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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方俊逸再次皱起眉头来，伸手拍拍脑袋，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忽然说道，“哎呀，我想起来了。没错没错那天夜里，我是醒来过一次，还去了个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刚好遇到孙乐天醒来。没错，是那样。看看，时间长了，我都记不清楚了。”
方俊逸嘿嘿笑着，好像这个临时改口刚好证明了他刚才记不清六月一日和三日的行踪是多么正常一样。
原本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疑点。
正是这个疑点，让梅鹤轩和王灵觉得方俊逸存在较大的作案嫌疑。
可是，现在，方俊逸三言两语就将这个疑点给打发了。
王灵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去。
“你真的是记不清吗？还是你记得非常清楚，而是故意的？”王灵两只眼睛盯着他，想看清方俊逸脸上的表情。
方俊逸脸色煞白，有些慌张。
“他在说谎！”一旁立着的女鬼姚夭激动地叫起来，“他那天晚上来过，而且上过我的床，他是在撒谎”
第71章 私奔（）
有了女鬼姚夭在一旁的证言，王灵一点也不怀疑方俊逸那天晚上离开过孙乐天的住处，光顾过姚夭的房间。
但是，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审问，让这个狡猾的小子开口说真话。
方俊逸转着圈说话，绕来绕去，无非是想避重就轻，回避关键问题。
“我我真的记不清了我说的都是真的，警官”方俊逸忽然显得极为胆怯，脸上流露出可怜兮兮的神色。
王灵却没有表现出一点同情。
王灵心中十分明白，凶手都很狡猾，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的罪过的。
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让凶手承认自己犯下的恶行，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但是，现在，有受害者姚夭的鬼魂在一旁作证，他绝对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王灵盯着面带胆怯但又极为固执的方俊逸，走上几步，站在他的面前，用冰冷的目光刺穿他的心脏，冷冰冰地说：“方俊逸，你不要偷奸耍滑了。刚才，你回答的几个问题已经漏洞百出，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不承认吗？我告诉你，老实交代，可以争取宽大处理；如果你执意死扛到底，一旦我们的证据拿到，到时候你想改口也晚了。”
这一回，方俊逸没有冷笑，切切地和王灵对视着，许久，说道：“警官，有证据吗？有证据请您拿出来吧。”
“好！有你的！”王灵直起腰身，说道。
尽管王灵如此说，但心里非常清楚，他必须尽快攻破方俊逸这个堡垒，不然超过二十四小时，他们还没有证据证明他的罪行，也没有让他承认，那他们就只能将他释放。
如果凶手真的是他，那将凶手抓而放回的结果可想而知。
只要凶手蒙混过关，离开这个刑警大院，肯定会第一时间收拾东西，亡命天涯，到时候要想再抓到他可就难如登天了。
王灵心中明白这些，所以，对于接下来的询问更加仔细。
他极力收集者之前发现的王灵身上的疑点，继续询问。
“方俊逸，如果姚夭被杀的案子和你无关，那你为什么恰巧在姚夭被杀的那天白天请假离开了学校？还谎称和父母回老家？”王灵直接了当地问。
“警官，我离开和小夭被杀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方俊逸十分无辜地说，“刚才我已经承认了，我请假的理由是虚假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和离开学校就和姚夭被杀有关，恰恰相反，我请假离开，是为了小夭好。”
“这怎么说？”王灵问。
“嗯，还是继续给你说说我和小夭之间的故事吧。”方俊逸说道，“小夭告诉我，他的父亲对他进行过十几年的性*骚扰，而且，她还说她并不生气，因为他的父亲一直对他很好，比她的养母对她要好得多。这让我很难受，我接受不了这个女孩子和父亲的这种不伦之恋，所以，我我就开始疏远她。”
“那又怎么样？然后呢？”
“然后，小夭很快感受到了我对她的疏远，就追问原因。我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可是，她说她将一切告诉我，那是因为相信我爱她，还说恋爱的两个人要坦诚相对，不能有任何**，所以才告诉我。可是，你知道，我宁肯不知道这一切。但是，我的疏远让她很愤怒，她觉得我辜负了她的信任。于是，我们争吵，而且前后争吵了好几次。我想我们班很多人都知道，孙乐天应该也知道。”
“这么说，你和姚夭之间发生了很大的矛盾？是吗？”王灵确认道。
方俊逸苦笑道：“警官，我知道您会将这个看做我会杀人的动机，对吗？告诉你，如果您这么想，的确有点武断了。您不是觉得我是个花花公子吗？您问过我的同学口供，恐怕很多人都会这么看我。我承认，我也不是从一而终的好人。但正是为此，我不会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为了摆脱和小夭之间的矛盾带来的厌烦情绪，我转移了视线，我开始追求邻班的班花夏绿荷。――你知道吗？只要我出马，还没有追求不到的女孩子！――没过几天，我就把夏绿荷追到了手。”
“这方面你小子还真有点本事。”杨伟宸插话道，“如果你小子真的没杀人，以后就向我传授传授经验。啊？”
王灵瞪了杨伟宸一眼，心想，这小子果然是纨绔秉性，三句话不离本行！
听到杨伟宸如此说，方俊逸可没敢笑。这对于杨伟宸是个玩笑，对于方俊逸来说，听起来却有点像冷嘲热讽。
在方俊逸看来，他现在可是阶下囚，笼中鸟。他的泡妞手段再厉害，在这里丝毫没用。
“你追到夏绿荷和姚夭又有什么关系呢？”王灵继续问。
“我追到了夏绿荷，而且，这小妮子已经答应和我一起租房子同居。尽管这让我很高兴，但想起每天都要面对小夭的诘问、质疑，我都感到心烦意乱。”方俊逸说，“为了充分享受我和绿荷两个人热情似火的二人世界，我们决定做一次出逃。这像不像私奔？总之，我们私奔了。从一切认识的人眼前突然消失，从小夭眼前消失，享受我们的二人世界。其实，这也是为小夭好。你想想，如果小夭发现我和夏绿荷忽然那么亲近，而且远离了她，她是不是会非常伤心？我们私奔，她不知道这一切，暂时就不会痛苦了。”
“可是，她早晚会知道的？”
“是的。”方俊逸道，“但是，晚一天总是好。至少，我和夏绿荷度过了我们最为快乐的时光！”
“于是，你们就在雅苑里边租了个房子，住了下来？”王灵问。
“是的。”方俊逸道，“那里原本是夏绿荷租的房子，班里的同学大多不知道，后来，我们一起住了进去。”
“那如果你不是逃避小夭的案子，我们找上门的时候，你为什么躲起来呢？”
“私奔嘛，能不让人发现就最好不让人发现喽。”方俊逸摊开双手，无辜地说。
第72章 情人枕边语（）
经过一再询问，王灵早已经看出来，这个方俊逸可不是个老实人。
说东道西，样样质疑给出解释，就是不往王灵希望的方向上靠。
但是，从方俊逸一再胆怯的表现来看，王灵确信，对于姚夭的案子，这个方俊逸很难置身事外。
可是，这小子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说出来呢？
从女鬼姚夭的态度来看，王灵确信，姚夭死的那天晚上，他一定做过什么。
姚夭的灵魂说他上过她的床，而且说得那么痛心疾首，王灵没有理由怀疑一个鬼说的话。
“方俊逸，难道你真的不说实话吗？”王灵再次问。
“警官，我说得真的都是实话。”方俊逸依然坚持道。
“那好，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们会找到证据的。”王灵道，“我们的法医在对姚夭的尸体检验的时候，已经在死者体内发现了疑似精*液的人体分泌物，经过比对，如果和你的dna比对上，你知道后果。”
“我知道”听到这话，方俊逸多少犹豫了一下，很没信心地应了一句。
“怎么？现在你还不说吗？”王灵有些头疼，问。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方俊逸似乎明白警察问话只有二十四小时的规定，截止目前，已经过去二十来个小时了，再过三四个小时，如果警察还没有找到证据，或者还没有使得他承认作案，那就只能放他走。
方俊逸似乎明白这些，所以，一直在坚持说谎。
在王灵看来，方俊逸当下的表现就是这样。
“好吧，等一下再问。灵一时也没了办法，只得朝着杨伟宸说道。
杨伟宸扔下笔，随着王灵走出询问室，嘴巴里竟然吹起了轻快的口哨。
但是，王灵的心却极为沉重。
王灵和杨伟宸走进旁边的监视室，见了赵立果、沈忠民和梅鹤轩等。
“怎么样？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容易吧？”梅鹤轩依然吧嗒吧嗒抽着烟卷，笑道。
“嗯。”王灵应了一声，走进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
赵立果走上来，在王灵肩膀上拍拍：“不要急，小子，仔细想想，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只要是人，一定会有软肋的，犯人也不例外。”
“嘿嘿，得了吧。”杨伟宸坐在一边，笑道，“大队长，您说得没错，犯人是有软肋，可是，我看王灵是找不到这个软肋了。我都问不出来，我就不相信这小子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这一回，只有梅鹤轩瞪了他一眼，但没有人反驳他。
王灵正自苦恼，忽然眼前邪光闪烁，墙角燃烧起一团火焰。
王灵一惊，正要尖叫，忽然发现那团火焰慢慢熄灭了，姚夭女鬼通体乌黑，赫然站在那里。
但是，他刚才脸色一变，已经被走进来的叶千帆留意到了。
叶千帆靠近他身边，悄悄问：“阿灵，怎么了？是不是她在”
王灵急忙抬手，示意她安静。
女鬼姚夭出现，朝着王灵说道：“我有办法让你问出一切。”
王灵朝着各位扫视一眼，见大家都在低头沉思，寻思对策，都没有关注他，他这才点点头，让她开始说话。
接下来女鬼姚夭向王灵讲述了那天夜里方俊逸和她会面的过程。
大致过程是，凌晨三点多，方俊逸拨打姚夭的电话，让姚夭来开门。
姚夭见是他，就下楼打开了房门。
女鬼姚夭说，在那之前，她曾经和方俊逸说起过，她的父母是在菜市场做蔬菜批发生意的，每天凌晨两点就要起床离开家去蔬菜基地拉蔬菜，然后再到蔬菜批发市场搞批发销售，所以，家里每天凌晨两点多到第二天七八点钟这段时间，只有她和妹妹两个人在家。
或许方俊逸正是知道这种情况，才在那天凌晨三点钟拨响了姚夭的电话。
姚夭对方俊逸没有任何防备心理，还以为方俊逸离不开他，尽管因为她告知了她和父亲的事儿让方俊逸生气，但是，方俊逸既然来了，她更像和解。
因为她深深爱着方俊逸。
就这样，方俊逸和平进入了姚夭家里，并一路登堂入室，一直到了姚夭的房间。
女鬼姚夭说，当时，方俊逸满身酒气，还有点醉醺醺的。一走进她的房间，就要和她发生那种关系。
姚夭不肯，曾经挣扎过。但终究因为力气小，被方俊逸压在床上。最后，方俊逸将他的胸罩、内衣裤全部扯掉了，随手扔在地上。
“当时，你喊了吗？”王灵问。
在王灵看来，姚夭挣扎是处于本能，或者说是处于之前和方俊逸的些许隔膜。
尽管是在沉沉的黑夜里，但是，姚夭有没有喊叫求助，是判断她到底是违心的，还是半推半就。
“没有。”女鬼姚夭回答道，“后来我想既然他来找我，说明我们还有希望。在我看来，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于是，我就给他了。我记得很清楚，他压在我身上，一边干那事儿，还一边用迷离的眼睛盯着我看。”
“当时你们说什么了吗？”王灵只想知道他们的内心里怎么想的。
“说了。”女鬼姚夭说，“我问他：‘你看什么？’他说：‘你真好看。’我听到这样的温言软语，很激动，立即抱紧他，说：‘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或者我离开了你，你还会记得我吗？’‘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那时候，他是这么回答的。”
王灵听到这些话，立即跳起来，对着姚夭的鬼魂说道：“好了，够了，我知道该怎么询问了。我可以让他开口了。”
王灵说着，跳起来，转身朝着询问室走去。
在他的背后，赵立果、梅鹤轩等人目瞪口呆。只有叶千帆点点头，似乎非常确信他会成功的。
杨伟宸再次跟过去，准备好做记录。
王灵走进房间，径直走向方俊逸，站在他面前，直勾勾盯着他看，一句话也不说。
“你看什么？”终于，方俊逸心虚，坐不住了，晃晃身子，问道。
“因为你真好看。”王灵没来由的说。
方俊逸一怔，仿佛想到了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或者我离开了你，你还会记得我吗？”王灵似乎是对方俊逸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嗨，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杨伟宸不解，呵斥道。
方俊逸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两只眼睛，惊恐地问：“你你说什么”
“不对！”王灵纠正道，“你不应该说‘你说什么’，你应该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这才应该是你当时做的回答，对吧？”
第73章 偷情夜剧变（）
王灵的话那么冰冷而肯定，仿佛一击重锤，重重捶打在方俊逸的心坎上。
方俊逸脸色煞白，瞬间，额头冷汗直冒，眼睛瞪得鸭蛋一般，结结巴巴地问：“这些话你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话吗？”王灵压低声音，嘴唇贴在王灵耳边，阴森森地说，“其实，她就在你的旁边看着你呢，你还不说实话吗？”
“啊？”方俊逸大吃一惊，急忙东张西望，四周查看。
“只要你相信就好了，不要找了，你是看不到的。”王灵直起身子，平静地说，“说吧，我们都在这个房间里都听得到”
“好好好，我说！我说！”方俊逸一边答应，一边依然胆战心惊地朝着四周扫视，“我都说都说”
“说说吧，你那天晚上都干了什么？”王灵大声问。
“是是是。”方俊逸老老实实，仿佛中了邪似的。
杨伟宸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时惊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没有弄明白这个王灵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几句不着调的题外话就会像咒语施加在了方俊逸身上，使得方俊逸不敢有一句违拗，立即答应将一切都说出来。
王灵留意到杨伟宸在发呆，用很有礼貌的语气提醒道：“嗨，伟宸，他接下来说得可是实话呢，做好记录啊。”
“是。”杨伟宸不由自主地应了一声。
但是，很快他明白过来，这个王灵根本没有资格命令他，所以，又“哼”了一声，算作抗议。
“那天那天凌晨两点多，我睡不着，脑子里胡思乱想”方俊逸面带惊恐，心不在焉地说，“你知道的，因为和小夭出现隔阂，所以，我转而追求夏绿荷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移情别恋的但是，当时，我实在太痛苦了，我想转移痛苦不过，当时我又没有追求到夏绿荷，所以所以，到凌晨两三点钟我还不能入睡，就想到了她”
“然后呢？你是不是起身去找姚夭了？”王灵追问。
“是的。”方俊逸微微点头，“我起来，撒了一泡尿，原本想回到床上去睡的，但是，我发现睡在床上是孙乐天，一时感觉无趣我刚才说过，我很受女孩子喜欢，所以，半夜醒来，身边总是有女孩子正是为此，那天晚上我醒来，就想到了小夭”
“说说你去之后的情况吧。”王灵引导道。
“我步行去了小夭家。到她家楼下，我给她打了电话。当时，我还担心她睡着，不会接听电话呢。可是，出乎我的意料，电话铃只响了两声，她就接听了。”方俊逸详细地描述着那一晚的情景，“我让她给我开门。她没有拒绝，直接下楼给我开了门。当我跟着她走进她的房间，我还发现她的小妹妹就睡在她的房间外边的那一间，就睡在地上。小女孩身子底下还铺着厚厚的褥子。”
“你随着姚夭走进她的房间，都做什么？”王灵几乎是在逼问。
方俊逸回想着，脸上现出奇异的幸福表情。
“我走进她的房间，先是问了一句：‘小夭，你的爸爸妈妈都去菜市场了吗？’她随口‘嗯’了一声。其实，我上楼的时候就注意观察了，那栋楼上，除了她和她的小妹妹，没有第三个人。因为姚夭曾经跟我说过，他们楼上很少的几个租户都因为他爸爸要维修房屋，在那之前几天都搬走了。”
“后来你就下手了？”王灵急不可耐地问。
“下手？呃，是的，可以这么说吧。”方俊逸承认道，“我那天晚上的确喝了不少酒，可能因为酒精的作用，我实在忍不住，就反手关上了她那一间房间的房门”
“混蛋。”杨伟宸怒道，“你这小子就这样把人家毁了？”
方俊逸抬眼瞟了杨伟宸一眼，没有激动，反而极为平静地说：“警官，我认为不能这么说。那时候，我们还算是恋爱关系。而且，我这么做，她也没有怎么反抗。我相信她是喜欢我的，因为我说过，没有几个女人能够抵挡得了我这样帅气又有钱的男孩。我就那么轻而易举地就”
“事后，你们都做了什么？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口角？”王灵可不想在这里听方俊逸秀恩爱，打断他的话，朝着关键部分引导，“然后，矛盾突然激化了？”
“没有呃，我是说没有激化但是，我们的确发生了一点点矛盾”方俊逸目光闪烁起来，“警官，我请你们相信我的话，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求你们一定相信我。”
“你放心，方俊逸，对于你的话，我们会辨别真伪的。你老实说吧。”王灵安慰道。
“你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