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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锦绣山河-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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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她在草原上兜兜转转,居然碰上了合不勒派往大宋的特使。

    本着不跟白不跟的原则,赵瑗立刻吩咐那两位临时来的翻译回转,自己仗着有空间傍身,悄无声息地跟在蒙古特使身后。他们说的都是蒙古话,赵瑗听不太懂,只能一笔笔地用谐音硬记下来,等回到朔州之后,再另外找人翻译。

    蒙古人的脚程极快,从大草原出发,十来天就跨越了两国边境,由太子派来的使者带领着前往朔州。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到达朔州的那一日,恰好就是种沂封侯的那一天。

    这种紧要的事情,赵瑗自然可能错过。她怀揣着厚厚一摞记录了谐音蒙古文字的纸张,甩开身后慢腾腾的两国使者,一路换马,昼夜不停地往朔州赶去。

    更巧的是,苍云骑恰好从漠北归来,就驻扎在朔州边上,随时等候太子殿下驾临。

    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赵瑗真是打死也不相信。
第118章 风云际会(二)
    太史局推算出来的黄道吉日,总是有几分道理的。

    今日晴空万里无云,连一丝风也没有,旌旗在大路上一字排开,配上两排身穿黑色战甲的军士,总令人心里生出几分畏惧的念头。太子一身绯衣,高高坐在台上,右手支颐,颇有几分睥睨天下的势头——可惜一张脸委实太过生嫩,总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赵瑗坐在太子下首,无可争议地穿了紫衣。

    一旁凑热闹的达官贵人们倒是不拘泥于绯、紫二色,淡粉鹅黄宝蓝翠绿什么的都有,也不觉得盛夏炎热,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等待正主的到来。

    据说今日受封的,是大宋开国以来唯一一位万户侯,位极人臣,无限荣宠。

    两列整齐的侍卫簇拥着一位年轻的将军,从远处一路疾驰而来。太子缓缓站起身,招招手,命人备齐了印鉴绶带峨冠服舆,亲自捧着一卷黄帛等候。早在太子起身的那一刻起,周围的人便齐刷刷跪下了,连带着赵瑗一起。

    赵瑗低垂着头,盯着整齐的青石地板发呆。这场仪式相当重要,她决计不会做出砸场子的事情来。反正不过跪上小半个时辰,听太子念一篇晦涩难懂的文字,然后等新任侯爷接旨更衣,再叩谢官家恩典,这场仪式就算是完了。

    她维持低头的姿势不变,悄悄朝下方瞟了一眼,果然瞧见那两位熟悉的蒙古使节也在。与平常人不同,蒙古使节对大宋的圣旨并没有什么敬畏之心,一面叽里咕噜地低声说着什么,一面对身边的桌椅草木指指点点,似乎对每一件东西都感到很新奇。

    她微微皱了皱眉,收敛了目光,专心致志地听太子念诵圣旨。

    赵瑗记得,太子初来朔州的时候就说过,要和蒙古人缔结一个什么契约。但具体内容是什么,她却一点也不清楚。看今日的阵仗,太子应该是有备而来,要做的事情也绝对不会简单。

    她飞快地抬头望了新任侯爷一眼,又飞快地低下了头。

    大约是这一个月的焚香沐浴斋戒终于起了效果,这位将军身上的肃杀之气已经淡褪了不少,隐隐显出几分冷冽的味道来。他用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字地念着什么,与太子一问一答,似乎是定不负官家厚望之类的话。赵瑗听了片刻,觉得有些乏味,便没有再听下去,而是专心致志地思考着接下来的戏码。

    从蒙古带回来的那摞音译文书,她已经临时找了个翻译过来,磕磕巴巴地译过了。虽然她不懂蒙文,记录的东西也乱七八糟,但好歹从里头归纳出了两条极其重要的信息:第一,合不勒很讨厌金国,所以敌人的敌人可以作为朋友;第二,蒙古人暂时没有生出“南下”的念头。

    也正因为如此,她更摸不透太子的心意了。

    太子与他的父皇不同,对局势有着更加清晰的认知,也比赵桓更懂得造势。眼下她基本可以肯定,封侯与犒赏三军的具体细节,都是这位太子一手操办出来的,为的就是在大宋的北边插一支利剑,让外族永远不敢生起进犯的念头。

    赵桓不敢这么做,而且东府相公们也绝不会容许官家这么做。

    不过晃神的工夫,封侯大典已经完成。太子携着新任侯爷的手,举着一杯清酒,笑意盈盈地为三军贺。兵士们大多习惯了贵人们的白眼,碰见一个赵瑗已经是异类,哪里想到太子殿下也这般温文儒雅。这一轮犒赏下来,太子殿下在军中的名望,不知不觉地又增加了三分。

    太子兴致愈发高昂,竟然要亲自到骑兵驻扎的营帐里,发挥他礼贤下士的本性。不过他没有达成这个愿望,因为枢密院使李纲李大人提醒他,蒙古使节已经等候多时了。

    “令使节久候,倒是孤的不是。”太子含笑着说道,令人如沐春风。

    他目光缓缓扫过四周,最终停留在了赵瑗身上:“姑母也一同过来罢。”

    赵瑗中规中矩地称了声谢,来到太子右侧站好。太子左侧站着目不斜视的新任侯爷,一双幽深的黑眸看不出半点情绪,只是偶尔会向右边扫上一眼,略略停顿一下目光。

    那两位蒙古使节也跟了上来。但他们对新任侯爷的兴趣,显然比太子要大得多。

    当下一行人将蒙古使节迎了进去,交换了国书又互相恭维了好一阵子,才由太子殿下破开了此行的议题:

    “我大宋欲与蒙古诸部永结百年之好,不知贵国以为如何?”

    蒙古使节嘻嘻笑了一下,相互对望一眼,叽里咕噜地说了两句什么话,立刻就有人翻译道:“我们大汗感受到了宋国的诚意,也对宋国的勇士们感到非常敬佩。能够和勇士结盟,是蒙古的荣幸。”

    太子笑着推了一份国书过去。

    蒙古使节接过国书,又交头接耳地议论了好一阵子,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样真是再好不过,蒙古与宋国互不干涉,也不会贸然进犯,真是再好不过!我早就同大汗说过,宋国与金国是不同的,可大汗偏偏不听我的话——”

    “承蒙使者吉言。”李纲在一旁捻须说道。

    “我们会将贵国的诚意传递给大汗听。”蒙古使节似乎对那份协议满意得不能再满意,甚至连修改的欲。望都没有。而太子本人,当然是好话一筐接一筐地往外倒,还特意备了一份丰盛的国宴,宴请两位使者。等那两人酒足饭饱之后,还特意挑选了两匹高头大马,送他们返回大草原,委实贴心得很。

    但蒙古使节一走,太子便立刻沉了一张脸,对新任的云中侯说道:“有劳侯爷。”

    “这是臣分内之事。”

    “侯爷做事,孤是极放心的。”太子和蔼地拍拍他的肩,又和蔼地说道,“等孤饮完了你与姑姑的喜酒,立刻就回去同父皇复命。父皇与孤,还要仰仗侯爷。”

    “臣不敢。”

    太子哈哈笑了两声,拢起袖子走了。赵瑗这才逮到了一个机会,揪住种沂的衣袖不让他走,压低了声音问道:“这是要做什么呢,我总觉得,有些危险。”

    “无妨。”种沂温和地笑笑,“有你带回来的东西,就算有天大的危险,也能尽数化解。”

    “他究竟要你做些什么?”她犹不死心。

    种沂沉默片刻,薄唇中慢慢吐出两个字来:“练兵。”

    练兵?

    太子不是刚和蒙古人签了国书么?又要练什么兵?

    她思前想后,恍然发觉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一个绝不可能的方向。

    “太子命我在朔州蓄兵。”他慢慢解释道,“如果蒙古人安分守己,倒还罢了。如果蒙古人当真狼子野心,那么我需得先发制人。”

    赵瑗慢慢松了手,松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里衣已被冷汗浸湿。

    “怎么了?”他忧心地问道。

    赵瑗摇摇头,哑然失笑:

    “没什么,是我多虑了,不过虚惊一场。”
第119章 风云际会(三)
    虚惊……一场?

    他愣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伸臂将她拥在怀里,低低笑出声来。

    她稍稍挣扎片刻,也乖乖靠在他怀里不动了,听他在头顶说道:“我还在奇怪,你怎么突然间就给我留下了一封书信,说是要到大草原上探听虚实,紧接着就不见了踪影。方才你面对蒙古使节的神情,也是如临大敌。你在担心——担心太子会对蒙古用兵?”

    她点点头,说了声是。

    种沂哑然失笑。

    “怎么素来胆大妄为的柔福帝姬,居然会被蒙古人吓破了胆?”他伸手捏捏她的鼻梁,亲昵地笑道,“你先前对抗金国、抹平西夏、撕裂西辽的勇气哪儿去了?唔,莫不是……关心则乱罢?”

    “别闹。”她抓下他捣乱的手,有些后怕地说道:“蒙古人,的的确确比金、辽、西夏三国加起来还要可怕。”

    “我却是不信……”

    “我也没法让你相信。”她叹了口气。如今铁木真还没有出生,横扫天下的忽必烈也不知道在哪里,合不勒大汗虽然厉害,却也屡屡被金国打压得抬不起头来。若不是辽国曾与蒙古互通有无,估计从太子到种沂,谁都不会把蒙古放在心上。

    她能告诉他,蒙古人将会训练出一支举世无双的铁骑,戮血屠城,最后建立一个横跨亚欧大陆的大帝国么?

    她能告诉他,虽然现在蒙古还很弱小,但未来会出现一个野心勃勃的成吉思汗么?

    如果没有任何证据支持这两个预言,那么她最终的下场,也只能是被当成蛊惑人心的巫女,活活烧死在铜柱之上,仅此而已。

    “但愿,是我多虑。”她喃喃地说着,伏在种沂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纷乱的心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虽然从理论上说,只要大宋不像金国那样,每时每刻都想着要挑衅蒙古,应该也不会养出一个成吉思汗来。但……但谁知道呢?

    两国刚刚递交了国书,说是要缔结百年之好,具体细节还需要磋商,太子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朔州练兵了。

    要知道,一场战争结束之后,最应该做的事情是解甲归田,而非盲目扩军。

    “报——”

    尖锐的声音刺破朗朗晴空,隐隐带着几分惶恐颤抖之意。种沂微微皱了皱眉,放开怀中女子,迎了上去。他眼尖,迅速认出了来人身上三支血红的羽毛——

    鸿翎急使!

    汴梁出事了!

    上一次官家动用鸿翎急使,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现如今宋军接连打了好几个胜仗,声势正猛,无论如何也动用不到鸿翎急使。如今国书初递、太子远在朔州,却突然来了一位神色惶恐的鸿翎急使,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汴梁出事了。

    “皇兄?”

    赵瑗显然也瞧见了那三支血红的羽毛,有些惊讶地说道。她偏头想了想,渐渐皱起了眉。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封侯、结约、练兵、武将品阶拔擢,每一桩每一件都足够掀起一场政。治风暴。赵桓性子软弱,身边又没有多少能用的人手,必定是会出事的。

    “我们去找太子。”种沂低声说道。

    太子此时仍在州府大人府中歇息。

    鸿翎急使来到的时候,他正匆匆忙忙地走出门,顺便还命人叫来了几位汴梁来的郎官和相公。大家都感觉到兹事体大,官家贸然动用鸿翎急使,恐怕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赵瑗见到太子时,他正一脸迷糊地揪着一个幕僚问东问西,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表情。

    她加快脚步,来到太子面前,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太子脸色有些难看,揪着赵瑗的衣袖,示意她弯一弯腰。赵瑗依言侧身,感觉到他在自己耳边低声说道:“父皇说是做了一个梦,梦见天神告诉他,必须禅位予孤。”

    赵瑗愕然。

    “父皇似乎是铁了心地要这么做,谁都劝说不住。”太子有些忧心。

    赵瑗慢慢站直了身子,又慢慢将太子的手从衣袖上拉下来,回头望着种沂,轻轻摇了摇头。

    事情很不对劲。

    古往今来,除了李渊被迫让位、赵佶推卸责任以外,她还没见过哪一个皇帝,是甘心自己退位,将皇位禅让给太子的。更别说太子只有十三四岁年纪,就算老成了些,也是个新嫩的面孔。赵桓突然做出这番举动,究竟是……为什么呢?

    “父皇将孤谴往朔州,孤便觉得有些不妙。”太子皱着一张脸,眉头拧成了深深的川字,“父皇的确对孤说过‘扶上马’之类的话,可禅位这种事情……孤还未及弱冠呢。”

    “殿下。”赵瑗轻声说道,“您是否想过,其中可能有诈?”

    “有诈?”太子反问道。

    “嗯。”她微微颔首,压低了声音说道:“比如鸿翎急使是假的,要将你骗走;比如官家已经被软禁,目的不是你也不是官家,而是……再比如,官家是突然碰见了什么可怕至极的事情,非得这样做不可。”

    “我倒宁可相信鸿翎急使是假的。”太子苦笑。

    “无论如何,还是先见见官家的手书,再行商议。太子以为如何?”她提议道。

    太子点点头:“姑母所言甚是。”

    官家手书很快就被送了上来,当着众人的面缓缓展开。上头明明白白地写着让太子速回汴梁,字体苍劲有力,隐隐透着几分风骨,的确是赵桓的笔迹。赵瑗将手札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只有太子?”

    “只?”

    “侯爷呢?”她回望种沂,目中难掩担忧之色,“侯爷不与你一同回去么?”

    “有的有的!”鸿翎急使赶忙说道,“官家口谕,命侯爷一同回京。”

    一个是口谕,一个是手书,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赵瑗神情微微一顿,继而问道:“那——本公主可需一道回汴梁?”

    “这……”鸿翎急使抓抓脑门,一脸的为难。

    “姑母还是同我们一起回京罢。”太子收起手书,稚气未脱的脸上隐隐浮现出几丝担忧,“父皇绝不是冲动的人,也不是喜欢受到胁迫的人。究竟真相如何,回汴梁一问便知。”
第120章 觐见
    盛夏的汴梁城,没有春日的繁花似锦,却多了几分人头攒动的热烈。熙熙攘攘的街道、摩肩接踵的人。流、热闹非凡的州桥夜市,无一不昭示出盛世的大气磅礴。这是史书上记载的最最富饶的时代,当之无愧的国泰民安。

    通往皇城的大道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两队侍卫,又多出了一整套太子仪仗。只不过,那套富丽堂皇的仪仗,却是空的。年少的太子骑在一匹白马上,与一位气宇轩昂的青年将军一前一后地跨过灞桥,慢慢朝皇宫走去。

    “姑母当真不肯过来?”太子微微皱了皱眉。

    “无诏入京,必定又会被御史台参上一本。公主她——不肯多生事端。”

    太子“哦”了一声,颇有些失望。

    “还请殿下宽心。”青年将军抬起头,望着未知的方向,有些出神,压低了声线说道:“公主就在涿州与汴州交界的地方。若是手脚快些,三两日便可抵达汴梁。”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汴梁的一举一动,公主通通都是知道的。

    因为半个月前,他刚刚把自己调。教好的亲卫送给了公主一批。

    太子略略宽心,马鞭遥遥指着皇宫:“那咱们快些。”

    “是。”

    “侯爷啊——”太子忽然转过头来,冲他诡异地笑了一下,“听说太医令刚刚按照古方调配了一种药水,可以将面上的刺青尽数抹去。岳将军已经用了,韩将军说要等你先用,姑母已经揪着孤问了许多次,你打算什么时候为三军做一做表率?”

    青年将军微微躬身,不卑不亢地说道;“等面见官家之后,臣自会将刺青除去。”

    太子嗤嗤笑了两声:“姑母说得一点没错,你果然谨小慎微。”

    “臣不敢。”

    “得了,天下还有你云中侯不敢的事情么?就算你不敢,孤的公主姑姑,也会将事情替你办得齐齐整整、漂漂亮亮。你我还是快些罢,莫要让父皇等急了,又要拿宫人发落。”

    太子今日似乎特别多话,唠唠叨叨地抓着身边的人说了许多。不只是同时入京的侯爷遭了殃,连带着随从们耳朵也磨了许多茧子。不过好在皇宫的距离并不遥远,不过半个多时辰,一行人便下马上轿,被人抬着进了皇城之中。

    新任的侯爷很是沉默,任由侍卫收缴了佩刀匕首,又将身体搜了一遍,才举步进入垂拱殿内。

    来汴梁之前,公主曾经仔仔细细地叮嘱过他:当心这是一场鸿门宴。

    他也曾经笑她多心:若是鸿门宴,官家怎会容忍他这么多年,也不曾发落?

    公主耐心解释道:官家不想处置你,可不代表别人不想处置你。吕后命萧何传韩信入宫,后用竹签子将韩信活活扎死的事情,你忘了么?

    他沉默许久,才答道:我相信官家。

    公主没有再说什么,从他身上摸出半块鱼符,转身便去了自己的封地。

    他很清楚,一旦汴梁里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公主一定会凭借鱼符调遣西军,以“燕云专擅之权”的名义,让苍云骑借道燕州、涿州入京,控制住整个局势。

    先前他还体贴公主对他关心则乱,可现如今,他最害怕的,就是公主的“关心则乱”。

    “侯爷请。”

    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在跟前响起,随后又有人替他掀起了珠帘。他抬起头,发现殿中满满当当地坐了许多人,大多着文官服色。大宋的官家高高坐在上首,侧过头去饮茶,面上看不出喜怒来。年少的太子殿下坐在龙椅旁,同样是面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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