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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浮生没有反对，转过身来望着他们。
王灵对叶千帆道：“千帆，你就留在这里，陪你大姨聊聊天吧。”
叶千帆点头同意。
王灵和梅鹤轩带着姚浮生走出家门，走到胡同口他们停放的警车上。
王灵和梅鹤轩就在警车上对他展开询问。
“你们是要问昨天晚上的事情吗？”没等他们询问，姚浮生先开口了。
“昨天晚上？”梅鹤轩一怔，望了望王灵，“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呃，没有。昨天晚上他不过喝醉了，在院子里发酒疯。”王灵急忙回答，然后转向姚浮生，“我们不问昨天晚上的事儿，我们还是问小夭的案子，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了”
第88章 默默不是亲生女儿（）
“你的手”姚浮生望着王灵受伤的手，有些吃惊。
“没事，你不用多想。”王灵安抚道，“你只管回答我接下来的问话就好了。”
“好吧。”
“姚浮生，昨天鹤叔问你话的时候，你曾经说过，在案发那天早上，苏媚曾经在五点多钟回来过一趟，对吗？”
“对。”
“从他离开菜市场到他回到菜市场，一共花了多少时间，你还记得吗？”
“大概半个多小时吧。”
“那么，从你们家这里到菜市场需要多少时间？”
“骑电动车也就是十一二分钟。”
“这么说，苏媚回来，在家里能呆的时间还不到十分钟喽？”
“应该是吧，我不知道。”姚浮生双手开始抱着脑袋，显得极为难受。
“你有不舒服吗？”王灵问。
“呃，没有。”姚浮生应道，“你问吧。”
“你和养女姚夭的关系怎样？好吗？”
“很好。”
“听说你为了让姚夭上好初中，曾经花了八十多万，在城北买了一套房子，还装修的非常好，是吗？”
“没错，花了整整八十五万还多。”
“当时，苏媚是不是不同意？”
“开始是不同意。”姚浮生道，“但是，她并没有怎么坚持，为了孩子，后来她还是同意了。”
“你觉得苏媚和你们的养女姚夭的关系如何？”王灵问这些话，简直是在绕口令。
“一般吧。”姚浮生随意地回答。
“你觉得她有对姚夭不好吗？”
“没有怎么不好。”
“那你对你的小女儿默默怎么样？”王灵又问。
“默默？”说到默默，姚浮生突然皱起了眉头，难受地说，“很好啊。”
“很好？真的吗？”王灵死死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又问。
“一般吧。”姚浮生改口道，“我没感觉”
“没感觉？什么意思？”王灵继续追问，“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怎么你好像对姚夭比对默默还好？”
“亲生女儿？哈哈！”姚浮生突然苦笑道，“鬼才知道呢！到底是谁的亲生女儿！”
姚浮生顿时哭笑不得，叫嚣着，激动起来。
这使得王灵和梅鹤轩都有些始料未及。
“姚浮生，冷静！冷静点！”王灵急忙安抚，“有什么问题，你只管说出来。你对姚夭好，就要帮我们抓住杀人真凶，这样才是告慰你女儿的唯一办法。到底有什么事儿，你只管说出来吧。”
“姚默默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姚浮生痛苦地叫嚣道。
“怎么会这样？”王灵不解，“不是亲生的，怎么会”
“你们想想，我们结婚十几年都没能生孩子，怎么会突然就能生孩子了？”姚浮生反问道，“我们结婚两年后，因为不会生育，才领养了小夭。当时，我还记得很清楚，医生说，我虽然不是遗传，但是确定是无精年轻人，你还没有结婚，没有生过孩子，没有遇见过这种问题，恐怕也不太了解这方面的事儿吧？死精、少精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现代医学都可以医治，都有可能让女人成功怀孕，但是，无精就没有办法！”
“你是说，你曾经检查过，是因为你无精，所以苏媚才怀孕不上？”梅鹤轩问。
“事情原本不是这样的。”姚浮生道，“十几年前，我们结婚一年后，因为怀孕不上，她先去做了检查，她身上有点问题，好像是输卵管不通。因为当时我有事耽搁了，就没再去检查。结果后来她经过治疗，我们还是怀不上，然后我又去做了检查，才发现我是无精。当时，我们最终彻底死心了。”
“这么说，你无精的情况，你的老婆苏媚是知道的？”梅鹤轩问，“那她”
“她是知道。”姚浮生道，“但是，后来我去过很多地方看，吃过很多药。有些医生说还有可能尽管后来，十年都没有怀上，但是，中间也曾经有医生说长期吃药，是有可能恢复一些的所以，十年后，她怀孕了，她以为是我吃药吃好的。”
“难道不是吗？”王灵问。
“根本就不是。”姚浮生道，“我曾经吃药吃过四五年，后来一直无效，又看着女儿姚夭一天天长大，我也放弃了自己生孩子的希望，就没再吃了。她曾经多次催我再去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好了些，是不是变得有精子了。我一直没去。”
“那现在你怎么就能确定默默不是你的孩子？”王灵道，“既然医生这么说过，万一”
“后来，她怀孕了，生了默默。”姚浮生道，“我实在怀疑，就忍不住自己去医院偷偷做了检查，才发现我还是老样子，虽然****正常，性功能正常，但是，仍然是无精。医生斩钉截铁地跟我说，我这样的情况，根本无法让女人受孕！你们说，这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王灵和梅鹤轩听到这话，都有些意外。
既然姚浮生这么确信姚默默根本不是他的孩子，他还能如此忍着过了这五年，看着姚默默一点点长大，可见他心中的苦楚。
王灵也终于理解了，昨天晚上为什么姚浮生会发酒疯，会拎着牛耳尖刀要杀要砍，还差点伤了苏媚母女。
既然姚浮生这么恨这对母子，那王灵还记得，方俊逸曾经反映过一个情况，说他曾经和自己的女儿姚夭有过暧昧关系。这是为世人所不齿的不伦之事，那到底是方俊逸瞎说，还是确有其事呢？
王灵实在忍不住，直接问道：“姚浮生，之前我们在问询其他的人时候，曾经有人提到过，说你和你的女儿姚夭的关系非同一般，甚至超过了养父和养女的关系，有这事儿吗？”
“超过了父女的关系？什么意思？”姚浮生瞪着两只眼睛，怒气冲冲。
“就是你们之间的关系有些暧昧”王灵也有些不好出口。
“胡说八道！”姚浮生怒道，“这都是造谣！造谣！是不是苏媚那个贱人说的？呸！我还没找她的事儿，她倒是”
“姚浮生，你不要激动，明确告诉你，这不是苏媚说的。”王灵极力平静地问，“到底有没有这事儿？你是不是和你的养女姚夭曾经有过什么暧昧的越轨之举？你只回答有还是没有就好。”
“没有！绝对没有！”姚浮生愤怒之余，放声哭起来，“这是哪个混蛋说的？我的女儿都死了，怎么还会有人这么造谣污蔑她？”
第89章 被撞破的婚外情（）
王灵和梅鹤轩询问完姚浮生，越发觉得苏媚作案的可能性是有的。
既然姚浮生根本不相信他的小女儿姚默默是他亲生的，那在平时对待姚默默一定没有对待姚夭好。
这种状况也定然会被苏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王灵琢磨，现在这一家子两个孩子，一个养女，一个亲生女儿。
而姚浮生对养女反而比对亲生女儿好，苏媚会怎么想呢？
她会不会担心亲生女儿在家里的地位受到威胁，怀恨姚夭，从而产生了杀人的念头？
王灵和梅鹤轩商议之后，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为了寻找更多线索，在询问完姚浮生之后，王灵提议要第三次前往姚浮生的隔壁邻居家，寻找那个几次在夜里出现在窗口上的女孩姚清芳。
既然姚清芳以前和姚夭关系密切，王灵总觉得姚清芳可能会知道得更多，从她那里询问处重大线索也是很有可能的。
六点多钟，天还不黑，这回王灵和梅鹤轩再次敲响了姚浮生东隔壁邻居家的院门。
这一回出来开门的不是上次的老太太，而是一个中年男人。
王灵和梅鹤轩表明来意，中年男人答应了，自我介绍说是姚清芳的父亲。
见到姚清芳之后，王灵盯着她使劲儿看了许久。
“警察哥哥，您有什么话就问吧。”姚清芳低着头，时不时翻起眼皮，偷偷瞟他们两眼。
王灵觉得这个小姑娘似乎并不太爽朗，有些内向，似乎也怕见生人。
梅鹤轩见小姑娘年纪虽比王灵小些，仿佛王灵的小妹妹一般，年轻人说话，多半有亲近之感，故而，梅鹤轩朝着王灵点点头，示意还是由他来问话。
王灵也略微点点头，表示回应，轻松笑笑，说道：“你就是姚清芳吧？我们这是来的第三次了，总算见到你了。”
“你们找我做什么”姚清芳略微有些紧张。
王灵急忙笑笑：“你不用紧张，我们不过聊聊而已。再怎么说，我住在隔壁，我们也算是邻居吧？”
说到邻居，姚清芳抬起头来，点点头，算作回应。
“听说你以前和姚夭关系很好，对吗？”
“嗯，是的。”
“她就住在隔壁靠东侧的房间，你们是不是经常站在各自房间里，隔空打招呼？”王灵想起她们两个住的房间，为了活跃气氛，聊起来。
“没错。”姚清芳果然来了些许精神，抬起脸来，“她住在他们家的四楼，我住在我们家的三楼。我和她各自打开窗户，就可以对望说话。”
“那么我想知道，你们平时是不是经常见面？”
“不是经常。”姚清芳道，“可以说是天天。我们在学校是一个班级的。在家就更不用说了，就算在房间里，也可以这么打开窗户说话，你们可想而知了吧。”
“没错。”王灵笑笑，“真羡慕你们。你们就像一对形影不离的好姐妹。”
“一点没错。”
“这么说，你们平时肯定是无话不谈喽。”
“是的。”
“那么姚夭和她的养母苏媚之间的关系，你觉得怎么样？”王灵开始问实际的。
王灵这话一出口，姚清芳马上直直身子，警觉起来，只是低着头，并未立即回答。
“怎么了，不好回答吗？”王灵盯着她，问。
姚清芳双手摆弄着裙裾的边沿儿，犹豫好一会儿，才说：“她和她妈妈的关系以前一直还算不错，可是最近”
“最近怎么了？”王灵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难道最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姚清芳低着头，不敢看他们，最后还是点点头，算是回答。
“你是说，姚夭和她的妈妈的关系最近不好了，是吗？”王灵确认道。
姚清芳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抬头说道：“也不是我是说，她对她妈妈做的事情”
“清芳。”王灵见她犹豫不决，又有些紧张，急忙说道，“我前边两次过来，都是和你的奶奶聊的，她真的很喜欢说话，也很和蔼可亲。你奶奶还说，姚夭是个可怜的孩子，说你和姚夭的关系如何亲如姐妹。清芳，我感觉姚夭就像你们的亲人一般，有什么话，你不要顾忌，我们可都是为了能早一天破案，都是为了小夭泉下有知，让她安心啊。”
王灵不但言语和蔼，更有些动情。
姚清芳很感动，抬起脸来，目光中泪珠莹莹，说道：“就在不久前，我和姚夭姐姐放学回来的路上，她跟我说，她要替爸爸打官司，状告妈妈。”
“什么？”王灵一怔，“替她的爸爸打官司，状告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她说她的妈妈有外遇，竟然将男人领到了家里去！”姚清芳道。
王灵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种事，但是，梅鹤轩并没有感觉到多么吃惊，只是在一旁一边抽烟，一边听着寻思。
“能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吗？”王灵问。
“其实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姚清芳道，“因为那天姚夭姐心情很不好，只是简单跟我说，在她出事前不久前的一天凌晨，他的爸爸去了蔬菜基地批发蔬菜，两点钟就走了。就在三点钟的时候，她起来上厕所，意外发现她的妈妈房间里有个男人后来，她好像还和那个男人打了照面”
“你是说姚夭撞见了她妈妈和妈妈的情人，并且还和那个情人打了照面？”王灵重复确认。
“是的，没错。”姚清芳确认。
“那姚夭妈妈的情人是谁，她跟你说了吗？”
“没有。”姚清芳道，“当时，我也问她了，她说她并不认识，以前也从来没有见过。”
“再后来呢，还说过什么？”王灵继续追问。
王灵在询问姚清芳的时候，内心里激动不已。他总觉得这个总是在暗夜里偷偷望了他许多次的女孩，似乎知道点什么，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单单这条苏媚有其它男人的消息，就足以称得上重大线索。
“其他也再没有说过什么。”姚清芳道，“当时我只是安慰了她。后来，姚夭姐出事了，我心里很害怕，一直怀疑，姚夭姐出事是不是会和这件事有关”
第90章 虎毒不食子（）
等王灵和梅鹤轩询问完毕之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
按照早上的安排，当天的调查结束之后，他们这一组要前往刑警大院，汇总当天的信息。
可就在此时，王灵和梅鹤轩接到了大队长赵立果的电话，说要召开案情分析会，汇总当天两组人调查的情况。
王灵和梅鹤轩叫上了叶千帆之后，一起前往刑警大院参加晚上的会议。
路上，王灵也和当天前往菜市场等外围调查的方悦和王麟进行了联系，要两人直接去刑警队。
高府城没有参加晚上的案情分析会，会议由赵立果主持。
杨伟宸汇报了当天对方俊逸那条线索深入调查的情况，依然没有发现什么更加有价值的线索。
而且，周建树也补充说方俊逸所说的一切多半都得到了印证，不像是假的。
换句话说，在死者死前，方俊逸和死者发生过性关系是真，但是，要说他杀人，现在来看，几乎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
接下来，王灵将当天调查的情况进行了汇报，线索直指苏媚。
不管从案发早上，她曾经中间回家过一趟也好，还是从她平时和养女姚夭之间不冷不热的关系也好，都有作案可能。
而最为主要的疑点是，姚浮生说他们的小女儿姚默默根本不是他的孩子，这似乎从侧面说明苏媚有外遇，甚至可能是她和其他男人有染怀孕，还生了孩子。
说不定这个苏媚自以为做事聪明，滴水不漏，却没想到姚浮生私下做了检查，确定他自己根本没有能力让她怀孕。
另外，姚清芳提供的线索，直接证明了苏媚确定是有婚外情的。
苏媚暗地里和其他男人交往，这多少证明了姚浮生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
从这些信息透露出来的可能性更多。
一方面，苏媚有杀人的可能。作案动机很可能是因为她和情人生了孩子姚默默，又发现姚浮生对养女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好，一直担心亲生女儿在家里的地位受到威胁，从而产生憎恨之心，生出杀机。
另一方面，姚夭曾经撞破了苏媚和情人的幽会，还和苏媚的情人打过照面，那苏媚的情人会不会有杀人灭口的嫌疑？
对于他们警察来说，任何一种可能都不能放过，但是，每一条线索都需要证据来证明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那你们调查的结果怎样？”赵立果听到这些线索，似乎非常有价值，继续问。
王灵望了望梅鹤轩，那梅鹤轩朝着他点点头，很显然非常相信他，让他只管说。
“尽管我们今天调查了很多人，而且，苏媚作案的可能性很大，只是，有一个疑点，我始终不能解释。也正是这个疑点，让我觉得，苏媚作案的可能性是要打折扣的。”王灵一边思忖，一边说。
“什么疑点？”沈忠民问。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苏媚的小女儿姚默默在案发时就睡在姚夭房间的外间门口。据说，姚默默是在案发之后，被大火的浓烟呛醒，自己跑出房间的。是这样的吧？”王灵反问大家。
“一点没错。”叶千帆道，“专案组成立第一天，我带着大家去勘察现场，就给大家提到过。”
“这又怎样？”沈忠民继续问。
没等王灵回答，梅鹤轩一拍大腿，说道：“哦，我明白了。”
“什么？”就连赵立果一时也没有明白。
“还是让小灵子说吧。”梅鹤轩可不想争了王灵的功。
王灵也明白，这个案子能不能破获，对他可是意义重大。
因为他是带队人，是在高副局长面前立过军令状的。
王灵之所以敢那么冷静地接受任务，做这个领队人，多半是觉得自己两只眼睛能见鬼，而且那女鬼姚夭已经成了他的鬼女友，所以，他有很多时候可以抢占先机。
说不定见到女鬼姚夭还可以直接问问这个女鬼，到底谁才是杀死她的凶手。
然后直接奔着凶手查找证据，定然可以事半功倍，要在破案这件事儿上赢杨伟宸，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可惜，早上出门那女鬼姚夭是想跟他说明一切的，他却没有时间细听。
白天一天想见到她，问问情况，这个女鬼神出鬼没的，又一直没有在他面前出现。
尽管晚上可以询问，但是，他是带队，可不能让大家看出来，他就是在不务正业，等靠要。
所以，即便这一天做的都是无用功，他也要装出十分努力的样子，不能让他们这一队的其他人对他失去信心。
现在，经过一天调查，在他看来，围绕姚夭的熟人关系，了解得更加透彻了。
“其实，我只是想说。”王灵道，“既然案发时，苏媚的小女儿姚默默还沉睡在案发现场，存在较大危险，这是不是正好说明，凶手不可能是苏媚？如果凶手是苏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