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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击到徘徊者坦克后，正在为步兵提供掩护的猎虎II立刻将五十式电磁炮瞄了过去，炮管的侧面顿时闪烁出刺目的电弧。
橙红色的弧光撞向了徘徊者坦克，然而这发必中的质量弹并没能击中装甲，而是在坦克装甲前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一头扎进了街道旁破旧的大楼。
圆柱状的质量弹在特殊场的作用下转化成超导体，在接近电磁体化装甲的瞬间，受迈斯纳效应的影响，被超导体内抗磁超导电流产生的磁场弹向了一边。这便是徘徊者坦克被称为陆战王者的过人之处，金属弹头无效，绝缘弹头无法穿甲，即使是北约最强大的装甲部队，也不敢轻易触其锋芒。
没想着能够依靠电磁炮摧毁目标，借着爆炸掀起的烟幕，猎虎II迅速撤向了街道的拐角处。步兵们分散躲入了街道两旁的建筑，避让着那一道道洞穿烟雾的机枪子弹。
然而猎虎II的逃窜并没能如愿。
作为徘徊者同轴副炮的2kg级速射电磁炮喷射着高速弹丸，“铛铛铛”地在猎虎II下盘装甲上撞出了一排拇指宽的弹孔，卸掉了其右侧履带。
“弃车！快！”
坦克已经失去机动性，车长大吼一声，掀开了顶盖，向车外爬去。炮手和机枪手向车外爬去，然而还没能爬出，不远处的烟幕中便闪烁出弧光，高热的粒子团穿过了雪幕，在猎虎II的侧面装甲上熔出了一个骇人的洞，击穿动力模块，直接导致了核融合核心的殉爆。
小型核爆的余波吹散了整条街的积雪与水泥块，散开的尘埃背后屹立着那狰狞的炮口。
徘徊者坦克主炮——五二式粒子炮！
远方传来了炮响，燃烧弹覆盖了这一区域。然而在这呼啸的暴风雪中，大火并没有持续很久，从猎虎II的残骸旁碾过，结束隐蔽的联统区步兵跟随在徘徊者的背后，将战线向前推进。
透过无人机远距离航拍的画面，王兆武面沉似水的俯瞰着这一切。
暴风雪将画面揉成了一团白色的“浆糊”，但从那向前推进的的光影，他依旧能分辨出第二师团的防线正被向后挤压着。
在战略上，NAC无疑是成功的。激光阵列防空车能够有效的反制极光…20，但却没法保护整条七百余公里的补给线。王兆武扬长避短，将第二师团的二十余架极光…20，全部分配在了对联统区补给线的扰袭上。完全切断补给线不太可能，但严重阻滞其补给效率却是绰绰有余。
反观第二师团，补给直接从武市相邻的洪城出发，补给线只有区区两百多公里。无论是支援火炮还是弹药都相当的充裕，只要稳住阵地，最先撑不住的必将是远道而来的联统区！
不过第一军团的指挥官也不是草包，很清楚自己在补给上的劣势。第一军团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使用保守的战术，而是用散兵战术分散NAC的炮火支援，与NAC的步兵争夺地区控制权，同时将其最强的装甲力量推向正面战场，凿穿NAC防线最牢固的位置。
就在王兆武盯着全息屏幕陷入沉思的时候，一名穿着防寒服的军官撩开帐篷的门帘走了进来，神色严峻地走到了他的旁边，行了个军礼后汇报到。
“根据前线部队反应，燃烧弹效果没有达到预期，外面的暴风雪太大，气温实在太低了……这样下去我们很难将防线撑在跨江大桥前。”
王兆武看向了全息屏幕，将无人机航拍画面切出，调到了武市的战术地图。
一道绿色的线条沿着距离汉江注入长江口数公里位置，穿过跨江大桥，将由联统区控制的武市北郊分割在外。双方的兵力均匀的分布在汉江两岸，如果位于战线中段的跨江大桥失守，NAC只能向后收缩防线，退守汉江注入长江的入口，在武市市区内与联统区短兵相接。
越是靠近市中心，建筑的楼层便越高，支援火炮的效果便越是差强人意，这无疑将增大NAC的防守难度。
撤退吗？
还是死守。
王兆武的拳头捏紧，胳膊青筋暴起。
如果是论个人武力，他的三项属性平均值甚至能够达到恐怖的40以上，但所谓的勇武，在军团级作战的战场中却显得相当可笑的。哪怕肌肉强度与敏捷达到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也不可能强过死爪的一半，而即使是死爪之母，也没法硬抗下五十式电磁炮一发10公斤级质量弹。
就在他打算下令死守防线之时，一名通讯兵突然闯进了指挥室内，在王兆武皱眉之前行军礼，喘着粗气汇报道。
“报告。”
“什么事？”
“秩序号抵达望海市南郊，随行前往的还有元帅府参谋长韩君华！”
王兆武微微睁大了眼睛，瞳孔中闪过了一抹喜色。虽然秩序号无法靠的太近，但用其底部悬挂的重型电磁炮在超远距离轰击北方联统区的阵地，还是能对那些“野蛮人”造成一定心理压力的。
“参谋长怎么说？”
“参谋长带来了元帅的命令，要求接管第二师团的指挥权，直接指挥第二师团全体官兵。”
微微皱眉，先前的喜色从脸上褪去，王兆武的表情有些犹豫。
到不是不愿意放权，他身上的一切权利都是来自元帅的信任，如果江晨命令他交出手中的兵权，他根本不会有半分犹豫。只不过他怀疑的是，在临战的条件下变更指挥权，真的能够起到正面效果？
而且这个韩君华虽然有些能力，但毕竟曾经站在NAC的对立面……
王兆武没有给出答复，而是从旁边抓起了电话，通过专线打给了元帅府。出于对NAC的忠诚，他需要向江晨请示，命令的真实性。
电话很快接通了。
然而令他大跌眼镜的是，命令确实是江晨下达的。
将指挥权交给韩君华。
江晨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挂断了电话，王兆武看向了通讯兵，沉声说道。
“传我令下去，第二师团全体作战单位，将完全服从与韩参谋长的指挥！”
“是！”通讯兵行了个军礼，立刻跑出了指挥所外。
王兆武看了眼全息屏幕，叹了口气，坐回到了椅子上。
如此大规模的作战，而且还是在双方实力旗鼓相当的状况下，以他的能力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但愿那位在战前当过军官的参谋长，能为战局带来一丝转机……（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二章 没有永远的敌人（）
“炸毁跨江大桥，带走所有弹药和补给，收缩防线至长江南岸。”
“将武市北郊让给他们。”
“将前线撤下来的机枪沿岸部署，徘徊者坦克自重超过100吨，无法通过长江冰面。只要阻止敌方步兵和轻装甲冲过长江搭建浮桥，胜利就在我们这边。”
“追猎者兵团从侧面骚扰敌方补给线，利用轻装甲突袭敌方后方。”
“重点攻击防空目标。切记，避免与敌方正面交火，一击不成立刻撤退。”
“……”
虽然北方联统区掌握着强大的防空力量，但制空权终究在NAC手中，即使无法发动空袭，保持安全距离进行高空侦查还是能做到的。
只要保证通讯畅通，利用地形躲开北方联统区的主力还是能够做到的。
主动撤退，沿江拉开一道网，堵住联统区通往市中心的攻势，同时延长敌方的战略纵深，用游击队骚扰后方。
数道命令连续下达，在韩君华的指挥下，第二师团的战术开始从阵地战向运动战转变。
虽然指挥权的变更在撤退开始时造成了一定混乱，但韩君华依旧凭借着曾经的指挥经验，将混乱控制在最低限度。
看到被重整的防线，即使是王兆武也不得不叹服，不愧是战前的军官，在指挥上确实不是自己这种野路子出生的能比。
与此同时，在武市北郊一栋半坍塌的大楼。
从外观上看去，这里与遍布废土的废墟无异，即使是用生命探测装置扫去也不会发现任何异常。然而实质上，这里已经被北方联统区改造成了临时指挥部，第一军团的军团长方远泓更是亲自坐镇在这里。
自从NAC的撤退开始后，方远泓盯着全息屏幕中的地图便一直沉默不语。就在这时，他的突然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并很快演变成了哈哈大笑。
“……有意思。”
笑够了，那张刚毅的脸渐渐冷了下来，兀自摇着头，自言自语道。
“看来这个叫NAC的伪政权也并非全都是草包，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纠正战略上的错误，并且大胆地付诸实施……嘶，该不会——”
该不会是那个工程搞出来的怪物……
可随即方远泓变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心灵政委是泛亚合作的秘密武器，又不是烂大街的白菜。而且就算是接受过心灵政委的战前PAC军官在担任指挥，他们取胜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想凭借长江挡住第一军的装甲矛头？
“呵呵，我们这边能用的，可不止是徘徊者。”方远泓笑着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了指挥部的门口。
在那里，站着一道墨绿色的身影。
如兽人般魁梧的身躯，大理石块般的肌肉鼓动着，没有人能够怀疑它那能与死爪肉搏的体格。在这冰天雪地中，它只披着一件不甚厚的皮甲，琥珀色的瞳孔中散发着嗜血的凶光。
它是变种人，属于某支曾从望海市向北迁徙的变种人部族。
为了夺取胜利，北方联统区并不介意与任何人走到一起。
哪怕它们根本不是人。
……
鱼骨头基地外，一辆造型别致的轿车停在了基地的大门口。
车门打开，一名中年与他的司机和两名保镖走下车来，四个人将双手举过头顶，示意没有敌意。门口的两名NAC哨兵上前，收走了他们身上的武器，以及亚晶，然后将他们带进了基地之内。
在基地外层的会客室内，江晨间接了那位中年男人。
“尊敬的NAC元帅您好，我名吕明辉，黄昏教会分会主教。在这里，我代表黄昏教会上京教区全体教徒，向您献上最高的敬意。”保持着最高限度的谦卑，吕明辉向江晨躬身说道。
黄昏教会，最早起源于兰州。然而一山不容二虎，在北方联统区的争斗中失利，黄昏教会只得选择迁徙。其中一部分人向东，另一部分人则沿汉江而下。
宗。教本来就是这么一个麻烦的东西。越是经历苦难，它的教徒便越是盲目，信众便越是丰盈。在这迁徙的路上，虽然很少有人陪着那个偏执而狂妄的男人走到最后，但却在沿途留下了不少“火种”。
其中发育壮大的一支分会便是上京市分会，曾经没有沿着汉江迁徙的那批人，通过地下轨道交通线路，几经波折后抵达了上京市，并且在那座不逊色于望海市的大城市扎下了根。
两年前，江晨“不慎”将他们时任教主博宇一剑戳了个窟窿，从那以后，黄昏教会在南方的势力就急剧衰退，彻底失去了在苏杭省乃至周边一带的控制权。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NAC与上京市黄昏教会之间的关系。虽然外交对话几乎为零，但双方之间一直保持着一定程度的贸易交流。
也正是因此，江晨没有将这位自称黄昏教会分会主教的家伙赶出去。
“欢迎，来自上京市的吕明辉先生。”江晨请他入座，并吩咐侍者为二人泡上了两杯上好的产自斯里兰卡的红茶。
嘴巴刚碰到茶杯的边缘，这位主教先生的眼中便闪烁过一丝惊诧。如此磬人心脾的香气与纯正的味道，他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品尝过了。而如今之所以能反应过来，完全是因为心中残存的那丝，对战前生活的怀念。
“好茶……我可以冒昧的问下，贵方是从哪里弄来的吗？”
“泛亚洲印度区斯里兰卡岛，”江晨微笑道，“你应该听说过，我们已经占领了夷州岛，打通了向南的贸易航路。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些。”
这些有一半是他胡扯的，这所谓的斯里兰卡红茶不过是现世那边某位生意上的伙伴送他的礼物。诸如此类的奢侈品，他的库存里还有一堆。不过反正这位吕明辉先生也不可能去遥远的印度考证，他不介意用这种“舶来品”增加自己这边的筹码。
能与遥远的幸存者势力贸易，这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象征。
果然，在见识到了江晨的大手笔之后，吕明辉明显收敛了那藏在礼貌背后的几分轻视与犹豫，转而换上了更为谨慎的态度。
“感激不尽！”
躬身感谢，吕明辉毫不客气地承下了江晨的礼物。
“寒暄先到此为止吧。贵方应该很清楚，我们正在与联统区交战。如果你们不是为了来看热闹的，应该是打算和我们讨论些有趣的议题，我说的对吗？”江晨微笑着说道。
“确实，我们有非常要紧的事打算与贵方讨论，”吕明辉微微颔首，接着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问元帅先生一个问题。不知道您听过一个词没？”
“什么词？”江晨皱眉问道。
“圣盾系统。”
凝视着江晨的双眼，这位教主先生认真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三章 圣盾系统（）
在迈向星际时代的路上，有不少技术都属于星际航行的前置科技。比如可控核聚变、曲速引擎、护盾技术、大功率能量武器等等。
因为意。识形态的差异，各国在科技树的侧重上都有着不小的差异。比如在护盾技术上，泛亚合作无疑是走在了世界的前列。
而圣盾系统，更是其中的代表。
这套建造于2147年的城市防御系统，在数十年间经过了无数次更新后，最终将整个望海市都纳入了保护罩中。虽然受限于技术本身存在的缺陷，圣盾系统没能完全抵挡住上帝之杖的轰击，但依旧为市民进入避难所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在与林玲相遇的那场虚拟实境游戏中，江晨曾见过那一幕。
如瀑布般的光柱倾泻在城市的穹顶，无数光粒在苍穹之际飞舞。如果不去思考那背后与死亡挂钩的意义，那副画面确实称得上美不胜收。
“圣盾系统？当然听说过，有什么问题吗？”江晨端着热气腾腾的红茶抿了口，看着吕明辉若有所思地问道。
“相信元帅先生已经注意到了，核冬天正在来临。不久之后整片大地都会被冰雪覆盖，即使是最强壮、坚韧的异种，也不得不改变生活习性，向地下或向南迁徙。”说完这句话后，吕明辉看向了江晨，“对于我们人类，也是同样的，这片大地将不再适合我们生存。”
听完他的话后，江晨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道。
“所以，你们打算找到我们，订购一艘飞向太空的殖民舰？”
“当然不是。”吕明辉摇了摇头，“虽然我们信仰末日论，但我们并非彻头彻尾的逃离主义者。除非生活所迫，我想没有人生来便渴望逃离自己的家园。”
“那你的提议是？”
“圣盾系统是应对核冬天的关键。”盯着江晨的双眼，吕明辉接着说道，“在最开始的三年，圣盾系统本就是为了应对台风等自然灾害而设计的。经济危机之后，泛亚合作才为其加入了战略防御功能。”
这位主教先生的话，倒是让江晨诧异了。
敢情这圣盾最开始的设计初衷居然不是用来盾大炮和导弹，而是用来盾台风的？！
原来如此……
如此说来的话，北方联统区在那张很久以前就送到的宣战布告中提到的宝藏，指的竟然是圣盾。
“我记得它已经被毁掉了。”回忆着虚拟实境中的所见，江晨轻声说道。
“不是被毁掉，只是过载了！虽然和被毁掉也没什么两样，但至少还没有糟糕的无法修复的程度。设计图纸我们从上京市的国防研究所的备份服务器中弄到了，只要花上一点点时间，修好它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吕明辉的话让江晨眼睛一亮。
注意到了他脸上感兴趣的神色，吕明辉微微一笑，目光炯炯地接着说道。
“只要重启圣盾系统，我们就能将整个望海市隔绝在废土之外。只要保持能源输入，核冬天根本不算什么！”
“是如果能保持能源的输入。”江晨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你考虑过能量的来源没？”
“虽然没办法弄到氦3，但氘…氚反应同样是个不错的选择。氘氚在海洋中储量很足，即便有些不环保，但现在也没人在乎这些。”吕明辉说道。
相比起杭市商人联合会的地铁计划，上京市黄昏教会提议的重启圣盾明显更靠谱些。将第六街区的工厂全部转移到地下？开什么玩笑。生产机械和厂房又不是桌子，搬起来搁哪儿都行的那种。
看了眼窗外那越来越大的雪，江晨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投向了那茶杯上方生腾的白雾。
“你们的提议说服了我，不过我还有个疑问。”
“请问。”
“上京市同样拥有类似于圣盾的城市防御系统，为什么你们选择了望海市，而不是你们现在的根据地上京市？”江晨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对于江晨的疑问并没有感到意外，吕明辉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向他解释道：“上京在战前是泛亚合作的政治中心之一，避难所数量也在居于泛亚全境之最。这也就意味着，当战争结束之后，那里远比其它地方要混乱得多。幸存者们分成派系混战，关系网错综复杂。”
说道这里，吕明辉顿了顿，叹了口气道。
“最关键的是，当地幸存者团体排外性远远超乎了我们的想象。即使是已经迁徙到上京市数年，我们依旧无法取得他们的信任。现在核冬天将至，生存物资愈发紧张，各幸存者势力之间的关系也恶化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
“所以你们选择了我们。”江晨笑了笑说道。
“没错。”吕明辉认真的说道。
在谈判中，这位主教先生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但江晨并没有急于给他答复。
“所谓盟约，即是对等的联盟关系。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圣盾系统我们自己就能修好，既然如此，我们又能从与贵方的联盟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北方联统区也是吾等世仇，我们�