勿需多说,阿若明白的。”
李赟见她既不生气,也不恼火,不知为何,在放心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不得劲。
“李大哥,干了这么多天的路,你又受了重伤,我还是先扶你去歇息吧。等会柳絮来了,你再吃些东西,可好?”
李赟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只好随着她,往帐篷走去。不一会,一个亲卫就带着柳絮过来。两人又服侍着他喝了药,吃了点心。
李赟睡着的时候,郑若和柳絮就趴在案几上眯了一会。
第二天,天亮之后,刘烟就捧着热水等着外面。听见里面有响声了,她这才端着热水走了进来。看见帐篷中不仅有郑若还有一个侍女打扮的人,又见郑若衣衫整齐,心中的大石放了下来。
“若娘姐姐,我给你李大哥烧了热水。外面的人都等着见李大哥,咱们可得快些了。”刘烟一边说着,一边将热水放到了一边,拿起了帕子拧了拧水,走到李赟身边就要给他擦脸。李赟的脸一黑,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帕子,冷冷的说道:“我自己有手。”对着不眠不休细心照顾自己的人,李赟还真狠不下心来对付她。更何况,还需要她的帮忙。
刘烟对李赟的恶声恶气似乎习以为常,她不在意的笑了笑。等李赟擦好了脸,又接过他手里的帕子,走了回去。就用刚才那个帕子,浸了浸水,给自己擦起了脸。这动作做得顺手,彷佛做了几百遍一样,。她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柳絮和郑若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柳絮,还不知道刘烟是个什么身份,见她这样随意的就和李赟共用一块帕子,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这,这,这算什么?她究竟是李将军什么人?两人已经亲密到这种地步了吗?
以她所知,就是那些成亲许久的人,也不会和人共用一块帕子吧?
她,她,这么做……又毫不避忌的……
柳絮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倒是郑若在片刻的惊讶之后,就平静下来。看刘烟的这个动作,就知道昨晚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她对李赟是真心的,倒是个不可多得女子。试想,一个士族女子会纡尊降贵为了一个男子做了下人该做的一切,如果不是深爱着这个男人,又何苦如此委屈自己?
李赟自然也看见刘烟就着自己帕子洗脸的动作,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正要发作,外面有亲卫来报,早膳已经做好,诸位士族老爷请他一同过去用膳。
------题外话------
原本下午四点可以写好,五点可以发文的。被老妈叫去临时有事,又拖了时间。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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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车队又走了将近一个月,才终于到了蜀地。^//^川蜀城守刘立早已得了信,派了人在城门口迎接。
李赟英姿飒爽的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士族们全族迁徙,自然带着医士,药材也带了不少。他得到了很好的医治,再加上郑若和刘烟的悉心照料,身上的外伤早已经痊愈。只是,一路上走来,没有好好的歇着,底子还是有些虚。
刘烟掀开了车帘,兴奋的指着高大的城门,对着车内的郑若说道:“若娘姐姐,你看这里就是我的家。当初我和阿爹去清水关的外祖家探亲,谁知道一去就是两年?而且,阿爹还……”说着,她就哽咽起来。
自从和李赟会合之后,刘烟就一直和郑若乘同一辆马车,两人同进同去,好的更亲姐妹似的。
郑若拍了拍她的手,柔声的说道:“你也别难过。谁能料到胡人说来就来呢?能够活着,就是老天对我们最大的眷顾了。你阿爹在天之灵,定然也希望你快快乐乐的。”
刘烟被她说的勾起了伤心事,趴在郑若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自从阿爹被胡人抓去害死之后,她一直都活在胆战心惊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被胡人抓了去,丢了性命。还好后来遇到了李赟……
哭了一场,心中的苦闷便散了许多。她又坐正了身子,掀开了帘子,偷偷的往外看去。这一次看得不是城墙,而是那个骑马走在最前面的男子。伟岸的身子,与人寒暄时的爽朗笑声,都让她深深着迷。谁能够想到,那个才十九的男子,居然会有这么多面?他可以很热络的和你天南地北的聊着天,也可以,冷着一张俊脸,吝啬的不肯多说一个字。可是,他在战场上,又勇猛的如同饿虎下山,拿着长枪奋力拼杀的时候,会让你觉得,他就是挡在你前面的一座大山,是张开羽翼的老鹰。只要你被他护着,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苦难。
刘烟羞涩的一笑,从见他的第一眼起,她先是被他俊美冷酷的容颜吸引,现在更为他的才华,他的霸气,他的能力,他的一切一切所吸引。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郑若,知道她是李赟心中深深爱着的那个人,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谁让他们是未婚夫妻?自己是后来的,她想做不成正室,做一个妾室总是可以的吧?要知道自己的嫁妆可是整个川蜀城。
一想到自己的阿祖,她的眉又深深的皱了起来。。。。。怕就怕,阿祖不会同意让自己嫁给他做妾。
刘立是个六十开外的老头,他三十多才得了一子,甚是宝贝,这个儿子又只得了刘烟这样一个女儿,还没等儿子再给他添一个孙子,却传来他被胡人杀死的噩耗。现在,他只有刘烟这样一个亲人,更是像护着眼珠子一样护着她。只是,两年前刘烟和她的阿爹一起去了清水关探亲至今未归,这是他心中一直的痛。自从得知自己的儿子被杀之后,就断了刘烟的消息。他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自从得知儿子死了之后,他也大病了一场,以往的猛虎如今已经没了牙。站在城墙下,他看着外面那支只有五千左右的军队,白花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
下面那个叫做李赟的年轻人,虽然带的兵并不多,可是可以看出来一个个都是经过生死的,整个队伍有悍不畏死的劲儿。能够从胡人厮杀中活下来,又长途跋涉到了这里,这五千人可以称得上是一支铁军了,是精兵!
刘立发现自己有些眼红,同时也有些胆怯。如果,自己拒不开城门,这些人会不会攻上来,直接就夺了自己的川蜀城?
可是,如果将他们放进来,这川蜀还有自己立足之地吗?
下面的车队,蜿蜒数里,不仅有士兵还有一些士族。刘立究竟不敢怠慢,派了心腹前去迎接。打算先看看他们,再做打算。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时候,从一辆马车上跳下一个娇小的人影,飞快的跑向最前头的那个男子,他看见她对男子甜甜的一笑,然而转身对自己的心腹说了几句话。接着,那个心腹居然不顾礼数,直接就跑了上来。
刘立心中有些不悦,不管那个女子是什么人,心腹都不可以抛下李赟等人不管不顾的跑上来。
“大人!大人!”
刘立拧着眉看着向自己跑来的心腹,他整个人都洋溢着喜悦。这让他有些疑惑了,到底那个女子是什么人,能够让一直以沉稳著称的心腹刘一刀如此失态?
“何事?”他问道。
刘一刀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收住了脚,高兴的说道:“大人,是女郎,女郎回来!”
“什么?”刘立上前跨了一步,抓住他的手,问道,“你说是谁回来了?”
“是女郎,女郎回来了!”
“阿烟,阿烟回来了?”
“是。”刘一刀重重的点了点头。
自从儿子被胡人抓去被害之后,他就一直惦记着远在辽西的孙女。尤其听说石虎已经攻克了清水关,他心中更是着急。手下派出了一批又一批,可就是没有她的消息。虽然知道她还活着,可不能亲眼看到她安然无恙,他的心中就是慌得很。
“阿烟,阿烟真的回来了?”他不敢相信的再问了一遍。
“是,阿祖,我回来。我终于回来了。”
回答他的是一道如同山泉一样好听的声音。接着,一个娇小的人影哭着扑过来,跪倒在他的脚下,嚎啕大哭。
像是要把两年来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一般。
刘立摸着她的发,也是老泪众横。
“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他喃喃的说道。
“阿祖,是阿烟不孝。”
刘立扶着她站前来,苍老的面容上静静的流淌着泪水。他慈爱的摸着刘烟的脸庞,不断重复的说道:“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
刘烟扑进他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阿祖,阿爹被胡人抓去了,他被胡人杀了——”
刘立心中的痛再次被掀开,可是,他却安慰的拍了拍刘烟的肩膀,说道:“好孩子,这两年你受苦了。”
祖孙俩抱头痛哭了一会。刘烟忽然想起什么,走过去,拉起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李赟,回到刘立身边。
“阿祖,阿烟能够回到你的身边,都是李将军的功劳。这一路上若是没有他的护送,阿烟说不定也要死在胡人手中了。”
刘立看着刘烟身边的这个年轻的男子,昂藏的躯体下蕴藏着无尽力量,如同一头正在休憩的狮子一般,等他亮出爪子,世人就会尝到他的厉害。
这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刘立看着刘烟紧紧的抓着李赟的手臂,若有所思。
李赟等他们祖孙俩寒暄完,不动声色的挣开了刘烟的手,对着刘立行了一礼,说道:“李赟见过大人!”
刘立摸着下巴的胡子,笑着点了点头。
“李将军真乃少年英雄!这一路上,真是幸苦你了!”他说着,转过身对着刘一刀说道,“李将军是贵宾,好礼相待!”
“喏。”刘一刀应了一声,便下去安排。
刘立侧身一请,“李将军,请——”
李赟侧开身子,避开了他的礼,嘴里说道:“大人先请!”
刘立满意的点了点头,知礼数,懂进退。虽说是草莽出身,却不像别的人一样粗鲁。
刘烟见自己的阿祖这么礼待李赟,脸上泛起了笑容。跟着后面走进去。
“阿烟,一路上肯定是累了,快回去歇一会。稍后到了用午膳时,阿祖再让人去叫你。”
刘烟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可是,看见刘立脸上的坚决,只好把话给咽下去。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李赟,说道:“李大哥,你坐。我去去就回。”
自家孙女对眼前这个青年毫不掩饰的爱恋,让刘立的眉心微微的蹙了起来。因为他看见,李赟对着自己孙女根本就一点儿不热情了。
难道只是阿烟的一厢情愿?
刘立亲自招待了李赟。很快就到了晌午时分,刘立不仅邀请了李赟,还邀请了一同来的士族们,郑父和郑瑾潇,郑若都在其中。
刘烟已经重新梳洗过,换了一身衣裳,焕然一新的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个美人,可经过精心打扮的刘烟,更有一种空谷幽兰一般的宁静气质,眼波流转间,又有些狡黠的可爱。
她一出现,立即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她款款走来,和刘立见了礼,坐在他的身旁。目光却不时的落在了李赟身上。
然而,李赟只在她进来的时候投过去淡淡的一瞥,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将目光调向她。彷佛根本就没有看见她一般,他的目光倒是时不时的会停驻在坐在郑父身后的郑若身上。彷佛她身上有着魔力,总会不由自主的吸引他的视线。
刘烟对着刘立耳语了几句,就起身离座,来到郑若身边,坐了下来。这样,李赟看过来的时候,总算能够看见她了。她不由得得意的一笑,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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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他恨自己
已经进入了腊月,相比辽西的北风呼呼刮,川蜀可以说近乎是温暖如春的。。。。。在这里已经快两个月了,郑若坐在一棵大树下,暖阳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落在她身上,她的腿上放着一架琴,手指轻轻的拨动着琴弦。日复一日,她弹奏的也只是那一首曲子。曾经王缙之弹奏过的,前世今生都在她面前弹奏过的那一首曲子。
这张琴,是刘烟送给她的。
刘立已经接纳了李赟了,他的五千士兵也都被刘立打散编入了自己的军队中。李赟,陵南甚至包括阴夙都没有异议,这点让郑若有些诧异。但是,以她对李赟的理解,他并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他可是林中的王,怎会忍受别人对他的侵犯?但是,她却猜不透他这样做的用意。
然而,她知道,这个男子还是太过年轻,需要的是磨练。
如今,他的身边除了陵南先生,还有两百亲兵之外,手中并没有过多的兵力。
琴声依旧悠悠,从她手指间流出,她觉得自己不论多努力,就是弹不出王九郎的意境。
说到王九郎,也不知最近他怎么样了?
一旁传来了“呼呼”的风声,她在奏琴的时候,林三娘就在一旁练剑。矫健的身姿,英气的面庞,谁能想到,上一世随着李赟南征北战的女元帅,后来的宠妃,居然就这样安逸的守在自己身边?
有时候,郑若觉得自己挺自私,就这样禁锢了一个女元帅,如若,她按着上一世的命运,她后面的天地应该会广阔的多。
只是,听说,上一世的她到最后结局并不十分完美。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元帅没有死在战场上,没有死在伤痛上,却死在了李赟那些后院女人的手中。听说,她死的那一晚,她刚刚分娩的男婴一同死去。听说,血流了一地。
林三娘忽的一个飞身,在空中旋转了几圈,然后翩然落地。收势之后,她将右手的剑啪的一声换到了左手。回头看了一眼,神不守舍的郑若。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问道:“想什么呢?”
郑若的手也弹了最后一个音,抬起头看着她,笑着问:“阿姐,我一直想问你,你后悔吗?”
林三娘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一直坐在一侧的柳絮立即为两人倒了茶,递了上去。林三娘接过,浅浅的喝了一口,问道:“后悔?小妹,你觉得我在后悔什么?”
郑若也端起了茶碗饮了一口茶,皱了皱眉,又放下了。她还是喜欢王九郎送给她的野茶。
“阿姐,如果你想上战场杀敌,我不会拦着你的。”
林三娘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为何要上战场?难道你以为我会喜欢杀人?”说着,她伸手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记,“你以为会有人喜欢落草为寇?当初我和大兄会在黑山寨留下来,还不是为了活下去,还不是为了有口吃的?”
郑若摸了模额头,“那阿姐喜欢现在这样的日子吗?”
林三娘笑着道:“喜欢啊。不用整日为了整个山寨兄弟们的吃穿发愁,不用防备着什么时候被别的山寨吞并,这样的日子,我觉得挺好的。”
郑若沉吟了一下,问道:“阿姐,如果,我想离开这里,你会陪着我吗?”
“离开?小妹,我们刚刚安顿下来,为何又要离开?难道那刘立老匹夫要对李将军不利?”林三娘诧异的问道。。。。。
“若娘姐姐——”
身后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呼唤,是刘烟。
林三娘恍然大悟,低声而快速的说道:“阿若你放心,就算这个小姑子日后会成为李将军的女人,也只能是妾室,无论如何,你都是正室,不用怕!”
郑若有些诧异她的想法,随即有些无奈。刘烟已经走近,有些话也不方便说了。
自从到了川蜀城之后,她就被刘烟以“想找个人做个伴”为由,热情的留在了城守府,和林三娘住在了城守府中据说是最好的客院。刘烟总是无时不刻的出现在这里,不论你在做什么,她根本就不在意。郑若多次提出要搬出去,可是一来,他们刚刚迁来,父兄们都在忙着建造房屋,安顿族人,根本就没有空暇时间;二来,每次她一提出,刘烟就会眼泪汪汪,弄得好像她欺负她似的。
“若娘姐姐又在弹琴吗?”刘烟自发的坐在郑若身旁,拉着她的手臂,亲热的说道。双眼却不时的往门口看去,她每日到这里来,不管什么时辰,都要坐上一坐再走。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知道,如果李赟一旦来城守府,第一个见的肯定是郑若。所以,她觉得自己每日都来这里,说不定就会遇见他。很多天没有见他了,她想他了……
“若娘姐姐你教教我,这首曲子我也学了这么久,可有个地方就是不对。不知是何缘故?”她坐的里郑若近了些,将她腿上的琴放在自己腿上,奏起了方才郑若的那首曲子。
林三娘笑着对郑若挤了挤眼。她们又哪里不知道刘烟的心思?她以为郑若每日弹奏这首曲子是李赟所喜欢的,所以每日来都要缠郑若教她一教。
郑若其实有些无奈,也只有耐下性子来,认真的教她。
刘烟留在这里,用了晚膳再走。一直没有见到李赟,又一次失望的离开。
夜幕已经降临。
柳絮服侍着郑若梳洗,一时间没有睡意,郑若手中拿着竹简安静的坐在榻上,柳絮侧坐在一旁看着她欲言又止。
郑若感觉到了,放下手中的竹简,问道:“有事吗?”
“女郎,你真的要离开这里?”柳絮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心中的疑问。白天的时候,女郎对林三娘说了这句话,她就一直藏在心里。
郑若将目光调向了窗外,站起身走过去,倚在窗边,看着外面漫天的星斗。因为是冬天,星空不如夏夜来得美丽。和王九郎分手是在夏夜,她一剑刺中了他的胸膛。如今,过了这么久,他好吗?他还记得自己吗?
柳絮将她拉了回来,关上了木窗,嗔怪的说道:“川蜀虽然比辽西要暖和,可现在毕竟是冬天。女郎,怎的这么不爱惜自己身子?”
郑若笑了笑,忽而问道:“柳絮,你若是不愿再跟着我,可以留下来。”她真心将这个侍女当姐妹看,上辈子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苦,这辈子,她希望她能够开心的过日子,不要再吃那些苦头了。现在,她们已经不在辽西,那么上一世的情形就不会出现。留在这里,会有父兄他们照料着,她放心。
柳絮没好气的说道:“女郎,你已经丢下我好几次了,这次又要丢下我吗?”
“柳絮,等父兄安顿下来,我跟他们说一说,会善待你的。你跟着我,恐怕要吃许多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