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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梅鹤轩道，“你小子思维缜密，和我想得一样。”
赵立果等人听着，也都点点头。
王灵说完，又朝着方悦和王麟两位警官望了望，那意思是让他们说说当天的调查情况。
方悦也证实，案发那天早上，苏媚的确在五点多钟的时候回去过，但是，回去的时间很短，前后也就半个小时，的确是有客户买咸蛋。
另外，对于其他时间，方悦和王麟也都详细调查核实了，案发那天早上，苏媚自从三点十分左右离开家，所有的行踪都有人证明。
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苏媚被排除了作案可能，案情又回到了起点。
看是一个简单的杀人焚尸案，从调查姚浮生开始，又调查方俊逸，再调查苏媚，一次次发现重要线索，又一次次排除，回到起点。
这件案子还真是复杂。
听完两组的汇报之后，在场的人不觉有些泄气。
就连赵立果也忍不住向后一靠，概叹一声。
王灵扫视一眼，觉得这段时间，为了破获这个案子，大家的确都很疲累，但是，他总觉得，这个案子也快到了尽头，似乎只差那么一步，就可能柳暗花明一般
第91章 婚外情前前后后（）
案情分析会召开到最后，根据眼下掌握的线索，大家还是形成了一个结论。
方俊逸和苏媚这两条线索，基本可以排除杀人焚尸的可能。
但同时，赵立果以他警觉的敏感意识，确定尽快围绕苏媚情人这条线索展开调查。
就从王灵他们今天查出的情况看，既然姚夭撞破了她的养母苏媚和苏媚这个情人之间的事儿，还和这个人打过照面，那这个人就不是没有可能。
赵立果确定这个调查方向，顿时让众人眼前一亮。
而在王灵心里，早已经认准这条线索，只不过他之所以不想说那么多，不过是想再见见到女鬼姚夭之后，先将一切问清楚再说。
不然，就算他们确定这条线索，查起来依然很麻烦，要想收集到更多证据，也很不容易。
但是，市局对这个案子催促的十分紧急，市局王局长已经三番五次对这个案子进行督促，高府城也因此受累，也不断再给他们刑警一大队施加压力。
案子不破，赵立果每天都是如坐针毡。再不破案，他恐怕也要疯了。
鉴于此，赵立果几乎一刻也不能等。
确定方向之后，赵立果当即发号施令，立即传讯苏媚，直接询问她的这个情人的情况。
参加审讯的是梅鹤轩和王灵。
当然，关注的人很多。赵立果、沈忠民、叶千帆都没有离开，都在隔壁监视室听着审讯房间的每一句话。杨伟宸也在，但多半不是为了关注案子，而是因为叶千帆还没走的缘故。
他们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苏媚和这个情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想知道姚夭发现他们偷情那天的情况，毕竟这直接关系到那个人到底会不会是杀人凶手。
“苏媚，把你请到这里来，是有话要对你进行询问。”王灵开始询问，“接下来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负法律责任，你要如实回答。明白吗？”
“嗯。”苏媚微微点头，坐直身子，“明白。”
“在我们调查过程中，发现你和姚浮生之外的一个男人关系密切，有这事儿吗？”王灵直接了当地问。
苏媚低着头，僵直的身子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吃惊的表示。
过了好一会儿，苏媚这才点头承认：“是的。”
“他叫什么名字？”
“范长友。”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曾经是蔬菜批发商。我和他实在蔬菜市场认识的。”
“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有六七年了吧。”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确定以情人的身份交往的？”
“大概是在六年前。”
“姚浮生不好吗？当时是什么原因促使你和范长友以情人的身份交往？”
“当时，我们已经收养了女儿小夭。一方面，姚浮生对小夭太好，一直让我觉得心中难过。因为他对小夭越好，似乎越是在说我不能给他生孩子，是我的错。这让我非常生气，但是，因为没有孩子，我又只能忍气吞声。另一方面，范长友的确非常懂得体贴人。在家里，姚浮生眼睛里只有养女小夭，对我简直是熟视无睹，只有在他晚上躺在床上，想和我做那事儿的时候才会想到我。这让我更加生气。或许正是这个原因，在范长友的进攻下，我才没能忍住”
“接下来的六年时间里，你们一直在维护这段地下情吗？”
“是的。”
“那你们平时都怎么见面？多长时间见一次面？”
“五年前，我和他都是出去见面，多半会在找理由出去在酒店开房等。”苏媚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说，“但是，自从五年前我怀孕，接着后来剩下女儿默默，我的心也慢慢稳定下来，有心和他断了，所以，就再没有出去过。”
“这么说，这五年来，你们基本断了？”王灵不相信，追问。
苏媚摇摇头，概叹两声道：“没有。原本五年前我是要下狠心和他断了的，但是，他不想。因为我们一直在做蔬菜批发生意，范长友对我和姚浮生的起居时间非常清楚，所以，有一天，他趁姚浮生去一大早去蔬菜基地批发蔬菜之后，而我还没有去菜市场之间，打电话让我开门，威胁我，不开门就把一切告诉姚浮生，毁了我的家庭。”
“你开了？”
“我实在没办法，只有给他开了门。”苏媚显得很无奈，眼泪扑簌簌落下，她抬起手，擦拭一下，抽泣道，“我没有办法。他后来和我做了那事儿后，又非常体贴地对我说，他是爱我的、他不能没有我等等这些贴心的话。我一则怕他将事情说出来，破坏我的家庭；一则又实在抵不住他的甜言蜜语，就一直这么保持着和他的地下关系。”
“那后来姚夭又是怎么发现的呢？”了解了苏媚和范长友前边的事儿，王灵开始询问和小夭有关的情况。
“那是一个月前的事儿。”苏媚道，“五月二十号左右吧，凌晨两点半左右，我的丈夫批发蔬菜刚走，他就来了。不到三点钟吧，我准备起床去菜市场，赶着姓范的离开。但是，那姓范的死活纠缠，想干那事儿，于是我和他说话的声音就大了些。没想到这却刚好被小夭撞见，听见了我们的说话声。小夭平时不下楼的，可是那天”
“那么后来呢？”王灵继续问。
“后来，小夭并没有当面推门拆穿我们，而是把范长友放在房间门口的鞋子拿了去。”苏媚讲述道，“当时，我赶范长友离开，他发现鞋子没有了。他说，恐怕我们的关系是被我女儿小夭撞破了。顿时，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我感觉大祸临头一般，慌里慌张地把他赶了出去。那天，范长友是光着脚板儿走的。”
“那么接下来是你去找了你的养女姚夭吗？”
“没有。”苏媚伤心地说，“我当时很慌张，后悔不迭。早想断的这种关系，却一直都怨我现在倒好，终于出事了。范长友走后，我正在房间里提心吊胆，房门被敲响了，是小夭。我打开门，她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将范长友的那双臭鞋子向地上一撩，责问我说：‘妈妈，那人是谁？你老实说吧’”
第92章 姚夭直面偷情人（）
“这么说，你的女儿想你摊牌了？”王灵故作惊讶地说，“那你怎么回答她的呢？”
“我没有回答她。媚浑身开始颤抖，显然有些激动，“我能怎么回答呢？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当时没有回答她，她还哭了”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王灵想到姚清芳提到过，说姚夭曾经和苏媚的情人打过照面，那么显然，他们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
“后来，没过两天，那个范长友心中不踏实，又在早上趁姚浮生离开之后过来了。我当时就吓坏了，因为我已经留意到，自从上次小夭发现我和范长友的事情之后，每天姚浮生离开后，小夭暗中盯着我。这一天范长友又来，怎么会不被发现？”苏媚已经泣不成声。
“这一回又是什么情况？”王灵问，“难道姚夭还是等那范长友走了之后才来问情况吗？”
苏媚摇摇头，失神地说：“当然不是。范长友刚刚走进我的房间，小夭就出现了门口。她实实在在将范长友堵在了家里！”
在这个时候，王灵和梅鹤轩对视了一眼，都在想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接下来怎么样？”王灵几乎在一字一顿地问，“小夭该不会和范长友厮打起来了吧？”
“怎么会呢？”苏媚道，“姓范的不管人怎么样，但是，倒是还听我的话。我当时看到小夭，就想扑上跟她解释。她却不听，将我推到一边，只是朝着范长友呵斥责问，说：‘你到底是谁？你来我叫做什么？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我当时吓坏了，生怕他们发生什么事情，就朝着范长友叫：‘你还不快滚？’范长友听到我的话，又见那时候眼前的情况，知道久留无益，就夺门而出，逃走了。”
“然后呢？”王灵继续追问。
“然后，小夭还是不依不饶，也转身追出去。我很担心，也跟着跑了出去。大门口，我看到小夭站在范长友的面包车门外，一直朝着坐着车里的范长友质问：‘你到底是谁？你快说！’可是，范长友根本没有回答他，发动车，走了。”
“想必范长友走后，小夭又质问你了？”王灵问。
苏媚摇摇头，神色凄然：“没有。这一回，她一句话没有说。朝着我剜了一眼，‘哼’了一声，冲进院子去了。他直接上楼，回到房间，使劲儿关上了门。我追到楼上，想叫门跟她解释，她却死活没有开门。”
“这应该是第二次见到那个范长友吧？”王灵道，“后来，小夭还见过范长友吗？”
“没有。”苏媚道，“准确说，这一次是小夭唯一一次和范长友照面。上一次，她虽然发现了他，但是，并没有和他打照面。”
“关于这件事儿，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吗？比如，小夭将这件事儿告诉她的爸爸姚浮生了吗？”王灵刨根问底。
苏媚想想，很确信地说：“肯定没有。如果她告诉了姚浮生，那姚浮生早跟我动刀子了。虽然，前两天姚浮生酒后也表现出了一些过激的样子，但毕竟没有动真格尔的。我知道他从几年前就有所怀疑，只是范长友每次来都极隐秘，姚浮生一直没有发现什么，所以，也就不敢怎么样。最近，他并没有怎么样，我因此确信小夭并没有告诉他什么。”
“小夭第二次见到范长友是什么时间？”王灵开始对那件事儿细问。
“嗯，是五月二十二或者二十三日吧。”
“也就是说，那件事儿之后，有过了七八天，小夭就出事了，对吧？”王灵似在询问，又似在自言自语。
“是的。”
“那在案发之前，你真的没有发现小夭有任何可疑之处吗？”
“没有。”苏媚道，“那几天小夭一直躲着我，不想跟我说话。我心中忐忑，也不敢跟她打电话。可是，没想到，六月一日那天晚上她在家，然后就出事儿了。”
“对于小夭的死，事后，你有没有什么怀疑对象？”梅鹤轩一直听着，到了这最后的时间，忽然开口问。
梅鹤轩的声音极为沉稳，又有些沙哑，听起来有些严苛，然后觉得不舒服。
苏媚听了这声音，腰身不自觉地直起来，惊慌地说：“我这个没有”
“真的没有？”梅鹤轩又问，“要知道，如果你心中知道什么，却不说出来，到时候我们查了出来，你想将功折罪都难了。”
这话显然是梅鹤轩在咋呼苏媚。
苏媚立即抬起头来，愈发慌张了，反问道：“人又不是我杀的，我怎么会杀我的女儿呢？我也不知道到底谁杀的，我有罪吗？”
“嗯。”梅鹤轩掐灭手中的烟头，猛然站起身，道，“那你真的没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苏媚见梅鹤轩目光犀利，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最后吞吞吐吐地应道：“怀疑也只是怀疑我想你们可以查查范长友”
“嗯。”梅鹤轩点点头，原本觉得这么问也不高明，只是，这个案子一开始觉得并不复杂，但是，调查过程中却九转百回，很容易让人走上岔路，以至于他们浪费了不少时间。
梅鹤轩多少有些不甘心，此时，直截了当地这么问，也是想测试一下，苏媚到底有没有参与作案。
最后，从苏媚坦白的回答来看，梅鹤轩多半相信，如果真是范长友犯案，这个女人多半并没有参与。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王灵最后问。
“没有了。”
询问马上结束了，王灵一抬头，猛然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姚夭就站在他的旁边，听着看着他问话。
有姚夭的鬼魂在场，王灵忍不住朝着她问道：“说的这些话，没有什么撒谎的地方吧？”
“没有，真的没有！”苏媚觉得王灵这话问得有些多余和突兀，急切地回答。
但是，王灵根本没有和她的目光交流，而是望着旁边的虚空。
直到得到了女鬼姚夭的肯定回答，王灵这才彻底结束了询问
第93章 女鬼的那一夜（）
询问完姚夭，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在赵立果和沈忠民的安排下，王灵正好顺路将苏媚送回去。
叶千帆参与了关于苏媚的调查，知道因为她的表妹被杀，慢慢暴露出苏媚和姚浮生这个家庭里边惊人的情感内幕。
这让叶千帆再也不能放心。
在她的请求下，赵立果等同意，由叶千帆陪着苏媚一起回去。
将苏媚安全送到家，王灵也准备上楼休息。
王灵明白，叶千帆因为和苏媚以及姚浮生的关系，这一晚也定然不会走的。
正要和叶千帆告别，她却跟着出来，将王灵送到楼梯口，回头瞟了一眼她大姨的房间，见没人跟出来，这才靠近王灵，轻声说道：“在队里询问俺大姨的时候，你最后的话不是对俺大姨说的吧？”
王灵知道没有必要隐瞒她，点点头。
“那现在表妹是不是还在旁边跟着？”叶千帆朝着王灵旁边下意识地扫视一眼，仿佛她也能看到鬼魂似的。
王灵也跟着四周扫视了一眼，却摇摇头。
“她没在？”叶千帆确认。
“没在。”
叶千帆相信眼前王灵没有必要隐瞒她，只得点点头，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晚上再遇见什么事儿，害怕了，只管叫我”
“多谢。”王灵道，“不过，你晚上也要小心。我看你姨夫姚浮生的情绪也不太稳定，有事儿及时大喊，我会以最快的速度下楼。”
“放心吧，没事的。”叶千帆说着伸手朝着王灵晃晃，算作告别。
王灵也跟着转身上楼。
走进房间后，不出王灵意料，女鬼姚夭就坐在床中间。
既然昨夜已经和女鬼共处一室了，此时，再次见到女鬼姚夭在这里，王灵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他心里也明白，要想让这个鬼女友彻底离开自己，恐怕只有尽快将案子破了，利用阴功鬼道表度化她，不然绝对不可能让她就此离开。
王灵当做她不存在似的，只管去卫生间先洗把脸，然后出来将上衣脱掉，就那么****着上身。
就在他想脱下裤子的时候，多少还是犹豫了。
毕竟眼前的女鬼姚夭已经化作一个漂亮的少女。这么一个可人的少女在旁边盯着，任谁能这么心不跳气不喘地脱掉裤子呢？至少他王灵不能。
王灵刚刚松开腰带，再次将腰带拉紧，说道：“唉，我说小妹妹，你还有什么事儿，就尽快说吧。不然，就请你离开，再不然请你出去转一圈，等我睡着了，你再回来也好。不然，我可不好意思脱衣服。”
“嘻嘻！我是鬼，你是人，你不是说过吗？人鬼殊途，我能碍着你什么？”女鬼姚夭不耐烦地说，“再说，人家还是你的鬼女友呢！不要说你不能对我怎么样，就算你能，我也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
“那也没办法。”女鬼姚夭摊开双手，无奈地说，“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半夜三更的就这么出去，孤魂野鬼一般四处飘荡吧？”
“这我可没有办法。”王灵态度坚决，继而坐在床上，说道，“对了，早上我离开的时候，你不是想跟我说说关于你的案子的事儿吗？你现在可以说了。”
“还说案子啊？”女鬼道，“唉，你真是个好警察。为了我的案子，没日没夜的，真让我感动。要不是我已经死了，我一定会以身相许的！那现在又不让我离开了？”
“你知道我的辛苦就好，那就不要那么多废话了，赶快说说吧，到底谁才是凶手？”王灵故意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
“凶手？你们不是大致已经问出来了吗？”
说到凶手，女鬼姚夭多少有些悲愤，脸色陡然变得黑紫起来，双眼也开始冒火一般赤红，恐怖和诡异的气息在房间里蔓延，就连头顶的白炽灯也突然闪烁起来，咔咔吧吧直响。
对于这种现象，尽管王灵本能地有些心惊，但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已经问出来了？”王灵猜测女鬼姚夭说的应该是苏媚的情人范长友，但是，为了确认，他还是故意装作没有想到，只是问，“是谁？”
“装什么糊涂？”女鬼姚夭怒道，“不就是和她暗地里有奸情的那个范长友吗？”
“这么说来，你那天附身到你的养母苏媚身上，差点逼着她跳楼，也是因为憎恨她吗？”
“没错。”女鬼姚夭更加愤怒了，整个人开始发生变化，先前美人儿模样儿被一团黑雾笼罩，变得诡异恐怖。
“你先不要激动，能慢慢跟我说说你被害的过程吗？”王灵急忙安抚她。
女鬼姚夭稍稍平复一些，说道：“其实，过程也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