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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锦绣山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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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路从西边打回来是为了什么?平白送了这么多弟兄的命,竟然告诉我们不准渡河!西军已经将金人打残了,已经将金人打趴在地上狼嚎了啊!他们竟然给了金人最最宝贵的喘息之机!相公拿了枢密院签发的文书,生平头一回哭了。不准渡河!不准渡河!不准渡河!”

    他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三次“不准渡河”,那副凌厉的眼神简直像是要吃人。

    赵瑗默默地想着,种十三口中的“相公”,应该不是妻子对丈夫的爱称,而是西军的最高统帅,如今已经溘然长逝的种师道。

    李邦彦这家伙的确应该千刀万剐,但现今最大的问题是,他们应该怎么渡过黄河去?

    黄河上的浮桥,已经被人一把火烧断了。

    “该死。”

    种十三咒骂一声,从黄河边一艘船的残骸上,拆卸了两块木板,丢了一块给赵瑗,“绑在手上,我们过河。”

    他说着,挑衅地望了赵瑗一眼。似乎只要赵瑗说一个“不”字,他立刻丢下她就走。

    赵瑗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破木板,无奈地耸了耸肩:

    “已经赌过一次命了,再赌一次又何妨?”

    事实证明,赵瑗命硬得很。

    她竟然真的只凭一块浮木,凭着前世带来的、并不娴熟的游泳姿势,慢悠悠地漂过了黄河。等到她真正站在黄河南岸时,已经吐得七荤八素,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白浪滔天,洪流肆虐,稍不小心就会被卷进暗涡里,再也爬不起来。但她竟然……捱过来了。

    “大难不死。”她喃喃自语。

    “走吧。”种十三已经有些不耐烦。

    “请等一等。”赵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黄河中那张苍白的脸,慢慢地跪了下来。

    撮土为香,天地为炉。

    第一跪,跪柔福帝姬,占据了旁人的身体总会有些过意不去,虽然柔福已然自尽身亡。

    第二跪,跪前世的父亲母亲,默默祈祷妹妹能够照顾好他们,别再为自己这个出了车祸的倒霉蛋伤心。

    第三跪,跪滔滔黄河,跪脚下黄土,跪宋室万里江山如画。

    自今日起,她便是柔福,一个刚刚逃出刘家寺、横渡黄河的亡国帝姬。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抢了我的给我送回来,杀了我的——给我偿命。

    赵瑗慢慢站了起来,转身看着种十三,神色分外平静。

    “我们还是分开吧。”

    “你说什么?”种十三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们分开。”赵瑗一字一字地说道,“你是军将,而我是个逃婢。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我只会成为你的累赘。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你带我渡河,救我性命,我心下感激。但现在,抛弃我,你自己回到西军去复命,才是一等一的要事。”

    种十三脸上渐渐浮现了一丝红晕:“你怎么知道我要回去复命?”

    赵瑗指了指黄河岸边的大旗,低声说道:“不准渡河。”她停了停,又说道,“能够违抗枢密院签文、又是种家子弟的,唯有一个身份:细作。”

    种十三断然否认:“不,我是斥候。”斥候,是宋军中刺探敌情的前哨。

    “好,斥候。”赵瑗点点头,不再和他做无谓的争辩,“你回西军罢,我去一趟汴梁。”

    “可刚才……”

    “我会亲自去见康王的,但不是现在。”

    种十三无可奈何地说了声好。

    东都汴梁,灞桥折柳,冠盖满京华。

    不过,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赵瑗拄着木棍,披散着头发,一步步走在汴梁的街道上。春风凄凄凉凉地吹着,卷起漫天的桃花瓣,一路上门窗洞开,十室九空……

    她一步步地走着,慢慢适应了这双小脚,又将裹脚的布帛松开了一些;再走两步,再松开一些……柔福缠足的日子已经很长了,这双脚要恢复原样,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赵瑗在皇宫前停下了脚步。

    金人撤兵前,在汴梁立了一个小王庭,国号“大楚”。

    而这位“大楚皇帝”即位之前,连官位带姓名,叫做——河北路割地使,张邦昌。

    宋朝宫梁上的白蚁,还是太多了啊……

    要不要一只只地捉出来,碾死呢?
第4章 天子矫诏
    真是好一个“割地使”。

    这种充满屈辱性的官名,估计也只有赵佶那王八蛋——不好意思,骂了“自己的”父亲——才设得出来。童贯或许也可以,不过那死太监现在应该滚蛋了才对。

    赵瑗沿着宫墙走了两步,突然听见了一种奇异的咕咕声——她饿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毛线!

    金兵夺走了汴梁所有的金银、器物和粮食,连北宋王庭也掳掠了个干干净净,汴梁城中一片饿殍,连桃花瓣桃树皮都有人塞进口里大嚼,哪里还有半点粮食在?

    没办法,只能忍着。

    赵瑗沿着宫墙走了整整一圈,突然想到了一个馊主意: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个主意虽然馊,却是她这个没有粮食、没有军队、没有一技之长的柔福帝姬唯一能做的事情。况且这种事情,做好了,流芳百世;做坏了……一个字,死。

    那就再赌一次命罢。

    这个年代、这个境况,终究是要用性命来博的。

    ——我这是怎么了?

    赵瑗喃喃自语。

    明明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女孩子,应该高高兴兴地上学考试去食堂排队打饭,等毕业证到手就拍拍屁股走人,找份衣食无忧的工作嫁个人生个孩子混吃等死就算完,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真是越来越像宋人了,一个最最真实的宋人。

    赵瑗咬着牙,握着宫门上的铜环,轻轻扣响。

    咚——

    声音悠远绵长,像极了北宋覆灭的丧钟。

    这个匆忙建立的“大楚王朝”只有一个光棍皇帝,没有侍卫没有仪仗没有车舆,甚至连扫地的老宫奴也懒得抬头看她一眼,就这么任她大摇大摆闯入宫廷。

    太熟了,实在是太熟了,宣德门、大庆殿、紫宸宫、垂拱殿……一片片琉璃瓦反射着夺目的冷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她扶着垂拱殿重重喘。息了很久,有种眼冒金星的感觉。

    这里是宋帝接见外臣的地方,以柔福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到这里来的。

    可是为什么会感觉到心痛,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难受得整个人都要绞了起来。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这是岳飞曾经写下的词,字字鸣悲,句句啼血。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垂拱殿的宫门,朝内里走去。

    满目凋零。

    一位身穿帝服的老男人躺在龙辇上,无精打采地用笔在纸上划拉着什么。他是被金人扶持的傀儡皇帝,“大楚陛下”张邦昌。这位前河北路割地使已经完成了生命中的黄袍加身,却再没有半个宫人仆役供他使唤——因为大宋皇宫,都被金人装车带走了。

    刚刚在宫外扫地的是张家老仆,被张邦昌强行带过来充门面的。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即便是傀儡皇帝,也依旧要饿肚子、啃树皮。

    赵瑗解下长发,松松披散着,背对阳光,脆脆地笑了一声:“张大人好闲情啊。”

    张邦昌吓得从龙辇上跳了起来。

    他死死瞪着眼前的少女,眼珠子涨鼓鼓的像是见了鬼。少女依旧咯咯脆笑着,披散的长发、苍白的脸色,怎么看都像是一位食人的厉鬼。最要命的是,那厉鬼竟然一步步向他走来,向他伸出了尖利的指爪——

    救命啊!

    张邦昌想喊,声音却梗在后头发不出来。没有人回来就救他的命,汴梁军民被金兵杀死了一大半,掳走了一小半,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空城,空荡荡的皇宫,一个光棍傀儡皇帝,还有眼前的鬼。

    那只鬼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份血书,双手平摊在张邦昌面前,厉声喝问:“你可识得这些字?”

    那是一份用瘦金体写的血书。

    赵瑗不会告诉他自己临过瘦金体,更不会告诉他这是自己刚刚写出来的,只会告诉这位傀儡皇帝,“瘦金体”是大宋太上皇赵佶陛下的独创字体,这份血诏,是太上皇赵佶陛下的绝笔书。如果他骨子里还流着一星半点宋人的血,就给她老老实实地念。

    “诏、诏曰,克己……”

    张邦昌已经快要哭出来了。瘦金体铿锵有力,血书字字狰狞,直刺得他眼睛发疼。手持诏书的少女特意持了烛台,拔去蜡烛,将尖端抵着他的咽喉;虽然没有造成任何威胁,却已经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心理恐慌。

    太上皇绝笔诏。

    只要一想到这六个字,他就忍不住背心发寒。

    金人扶他上位的那一天,天空中还飘着雪。铁骑冲过了黄河浮桥又踏碎了汴京城门,李邦彦李相公还在声嘶力竭地预备议和。不过转眼之间,连同皇帝到宫女太监,甚至汴京中一切能吃的、能用的,都被金人席卷一空,半点也没有留下。

    他很苦恼,在那份“血诏”下狠狠揪着头发,想着少女刚刚那番话,“如果你骨子里还流着一星半点宋人的血”,宋人的……血……

    国破,家亡。

    国仇,家恨。

    他不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否则就不会去奉迎太后回宫。这家伙只是胆子小,被金人一吓,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抖抖缩缩地就登了皇位。如今见着这份血淋淋的诏书,简直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念!”赵瑗厉声呵斥。

    张邦昌哆哆嗦嗦地念了。

    血诏上说,要死守国门,不让予金人一丝一帛。

    血诏上说,要挥师北上,去五国城将所有人接回来。

    血诏上还说,勿忘燕云,勿忘热血男儿志,勿忘靖康。

    “汝可奉诏?”赵瑗一字一字地厉声喝问,背着阳光,愈发像索命的厉鬼。

    “我……我……”张邦昌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一拍桌子,从龙辇上跳了起来:“你又是谁?凭什么要本官奉诏?本官只认官家的亲卫内侍!”

    他口中的“官家”,便是柔福的长兄,宋钦宗赵桓。

    看样子,张邦昌是真的吓坏了,下意识地喊出了“本官”,而非“朕”。

    “只认官家,不认太上皇?”赵瑗根本不怕,依旧一字一字地恐吓他,“没有太上皇,何来官家!太上皇体恤大人为金人所胁,特意下此血诏,为的就是给大人一条生路,大人竟不识么?”

    张邦昌开始哆嗦起来。

    他被金人强行扶上龙椅,钉死了一条谋逆之罪。若是挥师北上,败了金兵,抢回二帝,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若是现在被赵氏皇族逮着了,那绝对就是一个株连九族的下场!

    “大人?”赵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张邦昌又是一个哆嗦:“本官如何确认,你这份血诏,是真是伪?”

    唔,这位张大人,倒是心细如发得很。

    赵瑗反问道:“那大人又凭什么认为,这份血诏,是假的呢?”

    她轻轻松松地将皮球踢还给了张邦昌。

    “你……你大胆!”张邦昌憋了许久,终于蹦出一句话来。

    赵瑗嗤笑一声:“是啊,我大胆,我胆子一向大得很!却不知‘河北路割地使’张大人,有没有胆量拒、不、奉、诏?”

    张邦昌脸色煞白。

    如果说诏书是假的,那么眼前这位厉鬼似的少女,才是伪造诏书的主谋,他张邦昌也是为人所蒙骗;如果这份诏书是真的,他死不奉召,那可就真正坐实了“谋逆”之言,到时候姓赵的要杀他全家,那可是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张邦昌不认为太上皇有胆子写血书,却认为这是姓赵的在试探自己,试探自己对皇族的忠诚。

    至于“姓赵的”是赵构、赵桓还是赵佶本人,张邦昌认为并不重要。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当着赵瑗的面解下龙袍,整整齐齐叠在身边,双膝跪地,双手平举,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河北路割地使张邦昌,接诏!”

    赵瑗忍了很久,才没有一脚踹到他脸上去。

    “河北路割地使”,他还真有脸喊得这么大声,喊得这么余韵悠长!

    “太上皇口谕。”赵瑗一板一眼地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河北路割地使张邦昌,迁河北路宣抚使,即刻前往康王帐前听命!”

    她一眨眼的功夫,就给这位伪楚皇帝改了个官职:河北路宣抚使。

    张邦昌口称接旨,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

    康王,赵构。

    在真正见到康王之前,赵瑗已经在心中无数次咀嚼了这个名字。偏安南隅,不思进取,十二道金牌令箭急召岳飞,诛岳飞、岳云于风波亭,无论哪一步棋,这位康王都走得奇臭无比。好好的西军残了,好好的河北路丢了,整个南宋苟延残喘百余年之后,数万人在崖山跳海,真是……

    罄竹难书。

    当然这事不全是赵构的责任,但身为大宋官家,那一根根史笔不戳他的脊梁骨,戳谁的?

    赵瑗憋了一口气,在张邦昌的指引下坐了一辆驴车,嚼着麸饼,慢悠悠地赶往康王帐前。汴梁已经空得连老鼠都饿死了,麸饼,那就是帝王餐。

    驴车一路晃晃悠悠地驶到了康王帐前,如入无人之境。

    即便不懂军事、不懂治军,赵瑗也依旧看得心头火起。

    世上有哪一支军队,官兵们三三两两地卸了甲,躺在地上晒太阳的?

    世上有哪一支军队,一辆破驴车就可以直闯主将大营,卫兵只是象征性地伸手拦了一下?

    她正气闷,忽然听见张邦昌幽幽叹息一声:“竟然都是厢军哪……”

    一言以蔽之,惨。

    北宋统共只有三支军队,西军,皇帝手里的京营/禁军,还有各路厢军。厢军,其实就是民枎。平时没事干当当强盗可以,要是真打起仗来,绝对是被人一锅端的命。

    也就是说,赵构所谓的“纠集兵马反击”,其实只是为了安天下人的心。

    这些人,这支军队,根本没有一战的能力。

    至于宋军中最最厉害的那支西军,早就已经姓种了。种家军被李邦彦一道签文压在了黄河南岸,早就气得冒火,也心灰意冷得不行。就算赵构想要接手,种家也绝对不会把大宋最后一支军队押在他手中。

    “康王接诏——”

    张邦昌狐假虎威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若是刮掉胡须,说不定还可以冒充一下皇帝的内侍。

    “太上皇诏命,康王需克己勤勉,挥师北上,横渡黄河,早日迎复朕于五国城……”

    五国城,对于现在的宋人来说,还是一个特殊的名字。

    但是不久以后,赵佶、赵桓两位皇帝就会被齐齐押解到那里,然后悲惨地死去。“五国”二字,也会变成北宋的耻辱柱,牢牢钉在汴梁的上空,千年不散。

    赵构恭谨地摆设香案接了旨,起身答礼时,却愣了片刻。

    “嬛嬛?”
第5章 议金
    嬛嬛?

    是呢,眼前这位康王,是柔福的九哥。

    赵瑗不动声色地屈膝福礼:“殿下认错人了。”

    “嬛嬛!”赵构皱眉,一个箭步走上前来,握着她的双肩,急急说道,“我以为你已经……你怎么独自跑出来了?父亲呢?大哥呢?这份诏书……这份诏书,是你带回来的?”

    虽然是疑问句,却没有半点询问的意思。

    张邦昌被彻底晾在一旁,闹了个好大的不痛快。

    “嬛嬛。”赵构的语气和缓了些,“告诉九哥,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指了指那份瘦金体血诏。

    宋徽宗赵佶是他老子,这份血诏能骗过张邦昌,却骗不过赵构。

    赵构那双眼睛里清清楚楚地写着:这是矫诏。

    赵瑗轻笑:“殿下认错人了。”

    她不动声色地挣开了赵构,学着宋人女子的模样,松松一福,口中说道:“奴婢擅自南逃,本是该死。但太上皇谆谆叮嘱,务必将此诏书带往我大宋军中,不可有误。”她停了停,又说道,“殿下军中无粮,兵中无械,如何能战?想来不过是……”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赵构一怔,松开了她,烦躁地在军帐中走来走去。自从宋仁宗赵祯养成了“唾面自干”的习惯以后,大宋的皇帝、皇子们一个比一个温柔,大臣、内侍们的气焰也一个比一个嚣张。所以即便赵瑗自称南逃宫奴,言语中冒犯了赵构,赵构也并未发怒。

    “粮食、军械……”赵构苦笑,“我也知道这些厢军用不得。可如今又有哪支军队用得?京营禁军早在汴梁城破当日,便已经覆没了大半;西军自从种师道死后,便成了没牙的老虎,空有其威,却发挥不出半分。北上,嘿嘿,北上!”

    赵瑗静静地开口:“金兵手中有粮。”

    “我如何不知金兵手中有粮?”赵构愈加烦躁,似乎并没有将眼前的“逃婢”当成真正的婢女看待,而是认定了她就是柔福,“可金兵手中还有人质,还有铁浮图和拐子马!”

    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惧色。

    在靖康二帝被俘虏之前,被送到金国当人质的,其实是康王赵构。

    所以赵构很清楚金兵有多强,也清楚宋军有多弱。自从赵匡胤、赵光义两兄弟定下了“重文轻武”的典制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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