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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一别山河寂(四)
只有瑶姬很平静,她弯腰捡起滚落在她脚边的“日月星辰”,淡淡开口:“清儿本来就少了一个魂魄,刚才她的天灵盖又被阳泉帝君狠狠击中,她的下场只有一个——形神俱灭!”
“什么?”
似乎为了衬托出众人的惊讶,风停了,海水不再咆哮了,地面也不再晃动了……海鸟拍着翅膀从空中飞过,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周围安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像这就是一场噩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女英回头问瑶姬。
瑶姬幽幽地说:“其实蓬莱并没有下沉,碧瑾用她的生生世世作为交换,借‘日月星辰’的法力布下了世间最强大的结界,把蓬莱给遮住了。不论是神仙还是妖魔,都无法看透,也无法进来。而你们虽然能看见外面,一旦出去,也是一样。所以……”
“唉!”瑶姬叹息一声,“碧瑾不想让栖芳圣境的任何一个仙子再重蹈她和清儿的覆辙,这也是她临死前为栖芳圣境做的最后一件事。从今以后海上再也没有蓬莱这个地方了,所有人都以为它沉入了海底。双城,你们别辜负了碧瑾的一片苦心。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忘了吧。我和女英走后,你们好好埋葬碧瑾她们,就埋在飞天峰上。至于清儿——”
“清儿她怎么了?她还没死,她还能复活的对吗?”双城眼中充满期待。
瑶姬摇摇头,正色道:“记住,清儿已经死了,不,不仅仅是死了,她已经灰飞烟灭。”
双城一点就透,她马上明白了瑶姬的意思,重复一遍:“是的,清儿已经灰飞烟灭。我们会永远记住的。谢谢你——瑶姬!”
瑶姬转身,青色的衣裙随风飞扬。在她手上,日月星辰正泛着银白的光泽,说不出来的耀眼夺目。
关于蓬莱仙岛沉入海底的原因,六界众说纷纭。
有人是和这次天魔交战有关,因为天界将军明绍喜欢的女子正是蓬莱栖芳圣境的仙子,魔君以此来牵制战神;有人当年浮云灵主驱神兽烛阴入鬼界,烛阴沾染戾气之后回来报仇了;还有人说这事和阳泉帝君有关,阳泉帝君和栖芳主人碧瑾仙姝之间毕竟是那种尴尬的关系……
不过很快的,蓬莱沉海的事就不再新鲜了,六界人神妖魔鬼怪们茶余饭后又有了新的话题,那就是明绍将军再一次书写了战无不胜的神话。尤其是天界的女仙们,几乎三句话不离“明绍将军”四个字。
据说这次天魔交战中,在鬼界沾染戾气的烛阴突然和魔君一起出现,天兵天将死伤无数,险些溃败,最后明绍将军以一人之力斩下烛阴的头颅。天界士兵信心大增,在明绍将军的带领下一举击败魔界军队。
明绍将军和魔君破天两败俱伤,破天当场倒下。明绍将军却不知凭着一股怎样的信念,居然支撑了下去。有天兵亲眼看他背上中了魔君一剑,伤口之深触目惊心,一直从肩膀延伸到腰部。可他浑然不觉,战争结束后马上御风返回了天界,没有停留半刻。
而破天元气大伤,回到魔界之后再也没有露面,三天之后新魔君继位。只是这新任魔君的人选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居然是罗迦公主的丈夫,天界的风神——重冥星君。
时间就像一忽儿过的风,吹过西山,拂过北荒,掠过东海,飘过南冥,转眼已是三百个春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物是人非事事休,只道是慢了沧桑,流年也沉醉。
双城跪在碧瑾仙姝的墓碑前面,无语凝噎。
自从碧瑾死后,她每天都会在坟前静静坐上一个下午。栖芳圣境的仙子们都以为她是伤心,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是在回忆,回忆了太多太多……
她想起那天瑶姬带着‘日月星辰’走了,里面还有清杳未消散的精魂。这一切,都是碧瑾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
她想起自己亲手把碧瑾、雪桥还有彩蝶埋在了这飞天峰上。或许雪桥和彩蝶已经投胎转世,正在某个地方快乐地生活着。而碧瑾以不灭的灵魂为代价,换取了栖芳圣境永远的宁静,她再也没有来生了。
再后来,双城听说谨逸天孙得了一场怪病,长睡不醒,直到两百年前被西天如来座下的灵吉菩萨所救,方才好转。只是醒来以后的谨逸天孙和之前判若两人,他不喜欢天宫的束缚,竟然一时兴起搬到西海龙宫住了一百年。至于他和霜灵的婚事,他不愿意,也没有人再提起过,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霜灵的事双城也有所耳闻。
据说她服下风吟草之后身子慢慢好转了。她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了清杳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并且被父亲杀死的事,一怒之下和父母闹翻,毅然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过青要山。
双城是见过霜灵,就在这东海之上。
霜灵好几次驾着云在蓬莱上空徘徊张望,只可惜双城能看见她,她却除了茫茫大海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双城其实并不怎么恨霜灵。她和清杳一样,明明很想恨,却终究恨不起来。
不过,这些都不是双城记忆中最深刻的部分,她记得最清楚的事情还是发生在清杳离开的那一天——
那一天,明绍满身血污,一手拿着镇天剑,一手提着烛阴的头,茫然地伫立在云端。双城以为他会痛不欲生会撕心裂肺地喊清杳的名字,可是他没有。他看上去很平静,身上不停地有鲜血往下滴。他明明落拓不堪,双城却觉得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就在双城凝眉思索的时候,明绍突然拔剑挥舞,激起阵阵浪涛。他离去之后海面上留下了一行字:浮云一别山河寂。
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物是人非事事休,只道是慢了沧桑,醉了流年。浮云匆匆一别后,山河也寂寥。
偷得梨蕊三分白(一)
忘湖边的梨花开了,大片大片的雪白,凝聚出足以令人窒息的美丽。风一吹,白色的花瓣就纷纷往湖面上飘去,晃起小小的涟漪。阳光斑驳地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可是在清杳眼中,这本该很美的景色却怎么也美不起来。师父吩咐她在太阳落山之前必须把所有的花瓣清理干净。她忙活了半天,只要风一吹她就得重新来过。她索性把扫帚一扔,坐在地上斜倚着树晒太阳。
“清儿,清儿……”
清杳听见有人叫她,回头就看见百灵鸟儿一掠而过,翩翩然化作身着彩衣的少女。阳光灿灿地落在她身上,格外灵动。
“阿薇?”清杳吃了一惊。
她赶紧回头瞄一眼不远处的竹舍,确定师父没有发现,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你怎么到青灯谷来了?”
阿薇咯咯笑了,伸出食指一推清杳的额头:“胆小鬼,你就这么怕你师父啊!”
“哟哟哟,还说我呢,不知道谁比我更怕。”清杳睨了她一眼,“说,来找我干吗啊?你就不怕我师父一阵风把你刮到西天去?”
阿薇眼睛滴溜溜一转,笑嘻嘻地凑到清杳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清杳面带喜色,随即又犹犹豫豫道:“可是……师父让我扫地呢。”
阿薇朝她递了一个“你真没出息”的眼神,右手在空中挥了几下,刹那间平地卷起一阵旋风。清杳急忙闭上眼睛,把头扭到一边,等她睁眼的时候,原本满地雪白的花瓣全都不见了。
“师父说不能用法力的。”清杳急了。
“师父叫你去死一死,你会不会去?笨死了,走啦走啦!”阿薇不由分说地把清杳拉了去。
两人飞出青灯谷,一白一彩,就像两只翩跹飞舞的蝴蝶,漂亮地落在一处泉水边。前方的松树下,青衣男子早早地等在那儿了。
“霍麒霍麒,这里!”阿薇使劲地朝青衣男子挥手。
霍麒转身一看见清杳,本来满脸比阳光还灿烂笑容立马消失了,换上一副又惊又怒又无奈的表情。清杳见到他也像是囫囵吞了什么东西却怎么也咽不下去似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不顺眼。
霍麒走过来使劲一拍阿薇的脑袋,“难道这里被石头砸过?你怎么又把她带出来了,小心老太婆发起狠来拔光你的鸟毛!”
“你说带我去凡间玩,又没说不准我带其他人去,哼!”
“过来!”
“呀呀呀你干吗……”
然后阿薇被霍麒拖到旁边,唇枪舌战了一番。清杳偷偷看,发现霍麒原本帅得惨绝人寰的脸终于扭曲了。这就意味着,他无奈了。清杳心里爽到不行。
在这方丈仙山,提起霍麒和清杳的名字,上至辈分最高的青松老祖下至无名无姓的山野精灵,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用阿薇的话来说,霍麒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整个方丈仙山但凡是雌的,见了他就会发情。当然,她所说的不包括清杳和她自己。
于是霍麒便打着“方丈仙山第一美男”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迷倒了一批又一批的纯情少女。等到方丈仙山的女仙精灵们差不多都拜倒在他的青衫之下,他觉得没挑战力了,于是又向凡间发起了进攻。
清杳在方丈仙山整个就是一女版的霍麒,倾国倾城,绝色无双。想当年她站在梨树下,轻抚云鬓,路过的男仙集体看得流鼻血。为这事阿薇笑得三天没合嘴,直说清杳简直是妖精转世,和霍麒是绝配。
听到“绝配”两个字,清杳和霍麒异口同声地喊了句“呸”,然后互相瞪一眼,扬长而去。
清杳曾经很自恋地问霍麒:“喂,他们都说我是整个方丈仙山最美的女人,是男人都喜欢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难道你不是男人?”
听到这句话霍麒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他哑然失笑:“清儿呀清儿,枉你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怎么脑子这么不好使?你是谁啊?你可是老太婆的宝贝徒弟,我要是敢碰你一下,老太婆不把我的窝掀个底朝天才怪!”
清杳总算明白,原来霍麒不是有眼无珠,而是怕她师父——溪夫人。
就在清杳暗自得意的时候,阿薇和霍麒总算结束了这场口水战。
霍麒斜她一眼,“先说好了啊,我们可以带你去,不过你可不能像上次一样闯祸,害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也不能把这事告诉你家老太婆。否则……”
“我保证!”清杳抢着回答,笑嘻嘻的,还做了一个对天发誓的手势。
阿薇眼珠子转了转,“我们要不要打赌啊,和上次一样,谁最后到老槐树下谁请吃饭,还是在百味居哦。”
“好,就这么办!”霍麒回答得很爽快,结果等他说完,身边哪里还有清杳和阿薇的影子。他眉一扬,笑了,“两个鬼丫头,又耍赖!”
偷得梨蕊三分白(二)
方丈、蓬莱、瀛洲三座仙山都在烟涛微茫的海外,而其中又以方丈山最为神秘,离凡界也最遥远。自从上次偷溜出来以后,清杳也算是熟门熟路。她拉着阿薇一阵风似的,很快就到了和霍麒约定的那个老槐树下。
“树下没人,这次霍麒输定了!”清杳得意。
阿薇眨眨眼:“走走走,到百味居点菜去,等着霍麒这个冤大头来掏银子吧。”
两人说说笑笑向百味居走去,美人如玉,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百味居位于这个镇上最繁华的路段,周围商铺云集,人来人往,要多热闹有多热闹。阿薇喜欢玩,好几次要凑到卖首饰的小摊子上都被清杳拉了回来。飞了这么久清杳肚子饿得慌,对她来说现在什么都没有吃饭来得重要。
自清杳有意识起,这是她第二次来凡间。霍麒之所以那么不情愿带她一起来,是因为她实在是个惹事精。买东西不给钱不说,还害得两个男人为了她当街打架,差点闹出人命。
那次收拾完清杳的烂摊子,霍麒不停地揉太阳穴,声称要是再带她出来他就绕方丈山倒着爬一个圈。清杳念念不忘百味居的美食,她声称就算让霍麒绕方丈山倒着爬一个圈,她也要跟着出来。事实证明,霍麒跟她根本不是一个段数的,没法比。
“我们坐楼上窗边的位置,一边吃一边还能看看霍麒那只蜗牛什么时候爬到。”走楼梯的时候,阿薇提议。
谁知清杳还没回答,霍麒慵懒得意的声音从楼上飘了下来:“不用看了,本公子早就到了,也不知道谁才是蜗牛。”
霍麒说完这句话,清杳和阿薇刚好走完最后一级楼梯。她们惊诧地望着正手拿酒杯一脸坏笑的霍麒,愣住了。
“你你你,你怎么可以比我们先到!”
“我为什么就不能比你们先到?”霍麒眉一挑,在场的女人立刻倒下一大片。他视而不见,继续露出祸国殃民的迷人笑容,“愿赌服输,两位大美女,嗯?”
清杳仰起头,不屑道:“不就是一顿饭嘛,我还能饿着你?”
这回霍麒没有说话,他笑得像只奸诈的狐狸。清杳就顶着他那奸诈的目光,从容地走过去,坐定,娇声道:“小二,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
小儿闻声前来,俯首弯腰,客客气气地问:“姑娘,您要点最好的酒菜没问题。不过……不过……我们这里的酒菜很贵呢。”
“怎么,你怕我没钱付给你啊?”
小二还没接话,大厅里马上有一大堆男人抢着要替清杳付钱。
“这位姑娘的账,我全包了。”
“我付我付——姑娘,你要吃什么尽管点。”
“都别抢,我来付。”
“……”
清杳头一歪,得意地冲霍麒笑笑,然后随便指了离她最近的一个锦服男子:“就你吧,等下你来付钱。”
锦服男子比在路上捡到金子还开心,对着清杳又赞美又奉承的,清杳不理他他也丝毫不在乎。最后清杳实在受不了他的聒噪,说了句:“谢谢公子了,我们要吃饭,您安静一点成吗?”
锦服男子这才乖乖闭嘴坐回了原地,眼睛却一直没有从清杳身上离开。
“喂,你怎么不说话?”清杳眨巴眨巴眼睛,对霍麒道,“怎么样,现在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
霍麒不以为意,他嘴角依旧向上扬,“这有什么,不就是美人计吗。方丈山的神仙们都免不了会对着你发情,更别提凡人了。”
“我知道,你是在嫉妒我魅力无边,哼!”
“要不我们再打个赌,这回你要是能赢,我就承认你魅力无边,怎样?”
“此话当真?你可不许耍赖,阿薇作证。”
“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霍麒头仰起,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俊美异常。他示意清杳看坐在最角落的白衣男子,“看见没,那里。”
回眸,惊鸿一瞥的瞬间,清杳忽然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脑子里像是有千千万万的记忆挣扎着爬上来,可到头来还是混沌一片,什么都没有。清杳也没多想,权当自己看见人家长得好看所以脑子抽了。
从清杳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白衣男子的侧脸,不过可以看出那是一个非常俊朗帅气的年轻人。他面色清冷如蒙上了一层寒冰,脸部线条刚毅,棱角分明的轮廓仿佛是用刀子一点一点精心雕琢出来的。他一杯接着一杯不停地喝酒,那侧影寂寞得如同深夜独自屹立在高山之上的松柏。
没由来的,清杳内心涌起一种冲动,很想很想去靠近他。'。电子书:。电子书'
“喂喂喂,眼睛别乱瞄啊。我是让你看他放在桌上的剑,没让你看人。”霍麒的话把清杳跑远的思绪迅速拉回了原处。
清杳仔细看,果然发现白衣男子的手边放着一柄银色的宝剑。她常年待在方丈仙山,见识不多,但也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一把普通的剑。看来霍麒这小子还挺有眼光,不是好东西不挑啊。
“你要是能把他的剑借过来给我看看,就算你赢,如何?”
“这有何难?”清杳自信满满,“别说是借来看看,本姑娘一出马,他肯定心甘情愿把剑送给我。你等着啊!”
清杳理了理云鬓,调整了一个她自认为最美的微笑,向白衣男子走去。
阿薇推了推霍麒,得意:“你输定了,别说一把剑,我赌他会把他自己整个人送给清儿。”
“我霍麒会傻到和别人打没把握的赌?信不信,这一回清儿必输无疑。”
偷得梨蕊三分白(三)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清杳笑得很甜,脑袋稍稍往左边一歪,俏皮可爱。
白衣男子抬头瞥了清杳一眼,眉头皱了皱,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暮春时节因风飞起的柳絮,轻飘飘的荡到湖面上去,带起的一圈小小的波纹。
这样的眼神陌生中带着熟悉,清杳的心再次颤动了一下。她隐隐期待着白衣男子还会有更进一步的表示,可惜他没有。
他的眼神只是轻轻从她脸色扫过,很快的又回到自己手上的酒杯中,只当她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他的这种反应令清杳有些生气,一想到霍麒还在一旁看她的笑话,她只好咬咬牙,继续挤出笑脸。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啦?”清杳试探一句,见他没反应,她笑着提起衣裙坐下,“公子独自买醉,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如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
白衣男子的嘴角抽了抽。
清杳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连连改口:“不是不是,我是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没准我能帮你呢,呵呵。”她笑得有些僵硬。
经常和霍麒一起厮混,清杳也成了名副其实的毒舌。像“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你不开心,我就圆满了”,诸如此类的话,她说得多了,竟然一时不察闹了笑话。
好在白衣男子也没在意,只是也没搭理她。
清杳脸上有些挂不住,又倔强地不肯认输,只得硬着头皮和他拉扯。说是拉扯,其实更像是她在自说自话。
“仙子不用白费心思了。”白衣男子放下酒杯,苦笑。
清杳大惊失色。他竟然知道她不是凡人;他竟然知道她是神仙;他竟然知道她接近他是有企图的!这么说来,他也不是普通人?
白衣男子眼神飘忽,仿佛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他继续喃喃道:“三百年来,数不清有多少仙子曾在我面前变成清儿的样子,可是不管变得多像,你们都不是她……我知道,清儿她再也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你说什么啊?我……我就长这样啊,我干什么要变成我自己的样子?”清杳纳闷。
她想,难怪这个人对她视若无物,连屡试不爽的美人计都不管用,原来他是个傻子。
“清儿……”
“啊?”清杳本能地应了一声。
谁知白衣男子不理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继续苦笑着说醉话:“早知道你离开以后我会活得这么痛苦,我就不应该苟活下来。清儿,你为什么不等我……”
到现在为止,清杳完全肯定了一点,那就是:这人绝对有病!要不就是酒喝太多了,脑子不清醒。她决定趁着他现在还糊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